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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云山雾罩案中有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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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城市英雄

    “老太婆,快出来!”人还没有进屋,隋大爷就喊了起来。

    见隋大娘没有回应,隋大爷又慌慌张张地走进厨房,拉起隋大娘就往外走:“好多人都到大街上去了,快走!”

    “出啥事了?”隋大娘也慌慌张张地问。

    “不知道啊,看样子,肯定不是好事。”

    “那我进屋收拾收拾吧。”

    “收拾什么啊,命要紧啊!”

    “没钱到哪去啊,不行,我得先收拾一下。”

    “那就快点,我等你。”

    隋大娘一边拾掇着一边嘟嚷着:“咱娃儿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好啊。”

    “咱们到外面找一找,指不定就能找着的。”

    “一旦走出家门,我们要上那去才能找到娃儿啊。”

    “那咱们就到路口侯着,行吗?”

    “你说行就行。”

    “那你倒是快点啊。”

    “好了,收拾好了。你都催我一辈子了,现在还要催我。”

    “这就叫老夫妻啊。我不催你,还能去催别人吗?”

    “你敢!”

    在李朝东身先士卒的示范下,一批又一批的行路人加入到救人的行列中,他们或背、或抱、或扶、或抬地将受伤者一一带离危险地带,而后又扑进爆炸现场继续寻找下一个存活者,直到天色完全暗淡,已经无法察觉或无法感知后才一一悄然地离开救援队伍,各自回家。

    此时的李朝东已经是衣裳褴褛、形如碳人了,可他还在危机四伏的废墟中不断地寻找。

    因爆炸造成线路断裂而产生的短暂线路碰撞时有发生,那幽兰的火苗像要吞噬李朝东一样怒放着。

    巨大的爆炸造成道路两旁的路灯全部倒塌,横在路中间,生还者和爆炸发生后赶来的行人在远离危险的路边救助伤员,替伤员们进行简易的包扎伤口。

    废墟上只有李朝东一个人还在四下张望着。

    “快出来,小伙子!”有人开始冲李朝东大喊着。

    “危险!快出来!”又一个声音随风传进了他的耳里。

    “有谁报警没有啊?”有人提出问题。

    “已经报过了,我刚才还打过一次,说是一个叫李朝东的人第一个报的警。”有人回答说。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公安啊?他们是不是不来啊。”有人绝望地说。

    废墟中仍然还有残墙断壁不时地倒塌。

    “他是谁?”有人在打听。

    “不认识。”有人在回答。

    “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业主。”

    “他是好人,就是他第一个冲进废墟里救人的。”有人在解释。

    “他是英雄,他已经救出了十一个人,我正在为他记着数。”有人在赞人也在称赞自己。

    李朝东借着爆炸燃烧的火光慢慢寻找,细细打量着。他一会停下凝神细听、一会踢踢地上的砖头。他多么地希望这废墟不是废墟,然而,灼热的火苗依然呼啸着、滚烫的大地仍然刺痛着。找找,再找一找!只要有生命就必须援救。

    “救我——”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膜里,他有一种无名的兴奋感,他的整个思维都调动起来了。

    “在哪里,你在哪里?”他知道,此时自己的声音很干很涩又很无聊,可他还是要问一问。

    “救——我”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微弱,微弱得难以辩听,像是从地狱中发出一样。

    他整个身子卧在废墟上,耳朵也贴在还在发热的废砖上,他要辩别出求救者的位置。

    “在哪里,你在哪里?”他边听边大声地问。

    “救——我——”

    他摸到一堵断墙下,开始搬挪一块块废砖,一边搬砖一边还大声说:“姑娘,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老乡们,大伙一起上!”看到李朝东发疯似的身影,路边有人发了一声喊就扑向火场中。

    郭宗槐问:“贾文平支书,火荣富这人怎么样?”

    贾文平说:“嗨,别提了,就一刺头!油盐不进的刺头!”

    “怎么说?”

    “就说最近的五年吧,他是年年都要把告状材料递到政府的各级部门,有举报到国土部门的,有举报到林业部门的,有举报到电力部门的,有举报到财政部门的,有举报到区人大的,有举报到区政府的,有举报到区党委的。在他的所有举报中,有民事的,有经济的。只可怜他的那个家啊。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家,虽然不算大富,却也绝对是个可以流油的家,如今基本上是靠借债渡日了。”

    “怎么会这样呢?”

    “火荣富一家口人,分三个基本家庭。火荣富与老婆带着一个嫁不出去的女儿为一家。他的两个儿子各自一家。大儿子与火荣富走的最近,是支持火荣富的中坚力量,可为这,妻子与他离了婚,家庭破败了。火荣富的小儿子一家三口,他的品行就与他父兄的完全不一样,属于反对他父亲无端举报的中坚力量,绝少参与谋划和执行。”

    “这倒是一件奇事了。”

    “在火荣富的鼓噪下,村里有人乐得支持他。这是村里人的劣根性。”

    “怎么讲呢?”

    “你想,在这太平盛世里,谁愿意过着真正太平的日子?”

    “难道说,过着太平日子不好吗?”

    “如果大家都过着真正太平日子了,不就意味着有人要一辈子守着清贫而有人就会一辈子享有尊荣吗?”

    “也是。社会如果就是铁板一块,也就没有发展的动力了。”

    “但是村里的人都非常的鄙视火荣富,所以村里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是嘴上支持而行动上远离的。”

    “村民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其实聪明的村民们都知道火荣富是在瞎胡闹,不可能成气候。但又希望火荣富能够于万一中有那么一次成功。成功了,村民们就有话说,没有我们的支持,你火荣富啥都做不了。由此就可以获得他们自己的果实。而不成功,不仅没有大的损失反而也会有不少好处。”

    黄文春说:“这个不好理解。”

    贾文平说:“你看,平日里,火荣富只要一有想法,他会干什么呢?当然是要寻找到与他志同道合者了,这样,他就必然要召集大伙商讨,这一召集就得出钱啊。要么一人一盒红骄,要么就到餐馆里海吃一回。”

    黄文春说:“这么说还真对。”

    贾文平说:“就是说,村民只要支持火荣富,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好处可是大大的有。”

    郭宗槐问:“不对啊。你不是说火荣富一直都是靠借债度日吗,那他怎么会有钱来请吃请喝的呢?”

    贾文平说:“火荣富只要有点子敢出面做,就会有人借钱给他用,事成,借钱的人再找他要回来就行了。”

    “那如果事不成呢?”

    “那都是小钱,更何况借钱给他的人也在其中,也分得了一杯羹。”

    “火荣富难道就看不出这其中的奥妙吗?”

    “怎么会呢?他每次到村委闹事,村委的人都会对他有这方面的警示。可人在迷雾中,有谁又能够把迷雾给看透啊。”

    停了一停,贾文平继续说:“火荣富原来是相当勤快的也是相当本份的人。文化不高,但在田里却是一把好手。他上世纪年代初期通过种田喂猪,不仅盖了新房,还娶了媳妇。嗨!人啊,有时老古人说的话还真有水平。有句老话说:因祸得福,就必然会有人因福得祸啊。火荣富就是这因福得祸的人啊。”

    此时的晋阳路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一名小伙将他开的汽车灯对着废墟打亮了,其他路过或停留的司机也一一效仿,一时间近百辆车灯全部对着了李朝东!

    双手都渗出了血的李朝东已经没有任何思维了,他木然地、坚定地要把被埋在废墟下的姑娘给救出来,手指与手掌几乎都被砖块磨穿了,但他还是在对姑娘说:“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公安来了!

    武警来了!

    医务人员来了!

    消防车来了!

    电视台的记者来了。

    成都商报的记者来了。

    华西都市报的记者来了。

    让道的让道、维持的维持,抬的抬、背的背,人们自觉地按重伤先行、轻伤缓行的原则将受伤人员一一抬进救护车,医护人员则紧急为伤员提供最好、最及时的抢救工作。

    伤员不能一一上车,医护人员就为他们挂上吊瓶、提供药品,救护车带着重伤者迅速离开。

    邓国泰第一个从车上下来,他第一个来到李朝东的身边,他一边搬砖一边不住地让李朝东离开。

    李朝东没有离去,他要完成自己的目标:救出姑娘!

    郭宗槐不解地问:“你刚才说火荣富的老婆是最坏的,这怎么说?难道火荣富就看不透这些吗?”

    贾文平说:“火荣富的老婆是青白江人。原来是四川钢铁厂的职工,后来在单位上出问题了,就被人介绍给了火荣富做妻子。她也挻争气,给火荣富生了二男一女,大儿子像她,二儿子像火荣富,这女儿嘛,头脑有问题,一出生就有问题的那种。”

    贾文平调侃地说:“乍一看,她女儿很正常,人也干干净净、漂亮,可一做事,那就糟了。用火荣富自己的话来说,早知是这模样,当初就应该把精/子射到墙壁上去,丢人现眼的货!就这女儿承袭了火荣富老婆的衣钵,简直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否就是说,火荣富的老婆在精神上是有问题的?”

    “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可火荣富不这么认为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你就得去问火荣富本人了。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外人只能从看到的地方找到说法,看不到的地方,我们就没法说了。”

    “也是。那你和火荣富处得怎么样?”

    “水火不容!”

    “不会吧,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黄文春插了一句。

    “有这么糟吗?”郭宗槐一听,也是觉得贾文平支书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

    贾文平说:“可不。这些年,只要他有举报、上访、上诉的材料就必然会有我的一份。要么以我为主,要么以我为辅,最不济,都必须将我也署名其中一并处置,这是全村老少都知道的事。为此,各级政府找我的麻烦那可多得是了,三天两头地来人询问、来人检查,实在是烦人啊。”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你说但凡一个正常人,举报、投访、告状都是件大事,无论是经济、民事、刑事,一是要有确切的证据,二是为自己争得一利。可他们到好,全然不顾及事实,道听途说就列为证据,不惜一切手段,胡乱收集证据。视法院为自家的后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其目的就更可笑了,经常都是为了那么几个人,有他老婆、他女儿、他儿子、还有村子里支持他的那么几个人,说是为群众争利。”

    “那火荣富与阮成友又是怎么回事呢?”

    “说起他们之间的诉讼,话可就长了。”

    “愿听你一说。”

    邓国泰是成都市武侯区公安局局长,他是第一批赶到现场救援的公安干警。

    他首先来到消防支队与现场领队碰头后,就命令两台消防车分开作业,一台在工行坪地建立平台扑火,一台在社区道路建立平台扑火,富余人员全部协助武警做好外围警戒工作。

    然后他和同期到来的武警碰头,命令武警分成两组,一组待火势扑灭后立即进入现场继续搜寻存活人员,另一组迅速将爆炸现场围起,做好安全警戒工作。

    随后,他命令现场公安干警划区域,设定安全保护区、抢救转运区、现场指挥区、现场采访拍摄区、现场队伍车辆管理区、社会车辆管理区、行人安全通道、救援专用通道。

    命令简洁、务实,而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已有的损失降低降低再降低!

    消防支队有序地展开了任务。消防车一到达指定位置,消防战士就迅速铺设水枪、架起云梯。

    武警有序地展开了任务。一声令下,武警战士迈着威武步伐,雄纠纠地走向自己的岗位。

    公安干警有序地展开了任务。他们两人一组,拿出安全隔离带奔向自己的区域开始工作。

    邓国泰拿出手机,按了号码:“办公室小苏吗?请立即通知区供电局、自来水公司领导,让他们的专业人员迅速赶赴龙腾路五大花园金雁大厦抢修水电!限他们二十分钟内赶到!就说是我下的命令!胆敢违令就依法处置!”

    原本混乱的现场秩序在公安干警的介入下,逐步清晰起来。

    所有车辆一一驶入由公安干警指定的区域。

    看热闹的人员开始一一疏散,唯一的主通道畅通了。

    救援车进来了,伤者得到了及时援救,伤痛减轻了,嚎叫声停止了。食品进来了,吃着可口食物的路人,他们的心也一一安静了。忙碌的继续在忙碌,等待的继续在等待,帮忙的继续帮忙,人人在自己的区域里行使着自己的职责。

    经过冯振天主治医师近四个小时的辛勤抢救,成功地对虞冰洁进行了一次完美手术,虞冰洁的生命体症基本恢复,因而被送到重症病房监护室进行二十四小时观察。

    如果在其观察期没有重大反复,就可以撤除监护。

    所谓的监护,就是用专业机器监控,有专业的护士记录病人变化数据,观察病人反应等细致工作。

    经过一下午的护理工作,特别是处理宗政有富后,解芳兰终于感到了一丝疲惫。他对身边的护士说:“你在这里给我好好盯着,我就在值班室休息,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护士说:“知道。护士长。”

    解芳兰要到值班室就必须经过宗政有富现在睡着的地方。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这样想着,她就轻轻地走进去,看到宗政有富沉沉的样,就放心地去值班室了。

    一坐下,她就拿出手机,输入密码后,就进入正常使用状态中。她看到fl在线在闪动,她就点击了。

    “妈妈:我和爸爸都想你了,你晚上回家吗?”

    她感到一丝暖流温茵着心田。

    “邓局长,供电局王宪帮前来报到,请局长安排。”武侯区供电局的王宪帮气喘喘地跑来请示。

    邓国泰严肃地命令道:“王宪帮,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花费多大代价,限你们半小时内必须恢复主线供电,让救援现场和社区民众获得光亮。”

    王宪帮坚定地回答:“是!”

    王宪帮刚离开,区自来水公司的抢修人员也已经到位。

    “你们自来水公司的任务是为消防车辆提供水源,确保消防用水。”邓国泰严肃地说。

    自来水公司的全体人员一口回答:“是!”

    没有一句废话,指令下得干脆,行动更是迅速无比。

    现场虽然还有砖墙垮塌声、火烧物料声、指责声、赞美声、大人寻找孩子的呼喊声、小孩哭喊爹娘声,但人人都只是在自己的区域内忙乎,整个局面井然有序。

    贾文平说:“火荣富与阮成友的恩怨要从五年前说起。我那时刚当选为村支书。

    当年我们村有一块地皮大概有4亩多,因为是垃圾场,种不了庄稼,所以分划给谁谁家都不要。那时火荣富整日没事就知道告状、举报、上诉,家也不成个家样,阮成友就说服火荣富要了那块地,火荣富就向我申请分地给他,按他家人口,一共分得土地是.亩。火荣富就撮合他的一帮村民朋友以置换的方式,将旁边的地都归笼了。阮成友就从他们的手上租了地。一共是.4亩。他们当时说好的土地租金是每亩元每年,租金是每五年涨百分之。租赁期限是年。

    不曾想。阮成友租地的当月就收了一家公司万元。随后阮成友就开始为这家公司跑加油站的设立手续,我还为他们开具过证明材料。

    阮成友一个月就把办加油站的全部手续给办好了,他找来一批人,又是勘探、又是规划、又是设计,动静好大,这就引起了火荣富的关注。阮成友也是一番好心,想让火荣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安排火荣富在其中做些事。可不曾想,这火荣富可不是省油的主,在随后的工程施工中,不仅让自己的大儿子包揽了全部的沙石料,还从中倒卖其他物品。这被阮成友知道了,就劝其自动退出。火荣富退出后,就伙同村民整阮成友的材料,说加油站是非法项目。弄得双方对簿公堂不下六次之多,这在全区都是大事。”

    “这事我也有听过。”郭宗槐想了一想说。

    “事情还没完。”贾文平支书说。

    “你继续说吧。”郭宗槐说。

    贾文平支书说:“加油站刚修好,打加油站门前就要修路了。真不知道阮成友当年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他的运气太好了。

    由于道路是按国道标准规划,因此从阮成友手上征用土地亩。征地费用是公开透明的,道路建设指挥部到我们村宣传过好多次,阮成友用尽最大的办法,获得了最好的价格。他们当时的成交价格是每亩元每年。这事火荣富以及其他人都是知道的,他们都在最终的合同上签署了名字。可就为这原本就清晰的事,火荣富还是将阮成友告上法庭。名义居然是阮成友贪污群众资产。”

    “那阮成友到底有没有贪污群众资产呢?”郭宗槐焦急地追问了一句。

    “肯定没有!”贾文平支书铁定地说。

    虞冰洁的心脑电波仪虽然微弱,但毕竟还是显示着生命在延续着。

    守护的护士不时地给她测量体温、检查吊瓶、调节温度、更换药水、记录数据,一刻都没闲着。

    中间不时有医师过来查看,护士都作了准确的答复。

    冯振天是虞冰洁的主治医师,他最关心虞冰洁目前脑部的变化情况。他与陪同前来查房的助手郑成诚看了数据后说:“病人如果在小时内没有反复,那她就算活过来了。”

    “不是4小时吗?”郑成诚想也不想地问。

    “不是。”冯振天也是直接就回答了。

    “她有什么特殊情况吗?”郑成诚想了想,没想明白就问。

    “一般车祸,头部受创都集中在额头,最多会伤及头的顶部,绝少伤到头的后部。”冯振天解释说。

    “这个我知道,人在受到伤害时,都会有一个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这好像应该叫做人的第三生存空间。”郑成诚接着话题说。

    “是的。我们的这个病人,你是知道的。她是伤及头的后部。”冯振天说。

    “这有什么区别吗?”郑成诚沉思一下就问。

    “这就要从人的头部功能说起。我们知道,人的头部有两个板块构成。”冯振天解释说。

    “是大脑和小脑。”郑成诚接着话题说。

    “对。大脑主要集中在头的顶部,而小脑就是我们所说的后脑。大脑的功能主要是行动能力的体现,而小脑的功能主要是意识能力的体现。”冯振天说。

    “行动能力这个好理解,就是说我们做的怎么样的结果展示。那么什么是意识呢?”郑成诚问。

    “意识,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冯振天说。

    “不好理解。”郑成诚说。

    “无论是何种生命,首先是必须有意识。有了意识,才能有生命。这应该可以理解吧。”冯振天说。

    郑成诚好像找到答案一样,他说:“对对对!这我就知道了,一切的感知并从感知中获得一切的认识并从一切的认识中产生动力,这就是意识。是吗?我这么理解可对,老师?”

    “理解正确。草木都知春秋,何况人乎。”冯振天说。

    “那这与虞冰洁目前的情况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呢?”郑成诚问。

    “是因为她的意识。”冯振天忽然停住,走了几步突然如临大敌一般地说:“不好!你立即通知护士,凡是给虞冰洁的用药中必须加入定量的血清稀释剂。”

    “这是为什么?”郑成诚赶紧问。

    “来不及解释了,执行!”冯振天说。

    “是!”郑成诚立即转身出门,奔向重症病房了。

    爆炸现场成片的连团的大火基本上被扑灭干净了,但仍然还有大量的暗烟与暗火。经冷热反应后的残墙断壁塌方式连锁反应。

    “报告邓局长,供电作业已经完成,是否通电请局长指示。”王宪帮一身泥泞地矗在邓国泰面前报告说。

    “大功一件,我给你记上!”邓国泰兴奋地说。

    王宪帮继续请示:“是否正常通电?”

    邓国泰说:“切断现场的全部电源,先预警三次,然后正常通电!”

    王宪帮痛快地回答:“是!”

    通电前预警说的是用三次通电极短的时间,通知所有正在用电的人员要立即远离电路,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意外安全事故。可目前的现实中,基本上是没有这一做法了,说通电就直接通电,不管是否会出现安全事故。说断电就断电,不管是否会由此而造成什么重大损失。

    王宪帮听到邓国泰说预警三次,一股暖流就顿上心田。自己有功无功这都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如何对待百姓,这才是执政者的本色展示!

    随着三次通电预警后,王宪帮果断地宣布正式通电!

    刹那间,明晃晃的两盏大灯亮了起来,整个爆炸现场形如白昼,所有的人都激动了,他们有的喊爹、有的喊娘,他们有的牵着情人的手、有的拉着娃儿的手,回家的回家,赶路的赶路。晋阳路经公安干警的清理,已经可以单向通车了,现场原来为照明的车,都悄然离开了,他们不需要理解,他们更不需要掌声。

    历史也证明着:凡是重大事件发生的背后,都有大批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在奉献。

    郑成诚走进办公室,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咕咕”地喝下一大口。

    郑成诚说:“老师,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经对病人作了药剂上的处理。可我却一直没想明白。”

    冯振天说:“你一直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虞冰洁的用药中加入血清稀释剂。”

    “嗯,是的。她目前不是正需要依靠血小板和血清来对伤口自行结痂以达到自行伤口的缝合吗?”郑成诚问。

    冯振天说:“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但问题是,如果她的伤口不能自行缝合,就势必会出现脑内大量出血。以她的血液粘稠度来看,可能半小时内就会在她的脑内全部凝固导致无法排出,而真的到那时,小脑坏死,意识就必然会散失,她还能有活命吗?”

    郑成诚听了后,吓得一身冷汗。

    冯振天说:“我现在降低了她的血液粘稠度,虽然也会出现导致她伤口无法尽快结痂实现伤口自行缝合,但对挽救她的生命,至少会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这是一步险棋,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步险棋啊!”

    郑成诚说:“老师,我明白了,你已经尽力了,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顺从天意了。”

    李朝东倒下了。

    李朝东是在用尽自身最后的力量救出不知名的姑娘后被人抬到安全地带的。

    “医生!医生——”隋大爷喊道。

    “别喊了,医生都带着重伤员走了。”隋大娘扯了扯隋大爷的衣袖说。

    “可这不还有一个伤者,怎么就没人来照顾呢?”

    “他们都忙着哩,可能是没看到吧。”

    “要不,我们来看护他,怎么样?”

    “能行吗?”隋大娘疑惑地说。

    “你去找找护士,弄点止痛的药给他,我在这守着,别让他着凉了。”

    “好咧。”隋大娘一颠一颠地就去找护士找药了。

    待隋大娘走后,隋大爷就脱下自己的秋衣盖在李朝东的身上。

    “还有人吗?还有人吗?”无法动弹的李朝东依旧嘟嚷着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一声声呼唤。在他的内心里,始终挂念着那些濒临死亡的人们,他多么渴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将他们一一带离险境,还他们生命和健康。

    “放心吧,孩子,公安来了,武警来了。”隋大爷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轻轻地说。

    “就像那年的大地震一样,他们都来了!只要还有人活着,有他们在,就一定会活着再站起来的。”刚拿到药回来的隋大娘也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说。

    “你好好休息吧。”隋大爷说。

    “我不要休息,我不要休息,我要他们都活着。”李朝东执着地说:“我要去找他们,我要找到他们。”

    自得知中国银行爆炸案属实后,廖泉城就一刻也没闲着,他先是要求各区公安增加警力对各重要区域、可疑区域进行重点巡查,然后再次要求各区主要领导务必坚守岗位,等待下一步的工作指令。

    桌上的三部电话分别响起。

    “铃——”他抓起黑色的电话:“谁?嗯,什么事?知道了,你和林副书记联系,定下后告诉我。”

    “铃——”他又抓起白色的电话:“谁?涂胜渝,你立即赶赴省人民医院,亲自督阵,做好救护工作!”

    “铃——”

    最后他抓起红色电话:“谁?蔡泽恩。你的书记是不想干了吗?你的辖区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到现场。你别给我说什么理由,你就是死,也必须给我死在现场!”

    他放下电话后,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一招手,把秘书沈家富叫到身边:“通知车队,十分钟后出发。”

    “是!”沈家富回答一声后就立即出去了。

    等沈家富走后,廖泉城说:“同志们,今天是个非常艰难的日子,大家都要做好思想准备。一切的重点,就是要保证百姓们的生命与财产。谁要在工作中玩忽职守、撤离岗位,我饶不了他,党纪更不饶他!”

    所有在场的同事回答:“是!”

    他抓起黑色电话:“给我接邓国泰。”

    电话接通后,廖泉城说:“国泰吗?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很好,很好。你做得很好了。我们很快就到。嗯,他的名字叫李朝东,对!你一定要找到他并保护好他,我一会过去看看他。”

    “铃——”桌上红色电话响了。他提起话筒:“谁?董书记,您好!是出了大事,知道,好,我一定代您转达!好,好,随时向书记汇报!”

    廖泉城说:“走,我们到现场去看一看,那里的百姓们可都在盼着我们啊。”

    贾文平说:“火荣富离开加油站后,他又陷入到没有经济来源的境地,而他从加油站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资金,又被他认为是朋友的村民们刮得一干二净。”

    黄文春惊讶地问:“刮干净了?这个怎么讲啊?”

    贾文平说:“说刮是形象比喻,事实上是火荣富欠债太多,全还债了。”

    三人一阵大笑。

    贾文平继续说:“阮成友多次规劝火荣富要走正当的致富路,可他就像是吸了鸦片样,上了瘾似的,隔三差五就告状、隔三差五就来次举报要么就是上诉。”

    郭宗槐说:“这不是在瞎折腾吗?”

    贾文平说:“他总是用这种自认为是正确的方法影响并左右着具有善良心地的人,说穿了,就是在敲诈他人的钱财。而阮成友就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可阮成友天性就是不爱与人争强好胜的,遇到能够谦让的地方他就尽力地谦让,即使自己吃亏也要息事宁人。

    公路很快就修好了,而且还是入城的主通道,加上加油站的经营者很会做生意,自然就吸引了很多的来往车辆在此加油,据说,凡是股东,都是分得了不少的红利。这让火荣富妒嫉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他从不检点自己,反而用异样的眼光来审视别人。他认为是阮成友断了自己的财路,总有要把阮成友踩在脚下的冲动。”

    黄文春说:“这样看来,这火荣富是有些变态啊。”

    贾文平说:“谁说不是哩。”

    郭宗槐说:“那阮成友就这么一退再退也不是办法啊。”

    贾文平说:“我们村里只要有受到火荣富骚扰过的人,无一不盼着他早日死去!”

    黄文春说:“是很可气的。”

    郭宗槐说:“那到底是火荣富错了还是他老婆错了呢?”

    贾文平说:“是火荣富的老婆。火荣富只是一面旗帜,而摇旗帜的却是他老婆。”

    郭宗槐问:“那这次火荣富又起诉阮成友是什么原因呢?”

    贾文平说:“还是五年前阮成友租赁土地的事。”

    黄文春说:“怎么又是土地的事?”

    “伍大勇!”邓国泰喊了一声。

    “到!”听到邓国泰的点名,武侯区公安局刑警大队探长伍大勇立即飞身赶到邓国泰的面前:“请指示!”

    “你迅速安排人员就地寻找李朝东。”邓国泰向伍大勇下达命令。

    “是!”伍大勇刚想转身去执行命令,却一想:“报告局长。”

    “快说!”邓国泰说。

    “这李朝东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负伤没负伤?走了还是没走?”邓国泰问。

    “这我都不知道,执行命令,办法自己想!”邓国泰说。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命令,伍大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思来想去决定先派人去抢救转运区,看看那里有没有可用的信息。

    一走现场指挥区,他就找到组员屠观荣进行任务布置。屠观荣受命去了。然后他找来其他三名组员敬先军、隗秀武、饶永钢到人多的区域一一询问。

    在现场指挥区的邓国泰也在想这个李朝东究竟是谁,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您好,我是武侯区公安局的邓国泰,请帮我找一下今天下午报银行爆炸案的李朝东的电话号码。好,谢谢!”

    他随后拨打了李朝东的手机。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怎么回事呢?难道他受伤了?在动手术了?

    “喂,喂,说话啊。”电话突然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位老年妇女的声音。

    这个号码有误吗?邓国泰定了定神:“您好,请问你是李朝东吗?李朝东在吗?”

    “李朝东?谁是李朝东?我不认识李朝东。”老年妇女说。

    邓国泰心里想: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吗?

    “谁?谁?谁?你就是李朝东?”没有挂断的电话那头继续传来说话的声音。

    邓国泰心里想:但这好像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年妇女说:“噢,电话是找您的。好,好,我帮你接听。”

    邓国泰心里想:怎么那么乱的关系啊,这电话怎么会让别人来帮自己接听呢?

    老年妇女说:“喂,我在帮李朝东代听电话。你有什么事找他吗?”

    邓国泰心里想:嗯,这好像是在问自己了,该不该说话,说什么呢?

    邓国泰问:“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又怎么会让你来代接听电话啊?”

    老年妇女说:“他受伤了,他的两只手都受伤了。”

    邓国泰问:“受伤了?他怎么受伤的?你们在哪?”

    老年妇女说:“我们是在晋阳路上,就在爆炸现场的对面,你要是他的朋友就快来,快带他去医院吧。”

    邓国泰问:“你们具体的位置在哪?你们有几个人?”

    老年妇女说:“就是公交车站的位置。我们有三个人在一起的。”

    邓国泰说:“好,你们别走开,我立刻就到!”

    一挂断电话,邓国泰就大喊一声:“伍大勇!”

    “到!”伍大勇应答一声就迅速跑了过来。

    邓国泰说:“迅速带一副担架跟我走!”

    伍大勇回答:“是!”

    贾文平说:“今年三月,有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和阮成友谈项目开发的事,想在加油站旁边建个规模化的休闲中心,你也知道我们那村离城较远,周边也没什么好去处。这开发商提出的项目很适合我们村的情形,所以从村到乡再到区里都支持。这个项目主要就是建一个游泳馆、一个健身房、一个温泉洗浴和客房。那规划做得很好,我看了。”

    黄文春说:“这应该是件好事啊。”

    贾文平说:“当然是好事啊。可人家火荣富来气了。”

    郭宗槐问:“是因为土地的事吗?”

    贾文平说:“可不是。”

    “可土地不是已经租赁给阮成友了,租期还早着,他管得了吗?”

    “管不了吗?他找了一个北京的大律师给他出主意,还真管用!”

    “就是他在起诉书里说的:阮成友擅自改变了土地的使用性质,要求阮成友归还土地。”

    “是啊。”

    “那块土地到底是不基本农田呢?”

    “这个我不知道,但那里原来确实是一个垃圾场。周边荒地不长粮,这能是基本农田?”

    “这个可以到区上去查一查。”

    “查了,阮成友去查的。说这根本就不是基本农田,而是一般耕地。”

    “那就告诉火荣富说这是一般耕地,不就解开他的心结了吗?”

    “说了。可他现在就只认一个死理:我的土地在阮成友的手上,我这一辈子都没法活了。”

    黄文春说:“可气!可恨!可杀!”

    解芳兰说:“冯老,省人民医院院长魏新军请您赶紧过去!”

    正打算到值班室休息的冯振天被突然闯进来的解芳兰给堵上了。

    冯振天问:“你是说省人民医院?出什么状况了?”

    “不清楚,催得很急。我已经把车给您安排好了,就在楼下。”

    “我为什么要去,柴瑞明,省人民医院的脑外科专家,他不是很牛吗?魏新军不是很高调吗?他们说让我去我就非得去吗?你让他们到我们华西医院来,老夫可以给他们上课,但要我去他们那,哼!就说我回家睡觉去了。”

    “冯老,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啊。就照我说的去回复他们。”

    “冯老,听说这是市局涂局长安排的。涂局长也在省医院等您。”

    “涂胜渝。当了几天局长也敢跟老夫摆谱了吗?他想翻天啊?告诉他们,谁的话都不管用!要求我,就到华西医院来求,别没大没小的让他人来传话。”

    “那,我就按照您老的话这么回复涂局长了?”

    “等等。你当着我的面给他们打个电话,我倒想听听他们是什么说法。”

    “行!我这就给他们回电话。”解芳兰一划手机屏,将刚接通的电话给回拨过去。

    解芳兰说:“喂,请问你是?哦,您是魏院长。我是华西医院的解芳兰,对,对,对,我和冯医师在一起。哦,好的,我让冯医师和涂局长直接通电话。冯老,你接,是涂局长。”

    涂胜渝在电话中说:“冯老,你先别发火,打扰你的清修,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在五大花园中国银行分理处发生爆炸案,就近的医院都派出救援队伍赶到现场,许多的重伤员需要得到妥善救治,所以请您一并参与。”

    冯振天说:“行,我这就出发!”

    冯振天虽然有同门同派的歧见,但他对病人,却是不折不扣的认真与负责,他把每一个亲手救治的病人都视为自己的亲人。当他听到是爆炸案后,他就已经可以想像出场面的惨烈和救助的艰难,这就是他二话不说立即动身的根本原由。

    贾文平说:“自打知道火荣富以阮成友擅自改变了土地的使用性质,要求阮成友归还土地而起诉后,阮成友是多次私下找我商量解决办法。昨天下午他还约法院的同志与我一起探讨处理意见。”

    郭宗槐问:“有结果吗?”

    “阮成友下不了决心。”

    “你们要阮成友下什么决心而他下不了呢?”

    “动用人手,打火荣富,打得他出不了庭。”

    “那也只能短时阻止,根本上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也是。可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呢?”

    “我来问你。”

    “你说。”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帮阮成友?”

    “这还用得着怀疑吗?肯定是铁了心帮阮成友的。帮他其实就是在帮我,你应该知道,我受这家伙的气也不少啊。”

    “那,火荣富手上有两张你们村委开出的证明你是否知道呢?”

    “这个我知道,但章不是我盖下去的。”

    “村委的公章在谁的手上?”

    “多数时间是在我这管理,可有的时候,会计也会拿去用上一用的。”

    “火荣富与会计的关系如何?”

    “好!真的好!”

    “那你知道火荣富手上两张证明材料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吗?”

    “不知道。”

    “他的两张证据第一张主要是证明火荣富拥有土地.亩,第二张主要是证明其他十二户拥有土地.亩。你认为这是真实的吗?”

    “不真实。”

    “你能告诉我,今年四月份,公章是在谁的身上?”

    “是在我的身上。村里的会计要用公章,只有在夏收和秋收时间才会用上一用的。”

    “那我告诉你,火荣富手上的证明材料,其落款时间都是年4月日。你认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能!”

    “为什么?”

    “火荣富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可以通过检验证明材料上的文字是不是我写的。如果是我写的,就是真实的,如果不是,就另当别论了。”

    “你确定村委的公章在今年四月份一直都在你的身上?”

    “这个可以肯定也必须肯定此时村委的公章是在我身上。”

    “你可以确定火荣富手中的证据不是你盖章、不是你手书的?”

    “我确定章不是我盖的,材料也不是我写的。”

    “好。小黄,我们结帐!”

    经过一小时的作业,爆炸现场的火势已经完全扑灭了。现场除了冒出大量的蒸腾的水汽外,已经看不到明烟也感觉不到暗火了。

    于是邓国泰叫来武警尚家全领队与区公安局伍大勇探长。

    邓国泰说:“尚队长,你立即带领武警和救生犬重点搜寻现场南部区域!不要放弃任何一点线索。”

    尚家全回答:“是!”

    邓国泰说:“伍探长,你即刻带领公安干警重点搜寻现场北部区域,做到细致认真,切不可粗心大意!”

    伍大勇回答:“是!”

    待两人分别离去后,邓国泰就来到李朝东的担架前。

    “对不起,领导,我老太婆不会说话,浪费你找人的时间了。”隋大娘说。

    “老人家,你别这么说,你们出于爱心看护着李朝东,是在帮政府的大忙,谢谢你们两位老人家了。”邓国泰说完就向两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隋大娘说。

    邓国泰问:“两位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我姓隋,她是我夫人。”隋大爷说。

    邓国泰说:“噢。隋大爷,你二老吃饭没有啊?”

    “还没有,刚才停电,屋里头就没做,后来听到外头有动静,我们就出来瞧一瞧,看到大伙忙上忙下的,也就顺便搭把手,就这么着,走着走着,看到这后生躺在地上没得人看护,就帮个忙。嘿嘿。”隋大爷说。

    “刚才听到电话响的声音,这后生手伤,我就帮着拿了电话,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就说不认识你要找的人。”隋大娘说。

    邓国泰问:“那你们出来就没回去了?”

    “坏了,老头子,我们的娃娃呢?”隋大娘说。

    “坏了,坏了,走,老太婆,先回家看一看再说。”隋大爷说。

    邓国泰说:“别着急,我让人陪你一块去,如果不在家里,我们再帮你找,好吗?”

    “好的。”隋大爷说。

    当冯振天一行四人赶到省人民医院时,专家合作通报会议第一次会议已经开始了。

    省人民医院的办公室主任樊文斌一接到冯振天、郑成诚、解芳兰、喻佳佳(华西医院办公室主任)就立刻引导他们进入会场,并分别安排好席位。

    “冯老亲临,后辈失礼了。”涂胜渝一见到冯振天就立即起身:“欢迎欢迎!”并请冯振天坐在会场正中央位置上。

    冯振天也不虚文,大大咧咧就在会场正中央和位置上坐下。

    “事情的经过我也就不多说了,市政府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伤员!要求我们医疗单位通力合作,尽量降低死亡率。为此,我们要做好以下几项实事:

    、各医院人员作息时间要根据目前的需要作出调整,尽量减少主治医师的休假时间,至少在近期不予安排休假。

    、各医院迅速检查药品的储备情况,最大限度地保证药品在种类、数量上的富余,如有缺少,立即上报核发。

    、各医院要自行解决g位问题,确保事故伤员能够得到较好的康复。

    4、各医院的医疗水平差距较大,在医疗设备、设施和技术力量要尽量做到互补,切不可延误伤者的救治时间。

    、根据伤者的需要,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比如指定主治医师、提出转院等,各医院都不得推诿或拒绝。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或建议,都可以在这里直接提出来。”涂胜渝说。

    全市各大医院的领导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但没一个吱声。

    “我来说我的想法。”冯振天敲了敲桌子,等大家都端坐好后,他说:

    “刚才涂局长说的非常好,但我也提些修正建议:

    、根据本次爆炸发生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判断,医疗的重点应该放在皮肤烧伤科、骨科、脑外科,也就是说,所有的用药都以此为重心,避免药品的扩大化。

    、迅速归拢各类专家主要是以上三类的专家分别驻守,让相同病因的伤者到同一家医院。这样可以避免其他关联不大的专家无所事事。

    、无论是哪类专家,都必须保持通讯畅通,方便及时沟通或指导。

    4、立即组建跨院医疗领导小组,统一指挥,立体调度。

    以上建议,如有不妥,请各位批评。”

    会场上有人鼓掌了,这是因为冯振天说出了真实内涵。一出问题,什么人都必须留下坚守岗位的观念确实要改了。

    会场上全体起立鼓掌。这是大家都认同了他的提议。

    涂胜渝说:“那请冯老给出具体的分配方案,行吗?”

    冯振天说:“要我说,这不合适,你是局长你才是这块料啊。”

    大家“哄”地都笑了起来。

    涂胜渝也不以为然,他挥一挥手,示意大家都安静:“大家静一静!”

    涂胜渝是一位极具亲和力的人,专业技术不是一流,但却能够与任何技术流的名家一辩高低,并能与他们建立良好的信用关系。而他的亲和力除了心iog宽广,还有就是虚怀若谷和知错就改的临场应变。

    涂胜渝说:“根据冯老的提议,现决定,本次救护医疗设四个组。

    皮肤烧伤科为一组,由四川省人民医院院长魏新军任组长,场地设在省人民医院。专家人员由魏新军拟定组织。

    骨伤科为二组,成都市骨科医院院长但堂军任组长,场地设在成都市骨科医院。专家人员由但堂军拟定组织。

    脑外科三组,华西医院脑外科专家冯振天任组长,场地设在华西医院。专家人员由冯振天拟定组织。

    康复为第四组,华西医院护士长解芳兰任组长,不设场地,但须提出工作标准及参与指导。

    最后,全市各专家、主治医师都必须服从调动命令,不得推诿、不得阻挠!”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涂胜渝说:“请各医院将初步检查出的伤者进行分类后,逐一转移到以上三个场地进行专门救治。”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在现场公安的指挥下,市委的车队停在了现场指挥区域。

    “廖书记,您好!”邓国泰立即来到廖泉城身前敬礼。

    “好,大家都辛苦了!”廖泉城说。

    “应该的。”

    “蔡泽恩来了没有?”

    “没有。”

    “他来过电话指导吗?”

    “也没有。”

    “那目前这里的情况有何进展?”

    “爆炸现场火势已经清理完毕,周边社区供电已经完成,被救伤员绝大多数已经送达主力医院。”

    “现场寻证工作进展如何?”

    “现场搜寻全面展开,由于爆炸物品堆积如山,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在搜寻人员和清理废砖上,寻找现场物品只能一点点进行,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重要发现。只发现一些带有燃烧过痕迹的酒瓶碎片,经现场化检比对后确认,其成份有四,一是汽油、二是酒精、三是液化气、四是柴油,怀疑是一起人为纵火案。”

    “是一起人为纵火案,这个能够确定吗?”

    “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有将完事的物品搜集齐备后,方能全面判定。”

    “现场的救护工作进展如何?”

    “本次事件发生后,第一个报警、第一个实施救援、救人数量第一的李朝东已经找到。可不得了,李朝东他们将现场存活人员救得可干净了。”

    “这三个第一是怎么界定出来的?”

    “报警第一是公安指挥系统确认的。救援第一和数量第一都是现场百姓确认的。我都进行过核实。”

    “好!李朝东现在怎么样?”

    “在调养。”

    “他人在哪?”

    “就在帐蓬里。”

    “走,我们进去看看去。”

    “书记,这”邓国泰想拦却又不敢拦。

    “有问题吗?”走到门前的廖泉城回头看了邓国泰一眼。

    “李朝东同志”廖泉城刚喊出话却又立即停住了。

    刚进来的各位领导也都立即停止了脚步,不敢再向前动一动。而门外的其他领导原本是很自然地跟随向前却不期然地和前面停下脚步的领导相撞在一起了,一时都莫名地惊诧。

    眼前的景象让廖泉城感到眼热、感到震撼、感到渺小。只见李朝东衣裳褴褛、形如碳人、斑斑血迹、片片焦泥、十指贲张、无法复合、唇裂滴血、仍旧i喃。

    惨不忍睹!

    廖泉城再也禁不住夺眶的泪水,他大步上前,握着李朝东的手腕哽咽着说:“我为蓉城有你这样的热血英雄而骄傲!”

    现场顿时泪水与掌声喷涌而出,久久不息。

    此时在门外伫立的邓国泰也是热泪如泉涌。

    自古英雄多磨难,终成大器能几人。

    廖泉城亲手抬起担架:“走,我们送英雄上救护车。”

    这一晚,因难而起,这一晚,由情而生。

    为百姓而生情,此情无绝期,为人民而赴难,此难终可止。

    郭宗槐说:“贾文平支书,非常感谢你今天晚上提供的材料。”

    贾文平说:“不客气。这都是我能够做到的。”

    “阮成友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审理了,你到时能够出庭作证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都是乡里乡亲的,得罪谁都不好。”

    “如果是法庭要求你出面作证呢?”

    “我还是不能来。这你就不用劝我了。”

    “你知道火荣富请的是北京律师,那律师姓什么?”

    “姓费,好像是叫费德翔。”

    “费德翔。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只见过一次,他也是让我出面作证的。我拒绝了。”

    “你拒绝他的理由也是:乡里乡亲的,得罪谁都不好吗?”

    “怎么会呢。我拒绝他的理由是,火荣富手上的材料不是我写的,我证明不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不信你可以问他本人啊。”

    “如果我今天与你的谈话有录音,你介意吗?”

    “这个我知道,你今天请我,我就已经猜到这一结果了,我可以对我今天的说话负完全责任。”

    “好,那我如果把你的说话作为法庭证据,你又会介意吗?”

    “仍然不会。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抹杀不了。”

    “那谢谢你啦!”

    “不客气。再会!”

    “广本”一加油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你相信贾文平支书说的情况吗?”在车上,郭宗槐问黄文春。

    “信之者则有,不信则无。事在人为。”黄文春说。

    在黑暗中,望着一点点消失的“广本”,贾文平支书微微一个冷笑,有点酒意地哼着小曲也消失在黑夜里。

    经过现场包扎和必要的能量补充后,李朝东被送进了四川省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成都市委书记廖泉城对前来抢救的四川省人民医院副院长都本伟说:“无论如何,你们都有义务、有责任保住李朝东的双手,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为此,他再次对省人民医院副院长都本伟重申:“李朝东的救治费用与康复费用可以实行单列,一应费用由市政府照单支付!”

    廖泉城感慨地说:“他是城市的英雄,他是蓉城的骄傲!”

    救护车走了,廖泉城书记一直目送,直到消失在视yai。

    “沈秘书,你立即准备一下,过一会,我们到医院去看看他。”廖泉城书记说。

    “放心,我立即准备。”沈家富回答。

    “送他一部手机,带蓝牙的手机,再送耳麦。”廖泉城书记又叮嘱地说。

    “好,我立即通知送来。”

    “通知曾诚,让他也一块去。”廖泉城补充一句。

    “马上通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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