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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编 烽火连天 第八节 忽悠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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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得了个好评,心中比较爽,所以,提前更新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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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和六年,春三月十七,刘备领着骑二百一十,步八百一十六人,赶着四百辆马车、牛车,来到了新营地。

    刘备选定的新营地是横山峪中的一处峡谷,这处峡谷连通坝下草原和坝上高原,是两者之间最近、最平坦的一条道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刘备要控制坝下草原,自然要先控制这个战略要地。

    这道峡谷不长,南北不足五里,谷中不甚狭窄,大部分地方地势平坦,谷南谷北各有一道小溪穿进峡谷,绕流而过。由于地形险要,水源充沛,这里就非常适合藏兵,因此刘备将这个峡谷命名为藏兵谷。藏兵谷南端地形复杂,三道山梁掩住了峡谷出口,刘备将该地命名为三道岭。去年,乌桓人就是在三道岭截断了鲜卑人的生路。

    藏兵谷中段较为平缓,宽处约有里许,窄处亦有百步,形如一个长长的澡盆,刘备将此命名为聚宝盆。峡谷的北端,最为奇妙,谷口由南至北自然张开,最窄处仅有十余步,两侧山崖陡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关口。口外以北百步,有一圆形土山,高不过二十余步,周二百余步,恰好掩住了谷口。刘备原本想将谷口命名为龙口关,土山命名为宝珠山,因为怕有人牵连赴会,诬陷自己图谋不轨,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而将谷口命名为牛喉关,土山命名为牛头,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他原本就打算在这里烧制玻璃,现在有了文冠果,那么就可以按后世的煤油灯的样子开发出水晶油灯,还可以制作马灯,甚至制作出油气喷灯[1]。在发现文冠果的当天,刘备就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派人快马赶回楼桑送信,寻求族中支援,并调集四部小型榨油机、几百台铡刀和杂交野猪良种,同时增募人手。二是抽了一百名壮丁,去收集往年掉落到地上的陈年文冠果。

    由于得到了朝廷暗中的支持,因此刘备在关外开矿的过程,一直非常顺利,护乌桓校尉府、代郡官方,没事就派兵到关外巡视,协助防守,钱粮的筹集也得到了官方支持,一路都有官军护送。刘备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关外的开发自然非常顺利。各地流民到关外谋生者,也络绎不绝的赶来,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月的功夫,龙门镇周围,就开出六万多亩旱地,用于种植粮食蔬菜。相比塞外一片繁荣的景象而言,塞内的情况却不太好。

    光和六年的大汉,灾害照样是连续不断。自入夏起,淮河以北就少有降雨,豫、并、冀三州更是发生了严重的干旱,无数的农民顶着烈日,使用水车、翻车,车水抗旱,直至池塘见底,小河断流。即便如此,依然有大片的农作物枯死,看着减产已成定局的农田,这些农民们只能祈祷着能收回年初播下的种子。然而苍天无眼,入秋之后,黄河流域就开始降雨,而且连绵不绝,勉强抢下的粮食因无处晾晒,纷纷霉变发芽。这场连绵的秋雨将贫苦的农民彻底推到了绝境,无粮过冬的平民,不得不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四处乞食,成为流民。

    由于幽州近年以来,几乎连年丰收,经济发展迅速,加上常有作坊募工,富户捐资赈灾之事,因此三州的流民,扶老携幼,成群结对的流浪到幽州。一时间幽州流民暴增,光是涿郡一地,聚集的流民就已经过万,大部分都聚集在娄桑周围乞食求工。

    流民的大量涌入,使娄桑附近的清平局势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治安、卫生状况迅速恶化,直接威胁到食为天养殖场的安全,各大股东为此忧心忡忡。就在族中富户正在为放粮赈灾还是驱逐流民、保境自守争论不下之时,又传来了金城黄河泛滥,并州五原山崩,大量灾民无家可归的消息。严重的自然灾害彻底摧毁了娄桑刘家赈灾的决心,多数人趋向于组织族兵,驱逐流民,保境自守的方案。

    恰在这时,刘备自关外派人送信赶到,再次要求调用物资并增募人手。这封信送到刘备家总管王健的手中,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难民潮的方法。

    目前,除娄桑和雒阳外,刘备手上还有两大稳固的基地,一处是台山中的刘备寨,另一处是无终的牧场。这两处,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相当稳定。去年,刘备将触角又伸到了关外,派人分别占领了高柳和渔阳两处互市基地,建立起两个塞外据点,龙门镇和狼头寨,仍由郭岚和灰狼二人分别管理。

    由于郭岚手中一直缺少耕地,粮食不足,故此在龙门镇垦地六万亩种麦,今年鲜卑衰落,一直没有南下,因此这六万亩地没有受到鲜卑人的破坏,虽然新地产量不会太高,但是总产出十万石是必定有的。灰狼原本负责卫队,这几年为了致富,主要工作就是做兼职马匪,和边军联手,抢回了大量的牲畜,回来圈养催肥后倒手。由于他缺少精饲料,因此一直有意识种些稗谷,充作饲料。在受命占领狼头寨之后,他就带人在关外大规模的种起了稗子,想以此作为优质的牧草。原本想着广种薄收,没成想东部鲜卑一直没敢前来打扰,加上关外这两年风调雨顺,以致稗子今年大丰收,除前期喂养牲畜外,这两年间,他那还存下了三万多石稗谷,秸秆更是堆积如山。

    王健想,现在主公亲自开发藏兵谷,那龙门镇就成了二线,安全有了一定的保障,因此就可以增加一些人手去充实龙门镇。狼头寨虽处于前线,但是东部鲜卑实力有限,张守的渔阳精兵又雄踞于后,灰狼手下兵精粮足,应该也可以乘机扩大。

    想到这里,王健就去游说刘氏族长刘亢,夸下海口,说只要给他一千石粮草,他就能将灾民引走。刘氏的富户也不是傻子,一番探问下来,大家互相交底,最终刘族同意支援刘备粮草,王健也拿出自己的四条方法,对付目前的流民潮。

    第一条,是立即通知各地食为天粮店,深入灾区,以按人口发放赈济粮为条件,与一些有田有地的灾民签订为期五年的粮食独家包销合同。要求对方必须以地契为抵押,保证今后五年以内,农民所产的余粮,只能由食为天集团独家收购,而食为天集团则保证交易的公平性。这个条件至少在表面上对农民没有任何伤害,因此应当会受到灾民的欢迎,而食为天集团可以进一步稳固粮源。

    第二条,对一些拥有少量田地,但是已经破产的灾民,可以将田地的产权按半价卖给食为天集团,但是食为天集团承诺给予卖地农民永佃权,且不需缴纳地租,只是官府赋税须由佃户自己承担,同时佃户必须保证,每年至少要销售十分之一的粮食给食为天集团,至于其他余粮,只要出售,也只能卖给食为天集团,当然,食为天集团也保证按市价收购。这个条款,比所有地主的地租都要低,如果灾民还不同意,那就是自己寻死了。

    第三条,通过扩大雇工,缓解流民压力。建议族中各富户从流民中招募一些家丁护院,族中也可以趁此机会招募一批壮丁族兵,如此即可增强自己实力,也可救济百姓。

    第四条,派人跑到代郡和渔阳散布流言,就说高柳、渔阳那边人少地多,粮食丰收之类,吸引流民主动向边关转移,同时在沿途设立粥厂放粥,保证流民能够迁移。

    主意商量妥当之后,就立即着手实施,由于是刘氏全族的决定,因此也不需报请刘备同意。

    食为天集团人多力量大,行动最为迅速,第二日中午,食为天集团与农民合作的布告就沿着官道,贴满了周边各大路口。每个布告前面,食为天集团还派出专人讲解登记,凡是有合作意向的,都可以先行登记,待返乡核实地产后,即可领到救济和借款。此举立即吸引了家中有些田产的流民,这部分人开始盘算着如何返乡过冬。

    第二日一早,娄桑刘氏招募一百名壮丁的布告贴了出来,同时宣布,在娄桑周边,设立三个放粥点,施粥五天。

    中午,娄桑各富户又陆续贴出布告,有的招募家丁,有的购买奴婢,有的招募护院,凡此种种,总雇工人数高达两百余人。意外的是,募工的人家中,唯独没有刘备家。

    募工的布告贴出来之后,立即引起了娄桑周边流民的轰动,来刘家祠堂报名应征者不绝于路。娄桑刘族也沿着官道,搭起了数个粥棚,向过往的流民放粥。

    在大娄刘家为赈灾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娄桑村却派出大量家丁护院,谨守四门,如临大敌。不久,不少满载货物的马车,自高阳,自临近的益农集团,自东面的食为天集团,自官道沿线的各大作坊,向娄桑村内集中,这些马车足有三十多辆,有些被油布包裹严实,有些上面则装着硕大的木箱,这些车或高或矮,却都显得非常沉重。娄桑刘家奇怪的举动,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纷纷打听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第三天,这三十多车夫赶着马车满载着货物从娄桑出发,十几名护卫全副武装的随行护卫,走到涿郡之时,恰好遇到一些押送粮草的郡兵,两队合为一队,一起向西北而去。

    第四日,王健派人散布出去的流言终于传回涿郡,而且消息越传越神,有人说大汉打败鲜卑后,占了不少领土,朝廷正在边关招募流民实边,只要有人去,就能分到耕牛种子和大片土地。另一个消息说刘备招募了一千多人,抢先在关外修建了营地,圈了上百万亩的良田,正在招集佃户耕种。又有消息说刘备在关外发现大型金矿,前段时间招了一批人手,现在不够,还要扩招。另一些消息更神,说护乌桓校尉部原本在边关屯田种粮,结果高柳、卢龙的汉军战士在上次大战中抢了很多宝贝,发了大财,现在都不愿意种田,要招募佃户代种。

    众多流言之中,有一个最神秘的版本流传最广,传言说:“去年大汉攻打鲜卑,是因为刘大人到关外考察,结果在高柳关外面发现了一种神秘矿石,而且开采容易,就是运输困难。据说这东西鲜卑人不认识,在大汉也只有刘大人和宫廷里的名匠会炼制,做成的宝贝非常值钱。本来刘大人想悄悄的采些矿石带回,没想到让鲜卑奸细探到了消息,鲜卑大王和连亲自带五千人追刘大人,把刘大人困在关外一座山上,逼他投降,要刘大人替他炼矿。结果刘大人手下有个护卫会飞檐走壁,夜间悄悄突围报信,于是高柳的汉军出动,一举打败了鲜卑人,还杀了和连。随后皇帝知道消息,于是下令,让边军出动,彻底赶走鲜卑人,占领矿山,要在那边开矿。现在鲜卑人已经战败逃走,但是今年中原地区遭了天灾,粮草缺乏,朝廷大军不能轻动。刘大人在关外孤立无援,只好建议皇上,让各地富户参股出资开矿,到时利益分成。

    刘大人今年初组织了一些钱粮,募集了一批工人,趁鲜卑人势弱,到关外抢矿,目前已经修好了坚固的营地,但是还是缺乏人手。现在娄桑的富户都在筹钱筹粮,运到关外,等钱粮一送到,就在那边募工,上次那几十马车物资还有郡兵押运的粮草,都是送到关外给采矿工人用的,所以娄桑刘族今年粮食紧张,没有余力赈灾。”

    最后这个消息非常详细,说得有板有眼,又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因此信者最多。当天下午,一个往来高柳与娄桑之间的商人在饭馆吹牛的时候,部分证实了这个传言,说刘备利用原来的互市基地,修成了一个坚固营地,取名龙门镇,就在高柳关外三十里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有一千多人在那,加上高柳守军和护乌桓校尉部下的精锐骑兵,现在鲜卑人根本不敢过来。又说龙门镇正在高柳招收短工,工期到来年二月止,包吃包住,男丁每月千百钱,女壮每月八百钱,据说九月八号以后应工的,工资还会降低。该商人还说,高柳是个军屯,人少,刘大人这次给的工钱太低,因此那边没人应工。

    这个消息在流民中很快传开,次日一早,娄桑附近的青壮流民,大半都聚集到娄桑村口打听消息,询问招工之事。刘府的大管家王健亲自出面,回答流民的提问,说自家主公确实是在开矿,目前还在做前期准备,至于开什么矿,在哪里开,这都是秘密,不能说。能透露的,就是在高柳关之外,比较危险。

    现在那边已经召集了上千名矿工,但是还缺乏人手,只是由于资金短缺,因此暂时不会大范围扩招。目前,主公给他的任务就是尽力筹集粮食钱物,保证关外工人的工资发放;二是招募一些勇士,到关外去防御鲜卑人的进攻。如果有武艺精熟的猛士愿意到关外建功立业,现在就可以到刘府找安保总监应试,也可直接到高柳寻找主公投效,只要录取,年收入就不下三万钱。至于龙门镇在高柳招工一事,他也只是听人说,并没有接到确切的消息。同时王健声明,龙门镇是广厦集团受官府委托修建的互市基地,地方很大,有专人管理,他本人并不清楚具体运作情况。

    王健的声明,虽然没有说龙门镇是否正在募工,但是却变相印证了传言,当天,除登记报考刘府护院的流民外,其余青壮开始向关外迁移,一日之间,娄桑周围的流民几乎散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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