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人间 第四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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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劳碌了一上午的人们在吃过午饭后，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聊天。
洛瑞安静地坐在丹奇常坐的那段老树桩上，仔细地用山藤丝缠绑着枪柄。
这支新长枪的枪柄是用杨树的树心部分制成，韧性很好，并且用油浸过，拎起来沉甸甸的。为了防止再像上次一样枪柄被拗断，洛瑞特意用同样被油浸过的野山藤上剥下来的细丝，密密缠在了枪柄之上。
这种野山藤在当地叫做牵手藤，相当坚韧，在整个埃特帝国只有很少几个地区才生长这种植物，而且全部都是在人烟稀少的山区。
现在长枪看起来象点样子了，至少比上次那根要结实许多。村子里的人对洛瑞喜欢使用有弹性的枪柄感到很奇怪：尽管弹性不算太大，但他们认为这样的枪柄在刺杀猎物时，由于会产生弯曲而不能使出全部力量，根本不实用。通常人们都会用坚硬的酸枣木或者松木来制作枪柄。
不过洛瑞却感觉这样的枪很不错，当人们看到他练枪之后也认同了这一点。
尤其是老管家迈尔，这个在洛瑞制枪时嘲笑他应该做一把细刺剑的家伙，看到洛瑞只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枪身，而整个枪头却轻易刺裂半尺厚的石砖时，顿时马屁滚滚而来，“我早说过洛瑞不是普通人！看呐，尊敬的菲斯牧师，战天使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吧。洛瑞就是我们的黑发战天使啊！”
菲斯感到很郁闷，为什么总要和天使扯上关系？知道迈尔这老家伙是个坚定的反教廷主义者，因为他从来都对教会的宣扬很反感，甚至有时经常会和菲斯辨的面红耳赤。不过菲斯到不是生气这点你可以不尊重教廷和光明神，但总不能砸了我这糊口的饭碗啊！
所以这两个人经常吵架，甚至在吵不过时，仗着比迈尔年轻一些，菲斯经常威胁老家伙要进行武斗，一点也没有身为一位牧师的觉悟。
虽然不知道战天使究竟有多历害，但菲斯也认为普通人根本无法使用这柄特别的长枪，尤其是自己实验过后。
而村里的那些年轻人就更加好奇了，人们都认为坚硬笔直的长枪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要不然军队里的士兵还有骑兵为什么都用那样的长矛呢。可是他们也发现，自己使用硬枪全力一击的刺穿效果，根本比不上洛瑞轻描淡写般地一挥。
洛瑞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知道软枪这样使用，自己做枪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做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想要教会这几个年轻人学会使用软枪，又要头痛一阵子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洛瑞感觉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或者说，离失去记忆以前的自己又近了一点。
尽管身体在肉眼观察下没什么变化，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在身躯之中有着越来越多的力量被释放出来。这种力量很奇特，以前洛瑞常会担心自己不小心捏碎木制的碟子，后来发现这种力量只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才表现出来：比如他想全力一拳打穿一堵墙，结果就真打穿了。然后被老丹奇训斥了一下午，因为他打穿的是邻居的墙，当时屋内还有女孩子在洗澡……
为了这事，老丹奇和自己的管家还会经常商量是不是该给洛瑞娶个妻子了。洛瑞对此感到很无奈，因为迈尔那个老家伙总会对洛瑞露出一副男人之间都了解的表情，尤其当谈起所谓的“偷窥”事件时。
不过其他时候，洛瑞感觉自己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对现在的生活感觉很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这里，也许是第一次狩猎后吧，洛瑞常常这么寻思着。
说道狩猎，除了第一次打到过魔狼后，洛瑞就再也没猎杀过一次魔兽了。管家迈尔说其实在古代，这里属于当时强极一时的古基诺帝国的中部地区，所以魔兽并不是很多。真正魔兽聚集的地方是在传说中的“深渊之地”，那是大陆的北部地区了。
在维里山脉的魔兽就少的可怜，而且每只魔兽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彼此很少碰面；这里的山脉又非常广域，所以很长时间看不到魔兽也是正常现象。当然，也没人希望能遇见魔兽，那纯粹是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其实洛瑞除了魔狼以为还见过另外一种魔兽有些民族称之为山神的大地之熊。那次洛瑞走的比较远，他希望除了普通猎物以外最好能再打只魔兽，因为在洛瑞看来卖掉一张魔兽的皮子要比村子里人辛苦数月赚的还多，尽管危险了点。
不过当洛瑞看到那只大地之熊后便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确定自己是那头令人望而生畏的巨熊对手。看到象小山一样的庞大身躯和巨大带着锋利锐爪的熊掌，洛瑞甚至怀疑自己的长枪根本无法刺穿它的皮肤，他不想冒着被熊撕碎当做晚餐的危险而去尝试自己的能力上限。
尽管没能再猎到魔兽，但在其他普通猎物上还是很有收获的：除了野鸡、狐狸、豹子以及野鹿之外，打的最多就是第一次狩猎时遇到的那种黄羊。还有一次竟抓到了一条相当长的蟒蛇。那条大蛇被抓回来后，全身骨骼都已经被洛瑞甩的脱节了。
“可怜的家伙……我觉得还是炖着好吃，蛇肉烤过后来硬梆梆的。”菲斯牧师给蛇祈祷过后便加入了聚餐的村民中。
……
田地里的麦子涨势很好，老丹奇和牧师菲斯站在田间，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忧心忡忡，旁边还有一群村民围在一起，小声地交谈着，看起来每个人的神色都很沉重。
最近几天，村民们发现农田边缘有几块地里的麦子被破坏掉了，或者说是被吃掉了。
老丹奇叫管家迈尔过来，询问他道：“迈尔，你知道这应该是什么动物的脚印吗？看起来有点奇怪。”
“虽然我没有见过，但这看起来并不像猛兽留下的痕迹，如果说是野猪的话……那蹄印有点太大了。”迈尔有点不确信地回答道。
“当然不是猛兽，因为这些麦子都被吃掉了。”菲斯接口道，“不管它是什么，我们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麦田再这么被毁坏下去，恐怕下半年连面饼都吃不上了。”
最后在铁匠雷特的提醒下，村民们在周围的田地里安置了一些捕兽用的铁夹子，并隐蔽地设置了几个捕兽坑，在里面插上尖尖的铁刺之后，离开了凌乱不堪的现场。
回去的路上，菲斯一脚高一脚低的踩在田埂上，问老丹奇道：“你说，会不会是魔兽。魔兽里也有许多草食性生物的。”
“但愿不是吧……唉……”被菲斯这么一问，老丹奇又开始忧心起来，叹了口气。
“丹奇，你没想过那件事吗。我听多内姆说最近东部边境越来越不安稳，小规模的战斗次数要比五年前加起来还多……而且国家又在西北用兵，近两年征收的税率已经达到十税五的极限了。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菲斯用疑问的口气问着丹奇。
“有时候我也会想，但我不确定那是正确的道路。你知道，直到两年前国家才发布通告。世事难料，也许里面的风波还没有平静下来。再说，我年纪这么大了……”
“为什么不考虑洛瑞做你的继承人呢？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个小伙子。”菲斯插嘴道，“我只是觉得，你确实该为大家的将来多想想。”
“好吧，我会仔细考虑的。而且我需要找多内姆探听一些消息……”
…………
接下来两天，在田间巡逻的村民没有再发现农田有被破坏的痕迹。大家松了口气，也许是哪只路过的动物干的吧。尽管那几块田里损失的麦子很可惜，但还在西顿村的承受范围之内。
老丹奇为此又开心了起来，此刻他正在门前的围场中坐着抽烟斗，旁边菲斯牧师做完例行祷告后，正为几个孩子传道。
与其说是传道，更加象在讲故事。
他和其他的牧师不太一样，不严肃，也不要求人按照教廷要求的方式生活；甚至，在这个村子里他从未给任何一个人进行过献身祭典（当普通人接受光明神教的教义，并希望自己成为教徒后，将会由牧师为他举行一个仪式。在仪式上，这名新教徒要以光明神的名字起誓，奉光明神为唯一真神，并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真神。这种仪式被称为献身祭典。在有些异教民族，比如在强大的奥古斯帝国，他们的皇帝陛下戏称这种仪式为“把枷锁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愚蠢行为”）。
因为没有老管家迈尔在一旁捣乱，所以菲斯讲起来显得很轻松……“至高无上的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以后，因为我们不知道的缘故而抛弃了我们。或者是遗忘了吧，谁知道呢，神的意志不是凡人所能了解的，所以这个世界就被众多伪神所瓜分了。他们中有好的，也有坏的……”
“等等菲斯，据我所知圣典里好像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老丹奇奇怪的问道，“你总是与众不同，小心裁判所的人把你当成堕落的背叛者，可别希望我会在火刑后收拾你的骨灰……”
话还未说完，老丹奇就看到从村口方向升起一股烟尘，夹杂着村民的惊呼声，向村子中间滚滚而来。
老丹奇的疑惑没有多久，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他看到了在那烟尘之前，一头硕大无比的野猪正在村子中横冲直撞。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头魔兽在肆虐着、咆哮着，奔着自己的方向冲来。
而看到这只魔兽的后腿，上面还挂着个大铁夹子，人们意识到，这是来报复的魔兽。
“轰隆”一声巨响，这头硕大的野猪又冲垮一间木屋，快速地直向老丹奇而来。站在旁边菲斯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在念着什么咒语，老丹奇估计他在结束咒语之前两个人都得被野猪撞到天上去。
在丹奇绝望的时候，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一块黑糊糊的重物从老丹奇身后飞出，重重地砸在正在奔跑中的野猪头上。
那头野猪惨嚎一声，几乎被砸翻在地，踉跄几步后停止了冲击。这时丹奇才发现，原来是块青石条从身后被扔了出去。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一声怒吼从身后的屋子中传来，一条矫健的身影，手持长枪从屋内急速奔出后高高跃起，以电挚雷击之势将手中长枪狠狠扎入野猪的背部。
“是洛瑞！”有人大声地叫着。
这一枪扎的相当深，不但整个枪头，连枪柄也没入了一小节。
不过魔兽身体强横程度不能以普通野兽来衡量。经过一阵剧烈疼痛和愤怒的嘶吼，野猪意识到在挣扎中无法甩掉深深刺入背上的长枪，更无法攻击到那个持枪伤害自己的人时，它那巨大的身躯突然倒地，向洛瑞的方向滚了一圈又站起来―――洛瑞那柄新作的长枪又被拗断了。随即野猪举着它那令人恐惧的粗大獠牙，疯狂地咆哮着向洛瑞冲来。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洛瑞好像一缕轻烟，又好象一张薄纸，单手抓住利剑般冲刺过的野猪獠牙，轻轻随风飘起，翻身伏在了野猪背上。
在这头魔兽刚反应过来，想要跳跃翻滚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从背后伸到它的下颚皮肤较嫩的地方，深深扎了进去，然后是猛力地一划！
野猪的咽喉、气管、食道全部被割断。随即洛瑞又轻轻地飘了下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两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咽喉被割开的魔兽甚至连嘶吼声也发不出来了，它留着鲜血猛冲几步，轰然倒地，四周干燥的土地瞬间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菲斯的咒语还没有结束，不过他已经念不出来了嘴吃惊的合不上，同老丹奇的表情一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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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新长枪的枪柄是用杨树的树心部分制成，韧性很好，并且用油浸过，拎起来沉甸甸的。为了防止再像上次一样枪柄被拗断，洛瑞特意用同样被油浸过的野山藤上剥下来的细丝，密密缠在了枪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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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洛瑞却感觉这样的枪很不错，当人们看到他练枪之后也认同了这一点。
尤其是老管家迈尔，这个在洛瑞制枪时嘲笑他应该做一把细刺剑的家伙，看到洛瑞只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枪身，而整个枪头却轻易刺裂半尺厚的石砖时，顿时马屁滚滚而来，“我早说过洛瑞不是普通人！看呐，尊敬的菲斯牧师，战天使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吧。洛瑞就是我们的黑发战天使啊！”
菲斯感到很郁闷，为什么总要和天使扯上关系？知道迈尔这老家伙是个坚定的反教廷主义者，因为他从来都对教会的宣扬很反感，甚至有时经常会和菲斯辨的面红耳赤。不过菲斯到不是生气这点你可以不尊重教廷和光明神，但总不能砸了我这糊口的饭碗啊！
所以这两个人经常吵架，甚至在吵不过时，仗着比迈尔年轻一些，菲斯经常威胁老家伙要进行武斗，一点也没有身为一位牧师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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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瑞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知道软枪这样使用，自己做枪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做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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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事，老丹奇和自己的管家还会经常商量是不是该给洛瑞娶个妻子了。洛瑞对此感到很无奈，因为迈尔那个老家伙总会对洛瑞露出一副男人之间都了解的表情，尤其当谈起所谓的“偷窥”事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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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里山脉的魔兽就少的可怜，而且每只魔兽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彼此很少碰面；这里的山脉又非常广域，所以很长时间看不到魔兽也是正常现象。当然，也没人希望能遇见魔兽，那纯粹是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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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洛瑞！”有人大声地叫着。
这一枪扎的相当深，不但整个枪头，连枪柄也没入了一小节。
不过魔兽身体强横程度不能以普通野兽来衡量。经过一阵剧烈疼痛和愤怒的嘶吼，野猪意识到在挣扎中无法甩掉深深刺入背上的长枪，更无法攻击到那个持枪伤害自己的人时，它那巨大的身躯突然倒地，向洛瑞的方向滚了一圈又站起来―――洛瑞那柄新作的长枪又被拗断了。随即野猪举着它那令人恐惧的粗大獠牙，疯狂地咆哮着向洛瑞冲来。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洛瑞好像一缕轻烟，又好象一张薄纸，单手抓住利剑般冲刺过的野猪獠牙，轻轻随风飘起，翻身伏在了野猪背上。
在这头魔兽刚反应过来，想要跳跃翻滚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从背后伸到它的下颚皮肤较嫩的地方，深深扎了进去，然后是猛力地一划！
野猪的咽喉、气管、食道全部被割断。随即洛瑞又轻轻地飘了下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两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咽喉被割开的魔兽甚至连嘶吼声也发不出来了，它留着鲜血猛冲几步，轰然倒地，四周干燥的土地瞬间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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