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纵横三晋 第三章：墨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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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里吃了一惊，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已经持剑闯了进来，两旁的寺人哪里敢拦。韩文侯豁然站起，忙道：“冷卉，不得无礼！”
然而那少女出剑极快，一剑已经划到了毛里身上，韩文侯大喝道：“你这死丫头，他是孤任命的新都尉！”
冷卉剑法极好，倏然收剑，毛里一惊，自己胸口已经渗出血来,所幸只是皮外伤。
“父上，你怎会让仇人担任都尉！”
韩文侯怒道：“两国交战，各为其主。都尉现在为我大韩效力，是我大韩的臣子！你若敢伤了她，孤定不饶你！”
冷卉道：“倘若连一剑都挨不了，还怎么做得都尉。”
毛里捂住剑伤，忽然想起了庄子《说剑》，幸好现在庄子可能还年轻，可以冒用一次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世有三剑，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公主你所擅长的，只不过是庶人之剑而已。我只会天子之剑，和诸侯之剑。”
冷卉虽然生得俏美，但是英气逼人，入鬓细眉下的双眸紧紧逼视毛里，另毛里不敢面对，她冷声道：“本公主早就听说，毛先生是野人出身，却怎么说本公主的剑，是庶人之剑。”
毛里缓缓扯下衣角，裹住剑伤，道：“天子之剑，以燕石城为锋，齐国岱岳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锋，以清廉之士为锷，以贤良之士为脊，以忠圣之士为镡，以豪杰之士为铗。而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嗔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韩文侯听后大悦：“好一个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冷卉，你可听明白了！”
冷卉不禁对毛里暗生佩服，但是爷爷究竟是在被他俘虏归来后郁郁而死的，冷卉心里还是容不得他来担任本国的都尉，执拗道：“父上，他究竟不是韩人，况且爷爷的死也和他不无关系……”
韩文侯一摆手，道：“不是韩人？你不是经常对孤说天下人要兼相爱，不分国别吗？”
兼相爱？毛里一怔，脱口而出：“公主是墨家弟子？”
冷卉亦是一怔，当时墨家刚刚兴起，知道他们的主张学说的人不多，毛里居然一口说出她的师承来历，自然是让冷卉又惊讶了一次。
“家师，正是墨翟先生。”冷卉声音柔和了许多，但是一双眼睛，仍然带有敌视。
墨翟……不会吧……毛里的历史学的很是糊涂，原来墨翟正好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操，啥时候一定要见一下！
“兼爱非攻，可谓大同之理想啊。”毛里胡诌道。
冷卉又是敌视的目光，逐渐变成了疑惑，毛里看她目光不再凶恶，暗暗松了口气。韩文侯忙一摆手，道：“冷卉，孤在和都尉商谈国事，你且练剑去。”
冷卉却坐在了一旁，道：“父上，我也想听听，他如何给父上那把诸侯之剑。”
毛里顿时大，哪怕韩文侯是一流专家，自己都敢乱忽悠。但是附近坐着个小美女，这万一说漏了嘴，丢丑了咋办？
冷卉却静静坐着，看来是真要听毛里吹牛了，韩文侯便道：“都尉，方才我们谈到的，是如何让封臣交出人口，建立军籍吧。”
毛里点了点头，道：“其实也简单，取消封臣制度，庶民种地，统一由国家收取税赋。所有封臣，有功者授其爵位，无功无劳者，与庶民同等对待。”毛里又看了一眼冷卉，道：“取消封臣制度，这可以节用、可以非乐、又明显尚贤尚同。”节用、非乐、尚贤、尚同正是墨家主张，冷卉心念一动，道：“恐怕谁都没有这个能力，除非人人都信奉了墨家。”
毛里伸出手来，往空中一划，道：“当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完全取消封臣制度，这需要循序渐进，先从那些没有军功的庇荫封臣开始，最后逐步废除。”
韩文侯吃了一惊：“倘若废除了封臣，谁为孤去打仗？”
毛里笑道：“封臣废除，解脱隶农。不论是国人庶人，还是野人隶人都会感激君上，为君上效命！”
韩文侯摇了摇头：“庶民哪里可信！不过废除没有功劳的封臣，这一点孤赞同，国家土地有限，东北西三面是魏，南面楚郑二国，我韩国几乎没有寸土可夺，封臣却越来越多，届时拿什么给新的封臣分封？”
毛里叹了口气，看来韩文侯见识还是不行，自己本事不如商鞅，韩文侯也不如秦孝公，看来想搞个毛里变法，是不成的了。
毛里道：“既然君上以为庶民不可信，臣也不敢多说。但是在贵族封臣中间，必须严行军功制，国家土地有限，爵位亦是有限，无功者，削其爵！选拔精壮，建立世袭军籍，由国家调拨土地赏赐，免除军籍赋税。”
韩文侯连连点头，毛里越说越是兴起，看到冷卉不在敌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倒提起来，把脑袋里的墨水全部倒出。
“君上，武器也要改革。魏国武卒武器，无外乎大剑圆盾和弓箭，这近身搏击非常有效，但是机动力和冲击力非常有限，所以防御有余而进攻不足。”
冷卉忍不住插嘴道：“武器无非戈、剑、戟、酋矛、夷矛。家师曾说，自车师被步卒取代，戈、戟、夷矛已经很少使用。吴起先生采用大剑和弓箭，正是高明之处，怎会有不足？”
毛里听得一头雾水，幸好他吹牛技能较高，道：“魏武卒重甲披身，大剑圆盾，又有弓箭，看似齐备，其实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那就是没有分工。”
冷卉道：“何谓分工？”
毛里想了想，道：“比如车师，有御手、有射手、有剑手、有戈手，这就是分工。”
毛里接着道：“人力有限，武卒既要当持大剑冲锋，又要扛圆盾防护，又要张弓射箭，看似齐备。实则冲锋不如长矛兵，防护不如大盾手，射箭不如韩国的弩手。所以魏国连年用兵秦国，和盔甲都买不起的秦军作战却一直灭不了秦国。”
韩文侯豁然开朗：“都尉，孤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韩国新军，当分为数类，各司其职，是否？”
“正是！”毛里连环画和那些闲书没白看，这下还真派上用场了。
“但是第一步，先要下狠手，从无功封臣手中夺回人口！”毛里一挥手。
韩文侯点了点头，道：“严仲子是先君宠臣，出使魏国，丧权辱国，先从他下手！”
严仲子……毛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家伙要是雇个聂政式的的人物把你给刺了怎么办？乖乖……谁都惹得起，黑社会惹不起的说。
冷卉伸出纤纤素手，抱拳道：“父上，若练新兵，冷卉也想参加。”
韩文侯一摆手：“胡闹！”
毛里连忙道：“臣家乡就有不少女英雄，花木兰、穆桂英、秦良玉，打仗比男人还狠！”
冷卉亦到：“父上，殷朝武丁之后妇好，不也是女中豪杰，军中大将嘛？”
韩文侯不悦道：“殷朝却亡于女祸！”说罢拂袖而出，冷卉委屈地立身而起，咬着下唇，悻悻出殿。
毛里还在里面发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然而那少女出剑极快，一剑已经划到了毛里身上，韩文侯大喝道：“你这死丫头，他是孤任命的新都尉！”
冷卉剑法极好，倏然收剑，毛里一惊，自己胸口已经渗出血来,所幸只是皮外伤。
“父上，你怎会让仇人担任都尉！”
韩文侯怒道：“两国交战，各为其主。都尉现在为我大韩效力，是我大韩的臣子！你若敢伤了她，孤定不饶你！”
冷卉道：“倘若连一剑都挨不了，还怎么做得都尉。”
毛里捂住剑伤，忽然想起了庄子《说剑》，幸好现在庄子可能还年轻，可以冒用一次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世有三剑，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公主你所擅长的，只不过是庶人之剑而已。我只会天子之剑，和诸侯之剑。”
冷卉虽然生得俏美，但是英气逼人，入鬓细眉下的双眸紧紧逼视毛里，另毛里不敢面对，她冷声道：“本公主早就听说，毛先生是野人出身，却怎么说本公主的剑，是庶人之剑。”
毛里缓缓扯下衣角，裹住剑伤，道：“天子之剑，以燕石城为锋，齐国岱岳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锋，以清廉之士为锷，以贤良之士为脊，以忠圣之士为镡，以豪杰之士为铗。而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嗔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韩文侯听后大悦：“好一个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冷卉，你可听明白了！”
冷卉不禁对毛里暗生佩服，但是爷爷究竟是在被他俘虏归来后郁郁而死的，冷卉心里还是容不得他来担任本国的都尉，执拗道：“父上，他究竟不是韩人，况且爷爷的死也和他不无关系……”
韩文侯一摆手，道：“不是韩人？你不是经常对孤说天下人要兼相爱，不分国别吗？”
兼相爱？毛里一怔，脱口而出：“公主是墨家弟子？”
冷卉亦是一怔，当时墨家刚刚兴起，知道他们的主张学说的人不多，毛里居然一口说出她的师承来历，自然是让冷卉又惊讶了一次。
“家师，正是墨翟先生。”冷卉声音柔和了许多，但是一双眼睛，仍然带有敌视。
墨翟……不会吧……毛里的历史学的很是糊涂，原来墨翟正好是这个时代的人啊，操，啥时候一定要见一下！
“兼爱非攻，可谓大同之理想啊。”毛里胡诌道。
冷卉又是敌视的目光，逐渐变成了疑惑，毛里看她目光不再凶恶，暗暗松了口气。韩文侯忙一摆手，道：“冷卉，孤在和都尉商谈国事，你且练剑去。”
冷卉却坐在了一旁，道：“父上，我也想听听，他如何给父上那把诸侯之剑。”
毛里顿时大，哪怕韩文侯是一流专家，自己都敢乱忽悠。但是附近坐着个小美女，这万一说漏了嘴，丢丑了咋办？
冷卉却静静坐着，看来是真要听毛里吹牛了，韩文侯便道：“都尉，方才我们谈到的，是如何让封臣交出人口，建立军籍吧。”
毛里点了点头，道：“其实也简单，取消封臣制度，庶民种地，统一由国家收取税赋。所有封臣，有功者授其爵位，无功无劳者，与庶民同等对待。”毛里又看了一眼冷卉，道：“取消封臣制度，这可以节用、可以非乐、又明显尚贤尚同。”节用、非乐、尚贤、尚同正是墨家主张，冷卉心念一动，道：“恐怕谁都没有这个能力，除非人人都信奉了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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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侯吃了一惊：“倘若废除了封臣，谁为孤去打仗？”
毛里笑道：“封臣废除，解脱隶农。不论是国人庶人，还是野人隶人都会感激君上，为君上效命！”
韩文侯摇了摇头：“庶民哪里可信！不过废除没有功劳的封臣，这一点孤赞同，国家土地有限，东北西三面是魏，南面楚郑二国，我韩国几乎没有寸土可夺，封臣却越来越多，届时拿什么给新的封臣分封？”
毛里叹了口气，看来韩文侯见识还是不行，自己本事不如商鞅，韩文侯也不如秦孝公，看来想搞个毛里变法，是不成的了。
毛里道：“既然君上以为庶民不可信，臣也不敢多说。但是在贵族封臣中间，必须严行军功制，国家土地有限，爵位亦是有限，无功者，削其爵！选拔精壮，建立世袭军籍，由国家调拨土地赏赐，免除军籍赋税。”
韩文侯连连点头，毛里越说越是兴起，看到冷卉不在敌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倒提起来，把脑袋里的墨水全部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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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仲子……毛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这家伙要是雇个聂政式的的人物把你给刺了怎么办？乖乖……谁都惹得起，黑社会惹不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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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侯一摆手：“胡闹！”
毛里连忙道：“臣家乡就有不少女英雄，花木兰、穆桂英、秦良玉，打仗比男人还狠！”
冷卉亦到：“父上，殷朝武丁之后妇好，不也是女中豪杰，军中大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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