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编 烽火连天 第二十六节 四策平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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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城次日一早，公孙瓒找到刘备，他要领军追击丘力居！
这人真是狂人，打战不要命不说，而且不怕疲劳，征战一个多月，城破之后，居然不想着歇息两天，让刘备非常佩服！
刘备拱手说道：“伯圭兄真是强悍，连续征战月余，依然斗志昂扬！不知伯圭兄打算如何平定燕南草原？”
“惭愧，某幼时曾亲见胡人残杀我大汉同胞，其惨状至今未有一日之忘，此番丘力居反叛，幽州东西千里之地，尽被荼毒，被杀者不知几万人，为兄身为属国都尉，不能早日平定叛乱，已经惭愧得紧！现在贤弟领大军在此，吾定要趁此机会，屠光丘力居全族！”公孙瓒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伯圭兄不必动怒，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备说道。
“你我兄弟，向来无话不谈，今日为何吞吐？”公孙瓒诧异到。
“胡人反复无常，降而复叛，确实可恨，然一味屠杀，也不是好办法。此番你我二人，就算能杀光丘力居一族，到时燕南地空，无人驻守，必然为鲜卑人所得，两年三载之后，必定又是战争，何时是头？”刘备说道。
“我等军人，向来如此，难道贤弟别有良策？”公孙瓒问道。
“良策倒是没有，无非豢养二字！”刘备说道。
“如何豢养？”公孙瓒追问。
“不知兄长还记得当年在卢师门下学习之时，农夫庄稼被野猪祸害一事么？”刘备问道。
“自然记得，愚兄当时主杀，贤弟则提出豢养，不想还真豢养成功，贤弟真是大才，愚兄不及！”公孙瓒笑道。
“呵呵，今日胡人就如同那日之野猪，杀之又来，杀不胜杀，不如将其豢养，替我牧马放羊，看护边疆！”刘备说道。
“不可，大汉中兴以来，就推行养胡戌边一策，可是又有几人成功？胡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我强时他俯首帖耳，我弱时他立即反叛，近百年来，胡人愈强，汉人愈弱，故此边疆日乱。昔年胡人在北，大汉还有长城可恃，如今胡人在南，朝发穹庐，昔至城郭，防不胜防，如何可养？”公孙瓒反对道。
“兄长言之有理，养胡，实不可近养，只是如今辽东汉人有限，滨海乌桓，已经屠杀一空，而燕南宜牧不宜耕，我等若杀在杀光燕南乌桓，自己又不能守，到时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鲜卑人？”刘备反问。
“这…！可是不杀又能如何？多少能臣猛将，都养胡不成，难道贤弟就有成功的把握？”公孙瓒问道。
“愚以为，只需用豢养野猪的方法来豢养胡人即可！”刘备说到。
“哦，这样也行？如何去养？”公孙瓒问道。
“呵呵，兄长可知，野猪和家猪有何不同？豢养之后的野猪，与野生野猪，又有何不同？”刘备反问。
“这，还请贤弟明言，愚兄实不知道！”公孙瓒说道。
“野猪按家族群居，一群中只有一头强壮的成年公猪，若有两头，必然决斗，直至打走一头，其余皆为母猪和小猪，而家猪之中，却无此特征，无论你养几头公猪，都能在一个圈内生活，虽然成年之后也会争斗，但是分出高下之后，就会安然相处。
豢养之后的野猪，虽然还是按家族群居，以一头公猪为首，但是这头公猪，却受到家猪的影响，养成了闻金而出，到特定的喂食地点就食的习惯！”刘备说道。
“哦，原来如此，想当年山上那头最大的成年公猪还是我亲手所杀！”公孙瓒得意的笑道，接着说道：“只是这和乌桓人有何关系？”
“有关系，我们就要将乌桓头人，变成豢养后的野猪公猪！”刘备笑着说道。
“这，似乎不行吧？”公孙瓒很怀疑的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刘备反问道。
“那贤弟打算如何豢养？”公孙瓒再问。
“呵呵，豢养野猪，必须先杀掉完全野生的成年公猪，豢养乌桓也是一样，这次我们必须干掉一切敢于和我等直接对抗的乌桓头领，并集中兵力，打残乌桓大族，然后再收降余众。之后，由我们主持，让他们选出新的部落大人管理部族。”刘备说道。
“新的部落大人也不见得会听我们的话啊，他若不为他的部族着想，就不会得到族人的拥戴！”公孙瓒说道。
“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服从，只要他们短时间内无力再叛，那我们就有时间实施豢养计划！”刘备说道。
“哦，还请贤弟明言！”公孙瓒继续请教。
“其实无他诀窍，要想豢养成功，只需做到四点即可！”
“哪四点？”
“一要恩威并重，二要分化瓦解，三要平等待胡，四要开通胡市！”刘备一口气说完。
“贤弟此言不妥，恩威并重、分化瓦解、开通胡市，前辈官员都这样干过，但并不是很有效，而平等待胡，更是不能，胡人如禽兽一般，如何能够平等对他？”公孙瓒愤愤而言到。
“师兄勿怒，农人之所以到山中耕作，是因为他要生存，野猪之所以为害，也是为了生存，胡人之所以劫掠，还是为了生存，冀州兵之所以单衣赤脚，行程两千里，来辽西作战，同样是为了生存。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谁的目的也不比别人高尚。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和胡人是平等的。”
“我汉人自食其力，胡人专事抢掠，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公孙瓒有点急了。
“胡人也不是天天抢掠，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在一片土地上，谁占的地多，地好，谁就能活得好，占得少，地方差的人，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生存。中原饥民无法谋生，所以造反作乱，四处劫掠，也是这个原因。汉人和胡人，在边关的战争，无非是为了争夺土地和耐以生存的物资，都是为了使各自生活得更好而已，目的相同。对汉人而言，胡人是害，对胡人而言，我汉人何尝不是大害？大家都是害，为何不能平等？”刘备据理力争。
“那，那就任由他们抢掠不成？”公孙瓒有点气急。
“当然不能，所以才要恩威并重。但是要彻底杜绝他们劫掠的习惯，除了以军威震慑之外，还必须帮他们解决生存问题，这就必须施恩。
不过，我说的施恩，不是象以前那样，直接赏赐他们钱财物品，而是教给他们先进的养殖技术，让他们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刘备说道。
“不可，自胡人南迁之后，精金良铁被胡人所得，战斗力随之大涨，若他们再学得汉人的技术，那就更加难制！”公孙瓒出言发对。
“呵呵，师兄勿忧！中原饥民无牵无挂，所以很容易起来造反，而那些富户，不到万不得已，谁敢起兵造反？在某种程度上，野蛮比文明更可怕，贫穷比富有更有破坏力！
胡人之所以好劫掠，乃是他们习惯游牧，也没什么财产，能够抢了就走，我们很难对其进行惩罚。如果他们和汉人一样，也有很多财产无法带走，那他们还敢倾巢而出，外出抢劫么？必然不敢！
所以，我认为，对于投降我等的胡人，要想他们不再抢劫，就必须使他们有能力养活自己，再通过胡市，将他们多余的牲畜交换到我们的手中，同时让他们也置办上很多不便携带的财产，他们财产多了，就必然会有顾虑，不敢轻易反叛。
当然，让他们富有，不等于让他们强大，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比现在富有，同时是一盘散沙的乌桓。只要他们不能团结在一起，那我们想威就威，任何人也抵抗不了。”刘备笑着说道。
“如何做到让他们一盘散沙？”公孙瓒问道。
“呵呵，奥妙就在平等二字，伯圭兄，你知道牧民放养的马群和军马群有什么区别？”刘备再问。
“你直说吧，你认为有什么区别？”公孙瓒不耐烦了。
“放养的马群由于生活在草原上，需要面对野狼的威胁，所以每群马中都会产生一匹头马，头马越强，马群就越大，头马往哪走，马群就会往哪走，所以控制了头马，就能控制马群的方向，但是若想让马群分开，向不同方向奔跑，就会非常困难。
而军马群中，由于有人饲养和保护，所以不分公母，不论是否阉割，相互之间都完全平等，所以骑手可以任意控制一匹马的跑动方向！
如果我们把胡人比作马，要想将胡人部落变成军马那样好控制，那就只有打掉其头马，而且必须坚持这样做。只要发现有人想当大群的头马，都必须打掉，只保留那些次等的头马，或者说能力并不出众的头马，这样乌桓部族就会自动分化成小部落，那时大哥再给各部以平等的保护，同时礼遇那些胡人，不让他们觉得低人一等，那么乌桓部落就会倾心团结到大哥身边！”刘备说道。
“恩，贤弟果然大才，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公孙瓒叹到。
“以前或许很难，但是现在不难，今日我等屯大兵于此，破丘力居已成必然。只要杀掉丘力居，就等于杀掉了辽西乌桓最强的头马。然后将丘力居部均分成数部，再结合地形地势，将燕南草原划成数乡，让他们画界而牧，或定期轮换，做到相对公平。这样原本弱小者，必然心喜，而强大者即便心有不甘，在我们重兵之前，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旦分割完成之后，就造成了事实，而我们分割之时，又公正无私，并趁机掠夺，那么强大者就无理由反对，而弱小者见利心喜，必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利益。这样乌桓部族之间就会产生隔阂，待大哥领兵撤走之后，强大者必然会暗中欺负弱小部族，以重新夺回失去的利益。那时乌桓小部必然会向大哥求助，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主持公道，以保护弱小部族为名，对犯规者加以惩罚，从事实上削弱强大部族。弱小部族在得罪了强大部族之后，就只能倾心投靠到大哥身边。失去了弱小部族的依附，强大者也就被孤立，那时还有谁敢违逆大哥的将令？若持之以恒，始终不使一部做大，那么胡祸必平，兄长也必将青史留名，不让蔡刖！”刘备说道。
“哈哈哈哈，青史留名不敢，只要边疆稳定就好，没想到平等待胡，还能起到分化乌桓人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议！”公孙瓒赞叹道。
“呵呵，其实无论是人是兽，只要没有首领，个体之间互相平等，那就注定没有凝聚力，所以野狼、野猪凶猛难制，而家犬、家猪都臣服主人。只要乌桓人各小部落地位相当，实力相近，必然就会互不服气，到时各自独立，互相平等，那我们就一定能豢养成功！”刘备坚定的说到。
“贤弟大才，愚兄不及，可惜愚兄只是属国都尉，不是长史也不是太守，所以只能立威，无法树恩啊！”公孙瓒叹道。
“兄长过谦了，今辽东、右北平、广阳三郡太守尽亡，伯圭兄雄才大略，又有破丘力居大功，被朝廷授予太守重任已经是指日可待，只怕到时伯圭兄忘了今日之言，仍然苛于杀戮啊！”刘备说道。
“破丘力居者是你，我只是从旁协助，要当太守也是你当，怎么能轮到我呢？”公孙瓒诧异到。
“小弟领着疲敝之兵，千里乞食而来，到这里之后，受伯圭兄之命，渡河扎了一座营寨，挖了几条壕沟而已，怎么能说破丘力居的功劳在我呢？况且，丘力居之头还需兄长带人去割，部众还需兄长带人招降。小弟就在这肥如城中，为兄长分拨粮草，谨守城池，只等兄长大功告成之后，小弟就要返回冀州，到时这些冀州兵，还需要兄长豢养，还望兄长不要推辞。”刘备笑着说道。
“贤弟美意，为兄愧领，若某果为太守，必以贤弟之策治胡！”公孙瓒聪明得很，自然知道刘备的意思。
“君子一言！”刘备向公孙瓒伸出手掌。
“快马一鞭！”二人击掌之后，相视大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这人真是狂人，打战不要命不说，而且不怕疲劳，征战一个多月，城破之后，居然不想着歇息两天，让刘备非常佩服！
刘备拱手说道：“伯圭兄真是强悍，连续征战月余，依然斗志昂扬！不知伯圭兄打算如何平定燕南草原？”
“惭愧，某幼时曾亲见胡人残杀我大汉同胞，其惨状至今未有一日之忘，此番丘力居反叛，幽州东西千里之地，尽被荼毒，被杀者不知几万人，为兄身为属国都尉，不能早日平定叛乱，已经惭愧得紧！现在贤弟领大军在此，吾定要趁此机会，屠光丘力居全族！”公孙瓒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伯圭兄不必动怒，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备说道。
“你我兄弟，向来无话不谈，今日为何吞吐？”公孙瓒诧异到。
“胡人反复无常，降而复叛，确实可恨，然一味屠杀，也不是好办法。此番你我二人，就算能杀光丘力居一族，到时燕南地空，无人驻守，必然为鲜卑人所得，两年三载之后，必定又是战争，何时是头？”刘备说道。
“我等军人，向来如此，难道贤弟别有良策？”公孙瓒问道。
“良策倒是没有，无非豢养二字！”刘备说道。
“如何豢养？”公孙瓒追问。
“不知兄长还记得当年在卢师门下学习之时，农夫庄稼被野猪祸害一事么？”刘备问道。
“自然记得，愚兄当时主杀，贤弟则提出豢养，不想还真豢养成功，贤弟真是大才，愚兄不及！”公孙瓒笑道。
“呵呵，今日胡人就如同那日之野猪，杀之又来，杀不胜杀，不如将其豢养，替我牧马放羊，看护边疆！”刘备说道。
“不可，大汉中兴以来，就推行养胡戌边一策，可是又有几人成功？胡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我强时他俯首帖耳，我弱时他立即反叛，近百年来，胡人愈强，汉人愈弱，故此边疆日乱。昔年胡人在北，大汉还有长城可恃，如今胡人在南，朝发穹庐，昔至城郭，防不胜防，如何可养？”公孙瓒反对道。
“兄长言之有理，养胡，实不可近养，只是如今辽东汉人有限，滨海乌桓，已经屠杀一空，而燕南宜牧不宜耕，我等若杀在杀光燕南乌桓，自己又不能守，到时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鲜卑人？”刘备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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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以为，只需用豢养野猪的方法来豢养胡人即可！”刘备说到。
“哦，这样也行？如何去养？”公孙瓒问道。
“呵呵，兄长可知，野猪和家猪有何不同？豢养之后的野猪，与野生野猪，又有何不同？”刘备反问。
“这，还请贤弟明言，愚兄实不知道！”公孙瓒说道。
“野猪按家族群居，一群中只有一头强壮的成年公猪，若有两头，必然决斗，直至打走一头，其余皆为母猪和小猪，而家猪之中，却无此特征，无论你养几头公猪，都能在一个圈内生活，虽然成年之后也会争斗，但是分出高下之后，就会安然相处。
豢养之后的野猪，虽然还是按家族群居，以一头公猪为首，但是这头公猪，却受到家猪的影响，养成了闻金而出，到特定的喂食地点就食的习惯！”刘备说道。
“哦，原来如此，想当年山上那头最大的成年公猪还是我亲手所杀！”公孙瓒得意的笑道，接着说道：“只是这和乌桓人有何关系？”
“有关系，我们就要将乌桓头人，变成豢养后的野猪公猪！”刘备笑着说道。
“这，似乎不行吧？”公孙瓒很怀疑的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刘备反问道。
“那贤弟打算如何豢养？”公孙瓒再问。
“呵呵，豢养野猪，必须先杀掉完全野生的成年公猪，豢养乌桓也是一样，这次我们必须干掉一切敢于和我等直接对抗的乌桓头领，并集中兵力，打残乌桓大族，然后再收降余众。之后，由我们主持，让他们选出新的部落大人管理部族。”刘备说道。
“新的部落大人也不见得会听我们的话啊，他若不为他的部族着想，就不会得到族人的拥戴！”公孙瓒说道。
“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服从，只要他们短时间内无力再叛，那我们就有时间实施豢养计划！”刘备说道。
“哦，还请贤弟明言！”公孙瓒继续请教。
“其实无他诀窍，要想豢养成功，只需做到四点即可！”
“哪四点？”
“一要恩威并重，二要分化瓦解，三要平等待胡，四要开通胡市！”刘备一口气说完。
“贤弟此言不妥，恩威并重、分化瓦解、开通胡市，前辈官员都这样干过，但并不是很有效，而平等待胡，更是不能，胡人如禽兽一般，如何能够平等对他？”公孙瓒愤愤而言到。
“师兄勿怒，农人之所以到山中耕作，是因为他要生存，野猪之所以为害，也是为了生存，胡人之所以劫掠，还是为了生存，冀州兵之所以单衣赤脚，行程两千里，来辽西作战，同样是为了生存。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谁的目的也不比别人高尚。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和胡人是平等的。”
“我汉人自食其力，胡人专事抢掠，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公孙瓒有点急了。
“胡人也不是天天抢掠，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在一片土地上，谁占的地多，地好，谁就能活得好，占得少，地方差的人，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生存。中原饥民无法谋生，所以造反作乱，四处劫掠，也是这个原因。汉人和胡人，在边关的战争，无非是为了争夺土地和耐以生存的物资，都是为了使各自生活得更好而已，目的相同。对汉人而言，胡人是害，对胡人而言，我汉人何尝不是大害？大家都是害，为何不能平等？”刘备据理力争。
“那，那就任由他们抢掠不成？”公孙瓒有点气急。
“当然不能，所以才要恩威并重。但是要彻底杜绝他们劫掠的习惯，除了以军威震慑之外，还必须帮他们解决生存问题，这就必须施恩。
不过，我说的施恩，不是象以前那样，直接赏赐他们钱财物品，而是教给他们先进的养殖技术，让他们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刘备说道。
“不可，自胡人南迁之后，精金良铁被胡人所得，战斗力随之大涨，若他们再学得汉人的技术，那就更加难制！”公孙瓒出言发对。
“呵呵，师兄勿忧！中原饥民无牵无挂，所以很容易起来造反，而那些富户，不到万不得已，谁敢起兵造反？在某种程度上，野蛮比文明更可怕，贫穷比富有更有破坏力！
胡人之所以好劫掠，乃是他们习惯游牧，也没什么财产，能够抢了就走，我们很难对其进行惩罚。如果他们和汉人一样，也有很多财产无法带走，那他们还敢倾巢而出，外出抢劫么？必然不敢！
所以，我认为，对于投降我等的胡人，要想他们不再抢劫，就必须使他们有能力养活自己，再通过胡市，将他们多余的牲畜交换到我们的手中，同时让他们也置办上很多不便携带的财产，他们财产多了，就必然会有顾虑，不敢轻易反叛。
当然，让他们富有，不等于让他们强大，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比现在富有，同时是一盘散沙的乌桓。只要他们不能团结在一起，那我们想威就威，任何人也抵抗不了。”刘备笑着说道。
“如何做到让他们一盘散沙？”公孙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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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说吧，你认为有什么区别？”公孙瓒不耐烦了。
“放养的马群由于生活在草原上，需要面对野狼的威胁，所以每群马中都会产生一匹头马，头马越强，马群就越大，头马往哪走，马群就会往哪走，所以控制了头马，就能控制马群的方向，但是若想让马群分开，向不同方向奔跑，就会非常困难。
而军马群中，由于有人饲养和保护，所以不分公母，不论是否阉割，相互之间都完全平等，所以骑手可以任意控制一匹马的跑动方向！
如果我们把胡人比作马，要想将胡人部落变成军马那样好控制，那就只有打掉其头马，而且必须坚持这样做。只要发现有人想当大群的头马，都必须打掉，只保留那些次等的头马，或者说能力并不出众的头马，这样乌桓部族就会自动分化成小部落，那时大哥再给各部以平等的保护，同时礼遇那些胡人，不让他们觉得低人一等，那么乌桓部落就会倾心团结到大哥身边！”刘备说道。
“恩，贤弟果然大才，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公孙瓒叹到。
“以前或许很难，但是现在不难，今日我等屯大兵于此，破丘力居已成必然。只要杀掉丘力居，就等于杀掉了辽西乌桓最强的头马。然后将丘力居部均分成数部，再结合地形地势，将燕南草原划成数乡，让他们画界而牧，或定期轮换，做到相对公平。这样原本弱小者，必然心喜，而强大者即便心有不甘，在我们重兵之前，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旦分割完成之后，就造成了事实，而我们分割之时，又公正无私，并趁机掠夺，那么强大者就无理由反对，而弱小者见利心喜，必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利益。这样乌桓部族之间就会产生隔阂，待大哥领兵撤走之后，强大者必然会暗中欺负弱小部族，以重新夺回失去的利益。那时乌桓小部必然会向大哥求助，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主持公道，以保护弱小部族为名，对犯规者加以惩罚，从事实上削弱强大部族。弱小部族在得罪了强大部族之后，就只能倾心投靠到大哥身边。失去了弱小部族的依附，强大者也就被孤立，那时还有谁敢违逆大哥的将令？若持之以恒，始终不使一部做大，那么胡祸必平，兄长也必将青史留名，不让蔡刖！”刘备说道。
“哈哈哈哈，青史留名不敢，只要边疆稳定就好，没想到平等待胡，还能起到分化乌桓人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议！”公孙瓒赞叹道。
“呵呵，其实无论是人是兽，只要没有首领，个体之间互相平等，那就注定没有凝聚力，所以野狼、野猪凶猛难制，而家犬、家猪都臣服主人。只要乌桓人各小部落地位相当，实力相近，必然就会互不服气，到时各自独立，互相平等，那我们就一定能豢养成功！”刘备坚定的说到。
“贤弟大才，愚兄不及，可惜愚兄只是属国都尉，不是长史也不是太守，所以只能立威，无法树恩啊！”公孙瓒叹道。
“兄长过谦了，今辽东、右北平、广阳三郡太守尽亡，伯圭兄雄才大略，又有破丘力居大功，被朝廷授予太守重任已经是指日可待，只怕到时伯圭兄忘了今日之言，仍然苛于杀戮啊！”刘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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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领着疲敝之兵，千里乞食而来，到这里之后，受伯圭兄之命，渡河扎了一座营寨，挖了几条壕沟而已，怎么能说破丘力居的功劳在我呢？况且，丘力居之头还需兄长带人去割，部众还需兄长带人招降。小弟就在这肥如城中，为兄长分拨粮草，谨守城池，只等兄长大功告成之后，小弟就要返回冀州，到时这些冀州兵，还需要兄长豢养，还望兄长不要推辞。”刘备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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