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我的三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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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姐姐,大姐齐秀珍,二姐齐秀兰,三姐齐秀坤。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童年几乎是在三个姐姐的怀抱里和后背上度过的。
因为家里的孩子多,父母根本照顾不过来,特别是自从有了小妹以后,基本上都是三个姐姐照看我。
每当姐姐要出去玩儿,一般都会带着我,特别是去看电影,不是抱着我,就是背着我。我记得大多是背着我。
记得那是在20世纪60年代,我虽然还小,但我却依稀记得有那么一天,傍晚时分,左邻右舍的人嚷嚷着要去南屯看露天电影。南屯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屯,人口相对多些,走大路离我家大约有三里多路。一般放映露天电影大多都在那儿。在乡村里一听说有电影,附近村屯的人都会去看,因为在当时的乡村能看上一次露天电影是很难得的,更何况还是由乡里放映队来免费放映的。不用花钱就能看上一场电影,有的人甚至从很远的村屯成群结队地来看。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记得那天晚上去看电影,由于高兴,去的路上我没用姐姐背着,而是连跑带颠儿地跟着姐姐们一路走着去的。尽管有些累,为了能跟上姐姐的脚步,不让姐姐感到带着我太麻烦,我是连跑带颠儿,两条小腿儿紧着倒腾,紧跟不舍,生怕姐姐说“再这么麻烦以后就不带你了。”好在我一直跟到了地方。但可惜的是这一次看的电影我只看到了两个镜头。一个是电影一开始,银幕上出现了一只猴子,接着镜头不断地拉近,最后整个银幕上几乎只有猴子的两只眼睛,当猴子的两只眼睛一翻白眼儿,可把我吓坏了,我大叫了一声就被大姐搂在了怀里,再也不敢看下去了。我躺在大姐的怀里,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也可能是因为来时一路连跑带颠儿有点儿累的原故。接下来好像是姐姐们一边看电影一边轮流抱着我。中间我睡醒了,在姐姐的怀里我翻过身来,又看了一眼电影,结果看到了银幕上是一片火海,有一个人在大火中翻来跑去,又把我给吓到了。这就是我当晚看到的第二个镜头。我又一转头一翻身,躺在姐姐的怀里睡起了大觉。
电影散场时,我是被姐姐一路背着回家的。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路上我叫了好几次“往上一点儿,往上一点儿,我要掉下去了。”只要我一叫,姐姐就把背在后背上的我往上颠上一颠,这时我就会把我的两只手臂搭在姐姐的肩膀上趴在姐姐的后背上舒服一些。走了一会儿,我就又会被向下串了下来,两只手臂就不能搭在姐姐的肩膀上了,感觉就要掉到地上了,每到这时我就再叫,“往上一点儿,往上一点儿,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姐姐就再把背在后背上的我往上颠上一颠,我就会又舒服一些。
后来,听姐姐们说,那天晚上连续放映了两部电影,第一部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第二部是《林冲》。长大以后,我还特意不只一次地看了这两部电影。
记得还有一天的傍晚时分,刚吃过晚饭,我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家里人好像都在背着我一个人小声地嘀咕着什么,特别是三个姐姐,还不时地相互挤眉弄眼儿。我就知道她们这个晚上可能又要去南屯看电影,不想带着我。好,不是不想带着我吗,我一改往日吃罢晚饭就在炕上带着小妹玩儿的习惯,来到房门外,就站在院子里看风景,只要你们一出门我就跟着。
先是母亲出来,叫着我的乳名哄着我“利呀,你咋在这儿站着呢?快进屋陪妹妹玩儿,妹妹在屋里找你呢。”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拉我的手,要把我哄进屋里。
我挣脱母亲的手说“让她自己玩儿吧,我在院子里站会儿,凉快凉快。”
母亲瞅着我神秘地笑着说“你看,都阴天了,一会儿要下雨了,快进屋吧。”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当时来了拗劲儿,也不知声,就是不进屋。
母亲见我没有进屋的意思,笑着自己进屋里去了。这时,我站在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有母亲和姐姐们低声说话的声音,但我听不清她们说的是什么,可我知道肯定是针对我的。
又过了一会儿,父亲出来了。父亲哄着我说“你看,都阴天了,一会儿就得下雨,今晚不会放电影。你姐姐她们一会儿要到生产队里去开会。”说着,父亲一边哄着我一边把我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啃,我的双眼被父亲搂着埋在父亲的怀里什么都看不到。这时我就隐约听到身后有轻轻而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哥哥姐姐们肯定趁此时都跑出了。无奈,在父亲的哄抱下,我回到了屋里,果然,哥哥姐姐都不见了综影,屋里只有父亲c母亲c我和还小的不知道什么是看电影的小妹妹。
睡了一宿觉,把因姐姐外出不带我而生气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抽了一个空儿生气地质问了姐姐“你们昨晚是不是去看电影了?为什么不带着我”
姐姐见我撅着小嘴儿生气的样子,马上微笑着哄我“昨晚的确是要下雨,你也看到阴天了,带着你要是下了雨多不方便呢。再说了,你自己说,要不是因为要下雨,姐姐哪次不带你了?”
姐姐的话使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昨晚也看到了大阴天,再者想想大多情况下姐姐都是带着我的,不是背着我,就是抱着我。想到这儿,我也就不生姐姐的气了。
姐姐为我和家人洗衣服的场景,至今我还历历在目,每次一洗就是一大堆,其中当然也有我的衣服。姐姐常常是把衣服拿到村南的一条小河边,我也常常跟着姐姐去小河边玩儿。姐姐把衣服先放在小河里浸湿,再放在河边的一块厚厚的石板上,用棒槌捶打,然后再用手搓,就这样反复地洗。有时在家里的庭院中洗。冬天就在室内洗。当时,既没有肥皂,更没有洗衣粉之类的东西。姐姐就事先在一个盆儿上用木棒类的东西腾空放一堆草木灰,然后往草木灰上浇水,当时我还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把手放进下面盆儿里的水中只感觉滑滑的,挺好玩儿的,问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告诉我,从草木灰中过虑到下面盆儿里的水便是碱性水,再用碱性水洗衣服便能起到较好的去灰作用。
如今想来,姐姐当年是多么的聪明,又是多么的辛苦。
姐姐们爱看书,特别是三姐,因为白天有很多事要忙,三姐大多是利用晚上睡前的一点时间看书。每当晚上我躺在被窝儿里看到三姐拿来书要看,我就要三姐给我读。三姐读的时候,有的我听得懂,有的我听不大懂。但无论三姐读的是什么,我都爱听。听着听着,我就会睡着了。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首先把三姐要看的书拿在手里,钻入被窝儿,翻看着书。三姐发现她要看的书在我的手里,便哄着我让我把书给她看,她可以给我读。我就说我自己会看。三姐无奈就让我快点儿看,看够了好早点儿给她看。其时当时我认识不了几个字,只是心里觉得三姐看书的样子高雅,我也想学学,其实就是装装样子。我哪里是在看书,实际上我只是在数字数。数了一会儿就把书还给了三姐。
其实,无意间我从小就受到姐姐爱看书的影响。上学以后,我也一直都爱看书。如今想来受益颇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我的脑海中时常闪现出三个姐姐关心c照顾我的身影。民间有俗语说:长姐如母。对此我深有感触,而且在我的双亲仙逝后,这种感觉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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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童年几乎是在三个姐姐的怀抱里和后背上度过的。
因为家里的孩子多,父母根本照顾不过来,特别是自从有了小妹以后,基本上都是三个姐姐照看我。
每当姐姐要出去玩儿,一般都会带着我,特别是去看电影,不是抱着我,就是背着我。我记得大多是背着我。
记得那是在20世纪60年代,我虽然还小,但我却依稀记得有那么一天,傍晚时分,左邻右舍的人嚷嚷着要去南屯看露天电影。南屯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屯,人口相对多些,走大路离我家大约有三里多路。一般放映露天电影大多都在那儿。在乡村里一听说有电影,附近村屯的人都会去看,因为在当时的乡村能看上一次露天电影是很难得的,更何况还是由乡里放映队来免费放映的。不用花钱就能看上一场电影,有的人甚至从很远的村屯成群结队地来看。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记得那天晚上去看电影,由于高兴,去的路上我没用姐姐背着,而是连跑带颠儿地跟着姐姐们一路走着去的。尽管有些累,为了能跟上姐姐的脚步,不让姐姐感到带着我太麻烦,我是连跑带颠儿,两条小腿儿紧着倒腾,紧跟不舍,生怕姐姐说“再这么麻烦以后就不带你了。”好在我一直跟到了地方。但可惜的是这一次看的电影我只看到了两个镜头。一个是电影一开始,银幕上出现了一只猴子,接着镜头不断地拉近,最后整个银幕上几乎只有猴子的两只眼睛,当猴子的两只眼睛一翻白眼儿,可把我吓坏了,我大叫了一声就被大姐搂在了怀里,再也不敢看下去了。我躺在大姐的怀里,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也可能是因为来时一路连跑带颠儿有点儿累的原故。接下来好像是姐姐们一边看电影一边轮流抱着我。中间我睡醒了,在姐姐的怀里我翻过身来,又看了一眼电影,结果看到了银幕上是一片火海,有一个人在大火中翻来跑去,又把我给吓到了。这就是我当晚看到的第二个镜头。我又一转头一翻身,躺在姐姐的怀里睡起了大觉。
电影散场时,我是被姐姐一路背着回家的。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路上我叫了好几次“往上一点儿,往上一点儿,我要掉下去了。”只要我一叫,姐姐就把背在后背上的我往上颠上一颠,这时我就会把我的两只手臂搭在姐姐的肩膀上趴在姐姐的后背上舒服一些。走了一会儿,我就又会被向下串了下来,两只手臂就不能搭在姐姐的肩膀上了,感觉就要掉到地上了,每到这时我就再叫,“往上一点儿,往上一点儿,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姐姐就再把背在后背上的我往上颠上一颠,我就会又舒服一些。
后来,听姐姐们说,那天晚上连续放映了两部电影,第一部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第二部是《林冲》。长大以后,我还特意不只一次地看了这两部电影。
记得还有一天的傍晚时分,刚吃过晚饭,我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家里人好像都在背着我一个人小声地嘀咕着什么,特别是三个姐姐,还不时地相互挤眉弄眼儿。我就知道她们这个晚上可能又要去南屯看电影,不想带着我。好,不是不想带着我吗,我一改往日吃罢晚饭就在炕上带着小妹玩儿的习惯,来到房门外,就站在院子里看风景,只要你们一出门我就跟着。
先是母亲出来,叫着我的乳名哄着我“利呀,你咋在这儿站着呢?快进屋陪妹妹玩儿,妹妹在屋里找你呢。”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拉我的手,要把我哄进屋里。
我挣脱母亲的手说“让她自己玩儿吧,我在院子里站会儿,凉快凉快。”
母亲瞅着我神秘地笑着说“你看,都阴天了,一会儿要下雨了,快进屋吧。”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当时来了拗劲儿,也不知声,就是不进屋。
母亲见我没有进屋的意思,笑着自己进屋里去了。这时,我站在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有母亲和姐姐们低声说话的声音,但我听不清她们说的是什么,可我知道肯定是针对我的。
又过了一会儿,父亲出来了。父亲哄着我说“你看,都阴天了,一会儿就得下雨,今晚不会放电影。你姐姐她们一会儿要到生产队里去开会。”说着,父亲一边哄着我一边把我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啃,我的双眼被父亲搂着埋在父亲的怀里什么都看不到。这时我就隐约听到身后有轻轻而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哥哥姐姐们肯定趁此时都跑出了。无奈,在父亲的哄抱下,我回到了屋里,果然,哥哥姐姐都不见了综影,屋里只有父亲c母亲c我和还小的不知道什么是看电影的小妹妹。
睡了一宿觉,把因姐姐外出不带我而生气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抽了一个空儿生气地质问了姐姐“你们昨晚是不是去看电影了?为什么不带着我”
姐姐见我撅着小嘴儿生气的样子,马上微笑着哄我“昨晚的确是要下雨,你也看到阴天了,带着你要是下了雨多不方便呢。再说了,你自己说,要不是因为要下雨,姐姐哪次不带你了?”
姐姐的话使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昨晚也看到了大阴天,再者想想大多情况下姐姐都是带着我的,不是背着我,就是抱着我。想到这儿,我也就不生姐姐的气了。
姐姐为我和家人洗衣服的场景,至今我还历历在目,每次一洗就是一大堆,其中当然也有我的衣服。姐姐常常是把衣服拿到村南的一条小河边,我也常常跟着姐姐去小河边玩儿。姐姐把衣服先放在小河里浸湿,再放在河边的一块厚厚的石板上,用棒槌捶打,然后再用手搓,就这样反复地洗。有时在家里的庭院中洗。冬天就在室内洗。当时,既没有肥皂,更没有洗衣粉之类的东西。姐姐就事先在一个盆儿上用木棒类的东西腾空放一堆草木灰,然后往草木灰上浇水,当时我还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把手放进下面盆儿里的水中只感觉滑滑的,挺好玩儿的,问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告诉我,从草木灰中过虑到下面盆儿里的水便是碱性水,再用碱性水洗衣服便能起到较好的去灰作用。
如今想来,姐姐当年是多么的聪明,又是多么的辛苦。
姐姐们爱看书,特别是三姐,因为白天有很多事要忙,三姐大多是利用晚上睡前的一点时间看书。每当晚上我躺在被窝儿里看到三姐拿来书要看,我就要三姐给我读。三姐读的时候,有的我听得懂,有的我听不大懂。但无论三姐读的是什么,我都爱听。听着听着,我就会睡着了。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首先把三姐要看的书拿在手里,钻入被窝儿,翻看着书。三姐发现她要看的书在我的手里,便哄着我让我把书给她看,她可以给我读。我就说我自己会看。三姐无奈就让我快点儿看,看够了好早点儿给她看。其时当时我认识不了几个字,只是心里觉得三姐看书的样子高雅,我也想学学,其实就是装装样子。我哪里是在看书,实际上我只是在数字数。数了一会儿就把书还给了三姐。
其实,无意间我从小就受到姐姐爱看书的影响。上学以后,我也一直都爱看书。如今想来受益颇多。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我的脑海中时常闪现出三个姐姐关心c照顾我的身影。民间有俗语说:长姐如母。对此我深有感触,而且在我的双亲仙逝后,这种感觉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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