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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云山雾罩案中有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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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惠英说:“赵妈妈,你坐好,我来帮你捶捶背、揉揉肩。”

    赵老太太说:“你可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弄散架了。”

    “不会的,我经常给我妈捶背、揉肩,可舒服了。”

    “你闺女可懂事的。”赵老太太边对姜太太说,边顺从地坐了下来。

    骆苏红趁大家说话的时机,已经将茶沏好、将瓜果点心摆放好了,她看了看简单而又零乱的家,想了想,就开始一一进行重新归类、重新摆放。

    看着骆苏红忙上忙下的整理,宋惠英心理可高兴了,不愧是做财务出身的人,对啥事都讲求个认真、美观,这和她所经手的帐目一样,让人放心又让人舒坦。可她又一想,这么归类摆放物件,老人家会习惯吗?毕竟有些东西使用惯了,一假手于人,就不自然了,老人家不会不高兴吧。

    就在骆苏红忙着整理房间,宋惠英忙着想事时,姜太太与赵老太太的对话早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了。

    “赵孃,虽然钱不多,可都是小女的心意,你就别在意。”姜太太指着茶几上一叠厚厚的钱对赵老太太说。

    “那我下午跟你说的事就不作数了?”赵老太太听姜太太这么一说,就非常担心地问。

    “怎么会呢?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姜太太说。

    “你问过了?”赵老太太问。

    “赵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可热闹了。”宋惠英有意识地打断了两位老人的谈话。

    刚收拾好屋子的骆苏红停下了,她以审视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地说:“有点气派了!你们看,还有哪里需要调整的?”

    赵老太太睁开眼睛仔细一看,这还是自己的家吗?井井有条、规规矩矩,老人家心里想:这姑娘的手可真巧。

    姜太太也是一看,果真比之前的更像是个家了。

    宋惠英一看,虽然简单,但重点突出了、层次出来了、视觉效果改变了。

    宋惠英说:“骆苏红,真有你的啊!”

    骆苏红说:“你不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吗?”

    宋惠英说:“你是学装修的吗?”

    骆苏红说:“是专业的会计师!”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骆苏红把门打开了。

    带着胜利的喜悦心情,韩雅莉从东升电脑公司出来后,由于记挂着虞冰洁的伤情,所以开着她那款时尚别致的电动汽车向华西医院款款而来。

    沿着人民南路向北,所到之处,众人都给予特别的关注,在过川大校门时,更是引来莘莘学子们的一片赞美声。

    进了华西医院后,韩雅莉急忙来到护士长解芳兰的办公室,解芳兰不在,向其他护士一打听,解芳兰病了!

    原来,昨天宗政有富抓狂时伤到了解芳兰的脑部神经,由于昨天并没有特别反应,所以检查时就没有仔细查验。到了今天早上一起g,解芳兰才感到头昏眼花,经郑成诚检查,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韩雅莉转身就去解芳兰的病房。

    “妈妈,你是不是不工作了才会和宝宝一起玩?”g上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稚气十足地问。

    “那你平时都是和谁在一起玩的呢?”解芳兰问。

    “和我玩的人可多了。有明明、东东、楠楠,嗯,还有妈妈和爸爸。”小男孩说。

    “宝宝真聪明。”解芳兰夸宝宝。

    “爸爸也是这么夸宝宝的。”小男孩说。

    见到门外多了一个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对孩子说了句:“宝宝,妈妈来客人了,咱们怎么办?”

    “我们闪人。”小男孩说。

    “来!爸爸抱!”孩子的爸爸抱起孩子就让出位置给韩雅莉。

    “韩雅莉,你怎么来了!”解芳兰惊喜地问。

    “护士长,你受苦了!”韩雅莉感动地说。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又同时收住了问话。

    见韩雅莉没有说话,解芳兰向在门边的宝宝说:“宝宝,过来喊阿姨。”

    “阿姨好!宝宝要和爸爸回家给妈妈做好多好吃的去了。”小男孩说。

    “宝宝乖,妈妈最爱吃的是什么?”一位年轻的护士问。

    “妈妈最爱吃爸爸做的糖醋排骨。”小男孩说。

    “爸爸最爱吃什么?”解芳兰问。

    “爸爸最爱吃妈妈做的回锅肉。”小男孩说。

    “宝宝最爱吃什么?”一位年轻的护士问。

    “鸡嘎嘎。”小男孩说。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惹的祸,今天我来请大家,以示赔礼道歉。”一直低着头默默坐在角落的宗政有富站起来说。

    “宗政有富,你别这么说,你也是无心之过,有啥赔礼道歉的。”解芳兰说。

    “虽然我妻子目前还没醒,但你们毕竟都是我妻子的救命恩人,我得代我妻子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不然,我还算是个人吗。希望冯主任、郑医师、解护士长、韩小姐,还有你们尽心尽力的护士们不要拒绝我的心意。”宗政有富说。

    “既然宗政有富先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依我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到一湘情缘简简单单地一聚。”郑成诚说。

    “我们先去工作,一会再来相聚。成诚检查虞冰洁,其他的人跟我走。”冯振天说。

    “刚才中国银行的谢荣祥行长亲自打来电话说,经他核实,在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里,没有我们提供画像的这个人,昨天行里也没有人经过或路过或进入分理处进行设备的维修工作。”冷风进来说。

    “这些都是在预料之中的事,你立即将佟希指认的机器维修人员画像送到电视台那里,要求电视台务必立即播出,不管他们用什么方式,一定要立即播出!”孙钟源说。

    “已经安排妥当了!”冷风说。

    送走了佟希后程海涛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海涛,三位女营业员的家属都已经通知到了吗?”孙钟源问。

    “都没有找到具体的人和具体的联系方式。”程海涛回答。

    “她们三人不都是咱成都市的吗?”孙钟源问。

    “三人的户口确实都是我们成都市的,但据办案民警和当地派出所民警的走访和调查,这三人的亲属都在月以前离开了,目前来看都了无音信、不知所踪了。”程海涛回答。

    “都是在月前离开?真是太奇怪了!”令国强说。

    “具体的情况你都已经落实清楚了吗?”孙钟源问。

    “电话打穿了,都问了一遍。”程海涛说。

    “霍青青的父母是做生意的,4年她父母从俄罗斯进了一批价格便宜、数量不少的天然气给市天然气公司,从中赚了不少的钱,后来听到一点风声就离开了成都市。有人说是去了澳大利亚、也有人说是去了加拿大,这些都是无法核实的传闻。宓蓉蓉的父母离退前都是政府的高官,据说是与省上某领导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为了躲避部份人对他们的报复行为,他们是以到西藏旅游的名义离开成都市的。蔺晓美是成都市原郊区地地道道的农民,她的父亲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她是和母亲与哥哥一块生活长大的,母亲是月日因车祸离开人世,她的哥哥是月日离开成都市的,据说她哥哥离开成都市时带走了很多的钱,有说是近一百万元;有说是五十万元。但派出所的民警说,她哥哥走的时候还在派出所办了一张外出深圳打工的边防证。”程海涛一口气将调查的情况全部汇报完。

    “霍青青的父母从俄罗斯进口并倒卖天然气是一种违法行为,公安机关全力追捕他们外逃是在情理中的事,这个案件在4年还作为全省的重大案件报公安/部通辑过,但时至今天仍无任何消息。宓蓉蓉的父母都是政府部门的主要领导,在职时,做过一些对社会、对人民、对党都有益的工作,但这都是建立在党的正确领导下所取得的成绩,同时他们也因思想放松,也做过一些令其他同志不能接受的事情,随着后台退出政治舞台,他们预感到自身的前途有风雨,迫于各种压力,由此而选择离开这个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城市,不失为是一种最好的方式。但是蔺晓美家人的离去,从理由上、从实际上来看,都不是最合理的离开理由啊?”令国强说。

    “就是到了非要离开成都市不可了,也应该过了七七后呀?!”冷风说。

    “你们只是按定性的逻辑进行的分析,这当中是存在着许多的疑点,但你们都不是当事人,你们的分析也就只能作为一种分析,而不是一种结论。”孙钟源看了看大家说,“如果这件事是与犯罪分子有关,这就说明,这些犯罪分子的算计已经是步步都领先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查过蔺晓美母亲出车祸的案情记录了吗?”令国强问。

    “查过,从案情记录上看,没有一点可疑之处。”程海涛说。

    “这就是说,从三位女营业员的身上是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令国强问。

    “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的。”程海涛回答说。

    “她们的照片有没有发出?”孙钟源问。

    “已经安排在明天的成都商报上。”程海涛说。

    “蔡泽恩的情况已经汇报了吗?”孙钟源问。

    “我已经向廖书记汇报了。”令国强说。

    设在华西医院的成都市法医监定中心是成都市最权威的死亡原因鉴定机构。

    尸检工作终于完成了。

    一脸疲倦的徐志成法医从工作室里出来。

    他拿着三份尸检记录走进了办公室。

    徐志成是一名在法医战线上工作达二十五年的老战士了,在这条无硝烟的战场上,他默默无闻地尽心工作,为提高公安的办案成功率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徐志成的身后堆放着许许多多他成功的尸检结论报告,这些尸检报告没有一例是错误的!有车祸的尸检报告、有刀杀的尸检报告、有奸杀的尸检报告、有枪杀的尸检报告、有毁容的尸检报告。但是今天的报告却是让他感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惊讶!

    死因:扼颈致息而死!

    特征:没有挣扎、没有反抗、表情自然、有满足感。

    解剖: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死者血样:蔺晓美(ab)宓蓉蓉(b)霍青青()

    死亡时间:蔺晓美(:分)宓蓉蓉(:分)霍青青(:分)

    肌体分析:是典型的死后焚烧。

    徐志成不敢相信这是他从医近三十年的尸检结果,因为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件!

    三个人在一片小小的天地里,居然发生着这样一起惊天动地的大案?!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只有一种解释!

    徐志成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尸检报告沉思。

    三名女子不反抗,唯一的解释就是——**!

    发生性关系!用这种方式杀人?这不是天下第一回吗?

    徐志成终于翻开三人的尸检报告,他在报告中写下:“要杀死三人而又不被人发现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她大喊大叫,而要让她的大喊大叫不为旁人识破的方法就是当众和被杀人**,让死者在**中死去——这是多好的杀人方式啊!”

    他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了报告。

    他的助手把报告收起走了出去,徐志成无言地叹息一声。

    “哟,你们都在呐。”社区的华国蓉主任领着隋大爷、钟义象带着一群有身穿孝服的、有手拿红包的、有拎鸡提鸭的人进来了,二三十号人一下子就把房间给填得满满当当的,这些人一进来就跪倒在地。

    “华主任,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姜太太看到一脸惊恐的赵老太太就立即站起来问。

    华国蓉说:“不是我要唱哪一出,确实是民心不可违啊。”

    姜太太说:“快把话说清楚。”

    华国蓉说:“是这样,昨天发生的银行爆炸案。”

    姜太太说:“这我知道。”

    华国蓉说:“我们社区共有人遇难、人获救,你姑娘虽然不是我们社区的,但不也获救了吗?”

    姜太太说:“确实如此。”

    华国蓉说:“这十一位获救者在医院都享有政府的免费治疗,还了他们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不是?”

    姜太太说:“是的。我姑娘就是享有政府的免费治疗。”

    华国蓉说:“虽然这批获救者不一定就是赵老太太儿子李朝东亲手救出,但所有获救者对李朝东都是敬佩有加,男的愿意结盟,女的愿意相许,你说我能给阻止吗?”

    姜太太说:“你刚才说什么啊?男的愿意结盟,女的愿意相许。真是这样?”

    华国蓉说:“为了表达对李朝东的感恩之心,你们是:男的愿意结盟,女的愿意相许吗?”

    众人回答:“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宋惠英一听到“女的愿意相许”时阵脚就乱了。在这平凡的社会里,谁不向往有个英雄在身侧?可她能够主动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吗?

    华国蓉说:“我是好说歹说,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好容易将他们给说服了,你们自个说,可是这么一情况?”

    众人说:“是!华主任,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华主任一拉姜太太走到一旁说:“昨天晚上他们许多人都不知道李朝东是谁,他们是今天早上在追思会上相互打听才知道是李朝东奋不顾身地救下了自己的亲人,又看到李朝东捐献仅有的元爱心,他们就商量:一个到成都打工的外地人都能有如此的高风亮节,那么我们成都人难道就不应该让恩人过得更好一点的生活吗。于是他们达成了:男的愿意结盟,女的愿意相许。如果不能实现这一心愿,他们就愿意每家捐助李朝东元。我说的可是实话?”

    众人说:“都是我们商量的结果。是实话。”

    华国蓉说:“而那些遇难者家属也愿意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他们说,虽然李朝东救下的不是自己的亲人,但李朝东却永远是他们最i吮的朋友。所以他们也要为英雄捐献爱心。捐献多少?”

    众人回答:“每家三万,无怨无悔!”

    华国蓉说:“你说这是不是民心不可违啊。”

    听到这,赵老太太才镇定下来,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姜太太,既是信任又是期盼地看着。

    宋惠英也完全明白事情的原委了,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如此突兀事件,但应变力还是有的。她说:“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都先起来说话。”

    “是,大家都先起来说话。”姜太太说。可就是没一个人动身。

    “瞧我,就光顾着说话了,倒是忘记了他们还跪着。大伙都起来吧。”华主任说完后,他们才一个一个地起来了。

    宋惠英说:“各位叔叔、婶婶们,我就是被英雄救出的最后一人。我和我的母亲也是来向英雄表达谢意的。大家的目的既然相同,我看今天晚上就到我家,我们一同陪英雄的母亲喝上一杯,你们说怎么样?”

    “你这丫头只知道把好处往自个家里揽,这不公平。我看要去就去河鱼馆。”有人就开始打诨了,一时间满屋子就热闹起来了。

    赵老太太一听要喝酒,生怕又像中午被人灌一通,她就赶忙说:“你们哪也别去,我这就去买菜回来。”说着就站起来颤危危地向门外走。

    “赵妈妈,这可使不得。”宋惠英说。

    “赵孃,就听他们安排吧。”姜太太说。

    宋惠英说:“大伙都先出去安排安排,一会我和赵妈妈一同下来。”

    大伙就迅速地将红包、礼物放在桌上,将鸡鸭拎进厨房,就一一走出了门。

    “华主任,这,你让我和朝东怎么还这份人情啊?”赵老太太说。

    华国蓉说:“这是他们自愿还你儿子的人情,哪需要你们再还的呢?还有,这是今天上午在天府广场收到的捐款,一共是一百六十四万元,我全给你存在银行了,银行卡你收好,密码在里面。”

    华国蓉说:“另外告诉你:市委在节后将开会研究朝东的表彰会,还有好几家大企业都要来孝敬您老人家哦。”

    华国蓉说:“赵孃,你可不知道,今天这场面看得是真叫人热血沸腾哦。平日里,我们的物业管理公司经常与业主为一块钱的收费都可以拔刀相向,为一毛钱的水费闹得鸡飞狗跳,为一分钱的电费争得面红耳赤、老死不相往来。但今天,只要有人提议说为英雄捐款,那个钱就不是钱了猛起捐!”

    赵老太太说:“那钱不是钱,那是什么啊?”

    姜太太说:“是热血、是心意!”

    华国蓉说:“今天在天府广场大伙都在喊:”

    姜太太和华国蓉一块蝛:“英雄李朝东,城市好榜样!”

    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风驰电掣地来到成都市公安局大门前,保安见到出租车的司机非常地吃惊说:“你来了?!有事吗?”

    出租车司机说:“我有事找令局。”

    保安说:“没问题,你把车停在标有临时字样的位置上。”

    出租车司机说:“行!”

    保安将出租车的车牌号给记了下来,然后他把记录本拿到刚停好车的司机面前,让他给签个字。

    出租车司机说:“你的态度变化好快哦!”

    保安说:“谢谢你的批评,谢谢你的帮助!”

    出租车司机说:“这就对了,你们的领导干部呢?”

    保安说:“正在局里的管理处挨批哩。”

    出租车司机说:“应该的,包括你在内!你们刚才的表现确实太差了,这不是我们老百姓所需要的保安,知道吗?”

    保安说:“知道了,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出租车司机没有再理会保安,他乘电梯来到了令局的办公室。

    “谁是令局长?”出租车司机问。

    “我是,请问你有事找我吗?”令国强说。

    “我是中韩出租汽车公司的司机,我叫成昌达。”司机成昌达说。

    “哦,欢迎!欢迎成昌达同志!”令国强说。

    “当领导的就是比看门的强啊!”成昌达说。

    “怎么回事呢?”令国强问。

    成昌达把下午刚发生不久的不愉快事情通通地说了一遍。

    “对不起,非常感谢你将佟希送到了局里,你这是帮我们公安机关一个大忙啊!”令国强说。

    “是我吗?我才刚来啊?”成昌达说。

    “是你,今天下午我们局里向全市发布了紧急寻人的广告,这可是佟希为我们提供的啊!”令国强说。

    “是吗?早知道是他提供的,我就不走了,我也就直接上来了。”成昌达说。

    “你是有问题要反映吗?”令国强问。

    “可不是,我就是看了你们在电视上向全市发布的寻人广告才来的嘛。”成昌达说。

    “你认识广告里的人?”令国强问。

    “事情是怎样的。”成昌达接过程海涛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说,“我昨天中午大概是点左右送了一个人到五大花园去,而到下午五大花园就发生了银行爆炸案,看到电视新闻报道后,我就想,是不是我拉的那个人出了什么问题?这不,我就比平时多留了一个心眼。今天中午我又开车来到五大花园转了一圈,我是想在这里看能不能再遇到那个人,因为我隐隐地感到那人是有问题的,看他的样子,那人并不是五大花园的居家户,也不像是五大花园的暂住户,那他到五大花园去能干什么?等了好一会,但我没有遇到那个人,却让我碰到了佟希。当时我看他一人在路边,神态有点不自然,我就上前问他,好家伙,经我一问,他就说要到公安局里来,看他提着一个包,我就以为他是坏人,要到局里来投案自首的,我就把他拉来了,在路上闲聊时,我才知道他是爆炸案的知情人,没有收他的钱!”

    成昌达是一位全身都充满着正义感的出租车司机,在年发生的一起歹徒持刀抢劫出租车案中,就是因为他以果敢的智慧和无畏的勇猛,不仅救下了被抢司机的性命,而且还成功地抓获一名抢劫犯。为了尽可能地保护出租车司机夜间行车的人车安全问题,他第一个率先提出并倡议各大出租汽车公司团结起来,建立出租汽车司机安全寻呼网。

    但是,现在的成昌达却有无限的感慨:“要是我知道那人是爆炸分子,说什么我也不会拉他去的。”

    “你说你拉到五大花园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他是我们要寻找的人吗?”令国强问。

    “就是你们在电视里发布广告要寻找的人!”成昌达说。

    “千真万确?”程海涛补了一句。

    “千真万确!”成昌达说。

    “在什么地方拉的,你能回忆起吗?”令国强问。

    “在青羊小区。”成昌达说。

    “能记起具体的位置吗?”令国强问。

    “可以。”成昌达说。

    “迅速通知方烨回去局里,保证所有信息通畅。迅速通知其他外出人员立即前往青羊小区,与我们汇合。”孙钟源立即向冷风下令。

    “成昌达同志,现在麻烦你带我们前往青羊小区。”孙钟源说。

    “行!”成昌达说。

    “秦部长,这是今天下午点分由成都市公安局发来的电子邮件。”秘书将打印好的文件呈递给部长秦帮荣。

    “朱/德南他们都看过了吗?”秦帮荣问。

    “都看过了,他们现正在会议室里等你去研究。”秘书说。

    “你过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一会儿到。”秦帮荣说。

    “好,我立刻就去。”秘书说完,出去。

    秦帮荣拿过文件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及时,真是及时。”秦帮荣心里高兴地说。

    他将文件放入文件夹里,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成都市公安局发来的银行爆炸案案情分析文件你们都看过了吗?”秦帮荣问。

    “都看过了。”众人回答道。

    “孙钟源的工作能力就是强啊。”秦帮荣说。

    “就是。这一点是孙组长的强项。”朱/德南局长说。

    “孙钟源对银行爆炸案的分析非常中肯;对案情的定性非常准确;对突破口的选择非常有效;采用的侦破手段非常到位;行动速度非常迅速;对团队的管理非常精妙啊”秦帮荣说。

    秦帮荣一连用了六个非常之词来赞赏孙钟源,足可见秦帮荣对案情的重视程度和对孙钟源的关爱程度。

    “秦部长,孙组长对案情的把握程度也是非常老到的。”副部长闻人全中说。

    “孙钟源可不是在向我们表功的,他是在向我们诉苦的,你们知道吗?”秦帮荣说。

    “没有啊,秦部长,你是看的哪份文件,怎么我们就没有看到呢?”警务督察局局长叶大召说。

    “你们没有看到文件里提出的许多疑点吗?这些疑点就是要我们给他一个清晰、肯定且正确的答案。”秦帮荣说。

    “秦部长,我对案件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就先对孙主任的第一问题给出我的答案吧。”朱/德南说。“第一问题是:修机器的人与实施银行爆炸案的人是不是一伙的?”

    朱/德南自问自答地说:“我的结论是肯定的,修机器的人与实施银行爆炸案的人是一伙的!理由如下:修机器的人进入银行保安室的目的是破坏银行的监控设备,让银行的监控设备全部瘫痪,这样银行大厅的摄像镜头就不能记录下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作案人数、犯罪人的像貌特征等有利于侦破工作需要的所有证据。修机器的人进入银行保安室的第二个目的是可以以此为借口进入银行内部,这样,他可以有效的控制银行的工作人员,可以在此时间里轻松地安放爆炸物品,从而从银行的内部协助实施银行爆炸案人的工作,这三项工作的实施都不会引起外部人员对他的任何怀疑。第三,从现场死亡处理报告中,除三具女尸外,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寻找失踪人员的记录材料,那么修机器的人哪里去了?肯定是和实施银行爆炸案的人一同离开的。由此,我认为:修机器的人与实施银行爆炸案的人是一伙的。”朱/德南说。

    “秦部长,朱/德南局长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闻人全中说。

    “秦部长,我来分析孙主任的第二个问题。”叶大召说。

    “你行吗?”秦帮荣问。

    “没问题。”叶大召自信地说。

    “孙组长的第二个问题是:银行内部是否有内奸,内奸是谁?”

    “我的结论是肯定的,银行内部肯定有内奸!推理如下:犯罪分子要对银行实施抢劫或实施爆炸等各种犯罪行为,首先必须知道并掌握和支配银行的内部情况及内部行动。可银行的行动规律一般情况下,只有银行内部的人才会知道,特别是对银行运钞车的行动规律,而作为外部的任何人只能看到表面的活动,但他不能控制或支配这已经发生的活动。因而,没有内部的人员参与,要完成犯罪行为是比较困难的。其次,犯罪分子为实施银行爆炸案,精心设计并策划了一系列的活动和动用了一批数量不小的车辆,说明他们对这次银行爆炸案充满了必胜的信心,而要确定这必胜的信心没有足够多的资源做后盾,这是不可能去豪赌的,更何况要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代价。而这信心肯定是来源于银行内部的知情人作他们行动的后盾。第三,能够为犯罪分子提供如此精准情报的人,一定是当日与银行分理处有接触、有联系的人,从这方面来计算,约有十三个人,这十三个是4家存款单位、四个银行工作人员、分行保卫处、分行行长和运钞车上的三个人。从案情报告上来看,分理处主任宗政有富与运钞车进行过行车方案与线路、时间安排的讨论,这一情况是4家存款单位不具备知道的情况,这可以将他们排除,分理处其他没有在场上班的人也是可以排除;而从目前宗政有富的情形来看,他不应该是在与我们公安玩苦肉计,他应该被排除。这样,还剩下人。分行保卫处、分行行长位居高职,目前上班的态度也没有任何的反常,可以暂时排除;运钞车的三人是案件的受害者,从理论上来解读,他们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做冒险,所以将被排除。这样只剩下分理处的三名女性。也许你们会说,这三名女性都已经死亡,她们是最不该被人怀疑为内奸的人,但我以为,这三人中必有内奸!”叶大召暂时停了一下,他在看自己的阐述是否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这三人中有内奸的理由是:修机器的人是如何进入银行内部的?按照银行内部的管理条例,这修机器人是不可能进入或不可能轻易进入银行内部的,但结果是这人进入了。这人进入银行内部后,按银行设备维修程序,他应该马上离开银行,但目前来看,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滞留在银行内部。这就是说,这三人中是有人和这修机器的人是认识或说是一伙的。因此,我的结论是,银行内部有内奸,内奸就银行内部的三名女性之一。”叶大召说。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从今天孙组长通报的情况来看,已经证明了我昨天的推断有其合理性。犯罪分子实施的银行爆炸案,其目的不完全是冲着获取银行的现金而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获取银行的硬盘,这一定是这次爆炸案的目的。”

    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申树权局长说:“我以为还是要讲求证据。虽然我们可以靠推理加速对案情的分析,并由此而掌握主动,但方向一旦确立,前方的将士就不能更改了。我认为还是先不确立目标,让孙组长在现场临场发挥,这可能更有助于案件的侦破。我们可以为他提供解决问题的保障,但不要依据汇报材料去指挥他做什么。”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可孙组长毕竟也看到了目前的情形,他不也正在寻找铁证来证明犯罪分子的最终目的吗?我们先确定让其突破的方向,这没什么不好吧。”

    “我认为申树权的意见比较中肯,大家不要再争辩了。”秦帮荣看了看大家说:“你们有可能还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

    “是谁?是汇报材料上的人吗?”闻人全中问。

    “孙钟源固然优秀,但,我看,可能比那人还差一截。”秦帮荣说。

    “秦部长是说李朝东吗?”朱/德南问。

    “对,就是他!他如果不是本案之首恶,就一定会是本案之功臣。”秦帮荣说。

    “有这么重要吗?”叶大召轻轻地问陶明亮。

    “要相信部长的眼光和判断。”陶明亮说。

    “一个平民百姓能直接通过孙组长上报到部里来,这难道不值得重视吗?”朱/德南局长说。

    “命令申树权。”秦帮荣说。

    “到!”申树权应声回答。

    “你带一个四人小组立即赶到成都,避开省厅和市局,直接受命于部里,对李朝东要么实施全面保护,要么迅速抓捕!”秦帮荣说。

    “抓捕程序?”申树权问。

    “听侯命令执行!”秦帮荣说。

    “现在出发吗?”申树权问。

    “立即出发!”秦帮荣说。

    “是!”申树权快速走出会议室。

    “对上述议题,各位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秦帮荣问。

    “没有!”众人回答说。

    “行,分析的非常到位。”秦帮荣说。

    “小陶,立即形成报告发送到成都市公安局。”秦帮荣说。

    “是!”陶明亮回答。

    韩雅莉说:“护士长,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去做明天的准备工作了。”

    解芳兰说:“怎么啦?还明天的准备工作。你是赶着明天要出嫁了,是吧。”

    韩雅莉说:“瞧你说的。我明天要陪我妈去九寨沟旅游去,我还得为我妈准备日常用品。”

    解芳兰说:“你妈?你妈到成都来了?那你得带我一块去见见你妈啊。”

    韩雅莉说:“不,不,不。是我说急了。我说的不是我妈。”

    解芳兰说:“怎么又变成不是你妈了。你这小女娃是存心拿我开心不成。”

    韩雅莉说:“是我妈,可也不是我妈。”

    解芳兰说:“越说越没规矩了。听不懂了。想不陪我也行,可你得把话给说明白,不是吗?”

    韩雅莉说:“我这妈啊,真的不是我的亲妈。她是英雄的妈妈。”

    解芳兰说:“哈哈,就这时代,还有英雄?你说说看,是哪位英雄的妈啊?”

    韩雅莉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英雄李朝东的妈妈。”

    “哗!”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原来是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对话的宗政有富被惊的摔落在地。

    原本是大眼盯小眼看着韩雅莉的解芳兰也被宗政有富这突如其来的一跌给逗乐了。三人都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宗政有富是坐在地上自我解嘲式的憨笑,解芳兰是躺在g上乐不可支地大笑,韩雅莉是站着想走又没走的如释重负又偷着乐地笑。

    “你们在哪认识的?李朝东也认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妹妹?李妈妈也认了你这么个又乖又聪明的闺女?”解芳兰如竹筒倒豆子般地连续问韩雅莉。

    韩雅莉就将如何认识赵老太太、如何心甘情愿地认了赵老太太为母亲、如何认了李朝东这个哥哥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韩雅莉呀韩雅莉,你真是太幸运了,太幸福了!”解芳兰一脸喜悦、一脸向往地称赞着:“你来看我,不是在引我羡慕嫉妒恨的吧。”

    韩雅莉说:“我没有啊,你不问,我就不会说的呀。”

    解芳兰说:“明天去九寨沟,要去多久啊?”

    韩雅莉说:“一个星期。都是孙主任安排的。”

    解芳兰说:“你真不陪我了?”

    韩雅莉说:“我真要走了,我得准备准备东西。”

    解芳兰说:“这是宗政有富送你的感谢金,原本以为你今天不来,先要放我这替你保管的。你既然来了,宗政有富,就由你亲手送给韩小姐吧。”

    宗政有富接过信封就递给韩雅莉说:“感谢韩小姐救我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宗政有富虽然鲁莽,但还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先前,我对解护士长多有过分举动,还蒙韩小姐教诲,在此也一并谢过。这点簿礼,不成敬意,就请韩小姐笑纳。待夫人醒转后,宗政有富定携夫人专程拜访韩小姐。”

    青羊小区始建于年,是由中房集团四川分公司承担开发建设的,到年,青羊小区、白果林小区、石人小区三区并立,为成都市的房地产开发起到了示范作用。随后中房集团四川分公司又成功地开发了李家沱小区,成都市的房地产开发从此步入了市场运作阶段。

    青羊小区的范围比较宽,介于西安南路、蜀都大道、一环路和羊西线合围的区域里。这个区域里有成商集团的人民商场黄河分场、麦当劳、民族饭店、中医学院等企、事业单位,是成都市人气比较旺盛的区域之一。

    青羊小区对面有蜀国君主王建的陵墓,有人说王建墓是一座衣冠冢,里面只是王建的陪葬品,也有人说王建墓是一座带有灵气的真坟。不管如何,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说:王建墓建在这里,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

    确实,王建墓的存在,的确是代表了成都市的历史文化、反映了当年成都市的历史地位、是成都市数千年历史的一面旗帜。

    过去在王建墓的旁边还有两家知名的餐饮企业,一家叫银杏酒楼,另一家叫金鹰酒楼。两家酒楼的生意都很好,但原来一家独大的银杏酒楼就见不得后来居上的金鹰酒楼瓜分顾客资源,经一位高人指点,银杏酒楼就在门楼上立起了一幅太阳的标志牌。自标志牌挂上后,银杏酒楼的生意果真比以往提高不少。如此过了有半年左右,金鹰酒楼的顾客量就一天不如一天,天天都在减少。金鹰酒楼的老板觉得事有蹊跷,就派人调查,这一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原来是银杏酒楼的标志牌在作怪!他也找到高人,请高人为他谋一策。高人就说,你也立一标志牌才行。于是金鹰酒楼在高人的指点下,一夜之间就把一幅手拿弯弓射击的标志牌给立好了。那长长的利箭正好指向着银杏酒楼的太阳。自标志牌挂上后,金鹰酒楼的生意又开始慢慢地得到提高。再后来,双方为此还闹到法院,结果是不了了之。

    成昌达是从西安北路过来的,这和他昨天到青羊小区时走的是一条道。

    车在三洞桥要转弯时,遇到了红绿灯。

    成都市有太多的红绿灯了,有人说:红绿灯的架设代表的是一种人文主义,是对人的生命权的一种有效保护,也是城市发展进程中一种必然的产物。而有的却说:红绿灯的架设是一种资源的浪费,是对人的行动权的一种强制限制。

    成昌达是没有心思去形容和探讨这些玄之又玄的问题,他只是关心和想方设法地要挣更多的钱,只是关心一但自己出现生老病死后,他的老婆和孩子该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毕竟在当今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不再讲求什么信义、亲情时,金钱就成为权衡人的价值的第一标准,在这个标准面前,人只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生命体。

    孙钟源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一类与己无关的问题,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能更加有效地从各种线索中察觉并捕捉到犯罪分子的任何细小破碇,他就能从中以见缝插针的方式将之绳之以法。

    令国强是有心思去思考这红绿灯可设可撤的问题,毕竟他是主管这一方面的领导,但他此时也是没有心情去管这一摊子事,因为这两天所发生的或出现的一大堆事就已经让他费尽了许多的心思,更何况绿灯已经亮了。

    车队很快就停在了成昌达指认的地方,这是青羊小区最早修建的一个小型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也就是有一些花草、树木、桌椅、石凳组成的小地盘,但如今,就这样的公园也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早已经被人以各种名义挪做他用了,成了赚取财富的一顶帽子。

    “是这儿吗?”令国强问。

    “是的,就是这里。”**说。

    “我当时也是从这条路过来的,他就站在这里,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一手伸.出向我招手示意停车的,他上车后,我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从这向中医学院方向行驶,然后上一环路,到大石西路,再到五大花园的。”

    “耿彥波,你拿着模拟画像到附近的地方找人去问一问,最好是找居家户。”孙钟源说。

    “好的。”耿彥波说。

    “冷风,你也去,你向中医学院方向去打听打听。”孙钟源说。

    “好。”冷风说。

    “宗四明,你就沿着来的路去打听吧。”孙钟源说。

    “是!”宗四明说。

    “你听那个乘坐你车的人的口音像是哪里的人?”令国强问。

    “是川南一带的,但他好像是在外地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成昌达说。

    “他当时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孙钟源问。

    “那时我和他还有一段距离,加上我当时的注意力是在保证行车的安全,所以我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成昌达说。

    “他当时的心态如何?”孙钟源问。

    “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好像是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很平常的。”成昌达说。

    “你们在路上有没有说到什么天气、形势、体育、节目、建筑、风土、地名、人情等方面的东西?”令国强问。

    “没有,一点点都没有。”成昌达说。

    这就奇怪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孙钟源的心里难以想象出,尽管他极力地想在心中刻画这个人,但办不到。

    “你们先在这儿稍稍等一下,我过去问一问对面来的老人家,昨天她也是在这儿摆摊的。”成昌达说。

    成昌达紧走几步就穿过了马路,他走到老人家的面前极有礼貌地问:“老人家,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你看,你是不是认得这个人?”成昌达将模拟画像拿到老人家的面前说。

    “哦,我见过!”老人家在仔细端详画像后说。

    “老人家,你是在哪儿见过他的?”成昌达问。

    “哦,就是这儿!”老人家的耳朵好像有一点背。

    “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成昌达一点也不能放松地问。

    “噢,我是经常见到他的,你是要找他吗?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老人家说。

    “是,我找他是有很重要的事!”成昌达说。

    “你是公安的吗?”老人家问。

    成昌达对这一问题是难以回答的,但他很快就打了个擦边球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面的车是你们的吧?”老人家用手指了指对面。

    “哦,我是陪他们来的,就是要找这个人。”成昌达说。

    “这小伙子是住我对面三楼的。”老人家说。

    “是吗?他现在还在家里吗?”成昌达问。

    “昨天晚上还在家,现在在不在家我就不知道了。”老人家说。

    “你能带我们去他家找他吗?”成昌达问。

    “我正好要回家,我们一起去吧。”老人家说。

    “老人家,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让他们跟你一起去吧。”成昌达说。

    很快,成昌达就来到了老人家的身边,他对老人冢说:“老人家,我来帮你拎东西吧。”

    孙钟源与令国强一行跟随在成昌达与老人家的身后,沿着青西路没走上米就来到一处院门口,老人家停止了脚步。

    老人家说:“到了,就是这里了。”

    然后她用手向上一指说:“就是那间关着窗的,是三楼的。”成昌达正要向老人家致谢时,老人家开口了:“江主任,公安的人要找楼上的小伙子,你快出来吧。”

    孙钟源看到墙上写有:青西路二居委会字样。

    “是吗?蔡大妈,现在公安都在忙昨天的案子,不会来查我们打麻将的。你就多留意一点吧。”江主任是人未到声却传了出来。

    “江翠霞,你别打牌了!成天到晚都在打牌,没了规矩。告诉你,公安的人是真的来了,我已经把人给你带到门前了,你再不出来吗,就有你好看的哦。”蔡大妈说。

    “你们接着打,我下去看看就上来,现在公安也不知怎么啦,一天到晚管我们打小麻将,真没意思!”江翠霞一边跟屋里的人说,一边穿上鞋子往外走。

    江翠霞出来了,她一看到门外站着许多的人,心里就犯嘀咕了,那张在牌桌上本已通红的脸就开始了发热。她知道上班时间打牌是违犯了组织纪律的,所以出来后,她就不知道是请进还是不让进,进去了,里面的人肯定要受连累,不进嘛这又不合常理,矛盾的心理从她的脸上和她的眼睛全都反映出来了。

    孙钟源并没有理会江翠霞此时的心理变化,他反客为主地说:“大家还是都进屋里坐下来再说吧。”

    江翠霞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说:“请进,请进。”

    江翠霞一进屋就赶紧让牌友们将麻将收起,然后让他们赶紧回家,牌友出门时说:“欠的帐改天再补上。”说得江翠霞更是无地自容。

    房间收拾干净后,江翠霞就开始忙着给孙钟源、肖金龙和令国强倒水沏茶。

    “嗯,这才是真正正宗的碧螺春茶,这味儿在北京可是喝不到的。”孙钟源说。

    “江主任,你认识这个人吧。”令国强说。

    江翠霞拿起画像看了许久后说:“认识,他叫章泗平。”

    “你中午一般都不休息吗?”孙钟源问。

    没有回答。

    “不休息也好,即使不下去到外面走走,也还可以看看电视、看看报纸嘛。”孙钟源说。

    没有作声。

    “要多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啊。”孙钟源说。

    “是,以后注意。”江翠霞说。

    “这个叫章泗平的人是住在你的楼上吗?”令国强问。

    “是的,他是租我妈的房子。”江翠霞回答。

    “章泗平现在家吗?”令国强问。

    “昨天晚上在家里,今天早上在不在家、有没有出去我就不知道了。”江翠霞说。

    “昨天晚上章泗平在家里,你是怎么知道的?”程海涛问。

    “昨天晚上六点左右,我和几位打牌的人在楼下准备打麻将,当时少了一个人,因为章泗平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下来和我们一起打打麻将,所以我当时就想叫他下来一起打牌,那时他的房间里是有灯光的,而且他还在窗口边向外看了一眼。就在我要喊他时,对面住的老四来了,他说有空可以陪我们打几圈麻将,我这才没有喊章泗平。到了晚上九点半左右,老四的老婆喊他回家做事,他走后又差一个人,我就喊章泗平下来。章泗平当时好像是应了我一声,然后灯就熄了,我还以为章泗平是下楼了,就在楼下等他,可好一会功夫都没有见他下来,我们也就散伙,各自回家休息了。”江翠霞说。

    “你能肯定昨天晚上六点左右到九点半之间,章泗平是在家里吗?”程海涛问。

    “可以肯定。”江翠霞说。

    令国强朝孙钟源看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表达:这人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能确定昨天晚上看到章泗平是在窗口边向外张望吗?”孙钟源问。

    “我在楼下,只看到他的影子。”江翠霞说。

    “我们可以到章泗平的房间里去看一看吗?”孙钟源问。

    “这可能不行。”江翠霞说。

    “为什么?”程海涛问。

    “因为,噢,我是说,如果他本人真的不在家,而你们又没有搜查证。那可能就不行。”江翠霞说。

    “你还是蛮懂得法律法规的嘛。”令国强说。

    “应该的。”江翠霞毫不谦虚地说。

    “这样,你先到楼上去敲敲他的门,看看他是否真的在家,这样应该可行吗?”孙钟源说。

    “好,我这就上去看一看。”江翠霞说。

    江翠霞出门后,令国强立即拔通了西安南路派出所的电话:“我是令国强,让张志勇立刻带一张逮捕证到青西路二居委会江翠霞家里来。”

    与此同时,程海涛立即拔通了冷风的电话:“孙主任让你立即到青西路二居委会来。马上通知耿彥波一起回来。”

    不一会,江翠霞就从楼上下来了,一进门她就说:“不在家,没人在家。”

    “还是我猜想的对,章泗平肯定是不在家的。”令国强对程海涛说。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程海涛问。

    “有,是中国联通的号码。”江翠霞说。

    “行,你马上把他的手机号发到我的手机上。”程海涛说。

    江翠霞很快就把章泗平的手机号发了过来。

    “他出了什么事吗?”江翠霞问。

    “现在还不知道。”程海涛说。

    “他这个人平时是ig好的,在我这里住了近三个月,还从来没有和谁发生过冲突什么的。”江翠霞说。

    门外一辆警车悄悄地停下,车里下来的是西安南路派出所副所长张志勇和片警相尚舟。

    “哟,是张所长呀,今天你怎么也来我这啦,来来来,快到屋里坐。”江翠霞象换了一个人似的,热情地到门边迎接张志勇。

    “报告令局,西安南派出所张志勇前来向你报到!请令局下达工作指令!”张志勇没有理会江翠霞的热情,而是直接来到令国强的面前敬礼。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怀疑这幢楼的一单元室居住着一名重大刑事嫌疑犯,经研究决定,我们现须进入该房间,现请你和江主任一起做见证人,我们将破门而入。如在此行动中,我们的搜查人员对屋内的物品有损坏、丢弃或携带走,你们将一一记录下来,由此所造成的一切损失,均由我局全部承担。”令国强说。

    “是!”张志勇说。

    “你看还有什么意见?”令国强对江翠霞说。

    “没有。”江翠霞说。

    这时,令国强的手机响了。

    “喂,是令局吗?市委廖书记通知你立即赶到市委一号会议室,参加案情通报会议。”秘书长沈家富说。

    “知道了。”令国强说。

    “孙主任,市委让我赶去参加会议,你有什么吩咐?”令国强对孙钟源说。

    “就把现在我们已经掌握的情况向领导们汇报就行了。”孙钟源说。

    由于警车的到来,一会儿就将周围居住的人给吸引过来了。

    人们都在小声地议论,有知道事情的人就告诉不知道事情的人;站得高的人就告诉站得低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孙钟源和肖金龙、程海涛、耿彥波、冷风一起上到了三楼,人群也迅速地跟了上来。

    耿彥波在众人的注视下,很快就门给弄开了。

    孙钟源站在门边向门里看了看,门边是一小堆破碎的玻璃片,房门上悬吊着一支汽球,栓汽球绳子的另一端有被燃烧过的痕迹。

    等冷风将现场门口的场景摄像好后,孙钟源走进了门里。这时就可以将屋内的全貌完全看清。

    耿彥波说:“这场景可还是第一回见到,这是一个什么阵式呢?窗帘紧紧地被拉上,一支汽球在窗帘里面平人高,进门墙角有一大砖块,砖块是被绳子栓着,绳子的一端也有被燃烧的痕迹。孙主任,这章泗平究竟是在给我们演一出什么戏呢?”

    “是一出好戏啊!”孙钟源说。

    “屋里没有采用壁式开关,而是采用拉线开关,开关已经断裂,地上有一接线板,电风扇的插头还在接线板上插着,接线板的电源是从电灯开关里接出的,这是为什么呢?”耿彥波问冷风。

    “我也不清楚。”冷风说。

    外面有人在问:“你看到了什么没有?”

    里面的人问答:“看到了!房间里只有一张g、一台电视机、一台电风扇、一个简易衣柜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

    “这是一个迷局!”孙钟源说。

    “是一个什么迷局?”外面有人在问。

    “从这些东西的摆设,我可以郑重地宣布,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昨天晚上,章泗平根本就没有在家呆过!”孙钟源说。

    “你怎么知道?”江翠霞问。

    “你们当中有谁看过少年包青天这部电视剧没有?电视剧中其中就有一集是专门分析并推理、演绎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一出戏。如今章泗平把这古老的手段使出来摆在我们的面前重新演绎一遍,就把你们给震住了?”孙钟源说。

    “你能不能也对这事作一番分析呢?”江翠霞问。

    “当然是要向大家作一番分析的。”孙钟源说。

    江翠霞问:“首先你先给我们大家解释一下这碎裂瓶子是干什么用的。”

    孙钟源笑笑说:“这碎裂瓶子是用来装酒精的。”

    江翠霞问:“这两根线都有被烧过的痕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钟源说:“汽球上的绳子有一段是栓在酒精瓶口的,有一段是栓在砖块上的,在酒精还没有使用完之前,汽球向上的拉力是可以将酒精瓶和砖块一起拉离地面。当酒精燃烧尽后,绳子就开始自燃,很快就将悬吊酒精瓶和砖块的绳子烧断,所以我们就看到了两根都有燃烧痕迹的绳子了。”

    江翠霞问:“那么电风扇是干什么用的”

    孙钟源笑着说:“这就更简单了,你看这电风扇是向着墙吹的,通过墙的碰撞,风就改变方向,向窗口吹来,窗口有风,窗口前的汽球就会飘动。这就是你能够看到窗前有影子的道理。”

    江翠霞问:“那为什么电风扇的接线要被断开呢?”

    孙钟源说:“电风扇要断电,是为了不让人感觉房里没人。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天气这么凉了,是没有人开着电风扇过夜的,如果电风扇一直在吹,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因而导致他的计划失败。”

    江翠霞问:“哪我听到章泗平回答的声音又是从哪里发出的呢?”

    孙钟源说:“那是酒精瓶落地的声音。”

    江翠霞说:“可是这声音是在我喊他的时候出现的啊。”

    孙钟源说:“这只是一种巧合,不足为奇。”

    外面有人说:“有道理,相当地有道理。”

    外面有人说:“真是神奇,非常精辟!”

    耿彥波说:“我刚才在里面睡觉的地方看过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孙钟源说:“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程海涛把张志勇叫到一边,在他的耳边对他交待一些事,张志勇严肃地点点头。

    孙钟源问:“大家还有什么疑虑吗?”

    在场的人都说:“没有任何问题了。”

    这时,张志勇一脸严肃地走到江翠霞面前对江翠霞说:“依据成都市政府年文件和成都市公安局年文件的精神,现对上班期间公开聚众赌博的江翠霞给予逮捕,请你在上面签字。”

    江翠霞态度平静地在逮捕证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孙钟源说:“程海涛,你现在立即将章泗平的手机号提供给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铁通公司,让他们协助我们查找章泗平近期的电话交流记录与电话录音。”

    “是!”程海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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