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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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影视城呆足了整整两个月, 曲悠然的戏份终于杀青。

    最后一场戏,是魔族公主被父王推入炼丹炉献祭, 结束了被利用.控的一生, 含恨而死,灰飞烟灭。

    曲悠然需要吊着威亚从剧组搭建的高台上坠落,出于安全考虑, 导演强烈要求用替身, 自然是被她拒绝。

    在表现寒霜月临死前最后一刻的心理状态时, 曲悠然并没有按照剧本上要求的来, 本来编剧给她设定的是崩溃痛哭, 对父王进行控诉, 以强烈的情绪渲染表现她对自己悲惨命运的不甘和怨恨。

    在曲悠然看来,这种垂死挣扎实在没有必要, 既不能扭转必死的结局,而且丢了风度。

    魔族公主短暂的一生,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要死也死得痛快一点, 免得死了还被人笑话。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 身中剧毒, 被围攻得走投无路,与其被人凌虐至死, 不如果断了结自己, 手起刀落就是一瞬间的事, 一了百了。

    曲悠然站在高台上, 身姿优雅地向后倒去,露出了富有层次感的笑容,既有着将死之人对世间万物的留恋与不舍,也有着终于摆脱凄惨人生的轻松淡然。

    她始终没有放声呐喊、痛哭挣扎,只是让一滴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这样的演绎方式,使角色变得更加悲情,比直白的情绪煽动更能让观众产生通感,呈现在大荧幕的画面具有更加高级的美感。

    就在曲悠然表演结束的那一刻,现场迸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眼角含泪却笑着对她表示祝贺。

    “你们也太没良心了,我一死,各个都鼓掌称快,这么希望我离开剧组?”

    曲悠然从垫子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会儿她终于如愿以偿提前杀青,反倒有些舍不得。

    原来,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哪怕是豺狼虎穴,也多多少少会产生点感情。

    团宠即将离开剧组,不少人纷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表达着挽留之情。

    连李山川都巴不得她多留一些时间,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有多看不起这个带资进组的小公主,他拿出一个光盘交给曲悠然:“这是我熬了两晚上,给你剪辑出来的花絮,虽然没加后期,但效果已经达到成片的百分之八十了。”

    这个礼物诚意十足,曲悠然欣然收下,对李山川说了句谢谢。

    剧组女魔头突然变得这么彬彬有礼,李山川倒有些不习惯,想到这个劳模一走,众多演员就没有了带头的拼劲,他就发起愁来。

    “唉,你这个敬业楷模一走,我只有快马加鞭了,不知道没了领头羊,队伍跑得动不。”

    曲悠然会心一笑,指了指正在不远处准备开始下场戏的周扬,冲李导眨眨眼:“那里,还有个雷打不动的模范生,五千万影帝会给你扎场子的。”

    “对啊!”李山川拍拍脑袋,决定紧抱周一哥的大腿,这可是大男主戏,只要周扬靠得住,剧组就还能在他的掌控之下。谁说导演就不能抱演员大腿了,咖位决定一切!

    于是,他赶紧招呼着周扬,开始拍下一场。

    曲悠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反正公司派来接她的人还没到,索性看完周扬的表演再走。

    下一幕只是一个短镜头,周扬饰演的叶风得知寒霜月死讯,表现出悲伤的情绪。

    寒霜月的立场在后期逐渐扭转,为了助叶风一臂之力,她偷偷背着父王盗取了魔族灵丹,吩咐手下转交叶风。而正是她这一举动,激怒了魔尊,导致魔尊对她痛下下手。

    寒霜月的手下一路护送灵丹交到了叶风手上,同时也带来了她的死讯。

    这一幕,剧本上的描述是“叶风既惊讶又悲痛,手中的锦盒掉落在地”。

    到周扬面对镜头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他改了剧本的设定。

    李山川从监视器里看着周扬的一举一动,仔细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改得好!

    镜头里,周扬有一瞬间的失神,眼中失去了光彩,目光虽然落在手中的锦盒上,却没有焦距,仿佛从盒子上看到了遥远的魔宫,看到了寒霜月的死亡。

    慢慢地,他将手臂垂落,没有演出让锦盒落地的一幕,而是攥得更紧,乃至关节发白。

    隔着镜头,摄像师都能听到他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周扬脸上的表情不是简简单单的悲痛,也没有愤怒地咆哮。

    他只是望着远方,眼中透着丝丝凉意,神情变得越来越落寞。

    寒霜月对他来说,不是并肩作战的同盟,不是朋友,更不是爱人。

    他对她并没有爱,所以,对于这样一个亦敌亦友的人,他的一系列表演完美地诠释了四个字——“怅然若失”。

    这样的表演太过高级,看来让人回味无穷。

    李山川觉得自己很幸运,第一次拍大片,就遇上这么有实力有态度还十分谦逊的男主演,更有曲悠然那种bug技能满点的女配加持,这片不红他就直播吃剧本!

    果然影帝就是影帝曲悠然被周扬的表演震撼,怪不得他有能力拥有庞大后宫,自己刚才也险些被他感动,分不清剧本内外。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一个人,会因为她的死而伤心。

    她甚至天真地想,如果萧南山会露出像周扬刚刚那种表情,她也许会选择原谅他。

    但她也知道,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像萧南山那种死脑筋大概是死不悔改吧。

    见周扬朝着自己走来,曲悠然也迎上去,本来想勉为其难表扬他一下,说出口的话却又变了味道:“呵,我演的可是反派,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你何必假惺惺为了我的死而伤心,我看你应该像刚才那些人一样,热烈鼓掌,庆祝反派死得早。”

    周扬却不以为然:“谁说魔族就一定是反派,在我看来,人品与出生无关,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奸吝小人也是层出不穷。我从来没把寒霜月当反派看,反倒有些心疼她。”

    “你心疼她干什么!”曲悠然不高兴地瘪起嘴,刚夸完他的演技,辫子就翘起来了,还真是自以为万人迷,连电影里的角色都不放过!

    “我心疼她,就是心疼你呀。”

    周扬狡黠一笑,从背后拿出一只毛绒狗狗玩偶。

    “喜欢不?以后就让它代替南山陪着你。”

    曲悠然接过玩偶,又抱又亲,虽然这只毛乎乎的小东西不会说话不会动,毛发也是单调的黑白两色,嘴巴又尖又长,眼睛蓝幽幽的,腿还很短!一点没有南山软萌可爱,但她就是爱不释手。

    她把脸埋进毛绒绒里,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什么?”周扬装作没听到,倾身凑近,扯了扯狗耳朵。

    “我说,我要比你先走,你一个人在剧组继续受虐吧。”

    “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我绝对不会想你!你这个装疯卖傻的大尾巴狼!”曲悠然抬起脚就朝着周扬踹了过去,被他灵巧躲开。

    两个人又开始了日常的秀恩爱。

    这在剧组早已不是秘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周扬和曲悠然要公开恋情了,只有两个当事人还深陷其中继续着暧昧不明的关系。

    元鹏抽了只寂寞的烟,向李山川吐槽:“你说我们以后要是再拍戏,是不是应该把老婆带身边啊?”

    李山川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不带老婆你顶多是只狗,带了老婆你就是奴。”

    “”元鹏吐了个烟圈,“原来,浪漫只属于小鲜肉,没我们老腊肉的份儿。”

    李山川:“这狗日的青春!”

    **

    曲悠然当天就离开了剧组,坐上飞机之后,也许是太累,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就到家了。

    b市已经入秋,比常年夏季的影视城冷得不是一点半点。

    曲悠然裹紧外套,走进自家的花园,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庭院灯将园子照得亮堂堂。

    跟自己走的时候相比,花园里的蔷薇都快泛滥了,爬满花架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几圈霓虹灯缠绕在蔷薇从中,忽明忽暗地闪着七彩的光芒,喜庆得有些浮夸。

    灯光和鲜花营造的氛围看起来像是迎接自己回家,然而别墅门前却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完全不像是欢迎她的样子。

    “家里怎么没人啊?”曲悠然问司机,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早就没有司机的踪影。

    她走到家门口,从虚掩的房门往里看,只看到了漆黑一片。

    凭直觉,曲悠然肯定有诡异。

    刚下飞机还接到了父母哥哥轮番来电,说晚上要给她接风洗尘,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他们都是娱乐圈翻云覆雨的大人物,怎么说也该一言九鼎,不可能临时变卦,更不可能夜不闭户!

    除非

    曲悠然摇摇头,阻止了自己对于家人遭遇不测的想法。

    推开门,她不急着开灯,凭着多年累积的洞察力,不用眼睛去看,她便能觉察到屋子里有人,单是闻一闻,就能闻出一股人味儿。

    这是自己家,有什么惧怕的道理,曲悠然迈开大步走了进去,若是来者不善,她正好顺便教教他怎么做人,让他知道夜闯民宅的下场。

    “出来吧。”

    曲悠然淡定地喊了一声。

    从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曲悠然捏紧了拳头,目光锁定了从黑暗中渐渐点亮的火焰。

    借着逐渐靠近的火光,她模模糊糊看出来,那是一个插满了蜡烛的东西,扑鼻而来的香甜水果味令她放松了警惕。

    她走过来,这才看清对面的人,以及他们共同端着的心形大蛋糕,蛋糕上插着彩色的蜡烛,数一数,正好二十三根。

    屋子里想起了动听的音乐声:“happy birthday to you”

    曲悠然完全听不懂歌词,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搞什么仪式,黑灯瞎火地玩蜡烛吃蛋糕,有钱人的另类娱乐方式?魔教的拜教大典都没有这么神秘!

    林茜和曲卫东把生日蛋糕放在餐桌上,看着女儿瞪着双眼一脸惊讶,像是被吓坏了,赶紧打开灯。

    “宝贝,生日快乐!”林茜给了女儿一个温柔的拥抱。

    曲卫东拿出一个礼盒:“生日快乐!这是爸妈给你的礼物,快拆开看看喜欢不?”

    “什么?我今天生日?”曲悠然比先前更加错愕。

    林茜听了满脸心疼,捏了捏女儿的脸:“看看,拍戏拍得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随后她又向自己老公抱怨道:“你们电影界就是没有良心,从来不关心演员生活。”

    曲卫东摊摊手:“我这个导演的生活也没人关心啊,投资商!”

    新的身份,生日自然是不一样的,曲悠然很快适应,惊喜地看着比脸盆还大的水果蛋糕,上面的蜡烛也十分精致,每一根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

    原来,生日是要吃大蛋糕的,曲悠然默默记下了新规矩也记住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她拆开属于自己的生日礼物,里面是一条粉钻项链,水滴形的吊坠圆润有光泽,在灯光的照射下,钻石的每一个切割面都闪耀着光芒,璀璨却不刺眼,透着高贵的气息。

    小金库里又多了一件值得炫耀的宝贝!

    曲悠然笑得合不拢嘴,手指摸着冰凉的钻石直哆嗦。

    发现自己的表现太过猥琐,她赶紧收敛浮夸的笑容,讨巧地给了父母一个拥抱,略带娇羞地说:“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无以为报。”

    听着女儿文绉绉的说辞,林茜一脸满足:“不贵不贵,比你那个败家哥哥在拍卖会上盘回来的的东西便宜多了。再说,你刚刚不失‘抱’过我们了吗。哈哈哈哈,宝贝女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听到“败家哥哥”四个字,正在厨房门前艰难挪动的一只大家伙,一头撞在玻璃上,“哎哟”一声之后,抬起大胖手摸摸圆乎乎的脑袋,继续一步步缓慢地往前移动,笨重得有些可爱。

    看着朝自己摇摇晃晃摸索过来的“大白”,曲悠然以为家里进了妖怪,不过从父母淡定从容甚至有点嫌弃的表情上,她推测这个白胖胖圆滚滚的大玩偶并没有危害性。

    “它是什么?”曲悠然指了指“大白”。

    林茜催促道:“你再不走快点,我们就开始吹蜡烛吃蛋糕,彻底不管你了!”

    “(—)!!!”大白抬手扶着有点歪的头套,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走到曲悠然面前,这只大家伙似乎已经用尽了全力,像被按了关机键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听着从“它”里面发出的气喘吁吁的声音,曲悠然推断,这里面装了个人,而且累得够呛。

    “你好胖啊!”曲悠然伸手戳了戳大白的肚子,这玩偶虽然巨大,但做工一点没有敷衍,表皮有一层短短的绒毛,手感温暖光滑还很有弹性。

    大白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抬起短胖的大手拉着曲悠然的手,分别放在它粗壮的腰身两边。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曲悠然都必须努力伸长双手才勉强够得到,因为它的腰实在太圆了,如果这个球体也算有腰的话。

    曲悠然感受着这个庞然大物毛绒绒的外壳,抬头看着它憨憨的表情,坏心眼地在它腰上掐了一把。

    大白歪了歪头,张开双臂把曲悠然拥入怀中,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她的头发从上往下地抚摸。

    巨大的身体却有着温柔的怀抱,曲悠然被这份生日惊喜感动得说不出话,她把自己嵌入这个“白大壮”的大肚子里,感受着这份没有缝隙的温暖,在剧组里所受到的那些心伤被瞬间治愈了。

    这种心安的感觉,大概就是“家”吧。

    无论在外受到了什么委屈和挫折,家永远都是避风港。

    “哥哥,我以后可不可以不那么坚强了。”曲悠然对着大白的肚子喃喃地说着。

    大白点点头,头套外前一歪,差点掉下来砸在桌上。

    林茜上前把女儿抢回来,凶巴巴地把这碍事的头套摘了,对想出这种蠢点子的儿子数落到:“你还不快脱了这身装备,是cos上瘾了吗?就是一天到晚事多!”

    “悠悠她需要治愈萌神的安慰!”曲安逸一边脱一边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虽然被这套装备捂得又热又闷险些透不过气,但只要能让妹妹开心,他不介意每天都来一次。

    其实,早在曲悠然回家以前,他们就知道了她在剧组的遭遇,曲安逸本想直接去剧组帮她镇场子,但理智告诉他,过分的干涉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更是让她四面树敌。

    惩治小人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都是正面反击。

    只可惜他们星海娱乐不是剑定乾坤的唯一投资商,那孙妍也是仗着其他投资人撑腰,才敢在剧组作威作福。

    否则,就算丢掉剑定乾坤的票房,他也要对孙妍来一次全网黑,将她彻底封杀。

    万幸的是,曲悠然比以前扛得住事儿了,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是全家人都没有料到的。

    看来,他们的小公主终于长大了,也终于学会了如何面对并战胜挫折。

    “吹蜡烛,许个愿吧。”

    曲安逸从大白外壳脱离出来,恢复了真身,和父母站在一起,把曲悠然围在中央。

    曲悠然成为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独特的生日之夜,只是凭着本能双手合十,第一次吹灭了属于自己的生日蜡烛。

    “许了什么愿?”曲安逸对这个问题最为关注。

    曲悠然狡黠一笑:“生日愿望当然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曲卫东一晚上都维持着慈父的笑容:“就是,别告诉他,让他去猜。我们的宝贝女儿,当然是许什么愿都能实现。”

    “哥,等愿望实现了之后,我再告诉你。”曲悠然冲他哥吐了吐舌头。

    曲安逸被她的小舌头萌化了,“悠悠,其实不只是生日愿望,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都要知道!”

    “你有病啊!”林茜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还不快帮忙切蛋糕。”

    曲安逸秒怂,开始分切蛋糕。

    曲悠然得了一块水果最多的,这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是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理应得到最好的,而现在,她已经学会如何转换角色,在家里自然要放下教主身份,当一个乖乖女。

    乖女儿自然不能吃独食,她把自己蛋糕上的水果分了出去,父亲、母亲各得了一颗草莓,哥哥得了一块芒果和一颗蓝莓,作为他辛苦扮演大白的补偿。

    作为新身份和新生活迎来的第一个生日,曲悠然过得无比幸福,比蛋糕上的奶油还要甜。

    生日庆祝结束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

    曲悠然躺在床上,刷起了微博,发现网上很多明星给她发来了生日祝贺并连带着庆祝她电影杀青,虽然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但还是一一回复。

    蹲守在微博前的粉丝们终于看到偶像上线,一个个嗨翻了天。

    由于曲悠然今天并没有发新的微博,粉丝们只有在她以前的微博消息下对她的生日进行花式庆祝,每条留言都带了图,将她的各种美照p上生日祝福语,每张图都不带重复的。

    一不小心,就又上了热搜。

    点开一张张图片,看着粉丝们用独特的方式为她庆祝生日,曲悠然眼睛逐渐湿润。

    纵横江湖若干年,她尝尽了腥风血雨,但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爱着的。

    但还缺了一个人的祝福。

    曲悠然心里刚这么想,被她念着的某个人好像拥有心灵感应,给她发来了一条微信。

    周扬:生日快乐^^爱你

    肉麻!

    曲悠然回过去一个搞怪的表情包,脸上有点热。

    她拿出周扬送的狗狗玩偶,拍了一张照片,配上别人都捉摸不透只有某人才懂的一行字——“曲悠然v: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悠然见南山!狗狗.jpg”

    发完微博她便关了手机缩进被子里,绝对不给周扬打电话过来的机会,所以必须装睡!

    想起吹蜡烛前许下的愿望,她闷在被子里的脸更烫了。

    用不完的金钱、享不尽的美人、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明明有那么多愿望,为什么偏偏要许下“希望周扬顺顺利利拍完电影”这种明显是在浪费许愿机会的愿望啊!

    真是鬼迷心窍!

    曲悠然抓狂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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