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云山雾罩案中有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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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紧急会议
成都市委办公区位于羊市街号。此时的市委大院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探听消息的各路媒体人，他们中有中央媒体，有省外媒体，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省内记者和网络记者。
市委大会议厅灯火通明。
参会的有：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
市委副书记衡培明、林海山、顾新民
成都市人民政府市长曾诚
四川省公安厅副厅长肖金龙
成都市政协主席祁隆兵
成都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季建国、毛致民
成都市政协副主席汪忠玉
成都市委宣传部部长柯华章
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行长谢荣祥
成都市市委秘书长沈家富
成都市卫生局局长涂胜渝
“你们都是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了，今天，在这个时候还把各大班子领导的你们留下并坐下来开会，目的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环视了会议厅在坐的每一位。
“下午发生在我市五大花园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分理处的爆炸，我与四大班子的领导都到现场看了，可以这么说，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爆炸案给我们在坐的各位领导都提了个醒：这个社会在大的环境上是平稳发展的，但总会有心怀叵测的人会以不同的方式破坏这一大好形势，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廖泉城停了停。
“我们政府的职责，就是人民赋予我们的保护繁荣、稳定、健康的发展局面，这一点，我们必须始终牢记，我们可不能辜负人民的重托啊！”廖泉城语气坚决地说。
“为更好地解决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爆炸案所出现的问题，我想先请市公安局的令国强同志介绍案情的全貌。”廖泉城指了指令国强，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首先，我要感谢市委、市政府对我们公安机关的高度信任和支持。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爆炸案发生后，市指挥中心向全市发出了统一的指令，经各相关接警单位与职能部门的通力合作，已将爆炸造成的损失减小到最低，据初步统计，此次爆炸案目前共造成人伤亡。”令国强查看了一下案情记录文件。
“经市局刑侦大队与省厅专家的共同界定，爆炸的中心为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金库房。”令国强看了一眼对面的省公安厅副厅长肖金龙。
“伤亡惨重啊！人啊！死亡人数多少？其他情况怎么样？”成都市委副书记衡培明问。
“爆炸造成直接死亡的有人，另有人为救治前因失血过多死亡，共人。受伤人，现仍然有名伤者，其中还有人重伤。”令国强补充说。
“今天中午，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宗政有富主任电话通知我行保卫处，说该分理处已经回收储蓄资金.亿元，资金的主要来源是我市的知名企业：希望集团4万元、通威集团万元、东方公司万元、置信地产万元、三友集团万元、阜丰地产万元。”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行长谢荣祥说。
“从宗政有富的电话里，我行保卫处了解的情况是，.亿元资金是今天上午点前收进的。”谢荣祥继续说。
“宗政有富有电话吗？能联系上吗？”衡培明问。
“有，立即联系。”谢荣祥立即拔打宗政有富的手机。
“关机了。”谢荣祥说。
“关机？”令国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还有什么情况，你们都一起摆出来分析吧。”廖泉城说。
“从刑侦现场的记录资料看，爆炸的炸药是自制的，属于y体炸药范畴，主要是由汽油、柴油、酒精、液化气构成，加上少量的**及大量的碎石组合成的。我们对现场送检物进行了二次复检，也证实了上述物品的存在。这种炸药的主要功能是燃烧，因此，我们认为，犯罪分子使用这种炸药实施爆炸的主要目的是——”令国强说。
“毁灭证据！”柯化章说。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界定并定性的！只是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犯罪分子要毁灭的是什么证据。”令国强说。
“李朝东不是说你们银行的资金已经上了运钞车，谢行长，你知道运钞车的具体情况吗？”林海山问。
“知道一点。”谢荣祥诚惶诚恐地说：“我行的运钞车是今天下午点分从双楠小区出发前往五大花园分理处的，驾驶员是牟昊童，押运员是罗文格、闫春辉，我们的运钞车是点分左右在清水河出了车祸，牟昊童和罗文格重伤，罗文格至今还处在昏迷状态中，医院正在全力抢救中。闫春辉现在医院看护牟昊童和罗文格。”谢荣祥一口气全部介绍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车祸发生后，你行是怎么处理运作的？”顾新民问。
“当我行保卫处接到闫春辉的电话通知后，我们就一边电话联系五大花园分理处，我们想告诉分理处的工作人员继续坚持工作岗位，可惜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一边急忙安排石人小区的运钞车迅速赶往五大花园分理处，协助分理处人员保护资金安全。但是这一切还是太晚了。”谢荣祥说。
“漏洞！漏洞！”肖金龙有些愤怒地说：“就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该如何处理，可你们！你们不会让现场的公安、交警迅速将闫春辉送到五大花园分理处吗？”
“.亿元现金，按成都市目前人年均收入计，这是人一年的收入啊！你说这.亿现金被劫就劫了，轻松了，那老百姓该如何想？我们的各级政府该怎么办？”季建国气愤地说。
“谢行长，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介入，但我还是要向你提一现实问题：运钞车去了哪里？.亿现金去了哪里？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你的解释能让老百姓满意吗？”汪忠玉说。
“是啊，人民是信任我们的，但我们不能失信于民啊！”沈家富说。
“银行出这么大的事，尽管从目前来看，责任不完全在你们银行，但主要问题还是在你们银行方面，这一点谢行长要清醒地认识到！”顾新民说。
“咱们今天不谈谁是谁非、谁乌龟谁王、谁的责任大谁的责任小、谁负责任谁不负责任的问题。要说负责任，谁能担得起？我们的存在，就是要解决实际问题。”廖泉城说。
“涂局长，医院方面的情况如何？”廖泉城问。
看着廖泉城那种平静的神态、听他那随和调侃的语调，曾诚打心眼底感到欣慰。
自从廖泉城上任以来，成都市的经济发展速度有了很高的提升，府南河与沙河的整治工程、高新西区的设立与发展、英特尔、沃尔玛、易初莲花的进驻，都与廖泉城的付出有关。
成都市人均gp能在强手如林的东部城市与众多沿海城市的竞争中占据全国城市排名前十五位并荣登4魅力中国十大城市都是建立在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呕心沥血的工作之上。
曾诚为自己能和这样的搭档一起工作而高兴。
“没有太大的问题，有了年大地震的运作基础，加上刚刚结束的专家合作会议并专门设立了联合救援组，皮肤烧伤科为一组，省医院魏新军任组长、骨伤科为二组，成都市骨科医院但堂军任组长、脑外科三组，华西医院冯振天任组长、康复为第四组，华西医院解芳兰任组长，我们还把在家休息的所有主治医师召回到工作岗位。全市的药品存储量比较充足，中心血站的血浆供给也可以满足，名伤者都得到了院方提供的最好照顾。”涂胜渝说。
“好，这就好啊！”廖泉城说。
“你说是名伤员？”曾诚问。
“还有一名叫李朝东，他不是爆炸受伤的，他是为了抢救受伤人员造成了十指受伤。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伤员。”涂局长说。
“做得好啊！你们医疗卫生系统按刚才你说的救援体系能够保证让伤员得到较好救治，那你们就是这次银行爆炸案的第一功臣！”廖泉城说。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要向廖书记汇报。”涂局长说。
“什么问题？”廖泉城问。
“名遗体的处理问题？”涂局长说：“处理遗体一时半会是无法全部完成的。”
“可以先安排在各大医院的冷库房里，一步一步处理。”祁隆兵接过话说。
毛致民接着说：“按年大地震的做法，对有主的尸骸先公示、再确认、最后集中火化。而如果公示后，仍然无人认领的尸骸要置后火化，火化前做好资料备录工作，方便后人查询。”
柯华章问：“对遇难者的亲属是否发放慰抚款？数额标准如何确定？”
衡培明说：“这个由市民政局请示省民政厅后，报曾市长审批。”
“关于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爆炸案的侦破工作，令局长有什么要说的吗？”廖泉城问。
“依据刑侦现场记录资料来看，困难非常大，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并找到一点现金的痕迹。”令国强说。
“都被提走了，能有什么痕迹？”廖泉城说。
“可这是不正常的，这在以往的刑侦案件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令国强说。
“你是说现场没有留下让你们追查的线索？”沈家富问。
“现场的许多物件都被大火烧毁了，没有任何痕迹，这对我们公安机关来说是第一次。”令国强说。
“看来你们平时的训练还很不够啊，成都市的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你们不思进取，还停留在原地踏步，这是要不得的！”曾诚说。
“我想，我们现在应立即组建一支精干的刑侦队伍了。”廖泉城说。
“对。”曾诚说。
“我已将今天下午发生在我市的银行爆炸案上报到省委、省政府和公安/部，公安/部已经同意协助我们侦破此案，公安/部将派员协助我们组建侦破队伍，具体的人员安排由省厅和市局拟定。”廖泉城说。
“最后再通报一件人事上的事，这事我和曾诚商量过了，就请曾诚来作阐述”
“武侯区委书记蔡泽恩因擅离职守，按组织纪律及干部管理条例，现正式撤消其一切职务。关于他的撤职程序，请市组织部、市人大按法律程序逐一下发公示。关于武侯区委书记新任人选，由市组织部提议再议。”
“无纪律不成组织，无规矩不成方圆。希望各位在今后的工作中，认真履行职责！”廖泉城说。
应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议，因为这次会议找到爆炸案的命脉——案件是人为的！但由于议题广泛，对案情没有作深入深入研讨，导致侦破方向不明，行动力受阻。迟缓了追查罪犯，给了罪犯充足的逃逸时间和空间。但只要定性准确，就还有追查的必要，这个基础是肯定的。只是与会者没有继续挖掘素材。
“错啦，错啦！”钟义象接过话说。
“钟义象，我怎么就错了呢？”华主任说。
赵老太太的头象拔浪鼓似的在华主任与钟义象之间摇来晃去，她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这么说下去，赵大娘还是不会明白原因的。”钟义象说：“还是让我跟老太太说吧。”
“你来说，你来说，你能说清楚吗？我的钟义象。”华主任说。
“赵大娘，我来告诉你，你的儿子李朝东是我们成都市人民的大英雄！”钟义象大声地对赵老太太说。
“大英雄？就是被人打的英雄？”赵老太太没有搞明白。
“是救人的大英雄！”华主任说。
“他能救人？都救了谁？”赵老太太非常认真地问，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和人打架的，但她也想弄清楚这电视上放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孃，李朝东救了个人，这其中就有姜太太的姑娘！”华主任见赵老太太相信了，认同了，心里非常高兴。
“我家朝东救人了？”赵老太太似乎明白什么却什么都没明白似的自言自语着。
在确认了赵老太太就是救人英雄李朝东的母亲后，华国蓉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成视新闻采访组的电话：
“是成都市电视台成视新闻栏目采访组吗？我是五大花园居委会的华国蓉，我这里有重大新闻！是重大新闻。刚才在爆炸现场市委书记说的城市英雄的妈妈就在我们中央花园！什么，你们要过来吗？好，你们尽快赶来，到中央花园后，会有人带你到他家的，好，我们等着。”
“赵大娘，今天我们这里发生了特大事件，你看楼下这条路上有许多人都在哭泣着，是因为这条路的路口发生了特大爆炸，当场就炸死了人，有人获救，你的儿子就救出了个人。”钟义象看到赵老太太半信半疑的样就说。
“真的吗？”赵老太太两眼放光地问。
“是真的！姜太太的闺女就是其中之一啊。”钟义象说。
还没等姜太太说话，赵老太太就问：“哪我儿子现在什么地方？”
赵老太太特别想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都做了什么？她特别想证实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从电视上看到的，是在和别人打架这一结果。
沉静，无人敢说。
“说话呀！”赵老太太又有些不高兴地说。
仍然是沉静，谁也不知道听到结果后的赵老太太会是什么样。
“华主任，你就告诉我，我儿子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赵老太太恳求地问。
“赵孃，你别激动，别激动，他没有大问题，他不会有大问题的，他也不应该有大问题。”华主任说：“即使是有大问题，你也应该要相信组织，要相信我们。”
“我儿子在什么地方？”赵老太太不管不顾地继续追问。
“赵孃，你儿子为救伤员，他的十根手指全都被砖石磨破了，现在进了医院正在救治中。”钟义象怕赵老太太精神失常就赶紧说。
“在医院，嗯，在医院，在医院。是哪家医院？你们能带我去看看我的儿子吗？”赵老太太问。
“大孃，你别急，我们等一等，等成都市电视台的人，稍稍等一等，他们马上就到。”华主任说。
“咚，咚，咚。”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华主任起身将门打开。
“您好！您是李大妈吗？我是成都市电视台成视新闻节目的记者，我叫荀梦龙。”一个年青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是社区居委会的华国蓉，你要找的重大新闻人物——城市英雄李朝东的妈妈在那。”华主任用手指着赵老太太说：“但她现在想去医院看看她的儿子，能借你们的车用一用吗？”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吗？”荀梦龙说。
“是赵大妈，不是李大妈，记住！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华主任说。
年月日星期二晚：分
北京东长安街公安/部
公安/部秦帮荣部长推开门径直来到他的座位前坐下。
副部长令狐弘说：“这么晚了还组织大家开会，主要是议论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大家先前看到的资料——今天下午：分左右在四川省成都市发生的银行爆炸案案情通报；第二件事是请大家认真分析并讨论银行爆炸案的方方面面；第三件事是拟组建成都市银行爆炸案侦破组，请大家决定组织机构的编制问题。”
副部长葛剑峰说：“成都市银行爆炸案的第一手资料大家都是人手一份，你们都已经了，这次爆炸共造成了人的伤亡，炸毁两座四层楼房，目前估算，直接经济损失就有亿元。”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说：“我感觉这是一起抢劫爆炸案，目的应该是.亿元现金。”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我不完全这样认为。”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问：“你认为银行爆炸案的目的不完全是为了.亿元现金？”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如果是单纯的抢劫银行里现有的.亿元现金，那么犯罪分子是用不着搞这么大的排场，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抢走现金后迅速离开，这种案例在过去是有过的。何必要犯下爆炸杀人的罪行？”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说：“这样做，有可能是要转移我们警方的视线啊。”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我想是不可能的。如果为了银行当日到帐的.亿元现金并要实施爆炸案，至少应该具备这几样条件：第一是犯罪分子能够事先掌握银行存入款的信息，仅仅这一条，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掌握，因为计划与事实是由人在完成，存在着变数。犯罪分子能确定就是这家银行就在当天有大量现金存入吗？第二是犯罪分子能够轻易地携带炸药进入到银行内部并从容地安放炸药。我们知道银行分理处当天是有三名营业员和一名保安，无论谁都不可能让一名陌生人进入到核心区，而且还让他有机会从容地安放炸药。但结果是，犯罪分子做到了，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第三是犯罪分子可以将银行内部的全体工作人员都吸引住，并且让他们自行放弃报警机会。我们知道，银行营业员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虽然他们没有责任刻意去保护国家财产不侵犯而牺牲自己，但他们有义务在第一时间对受到的威胁进行对外传递，这一条，在过去许多地方都得到证明。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集体放弃报警呢？第四是如果犯罪分子选择的是与银行或银行的工作人员同归于尽，那么在现场至少是可以见到部份银行的现款或者至少会有目击者看到犯罪分子的作案过程。而我们目前尚未接到如此材料，这说明什么问题呢？第五是按目击证人的话说：运钞车装款在前，银行发生爆炸在后，从运钞车的离开到爆炸的发生应该是有一定的时间差异，那么犯罪分子就更不会选择在此时去对银行实施抢劫或爆炸了，既然抢劫已经成功了，谁还有时间去对一间空屋子作事后处理的呢？大家要知道，成都是全国最安逸的城市之一，成都的重大刑事案件的发生几率，是全国各主要城市中最低的，而成都对重大案件的侦破率又是最高的，什么人敢在成都犯下如此重大案件呢？”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问：“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一起抢劫银行未遂的爆炸案？”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这仅是推测中的一种答案。”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问：“那你的第二种答案是什么呢？”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是一起有银行内部人员共同参与的银行爆炸犯罪案件。”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问：“那么，你是认为银行运钞车的押运员有问题？”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目前可以怎样认为，但这也仅是推测中的一种答案。”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问：“那么理由是什么？”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银行运钞车的押运员有进入现场的便利条件。”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问：“不对啊，运钞车装款在前，银行发生爆炸在后，那么装了款的运钞车在哪呢？”
大家没有说话。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说：“难道报案的人也有问题吗？”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可能是有问题，这还是推测中的一种答案。”
人事训练局局长朱/德南说：“从目前的案情通报来看，当天上班的银行职员至今是下落不明，我认为应从这方面下手寻找突破口。迅速找到银行的工作人员，才能确定案件的性质和损失的程度。”
部长秦帮荣说：“刚才我在来之前，已经将此事向中央领导、国务院领导做了详细的汇报，中央领导和国务院领导对此事是高度的重视并迅速作了批示：要求我们全力以赴侦破成都市银行爆炸案。我拟从警务督察局、刑事侦查局、经济犯罪侦查局和治安管理局抽调精英迅速组建银行爆炸案侦破组，组长由公安大学政委孙钟源担任，他直接入川领导工作；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和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任侦破组的副组长，坐镇北京，两地资源互相共享，共破此案！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坚决服从安排！”在坐的领导齐声回答。
秦帮荣说：“朱局长，你现在立即通知孙钟源同志到你处报到。”
“是！”朱/德南局长立刻出去会场。
秦帮荣说：“我听了你们各位的发言，我认为陶明亮的分析很有道理，你把思路再放开一点，形成方案后，一并交给钟源同志带去。”
陶明亮说：“是！”
秦帮荣说：“追根溯源，不管这起案件是蓄谋已久、是偶然为之，还是另有其他什么企图，我们公安机关都有责任将之一查到底！如果在中间遇到任何人或任何单位对侦破工作实施阻挠，我们都将其与该案一并查处，决不姑息！”
由于采访车容量小，因此荀梦龙一出中央花园就告诉其他随行成员到爆炸现场指挥部汇合，然后就带着赵老太太、华国蓉、钟义象一起先行出发。
采访车一到指挥部，荀梦龙就立即下车，将赵老太太请进指挥部。
“邓局长，我是成都市电视台的荀梦龙。”荀梦龙将自己的证照递给邓国泰查验。
由于比较熟悉，邓国泰接过证照象征性地看了看，说：“嗯，你的采访节目我有看过。你现在有什么事吗？”
“这位就是李朝东的母亲。”荀梦龙将一位衣着简朴得与农民相似的老人引给邓国泰。
邓国泰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赵老太太后说：“真是李朝东的母亲吗？”
华国蓉铁定地说：“如假包换！”
荀梦龙说：“赵妈妈，这位是邓国泰，武侯区公安局的局长。”
看见邓国泰满脸疑惑样，赵老太太也吃不准了，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救了人还是打了人？她生怕自己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被人给害了。所以就说：“你们是不是要来抓我？”
看到邓国泰一脸的问号，又听到赵老太太这样说话，荀梦龙一时也不知所以然了。他忙把邓国泰拉到一边悄悄地与邓国泰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消息，就立马见到老人家的。但社区主任我认识，她确定老人家就是李朝东的母亲。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和老人家说的，我一见面，她也是一脸的木然。这其中可能会有误会。”
邓国泰说：“嗯，你这么说也对。你还有什么问题？”
荀梦龙说：“是这样的，老人家听说儿子在医院，就要求我们带她去看儿子，我们也不敢确定这位老人家是不是英雄的母亲，也想通过这个办法来印证。如果是英雄的母亲，那真是大好事一件，如果不是，也可以通过这位母亲对儿子的亲情来抚平英雄的思念。”
“你们文化人就是有水平啊。那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借你的车辆用一用啊。”
“借车？为什么？”
“我们人多，都是去看望英雄李朝东的。你不借吗？我可给书记打电话了。”
“好，我借不行吗。”
邓国泰与荀梦龙一走进指挥部的帐蓬，华国蓉就粘了上来：“赵老太太肯定就是李朝东的母亲！”
邓国泰说：“我信，还不行吗？”
“可我看你的态度，怎么也感觉不出你已经信了啊。局长大人，你是不抓坏人抓多了啊？看人的眼神很不对啊。”
“那有不对了啊？”
“怎么看人都带有怀疑的眼光啊？职业病！就你刚才的眼神，你让赵老太太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哦。老人家如果有个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给大伙一个交代。”
赵老太太说：“华主任，你就别宽我的心了。我儿子是在医院还是在监狱，就让局长告诉我吧。儿子犯了错，我会替儿子赎罪的。”
邓国泰赶紧说：“老人家，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赵老太太说：“那你告诉我，我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邓国泰说：“你儿子，你儿子是谁？”
赵老太太说：“我儿子是李朝东。你要是不抓我，我就走了！”赵老太太说完就立即起身走了。
邓国泰立即跪倒在赵老太太身前。
赵老太太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邓国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赵老太太没有理会，执着地走出指挥部帐蓬。华国蓉和钟义象赶紧追了出去，陪着老太太向市里走去。
“邓局长，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好像失态了啊。”等邓国泰情绪稳定后，荀梦龙提醒地说。
邓国泰说：“我愧对大英雄啊！”
荀梦龙说：“邓局长，起来吧。”
邓国泰懊悔地说：“我是真的错了！我以衣貌取人了，我看老太太衣着穷酸就怀疑老太太的动机，就判断老太太的身份，这让我如何面对英雄李朝东啊。”
荀梦龙说：“错误既然已经铸成了，现在就立即改正也行啊。”
邓国泰说：“好，改！你立即送他们去医院见李朝东，我接上其他人随后就赶来。”
荀梦龙说：“行！”
等荀梦龙一行上车离开后，邓国泰立即拨通了廖泉城的电话：“廖书记，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一笔难开两朵花，除了成都市委、公安/部针对在成都发生的中国银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爆炸案召开了紧急会议外，成都军区司令部也接到了由省公安厅转发的“关于协查两起军车交通肇事案事主与刘子民的通报”。如果仅仅只是协查一起案件，如果是在三年前，这类事件应该不会引起任何领导的重视。然而，这是要求协查同一名战士刘子民和两起军车交通肇事案件，同时，这是反贪反腐最为严厉的一年，军区领导自然将此事作为重大事件予以处置。
自蜀汉起，成都就建有东较场、南较场、西较场和北较场。较场，顾名思义就是勇士比武、操练的地方，后成为军营或军事指挥场所。与琴台路相邻的是西较场，现为成都军区后勤部所在地。
由于两起军车交通肇事案件的事主都是成都军区后勤部，因而，追查事主和处置事件的督察人员联席会议就在军区后勤部会议厅举行。
参会人员：
成都军区司令员诸嘉平上将
成都军区政委胥为民上将
成都军区副司令员洪少斌中将
成都军区政治部主任战德功中将
成都军区干部管理处主任司马腾飞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司令员傅启承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政委党志辉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副司令员陈光烈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政治部主任常再兴少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干部管理处主任莘逸波大校
成都军区后勤部督查大队大队长祖生辉中校
会议由胥为民上将主持。
“刚才你们都看了省人民政府转来的成都市委关于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爆炸案案情通报，这就是我时常对你们提起的：我们军人，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胥为民说。
“不要以为现在无战事，天下就太平了，人民的敌人会随时以不同的方式跳出来，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同胞、对我们来之不易的和平施以各种不同的破坏活动。”胥为民站起来，他指着窗外蓉城的夜景说。
“对这样的侵犯，我的回答是：坚决不容许！”胥为民转过身来，面向大家说。
“今天将你们组织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这里有两份今天道路交通肇事案宗，这两份交通肇事案都与我们部队有关，更重要的是与你们后勤部有关，司马主任，你把案宗的复印件发下去。”胥为民说。
“是，政委！”司马腾飞回答。
“部队行车违章的事，我是早有所闻，经过前段时间的整顿后，刚有好转，怎么？兔子尾巴又开始往上翘了？”诸嘉平说。
“根据市交管局的认定，两辆交通肇事车均为你们后勤部的，傅司令员，你能认出这两辆车是谁的吗？”胥为民说。
“报告政委，第一辆是我部机动科苏志祥的，第二辆车是陈光烈副司令员的。”傅启承回答。
“陈光烈，这辆车是你的吗？”诸嘉平问。
“报告司令员，这辆车不是我的！”陈光烈回答。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好奇地用目光交流着看法。
“我的车今天一直都停在车库，我每次出车都要在小车班进行用车登记，这一点小车班邢自勇和车库的警卫战士还有进出大门的通行记录可以为我证明！”陈光烈解释说。
“不是你的，哪你的车在哪里？”胥为民说。
“报告政委，我的车现在停放在车库。”陈光烈回答。
“是吗？”诸嘉平说。
“司马腾飞主任，你去看一下，陈副司令员的车是否停放在车库里。”胥为民说。
“是！”司马腾飞回答，出去。
“傅司令员，你说这第一辆车是苏志祥的，苏志祥现在哪里？”诸嘉平问。
“报告司令员，苏志祥正在营里。”傅启承回答。
“战主任，你去把苏志祥给我找来。如果他有车，车还停在营内，就一并将车也给带回来。”诸嘉平说。
“是！”战德功回答，出去。
“这就奇了怪了。”胥为民说。
“我问你，傅司令员，刘子民是谁？”诸嘉平问。
“祖生辉，你的督查大队里，是否有此人？”傅启承问。
“报告傅司令员，在我督查大队里，没有叫刘子民的，报告完毕！”祖生辉回答。
“你是否记错了？再好好地想一遍。”傅启承说。
“后勤部督查大队共四个队，每队配督查车四部，每部车配督查战士二至四人，共五十名战士，决没有名叫刘子民的战士或干部，报告完毕！”祖生辉回答。
“哪，后勤部其他单位有没有叫刘子民的战士或干部？”诸嘉平追问。
“莘主任，在我们后勤部，有没有此人？”傅启承问。
“报告首长，在后勤部的干部登记册上，没有叫刘子民的干部，我们后勤部共有十二个部门，也没有叫刘子民的战士。”莘逸波回答。
“报告司令员，陈光烈副司令员的车已经开来，车是停放在车库里的，报告完毕。”司马腾飞走到诸嘉平前立正报告。
“胥政委，从材料上来看，刘子民应该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从地方百姓的利益着想，就单个案例来说，他应该被树为我军爱民的楷模。”傅启承说。
“你的意思是刘子民有问题？”诸嘉平问。
“我是这样想的。”傅启承说。
“你说说。”诸嘉平说。
“就单个案例看，刘子民不仅维护了地方百姓的利益，同时也维护了我们部队的整体形象。但问题出在刘子民如果是一名真正的督查战士，那么他就应该将真正的肇事司机带回部队，交部队按章处理。可是，上午发生的交通肇事案，他没有将肇事司机带回，在下午的交通肇事案中，他还是没有将肇事司机带回，而且到现在，我们居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傅启承说。
“分析得有道理。”胥为民说。
“我也搞不懂，如果刘子民是我后勤部的战士，我们总会有照面的机会，总会有一点点印象，可我们几位后勤部的领导干部没有一个能记得他。”陈光烈说。
“报告！后勤部机动科苏志祥带到，他的车停放在车库里，现已停在门外。”战德功进来报告。
“让苏志祥进来。”胥为民说。
“是！”战德功出去将苏志祥带入。
“苏志祥，你认一认，这两辆车都是谁的？”傅启承说。
“是！”苏志祥拿起案宗复印件看了看，说：“第一辆从车牌号上看是我的，第二辆从车牌号看是陈副司令员的，报告完毕！”
“这是你的车吗？”傅启承问。
“报告，这车不是我的！”苏志祥回答。
“你能确定？”傅启承说。
“完全可以确定！”苏志祥说：“我的车今天一直停在车库，我每次出车都有出车记录，这一点车库保管和警卫战士还有进出通行记录可以为我证明！”
“好，这一点，我们会查清楚的。”诸嘉平说。
“首长，我能谈一谈我的认识吗？”苏志祥问傅启承。
“可以谈。”傅启承说。
“从这两张图片看，上午一共出现四个人，下午同样出现四个人，而且他们的服装完全一样。虽然提供的画面非常模糊，无法进行形貌辨认，但对辨认他们的肩章、臂章还是可以的，按他们站位从左到右是肇事司机、督查战士a、督查战士b和进行排序，上午服装为上等兵、少校、少尉、上等兵。下午为少尉、少校、上等兵、上等兵。”苏志祥说。
“是吗？”胥为民拿起图片也辨认一番：“还真是这样！”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诸嘉平问。
“司令员，在我们军区，有这种军衔的人替首长开车吗？”苏志祥说：“我是替傅司令开车的，我的军衔是中校。给陈司令开车的是邢自勇少校，我和邢少校今天都被安排到国庆会场做会议布置，因而，我们都没有接触到车。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是我们开车出车祸了，首先，我们会自行处理好与百姓的关系问题，这一点，首长早就教育过我们，其次，一个少校能管得了我们吗？”
“你的意思是这两起交通肇事案是一伙人干的？”诸嘉平问。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不能肯定。”苏志祥说。
“如果真是这样，这两起案是一伙人干的，哪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傅启承自言自语地问。
“不知道，有可能就是针对银行来的。”陈光烈说。
“理由呢？”胥为民问。
“上午的车祸发生地因为没有参照物，不好说什么。但下午的车祸发生地就值得怀疑。”陈光烈说。
“车祸发生地？”胥为民问。
“成都市银行爆炸地点是五大花园，而车祸现场在清水河。车祸时间是：4分左右，而爆炸时间是：分左右。这两者太接近了。”陈光烈说。
“陈司令，如果你的推论成立，而刘子民又确实是我们军区的战士，那成都市银行爆炸案就将直接指向我们军区啊！”莘逸波不敢继续往下说。
“这只是我的想法，一切还得以事实来说话。”陈光烈说。
“那我们是查还是不查？查，有可能给军区抹黑，给首长难堪。不查，又难于向社会公示。”苏志祥嘟嚷着说。
听到这，在场的将军们都不再言语了，他们都盯着诸嘉平，等待着诸嘉平的最后决断。
“成都市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震动了公安/部，而且还震动了中央军委，军委领导亲自批示，要求我们军区全面支持并协助公安机关侦破此案，责任重大啊。”诸嘉平说。
“目前成都市的各级领导肯定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人手，有不少的工作需要展开，我们部队不能在此时再给他们制造什么乱子了。不仅不添乱，我们还要为他们付出点什么才行。”诸嘉平看了看胥政委说。
“对，只要是为侦破银行爆炸案，我们部队就要全力支持！命令军区所属各部队：首先做好自查工作，只要刘子民在我们部队里，就要把他给找出来！”胥为民说。
“是！坚决完成任务！”傅启承及全体将领立正回答。
“通知政训部，就让龙骑虎牵头，组织人员，从外部全力追查刘子民！”诸嘉平对胥政委说。
“是！”胥为民回答。
“另外，将今天的会议结果通报四川省委。”诸嘉平说。
“好的，我立即安排！”胥为民说。
这次将军们的会议有一个重要开端，那就是第一次将军车交通肇事案与银行爆炸案相连。虽然前提不清晰，但大胆的猜测，为今后的侦破工作带来了直接的推动作用。
如果没有这次会议的结论，成都市银行爆炸案还将沉在水底，无法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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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市委办公区位于羊市街号。此时的市委大院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探听消息的各路媒体人，他们中有中央媒体，有省外媒体，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省内记者和网络记者。
市委大会议厅灯火通明。
参会的有：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
市委副书记衡培明、林海山、顾新民
成都市人民政府市长曾诚
四川省公安厅副厅长肖金龙
成都市政协主席祁隆兵
成都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季建国、毛致民
成都市政协副主席汪忠玉
成都市委宣传部部长柯华章
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行长谢荣祥
成都市市委秘书长沈家富
成都市卫生局局长涂胜渝
“你们都是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了，今天，在这个时候还把各大班子领导的你们留下并坐下来开会，目的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环视了会议厅在坐的每一位。
“下午发生在我市五大花园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分理处的爆炸，我与四大班子的领导都到现场看了，可以这么说，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爆炸案给我们在坐的各位领导都提了个醒：这个社会在大的环境上是平稳发展的，但总会有心怀叵测的人会以不同的方式破坏这一大好形势，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廖泉城停了停。
“我们政府的职责，就是人民赋予我们的保护繁荣、稳定、健康的发展局面，这一点，我们必须始终牢记，我们可不能辜负人民的重托啊！”廖泉城语气坚决地说。
“为更好地解决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爆炸案所出现的问题，我想先请市公安局的令国强同志介绍案情的全貌。”廖泉城指了指令国强，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首先，我要感谢市委、市政府对我们公安机关的高度信任和支持。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爆炸案发生后，市指挥中心向全市发出了统一的指令，经各相关接警单位与职能部门的通力合作，已将爆炸造成的损失减小到最低，据初步统计，此次爆炸案目前共造成人伤亡。”令国强查看了一下案情记录文件。
“经市局刑侦大队与省厅专家的共同界定，爆炸的中心为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金库房。”令国强看了一眼对面的省公安厅副厅长肖金龙。
“伤亡惨重啊！人啊！死亡人数多少？其他情况怎么样？”成都市委副书记衡培明问。
“爆炸造成直接死亡的有人，另有人为救治前因失血过多死亡，共人。受伤人，现仍然有名伤者，其中还有人重伤。”令国强补充说。
“今天中午，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的宗政有富主任电话通知我行保卫处，说该分理处已经回收储蓄资金.亿元，资金的主要来源是我市的知名企业：希望集团4万元、通威集团万元、东方公司万元、置信地产万元、三友集团万元、阜丰地产万元。”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行长谢荣祥说。
“从宗政有富的电话里，我行保卫处了解的情况是，.亿元资金是今天上午点前收进的。”谢荣祥继续说。
“宗政有富有电话吗？能联系上吗？”衡培明问。
“有，立即联系。”谢荣祥立即拔打宗政有富的手机。
“关机了。”谢荣祥说。
“关机？”令国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还有什么情况，你们都一起摆出来分析吧。”廖泉城说。
“从刑侦现场的记录资料看，爆炸的炸药是自制的，属于y体炸药范畴，主要是由汽油、柴油、酒精、液化气构成，加上少量的**及大量的碎石组合成的。我们对现场送检物进行了二次复检，也证实了上述物品的存在。这种炸药的主要功能是燃烧，因此，我们认为，犯罪分子使用这种炸药实施爆炸的主要目的是——”令国强说。
“毁灭证据！”柯化章说。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界定并定性的！只是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犯罪分子要毁灭的是什么证据。”令国强说。
“李朝东不是说你们银行的资金已经上了运钞车，谢行长，你知道运钞车的具体情况吗？”林海山问。
“知道一点。”谢荣祥诚惶诚恐地说：“我行的运钞车是今天下午点分从双楠小区出发前往五大花园分理处的，驾驶员是牟昊童，押运员是罗文格、闫春辉，我们的运钞车是点分左右在清水河出了车祸，牟昊童和罗文格重伤，罗文格至今还处在昏迷状态中，医院正在全力抢救中。闫春辉现在医院看护牟昊童和罗文格。”谢荣祥一口气全部介绍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车祸发生后，你行是怎么处理运作的？”顾新民问。
“当我行保卫处接到闫春辉的电话通知后，我们就一边电话联系五大花园分理处，我们想告诉分理处的工作人员继续坚持工作岗位，可惜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一边急忙安排石人小区的运钞车迅速赶往五大花园分理处，协助分理处人员保护资金安全。但是这一切还是太晚了。”谢荣祥说。
“漏洞！漏洞！”肖金龙有些愤怒地说：“就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该如何处理，可你们！你们不会让现场的公安、交警迅速将闫春辉送到五大花园分理处吗？”
“.亿元现金，按成都市目前人年均收入计，这是人一年的收入啊！你说这.亿现金被劫就劫了，轻松了，那老百姓该如何想？我们的各级政府该怎么办？”季建国气愤地说。
“谢行长，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介入，但我还是要向你提一现实问题：运钞车去了哪里？.亿现金去了哪里？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你的解释能让老百姓满意吗？”汪忠玉说。
“是啊，人民是信任我们的，但我们不能失信于民啊！”沈家富说。
“银行出这么大的事，尽管从目前来看，责任不完全在你们银行，但主要问题还是在你们银行方面，这一点谢行长要清醒地认识到！”顾新民说。
“咱们今天不谈谁是谁非、谁乌龟谁王、谁的责任大谁的责任小、谁负责任谁不负责任的问题。要说负责任，谁能担得起？我们的存在，就是要解决实际问题。”廖泉城说。
“涂局长，医院方面的情况如何？”廖泉城问。
看着廖泉城那种平静的神态、听他那随和调侃的语调，曾诚打心眼底感到欣慰。
自从廖泉城上任以来，成都市的经济发展速度有了很高的提升，府南河与沙河的整治工程、高新西区的设立与发展、英特尔、沃尔玛、易初莲花的进驻，都与廖泉城的付出有关。
成都市人均gp能在强手如林的东部城市与众多沿海城市的竞争中占据全国城市排名前十五位并荣登4魅力中国十大城市都是建立在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呕心沥血的工作之上。
曾诚为自己能和这样的搭档一起工作而高兴。
“没有太大的问题，有了年大地震的运作基础，加上刚刚结束的专家合作会议并专门设立了联合救援组，皮肤烧伤科为一组，省医院魏新军任组长、骨伤科为二组，成都市骨科医院但堂军任组长、脑外科三组，华西医院冯振天任组长、康复为第四组，华西医院解芳兰任组长，我们还把在家休息的所有主治医师召回到工作岗位。全市的药品存储量比较充足，中心血站的血浆供给也可以满足，名伤者都得到了院方提供的最好照顾。”涂胜渝说。
“好，这就好啊！”廖泉城说。
“你说是名伤员？”曾诚问。
“还有一名叫李朝东，他不是爆炸受伤的，他是为了抢救受伤人员造成了十指受伤。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伤员。”涂局长说。
“做得好啊！你们医疗卫生系统按刚才你说的救援体系能够保证让伤员得到较好救治，那你们就是这次银行爆炸案的第一功臣！”廖泉城说。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要向廖书记汇报。”涂局长说。
“什么问题？”廖泉城问。
“名遗体的处理问题？”涂局长说：“处理遗体一时半会是无法全部完成的。”
“可以先安排在各大医院的冷库房里，一步一步处理。”祁隆兵接过话说。
毛致民接着说：“按年大地震的做法，对有主的尸骸先公示、再确认、最后集中火化。而如果公示后，仍然无人认领的尸骸要置后火化，火化前做好资料备录工作，方便后人查询。”
柯华章问：“对遇难者的亲属是否发放慰抚款？数额标准如何确定？”
衡培明说：“这个由市民政局请示省民政厅后，报曾市长审批。”
“关于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爆炸案的侦破工作，令局长有什么要说的吗？”廖泉城问。
“依据刑侦现场记录资料来看，困难非常大，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在现场发现并找到一点现金的痕迹。”令国强说。
“都被提走了，能有什么痕迹？”廖泉城说。
“可这是不正常的，这在以往的刑侦案件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令国强说。
“你是说现场没有留下让你们追查的线索？”沈家富问。
“现场的许多物件都被大火烧毁了，没有任何痕迹，这对我们公安机关来说是第一次。”令国强说。
“看来你们平时的训练还很不够啊，成都市的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你们不思进取，还停留在原地踏步，这是要不得的！”曾诚说。
“我想，我们现在应立即组建一支精干的刑侦队伍了。”廖泉城说。
“对。”曾诚说。
“我已将今天下午发生在我市的银行爆炸案上报到省委、省政府和公安/部，公安/部已经同意协助我们侦破此案，公安/部将派员协助我们组建侦破队伍，具体的人员安排由省厅和市局拟定。”廖泉城说。
“最后再通报一件人事上的事，这事我和曾诚商量过了，就请曾诚来作阐述”
“武侯区委书记蔡泽恩因擅离职守，按组织纪律及干部管理条例，现正式撤消其一切职务。关于他的撤职程序，请市组织部、市人大按法律程序逐一下发公示。关于武侯区委书记新任人选，由市组织部提议再议。”
“无纪律不成组织，无规矩不成方圆。希望各位在今后的工作中，认真履行职责！”廖泉城说。
应该说，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议，因为这次会议找到爆炸案的命脉——案件是人为的！但由于议题广泛，对案情没有作深入深入研讨，导致侦破方向不明，行动力受阻。迟缓了追查罪犯，给了罪犯充足的逃逸时间和空间。但只要定性准确，就还有追查的必要，这个基础是肯定的。只是与会者没有继续挖掘素材。
“错啦，错啦！”钟义象接过话说。
“钟义象，我怎么就错了呢？”华主任说。
赵老太太的头象拔浪鼓似的在华主任与钟义象之间摇来晃去，她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这么说下去，赵大娘还是不会明白原因的。”钟义象说：“还是让我跟老太太说吧。”
“你来说，你来说，你能说清楚吗？我的钟义象。”华主任说。
“赵大娘，我来告诉你，你的儿子李朝东是我们成都市人民的大英雄！”钟义象大声地对赵老太太说。
“大英雄？就是被人打的英雄？”赵老太太没有搞明白。
“是救人的大英雄！”华主任说。
“他能救人？都救了谁？”赵老太太非常认真地问，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会和人打架的，但她也想弄清楚这电视上放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孃，李朝东救了个人，这其中就有姜太太的姑娘！”华主任见赵老太太相信了，认同了，心里非常高兴。
“我家朝东救人了？”赵老太太似乎明白什么却什么都没明白似的自言自语着。
在确认了赵老太太就是救人英雄李朝东的母亲后，华国蓉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成视新闻采访组的电话：
“是成都市电视台成视新闻栏目采访组吗？我是五大花园居委会的华国蓉，我这里有重大新闻！是重大新闻。刚才在爆炸现场市委书记说的城市英雄的妈妈就在我们中央花园！什么，你们要过来吗？好，你们尽快赶来，到中央花园后，会有人带你到他家的，好，我们等着。”
“赵大娘，今天我们这里发生了特大事件，你看楼下这条路上有许多人都在哭泣着，是因为这条路的路口发生了特大爆炸，当场就炸死了人，有人获救，你的儿子就救出了个人。”钟义象看到赵老太太半信半疑的样就说。
“真的吗？”赵老太太两眼放光地问。
“是真的！姜太太的闺女就是其中之一啊。”钟义象说。
还没等姜太太说话，赵老太太就问：“哪我儿子现在什么地方？”
赵老太太特别想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都做了什么？她特别想证实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从电视上看到的，是在和别人打架这一结果。
沉静，无人敢说。
“说话呀！”赵老太太又有些不高兴地说。
仍然是沉静，谁也不知道听到结果后的赵老太太会是什么样。
“华主任，你就告诉我，我儿子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赵老太太恳求地问。
“赵孃，你别激动，别激动，他没有大问题，他不会有大问题的，他也不应该有大问题。”华主任说：“即使是有大问题，你也应该要相信组织，要相信我们。”
“我儿子在什么地方？”赵老太太不管不顾地继续追问。
“赵孃，你儿子为救伤员，他的十根手指全都被砖石磨破了，现在进了医院正在救治中。”钟义象怕赵老太太精神失常就赶紧说。
“在医院，嗯，在医院，在医院。是哪家医院？你们能带我去看看我的儿子吗？”赵老太太问。
“大孃，你别急，我们等一等，等成都市电视台的人，稍稍等一等，他们马上就到。”华主任说。
“咚，咚，咚。”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华主任起身将门打开。
“您好！您是李大妈吗？我是成都市电视台成视新闻节目的记者，我叫荀梦龙。”一个年青的身影走了进来。
“我是社区居委会的华国蓉，你要找的重大新闻人物——城市英雄李朝东的妈妈在那。”华主任用手指着赵老太太说：“但她现在想去医院看看她的儿子，能借你们的车用一用吗？”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吗？”荀梦龙说。
“是赵大妈，不是李大妈，记住！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华主任说。
年月日星期二晚：分
北京东长安街公安/部
公安/部秦帮荣部长推开门径直来到他的座位前坐下。
副部长令狐弘说：“这么晚了还组织大家开会，主要是议论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大家先前看到的资料——今天下午：分左右在四川省成都市发生的银行爆炸案案情通报；第二件事是请大家认真分析并讨论银行爆炸案的方方面面；第三件事是拟组建成都市银行爆炸案侦破组，请大家决定组织机构的编制问题。”
副部长葛剑峰说：“成都市银行爆炸案的第一手资料大家都是人手一份，你们都已经了，这次爆炸共造成了人的伤亡，炸毁两座四层楼房，目前估算，直接经济损失就有亿元。”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说：“我感觉这是一起抢劫爆炸案，目的应该是.亿元现金。”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我不完全这样认为。”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问：“你认为银行爆炸案的目的不完全是为了.亿元现金？”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如果是单纯的抢劫银行里现有的.亿元现金，那么犯罪分子是用不着搞这么大的排场，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抢走现金后迅速离开，这种案例在过去是有过的。何必要犯下爆炸杀人的罪行？”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说：“这样做，有可能是要转移我们警方的视线啊。”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我想是不可能的。如果为了银行当日到帐的.亿元现金并要实施爆炸案，至少应该具备这几样条件：第一是犯罪分子能够事先掌握银行存入款的信息，仅仅这一条，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掌握，因为计划与事实是由人在完成，存在着变数。犯罪分子能确定就是这家银行就在当天有大量现金存入吗？第二是犯罪分子能够轻易地携带炸药进入到银行内部并从容地安放炸药。我们知道银行分理处当天是有三名营业员和一名保安，无论谁都不可能让一名陌生人进入到核心区，而且还让他有机会从容地安放炸药。但结果是，犯罪分子做到了，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第三是犯罪分子可以将银行内部的全体工作人员都吸引住，并且让他们自行放弃报警机会。我们知道，银行营业员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虽然他们没有责任刻意去保护国家财产不侵犯而牺牲自己，但他们有义务在第一时间对受到的威胁进行对外传递，这一条，在过去许多地方都得到证明。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集体放弃报警呢？第四是如果犯罪分子选择的是与银行或银行的工作人员同归于尽，那么在现场至少是可以见到部份银行的现款或者至少会有目击者看到犯罪分子的作案过程。而我们目前尚未接到如此材料，这说明什么问题呢？第五是按目击证人的话说：运钞车装款在前，银行发生爆炸在后，从运钞车的离开到爆炸的发生应该是有一定的时间差异，那么犯罪分子就更不会选择在此时去对银行实施抢劫或爆炸了，既然抢劫已经成功了，谁还有时间去对一间空屋子作事后处理的呢？大家要知道，成都是全国最安逸的城市之一，成都的重大刑事案件的发生几率，是全国各主要城市中最低的，而成都对重大案件的侦破率又是最高的，什么人敢在成都犯下如此重大案件呢？”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问：“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一起抢劫银行未遂的爆炸案？”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这仅是推测中的一种答案。”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问：“那你的第二种答案是什么呢？”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是一起有银行内部人员共同参与的银行爆炸犯罪案件。”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问：“那么，你是认为银行运钞车的押运员有问题？”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目前可以怎样认为，但这也仅是推测中的一种答案。”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问：“那么理由是什么？”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银行运钞车的押运员有进入现场的便利条件。”
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问：“不对啊，运钞车装款在前，银行发生爆炸在后，那么装了款的运钞车在哪呢？”
大家没有说话。
宣传局局长符先有说：“难道报案的人也有问题吗？”
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说：“可能是有问题，这还是推测中的一种答案。”
人事训练局局长朱/德南说：“从目前的案情通报来看，当天上班的银行职员至今是下落不明，我认为应从这方面下手寻找突破口。迅速找到银行的工作人员，才能确定案件的性质和损失的程度。”
部长秦帮荣说：“刚才我在来之前，已经将此事向中央领导、国务院领导做了详细的汇报，中央领导和国务院领导对此事是高度的重视并迅速作了批示：要求我们全力以赴侦破成都市银行爆炸案。我拟从警务督察局、刑事侦查局、经济犯罪侦查局和治安管理局抽调精英迅速组建银行爆炸案侦破组，组长由公安大学政委孙钟源担任，他直接入川领导工作；刑事侦查局局长陶明亮和经济犯罪侦查局局长申树权任侦破组的副组长，坐镇北京，两地资源互相共享，共破此案！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坚决服从安排！”在坐的领导齐声回答。
秦帮荣说：“朱局长，你现在立即通知孙钟源同志到你处报到。”
“是！”朱/德南局长立刻出去会场。
秦帮荣说：“我听了你们各位的发言，我认为陶明亮的分析很有道理，你把思路再放开一点，形成方案后，一并交给钟源同志带去。”
陶明亮说：“是！”
秦帮荣说：“追根溯源，不管这起案件是蓄谋已久、是偶然为之，还是另有其他什么企图，我们公安机关都有责任将之一查到底！如果在中间遇到任何人或任何单位对侦破工作实施阻挠，我们都将其与该案一并查处，决不姑息！”
由于采访车容量小，因此荀梦龙一出中央花园就告诉其他随行成员到爆炸现场指挥部汇合，然后就带着赵老太太、华国蓉、钟义象一起先行出发。
采访车一到指挥部，荀梦龙就立即下车，将赵老太太请进指挥部。
“邓局长，我是成都市电视台的荀梦龙。”荀梦龙将自己的证照递给邓国泰查验。
由于比较熟悉，邓国泰接过证照象征性地看了看，说：“嗯，你的采访节目我有看过。你现在有什么事吗？”
“这位就是李朝东的母亲。”荀梦龙将一位衣着简朴得与农民相似的老人引给邓国泰。
邓国泰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赵老太太后说：“真是李朝东的母亲吗？”
华国蓉铁定地说：“如假包换！”
荀梦龙说：“赵妈妈，这位是邓国泰，武侯区公安局的局长。”
看见邓国泰满脸疑惑样，赵老太太也吃不准了，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救了人还是打了人？她生怕自己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被人给害了。所以就说：“你们是不是要来抓我？”
看到邓国泰一脸的问号，又听到赵老太太这样说话，荀梦龙一时也不知所以然了。他忙把邓国泰拉到一边悄悄地与邓国泰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消息，就立马见到老人家的。但社区主任我认识，她确定老人家就是李朝东的母亲。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和老人家说的，我一见面，她也是一脸的木然。这其中可能会有误会。”
邓国泰说：“嗯，你这么说也对。你还有什么问题？”
荀梦龙说：“是这样的，老人家听说儿子在医院，就要求我们带她去看儿子，我们也不敢确定这位老人家是不是英雄的母亲，也想通过这个办法来印证。如果是英雄的母亲，那真是大好事一件，如果不是，也可以通过这位母亲对儿子的亲情来抚平英雄的思念。”
“你们文化人就是有水平啊。那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借你的车辆用一用啊。”
“借车？为什么？”
“我们人多，都是去看望英雄李朝东的。你不借吗？我可给书记打电话了。”
“好，我借不行吗。”
邓国泰与荀梦龙一走进指挥部的帐蓬，华国蓉就粘了上来：“赵老太太肯定就是李朝东的母亲！”
邓国泰说：“我信，还不行吗？”
“可我看你的态度，怎么也感觉不出你已经信了啊。局长大人，你是不抓坏人抓多了啊？看人的眼神很不对啊。”
“那有不对了啊？”
“怎么看人都带有怀疑的眼光啊？职业病！就你刚才的眼神，你让赵老太太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哦。老人家如果有个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给大伙一个交代。”
赵老太太说：“华主任，你就别宽我的心了。我儿子是在医院还是在监狱，就让局长告诉我吧。儿子犯了错，我会替儿子赎罪的。”
邓国泰赶紧说：“老人家，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赵老太太说：“那你告诉我，我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邓国泰说：“你儿子，你儿子是谁？”
赵老太太说：“我儿子是李朝东。你要是不抓我，我就走了！”赵老太太说完就立即起身走了。
邓国泰立即跪倒在赵老太太身前。
赵老太太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邓国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赵老太太没有理会，执着地走出指挥部帐蓬。华国蓉和钟义象赶紧追了出去，陪着老太太向市里走去。
“邓局长，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好像失态了啊。”等邓国泰情绪稳定后，荀梦龙提醒地说。
邓国泰说：“我愧对大英雄啊！”
荀梦龙说：“邓局长，起来吧。”
邓国泰懊悔地说：“我是真的错了！我以衣貌取人了，我看老太太衣着穷酸就怀疑老太太的动机，就判断老太太的身份，这让我如何面对英雄李朝东啊。”
荀梦龙说：“错误既然已经铸成了，现在就立即改正也行啊。”
邓国泰说：“好，改！你立即送他们去医院见李朝东，我接上其他人随后就赶来。”
荀梦龙说：“行！”
等荀梦龙一行上车离开后，邓国泰立即拨通了廖泉城的电话：“廖书记，我有情况向您汇报。”
一笔难开两朵花，除了成都市委、公安/部针对在成都发生的中国银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爆炸案召开了紧急会议外，成都军区司令部也接到了由省公安厅转发的“关于协查两起军车交通肇事案事主与刘子民的通报”。如果仅仅只是协查一起案件，如果是在三年前，这类事件应该不会引起任何领导的重视。然而，这是要求协查同一名战士刘子民和两起军车交通肇事案件，同时，这是反贪反腐最为严厉的一年，军区领导自然将此事作为重大事件予以处置。
自蜀汉起，成都就建有东较场、南较场、西较场和北较场。较场，顾名思义就是勇士比武、操练的地方，后成为军营或军事指挥场所。与琴台路相邻的是西较场，现为成都军区后勤部所在地。
由于两起军车交通肇事案件的事主都是成都军区后勤部，因而，追查事主和处置事件的督察人员联席会议就在军区后勤部会议厅举行。
参会人员：
成都军区司令员诸嘉平上将
成都军区政委胥为民上将
成都军区副司令员洪少斌中将
成都军区政治部主任战德功中将
成都军区干部管理处主任司马腾飞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司令员傅启承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政委党志辉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副司令员陈光烈中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政治部主任常再兴少将
成都军区后勤部干部管理处主任莘逸波大校
成都军区后勤部督查大队大队长祖生辉中校
会议由胥为民上将主持。
“刚才你们都看了省人民政府转来的成都市委关于中国银行成都市支行五大花园分理处爆炸案案情通报，这就是我时常对你们提起的：我们军人，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胥为民说。
“不要以为现在无战事，天下就太平了，人民的敌人会随时以不同的方式跳出来，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同胞、对我们来之不易的和平施以各种不同的破坏活动。”胥为民站起来，他指着窗外蓉城的夜景说。
“对这样的侵犯，我的回答是：坚决不容许！”胥为民转过身来，面向大家说。
“今天将你们组织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这里有两份今天道路交通肇事案宗，这两份交通肇事案都与我们部队有关，更重要的是与你们后勤部有关，司马主任，你把案宗的复印件发下去。”胥为民说。
“是，政委！”司马腾飞回答。
“部队行车违章的事，我是早有所闻，经过前段时间的整顿后，刚有好转，怎么？兔子尾巴又开始往上翘了？”诸嘉平说。
“根据市交管局的认定，两辆交通肇事车均为你们后勤部的，傅司令员，你能认出这两辆车是谁的吗？”胥为民说。
“报告政委，第一辆是我部机动科苏志祥的，第二辆车是陈光烈副司令员的。”傅启承回答。
“陈光烈，这辆车是你的吗？”诸嘉平问。
“报告司令员，这辆车不是我的！”陈光烈回答。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好奇地用目光交流着看法。
“我的车今天一直都停在车库，我每次出车都要在小车班进行用车登记，这一点小车班邢自勇和车库的警卫战士还有进出大门的通行记录可以为我证明！”陈光烈解释说。
“不是你的，哪你的车在哪里？”胥为民说。
“报告政委，我的车现在停放在车库。”陈光烈回答。
“是吗？”诸嘉平说。
“司马腾飞主任，你去看一下，陈副司令员的车是否停放在车库里。”胥为民说。
“是！”司马腾飞回答，出去。
“傅司令员，你说这第一辆车是苏志祥的，苏志祥现在哪里？”诸嘉平问。
“报告司令员，苏志祥正在营里。”傅启承回答。
“战主任，你去把苏志祥给我找来。如果他有车，车还停在营内，就一并将车也给带回来。”诸嘉平说。
“是！”战德功回答，出去。
“这就奇了怪了。”胥为民说。
“我问你，傅司令员，刘子民是谁？”诸嘉平问。
“祖生辉，你的督查大队里，是否有此人？”傅启承问。
“报告傅司令员，在我督查大队里，没有叫刘子民的，报告完毕！”祖生辉回答。
“你是否记错了？再好好地想一遍。”傅启承说。
“后勤部督查大队共四个队，每队配督查车四部，每部车配督查战士二至四人，共五十名战士，决没有名叫刘子民的战士或干部，报告完毕！”祖生辉回答。
“哪，后勤部其他单位有没有叫刘子民的战士或干部？”诸嘉平追问。
“莘主任，在我们后勤部，有没有此人？”傅启承问。
“报告首长，在后勤部的干部登记册上，没有叫刘子民的干部，我们后勤部共有十二个部门，也没有叫刘子民的战士。”莘逸波回答。
“报告司令员，陈光烈副司令员的车已经开来，车是停放在车库里的，报告完毕。”司马腾飞走到诸嘉平前立正报告。
“胥政委，从材料上来看，刘子民应该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从地方百姓的利益着想，就单个案例来说，他应该被树为我军爱民的楷模。”傅启承说。
“你的意思是刘子民有问题？”诸嘉平问。
“我是这样想的。”傅启承说。
“你说说。”诸嘉平说。
“就单个案例看，刘子民不仅维护了地方百姓的利益，同时也维护了我们部队的整体形象。但问题出在刘子民如果是一名真正的督查战士，那么他就应该将真正的肇事司机带回部队，交部队按章处理。可是，上午发生的交通肇事案，他没有将肇事司机带回，在下午的交通肇事案中，他还是没有将肇事司机带回，而且到现在，我们居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傅启承说。
“分析得有道理。”胥为民说。
“我也搞不懂，如果刘子民是我后勤部的战士，我们总会有照面的机会，总会有一点点印象，可我们几位后勤部的领导干部没有一个能记得他。”陈光烈说。
“报告！后勤部机动科苏志祥带到，他的车停放在车库里，现已停在门外。”战德功进来报告。
“让苏志祥进来。”胥为民说。
“是！”战德功出去将苏志祥带入。
“苏志祥，你认一认，这两辆车都是谁的？”傅启承说。
“是！”苏志祥拿起案宗复印件看了看，说：“第一辆从车牌号上看是我的，第二辆从车牌号看是陈副司令员的，报告完毕！”
“这是你的车吗？”傅启承问。
“报告，这车不是我的！”苏志祥回答。
“你能确定？”傅启承说。
“完全可以确定！”苏志祥说：“我的车今天一直停在车库，我每次出车都有出车记录，这一点车库保管和警卫战士还有进出通行记录可以为我证明！”
“好，这一点，我们会查清楚的。”诸嘉平说。
“首长，我能谈一谈我的认识吗？”苏志祥问傅启承。
“可以谈。”傅启承说。
“从这两张图片看，上午一共出现四个人，下午同样出现四个人，而且他们的服装完全一样。虽然提供的画面非常模糊，无法进行形貌辨认，但对辨认他们的肩章、臂章还是可以的，按他们站位从左到右是肇事司机、督查战士a、督查战士b和进行排序，上午服装为上等兵、少校、少尉、上等兵。下午为少尉、少校、上等兵、上等兵。”苏志祥说。
“是吗？”胥为民拿起图片也辨认一番：“还真是这样！”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诸嘉平问。
“司令员，在我们军区，有这种军衔的人替首长开车吗？”苏志祥说：“我是替傅司令开车的，我的军衔是中校。给陈司令开车的是邢自勇少校，我和邢少校今天都被安排到国庆会场做会议布置，因而，我们都没有接触到车。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是我们开车出车祸了，首先，我们会自行处理好与百姓的关系问题，这一点，首长早就教育过我们，其次，一个少校能管得了我们吗？”
“你的意思是这两起交通肇事案是一伙人干的？”诸嘉平问。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不能肯定。”苏志祥说。
“如果真是这样，这两起案是一伙人干的，哪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傅启承自言自语地问。
“不知道，有可能就是针对银行来的。”陈光烈说。
“理由呢？”胥为民问。
“上午的车祸发生地因为没有参照物，不好说什么。但下午的车祸发生地就值得怀疑。”陈光烈说。
“车祸发生地？”胥为民问。
“成都市银行爆炸地点是五大花园，而车祸现场在清水河。车祸时间是：4分左右，而爆炸时间是：分左右。这两者太接近了。”陈光烈说。
“陈司令，如果你的推论成立，而刘子民又确实是我们军区的战士，那成都市银行爆炸案就将直接指向我们军区啊！”莘逸波不敢继续往下说。
“这只是我的想法，一切还得以事实来说话。”陈光烈说。
“那我们是查还是不查？查，有可能给军区抹黑，给首长难堪。不查，又难于向社会公示。”苏志祥嘟嚷着说。
听到这，在场的将军们都不再言语了，他们都盯着诸嘉平，等待着诸嘉平的最后决断。
“成都市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震动了公安/部，而且还震动了中央军委，军委领导亲自批示，要求我们军区全面支持并协助公安机关侦破此案，责任重大啊。”诸嘉平说。
“目前成都市的各级领导肯定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人手，有不少的工作需要展开，我们部队不能在此时再给他们制造什么乱子了。不仅不添乱，我们还要为他们付出点什么才行。”诸嘉平看了看胥政委说。
“对，只要是为侦破银行爆炸案，我们部队就要全力支持！命令军区所属各部队：首先做好自查工作，只要刘子民在我们部队里，就要把他给找出来！”胥为民说。
“是！坚决完成任务！”傅启承及全体将领立正回答。
“通知政训部，就让龙骑虎牵头，组织人员，从外部全力追查刘子民！”诸嘉平对胥政委说。
“是！”胥为民回答。
“另外，将今天的会议结果通报四川省委。”诸嘉平说。
“好的，我立即安排！”胥为民说。
这次将军们的会议有一个重要开端，那就是第一次将军车交通肇事案与银行爆炸案相连。虽然前提不清晰，但大胆的猜测，为今后的侦破工作带来了直接的推动作用。
如果没有这次会议的结论，成都市银行爆炸案还将沉在水底，无法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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