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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0-134-107-20-1999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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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期间,队里组织去扬州镇江游玩。

    扬州瘦西湖。

    “喂,同志!请问矿泉水多少钱一瓶啊?”

    “两块!”

    “嗯!给你,来一瓶儿!”我顺手掏出5元钱递了过去。

    “给你,这是钱。”

    我接过矿泉水,接着就发现老板娘手里只有两块儿1元钱的硬币。

    “嗯?!”我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三块钱,找你两块。”老板娘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给我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笑了两声,接过两块钱,转身离去了。

    现在想来我真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一直在问我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迁就她,一块钱算不了什么,但为了一块钱而丧失信义,值得么?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江苏的精神文明还是比较好的,今天看来我似乎错了。

    物欲是强大的,在它的面前,多少人都成了俘虏,我也不去苛求一个街头小摊的摊主有多么的纯洁。身处市场经济的大潮,想洁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但问题在于我们必须以牺牲道德来换取经济发展么?

    经济发展了,道德滑坡了。中国,应该到了反思自己的时候了。

    在现代都市中,生日是一个非常隆重的节日,请客收礼,朋友聚会,往往市少不了的,但今天,我,却度过了一个孤寂的生日。

    生日的孤寂对我来说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在我度过的十九个生日里忧四分之三以上都是一个人过的。生日,是一件隐私,一件深藏于心底的秘密,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我的心灵寄托,往日的这一天都是十分宁静而稳妥的。

    然而今天,我却感到了空虚与失落,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的确感到自己第一次过了一个孤寂的生日。望着远处高楼上的灯光,听着下面操场上男女的谈笑声,我似乎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就像孔乙己一样。在我的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的生气了,所剩的,似乎仅仅是一个躯体,就像那高楼一样,缺乏同情,不被人理解;我有灵魂,但灵魂似乎已完全麻木,对外界一无感知了。

    有限与无限,有情与无情,生与死,据说是人生面对的三大矛盾,然而人类却从未突破这个界限的,即使是长生不老,法力无边的神仙玉女们也难以解决有情与无情的纠葛,以致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天人悲剧,如此看来,三大矛盾也许是放之宇宙而皆准了。然而,没有生命的万物是没有这种苦恼的,在我们没有生日之前,我们也是不必为此而烦恼的,生日,是我们痛苦的开始,死亡的,是一个不详之物。然而我们还要庆祝生日,似乎,不是似乎,而是确实它又给了我们一切,我们,的确应记住自己的生日——从那一天起,你拥有了一切,同时也走向了死亡。

    生日,我喜欢。孤寂的!

    “班长今天要退伍了!”

    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吹过了我们的心,没有招呼,没有约定,我们从电脑房、图书馆、教室来到了这里——军营的大门口,每一年的这时候,总有一批批的老兵从这里走出军营,走向社会。今天,我们又要在这里送走我们敬爱的班长。

    天上,飘着蒙蒙的细雨。

    我们围在班长身边,抓紧这点滴机会向班长诉说自己最后的话语。

    “班长,这是我在军训里写的日记,送给你做个纪念吧!”张冬梅的话似乎提醒了我们,大家纷纷掏出了自己准备的纪念品,有军训的日记,有心爱的打火机,有珍贵的瑞士军刀……,一颗又一颗的心送到了班长的手上。

    王长春哭了,我们也流泪了。六十多天的生活不算长,但共同的生活,共同的训练,已将十一颗心紧紧连在了一起,而今天,我们中的一个旧要离我们远去了,我们怎么能不伤心呢?

    “大家不要哭了,”王长春哽咽着对我们说,“不就是以后隔的远一点儿,不能经常见面吗,有什么大不了,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大家哭的似乎更厉害了,“不就是隔的远一点儿不能经常见面”,话虽这样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别,很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了,想到此,怎不令大家伤心呢?

    “快,车要开了!”教导员嚷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声音显得特别讨厌。

    几乎在同时,十只手伸向了班长,大家都希望抓住这上车前的最后几秒钟和班长最后握一次手。

    车终于启动了。我看见班长坐在最后一排,不停地抹着眼泪。

    “班长,毕业的时候一定要来看我们哪!”不知谁叫了一声。

    “一定要!”

    “一定!”

    带着我们的感情,带着我们的思念,车消失在了蒙蒙的烟雨中。

    今天,南京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不大,轻飘飘看着特别的舒服;也巧,今天正好儿月末会餐,有酒喝,还有雪看,这机会是不多的。

    也许是因为高兴,也可能是下雪出动了某种隐痛,今天的酒喝得有些多,也可能是喝醉了,今天回来的路似乎有点儿漫长而且不大顺利。

    带着酒意站在窗前看雪是一件快意而又不多见的事,轻飘飘的雪花天女散花般抵从天空飞下来,将原本漆黑的夜色装饰的淡淡的,高楼上的灯光也因雪的出现而显得有点儿昏暗,里面似乎还隐藏着一点点的彩色。夜,静静的,屋里也没有一个人,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大的足以让我听见它落在地上、树上、房上的声音,这声音,带着我走向过去,走向童年,走向遥远的故乡。

    故乡是美的,而大雪中的故乡更美,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啊!在漫天的风雪中,树、房屋、大山显得比平时格外的高大,大雪给它们穿上了一套朦胧的银装,既隐又现;独自一人站在大雪里,看着雪花儿从天上飘下来,落在地上,落在自己的肩上、头上,偶尔还有几片落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这时候总是我最高兴的时候。

    晚上的雪似乎更大了。穿上斗篷,戴上草帽,在夜色和大雪的掩护下独自走在大马路上,很有一股“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的霸王气概;偶尔发起疯来,沿着大陆顶着风雪一顿狂奔,觉得自己好似打抱不平,侠肝义胆的绿林好汉;更多的时候则是毫无目的漫游,而且不时还附庸风雅地吟上两句“千山鸟飞绝”,“独钓寒江雪”之类的唐诗宋词,体验作诗人的心境。

    雪后初晴的景色虽然很美,但也是我最伤心的时刻,看到大地上一层层的雪被铲掉,被弄脏,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马克思说劳动创造了美,但面对这劳动的“美”,我却一次次的流泪。

    如今,我不再扫雪,也不再为之而流泪,也不会再因为爸爸将雪铲掉而赌气不理他,我也许长大了,然而我却喜欢过去的我,真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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