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声名鹊起 第二十五节 鲜卑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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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六年五月二十，刘备带着刀疤、灰狼、黑子等六十六名马匪和四十多名归附牧民，赶着两百多匹马，一百六十多头牛羊，三十车物资，进驻牧场。
在牧场住下之后，刘备才发现，夏季的牧场，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越是水草丰茂之处，蚊蝇越多，白天太阳强烈之时，蚊蝇还躲在草丛之中不太活动，到黄昏之后，就蜂拥而出，直将人畜咬得无处可逃。
在牧场的第一个夜晚，给了刘备深刻的教训，第二天天不亮，刘备就带着人马，往牧场之外撤离，一直跑了有二十余里，才在牧场西北五里外找到一块蚊蝇较少的荒原。这里地势较高，草也很少，大片的土地和乱石，直接裸露在地表之上。这里早就出了牧场的范围，不过看这里原生态的样子，这里显然还是无主的土地。当下，刘备吩咐众人，就在此地安居，刘备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先把这方圆二十来里的土地统统占了，几年后实力强大了，谁敢说这不是他刘家的土地？当日，一百多人同时动手，连割带烧，不到半日，就清理出了百来亩的空地，算是找到了安身之所。
这片土地比较贫瘠，甚至没有水源，不过好在离牧场不远，且蚊蝇稀少，附近也没有农田和人家，马匹、牛羊可以自由放养，不用过多操心。由于牲畜不多，因此这四十多牧民的主要工作不是放牧，而是在此兴建棚舍。要最大限度的提高牧场的容量，就必须采用先进的圈养方式，只是管理难度要大得多，而且马匹必须要通过经常性的奔跑才能保证脚力，故此还必须开辟一条专用跑道。
刘备决定，在牧场中采用定时定点喂养的方法，然后再让牧民驱赶着马在跑道上练习脚力，通过控制马群的活动范围，来减少马蹄对草场的破坏，尽可能的提高牧场容量，同时保证马的奔跑能力。当然，这样做的缺点就是提高了人的劳累程度，没有严格的管理和轻便的工具，是不可能将这个计划付诸实施的。按刘备的安排，牧民今年的任务，主要是在这里修建棚舍，供人畜歇息之用。明年，棚舍修筑完毕之后，再增加投入，扩大投资，专心发展牧业。
这六十六名马匪是刘备的亲兵人选，参战之前，这些人必须完成马上突刺、劈砍和骑射练习。不过刘备并没打算亲自训练，自己示范了一次训练方法，定下了训练目标之后，就将组织训练的工作托付给刀疤。刀疤不愧是马匪头领，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相当聪明，领到能力突出。他将训练场地和给马设定的跑道合二为一，带人赶着马群，按选定的路线来回跑了几次，一条宽阔的土路就被踏了出来。
三天后，刘备将手下安顿完毕，自己却打马离开牧场，只身赶往护乌桓校尉府。这次讨伐鲜卑的战争，刘备已经决定参与其中，因此，参战前见一见指挥官夏育就显得非常必要。
一直以来，在中原和游牧民族的对抗中，都是游牧民族占有优势。原因很简单，因为游牧民族没什么财物可供劫掠，又没有家园所累，所以只需逐利而战，无需为守土而战。胜则狂追，败则仗着马力之便，一退千里，想在战场上正面歼灭其有生力量，非常困难。如果游牧民族再有点战略规划，辅助点计谋手段，那就更为麻烦。而中原富庶，游牧民族入侵之时，一旦得手就能抢到很多钱财，因此亡命之徒很多，士气高昂，而中原的士兵进入草原作战，不仅抢不到东西，而且还要忍受各种恶劣的自然环境，如果朝廷财政不好，不能兑现巨额的奖赏，那就会士气低迷，战败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在刘备看来，今天的鲜卑人有两大死穴，只要将这两个死穴点中，鲜卑就只有败亡一途。
以刘孝子今日的声名，求见护乌桓校尉夏育自不是什么难事，在校尉府门口通报之后，夏育就立即传见。入内坐定之后，将刀疤他们如何出塞，如何发现东部鲜卑正在收敛部众备战的消息，全部告诉夏育，连刀疤本是马匪，出塞打劫鲜卑只为报一箭之仇的想法都没有隐瞒。
没想到夏育听了刘备的情报，竟然毫不在意，哈哈大笑之后说到：“此事本将早已知晓，鲜卑人集中兵马决战最好，省得本将费力寻找，到时一战而溃敌军，就可让鲜卑几十年翻不过身来！”
刘备见夏育就轻敌如此，心想此战想胜看来很难！因此决心将夏育的轻敌思想打掉。
想到这里，刘备拱了拱手，非常诚恳的说道：“校尉大人神勇，屡破鲜卑，威名著于塞外，直追当年飞将军李广。只是大人麾下兵力有限，又要防守长城沿线，真正能出塞攻击的汉兵料不过两万余人，而鲜卑控弦之士达十万之众，若鲜卑人先行退却，然后集兵一处，倾力相攻，只恐大人难以建功！”
夏育见刘备说得诚恳，倒也收敛了些傲气，略作沉吟之后，说道：“我料朝廷必会派遣多路大军，总兵力不会下于五万，有此兵力，以大汉兵甲之利，即便与十万鲜卑正面决战，也足可破敌！且鲜卑东西相隔不下万里，仓促之间，难以集重兵于一处，因此不难对其各个击破。”
刘备心中暗叹，这个夏育实在够狂，以五万人的兵力就想正面击破敌人十万骑兵，真不知道他信心何来！看来不打击他一下，此战就危险了！
当下刘备起身说到：“孝武之时，飞将军李广带一万精骑出战匈奴，因匈奴素来惧怕李将军，故调集四万精锐主力，倾力围攻，结果李将军寡不敌众，全军尽墨，李将军本人都在此战被俘。然而，也正是因为李将军吸引了匈奴主力，才使卫将军一路轻松建功封侯，可待李将军夺马逃回之后，仍不免因军败下狱。今日鲜卑控弦十余万众，又早有准备，大人正面就是鲜卑王庭，而大人威名素著，对鲜卑威胁最大。若檀石槐召集两部战士，置他路汉军于不顾，集重兵先行围攻大人，以大人的区区两万兵力，恐力有不逮。若大人一路受挫，其余各路立功，不知大人该如何自处？即便多路大军最终齐聚，将军又因何认为我军五万必能破敌十万？当年大将军卫青出漠北邀击匈奴，以七万之众对敌十万，最终也只是惨胜匈奴。今我军五万就算能破敌十万，不知大人以为，我军还能生还多少？
这几年来，鲜卑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声势直追当年匈奴，而大汉近年以来，灾害频仍，民生凋敝，国力不如孝武时多已。此战实已关乎北疆安危，大汉国运，容不得半点差池，故，刘备斗胆，请将军熟思之！”
刘备这一番话虽有些刺耳，但以飞将军李广、大将军卫青等人的战绩和其相比，夏育自然也无法反驳。
夏育脸色数变，沉吟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刘公子此言有理，本将麾下虽有万余骑兵，若真是硬拼，胜负确难预料，不知公子以为，此番出战，该以何策平之？”
夏育能主动征询意见，显然是收敛了些骄气。当下侃侃而谈到：“备以为，鲜卑之患，患在一统。今鲜卑三部，只服檀石槐一人。鲜卑风俗，部落大人，有力者居之，故此，若檀石槐死，则鲜卑必乱，到时三部相争，则不足为患。今鲜卑王庭弹汉山，离高柳不过三百余里，今鲜卑以为大人会在秋季出兵，若大人潜地里集结精锐骑兵，趁夏夜突袭弹汉山王庭。极有可能杀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即便不能擒杀檀石槐，也可毁其王庭、屠其牲畜，大挫檀石槐之威风。”
“弹汉山不过是片山谷，水草肥美而已，鲜卑王庭只是些帐篷，并无建筑，无从毁坏。且据探马回报，弹汉山周围牛羊渐少，吾料檀石槐已准备撤离，或许现下已经弃弹汉山而走，故突袭之策不可行！”夏育拈须说道。
“大人明鉴，若檀石槐真弃弹汉山远遁，大人就可乘机毁掉弹汉山，让鲜卑人一年之内，无法再回弹汉山安居。”说道。
“毁掉？如何毁掉？那不过是片山谷而已！”夏育惊奇的问到。
“弹汉山虽只是一片山谷，不过却是鲜卑人心中的王庭圣地，若王庭被毁，必然会对檀石槐的威望造成严重打击。”停了一停，刘备接着说到，“一直以来，世人皆以为游牧民族不须固守一地，故此，与之作战，极为困难。殊不知，没有固定的城池，既是优点，也是其最大的弱点。吾观今日之鲜卑，就有两大致命弱点，只要击中，则鲜卑人不足为患。”
“哦，愿闻其详！”夏育眉毛一挑，立即问到。
“弱点之一就是鲜卑人没有城池可用，故此无论多重要的据点，都很容易被攻破。弹汉山紧邻高柳，轻骑一日一夜即至，以大人之能，随时可领大军破之，故此鲜卑王庭毫无安全可言，若王庭屡被我击破，则檀石槐的威信必丧。丧威则不足服众，故檀石槐将不得不面对该如何防守王庭的难题。死穴之二是鲜卑人逐水草而居，不积累粮草。若大人在秋季出动大军，趁风干物燥，派出游骑，四下顺风纵火，焚烧鲜卑人的草场，则鲜卑牛羊没有草料，必然无法挨过冬季。只是此法过于恶毒，有可能蔓延成千里大火，毁坏过大，或许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灾害。不过，若只是毁掉弹汉山，那就要简单得多，相信也不会有太大的危害。”刘备微笑着说道。
“哦，该用何法毁之？”夏育追问。
“大人需趁夏末秋初，草木未枯之时，突袭占领弹汉山，然后修筑堑壕，据地防守。同时派出游骑，用快马拖带割草机或用马匹拖拽竹竿，将周边草场的高草扫断打倒，烈日之下，只需两天，就可将草晒干，然后大人命人顺风放火，将弹汉山周边丰美的草场尽数焚毁。此时其余草场草木未枯，大火不易失控，而秋日将至，草木被焚之后，不可复生，冬春两季，草原苦寒，草木不生。故此，不到次年入夏以后，草场都无法恢复。鲜卑人以游牧为生，没了草场，牛羊无食，就无法回到弹汉山安居。故此，只需一把火就可以将鲜卑人逐出弹汉山十个月以上！”刘备信心十足的说道。
“此法甚妙，只是此时正值盛夏，草绿雨沛，焚毁草场不易，某意在秋天对鲜卑用兵！”夏育说道。
“秋天纵火，必须先察看好地形，谨慎行事，防止引发千里大火，以防危害过重，祸及中原。大人毁掉弹汉山之后，可联合他路军马，沿途纵火，诈称要尽焚鲜卑草场，则鲜卑人将不得不与汉军决战！”说道。
夏育听了之后，微微点头说道：“公子言之有理，只是若周边草场被毁，我军骑兵也会因此失去草料，若全靠后方运送，那搬运难度过大，且极易被鲜卑冒险劫粮！”
刘备来之前却忽略了这点，此时听夏育提到，略作思索之后，再次开口说道：“自古以来，征战之事，难有必胜之策，若大人尽占弹汉山之地，且焚其草场，鲜卑若仍不敢与大人正面相争，那么就已经是大功一件，大人当适可而止，也不可过于深入。至于草料，有了割草机，就可以就地筹措！怕只怕，檀石槐趁大人领大军出塞之后，率军绕道逆袭，若鲜卑人绕过我军，扣关直入长城之内烧杀劫掠，则恐朝廷降罪！”
“唔，此言有理，本将闻汝名久已，又听张守言尔颇有武勇，今日相见，智计更是不凡，小小年纪，有此见识，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不若就留我身边，随我出塞作战如何？”夏育说道。
刘备此行，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起身躬身行礼，说道：“大人有命，自当遵从。小人尚有六十家兵，都是勇健敢死之士，且与鲜卑有仇，愿随将军杀敌立功。只是…”刘备故意迟疑不说。
夏育是何等聪明，见话未说完，自然知道刘备是有所要求，马上接口说道：“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只是家母在堂，不允从军，故不敢投军入籍，此战过后，小子还得带家人回乡，望大人体谅！”刘备躬身说道。
“此事易耳，汝可自领部曲，就编为义勇屯，随本将行动，为指挥方便，本将授你领义勇屯屯长一职，归本将直接指挥，不具籍，义勇待遇，与本将亲卫相同，此战之后，去留由君！”夏育毫不犹豫，一口气吩咐完毕。
看来夏育此人相当的开明，非常懂得变通！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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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决定，在牧场中采用定时定点喂养的方法，然后再让牧民驱赶着马在跑道上练习脚力，通过控制马群的活动范围，来减少马蹄对草场的破坏，尽可能的提高牧场容量，同时保证马的奔跑能力。当然，这样做的缺点就是提高了人的劳累程度，没有严格的管理和轻便的工具，是不可能将这个计划付诸实施的。按刘备的安排，牧民今年的任务，主要是在这里修建棚舍，供人畜歇息之用。明年，棚舍修筑完毕之后，再增加投入，扩大投资，专心发展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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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心中暗叹，这个夏育实在够狂，以五万人的兵力就想正面击破敌人十万骑兵，真不知道他信心何来！看来不打击他一下，此战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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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鲜卑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声势直追当年匈奴，而大汉近年以来，灾害频仍，民生凋敝，国力不如孝武时多已。此战实已关乎北疆安危，大汉国运，容不得半点差池，故，刘备斗胆，请将军熟思之！”
刘备这一番话虽有些刺耳，但以飞将军李广、大将军卫青等人的战绩和其相比，夏育自然也无法反驳。
夏育脸色数变，沉吟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刘公子此言有理，本将麾下虽有万余骑兵，若真是硬拼，胜负确难预料，不知公子以为，此番出战，该以何策平之？”
夏育能主动征询意见，显然是收敛了些骄气。当下侃侃而谈到：“备以为，鲜卑之患，患在一统。今鲜卑三部，只服檀石槐一人。鲜卑风俗，部落大人，有力者居之，故此，若檀石槐死，则鲜卑必乱，到时三部相争，则不足为患。今鲜卑王庭弹汉山，离高柳不过三百余里，今鲜卑以为大人会在秋季出兵，若大人潜地里集结精锐骑兵，趁夏夜突袭弹汉山王庭。极有可能杀鲜卑人一个措手不及，即便不能擒杀檀石槐，也可毁其王庭、屠其牲畜，大挫檀石槐之威风。”
“弹汉山不过是片山谷，水草肥美而已，鲜卑王庭只是些帐篷，并无建筑，无从毁坏。且据探马回报，弹汉山周围牛羊渐少，吾料檀石槐已准备撤离，或许现下已经弃弹汉山而走，故突袭之策不可行！”夏育拈须说道。
“大人明鉴，若檀石槐真弃弹汉山远遁，大人就可乘机毁掉弹汉山，让鲜卑人一年之内，无法再回弹汉山安居。”说道。
“毁掉？如何毁掉？那不过是片山谷而已！”夏育惊奇的问到。
“弹汉山虽只是一片山谷，不过却是鲜卑人心中的王庭圣地，若王庭被毁，必然会对檀石槐的威望造成严重打击。”停了一停，刘备接着说到，“一直以来，世人皆以为游牧民族不须固守一地，故此，与之作战，极为困难。殊不知，没有固定的城池，既是优点，也是其最大的弱点。吾观今日之鲜卑，就有两大致命弱点，只要击中，则鲜卑人不足为患。”
“哦，愿闻其详！”夏育眉毛一挑，立即问到。
“弱点之一就是鲜卑人没有城池可用，故此无论多重要的据点，都很容易被攻破。弹汉山紧邻高柳，轻骑一日一夜即至，以大人之能，随时可领大军破之，故此鲜卑王庭毫无安全可言，若王庭屡被我击破，则檀石槐的威信必丧。丧威则不足服众，故檀石槐将不得不面对该如何防守王庭的难题。死穴之二是鲜卑人逐水草而居，不积累粮草。若大人在秋季出动大军，趁风干物燥，派出游骑，四下顺风纵火，焚烧鲜卑人的草场，则鲜卑牛羊没有草料，必然无法挨过冬季。只是此法过于恶毒，有可能蔓延成千里大火，毁坏过大，或许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灾害。不过，若只是毁掉弹汉山，那就要简单得多，相信也不会有太大的危害。”刘备微笑着说道。
“哦，该用何法毁之？”夏育追问。
“大人需趁夏末秋初，草木未枯之时，突袭占领弹汉山，然后修筑堑壕，据地防守。同时派出游骑，用快马拖带割草机或用马匹拖拽竹竿，将周边草场的高草扫断打倒，烈日之下，只需两天，就可将草晒干，然后大人命人顺风放火，将弹汉山周边丰美的草场尽数焚毁。此时其余草场草木未枯，大火不易失控，而秋日将至，草木被焚之后，不可复生，冬春两季，草原苦寒，草木不生。故此，不到次年入夏以后，草场都无法恢复。鲜卑人以游牧为生，没了草场，牛羊无食，就无法回到弹汉山安居。故此，只需一把火就可以将鲜卑人逐出弹汉山十个月以上！”刘备信心十足的说道。
“此法甚妙，只是此时正值盛夏，草绿雨沛，焚毁草场不易，某意在秋天对鲜卑用兵！”夏育说道。
“秋天纵火，必须先察看好地形，谨慎行事，防止引发千里大火，以防危害过重，祸及中原。大人毁掉弹汉山之后，可联合他路军马，沿途纵火，诈称要尽焚鲜卑草场，则鲜卑人将不得不与汉军决战！”说道。
夏育听了之后，微微点头说道：“公子言之有理，只是若周边草场被毁，我军骑兵也会因此失去草料，若全靠后方运送，那搬运难度过大，且极易被鲜卑冒险劫粮！”
刘备来之前却忽略了这点，此时听夏育提到，略作思索之后，再次开口说道：“自古以来，征战之事，难有必胜之策，若大人尽占弹汉山之地，且焚其草场，鲜卑若仍不敢与大人正面相争，那么就已经是大功一件，大人当适可而止，也不可过于深入。至于草料，有了割草机，就可以就地筹措！怕只怕，檀石槐趁大人领大军出塞之后，率军绕道逆袭，若鲜卑人绕过我军，扣关直入长城之内烧杀劫掠，则恐朝廷降罪！”
“唔，此言有理，本将闻汝名久已，又听张守言尔颇有武勇，今日相见，智计更是不凡，小小年纪，有此见识，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不若就留我身边，随我出塞作战如何？”夏育说道。
刘备此行，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起身躬身行礼，说道：“大人有命，自当遵从。小人尚有六十家兵，都是勇健敢死之士，且与鲜卑有仇，愿随将军杀敌立功。只是…”刘备故意迟疑不说。
夏育是何等聪明，见话未说完，自然知道刘备是有所要求，马上接口说道：“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只是家母在堂，不允从军，故不敢投军入籍，此战过后，小子还得带家人回乡，望大人体谅！”刘备躬身说道。
“此事易耳，汝可自领部曲，就编为义勇屯，随本将行动，为指挥方便，本将授你领义勇屯屯长一职，归本将直接指挥，不具籍，义勇待遇，与本将亲卫相同，此战之后，去留由君！”夏育毫不犹豫，一口气吩咐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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