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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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桌几上摊放着文档夹，陆国承披着军装用没受伤的手翻阅着。门被拉开一道缝，乐正诺脑袋伸进来。“你累不累呀！”她说道。
“进来！”他笑着合上文档。
把门推了推，她整个人闪进包厢。坐到他对面的铺位上，脚尖刚好沾地，两只红皮鞋随着火车的节奏来回摆动。
李副官端来一盘蜜橘放到小几上，随后就退出去合上门。
“你说说，昨天是怎么看见那个杀手的？”陆国承顺手拿起一只橘子。在这个季节的北方这可是稀有的水果，大多是南方运来专给达官显贵的。在北平停顿的时候，给养里有这么一篓。
“那人很怪，风衣的领子竖起来，难看死了。别的记者都挤着往前拍照，可他直往后退。后来就从――。”她挠了挠脑袋，仔细想了想。“左边的口袋吧！拿出手枪，他是要杀你吗？”开始还回答的好好的，慢慢的就变成她提问了。
“是左边的口袋？”他问，那就是说杀手可能是个左撇子。
“我想想。”她比划了两下回忆着。“没错，是写字的这只手。”她很肯定的道。
她就是一个地道的小左撇子，所以吃饭没人愿意跟她坐一边，陆国承从开始就发现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她还是追问。
“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他单手剥着橘子。
“没用就不能打听呀！”谁还没点好奇心呀！而且就是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能胡里糊涂的当没事吗？
“吃吧！”他把包好的橘子递给她，手腕上赫然是一块青紫的血印，是让她的小狗牙咬出来的。
接过橘子掰了一瓣放进嘴里，酸的她直皱眉。这个季节的橘子是没有全熟时摘下的，否则运到北方早烂了。
“那个人和你有仇吗？”饭都堵不住她的嘴，更何况是酸橘子。
“想杀我的人不一定和我有仇，甚至不一定认识我。”他不在意的道。
“昨天艾琳小姐说我们的国家现在很混乱，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混乱什么时候能结束。”她边吃边说边叹气。
“你才多大，就这么悲天悯世。”这些东西连国远那么大的孩子都不关心。比起乐正诺，陆家一些年幼的子弟简直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那你多大？”她突然问。
“是你的三倍那么大。”他二十四岁，确实比她大三倍。
“我再长大一倍，你就才是我的两倍大，再大一倍，你就只有我的一点五倍大。”算这样的算术她几乎不用过脑子，可怎么算他还是比她大。“总之，我六十四岁的时候，你才八十岁！”天啊！比爷爷还要老。乐正诺泄气的不再继续，这么算一点也没显出自己大来。
该说她是聪明还是迷糊，年纪是算算术就能长上来的吗！陆国承忍不住朗笑出声，差点牵动了伤口。
“有那么好笑吗？”乐正诺不高兴的白他一眼。看来什么都能超越，只有年纪，你长别人也长。
“但愿我的玲萱将来跟你这么可爱。”聪明的孩子犯起小糊涂，比机灵的时候更招人喜欢。
“玲萱长大会记的我吗？”她好像都不记得两岁时候的事了。
“我妈妈会不会带我去加的夫？那就要好久才能回来。”她疑惑的自言自语，踏上回程以来，刚开始想这个头疼两难的问题。
“哥哥你说，我该在哪里？”她病急乱投医居然问他。说来也怪，哥哥叫的倒越来越顺口了。
“你想在哪里？”他成什么了，听小女孩说心事？
“跟奶奶在一起，我会想爸爸妈妈。可真去加的夫，我又会想我奶奶。”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她自己的事自己琢磨去吧！陆国承低头翻开看了一半的文档，心里猜测着昨天的刺杀事件。左撇子的杀手，是有人雇佣还是政治暗杀？
托腮爬在小几上，乐正诺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想着自己的心事。
接下来的行程，比之前顺利了很多。所有人不敢有丝毫放松，连陆国承都带伤办公，谁还有胆子偷懒。列车在预先设定好的地点停车加煤休整，也没再出现类似于北平的意外。出了山东，便是长江以南了。
巡视完全车，陆国承在副官的陪同下回到餐车。军官们都各司其职，整节车厢就只有乐正诺一个人。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现在又不是用餐的时间，她不在包厢待着，坐在餐桌旁无聊的翻相册本。
“艾琳小姐在休息，我不想打扰她。”长途旅行已经让她神经严重衰弱了，昨天晚上她又严重失眠，刚刚才吃了药睡着。
那个英国女人总体来说还不错，就是过分的神经紧张，看的出来她极不情愿和他们搭乘同一辆列车。
“给我倒杯酒。”他吩咐了副官一句，随后坐到她对面。
“我们还要多久到上海？”她问他。
“出了安徽就快到金陵了，但是要停留六个小时。”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要在金陵车站和军政外交人员开会，还要编派各部的防区。
“那就是快到了。”金陵离上海不是很远的。
厨师端上了一瓶酒，给他斟了一杯后离开。
“你看！”乐正诺横过相册本给他看。“我奶奶，爸爸，妈妈。”她把自己的家人指给他看。
“这是谁？”他放下酒杯，指向一张照片。里面，她骑坐在一个俊美外国少年的脖子上，还揪着人家的耳朵。
“威廉！”她开心的笑看着照片。
“其实他叫乐正东，可除了我奶奶没人叫这个名字。”看着照片，才知道自己多想他们。
“你哥哥？”难怪会任她欺负。不同于她，那男孩是典型的西方面孔。
点点头，她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他去年到伦敦上学了。”在陆家，她看陆国远他们似乎都有点怕陆国承，跟她们家完全不一样。威廉可是个十足的绅士，也是最好的哥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进来！”他笑着合上文档。
把门推了推，她整个人闪进包厢。坐到他对面的铺位上，脚尖刚好沾地，两只红皮鞋随着火车的节奏来回摆动。
李副官端来一盘蜜橘放到小几上，随后就退出去合上门。
“你说说，昨天是怎么看见那个杀手的？”陆国承顺手拿起一只橘子。在这个季节的北方这可是稀有的水果，大多是南方运来专给达官显贵的。在北平停顿的时候，给养里有这么一篓。
“那人很怪，风衣的领子竖起来，难看死了。别的记者都挤着往前拍照，可他直往后退。后来就从――。”她挠了挠脑袋，仔细想了想。“左边的口袋吧！拿出手枪，他是要杀你吗？”开始还回答的好好的，慢慢的就变成她提问了。
“是左边的口袋？”他问，那就是说杀手可能是个左撇子。
“我想想。”她比划了两下回忆着。“没错，是写字的这只手。”她很肯定的道。
她就是一个地道的小左撇子，所以吃饭没人愿意跟她坐一边，陆国承从开始就发现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她还是追问。
“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他单手剥着橘子。
“没用就不能打听呀！”谁还没点好奇心呀！而且就是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能胡里糊涂的当没事吗？
“吃吧！”他把包好的橘子递给她，手腕上赫然是一块青紫的血印，是让她的小狗牙咬出来的。
接过橘子掰了一瓣放进嘴里，酸的她直皱眉。这个季节的橘子是没有全熟时摘下的，否则运到北方早烂了。
“那个人和你有仇吗？”饭都堵不住她的嘴，更何况是酸橘子。
“想杀我的人不一定和我有仇，甚至不一定认识我。”他不在意的道。
“昨天艾琳小姐说我们的国家现在很混乱，可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混乱什么时候能结束。”她边吃边说边叹气。
“你才多大，就这么悲天悯世。”这些东西连国远那么大的孩子都不关心。比起乐正诺，陆家一些年幼的子弟简直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那你多大？”她突然问。
“是你的三倍那么大。”他二十四岁，确实比她大三倍。
“我再长大一倍，你就才是我的两倍大，再大一倍，你就只有我的一点五倍大。”算这样的算术她几乎不用过脑子，可怎么算他还是比她大。“总之，我六十四岁的时候，你才八十岁！”天啊！比爷爷还要老。乐正诺泄气的不再继续，这么算一点也没显出自己大来。
该说她是聪明还是迷糊，年纪是算算术就能长上来的吗！陆国承忍不住朗笑出声，差点牵动了伤口。
“有那么好笑吗？”乐正诺不高兴的白他一眼。看来什么都能超越，只有年纪，你长别人也长。
“但愿我的玲萱将来跟你这么可爱。”聪明的孩子犯起小糊涂，比机灵的时候更招人喜欢。
“玲萱长大会记的我吗？”她好像都不记得两岁时候的事了。
“我妈妈会不会带我去加的夫？那就要好久才能回来。”她疑惑的自言自语，踏上回程以来，刚开始想这个头疼两难的问题。
“哥哥你说，我该在哪里？”她病急乱投医居然问他。说来也怪，哥哥叫的倒越来越顺口了。
“你想在哪里？”他成什么了，听小女孩说心事？
“跟奶奶在一起，我会想爸爸妈妈。可真去加的夫，我又会想我奶奶。”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她自己的事自己琢磨去吧！陆国承低头翻开看了一半的文档，心里猜测着昨天的刺杀事件。左撇子的杀手，是有人雇佣还是政治暗杀？
托腮爬在小几上，乐正诺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想着自己的心事。
接下来的行程，比之前顺利了很多。所有人不敢有丝毫放松，连陆国承都带伤办公，谁还有胆子偷懒。列车在预先设定好的地点停车加煤休整，也没再出现类似于北平的意外。出了山东，便是长江以南了。
巡视完全车，陆国承在副官的陪同下回到餐车。军官们都各司其职，整节车厢就只有乐正诺一个人。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现在又不是用餐的时间，她不在包厢待着，坐在餐桌旁无聊的翻相册本。
“艾琳小姐在休息，我不想打扰她。”长途旅行已经让她神经严重衰弱了，昨天晚上她又严重失眠，刚刚才吃了药睡着。
那个英国女人总体来说还不错，就是过分的神经紧张，看的出来她极不情愿和他们搭乘同一辆列车。
“给我倒杯酒。”他吩咐了副官一句，随后坐到她对面。
“我们还要多久到上海？”她问他。
“出了安徽就快到金陵了，但是要停留六个小时。”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要在金陵车站和军政外交人员开会，还要编派各部的防区。
“那就是快到了。”金陵离上海不是很远的。
厨师端上了一瓶酒，给他斟了一杯后离开。
“你看！”乐正诺横过相册本给他看。“我奶奶，爸爸，妈妈。”她把自己的家人指给他看。
“这是谁？”他放下酒杯，指向一张照片。里面，她骑坐在一个俊美外国少年的脖子上，还揪着人家的耳朵。
“威廉！”她开心的笑看着照片。
“其实他叫乐正东，可除了我奶奶没人叫这个名字。”看着照片，才知道自己多想他们。
“你哥哥？”难怪会任她欺负。不同于她，那男孩是典型的西方面孔。
点点头，她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他去年到伦敦上学了。”在陆家，她看陆国远他们似乎都有点怕陆国承，跟她们家完全不一样。威廉可是个十足的绅士，也是最好的哥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