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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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顿宵夜吃得心惊动魄，我们全都没了食欲，关键是女鬼好像只在我们几个人面前现了形，同隔壁桌在内的好些人全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们。
蛋蛋甚是恼火，骂了一句看毛线，往桌子上拍了几张红票票结账就招呼我们离开。
这人啊，一被逼到极致就想开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好像也没什么重不重要的了。
同行一段路后一行人各自分开，小羊离开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最后的日子了，过得开心点吧。”
然后小羊就回网吧通宵了，美曰其名享受最后的生活。
我胸无大志，没有什么理想可言，死了无足轻重，可话虽那么说，但我他娘的恼火呀，怎么着我也想寿终正寝啊。
回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憋屈，可是又没有办法，气得我差点抑郁而终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好不容易准备睡着，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咚”个不停，气得我要把手机砸了，亮屏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群里正在聊个不停。
再细一看，还真是个劲爆消息，我们年级有人疯了，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过大整出病来了，一心求死猛撞墙，拦都拦不住。
群里还附上了几张那女的撞墙现场的图片，我看着照片里那女的无语至极，她是不知道生命可贵啊！
妈的我求生不能，她反倒求死不得了？真应该和她换换，我撇了撇嘴，将手机调至静音，进入睡眠状态。
……
这一觉睡得很足，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四点，斜阳透过窗户照进我房间，晃晃悠悠起身刷了个牙吃了个饭，又到了回校的时间，问我妈要了零花钱便打车回了学校。
走回我们班的时候人全来得差不多了，一群人在里面交头接耳，我咋舌，像我们班这种吊车尾的学生怎么会那么早来教室啊？学习貌似不太可能吧…
我们小团体的几个人正围着坐在一起，眼尖的朱彦见我一到赶忙招手叫我过去，我走了过去坐下。
我问他们：“你们一堆人杵在教室干嘛？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到处浪？”
朱彦摆了摆手，眉飞色舞道：“此言差矣，现在哪里有我们学校好玩啊？”
我一听，奇怪不已，“我们学校怎么了？”
“爆炸性新闻啊！”朱彦激动得要命，一边说还一边拍桌子，“我们学校有人疯了你不知道？”
我看朱彦一惊一乍的更加无语了，随口答到：“疯了就疯了呗，没准是那女的心理承受力不行。”
“你…”朱彦突然语塞，看了我一眼，“难道你不是来看好戏的？”
“看好戏？看什么好戏？”我懵得一批。
“那你这么早来教室干嘛？”这回轮到朱彦发懵了。
“我一向这个时间段来教室，只不过平常你们都没来罢了。”我道。
一众人听了眼神甚是古怪，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样，我给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忙叫他们说有什么好戏看。
“有人疯了你知道了，那你知道有谁疯了吗？”边上的小羊突然发问。
我一听，愣住了，有谁疯了？敢情还不只一个人？
众人见我这副表情皆无语的对视一眼。
朱彦啧了一声，“得，看来是我们家林逼消息不灵通。”
“你们别给我打哑谜行不行？我他娘刚一觉睡醒懂个屁！”见他们吊我胃口我也恼火了。
“第一个发疯的是九班一个女的，在星期六，第二个是七班一个女的，今个儿早读的时候疯的。”朱彦眨巴眨巴眼，“找找共同点。”
“女的。”我斜了朱彦一眼，这话问得跟脑残一样。
“是了，还不只是女的，还是都在实验楼厕所消失过的。”朱彦扬了扬眉。
“哦，这样啊…”我若有所思，都是在厕所离奇消失过的女生吗？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想着想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由得为之一振，至今为止在实验楼厕所消失过的有三个女生，两个疯了，那还有一个，我们班的于倩倩！！！
我脸色一变，我靠，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好戏！？
众人瞧见我神色，都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校群都传疯了，他们说一个人跟着发疯是巧合，那接连两个必然不是，如果于倩倩也疯了，那实验楼的厕所可真神了。”朱彦说罢，瞥了眼于倩倩空空的座位。
“那，你们现在是等着于倩倩来学校，看她会不会发疯？”我问。
“对啊，不然这个时间点我们杵在这干嘛，当然是生怕错过了一出好戏。”朱彦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无法理解，这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找办法救人，而是大肆宣扬等着看好戏，看一个同学发疯？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致的厌恶感，可是没过两秒就变成了一种极致的自我嘲笑。
我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些圣母婊的想法，行动上不也如出一辙，只能静静看着世态炎凉、看着世事无常罢了。
在我思索间教室里一阵骚动，原来这出戏的主角于倩倩已经在胖妞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室。
于倩倩的脸色不太好，想来学校的风言风语她也没少听，于倩倩学习成绩不算差，相貌也不算差，简直就是有大好青春和前程等着她。
一个花季少女听说自己即将发疯，而一切还有理有据，这跟宣判死亡无异，甚至还不如死亡，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于倩倩到来的不久后，上课铃响了起来，我们开始了星期天的晚自修，我不禁默默的为于倩倩祈祷，希望她什么事都没有。
三节课很快过去，当最后一节课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犹同一个如释重负的人，默默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紧张，好像这是我和等着看好戏的人立的一个无形赌约，只要今晚不出事，我就赢了，我就安心了。
于倩倩由座位走到了走廊上，周围同行的人都与她隔出一个距离，呈圈状将她包围，眼里涌动着各种情绪。
我坐在教室第二组倒数第三桌，眼看着于倩倩经过后门就能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之后她出什么事都好我可能只会唏嘘一番，可是老天爷似乎不太想放过我，就算我不日就会死在女鬼手上。
老天爷让我在一种极端复杂的心情下目睹了于倩倩发疯的一切过程。
于倩倩抱着书垂着头往前走，看起来十分恬静，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手中的书从手中掉落，她抱住了头，神色痛苦。
周围的人立马散开，看着于倩倩的眼神全变成了忌惮，一种对病原体的忌惮，生怕她的疯魔状传给他们。
然后在于倩倩从二楼一跃而下时，散开的人们又蜂拥至围栏边上，争先恐后的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想笑，事实是我确实笑了，用朱彦过后的话来说我笑得极为可怕，笑得他脊梁骨发凉。
我从后门走出去，用力拨开了趴在围栏上的人，不理会他们的咒骂声，眯起眼睛紧盯摔在一楼砖地上的于倩倩。
从二楼跳到一楼，距离不算高，反正我是能轻松跳下去的，但是于倩倩不过是一个女生，柔柔弱弱的，径直跳下去脚踝必定出问题。
即使在疯魔的情况下她拼命拖着受伤的腿想站起来，可终究还是摔了回去。
起身不得的于倩倩转而用头开始疯狂的撞地砖，不一会儿她的头部溢出了血，在照明的白色炽灯光下十分刺眼。
一分钟后我退出了人们争看走廊围栏，下了楼，打算回宿舍，从一楼连廊路过时我看了看不远处的于倩倩，接着头也不回的走到宿舍。
我说不上来现在的我有着一种什么心情，厌恶？悲悯？气愤？不甘？自责？很复杂…很复杂…
我没有参与宿舍里对疯魔事件的所有谈论，我关上蚊帐、蒙上被子、装作睡觉，其实我异常清醒，幸好没有人来找我搭话。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入睡，不知道是因为于倩倩的事情还是因为白天睡得过足了，我带着耳机听了我本命一晚上的歌，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翻滚的内心平静些。
第二天早上回到教室时于倩倩的座位已然空空如也，课桌都已经被清掉了。
有了前面两名女生的前车之鉴，果然，送医院医治也没有用，经过确诊于倩倩被判断为突发性神经疾病，已送至我市第二人民医院疗养。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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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羊就回网吧通宵了，美曰其名享受最后的生活。
我胸无大志，没有什么理想可言，死了无足轻重，可话虽那么说，但我他娘的恼火呀，怎么着我也想寿终正寝啊。
回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憋屈，可是又没有办法，气得我差点抑郁而终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好不容易准备睡着，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咚”个不停，气得我要把手机砸了，亮屏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群里正在聊个不停。
再细一看，还真是个劲爆消息，我们年级有人疯了，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过大整出病来了，一心求死猛撞墙，拦都拦不住。
群里还附上了几张那女的撞墙现场的图片，我看着照片里那女的无语至极，她是不知道生命可贵啊！
妈的我求生不能，她反倒求死不得了？真应该和她换换，我撇了撇嘴，将手机调至静音，进入睡眠状态。
……
这一觉睡得很足，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四点，斜阳透过窗户照进我房间，晃晃悠悠起身刷了个牙吃了个饭，又到了回校的时间，问我妈要了零花钱便打车回了学校。
走回我们班的时候人全来得差不多了，一群人在里面交头接耳，我咋舌，像我们班这种吊车尾的学生怎么会那么早来教室啊？学习貌似不太可能吧…
我们小团体的几个人正围着坐在一起，眼尖的朱彦见我一到赶忙招手叫我过去，我走了过去坐下。
我问他们：“你们一堆人杵在教室干嘛？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到处浪？”
朱彦摆了摆手，眉飞色舞道：“此言差矣，现在哪里有我们学校好玩啊？”
我一听，奇怪不已，“我们学校怎么了？”
“爆炸性新闻啊！”朱彦激动得要命，一边说还一边拍桌子，“我们学校有人疯了你不知道？”
我看朱彦一惊一乍的更加无语了，随口答到：“疯了就疯了呗，没准是那女的心理承受力不行。”
“你…”朱彦突然语塞，看了我一眼，“难道你不是来看好戏的？”
“看好戏？看什么好戏？”我懵得一批。
“那你这么早来教室干嘛？”这回轮到朱彦发懵了。
“我一向这个时间段来教室，只不过平常你们都没来罢了。”我道。
一众人听了眼神甚是古怪，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样，我给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忙叫他们说有什么好戏看。
“有人疯了你知道了，那你知道有谁疯了吗？”边上的小羊突然发问。
我一听，愣住了，有谁疯了？敢情还不只一个人？
众人见我这副表情皆无语的对视一眼。
朱彦啧了一声，“得，看来是我们家林逼消息不灵通。”
“你们别给我打哑谜行不行？我他娘刚一觉睡醒懂个屁！”见他们吊我胃口我也恼火了。
“第一个发疯的是九班一个女的，在星期六，第二个是七班一个女的，今个儿早读的时候疯的。”朱彦眨巴眨巴眼，“找找共同点。”
“女的。”我斜了朱彦一眼，这话问得跟脑残一样。
“是了，还不只是女的，还是都在实验楼厕所消失过的。”朱彦扬了扬眉。
“哦，这样啊…”我若有所思，都是在厕所离奇消失过的女生吗？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想着想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由得为之一振，至今为止在实验楼厕所消失过的有三个女生，两个疯了，那还有一个，我们班的于倩倩！！！
我脸色一变，我靠，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好戏！？
众人瞧见我神色，都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校群都传疯了，他们说一个人跟着发疯是巧合，那接连两个必然不是，如果于倩倩也疯了，那实验楼的厕所可真神了。”朱彦说罢，瞥了眼于倩倩空空的座位。
“那，你们现在是等着于倩倩来学校，看她会不会发疯？”我问。
“对啊，不然这个时间点我们杵在这干嘛，当然是生怕错过了一出好戏。”朱彦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无法理解，这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找办法救人，而是大肆宣扬等着看好戏，看一个同学发疯？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致的厌恶感，可是没过两秒就变成了一种极致的自我嘲笑。
我于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些圣母婊的想法，行动上不也如出一辙，只能静静看着世态炎凉、看着世事无常罢了。
在我思索间教室里一阵骚动，原来这出戏的主角于倩倩已经在胖妞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室。
于倩倩的脸色不太好，想来学校的风言风语她也没少听，于倩倩学习成绩不算差，相貌也不算差，简直就是有大好青春和前程等着她。
一个花季少女听说自己即将发疯，而一切还有理有据，这跟宣判死亡无异，甚至还不如死亡，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于倩倩到来的不久后，上课铃响了起来，我们开始了星期天的晚自修，我不禁默默的为于倩倩祈祷，希望她什么事都没有。
三节课很快过去，当最后一节课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犹同一个如释重负的人，默默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紧张，好像这是我和等着看好戏的人立的一个无形赌约，只要今晚不出事，我就赢了，我就安心了。
于倩倩由座位走到了走廊上，周围同行的人都与她隔出一个距离，呈圈状将她包围，眼里涌动着各种情绪。
我坐在教室第二组倒数第三桌，眼看着于倩倩经过后门就能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之后她出什么事都好我可能只会唏嘘一番，可是老天爷似乎不太想放过我，就算我不日就会死在女鬼手上。
老天爷让我在一种极端复杂的心情下目睹了于倩倩发疯的一切过程。
于倩倩抱着书垂着头往前走，看起来十分恬静，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手中的书从手中掉落，她抱住了头，神色痛苦。
周围的人立马散开，看着于倩倩的眼神全变成了忌惮，一种对病原体的忌惮，生怕她的疯魔状传给他们。
然后在于倩倩从二楼一跃而下时，散开的人们又蜂拥至围栏边上，争先恐后的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想笑，事实是我确实笑了，用朱彦过后的话来说我笑得极为可怕，笑得他脊梁骨发凉。
我从后门走出去，用力拨开了趴在围栏上的人，不理会他们的咒骂声，眯起眼睛紧盯摔在一楼砖地上的于倩倩。
从二楼跳到一楼，距离不算高，反正我是能轻松跳下去的，但是于倩倩不过是一个女生，柔柔弱弱的，径直跳下去脚踝必定出问题。
即使在疯魔的情况下她拼命拖着受伤的腿想站起来，可终究还是摔了回去。
起身不得的于倩倩转而用头开始疯狂的撞地砖，不一会儿她的头部溢出了血，在照明的白色炽灯光下十分刺眼。
一分钟后我退出了人们争看走廊围栏，下了楼，打算回宿舍，从一楼连廊路过时我看了看不远处的于倩倩，接着头也不回的走到宿舍。
我说不上来现在的我有着一种什么心情，厌恶？悲悯？气愤？不甘？自责？很复杂…很复杂…
我没有参与宿舍里对疯魔事件的所有谈论，我关上蚊帐、蒙上被子、装作睡觉，其实我异常清醒，幸好没有人来找我搭话。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入睡，不知道是因为于倩倩的事情还是因为白天睡得过足了，我带着耳机听了我本命一晚上的歌，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翻滚的内心平静些。
第二天早上回到教室时于倩倩的座位已然空空如也，课桌都已经被清掉了。
有了前面两名女生的前车之鉴，果然，送医院医治也没有用，经过确诊于倩倩被判断为突发性神经疾病，已送至我市第二人民医院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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