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魂兮 031 离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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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夜的两天后,传来消息有人劫天牢。那人自然是有来无回。夜也一直没什么表示,却是天天来离伊宫。
日子流水似的过。五娘学着舞,绣着花。每日的黄昏,堇夜总是会来,坐在书房,翻着奏折。不许任何人进入,连五娘亦是如此。我静静凝望着他,他似乎在等待,又似乎真的很忙。
这夜,他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走至书架前,翻阅。
他拿着诗词,这个时空没有唐宋朝。那只是我有时闲来无事默写的,题名诗词。
我淡淡地靠着架子望着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夜喃喃自语,“好诗。”
他转身吩咐身边的太监叫五娘进来。
五娘款款走进,笑颜如花。
相对而坐,夜含笑问,“这是你做的诗?”
“殿下见笑了。”
“曾经沧海是何意?”,夜幽幽抬头。
五娘微微笑,深深望向我。
“经历过大海的广阔无边,不会再被别的水所吸引,经历过巫山的云雨缠绵,别处的景致就不称之为云雨了……花丛信步,我全无心思看那百化争艳,一半是因为笃佛修道,一半是因为忘不了你……”,我淡然回道。
世人都说这么看待这首诗。只是我不这么认为。只有体会那海,我才懂得珍惜那涓涓细流。我也渴望那海般的博大无私又宽广的爱。可是可遇不可求。却是细水长流涤荡人心。
夜闻言,只是笑,“为何曾有过那么铭心刻骨的爱,却愿意委身在这宫闱,虚度年华。”
五娘干笑望向我,我淡然道,“正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才发觉权、钱才是最终的归宿。”
五娘闻言默然,只是含笑望向堇夜。
夜恍若未闻,闲闲地翻着书。
“你一直在找她,可是你不可能找到她的。”,良久五娘淡然道。
夜抬头,淡然一笑,“也罢,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我们之间彼此的秘密都太多,我要查清楚了,再见她。”
“你的意思是,你对她也不信任。”
“爱,无关信不信。就算你夺了我的江山,我也依旧爱着。你不见我也好。而当一切都明了,我又该怎么看你。”,夜似在喃喃自语。最接近他的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猛得回首漠漠望向五娘,“你出去吧。”
五娘默默退出门外。
那一个黄昏,晚霞似血染的红。我抬头望天有淡淡的云翳悠游。五娘倦怠地靠着贵妃椅。
由于夜一直没临幸。各宫也知道没什么好争风,自然不会来捣乱。只是受宠,却一直只是贵人,这样的身份高于仆而已,也没惹来什么祸。而堇夜又下令谁都不许来离伊宫,我们也乐的清闲。
这样的黄昏总给我一种心慌慌的感觉远远的夜一步步趋近。
我幽幽望着。五娘起身回了西厢,片刻后拿了酒出来。
她拦下了夜,淡然道,“陪我喝酒。”
夜眼眸淡然一扫,径直往里走。
“不想知道孟妩在哪吗?”
闻言,我和夜同时转身。遥望着五娘,我凝眸。她不肯与我对视,只是倔强地望着夜。
两人相对痛饮,五娘的酒量我知道。这点酒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却也是酒醉三分。而夜,我担忧地望向他,他的眉心紧皱。
却是不肯发一言,只是猛得灌酒。片刻后五娘站起身,在他眼前。缓缓舞起来飞天,那一举手,一投足。没有精湛的舞技,没有那旖旎的舞衣。可是酒醉的他站起身,喃喃道,“妩儿——”
那声音带着压抑的相思。我痛心地伸手,虚空的虚空中他没有感觉到我。
微醉的五娘依依含笑。
夜猛得抱住五娘,痴痴地喊,“妩儿,妩儿——”
妩和五,你真的分不清楚?我的泪滑落,有清脆的水声落在心湖。
五娘醉笑着攀上他的肩,献上嫣红的唇。夜微微笑着拦过她在怀。看着交缠的两人,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扭头飘向院外。心很疼很疼,也许是我在欺骗自己说自己不爱,也许是和五娘不能分开太远。可是我不管不顾,一直走一直走。揪心的疼,也不知道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我痴痴地呆望着湖面。有人在放花灯,我飘去一见。
诧异地发现,那人居然有着和夜一模一样的容颜。仔细观看才惊觉他与夜最大的不同。他眉宇之间的温和,柔润,和夜很不一样。他如水的双眸,温柔淡定。
一样式的花灯上有淡淡的字显现。是那最最温柔的笔触。没有霸道的凌厉,反倒有那温婉的江南风。上书,“秋水望穿,临风轻叹,燕子不归,徒留情长。”
那盏盏的花灯,有着最温润的光。泪眼朦胧里,他轻轻地笑。他痴痴望着花灯,我痴痴地望着他,期望找到夜的影子。
他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修长的指尖滑过他尖利的下巴。有青青的胡渣,很憔悴的样子。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走至石桌旁坐下。执手下棋,只有他一人,黑白两棋,黑棋先行。我专注地看着,猜测着下一步的棋路。奇异地发现,白棋的反应与我的想法一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只见他起身,伸了伸懒腰。我微眯着双眼望天,是最令人遐想的日出。我幽幽转头望着离伊宫。宫门依旧紧闭。我叹气回过头,愕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那个与夜有着相同容颜的他。我四望,他白衣飘飘隐没在那高高的宫墙。
清晨的天,有点微微的凉,于我而言,根本没什么关系。
离伊宫朱红色的宫门开了。披散着发,只着单衣的夜匆匆离去。他明黄的衣裳滑过我的手。似风拂过,他憔悴的容颜落入双眸。他的脚步匆匆,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他愣愣地盯着那摇曳的已经熄灭的花灯。眼底有厌烦,终究化为漠然。
我默默回首盯着他的背影,多希望他能感觉到。他的背影远去,我的心恢复了跳动。一跳一抽,有撕心的麻木。
回过身,五娘落寞的身影落入我的双眸。她依靠着宫门,仅单衣在身,有凉凉的风。她凌乱的长发在空中肆意,脖颈上清晰的唇印。我忍着泪,笑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日子流水似的过。五娘学着舞,绣着花。每日的黄昏,堇夜总是会来,坐在书房,翻着奏折。不许任何人进入,连五娘亦是如此。我静静凝望着他,他似乎在等待,又似乎真的很忙。
这夜,他伸了伸懒腰,站起身走至书架前,翻阅。
他拿着诗词,这个时空没有唐宋朝。那只是我有时闲来无事默写的,题名诗词。
我淡淡地靠着架子望着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夜喃喃自语,“好诗。”
他转身吩咐身边的太监叫五娘进来。
五娘款款走进,笑颜如花。
相对而坐,夜含笑问,“这是你做的诗?”
“殿下见笑了。”
“曾经沧海是何意?”,夜幽幽抬头。
五娘微微笑,深深望向我。
“经历过大海的广阔无边,不会再被别的水所吸引,经历过巫山的云雨缠绵,别处的景致就不称之为云雨了……花丛信步,我全无心思看那百化争艳,一半是因为笃佛修道,一半是因为忘不了你……”,我淡然回道。
世人都说这么看待这首诗。只是我不这么认为。只有体会那海,我才懂得珍惜那涓涓细流。我也渴望那海般的博大无私又宽广的爱。可是可遇不可求。却是细水长流涤荡人心。
夜闻言,只是笑,“为何曾有过那么铭心刻骨的爱,却愿意委身在这宫闱,虚度年华。”
五娘干笑望向我,我淡然道,“正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才发觉权、钱才是最终的归宿。”
五娘闻言默然,只是含笑望向堇夜。
夜恍若未闻,闲闲地翻着书。
“你一直在找她,可是你不可能找到她的。”,良久五娘淡然道。
夜抬头,淡然一笑,“也罢,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我们之间彼此的秘密都太多,我要查清楚了,再见她。”
“你的意思是,你对她也不信任。”
“爱,无关信不信。就算你夺了我的江山,我也依旧爱着。你不见我也好。而当一切都明了,我又该怎么看你。”,夜似在喃喃自语。最接近他的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猛得回首漠漠望向五娘,“你出去吧。”
五娘默默退出门外。
那一个黄昏,晚霞似血染的红。我抬头望天有淡淡的云翳悠游。五娘倦怠地靠着贵妃椅。
由于夜一直没临幸。各宫也知道没什么好争风,自然不会来捣乱。只是受宠,却一直只是贵人,这样的身份高于仆而已,也没惹来什么祸。而堇夜又下令谁都不许来离伊宫,我们也乐的清闲。
这样的黄昏总给我一种心慌慌的感觉远远的夜一步步趋近。
我幽幽望着。五娘起身回了西厢,片刻后拿了酒出来。
她拦下了夜,淡然道,“陪我喝酒。”
夜眼眸淡然一扫,径直往里走。
“不想知道孟妩在哪吗?”
闻言,我和夜同时转身。遥望着五娘,我凝眸。她不肯与我对视,只是倔强地望着夜。
两人相对痛饮,五娘的酒量我知道。这点酒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却也是酒醉三分。而夜,我担忧地望向他,他的眉心紧皱。
却是不肯发一言,只是猛得灌酒。片刻后五娘站起身,在他眼前。缓缓舞起来飞天,那一举手,一投足。没有精湛的舞技,没有那旖旎的舞衣。可是酒醉的他站起身,喃喃道,“妩儿——”
那声音带着压抑的相思。我痛心地伸手,虚空的虚空中他没有感觉到我。
微醉的五娘依依含笑。
夜猛得抱住五娘,痴痴地喊,“妩儿,妩儿——”
妩和五,你真的分不清楚?我的泪滑落,有清脆的水声落在心湖。
五娘醉笑着攀上他的肩,献上嫣红的唇。夜微微笑着拦过她在怀。看着交缠的两人,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扭头飘向院外。心很疼很疼,也许是我在欺骗自己说自己不爱,也许是和五娘不能分开太远。可是我不管不顾,一直走一直走。揪心的疼,也不知道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我痴痴地呆望着湖面。有人在放花灯,我飘去一见。
诧异地发现,那人居然有着和夜一模一样的容颜。仔细观看才惊觉他与夜最大的不同。他眉宇之间的温和,柔润,和夜很不一样。他如水的双眸,温柔淡定。
一样式的花灯上有淡淡的字显现。是那最最温柔的笔触。没有霸道的凌厉,反倒有那温婉的江南风。上书,“秋水望穿,临风轻叹,燕子不归,徒留情长。”
那盏盏的花灯,有着最温润的光。泪眼朦胧里,他轻轻地笑。他痴痴望着花灯,我痴痴地望着他,期望找到夜的影子。
他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修长的指尖滑过他尖利的下巴。有青青的胡渣,很憔悴的样子。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走至石桌旁坐下。执手下棋,只有他一人,黑白两棋,黑棋先行。我专注地看着,猜测着下一步的棋路。奇异地发现,白棋的反应与我的想法一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只见他起身,伸了伸懒腰。我微眯着双眼望天,是最令人遐想的日出。我幽幽转头望着离伊宫。宫门依旧紧闭。我叹气回过头,愕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那个与夜有着相同容颜的他。我四望,他白衣飘飘隐没在那高高的宫墙。
清晨的天,有点微微的凉,于我而言,根本没什么关系。
离伊宫朱红色的宫门开了。披散着发,只着单衣的夜匆匆离去。他明黄的衣裳滑过我的手。似风拂过,他憔悴的容颜落入双眸。他的脚步匆匆,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他愣愣地盯着那摇曳的已经熄灭的花灯。眼底有厌烦,终究化为漠然。
我默默回首盯着他的背影,多希望他能感觉到。他的背影远去,我的心恢复了跳动。一跳一抽,有撕心的麻木。
回过身,五娘落寞的身影落入我的双眸。她依靠着宫门,仅单衣在身,有凉凉的风。她凌乱的长发在空中肆意,脖颈上清晰的唇印。我忍着泪,笑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