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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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婶儿, 我想问问您，您的鸡丢了，为什么认为是我偷的”林若若面色平静的望着洪氏道。
洪氏还没说话，有人嗜笑道“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这村子里谁家丢了东西不是她偷得”
“是呀，听说今天中午林若若还亲自给里正夫妇送鸡肉和鸡汤呢”
“林若若游手好闲, 好吃懒做的，她哪里有钱买鸡”
“不说买鸡, 只要她手里有钱，她不是去倒贴男人, 就是去吃喝玩乐了，还会把鸡买回来这不是笑话吗”
“肯定就是她偷的，这事儿没跑了。”
“嗯，说的有道理。”
里正听闻人们左一言右一句的，就好似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般。
他脸色铁青，额头隐隐青筋暴起, 手握成拳, 气的整个人都在抖, 要不是妻子见他情绪不对, 在一旁扶着他，估计他都要摔倒在地上。
刘霞听着众人贬低女儿的话，心里何尝好受, 只是自己女儿的性子, 她清楚, 这偷鸡的事儿，怕是没跑了。
想着子谦中午的话，估摸着就连子谦也被她给骗了。
“秀才娘，您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在这里先给你道个歉，到时候我把我家那下蛋的老母鸡给你送过去，就当赔偿了。”刘霞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道。
“既然里正夫人都发话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是刚刚林若若实在太过分，口口声声说我女儿手脚不干净，让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女儿道个歉不过分吧”洪氏道。
刘霞望了望林若若，为难的看着洪氏母子“这”
“林若若，道歉”里正此时厉声道。
林若若听到里正老爹让她道歉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意思就是要帮她善后了
刚刚凶巴巴的要打她，现在居然还会想着给她善后。
她比谁都清楚，刚刚娘亲答应赔的老母鸡可是家里唯一的鸡了。
原主把家产败光后，里正老爹大病了一场，身子大不如前。
娘亲看不下去，这才舔着脸去娘家借了几十文铜板，买了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为的就是给里正老爹补身子的。
如今她见里正老爹眉头都没眨一下，就准备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赔给洪氏，目的就是解她的困。
起先有些埋怨的心，微微的消了些。
她也间接明白，为什么原主能养成一个女版纨绔了。
爹娘太好，她闯了祸，永远有人给她摆平，善后，她还怕啥
只是溺爱是一把双刃剑，最终，原主自食其果，香消玉殒。
洪英见里正夫妇都已经说出赔偿的事情，更让林若若给她道歉，她瞬间挺直了腰板儿，望着林若若冷笑道
“林若若，你说我手脚不干净，那你是什么”
说着，她看了看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的曹子谦，讽刺道
“难怪我哥对于你的倒贴，连正眼瞧都不瞧一下，像你这样偷鸡摸狗的花痴草包，也就只能配一个奇丑无比的病秧子。”
洪英说出了心里话，畅快无比，本想在继续说的，直接被洪氏给捂住了嘴巴
“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么难听的话都敢说。”洪氏压低声音在洪英耳边说道。
随即，洪氏看了看里正夫妇，又看了看众人，笑着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刚刚是被气糊涂了，竟乱说话。”
洪英听了自己娘的话，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刚刚太过了。
她怯怯的看了一眼里正夫妇，果然，他们的脸色变了。
而村民们倒是觉得稀松平常，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林若若冷笑“小孩子不懂事儿十六岁的姑娘，都可以当娘了，还叫不懂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懂事，就可以骂人吗
就可以对人人身攻击吗
你不是还认了几个字吗
难道书上就是这样教你的”
洪氏听了林若若的话，握着女儿的手紧了紧“林若若，我女儿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有时间在这里说废话，还不如赶紧给我女儿道歉，把这件事了解了。
你难道没看到，你爹娘因为你偷鸡的事儿，头都抬不起来吗”
林若若看了里正夫妇一眼，里正老爹脸色漆黑，而娘亲则是满脸忧愁。
“林若若，道歉。”里正再次出声喝到。
林若若直视里正老爹，大声道“爹，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这一次，我告诉您，我没有做过，没有丢您的脸。”
林昆看着女儿澄澈又坚定的眸子，听着那字正腔圆的话，他心底一震，半天回不过神来。
“自己爹娘都认了，她居然还不承认，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幸好我没这样的女儿，不然，我肯定得掐死她。”
“谁说不是呢，呸。”
“看她小时候胖乎乎的还挺可爱的，当时我还想着给我家那小子提亲，现在想想，也幸好我家穷，人家没看上。真是阿弥陀佛了。”
“人洪英说的也没错，她这样的人，也只能配曹子谦那种病秧子了。”
“是呀。”
“其实曹子谦也还好吧，我记得以前曹子谦刚来的时候，俊的很，比洪秀才都要好看的多。”
“好看有啥用，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啥都干不了，干瘦干瘦的，说他三十岁，我都相信。”
“不过他儿子我到是看走眼了，以前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傻子呢，没成想，今天居然还说话了，真是稀奇。”
林若若听到众人的话，怒火中烧，她被骂，没关系，因为以前原主本身就不是个好的。
可曹子谦和旭泽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说他。
“你们说够了没有”
林若若满脸怒容，大喝出声，她眸光似冰，一一打量着院子里站着的众人
“你们说我，我没二话，因为以前我确实不是个东西。
可曹子谦和旭泽有什么错，要你们品头论足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们当中大多人都是有儿有女的吧
如果今天是你们的儿女被众人指责，嫌弃，你们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们还能像站在这里一般，嬉嬉笑笑吗”
“林若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话是有点不好听，但你好好说就行，凶巴巴的是做什么这些人里面有好多人还是你的长辈。”洪氏道。
洪氏话落，立刻给林若若找来一大片仇恨值。
“对我们凶啥呀不就是多说了两句以前她打起曹子谦来也没见心疼呀”
“是呀。现在这样是做给谁看呀”
“真是令人恶心。”
“呸。”
林若若听了众人的话，大声道“是，没错，我以前不是个东西，常常对子谦拳打脚踢。
我确实可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可就算如此，我也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心，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也能感觉的出来。
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但是，现在，要是谁要说子谦一句不是，我绝对没那么好说话。”
说罢，看向洪氏“至于洪婶子，你有证据指认我偷鸡吗
别跟我说什么，我的品性不好，你的鸡丢了，就一定是我偷的。
按照你的道理，因为我品性不好，难道就能理所当然的认为啥事儿都是我干的
如果某一天谁杀了人，这个村子里就我品行最差，难道就要怪在我的头上
往小了说，还要里正里胥做什么往大了说，还要朝廷，大员做什么全部都用猜测定罪算了。”
“如果你没有偷，那你中午吃的鸡是从哪儿来的”洪氏道。
曹子谦抢话道“你们一进来，不管不顾的冲进厨房，在厨房里，我就已经解释过，鸡是在李婶儿那里买的，只是你们不信罢了。”
洪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李婶儿一家，今天上午，就去邻镇女儿家参加外孙的满月酒了，她怎么会卖鸡给你你这谎说出去有人信吗”
洪英说完，刘霞便带着赤脚大夫进了院子。
赤脚大夫一进院子，越过众人，就看到凳子上，满脸苍白的曹子谦。
“大夫，您快来帮子谦看看。”林若若连忙朝赤脚大夫迎了上去。
“他又怎么了”赤脚大夫皱眉，这还没半月，他都替他看了三四回的病了。
“就是背上被打了一扁担”林若若道。
“你又打他了我说林若若，你这女人怎么屡教不改”赤脚大夫跟个炮仗似的。
林若若摸了摸鼻子“大夫，您误会了，您先给他看看吧。”
“大夫，真不是她。”曹子谦也虚弱的笑了笑。
赤脚大夫也无语了，手搭在曹子谦手上开始把脉，然后又看了看他后背的伤“还好，伤的不重，第二天就会慢慢好的。”
“那需要开药吗”林若若道。
“不需要，还是按照以前的药继续吃就成。”
赤脚大夫说完，看着院子里站了那么多人，他好奇道“这是怎么了，都站在这里”
洪英接话“林若若偷了我家的鸡，我娘上门来讨公道。”
赤脚大夫一听，狠狠的瞪了林若若一眼“还以为你改了，没想到，真是”说罢，直接提着药箱拂袖而去。
林若若看着赤脚大夫的身影“”
洪英见赤脚大夫一走，连忙质问道“林若若，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李婶儿一家明明去参加孙子的满月酒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卖鸡给你”
“难道我就不能在李婶儿没走之前买李婶儿是我们村里的，如果我说谎，等李婶儿回来，自然就真相大白，我没那么傻吧。”
“李婶儿回来确实能真相大白，但李婶儿和你娘关系好，要是你娘去一说，你觉得她还会说出真相吗”
“那你们想怎样”林若若冷声道。
洪氏道“我不想怎样，就是想告诉你，做了就是做了，没必要撒谎，你爹娘也说了，会给我补偿，我也同意了，只要你给我女儿道歉，今天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
林若若冷笑“我没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既然洪婶子觉得这鸡就是我偷的，而我呢，也打死不承认。
与其僵持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想办法解决了。
正好，我刚刚想了两个法子，第一、派两个村子里能说的上话的人，直接去邻镇，问李婶儿我有没有买鸡的事儿。
你不是担心李婶儿和我娘关心好，会偏袒我吗
那就不让李婶儿和我娘碰面，这样问出来的结果就没有问题了。
至于那两人来回的车费，可以算在我头上，如果怕我赖账，我现在就可以拿出来。”说着，林若若也不含糊，直接拿了十文铜板出来。
众人看着林若若如此磊落的模样，倒是有些相信她没有偷鸡了，但也只是有些相信。
“至于第二个法子，就简单多了，既然我和洪婶子双方都各持意见，那就直接报官吧，让官差过来一查，肯定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若若话落，里正出声道“这两个法子都挺公正的，洪氏，你要是没什么意见，那就选一个吧。”
洪氏不敢置信的看着里正“你就这么相信林若若，要知道她以前啥没干过”
“我的女儿，为什么不相信若若虽然到处偷鸡摸狗，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坚持过。
以前只要是她偷了东西，别人一来找我，她绝对是在第一时间溜走，而今天她没有。
所以，我相信她没有偷鸡。”
洪氏被里正的话噎着了“报官就报官，当今县令是个好县令，我相信他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
林若若点头“既然洪婶子决定报官，那就报官吧。
咱们县的县令是个好官，我相信，他也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
到时候有些恶意诬陷的人，我相信县令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说罢，状似无意道“我刚刚想起，前几天送柴去酒楼时，听到二楼的说书先生讲故事。
说一个书香世家的举人犯了法，进了牢狱。
结果他的后代被人瞧不起，后面就算考上举人，也只是被分到县上做了个主簿。
真是可惜了，明明可以当官的人，却偏偏因为身上有污点，耽误了大好前程。”
“林若若，你别在这里吓我，我可不是你吓大的。
你说这么多，就是不让我报官，怕我真的报了官，到时候官差查出来是你偷的鸡，你会坐牢吧”洪氏道。
林若若笑了“我既然敢说出来，我还怕你报官至于吓你，我吓你干什么说书先生既然能讲出来，那肯定就是真正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好了，咱们也别多说了，现在就去县里击鼓民冤吧。”林若若说罢，直接走到洪氏面前，扯着她的袖子往外拉。
洪氏被林若若这一扯，直接扯回了神，她一把拂开林若若的手，大喊道“我不去报官，我不去报官，你找人去问李婶儿吧，你找人去问李婶儿。”洪氏道。
“怎么，不敢去了”林若若冷笑。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脸皮厚的惊人，治她的办法，就是拿她最在乎的说事儿。
果然，她最在乎的就是洪秀才，她不过说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她就不敢报官了。
看着她惊慌的样子，着实让她爽了一把。
“好，既然洪婶子不愿意报官了，那我也不勉强，就听您的，找两个靠谱的人亲自去问李婶儿。
只是，如果李婶儿说鸡是我在她那里买的，那么，我可告诉您，我没那么好说话。
毕竟，我又是被您冤枉，又是出钱请人找李婶儿，最严重的，如果不是子谦，我还差点挨打。”
洪氏刚刚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现在又被她咄咄逼人，她黑着脸，咬牙道“你想怎样”
“那我肯定是要报官呀，毕竟我损失这么大，我肯定要找县令老爷做主呀。
我要让冤枉我的人记住，我林若若虽然以前干了不少坏事儿，名声不好听，但谁要是往我身上打主意，泼脏水，我不会放过她。”林若若眸光犀利道。
洪氏瞠目，心里有点发虚“你不是说不报官吗为什么又要报官”
“我又不是泥捏的，既然有凭有据，我为什么不报官还自己一个公道
洪婶子，您可以仔细看看，这院子里的人，心里有几个是信我的
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情捅到县令那里去弄清楚，那我的名声岂不是更坏了”林若若道。
“你你”洪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洪英走到洪氏面前，担忧的扯了扯洪氏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娘，这可怎么办”
洪氏此时也是纠结不已，她本想着等林若若找人问了李婶儿，就算李婶儿说林若若的鸡是从她那儿买的，她也有办法把事情圆过去。
最多说她鸡丢了，又见她中午吃鸡，情急之下才上门来讨要说法的，她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
村民们也不会多想，毕竟，林若若的名声本来就极差，她怀疑她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林若若要真是捅到了县令那里，到时候真的查出来是她们故意干的，到时候就像林若若说的，连累到了儿子可怎么办
林若若才不管洪氏的纠结，把钱拿出来递到里胥手里“蓝叔，洪婶子不信任我爹，那就由您挑两个人去找李婶儿问清楚吧。”
里胥听了，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里正，这才点点头“成。”
洪氏见里胥找了人，她急道“别去。”
“怎么了”林若若道。
“我突然想到，有可能鸡不是林若若偷的。”洪氏道。
里正夫妇听了洪氏的话，脸直接就黑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有可能不是林若若偷的
既然你都说了有可能，刚刚你为什么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说是若若偷了你的鸡”
洪氏有些气短“我起先那么认定，是因为她的品性真的是差，村子里有人丢了东西，都是她偷的，又听说她中午吃了鸡，这才上门来找她说理的。
但现在看她毫不畏惧，正大光明的模样，我又觉得应该不是她了，所以就别去找什么李婶儿浪费车费了，这事儿，我不追究了。”
说罢，就准备拉着一旁的洪英走。
林若若直接道“等等，洪婶儿，你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合适吧。”
“你还想怎样我都说了不追究了”洪氏不耐道。
“你不追究了，我还要追究呀，你刚刚那么理直气壮的冲过来，不仅进了我的屋子，端了我的鸡肉，还口口声声的冤枉我，要不是我铁了心追究到底，今天这个偷鸡之名可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了。”林若若道。
洪英几乎是用吼的“那你想怎么样”
林若若笑了笑，淡然道“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罢了，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有想过我家人的感受吗
如果不是你们冤枉我，曹子谦会因为我而被打吗
如果不是你们冤枉我，本来应该躺在床上养病的爹，会被我娘扶着过来吗
虽然刚刚洪婶儿说有可能不是我偷的鸡，也不追究了，但我相信，在场肯定还有少数人，还觉得我是有问题的。
与其如此，为什么我不报官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呢”
“你一定要抓着这件事不放了是吗”洪氏咬牙道。
“哪里是抓着不放，明明我才是受害的那一个”林若若无辜的摊了摊手。
洪氏听着林若若不依不饶的嚷着要报官，心里虚的很，她咬牙道“我都当众说了不追究了，也不是你偷的鸡，你还报官干什么”
林若若道“我刚刚也说了呀，您的话只能洗脱我的嫌疑，并不能证明我没有偷鸡，所以我报官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其实您放宽心就成，我把这事儿告到官府，您在家里坐着，鸡，官府一定会给您找回来的。
而我，也只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这样，咱们不都是皆大欢喜”
洪氏暗恨，什么时候，林若若居然这么难缠了。
“洪英，快把你娘扶着，怎么感觉是站久了，腿有点抖了
洪婶儿您也是，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您却紧张成这样。
您不用紧张，回去等消息就成。”
洪英急忙道“我娘哪有紧张”
“说的也是，你娘可是秀才的娘亲，身份贵重，见识过人，自然不会紧张。
看来我刚刚想多了，还以为你娘是因为怕告官这事儿连累到你和你哥的名声呢”
洪英听此，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额，这话怎么说，就像说书先生讲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道，九族全诛。
洪英你应该明白吧，毕竟认过字的。
不过洪婶儿是丢鸡的苦主，只会被人同情，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吧。”
洪英听了，顿时就急了，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要是没了名声，她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娘，怎么办呀，你说怎么办呀”洪英带着哭腔小声道。
“别说话。”洪氏小声厉喝道。
“洪婶儿，各位，你们就先离开吧，我这边要送两人去村口了，等得了结果，我就去报官，就不奉陪了。”
洪英听了这话，更站不住了，她急的眼眶都红了“娘，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别说话”洪氏再次喝道。
洪英见林若若送着两个汉子都已经出院门了，她顿时就急了“林若若，你是不是只要知道真相，就不去报官了”
林若若转身“是呀，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就不去了，不过刚刚洪婶子也说了，我只是可能没偷而已。”
洪氏见洪英问这般问题，暗道不好，连忙捂住她的嘴。
可这次洪英铁了心的要说，她挡也挡不住，只见洪英直接掰开洪氏的手，道
“鸡不是你偷的，是我娘见你中午吃鸡，故意害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赔一只，现在我家那只，还在家里的柴房里关着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顿时，所有人看洪氏母女的眼神都变了。
“洪氏，你好歹毒的心思，就因为一只鸡，你居然陷害我儿。”里正怒喝出声。
洪氏没想到出卖她的居然是她的女儿，气的七窍生烟，她想都没想，直接扇了洪英一耳光。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到里正怒声质问，洪氏讪讪的笑了笑
“里正，洪英这丫头不懂事，被林若若给吓到了，瞎说的。”
“瞎说我看可不像是瞎说，洪英不是说鸡还在柴房里关着，找个人去一看便知。”里正的话一说完，洪氏就急了。
大家看到洪氏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洪婶儿，您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林若若自问也没得罪过您，您到底和我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让我遭受这灭顶之灾。
要是今天洪英没有说出实情，我到死恐怕都不知是您在冤枉我。
我一直以为是您的鸡丢了，您情急之下才找上门来，没成想还有这么一出”
“我我”洪氏急的语无伦次道。
“虽然只是一只鸡的问题，可您却找了这么多人来，您不仅当众给我难堪，还给我爹娘难堪，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您可知道我爹是一村之长
声誉有多重要，您难道不知道
要不是今天事情真相大白，我爹，他在这村里该如何自处
您难道不知道我爹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静养，您还要拿我来气他，您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难道就是因为上次洪英来问我要只鸡，我没给她，所以你们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众人听了林若若的话，特别是最后那句话，不由的联想到上次在路上碰见她和洪英的事。
顿时，众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洪氏母女是恨上人家了。
“林若若，你别越扯越远，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我这人就是爱占点小便宜，想着你中午吃鸡，就鬼迷了心窍，婶子也知道自己不对，就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了。”
洪氏黑着脸道，给一个后辈道歉，真是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看看子谦，脸现在还是惨白的
你在看看我爹，现在还需要我娘搀扶着
难道这些，都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算了的吗”
“那你想怎样”洪氏恨恨的瞪着她，咬牙道。
“我的要求也不高，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相信众人也知道不是我偷的鸡，我就不去报官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我爹和子谦都受到了伤害，所以，你得赔我两只大肥鸡，我给他们补身子。”
“什么你居然要两只大肥鸡”洪氏尖叫道“没有。”
“没有的话，那我就只好找县令讨论这个赔偿问题了。”林若若无辜道。
“林若若你好狠，你就不怕我儿子回来会恨你吗”洪氏道。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怕”
“我告诉你，我儿子这次是去考举人的，要是他考中回来，知道今天的事情，他一定不会饶了你。”
“等他先考上再说吧，今天要是你不赔偿，我不会那么好说话。”林若若虽然面上平静的笑着，但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
“洪氏怎么这样不仅心肠歹毒就算了，现在被发现了，人家就让她赔两只鸡，她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呸。”
“是呀，不就仗着有个秀才儿子吗还威胁上人家了”
“这样的人以后还是离远点吧，心思太深了，别到时候被她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的有道理，就算她有个秀才儿子，我也不去高攀了。”
“我还想着把我女儿说给她儿子呢，现在看来，幸好她还没去说，真是阿弥陀佛了。”
洪氏听到人群里的声音，气炸，可面对林若若的逼迫，她没有任何办法
“今晚之前，我会让洪英送过来的。”说罢，瞪了林若若一眼，大步离开。
洪英见老娘已经走了，她捂着脸，红着眼眶，连忙追了上去。
众人见当事人都走了，他们也各自离开。
林若若见里正老爹和娘亲也准备离开，她本想上去说些什么，但看到里正老爹那不想理她的模样，她最后还是没有上前，只是目送他们离开。
傍晚，洪英准时提着两只鸡送到了林若若的院子里，见林若若收了鸡，她连忙离开。
现在她终于明白，林若若是个不好惹的，经过了今天这一遭，她再也生不起挑事的心思。
林若若看着地上的两只大肥公鸡，一只留下自家吃，一只她拿到了里正老爹那里。
不管怎么说，里正老爹和娘亲也是向着她的。
晚上，林若若热了中午剩下的晚饭，三人吃了晚饭，洗漱好，林若若拿出柜子里放了好几天的白色亵裤，准备拿去送给曹子谦。
走到男人门口，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
好吧，紧张中还带了点儿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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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若游手好闲, 好吃懒做的，她哪里有钱买鸡”
“不说买鸡, 只要她手里有钱，她不是去倒贴男人, 就是去吃喝玩乐了，还会把鸡买回来这不是笑话吗”
“肯定就是她偷的，这事儿没跑了。”
“嗯，说的有道理。”
里正听闻人们左一言右一句的，就好似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般。
他脸色铁青，额头隐隐青筋暴起, 手握成拳, 气的整个人都在抖, 要不是妻子见他情绪不对, 在一旁扶着他，估计他都要摔倒在地上。
刘霞听着众人贬低女儿的话，心里何尝好受, 只是自己女儿的性子, 她清楚, 这偷鸡的事儿，怕是没跑了。
想着子谦中午的话，估摸着就连子谦也被她给骗了。
“秀才娘，您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在这里先给你道个歉，到时候我把我家那下蛋的老母鸡给你送过去，就当赔偿了。”刘霞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道。
“既然里正夫人都发话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是刚刚林若若实在太过分，口口声声说我女儿手脚不干净，让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女儿道个歉不过分吧”洪氏道。
刘霞望了望林若若，为难的看着洪氏母子“这”
“林若若，道歉”里正此时厉声道。
林若若听到里正老爹让她道歉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意思就是要帮她善后了
刚刚凶巴巴的要打她，现在居然还会想着给她善后。
她比谁都清楚，刚刚娘亲答应赔的老母鸡可是家里唯一的鸡了。
原主把家产败光后，里正老爹大病了一场，身子大不如前。
娘亲看不下去，这才舔着脸去娘家借了几十文铜板，买了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为的就是给里正老爹补身子的。
如今她见里正老爹眉头都没眨一下，就准备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赔给洪氏，目的就是解她的困。
起先有些埋怨的心，微微的消了些。
她也间接明白，为什么原主能养成一个女版纨绔了。
爹娘太好，她闯了祸，永远有人给她摆平，善后，她还怕啥
只是溺爱是一把双刃剑，最终，原主自食其果，香消玉殒。
洪英见里正夫妇都已经说出赔偿的事情，更让林若若给她道歉，她瞬间挺直了腰板儿，望着林若若冷笑道
“林若若，你说我手脚不干净，那你是什么”
说着，她看了看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的曹子谦，讽刺道
“难怪我哥对于你的倒贴，连正眼瞧都不瞧一下，像你这样偷鸡摸狗的花痴草包，也就只能配一个奇丑无比的病秧子。”
洪英说出了心里话，畅快无比，本想在继续说的，直接被洪氏给捂住了嘴巴
“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么难听的话都敢说。”洪氏压低声音在洪英耳边说道。
随即，洪氏看了看里正夫妇，又看了看众人，笑着解释道“小孩子不懂事，刚刚是被气糊涂了，竟乱说话。”
洪英听了自己娘的话，才后知后觉发现，她刚刚太过了。
她怯怯的看了一眼里正夫妇，果然，他们的脸色变了。
而村民们倒是觉得稀松平常，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林若若冷笑“小孩子不懂事儿十六岁的姑娘，都可以当娘了，还叫不懂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懂事，就可以骂人吗
就可以对人人身攻击吗
你不是还认了几个字吗
难道书上就是这样教你的”
洪氏听了林若若的话，握着女儿的手紧了紧“林若若，我女儿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有时间在这里说废话，还不如赶紧给我女儿道歉，把这件事了解了。
你难道没看到，你爹娘因为你偷鸡的事儿，头都抬不起来吗”
林若若看了里正夫妇一眼，里正老爹脸色漆黑，而娘亲则是满脸忧愁。
“林若若，道歉。”里正再次出声喝到。
林若若直视里正老爹，大声道“爹，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这一次，我告诉您，我没有做过，没有丢您的脸。”
林昆看着女儿澄澈又坚定的眸子，听着那字正腔圆的话，他心底一震，半天回不过神来。
“自己爹娘都认了，她居然还不承认，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幸好我没这样的女儿，不然，我肯定得掐死她。”
“谁说不是呢，呸。”
“看她小时候胖乎乎的还挺可爱的，当时我还想着给我家那小子提亲，现在想想，也幸好我家穷，人家没看上。真是阿弥陀佛了。”
“人洪英说的也没错，她这样的人，也只能配曹子谦那种病秧子了。”
“是呀。”
“其实曹子谦也还好吧，我记得以前曹子谦刚来的时候，俊的很，比洪秀才都要好看的多。”
“好看有啥用，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啥都干不了，干瘦干瘦的，说他三十岁，我都相信。”
“不过他儿子我到是看走眼了，以前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傻子呢，没成想，今天居然还说话了，真是稀奇。”
林若若听到众人的话，怒火中烧，她被骂，没关系，因为以前原主本身就不是个好的。
可曹子谦和旭泽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说他。
“你们说够了没有”
林若若满脸怒容，大喝出声，她眸光似冰，一一打量着院子里站着的众人
“你们说我，我没二话，因为以前我确实不是个东西。
可曹子谦和旭泽有什么错，要你们品头论足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们当中大多人都是有儿有女的吧
如果今天是你们的儿女被众人指责，嫌弃，你们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们还能像站在这里一般，嬉嬉笑笑吗”
“林若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话是有点不好听，但你好好说就行，凶巴巴的是做什么这些人里面有好多人还是你的长辈。”洪氏道。
洪氏话落，立刻给林若若找来一大片仇恨值。
“对我们凶啥呀不就是多说了两句以前她打起曹子谦来也没见心疼呀”
“是呀。现在这样是做给谁看呀”
“真是令人恶心。”
“呸。”
林若若听了众人的话，大声道“是，没错，我以前不是个东西，常常对子谦拳打脚踢。
我确实可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可就算如此，我也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心，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也能感觉的出来。
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但是，现在，要是谁要说子谦一句不是，我绝对没那么好说话。”
说罢，看向洪氏“至于洪婶子，你有证据指认我偷鸡吗
别跟我说什么，我的品性不好，你的鸡丢了，就一定是我偷的。
按照你的道理，因为我品性不好，难道就能理所当然的认为啥事儿都是我干的
如果某一天谁杀了人，这个村子里就我品行最差，难道就要怪在我的头上
往小了说，还要里正里胥做什么往大了说，还要朝廷，大员做什么全部都用猜测定罪算了。”
“如果你没有偷，那你中午吃的鸡是从哪儿来的”洪氏道。
曹子谦抢话道“你们一进来，不管不顾的冲进厨房，在厨房里，我就已经解释过，鸡是在李婶儿那里买的，只是你们不信罢了。”
洪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李婶儿一家，今天上午，就去邻镇女儿家参加外孙的满月酒了，她怎么会卖鸡给你你这谎说出去有人信吗”
洪英说完，刘霞便带着赤脚大夫进了院子。
赤脚大夫一进院子，越过众人，就看到凳子上，满脸苍白的曹子谦。
“大夫，您快来帮子谦看看。”林若若连忙朝赤脚大夫迎了上去。
“他又怎么了”赤脚大夫皱眉，这还没半月，他都替他看了三四回的病了。
“就是背上被打了一扁担”林若若道。
“你又打他了我说林若若，你这女人怎么屡教不改”赤脚大夫跟个炮仗似的。
林若若摸了摸鼻子“大夫，您误会了，您先给他看看吧。”
“大夫，真不是她。”曹子谦也虚弱的笑了笑。
赤脚大夫也无语了，手搭在曹子谦手上开始把脉，然后又看了看他后背的伤“还好，伤的不重，第二天就会慢慢好的。”
“那需要开药吗”林若若道。
“不需要，还是按照以前的药继续吃就成。”
赤脚大夫说完，看着院子里站了那么多人，他好奇道“这是怎么了，都站在这里”
洪英接话“林若若偷了我家的鸡，我娘上门来讨公道。”
赤脚大夫一听，狠狠的瞪了林若若一眼“还以为你改了，没想到，真是”说罢，直接提着药箱拂袖而去。
林若若看着赤脚大夫的身影“”
洪英见赤脚大夫一走，连忙质问道“林若若，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李婶儿一家明明去参加孙子的满月酒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卖鸡给你”
“难道我就不能在李婶儿没走之前买李婶儿是我们村里的，如果我说谎，等李婶儿回来，自然就真相大白，我没那么傻吧。”
“李婶儿回来确实能真相大白，但李婶儿和你娘关系好，要是你娘去一说，你觉得她还会说出真相吗”
“那你们想怎样”林若若冷声道。
洪氏道“我不想怎样，就是想告诉你，做了就是做了，没必要撒谎，你爹娘也说了，会给我补偿，我也同意了，只要你给我女儿道歉，今天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
林若若冷笑“我没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既然洪婶子觉得这鸡就是我偷的，而我呢，也打死不承认。
与其僵持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想办法解决了。
正好，我刚刚想了两个法子，第一、派两个村子里能说的上话的人，直接去邻镇，问李婶儿我有没有买鸡的事儿。
你不是担心李婶儿和我娘关心好，会偏袒我吗
那就不让李婶儿和我娘碰面，这样问出来的结果就没有问题了。
至于那两人来回的车费，可以算在我头上，如果怕我赖账，我现在就可以拿出来。”说着，林若若也不含糊，直接拿了十文铜板出来。
众人看着林若若如此磊落的模样，倒是有些相信她没有偷鸡了，但也只是有些相信。
“至于第二个法子，就简单多了，既然我和洪婶子双方都各持意见，那就直接报官吧，让官差过来一查，肯定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若若话落，里正出声道“这两个法子都挺公正的，洪氏，你要是没什么意见，那就选一个吧。”
洪氏不敢置信的看着里正“你就这么相信林若若，要知道她以前啥没干过”
“我的女儿，为什么不相信若若虽然到处偷鸡摸狗，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坚持过。
以前只要是她偷了东西，别人一来找我，她绝对是在第一时间溜走，而今天她没有。
所以，我相信她没有偷鸡。”
洪氏被里正的话噎着了“报官就报官，当今县令是个好县令，我相信他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
林若若点头“既然洪婶子决定报官，那就报官吧。
咱们县的县令是个好官，我相信，他也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
到时候有些恶意诬陷的人，我相信县令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说罢，状似无意道“我刚刚想起，前几天送柴去酒楼时，听到二楼的说书先生讲故事。
说一个书香世家的举人犯了法，进了牢狱。
结果他的后代被人瞧不起，后面就算考上举人，也只是被分到县上做了个主簿。
真是可惜了，明明可以当官的人，却偏偏因为身上有污点，耽误了大好前程。”
“林若若，你别在这里吓我，我可不是你吓大的。
你说这么多，就是不让我报官，怕我真的报了官，到时候官差查出来是你偷的鸡，你会坐牢吧”洪氏道。
林若若笑了“我既然敢说出来，我还怕你报官至于吓你，我吓你干什么说书先生既然能讲出来，那肯定就是真正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好了，咱们也别多说了，现在就去县里击鼓民冤吧。”林若若说罢，直接走到洪氏面前，扯着她的袖子往外拉。
洪氏被林若若这一扯，直接扯回了神，她一把拂开林若若的手，大喊道“我不去报官，我不去报官，你找人去问李婶儿吧，你找人去问李婶儿。”洪氏道。
“怎么，不敢去了”林若若冷笑。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脸皮厚的惊人，治她的办法，就是拿她最在乎的说事儿。
果然，她最在乎的就是洪秀才，她不过说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她就不敢报官了。
看着她惊慌的样子，着实让她爽了一把。
“好，既然洪婶子不愿意报官了，那我也不勉强，就听您的，找两个靠谱的人亲自去问李婶儿。
只是，如果李婶儿说鸡是我在她那里买的，那么，我可告诉您，我没那么好说话。
毕竟，我又是被您冤枉，又是出钱请人找李婶儿，最严重的，如果不是子谦，我还差点挨打。”
洪氏刚刚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现在又被她咄咄逼人，她黑着脸，咬牙道“你想怎样”
“那我肯定是要报官呀，毕竟我损失这么大，我肯定要找县令老爷做主呀。
我要让冤枉我的人记住，我林若若虽然以前干了不少坏事儿，名声不好听，但谁要是往我身上打主意，泼脏水，我不会放过她。”林若若眸光犀利道。
洪氏瞠目，心里有点发虚“你不是说不报官吗为什么又要报官”
“我又不是泥捏的，既然有凭有据，我为什么不报官还自己一个公道
洪婶子，您可以仔细看看，这院子里的人，心里有几个是信我的
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情捅到县令那里去弄清楚，那我的名声岂不是更坏了”林若若道。
“你你”洪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洪英走到洪氏面前，担忧的扯了扯洪氏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娘，这可怎么办”
洪氏此时也是纠结不已，她本想着等林若若找人问了李婶儿，就算李婶儿说林若若的鸡是从她那儿买的，她也有办法把事情圆过去。
最多说她鸡丢了，又见她中午吃鸡，情急之下才上门来讨要说法的，她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
村民们也不会多想，毕竟，林若若的名声本来就极差，她怀疑她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林若若要真是捅到了县令那里，到时候真的查出来是她们故意干的，到时候就像林若若说的，连累到了儿子可怎么办
林若若才不管洪氏的纠结，把钱拿出来递到里胥手里“蓝叔，洪婶子不信任我爹，那就由您挑两个人去找李婶儿问清楚吧。”
里胥听了，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里正，这才点点头“成。”
洪氏见里胥找了人，她急道“别去。”
“怎么了”林若若道。
“我突然想到，有可能鸡不是林若若偷的。”洪氏道。
里正夫妇听了洪氏的话，脸直接就黑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有可能不是林若若偷的
既然你都说了有可能，刚刚你为什么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说是若若偷了你的鸡”
洪氏有些气短“我起先那么认定，是因为她的品性真的是差，村子里有人丢了东西，都是她偷的，又听说她中午吃了鸡，这才上门来找她说理的。
但现在看她毫不畏惧，正大光明的模样，我又觉得应该不是她了，所以就别去找什么李婶儿浪费车费了，这事儿，我不追究了。”
说罢，就准备拉着一旁的洪英走。
林若若直接道“等等，洪婶儿，你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合适吧。”
“你还想怎样我都说了不追究了”洪氏不耐道。
“你不追究了，我还要追究呀，你刚刚那么理直气壮的冲过来，不仅进了我的屋子，端了我的鸡肉，还口口声声的冤枉我，要不是我铁了心追究到底，今天这个偷鸡之名可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了。”林若若道。
洪英几乎是用吼的“那你想怎么样”
林若若笑了笑，淡然道“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罢了，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有想过我家人的感受吗
如果不是你们冤枉我，曹子谦会因为我而被打吗
如果不是你们冤枉我，本来应该躺在床上养病的爹，会被我娘扶着过来吗
虽然刚刚洪婶儿说有可能不是我偷的鸡，也不追究了，但我相信，在场肯定还有少数人，还觉得我是有问题的。
与其如此，为什么我不报官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呢”
“你一定要抓着这件事不放了是吗”洪氏咬牙道。
“哪里是抓着不放，明明我才是受害的那一个”林若若无辜的摊了摊手。
洪氏听着林若若不依不饶的嚷着要报官，心里虚的很，她咬牙道“我都当众说了不追究了，也不是你偷的鸡，你还报官干什么”
林若若道“我刚刚也说了呀，您的话只能洗脱我的嫌疑，并不能证明我没有偷鸡，所以我报官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其实您放宽心就成，我把这事儿告到官府，您在家里坐着，鸡，官府一定会给您找回来的。
而我，也只是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这样，咱们不都是皆大欢喜”
洪氏暗恨，什么时候，林若若居然这么难缠了。
“洪英，快把你娘扶着，怎么感觉是站久了，腿有点抖了
洪婶儿您也是，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您却紧张成这样。
您不用紧张，回去等消息就成。”
洪英急忙道“我娘哪有紧张”
“说的也是，你娘可是秀才的娘亲，身份贵重，见识过人，自然不会紧张。
看来我刚刚想多了，还以为你娘是因为怕告官这事儿连累到你和你哥的名声呢”
洪英听此，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额，这话怎么说，就像说书先生讲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道，九族全诛。
洪英你应该明白吧，毕竟认过字的。
不过洪婶儿是丢鸡的苦主，只会被人同情，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吧。”
洪英听了，顿时就急了，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要是没了名声，她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娘，怎么办呀，你说怎么办呀”洪英带着哭腔小声道。
“别说话。”洪氏小声厉喝道。
“洪婶儿，各位，你们就先离开吧，我这边要送两人去村口了，等得了结果，我就去报官，就不奉陪了。”
洪英听了这话，更站不住了，她急的眼眶都红了“娘，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别说话”洪氏再次喝道。
洪英见林若若送着两个汉子都已经出院门了，她顿时就急了“林若若，你是不是只要知道真相，就不去报官了”
林若若转身“是呀，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就不去了，不过刚刚洪婶子也说了，我只是可能没偷而已。”
洪氏见洪英问这般问题，暗道不好，连忙捂住她的嘴。
可这次洪英铁了心的要说，她挡也挡不住，只见洪英直接掰开洪氏的手，道
“鸡不是你偷的，是我娘见你中午吃鸡，故意害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赔一只，现在我家那只，还在家里的柴房里关着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顿时，所有人看洪氏母女的眼神都变了。
“洪氏，你好歹毒的心思，就因为一只鸡，你居然陷害我儿。”里正怒喝出声。
洪氏没想到出卖她的居然是她的女儿，气的七窍生烟，她想都没想，直接扇了洪英一耳光。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到里正怒声质问，洪氏讪讪的笑了笑
“里正，洪英这丫头不懂事，被林若若给吓到了，瞎说的。”
“瞎说我看可不像是瞎说，洪英不是说鸡还在柴房里关着，找个人去一看便知。”里正的话一说完，洪氏就急了。
大家看到洪氏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洪婶儿，您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林若若自问也没得罪过您，您到底和我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让我遭受这灭顶之灾。
要是今天洪英没有说出实情，我到死恐怕都不知是您在冤枉我。
我一直以为是您的鸡丢了，您情急之下才找上门来，没成想还有这么一出”
“我我”洪氏急的语无伦次道。
“虽然只是一只鸡的问题，可您却找了这么多人来，您不仅当众给我难堪，还给我爹娘难堪，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您可知道我爹是一村之长
声誉有多重要，您难道不知道
要不是今天事情真相大白，我爹，他在这村里该如何自处
您难道不知道我爹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静养，您还要拿我来气他，您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难道就是因为上次洪英来问我要只鸡，我没给她，所以你们就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众人听了林若若的话，特别是最后那句话，不由的联想到上次在路上碰见她和洪英的事。
顿时，众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洪氏母女是恨上人家了。
“林若若，你别越扯越远，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我这人就是爱占点小便宜，想着你中午吃鸡，就鬼迷了心窍，婶子也知道自己不对，就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了。”
洪氏黑着脸道，给一个后辈道歉，真是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看看子谦，脸现在还是惨白的
你在看看我爹，现在还需要我娘搀扶着
难道这些，都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算了的吗”
“那你想怎样”洪氏恨恨的瞪着她，咬牙道。
“我的要求也不高，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相信众人也知道不是我偷的鸡，我就不去报官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我爹和子谦都受到了伤害，所以，你得赔我两只大肥鸡，我给他们补身子。”
“什么你居然要两只大肥鸡”洪氏尖叫道“没有。”
“没有的话，那我就只好找县令讨论这个赔偿问题了。”林若若无辜道。
“林若若你好狠，你就不怕我儿子回来会恨你吗”洪氏道。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怕”
“我告诉你，我儿子这次是去考举人的，要是他考中回来，知道今天的事情，他一定不会饶了你。”
“等他先考上再说吧，今天要是你不赔偿，我不会那么好说话。”林若若虽然面上平静的笑着，但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
“洪氏怎么这样不仅心肠歹毒就算了，现在被发现了，人家就让她赔两只鸡，她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呸。”
“是呀，不就仗着有个秀才儿子吗还威胁上人家了”
“这样的人以后还是离远点吧，心思太深了，别到时候被她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的有道理，就算她有个秀才儿子，我也不去高攀了。”
“我还想着把我女儿说给她儿子呢，现在看来，幸好她还没去说，真是阿弥陀佛了。”
洪氏听到人群里的声音，气炸，可面对林若若的逼迫，她没有任何办法
“今晚之前，我会让洪英送过来的。”说罢，瞪了林若若一眼，大步离开。
洪英见老娘已经走了，她捂着脸，红着眼眶，连忙追了上去。
众人见当事人都走了，他们也各自离开。
林若若见里正老爹和娘亲也准备离开，她本想上去说些什么，但看到里正老爹那不想理她的模样，她最后还是没有上前，只是目送他们离开。
傍晚，洪英准时提着两只鸡送到了林若若的院子里，见林若若收了鸡，她连忙离开。
现在她终于明白，林若若是个不好惹的，经过了今天这一遭，她再也生不起挑事的心思。
林若若看着地上的两只大肥公鸡，一只留下自家吃，一只她拿到了里正老爹那里。
不管怎么说，里正老爹和娘亲也是向着她的。
晚上，林若若热了中午剩下的晚饭，三人吃了晚饭，洗漱好，林若若拿出柜子里放了好几天的白色亵裤，准备拿去送给曹子谦。
走到男人门口，不知为何，她有些紧张
好吧，紧张中还带了点儿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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