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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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牧尘度过了在新世界的第一个夜晚。
在梦里，他看到一缕白光在茫茫的宇宙虚空中飘荡，如无根之浮萍，毫无方向，似在苦苦寻觅一块能够落脚的净士，在这不知岁月的流浪中，它到访过无数荒芜的世界，却没有一处能够将其安放，落叶生根。
直到有一天，这缕白光来到了一颗蓝色的星球面前，在浩瀚天际穹顶之上，它感受到了这颗星球传来的古老而深邃的脉动气息，那是源自灵魂深处似曾相识的共鸣，是大道的原点，是生灵的归处，是万物的初始。
猛然间，在那虚无之中似有一道声音在向他呐喊：“这里，就是终点——”。
没有人知道，这个天外来客的到访，将会给这个星球以及这个世界的文明带来何等巨大的冲击。
据东方天文台发布的消息，公元2016年4月29日，大熊星座——瑶光星方向突然有流星雨天像，于华夏国东经10543至12792度，北纬1551至2934度区间为最佳观测点。
清晨醒来的牧尘再次被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无碍后，便用一个温和的微笑，委婉的谢绝了医院安排的心理辅导医师。
在接下来的警察例行问询环节，他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阳光向上，处处透露出对生活的乐观与向往，并把自己落水的原因全部归结为“意外失足”而不是传说中的殉情。
前来做笔录的两位中年警察，面对牧尘一会一个劫后余生的夸张表情和不时发出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慨”，强忍着翻白眼冲动的同时，也只能配合着对牧尘的意外做了消案处理。
此刻的病房内，只留下少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里播报的午间新闻，面对一幅幅引人入胜c恢弘绚丽的流星雨画面，他却是全然心不在焉的不时望向窗外，那里是通往病房的唯一通道。
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平日里与曾经的那个“牧尘”朝夕相处的死党同学“蒋应泉”。
就在刚才，当牧尘从警察的口中得知学校将会派人接他出院，而来人正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最熟悉，也是最熟悉他过去一切的死党同学蒋应泉时，牧尘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牧尘还是非常认同的，相对于对他底细一无所知的医生与警察，牧尘自然可以信手粘来的用一些有的没的话语轻松应付过去，但同样的套路能不能用在最熟悉他的好哥们同学身上，牧尘就不得不打许多个问号。
“好在蒋应泉的模样在接收到的零星记忆里算是比较清晰的，虽然没有平日里具体的生活细节，但只要小心应付，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牧尘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自我安慰的给自己打气道。
但是少年脸上并没有停止变幻的表情，说明他的自我安慰并没有多大作用，没办法，他只能在脑海里盘算出几套自认为更有用的应急方案后，才算是恢复了几分底气，随即走出了病房。
不愿再枯等，他决定暂时回避。
对新世界的货币没有多少概念的他，在护士的指导下将信用卡刷爆才将医药费交齐，感叹一声“真贵”之后，算是办理了出院手续。
孑然一身的牧尘，带着一丝女护士看不懂的如释重负的微笑，走出了医院的门诊大楼，那里，海阔天空。
“新的世界，我来了——”牧尘缓缓融入这个车水马龙，高楼矗起的世界，在熙熙攘攘的闹市当中，幽静独行，从此神龙入海，山雨即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在一个临街的手机摊位前停了下来，在美女售货员略带鄙视的目光中，买下了一个50元的按键式老人手机，送电话卡，而且附带50话费和一个耳机。
他终究没有勇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面对曾经熟悉的人，他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降到最底。这是一种态度，也是对自己和对方负责，而先打个电话沟通，显然是个好办法。
“喂，牧仔，是你吗？你没事吧。”老人手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蒋应泉极不标准的粤省普通话，那声音急切，似曾相识，又仿如隔世，传入牧尘耳中，让他一阵恍惚。
“泉仔，是我我没事。”牧尘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从记忆深处找出原本已经模糊的称乎，那是他的好兄弟。
“你个扑街的鬼佬，跑哪玩去了，不是说好我来接你吗！你是不是又飘了你。”电话那头得到牧尘没事的确认，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是本性暴露的开骂紧接着就是自我吹捧的道：“知不知道小爷我为了接你出院特意借了辆车，你倒好，自己开溜了，直是太不丈意了，难道是嫉妒小爷比你帅，不敢见人。”
“咳”牧尘强忍着没笑出声，蒋应泉那张骚包的脸他是印像深刻的，大众到只能从摩丝发腊上找到一丝心理安慰的存在感，但即使他花尽心思，也跟帅字沾不上边。
要是在以往牧尘自然会对他的自恋毫不留情的狠狠鄙视一番，但这一刻，他却升不起这般想法，反而是心喉一哽，眼角莫名的温润，深深咽了几口气，他调整着呼吸说道：“泉仔，放心吧，我确实没有事，只是因为要办点事就先出院了，过两天不是周未吗？到时我请你跟舍宿里的同学吃饭，算是压压惊。”
牧尘从警方的口中得知，曾经的那个自己在出事后，蒋应泉跟宿舍里的同学都没少帮忙，心里对他们还是非常感激的。
“别呀！”没想到蒋应泉却一口拒绝了，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周未那天是我们余大班花的生日，我可是拿到了请柬的人，原本你出事了没心情去参加的，但即然你又没事了，那就先把你的饭记在账上。”
“余大班花？”牧尘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脑海里并没有找到什么余大班花的印像，只当是忘记了，便无所谓的道：“那行，你找你的余大班花，等什么时候嘴馋了，我再破费吧。”
“什么叫我的余大班花，余凌菲可看不上我这盘菜。”电话那头的蒋应泉被牧尘一句无心的话给刺激到，却没敢顺杆往上爬，只是酸溜溜的一句，就自己转移话题，恢复关心的语气道：“话说牧仔，你确定没事吗？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啊，这车可是按时间算钱的。”
“确实没事了，你放心吧。”牧尘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安慰。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似是彻底的放心下来，又神秘兮兮的说道：“还有，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听说班主任因为你的事被刷下了教授职称的评选资格，还扣了三个月的工资，估计现在正在家里给你扎小草人呢，以后你可得留点心。”
“还有这种事，学校这不是平白给我拉仇恨吗？”牧尘心底不免一阵郁闷，想到那个把事业看成生命的女强人班主任恨恨不平的样子，纵使他是轮回之身c有造化加持，也忍不住心底犯嘀咕。
宁惹阎王，莫招女强人。
“哈哈”见一向淡定的牧尘吃撇，电话那头的蒋应泉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说道：“你要是真出事了班主任自然不会多想什么，但你又没事了，可是她的教授职称却不能因为你没事就能够重新评上去的，想来任谁心里都抓狂吧，嘻嘻，只能说祝你好运了，拜对了，记住你欠我一顿大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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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当牧尘从警察的口中得知学校将会派人接他出院，而来人正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最熟悉，也是最熟悉他过去一切的死党同学蒋应泉时，牧尘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牧尘还是非常认同的，相对于对他底细一无所知的医生与警察，牧尘自然可以信手粘来的用一些有的没的话语轻松应付过去，但同样的套路能不能用在最熟悉他的好哥们同学身上，牧尘就不得不打许多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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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我的余大班花，余凌菲可看不上我这盘菜。”电话那头的蒋应泉被牧尘一句无心的话给刺激到，却没敢顺杆往上爬，只是酸溜溜的一句，就自己转移话题，恢复关心的语气道：“话说牧仔，你确定没事吗？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啊，这车可是按时间算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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