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站 第一百零四章 花神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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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奇怪的，在尼禄说完想要说的话之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安静――某种程度上的，比列加在哭泣，她肥胖的面孔因为血污与泪水，皱起的鼻子，扭曲的嘴唇而显得更加丑陋，还有两个男人的呻吟声，他们的脚尖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尝到了以往罗马的敌人经常会遭受到的那种痛苦，虽然他们的脚还没有被钉上，但手掌的肌肉与皮肤被自己身体的重量拉扯着的苦楚却令他们想要立刻放弃着自己的双手。拉金略略抬起了头，而汨罗握着尼禄冰冷的手指，洛基则是漠然地注视着不断扭动以增加敌人痛苦的海蛇：对于西方的神祗他始终有种违和感，他们似乎并不在意维护神祗的崇高与神秘，也没有严格的阶级与法律，与人类保持着可以说是很亲密的关系――无论是爱情还是战争，他们总是赤.裸.裸毫不遮掩的，散漫地呈现在凡人的眼前，直接挥动自己的手给与爱抚或者打击――例如众神之父朱庇特化身天鹅向人类女子求欢――西方的众神之父竟然如东方花精树怪之流的下三等小妖般行事，可真令洛基小小地吃了一惊；这也罢了，又譬如眼前的这尊雕像，名为拉奥孔的悲剧，说的是特洛伊城的祭祀和预言家拉奥孔试图挽救特洛伊城的覆灭，却因此触怒了雅典娜（罗马名米涅瓦），违背了众神要毁灭特洛伊的意志，于是雅典娜派出了两条巨蛇将拉奥孔父子和他的两个儿子咬死，两蛇完成使命后，隐蔽在雅典娜神像的盾牌之后……以智慧与公正为名的女神在这里却明明白白地做了恶人，真正愚蠢至极，即便是要庇护下属，也不必做得如此光明磊落――最可笑诸如此类事情在希腊罗马典籍上还有不少，最为有趣的还有太阳神阿波罗与双生妹妹应母亲与一个凡人的私怨而亲自出手射杀其九子九女的确切记载，看得洛基啼笑皆非，这奥林匹斯的神祗实在是太过鲁莽浅薄了，日日耗费精神在这些小事上，也难怪那基督教能不知不觉，从从容容地轻易招揽了大把的信徒，甚至将自己的影响力投射到了这深深宫廷之中，直接动摇起卡厄斯子孙们的根基来。（注：希腊神话中的卡厄斯，混沌之神，最初的神。所有的奥林匹斯神都为他的子孙。）
洛基的思想已经如同墨丘利的翅膀那样飞的无影无踪，而墨丘利的注意力则全部都在卡西乌斯身上，他有着一个渎神的女儿，士兵们将他逮捕时，撕开了他身上单薄的餐袍，一只银质的装饰物连着链子在破裂的衣物里忽隐忽现，那是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最近的几年才在罗马出现，一般属于奴隶与平民，没想到在一个具有很深根基的贵族身上也看到了。
显然这样的沉默不是皇帝需要的，所以尼禄有些古怪的笑了，他向着一个方向简单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说：“拷问他们！”
大约六七个赤裸的壮年男子走出黑暗，他们的皮肤颜色很浅，头发很短，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疤痕，最为鲜明的是双腿之间的平坦，脖子上有着奴隶的项圈，但是他们的眼神既不同于平民的卑微，也不同于奴隶的绝望，而是欣喜与自豪――对于自己职业的自豪，他们娴熟地整理着手里的工具，让它们哐里哐当的作响，或者在空中嗖嗖飞舞。这是拉金从洛基一次偶尔的谈话中得到的启示，他自尼禄身边的宦官中挑选出一些奇特的存在，他们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不知道自己是希腊人还是埃及人，或是其他无论什么地域的人；品尝过各种各样的痛苦，并且乐于回报在其他人的身上，尤其是那些平素高高在上的贵族，而不会因为习惯性的服从而畏惧那些高贵的罪犯；他们只忠实于提供了这项乐趣的罗马皇帝，并竭尽所能让他满意于自己的服务。说起来，这几个背叛者应该感到十分荣幸的――罗马的“东厂”或者“西厂”第一次试刀的牺牲品，要知道，那个时候即便是东方也还不曾出现过这个代表着极端恐怖阴暗的名词。
“说出你们的同谋。”
一旁的朱尼厄斯简单地补充，然后让出审讯者的位置。
当那些不祥的象征靠拢背叛者们时，比列加开始尖叫，一根鞭子准确地抽打在她的嘴唇上，因为油脂与唾液湿润明亮的嘴唇在白色火光下绽放成暗红的月桂叶子形状，她的尖叫一瞬间达到：“安静的，温柔的，带着抬轿和玫瑰，现在还是花神节，就让我们按照花神的喜好来招待这些客人吧。”
他走到赛内加面前，：“包括他们，我的老师，姑姑，指导者，还有几乎成为我岳父的人，将他们整理到一个客人该有的样子，我在餐厅等着。”
皇帝面容平静，眼神狂热，塞内加被鞭子打得鲜血淋漓的耳朵里似乎可以清晰地听到多密提乌斯――尼禄早已死去的亲生父亲在说话，那个冷酷暴戾，嗜杀成性的罗马贵族死掉的时候还很年轻，他恶狠狠地嘲笑这个古板的学者，：“赛内加，不要妄想了，我和阿格里庇娜之间产生出来的，只有污秽而已。”
洛基饶有兴趣地拿过了拉金撰写，皇帝与汨罗修正的名单，看到末尾，又向拉金说了一句话。冥神的术士立刻从善如流地拿起羽毛笔，在浅黄的小羊皮上，名单的末端写上这四个人的名字，几乎和他们习惯的写法一模一样，还盖上了他们的纹章戒指。
哦哦，多么卑鄙完美的伪造。
墨丘利，神祗的信使，谎言与欺骗的代言人想，不过他喜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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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样的沉默不是皇帝需要的，所以尼禄有些古怪的笑了，他向着一个方向简单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说：“拷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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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饶有兴趣地拿过了拉金撰写，皇帝与汨罗修正的名单，看到末尾，又向拉金说了一句话。冥神的术士立刻从善如流地拿起羽毛笔，在浅黄的小羊皮上，名单的末端写上这四个人的名字，几乎和他们习惯的写法一模一样，还盖上了他们的纹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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