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突起波澜 第四章 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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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子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忍受不住，激动了起来，“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去欺骗、利用，师父您难道希望二十多年教导出来的弟子，成为这样的人吗？”
“子谦，你也要知道师父的难处。师父承认当时寻找兵法是出于私心，想籍此接触更高层，施展自己的抱负。”david教授略作停顿，“你一定还记得，fbi给的期限是今年年底。现在斯蒂夫大人已经多次请命，要求派他出马来查询棋谱的秘密，师父也听说上层在他的鼓动下已经有所动摇。师父如果给不出充足的理由和吸引上层注意的计划，上层恐怕会对师父失去耐心。你应该非常清楚，师父从来不是什么好战者，更非什么心狠手辣之徒，而斯蒂夫大人则两样都是。在四川突然出现的两名特工，就是斯蒂夫大人的下属阿，一旦斯蒂夫负责此事，上次四川发生的惨事难保不会再次……”
“别说了……”对于方丹外公郝老头之死，张子谦一直难以释怀，当日的情景又如梦魇一般多次出现在张子谦的脑海中。一想到这一幕，张子谦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和后怕――相对于自己来说，他反而更担心周明和方丹的安危。张子谦心中盘算：如果自己不答应，万一出现什么可怕后果，那岂不又是自己间接造成的了？自己答应下来的话，不论是否存在兵法，能给师父一个交待，也能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唯一的不利后果就是自己的谎言一旦被戳穿，会伤害到周明一家，自己和周明这么久以来所建立的友情也必将付之东流。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想到这里，张子谦用异常坚定的口气说道：“师父，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确保这一年里不会有其他任何不该出现的人进入我们的生活。”
“师父用人格担保。”david教授语气也格外坚决，转而又变得关切，“不论结果如何，年底一到，你就回美国吧，你师母还有小婷她们都一直很挂念你。为了兵法的事情，你都浪费了好多年精力了。”
“我不会回美国。”张子谦语气平和，但毅然决然的情感却表露无疑，“我要看着方丹夺得围棋世界冠军，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你是为了方丹外公的事情耿耿于怀。”david教授叹道，“但你这么耗下去，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已经决定了。”张子谦说的很干脆。
david教授从小看着张子谦长大，知道张子谦是非常有主见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的，便不再劝说了。
张子谦挂了电话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周明母亲的房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屋里传来周明母亲的声音。
当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是张子谦时，很容易就能想到张子谦一定是来告知询问巫真的情况的。一想到这个，周明母亲的心就一下悬到了嗓子口，说话的变得有些不顺畅了：“子…子谦啊，嗯…坐，坐这里。巫，巫真老师，找到了吗？”
“已经问过了。”张子谦略微低下头，避开了周明母亲看向他的那灼热的目光，“巫真老师在二十多年前就是在你们镇外遇到了一个怀揣婴儿的中年男子。巫真老师看此人眼光闪烁，举止鬼祟，加上看出此人具偷盗之相，便上前拦住此人询问婴儿来历。此人草草应付几句后，见状不妙，丢下婴儿就跑了。巫真老师抱起这个婴儿后，发现身上带着一块玉佩，就是我师父给我的…”
“那个孩子呢？”周明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抓住了周明的手臂，“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那个孩子，”张子谦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就坐在你的面前。”
周明的母亲听到，整个人突然僵在那里数秒钟后，突然抱住了张子谦，泣不成声：“小亮，你果真就是我的小亮…”
张子谦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从小时候起，张子谦就经常暗自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共享天伦之乐。而周明的母亲也一定是一直想着要找到自己失散的儿子把？可偏偏天不随人愿，自己亲生父母音讯全无，而周明的弟弟也已经夭折。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但张子谦突然想到了师父的叮嘱，对着周明母亲问道：“伯母，我跟你们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周亮，也就是周明的亲弟弟阿！”周明母亲说完，失声痛哭起来。
张子谦虽然有种揪心的痛，但毕竟已经答应了师父，只能故作吃惊：“你，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孩子，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周明母亲控制了一下情绪，把她二儿子什么时候出生，出生后又如何突然失踪等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这是真的吗？”张子谦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了下来，叫了一声“妈”，抱头痛哭。
哭过之后，周明母亲关切地询问起张子谦在美国的生活。张子谦也大致介绍了一下，随后还是问了句：“妈，周明怎么从来没提过他有个弟弟呀？我原本问了巫真老师后，直觉地感到我跟你们家一定有什么密切的关联，但始终没想到…”
“小亮你的丢失，我跟你爸都非常难过，同时也很自责。当时周明才刚两岁多，还不懂事，我跟你爸都觉得没必要跟他说这个事情，就没……”
周明母亲话音未落，屋门外已经传来了周明的叫声：“妈，早饭在哪呢？还让我早睡早起，起来了早饭也没有呀。”
“阿明啊，快进来。”周明母亲叫道。
周明走进房间，正要继续说，看到张子谦居然在，而自己的母亲竟然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张着嘴巴愣了片刻：“这怎么啦……”
“阿明，你快坐，妈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周明母亲说道，“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就是子谦，你亲弟弟。”
“啊!”周明听到后，吃惊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边说边掐了一下胳膊，即刻传来的疼痛让周明清楚自己并非做梦。
随后王淑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周明，周明是又惊又喜：“我说呢，怎么跟子谦这么投缘，还能配合得这么好，原来是我亲弟弟呀，这就难怪了……”
整个上午，周明一家都沉浸在极度喜悦中。王淑萍接连给三叔和薛凤家打了电话，邀请他们下午来家里，一起庆祝。
周明乘王淑萍打电话，对张子谦说，“哈哈，有个弟弟的感觉真不赖。”
“你还是赶紧去准备准备，你那个指腹为婚的就快来了。”张子谦提醒道。
周明正感郁闷，突然灵光一闪：“你是我弟弟，也就是一家子了！当时咱爸指腹为婚，可没有指定哪一个。说不定下午来的是我弟媳妇呢，哈哈！”
当晚，薛凤和她父母最先告辞。王淑萍一直送到门口。显然薛凤的母亲对周明印象不错，拉着王淑萍说：“淑萍，你家小明真有出息，不但重点大学毕业，年纪轻轻还当上基金经理了。我们家凤儿才高中毕业，各方面都没法跟小明比阿。”
“瞧你说的，我就觉着凤儿和小明很般配。”王淑萍说，“凤儿又漂亮，又贤慧，又会体贴人，小明能娶到凤儿，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要说我家凤儿，其实也挺聪明的，高中读书一点不比她妹妹红儿差。”凤儿母亲说着叹了口气，“谁让当初我们家条件不好，加上凤儿她爷爷又得了大病，根本供不起两个一块读大学。”
“凤儿真的很懂事。”王淑萍对薛家当时的情形非常清楚，“她知道家里的状况，就提出和妹妹抓阄，抓到的就去读大学，没抓到就去工作。”
“后来红儿运气好，上大学去了。”凤儿母亲边说边掉起了眼泪，“我偷偷跟凤儿说，她要是愿意，我就是把房子把地卖了，也供她读。可她却宁可留下伺候她爷爷…”
薛凤母亲还正要往下继续说，衣角被薛凤拉了一下，才赶忙刹车：“哎，你们瞧我，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我怎么又去说那些陈年旧事。对了，淑萍，要是你家小明对我们家凤儿有意思，尽早告诉我啊，我就怕你家小明看不上…”
“不会的。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
“那就先这样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我们走了。”
薛凤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伯母，三叔公我来送吧。”
王淑萍听后，心里暖洋洋的。
送走了薛凤一家，王淑萍和薛凤回到屋里，听到三叔正在和张子谦、周明闲聊。
“西方的心理学还真有一套，可实际上我们中国古代早就有了。古语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作臣子的要是不会察言观色，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学会分析帝王的心理，这日子还是不好过的哦。”
“三叔公，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周明满脸崇敬的表情，“什么事您好像都懂。”
“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三叔乐呵呵地说，“小明，听你妈说，你都作了基金经理了，平时上班都干些什么呀？”
“就是分析各股，找出有潜力的股票买下，然后在适当价位抛掉呀。”一说到自己的工作，周明就来劲了，“去年我可是部门的创收先进个人呢，整个部门我的利润总额和利润率都排在前三。”
“去年赶上我们国家经济快速增长，股票自然都不错。”三叔喝了口茶，问道：“三叔随便考你个问题。去年下半年国家经济开始宏观调整，防止投资过热。那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操作手上的资金呢？”
“当然是不操作啦。”周明有点得意，“现在做，大多数是要亏的。”
“呵呵，那你今年不准备继续做先进个人啦？”三叔笑着说。
“当然想啊，可是还本性是投资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则噢。”
“可以考虑买些公共事业方面的股票，比如高速公路、能源之类的。”
“为什么？”周明可以说是又吃惊又困惑。
“经济过热后必然会导致一定的经济紧缩吧？那么政府应对经济紧缩，通常采取什么措施较为有效呢？”
“当然是投资啦…”周明突然醒悟过来，“三叔公，你太有才了！”
“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该送你们三叔公回去了。”王淑萍说道。
“可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三叔公请教呢。”周明兴致正高。
“有什么事啊，随时来找三叔公。”三叔笑呵呵地说着，眼睛却看着张子谦。张子谦本能地低下头，避开了三叔的目光。
送三叔出去的路上，王淑萍问三叔有关薛凤和周明的事情，三叔意外地没有做任何评论，只是说“看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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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谦，你也要知道师父的难处。师父承认当时寻找兵法是出于私心，想籍此接触更高层，施展自己的抱负。”david教授略作停顿，“你一定还记得，fbi给的期限是今年年底。现在斯蒂夫大人已经多次请命，要求派他出马来查询棋谱的秘密，师父也听说上层在他的鼓动下已经有所动摇。师父如果给不出充足的理由和吸引上层注意的计划，上层恐怕会对师父失去耐心。你应该非常清楚，师父从来不是什么好战者，更非什么心狠手辣之徒，而斯蒂夫大人则两样都是。在四川突然出现的两名特工，就是斯蒂夫大人的下属阿，一旦斯蒂夫负责此事，上次四川发生的惨事难保不会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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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回美国。”张子谦语气平和，但毅然决然的情感却表露无疑，“我要看着方丹夺得围棋世界冠军，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你是为了方丹外公的事情耿耿于怀。”david教授叹道，“但你这么耗下去，又得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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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教授从小看着张子谦长大，知道张子谦是非常有主见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的，便不再劝说了。
张子谦挂了电话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周明母亲的房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屋里传来周明母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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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张子谦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就坐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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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赶上我们国家经济快速增长，股票自然都不错。”三叔喝了口茶，问道：“三叔随便考你个问题。去年下半年国家经济开始宏观调整，防止投资过热。那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操作手上的资金呢？”
“当然是不操作啦。”周明有点得意，“现在做，大多数是要亏的。”
“呵呵，那你今年不准备继续做先进个人啦？”三叔笑着说。
“当然想啊，可是还本性是投资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则噢。”
“可以考虑买些公共事业方面的股票，比如高速公路、能源之类的。”
“为什么？”周明可以说是又吃惊又困惑。
“经济过热后必然会导致一定的经济紧缩吧？那么政府应对经济紧缩，通常采取什么措施较为有效呢？”
“当然是投资啦…”周明突然醒悟过来，“三叔公，你太有才了！”
“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该送你们三叔公回去了。”王淑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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