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魂兮 029 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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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突然有了很大兴致要和我学习跳舞。厢房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我手把手的教她，我微微拂动我的长袖。丝裳在林间肆意挥舞，五娘笑颜。风柔柔的吹拂着，五娘的身姿在林间若隐若现。追随着风的脚步我在林间恣意的挥舞。五娘模仿着我的舞步，跟随着我的节奏。这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人，只有我们两人在舞蹈。很美很美，我的泪滑落。
泪滴落，落在了某人的眉心。夜的食指抹干了眉心的我的泪。他好奇地抬头，我俯视他，泪水不由自主。无形的泪滴落，没有痕迹。他拧眉回头痴痴地望着五娘飞舞的身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五娘发觉了站在一侧的夜，停下舞步飞奔上前。
“你怎么在这？”，五娘抬袖擦拭脸上的汗珠。
夜漠然摇头，走至石凳旁坐下。
“是太久没跳舞了吗？觉得你的舞不若在怡红院的时候漂亮。”
五娘双颊酡红，轻轻道，“或许吧，以前我跳得很好吗？”
夜默然最终还是点点头，“那一次看你舞飞天，觉得你像极了孟妩。只有她才能跳出那种神韵。她是以舞为生命的人。”
“你对她的舞评价真的很高。”，五娘黯然垂眸问道，“那我舞得和她那么像，我很荣幸。”
夜闻言黯然垂眸，“她的舞空灵出尘，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那天地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全心全意的舞着。她的飞天像极了人的一生，起伏跌宕，最后的归宿是什么。她没跳完，我也猜不出。对了，你也会飞天，会最后的舞步吗？”
五娘错愕，她抬眸盯着夜，欲言又止。
夜却猛然笑道，“不必了，我还是找到孟妩。除了孟妩，没人能舞出神髓。”
“是因为她的人还是因为她的舞。”，五娘淡淡开口。
夜凝望着五娘，眼底有着冷漠，他回道，“关于她的舞，我不喜欢有任何人妄加评断。你没看过，你不会明白。对于她的舞，我只有欣赏，没有一丝的偏见。”
五娘淡然笑道，“那你觉得我的舞和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我紧张地盯着五娘，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过我。
夜淡然摇头，“正式看你跳舞也不过两次，一次是你舞剑，一次是你的飞天。你的舞确实很让人惊艳，可是却没用心去舞。你的舞很美，却深入不了人的心。而孟妩的飞天却刻入了我的骨髓。那种浑然天成的交集，仿佛她是为舞而生。”
“浑然天成？”，我喃喃自语。我一直以来追求的不过是观众。希望他们深深记住我的舞，品尝我的舞带给他们的震撼。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反而使我离‘舞之神曲’越来越远。
可是，如果没有观众舞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解。
五娘抬头望我，我淡淡一笑。
“她是为舞而生，我呢？”，五娘的声音涩涩的。
夜闻言微微摇头，“我不知道。当孟妩先入为主的时候，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再不会有谁的舞可以匹敌。”
五娘惨然一笑，声音一点一点减小，“说到底还是因为她那个人。明明是同一个人跳得，你也不会发现。”
夜好奇又淡漠地望向五娘，“或许吧，那一夜，舞飞天的她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五娘蓦得一笑，“你甚至没见过她，她是何模样你都不知道。”
夜闻言惨然一笑，“郎才女貌是一种爱，红颜江山是一种爱，心灵相通是另一种爱。我一定会找到她。”
五娘痴痴地望着夜唇畔的笑，“只有提起他的时候，你才会笑。即使是伤心你也会笑，而不是那样的冷冰冰。”
夜抬眸，“别妄自猜测人的心思。”
“是吗？她若是不再见你了呢？”，五娘的声音酸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夜的眼神在瞬间黯淡。“那你昨天说她会见我的。”
“我没自信可以劝服她。”
“是吗？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夜抓住她的手。五娘的手腕有青紫浮现。五娘闷不吭声。我着急，“五娘，疼吗？”
五娘抬头望我，倔强地忍着泪。
我呵斥，“为什么？”
五娘微微抬头，“你的意思是因为觉得通过我才能找到孟妩，所以才——”
夜微微抬头，默然相对。起身离开，明黄的衣裳滑过，消失在竹林那头。五娘失落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愣愣地望着她，良久她惨然一笑问，“孟妩还是不愿意见他吗？”
我微微摇头，不是不愿是不能。
“我已经联系上行云了。加以时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五娘幽幽望着我，“一定要离开吗？”
“言夕生死未卜，我们还要去找他。”
“我知道了。”，五娘默然低头。随后又问道，“可以教我跳舞吗？”
我微微一笑，长袖挥舞，恣意挥洒的是我的心酸。五娘漠漠地跟随，翻飞的衣袖有翠绿的林间。红袖翻飞，五娘的脸在林间若隐若现。面无表情，我别过头迎风而舞，滴落的露珠滑过我的脸，有点心痛。
“孟妩，你慢点，我跟不上了。”，五娘娇柔的声音传来。我微微转身伸手依依作势牵起她的手。
虚空的虚空中，她能感受到我的温度，接过我的手跟随我的舞步。林间有淡淡的清香，有银铃般的笑声回荡。
“小姐，小姐——”
梅儿的声音传来，我停下舞步。五娘回过身笑迎，“怎么？”
“步大人的夫人来了。”
“什么？”，五娘愕然，转过头望着我。
我微笑，“快，快去见她。”
五娘提裙往厢房跑去。
相对而坐，梅儿端了茶来。韵月微笑提袖端起了茶杯。
“这茶很香。”
“紫烟罗本身没什么珍奇，可是加上竹叶上酝酿的露珠。有很清心的味道。”五娘含笑凝眸，“这茶是梅儿家乡的特长，很好喝。喝过一次后，就罢不了口了。”
这话为什么会让我那么不安。最终我还是没在意。
“太子殿下对妹妹真是纵容。似乎没有谁能躲过后宫纷争，他这么做倒能保全你。”，韵月微微一笑。
五娘默默垂首不语，苦笑在脸上肆意。低垂的角度，韵月看不清。
“大嫂此番前来可有好法子了？”，我问。
五娘抓着衣襟淡淡道，“大嫂不好意思麻烦你白来一趟了。”
“诶？”，韵月吃惊，望着五娘喃喃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想出去了？”
我盯着五娘，她恬淡地笑着。我的心揪紧，默然回眸。望向天，有淡淡浮云飘过，我的心却再不能平静。
待韵月走后，梅儿上前。
“小姐不走了？”
五娘转身望着梅儿，淡然道，“是。”
梅儿微笑退下。一室的寂静我凝眸望地。五娘走至我眼前，“孟妩，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你为我选择一条路走下去。这次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可是言夕呢？言夕怎么办？”，我抬眸冷冷望着五娘，“生死不明你让我于心何安？”
五娘猛得抬头，“言夕，言夕，都是言夕。我不想再因为他而后悔。一开始就是你安排我们见面的。他的心里只有你，虽然喊着五娘，但我知道，他爱的是那个才华横溢，舞技出群的你。而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我。”
“五娘——”，我呢喃着，渴望她能冷静点。
五娘却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对不起。”
我才知道自己带给他的伤害有多深。
“五娘，一切随你。从今而后，你想什么就和我说。不然我会自以为是地帮你决定你的路。对不起。”，我仰头，不让泪水流下，“想留在这里，所以要我见他吗？”
五娘因为默默无言。良久她开口，“孟妩，教我跳舞好吗？”
我微笑点头，很牵强地笑着。从来没吵过架，第一次。第一次就这么心痛。
“那我们去竹林好了。”，五娘的声音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好——”，话出口我才发觉近日来五娘有意无意地在学我说话的口气。我的心又是一阵疼痛。
翠林间，我挥舞着衣袖，五娘紧紧跟随。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泪滴落，落在了某人的眉心。夜的食指抹干了眉心的我的泪。他好奇地抬头，我俯视他，泪水不由自主。无形的泪滴落，没有痕迹。他拧眉回头痴痴地望着五娘飞舞的身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五娘发觉了站在一侧的夜，停下舞步飞奔上前。
“你怎么在这？”，五娘抬袖擦拭脸上的汗珠。
夜漠然摇头，走至石凳旁坐下。
“是太久没跳舞了吗？觉得你的舞不若在怡红院的时候漂亮。”
五娘双颊酡红，轻轻道，“或许吧，以前我跳得很好吗？”
夜默然最终还是点点头，“那一次看你舞飞天，觉得你像极了孟妩。只有她才能跳出那种神韵。她是以舞为生命的人。”
“你对她的舞评价真的很高。”，五娘黯然垂眸问道，“那我舞得和她那么像，我很荣幸。”
夜闻言黯然垂眸，“她的舞空灵出尘，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那天地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全心全意的舞着。她的飞天像极了人的一生，起伏跌宕，最后的归宿是什么。她没跳完，我也猜不出。对了，你也会飞天，会最后的舞步吗？”
五娘错愕，她抬眸盯着夜，欲言又止。
夜却猛然笑道，“不必了，我还是找到孟妩。除了孟妩，没人能舞出神髓。”
“是因为她的人还是因为她的舞。”，五娘淡淡开口。
夜凝望着五娘，眼底有着冷漠，他回道，“关于她的舞，我不喜欢有任何人妄加评断。你没看过，你不会明白。对于她的舞，我只有欣赏，没有一丝的偏见。”
五娘淡然笑道，“那你觉得我的舞和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我紧张地盯着五娘，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过我。
夜淡然摇头，“正式看你跳舞也不过两次，一次是你舞剑，一次是你的飞天。你的舞确实很让人惊艳，可是却没用心去舞。你的舞很美，却深入不了人的心。而孟妩的飞天却刻入了我的骨髓。那种浑然天成的交集，仿佛她是为舞而生。”
“浑然天成？”，我喃喃自语。我一直以来追求的不过是观众。希望他们深深记住我的舞，品尝我的舞带给他们的震撼。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反而使我离‘舞之神曲’越来越远。
可是，如果没有观众舞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解。
五娘抬头望我，我淡淡一笑。
“她是为舞而生，我呢？”，五娘的声音涩涩的。
夜闻言微微摇头，“我不知道。当孟妩先入为主的时候，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再不会有谁的舞可以匹敌。”
五娘惨然一笑，声音一点一点减小，“说到底还是因为她那个人。明明是同一个人跳得，你也不会发现。”
夜好奇又淡漠地望向五娘，“或许吧，那一夜，舞飞天的她就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五娘蓦得一笑，“你甚至没见过她，她是何模样你都不知道。”
夜闻言惨然一笑，“郎才女貌是一种爱，红颜江山是一种爱，心灵相通是另一种爱。我一定会找到她。”
五娘痴痴地望着夜唇畔的笑，“只有提起他的时候，你才会笑。即使是伤心你也会笑，而不是那样的冷冰冰。”
夜抬眸，“别妄自猜测人的心思。”
“是吗？她若是不再见你了呢？”，五娘的声音酸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夜的眼神在瞬间黯淡。“那你昨天说她会见我的。”
“我没自信可以劝服她。”
“是吗？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夜抓住她的手。五娘的手腕有青紫浮现。五娘闷不吭声。我着急，“五娘，疼吗？”
五娘抬头望我，倔强地忍着泪。
我呵斥，“为什么？”
五娘微微抬头，“你的意思是因为觉得通过我才能找到孟妩，所以才——”
夜微微抬头，默然相对。起身离开，明黄的衣裳滑过，消失在竹林那头。五娘失落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愣愣地望着她，良久她惨然一笑问，“孟妩还是不愿意见他吗？”
我微微摇头，不是不愿是不能。
“我已经联系上行云了。加以时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五娘幽幽望着我，“一定要离开吗？”
“言夕生死未卜，我们还要去找他。”
“我知道了。”，五娘默然低头。随后又问道，“可以教我跳舞吗？”
我微微一笑，长袖挥舞，恣意挥洒的是我的心酸。五娘漠漠地跟随，翻飞的衣袖有翠绿的林间。红袖翻飞，五娘的脸在林间若隐若现。面无表情，我别过头迎风而舞，滴落的露珠滑过我的脸，有点心痛。
“孟妩，你慢点，我跟不上了。”，五娘娇柔的声音传来。我微微转身伸手依依作势牵起她的手。
虚空的虚空中，她能感受到我的温度，接过我的手跟随我的舞步。林间有淡淡的清香，有银铃般的笑声回荡。
“小姐，小姐——”
梅儿的声音传来，我停下舞步。五娘回过身笑迎，“怎么？”
“步大人的夫人来了。”
“什么？”，五娘愕然，转过头望着我。
我微笑，“快，快去见她。”
五娘提裙往厢房跑去。
相对而坐，梅儿端了茶来。韵月微笑提袖端起了茶杯。
“这茶很香。”
“紫烟罗本身没什么珍奇，可是加上竹叶上酝酿的露珠。有很清心的味道。”五娘含笑凝眸，“这茶是梅儿家乡的特长，很好喝。喝过一次后，就罢不了口了。”
这话为什么会让我那么不安。最终我还是没在意。
“太子殿下对妹妹真是纵容。似乎没有谁能躲过后宫纷争，他这么做倒能保全你。”，韵月微微一笑。
五娘默默垂首不语，苦笑在脸上肆意。低垂的角度，韵月看不清。
“大嫂此番前来可有好法子了？”，我问。
五娘抓着衣襟淡淡道，“大嫂不好意思麻烦你白来一趟了。”
“诶？”，韵月吃惊，望着五娘喃喃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想出去了？”
我盯着五娘，她恬淡地笑着。我的心揪紧，默然回眸。望向天，有淡淡浮云飘过，我的心却再不能平静。
待韵月走后，梅儿上前。
“小姐不走了？”
五娘转身望着梅儿，淡然道，“是。”
梅儿微笑退下。一室的寂静我凝眸望地。五娘走至我眼前，“孟妩，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你为我选择一条路走下去。这次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可是言夕呢？言夕怎么办？”，我抬眸冷冷望着五娘，“生死不明你让我于心何安？”
五娘猛得抬头，“言夕，言夕，都是言夕。我不想再因为他而后悔。一开始就是你安排我们见面的。他的心里只有你，虽然喊着五娘，但我知道，他爱的是那个才华横溢，舞技出群的你。而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我。”
“五娘——”，我呢喃着，渴望她能冷静点。
五娘却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对不起。”
我才知道自己带给他的伤害有多深。
“五娘，一切随你。从今而后，你想什么就和我说。不然我会自以为是地帮你决定你的路。对不起。”，我仰头，不让泪水流下，“想留在这里，所以要我见他吗？”
五娘因为默默无言。良久她开口，“孟妩，教我跳舞好吗？”
我微笑点头，很牵强地笑着。从来没吵过架，第一次。第一次就这么心痛。
“那我们去竹林好了。”，五娘的声音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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