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西北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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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西北小城
爷爷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去世的，小时候家里父母亲都很忙，所以我就是爷爷秦文远带大的。
他没事的时候就跟我讲一些他年轻时候的事，至于那条胳膊是究竟怎么没的，他始终没有跟我说，还跟我讲了一些风水上的事，不过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也听不懂这些艰涩难懂的玄术。
我的父母都是地质方面的专家，从事资源勘探工作，大江南北的到处跑，这忙起来的时候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
那时候全国都在搞建设，大炼钢，所以生下来父母给我起了个秦炼钢的名字，后来因为有一次拉肚子，情况挺严重的，脱水脱的厉害，居说是脑袋都没有力气抬起来，幸亏我爷爷连夜将我送到医院，所以才保住了我的一条小命，于是我这爷爷说我命里缺水，给我改了名字叫秦瀚。
后来没过几年，爷爷就去世了，给我留下了一大堆东西，这其中就有那本没有名字的怪书和一个罗盘，本来父亲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出去，但我又半夜里爬了起来，将这些爷爷的遗物捡了回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念旧。
后来这本没有名字的奇书和罗盘都让我藏了起来，所以这父亲也是不知道的。
再后来就开始破四旧了，要打到一切的牛鬼蛇神，大街小巷都在抓那些风水看相先生，一些家里收藏的坛坛罐罐被砸的是一干二净，到处都开始拆庙堂，拆塑像。
因为这爷爷以前就是风水先生，家里出身不好，所以这家里的东西被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幸亏我将爷爷留下的东西埋在门前的柏树下面，不然这唯一的念想都恐怕被火烧了。
家里父母的工作也是受到了冲击，先是停职检查，在后来就直接打发到广西去劳改了。
家里就剩了我一个人，打小住我隔壁的赵小虎跟我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他爸是工程兵出身，可能是打小鬼子的时候地道挖多了，这和平时期闲不住竟然也开始在家里挖地道，自己挖还不行竟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挖，这大院的街坊邻居，哪家的房子没让他们父子两挖穿过。
这一下不是挖出事来了吗？后来赵小虎他爸被扣上了危害人民公共财产的帽子，也被整了进去。
世事无常，说也说不清楚，父母亲去广西的那年，我已经十八岁了，像我这般大的年轻人都去下乡当知青，支援农村建设了。
只有我和赵小虎两人整天无所事事，街上瞎溜达，我两都想的是去当解放军，可以说是非解放军不干，那时候当解放军可以说是最光荣的事情，所以都去招兵办报了名，最后的结果不用想到知道了，肯定是大和尚唱花戏，没谱的事。
我家里是社会成分有问题，小虎家里是他父亲被整进去了，总得来说两个家庭条件不允许。这无疑给我们这对难兄难弟当头一盆凉水。
不过后来事情发生一点转机，小虎的父亲是从军队的干起来的，属于老革命，整进去前是正儿八经的解放军师长，所以他爸的一个老战友就走了个关系将虎子调到了部队里面。
而我父亲的同事也把我安排进了西北的一家石油小城去上班。
半个月后我跟虎子两个人在火车站依依不舍的道别，他被安排到了云南的一支部队。而我则要去西北，此次一告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
这打小我和虎子两人就没怎么分开过，从小玩到大，关系那可是铁的没话说，这一次离开说实话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虎子生下来就长得白白胖胖，是标标准准的大胖小子，这不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变过，身体那叫一个壮实，此刻他身着一身崭新的解放军服，胸前别着一多大红花，那可把我着实羡慕坏了。不过这衣服好像有点小，穿在虎子身上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四眼，到了石油城好好干，可别给咱丢人，哥们开的坦克到时候可要加你造出来的油，别人造出来的油哥们开着心里不踏实。“虎子说道。
“得，虎子感情哥们就是你的后勤补给队啊，哥们虽说没当上解放军，你小子可别把尾巴给翘上天了，到了那边可不许当逃兵，不能给咱大院里抹黑知道吗？“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顺便将他胸前的大红花摆正。
“四眼，你可瞧好吧，虽说我当了光荣的解放军，可是我们兄弟的兄弟情义比天还要高，比海还要深”
“得了得了，虎子你丫不能好好说话，都是大老爷们非要磨磨唧唧的，你看火车都来了，赶紧上车吧。”我害怕虎子说下去真有些心里受不了，于是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
送走了虎子后，我回到家里将爷爷留给我的那本奇书和罗盘小心翼翼的装进了我的背包里，三天后我踏上了西行的列车。
西北这地方够大，也够荒凉，尤其是那茫茫的戈壁犹如一片汪洋大海，广阔无垠。一眼看去心胸顿时开阔很多，同样也只有这样的风景才能说的上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里的四季分明，该是什么天穿什么衣服，这春天和秋天还好，只不过到了夏天和冬天，着实得遭些罪。这里本来就属于大陆荒漠性气候，每年的降雨量少的可怜，再加上日照时间长，所以这一到夏天基本上天天大太阳，脑袋都能给你晒蒙了。
冬天这里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二十多度，虽然比不上东三省，但是这里风夹杂着冷空气嗖嗖嗖的往脖子里面灌，要是猛的吸一口，呛的气管都疼。
这里物资匮乏，夏天吃的菜种类还多一点，到了冬天就只能是天天大白菜，不过咋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主，两个馒头一碗带着冰碴子的咸菜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我到这里报道的时候正是腊月十三，西北最冷的时候，虽然穿着大棉袄大棉裤，但是这腿就是不听使唤的打哆嗦，就是一个字冷。
我到了主管人事的刘主任跟前报了道，然后领了一套工作服和一双翻皮劳保鞋，这工作服别说还真挺厚实，拿着还是有些分量的。
还别说这地方虽然小了些，还挺热闹的，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大解放，我被安排到了钻井60735队，队长是一名当地人，四十多岁，看着有些黑，个子稍矮一些，是一名老油井工人，新中国还没诞生的时候就在这里干了。
上班的地方是在一条长长的峡谷里面，南北走向，好家伙那地方有上百个钻机，当地人管他们叫磕头机，看上去还是有些现代工业的味道。
这白天上班是在长长的峡谷里，晚上休息就在上头的大院子里，四个人一个炕，里面热烘烘的，跟外面的冰天雪地有着天壤之别。
跟我住一起的三个人，自然是这队里关系最好的，都是当地农村家里的孩子，为人老实质朴，但也有西北人上的一股狠劲，当然这里不是说打架斗殴的事，而是说干活，当真是能吃苦。
那几年正是新中国最缺油的时候，吃完饭什么也不干，就是打油在打油，晚上呢也有一些简单的娱乐活动，但也无非就是各个钻井小队之间唱唱歌，偶尔还能组织一场电影，大家聚在一起看看电影。
刚来不久，我们小队就组织了一次全体会议，要求每个队员都要发言，讲的事情无非就是生产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还有就是勇于自我批评。
我心里就想:“这也没来几天，钻井的十要十不要我他娘的都没搞清楚，这生产中的问题我哪知道，总不能哑巴唱大戏耍人玩啊，每个人都要发言这说点什么好呢。”
我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打鼓，就听见我们的队长孙进发说道“我们就先让这首都来的娃，小秦同志讲两句好不好。”
“好！”众人都看着我，鼓起了掌。
得，这下好了，本来还有时间准备准备，结果这第一个就是我。我心里一边想，一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中间后，我用力清了清嗓子，这说点什么好呢。
就在我干着急的时候，和我一起住的李富贵喊了一句:“四眼，你个我们说哈我们打出来的石油，首都的人民能用的上吗？”
随后周围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放轻松了很多，别的不会说，但就这侃大山还真是找对人了。李富贵的小名叫铁蛋，说是名贱好养活，这平时大家伙也铁蛋铁蛋的叫习惯了。
我示意大家伙都安静了下来，说道:“铁蛋同志的话问的好，我们大家都是钻井工人，奋斗在石油生产的第一线，这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我们产的石油去了哪里？实话告诉大家，我们的石油精炼出来的汽油，首都老百姓家里是用不着的。”
大家一听我这话，脸上都写满了失望，我继续说道:“因为这么珍贵的物资，不是用不起而是不敢用，北京成里的公交车上都背着一个大包，车子能开起来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大包提供的燃料，那么我们产的石油去哪呢？第一个就是说国家不是有外国客人经常来做客吗？客人来了总不能开着顶着大包的公交车去接人家吧，那多寒碜。
第二个呢就是大家都知道前几年这不是抗美援朝吗？要不是没有我们产的石油，最可爱的志愿军拿什么开坦克，开飞机。正是因为我们产的石油，支援了前方的志愿军才保证了我们最后的胜利啊，大家说对不对。”
“对，说的太对了！”周围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说实话刚才这手心里都是一把汗。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在这石油小城里安顿下来了，每天与这些钻井工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没事的时候就在宿舍里看看爷爷留给我的那本奇书，时间长了也慢慢懂得了一些其中内容。
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闲来无事，正翻着看爷爷留下的那本奇书时，忽然从中间滑落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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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去世的，小时候家里父母亲都很忙，所以我就是爷爷秦文远带大的。
他没事的时候就跟我讲一些他年轻时候的事，至于那条胳膊是究竟怎么没的，他始终没有跟我说，还跟我讲了一些风水上的事，不过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也听不懂这些艰涩难懂的玄术。
我的父母都是地质方面的专家，从事资源勘探工作，大江南北的到处跑，这忙起来的时候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
那时候全国都在搞建设，大炼钢，所以生下来父母给我起了个秦炼钢的名字，后来因为有一次拉肚子，情况挺严重的，脱水脱的厉害，居说是脑袋都没有力气抬起来，幸亏我爷爷连夜将我送到医院，所以才保住了我的一条小命，于是我这爷爷说我命里缺水，给我改了名字叫秦瀚。
后来没过几年，爷爷就去世了，给我留下了一大堆东西，这其中就有那本没有名字的怪书和一个罗盘，本来父亲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出去，但我又半夜里爬了起来，将这些爷爷的遗物捡了回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念旧。
后来这本没有名字的奇书和罗盘都让我藏了起来，所以这父亲也是不知道的。
再后来就开始破四旧了，要打到一切的牛鬼蛇神，大街小巷都在抓那些风水看相先生，一些家里收藏的坛坛罐罐被砸的是一干二净，到处都开始拆庙堂，拆塑像。
因为这爷爷以前就是风水先生，家里出身不好，所以这家里的东西被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幸亏我将爷爷留下的东西埋在门前的柏树下面，不然这唯一的念想都恐怕被火烧了。
家里父母的工作也是受到了冲击，先是停职检查，在后来就直接打发到广西去劳改了。
家里就剩了我一个人，打小住我隔壁的赵小虎跟我情况好不到哪里去，他爸是工程兵出身，可能是打小鬼子的时候地道挖多了，这和平时期闲不住竟然也开始在家里挖地道，自己挖还不行竟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挖，这大院的街坊邻居，哪家的房子没让他们父子两挖穿过。
这一下不是挖出事来了吗？后来赵小虎他爸被扣上了危害人民公共财产的帽子，也被整了进去。
世事无常，说也说不清楚，父母亲去广西的那年，我已经十八岁了，像我这般大的年轻人都去下乡当知青，支援农村建设了。
只有我和赵小虎两人整天无所事事，街上瞎溜达，我两都想的是去当解放军，可以说是非解放军不干，那时候当解放军可以说是最光荣的事情，所以都去招兵办报了名，最后的结果不用想到知道了，肯定是大和尚唱花戏，没谱的事。
我家里是社会成分有问题，小虎家里是他父亲被整进去了，总得来说两个家庭条件不允许。这无疑给我们这对难兄难弟当头一盆凉水。
不过后来事情发生一点转机，小虎的父亲是从军队的干起来的，属于老革命，整进去前是正儿八经的解放军师长，所以他爸的一个老战友就走了个关系将虎子调到了部队里面。
而我父亲的同事也把我安排进了西北的一家石油小城去上班。
半个月后我跟虎子两个人在火车站依依不舍的道别，他被安排到了云南的一支部队。而我则要去西北，此次一告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
这打小我和虎子两人就没怎么分开过，从小玩到大，关系那可是铁的没话说，这一次离开说实话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虎子生下来就长得白白胖胖，是标标准准的大胖小子，这不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变过，身体那叫一个壮实，此刻他身着一身崭新的解放军服，胸前别着一多大红花，那可把我着实羡慕坏了。不过这衣服好像有点小，穿在虎子身上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四眼，到了石油城好好干，可别给咱丢人，哥们开的坦克到时候可要加你造出来的油，别人造出来的油哥们开着心里不踏实。“虎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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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你可瞧好吧，虽说我当了光荣的解放军，可是我们兄弟的兄弟情义比天还要高，比海还要深”
“得了得了，虎子你丫不能好好说话，都是大老爷们非要磨磨唧唧的，你看火车都来了，赶紧上车吧。”我害怕虎子说下去真有些心里受不了，于是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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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四季分明，该是什么天穿什么衣服，这春天和秋天还好，只不过到了夏天和冬天，着实得遭些罪。这里本来就属于大陆荒漠性气候，每年的降雨量少的可怜，再加上日照时间长，所以这一到夏天基本上天天大太阳，脑袋都能给你晒蒙了。
冬天这里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二十多度，虽然比不上东三省，但是这里风夹杂着冷空气嗖嗖嗖的往脖子里面灌，要是猛的吸一口，呛的气管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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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打鼓，就听见我们的队长孙进发说道“我们就先让这首都来的娃，小秦同志讲两句好不好。”
“好！”众人都看着我，鼓起了掌。
得，这下好了，本来还有时间准备准备，结果这第一个就是我。我心里一边想，一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中间后，我用力清了清嗓子，这说点什么好呢。
就在我干着急的时候，和我一起住的李富贵喊了一句:“四眼，你个我们说哈我们打出来的石油，首都的人民能用的上吗？”
随后周围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放轻松了很多，别的不会说，但就这侃大山还真是找对人了。李富贵的小名叫铁蛋，说是名贱好养活，这平时大家伙也铁蛋铁蛋的叫习惯了。
我示意大家伙都安静了下来，说道:“铁蛋同志的话问的好，我们大家都是钻井工人，奋斗在石油生产的第一线，这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我们产的石油去了哪里？实话告诉大家，我们的石油精炼出来的汽油，首都老百姓家里是用不着的。”
大家一听我这话，脸上都写满了失望，我继续说道:“因为这么珍贵的物资，不是用不起而是不敢用，北京成里的公交车上都背着一个大包，车子能开起来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大包提供的燃料，那么我们产的石油去哪呢？第一个就是说国家不是有外国客人经常来做客吗？客人来了总不能开着顶着大包的公交车去接人家吧，那多寒碜。
第二个呢就是大家都知道前几年这不是抗美援朝吗？要不是没有我们产的石油，最可爱的志愿军拿什么开坦克，开飞机。正是因为我们产的石油，支援了前方的志愿军才保证了我们最后的胜利啊，大家说对不对。”
“对，说的太对了！”周围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说实话刚才这手心里都是一把汗。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在这石油小城里安顿下来了，每天与这些钻井工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没事的时候就在宿舍里看看爷爷留给我的那本奇书，时间长了也慢慢懂得了一些其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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