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有心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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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来自以为自己说得很有道理，没想到林氏听了，脸都气白了。她算是个好性的人，平时根本舍不得动孩一根指头的，这会却气呼呼地走到运来身边，用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孩，我和你爹怎样吃辛受苦，也要撑着让你上堂念书，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
运来平时连句重话都没受过，这会被林氏当着弟妹们的面打了一下，自然觉得脸上挺下不来的。
他没想到林氏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也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所以倔头倔脑地说：“反正我不去念书啦！”
林氏气得顺手拿起一把笤帚，就往运来屁股上拍了几下，嘴里说着：“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家里的弟妹还指着你带个好头呢！你就这么一付烂泥扶不上墙的样给她们看？”
凤来下死劲拖住林氏的手，扬声说：“娘，你别打大哥了。其实他就是看着爹腿受伤，娘你辛苦，家里钱又不宽裕，他才这么说的！你以为他真不喜欢念书啊？”
福来早过来把笤帚从林氏手里夺了下来。
勤来顽皮，挨揍的次数多些，晓得那笤帚拍在屁股，也就是疼一下就过去，并不会怎样，所以一点儿也不为运来担心。
林氏看着运来，见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却半个字也不分辩，心里就明白过来啦！
自己生的儿，她能不知道吗？运来素来是个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
这孩聪明c心善；虽然脾气有些倔强，却也不至于听不进别人的话。
“你自己说，凤来说得对是不对？”林氏问运来。
运来也不想瞒着，就嗯了一声。
林氏又是心酸又是感动，都不晓得拿这个孩怎么好了。半晌才说：“你还小，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爹都会安排好的。也别再说不念书的话，啊！”说完，转身出了灶屋。
才走到门口，便哟了一声说：“佟公，今儿个怎么有空上我家来呢？可是寻运来有事情？”
”婶好。“佟瑞成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村里除了佟瑞成，再没有第二人姓佟的。凤来立在门边一看，果然是那个佟瑞成不假。她连忙甜甜地叫了一声：“瑞成哥。”
不管怎么说，这人上次救得她猪口脱险，是个不错的人。
佟瑞成应了，又有礼貌地对林氏说：“闲话时听见运来说起瞌睡之症，需要服食白糖和猪油，恰巧这两样东西家里最多，所以拿些过来给他，还望婶不要推辞。”
运来听见凤来唤瑞成哥，也晓得是自己的同窗佟瑞成到了。连忙在脸上抹了两把，又整了整衣衫，这才迎出来说：“瑞成，你来了？
佟瑞成和林氏的对话，他也是听见了的，这时张目一看，果然见佟瑞成一手提着个纸包，另一手提着小瓦罐，正含笑看向自己。
原来蒋老秀才遇着石郎中，特地询问了运来的病症，石郎中便把自己的诊断告诉了一遍。
佟瑞成得知后，晓得运来家境不好，会得这个病亦是吃食差引起，想是没有余钱买白糖买猪油的。
他二话没说，掏出自己平时攒下的钱买了几斤白糖，又让管厨房的仆妇帮着装了一小罐猪油，拎着就上蒋家来了。
佟瑞成的寡妇娘听了仆妇的禀报，倒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只点点头说：“知道啦！”
林氏连忙推道：“佟公客气了！我们哪里好意思收你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她想着，佟瑞成虽然家中有钱，毕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自有他娘当家，不要到时被人说自家人爱沾便宜。
佟瑞成和气的笑着：“我和运来有同窗之谊，些许小东西，你们还要推，那就见外了！运来也常常帮助我哩！”
运来晓得佟瑞成对他的情意，不好意思地说：“难为你这样为我着想，我”
还没待他说完，佟瑞成抢在头里说：“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在我心里，都是把你当成自己的手足一般，你要是真不收，我可恼啦！”
凤来没想到佟瑞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得这人没有贫富之分。而他对运来确实是一片赤心，倒不好拂了人家的面。所以她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运来手臂一下。
运来也觉着自己再要推辞的话，就显得死板了些，所以就对佟瑞成说：“那多谢瑞成了。“
又转头看着林氏道：”娘，咱们收下就是。“
佟瑞成高兴起来，露出满面的笑容：”运来，这样才好哩！“
林氏再要说什么，也不好说了，含笑谢了佟瑞成，拿着白糖和那罐猪油去了灶屋。
凤来跟进来说：”娘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妨也把咱们自家的东西还些礼给那佟瑞成。“
林氏正想着这件事呢，当下一边寻思一边说：”咱们这个穷家，能有啥送人家呢？“
凤来便道：”前些日咱们家陆续晒了些小鱼干，不如就这个吧！勤来今日又弄了不少鱼回来，还可以再晒哩。“
林氏点点头，瞅着凤来说：“你个小小的人，家里啥事都要你操心起来啦！”
凤来笑着说：“娘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些，我能想到的娘肯定也想到了，哪轮得到我操心呀？”
“你个巧嘴儿八哥。”林氏笑得眉眼弯弯。
运来拉着佟瑞成去了他和勤来的屋里坐，两人你一句c我一句的，聊得格外投机，象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等佟瑞成要回家时，林氏早已经装好了一包小鱼干，笑盈盈地对佟瑞成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自家晒的小鱼干，佟公带了家去尝尝。”
佟瑞成居然一点儿也不客套，接过包说：“婶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小鱼干？自家晒的，天然风味，再好不过。多谢婶啦！”
凤来在边上插科打诨：”我娘有千里眼。手搭凉棚一瞧，哟，佟家公的筷，专往油炸小鱼干的盘里伸呢！“
说得林氏笑了起来：“这孩，见了人嘴也是这样不得闲！”
佟瑞成也笑，越显得唇红齿白。
凤来悄悄拉了拉佟瑞成的衣袖，示意她有话要说。
佟瑞成便移动两步，侧耳聆听。并不因为凤来小，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凤来轻轻道：“我大哥方才同我娘说，他不想读书了，惹得我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若是他在瑞成哥跟前露出这个意思，瑞成哥再好好劝劝他！”
佟瑞成点点头：“我晓得了。运来书读得这样好，自然不是个不喜欢读书的人，想必是另有原因吧？”
凤来就把原因言两语地告诉了一遍。
佟瑞成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虽然不知道佟瑞成到底有什么办法，凤来还是匆匆谢了他。毕竟不好老是拉着他说悄悄话。
等他走了，佟氏对运来说：”没想到这个佟公还这样平易近人，我总以为有钱人家的少爷，最是难伺候的。“
运来嗯了一声：”佟瑞成没有富家弟骄奢狂傲的习气，很是随和。听说他家不光在蒋家村有田有地，在县城还有几家商铺呢！“
勤来在边上咋舌：”几家商铺，那他家得多有钱啊？我要是有这么些钱啊，我要天天吃鸡鸭鱼肉，不吃饭，光吃各种各样的糖和点心，我要买上这么大一堆“
他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圈，表示多到抱都抱不下的那种。
惹得凤来笑了个前仰后合，笑完又觉得勤来可怜，他是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林氏瞟了他一眼：”人不吃饭，光吃糖和点心有啥用？就是有钱了，我保准也不让你这么吃！“
福来逗他：”你要是买了这么些好吃的，分给我吃不？“
勤来肯定地点点头：”姐放心，少不了你一份。“好象他真有这么一大堆糖和点心似的。
运来则在默默地想：自己家有可能这么有钱吗？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日好过一些呢？
林氏还在絮絮地说：“运来，白糖和猪油都有了，明日开始记着吃。”又叮嘱福来：“要不你早上添粥时，帮着在运来碗里加勺糖；夜里舀饭时，先搁团猪油在他的饭碗里，省得他忘了。”
福来应道：“娘放心，我记着哩！”
然后林氏看着勤来说：“你不兴和大哥抢哈！他是病了，郎中吩咐要这么吃的，晓得不？”
勤来一想起白糖和猪油拌饭的滋味，便忍不住流口水，却还是咽着唾沫回答：“娘，我知道啦！”
运来虽然觉得自个儿吃独食有些不好意思，可为了自己的瞌睡症快些好，也就提不出反对的意见。
凤来懂事，早已经去准备给蒋大拴服食的地蟞虫粉了。
那边福来也跟着去给她爹温黄酒。
勤来和运来便起身去喂食木盆中的地蟞虫。要想不断有地蟞虫粉，这些地蟞虫们，就不能怠慢了它们，得让它们吃饱喝足了才成。
等黄酒温好了，凤来便送到蒋大拴床前，看着他用黄酒冲服地蟞虫粉，又陪着闲话了一会，这才回自己屋里，准备睡觉。
福来早摊好了被，对凤来说：“你把脚洗洗，赶紧睡吧！明儿还要起早，和二叔去镇上呢！”
原来福来已经打好了热水，连擦脚的布都给她拿来了。
凤来把冰凉的脚泡在热热的水中，舒服得直吸气。她看着福来的背影说：“姐，你真好！”
福来扭过身冲她一笑：“谁叫我是你姐呢？能不对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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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来平时连句重话都没受过，这会被林氏当着弟妹们的面打了一下，自然觉得脸上挺下不来的。
他没想到林氏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也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所以倔头倔脑地说：“反正我不去念书啦！”
林氏气得顺手拿起一把笤帚，就往运来屁股上拍了几下，嘴里说着：“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家里的弟妹还指着你带个好头呢！你就这么一付烂泥扶不上墙的样给她们看？”
凤来下死劲拖住林氏的手，扬声说：“娘，你别打大哥了。其实他就是看着爹腿受伤，娘你辛苦，家里钱又不宽裕，他才这么说的！你以为他真不喜欢念书啊？”
福来早过来把笤帚从林氏手里夺了下来。
勤来顽皮，挨揍的次数多些，晓得那笤帚拍在屁股，也就是疼一下就过去，并不会怎样，所以一点儿也不为运来担心。
林氏看着运来，见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却半个字也不分辩，心里就明白过来啦！
自己生的儿，她能不知道吗？运来素来是个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
这孩聪明c心善；虽然脾气有些倔强，却也不至于听不进别人的话。
“你自己说，凤来说得对是不对？”林氏问运来。
运来也不想瞒着，就嗯了一声。
林氏又是心酸又是感动，都不晓得拿这个孩怎么好了。半晌才说：“你还小，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爹都会安排好的。也别再说不念书的话，啊！”说完，转身出了灶屋。
才走到门口，便哟了一声说：“佟公，今儿个怎么有空上我家来呢？可是寻运来有事情？”
”婶好。“佟瑞成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村里除了佟瑞成，再没有第二人姓佟的。凤来立在门边一看，果然是那个佟瑞成不假。她连忙甜甜地叫了一声：“瑞成哥。”
不管怎么说，这人上次救得她猪口脱险，是个不错的人。
佟瑞成应了，又有礼貌地对林氏说：“闲话时听见运来说起瞌睡之症，需要服食白糖和猪油，恰巧这两样东西家里最多，所以拿些过来给他，还望婶不要推辞。”
运来听见凤来唤瑞成哥，也晓得是自己的同窗佟瑞成到了。连忙在脸上抹了两把，又整了整衣衫，这才迎出来说：“瑞成，你来了？
佟瑞成和林氏的对话，他也是听见了的，这时张目一看，果然见佟瑞成一手提着个纸包，另一手提着小瓦罐，正含笑看向自己。
原来蒋老秀才遇着石郎中，特地询问了运来的病症，石郎中便把自己的诊断告诉了一遍。
佟瑞成得知后，晓得运来家境不好，会得这个病亦是吃食差引起，想是没有余钱买白糖买猪油的。
他二话没说，掏出自己平时攒下的钱买了几斤白糖，又让管厨房的仆妇帮着装了一小罐猪油，拎着就上蒋家来了。
佟瑞成的寡妇娘听了仆妇的禀报，倒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只点点头说：“知道啦！”
林氏连忙推道：“佟公客气了！我们哪里好意思收你的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她想着，佟瑞成虽然家中有钱，毕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自有他娘当家，不要到时被人说自家人爱沾便宜。
佟瑞成和气的笑着：“我和运来有同窗之谊，些许小东西，你们还要推，那就见外了！运来也常常帮助我哩！”
运来晓得佟瑞成对他的情意，不好意思地说：“难为你这样为我着想，我”
还没待他说完，佟瑞成抢在头里说：“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在我心里，都是把你当成自己的手足一般，你要是真不收，我可恼啦！”
凤来没想到佟瑞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得这人没有贫富之分。而他对运来确实是一片赤心，倒不好拂了人家的面。所以她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运来手臂一下。
运来也觉着自己再要推辞的话，就显得死板了些，所以就对佟瑞成说：“那多谢瑞成了。“
又转头看着林氏道：”娘，咱们收下就是。“
佟瑞成高兴起来，露出满面的笑容：”运来，这样才好哩！“
林氏再要说什么，也不好说了，含笑谢了佟瑞成，拿着白糖和那罐猪油去了灶屋。
凤来跟进来说：”娘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妨也把咱们自家的东西还些礼给那佟瑞成。“
林氏正想着这件事呢，当下一边寻思一边说：”咱们这个穷家，能有啥送人家呢？“
凤来便道：”前些日咱们家陆续晒了些小鱼干，不如就这个吧！勤来今日又弄了不少鱼回来，还可以再晒哩。“
林氏点点头，瞅着凤来说：“你个小小的人，家里啥事都要你操心起来啦！”
凤来笑着说：“娘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些，我能想到的娘肯定也想到了，哪轮得到我操心呀？”
“你个巧嘴儿八哥。”林氏笑得眉眼弯弯。
运来拉着佟瑞成去了他和勤来的屋里坐，两人你一句c我一句的，聊得格外投机，象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等佟瑞成要回家时，林氏早已经装好了一包小鱼干，笑盈盈地对佟瑞成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自家晒的小鱼干，佟公带了家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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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林氏笑了起来：“这孩，见了人嘴也是这样不得闲！”
佟瑞成也笑，越显得唇红齿白。
凤来悄悄拉了拉佟瑞成的衣袖，示意她有话要说。
佟瑞成便移动两步，侧耳聆听。并不因为凤来小，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凤来轻轻道：“我大哥方才同我娘说，他不想读书了，惹得我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若是他在瑞成哥跟前露出这个意思，瑞成哥再好好劝劝他！”
佟瑞成点点头：“我晓得了。运来书读得这样好，自然不是个不喜欢读书的人，想必是另有原因吧？”
凤来就把原因言两语地告诉了一遍。
佟瑞成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虽然不知道佟瑞成到底有什么办法，凤来还是匆匆谢了他。毕竟不好老是拉着他说悄悄话。
等他走了，佟氏对运来说：”没想到这个佟公还这样平易近人，我总以为有钱人家的少爷，最是难伺候的。“
运来嗯了一声：”佟瑞成没有富家弟骄奢狂傲的习气，很是随和。听说他家不光在蒋家村有田有地，在县城还有几家商铺呢！“
勤来在边上咋舌：”几家商铺，那他家得多有钱啊？我要是有这么些钱啊，我要天天吃鸡鸭鱼肉，不吃饭，光吃各种各样的糖和点心，我要买上这么大一堆“
他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圈，表示多到抱都抱不下的那种。
惹得凤来笑了个前仰后合，笑完又觉得勤来可怜，他是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林氏瞟了他一眼：”人不吃饭，光吃糖和点心有啥用？就是有钱了，我保准也不让你这么吃！“
福来逗他：”你要是买了这么些好吃的，分给我吃不？“
勤来肯定地点点头：”姐放心，少不了你一份。“好象他真有这么一大堆糖和点心似的。
运来则在默默地想：自己家有可能这么有钱吗？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日好过一些呢？
林氏还在絮絮地说：“运来，白糖和猪油都有了，明日开始记着吃。”又叮嘱福来：“要不你早上添粥时，帮着在运来碗里加勺糖；夜里舀饭时，先搁团猪油在他的饭碗里，省得他忘了。”
福来应道：“娘放心，我记着哩！”
然后林氏看着勤来说：“你不兴和大哥抢哈！他是病了，郎中吩咐要这么吃的，晓得不？”
勤来一想起白糖和猪油拌饭的滋味，便忍不住流口水，却还是咽着唾沫回答：“娘，我知道啦！”
运来虽然觉得自个儿吃独食有些不好意思，可为了自己的瞌睡症快些好，也就提不出反对的意见。
凤来懂事，早已经去准备给蒋大拴服食的地蟞虫粉了。
那边福来也跟着去给她爹温黄酒。
勤来和运来便起身去喂食木盆中的地蟞虫。要想不断有地蟞虫粉，这些地蟞虫们，就不能怠慢了它们，得让它们吃饱喝足了才成。
等黄酒温好了，凤来便送到蒋大拴床前，看着他用黄酒冲服地蟞虫粉，又陪着闲话了一会，这才回自己屋里，准备睡觉。
福来早摊好了被，对凤来说：“你把脚洗洗，赶紧睡吧！明儿还要起早，和二叔去镇上呢！”
原来福来已经打好了热水，连擦脚的布都给她拿来了。
凤来把冰凉的脚泡在热热的水中，舒服得直吸气。她看着福来的背影说：“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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