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初试锋芒 第二章 初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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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棋中盘战胜白棋的最终结果虽然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以白棋两大块被屠杀而告终确实让“红彦春”9d在内的几个高手吃惊不小。
“不沙龙”输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片刻后以“蝴蝶夫人”再次登陆，和“红彦春”9d聊了起来：“这个‘黄龙天翔’中盘攻杀力太过强悍，让我不得不想到古力。”
“红彦春”9d也认为“黄龙天翔”的中盘强的离谱，不过与古力还是有不少区别，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红彦春”觉得，古力是算路精准，而这个“黄龙天翔”却是算路深远但略有欠缺，至于欠缺在哪里，“红彦春”也说不上来：“你找马老师看看吧，我觉得肯定不是古力。”
两人正说话间，“大棋门”的“崛起”7d对“蝴蝶夫人”说道：“前面你和‘黄龙天翔’的对局，聂老师看了，他很有兴趣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强手较量一盘。我刚才已经和他联系好了，今晚8点，雷霆万钧服务器。”
“蝴蝶夫人”听后也不免兴奋起来：“聂老师竟然也愿意和他下棋，那我输给他也没什么可懊恼的了。晚上我一定来观战！先下了，去找马老师给我复复盘，886。”
“黄龙天翔”电脑前坐着的是一名十岁出头的男孩，身后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男孩看着自己连胜的数量不断增加，脸上刚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神情，青年男子脸色却并不好看，对着男孩说道：“方丹，还记得你的目标是什么吗？”
原来这个孩子正是一年前失去了唯一至亲外公的方丹，问话的则是张子谦。方丹似乎比较怕张子谦，小声回答道：“夺取围棋世界冠军。”
“既然如此，在tom上连胜几个7d棋手又算得了什么呢？你目前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打上tom9d，在网络上与各类高手较量，不断练习我和周明教你的技能。”张子谦面无表情地说道。
正说话间，周明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张子谦说道：“一下班回到家，就看到你苦着个脸。子谦啊，方丹能连胜这么多7d，已经很不错了呀，也不能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吧！”然后对着方丹笑呵呵地问：“今天屠了几条龙啊？”
方丹看到周明回来，显然高兴了不少，回答道：“前面一盘屠了两条龙。”
张子谦见自己指导方丹又被周明打断，脸色更难看了：“你们两个就知道屠龙，屠龙能决定围棋的胜负？叫你们好好看罗洗河与崔哲瀚的三星杯对局，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周明显然已经习惯了张子谦的脾气，笑嘻嘻地说：“我说方丹怎么越来越不苟言笑了，原来是整天跟你在一起受的影响啊，还好我白天上班……”
话还没说完，张子谦拉着方丹进了自己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巨响，把跟在后面的周明给关在了外面。
“喂，我也就随口说两句，开门啊！”周明边说边敲门。
“我们在复盘，闲杂人等免进。”门内传来了张子谦冰冷的声音。
经过张子谦的复盘讲解，方丹才发现自己在战略构思上存在前后不一致的毛病，还有一些构思上的欠缺。张子谦讲解完后，对着方丹说：“今天最后一盘，你最后完全可以灵巧转身保持胜势到最后，却选择了乱战。如果此时碰上的是力战型职业高段或者周明，你必败无疑。好了，去找周明给你也复一下盘，然后准备吃晚饭吧。”
吃晚饭的时候，方丹把晚上要和“崛起”7d进行对局的事情告诉了周明。周明听后来了精神：“小丹你直接跳升9d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一个小小的‘崛起’算什么呀！”
方丹说道：“我觉得在7d上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强了。特别是今天下午的一盘，对手的实力比前几个7d又高出不是一点了。照这个情况看，打上9d能和众多高手切磋，还真让我期待呢。”
“9d上也没有太多高手啦，所有9d还没有我不曾赢过的呢！”周明得意地说，“这次打上9d，你就可以参加tom冠军战了。到时候冠亚军一定是‘倚盖争先’和‘黄龙天翔’的，哈哈。”
突然发现张子谦拉下脸来，周明解释道：“当然了，你子谦‘老师’是我们俩包揽冠亚军的坚强后盾。”
方丹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子谦冷冷说道：“我有预感，晚上这一局难度非常大。小丹，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为了你较好的发挥，我和周明都不旁观。”
周明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剥夺了旁观的权力，心中极为不爽，说道：“不旁观就不旁观，我用手提上网一样看。”
当晚20点，“黄龙天翔”准时来到tom网站的雷霆万钧服务器。“崛起”7d早就开好对局室，在里面等待了。此时周明也用自己好不容易打上7d的账号“巴菲特”登陆到了对局室内，点击察看作为方丹对手的“崛起”的对局纪录。“崛起”的对局纪录比较奇怪，既输给好多比较面的7d，又曾经赢过一些曾处在7d位置的强9d。突然，“崛起”7d的照片引起了周明的注意，原来照片上显示的是中国围棋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聂卫平！周明心中暗想：“这个‘崛起’看来不止一个人使用，方丹还真得小心呢。”
此局是“崛起”7d执黑先行，在棋盘右边下出了星位、错小目一间跳守的布局。而“黄龙天翔”则在棋盘左边布下了常见的二连星。第6手，白棋即刻小飞挂黑棋星位一子，令观战的众多高手略感吃惊。观战的“红彦春”说道：“这种局势下，白棋通常都会选择在对着黑棋小目一间跳的白星位一子的右边开拆。”
“风流道”也应和道：“白6这手没怎么见到过。”
黑7简单地单关跳应了一手后，白8占据了挂角一子和白棋星位中间的边星位，摆出了一幅要步下大模样的态度。
“崛起”略微思考了一阵，黑9选择了从宽处小飞挂白棋星位。周明正在专心看着棋局的进展，张子谦走了进来：“这个‘崛起’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周明打趣道：“那上面照片是老聂呢！呵呵。”
张子谦沉默不语地看着电脑说道：“黑9这手放弃了互为大模样的行棋趋势，看来要比拼内功了。”
周明愣愣地看着棋局，始终不明白张子谦的意思：“才这么几手你就能看出来啦？”
张子谦笑了笑，用惯常的口吻说道：“这个自然，不过你是怎么都不会看出来的。”
周明正要回击，白10一间底夹后，黑11直接点“3三”掏角了！周明心中虽然本能地不服气，但看到黑棋的进行都在张子谦的预料之中，只能轻声嘀咕道：“看来这黑棋也不怎么强嘛，手段太平常了！”
至白16，黑棋掏掉了左上角，而白棋则将黑棋完全封锁在了角内。
黑17从宽处小飞挂白左下角的星位，白18单关跳应，黑19小飞侵分左下角。
在对局室内观战的众人正感觉棋局进入了平稳的阶段，白20却突然发起了主动进攻，毅然夹击右上单关跳的两枚黑子，率先打破了平稳的局面。
“崛起”7d没有过多的思考，黑21即刻采用了二间低夹。
对局室内突然有人兴奋地叫道：“大家快看，‘四月大嘴’9d来了！”
这“四月大嘴”9d多年前曾创下了9d对局21连胜的纪录，后有人透露说是马晓春在tom上使用的账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随后“四月大嘴”就在tom上销声匿迹了，不料却又在今晚两名7d对局的时候再次现身。
“蝴蝶夫人”见到“四月大嘴”后，赶紧用站内短信的方式打了个招呼：“马老师，晚上好！”
让所有人振奋的是，“四月大嘴”竟然开了一个讲棋的房间。一时间众人纷纷涌入了进去。
“白20夹击是争取主动的方式，黑棋21如果一间低夹，白棋22跳出后再在21上拐镇，姿态生动，黑棋没有好的后续手段，实战采用二间低夹是必然。”“四月大嘴”评论道。
随后白22跳出，黑23跟随跳出。白24则在上方并了一手。有人对白棋此手不太理解，认为白棋动作过缓了。“四月大嘴”却说道：“白24使得白棋在上边形成了立二拆三的好形，补强了自身的同时还瞄着黑棋右上的弱点，一子二用。”
黑25尖道，“老聂，干得不错呀！没想到你也做起地雷来了阿。”
坐在电脑前控制“崛起”7d账号与方丹对弈的正是聂卫平，他并没有搭理“四月大嘴”，起身对着身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快来帮我给‘黄龙天翔’发聊天邀请”。
少年用tom网站的聊天方式建立了联系，根据聂卫平口述，与方丹聊了起来：
“你多大了？”
“十一岁了。”
“我看了你最近的几次对局，发现你的基本功非常好，也很有天赋。但你的棋有时给我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我一时也说不上来，似乎有种你无法驾驭的东西在操纵你进行着对局。”
这句话正说到了方丹的心坎里。自从外公过世，年仅十岁的方丹就跟随着周明、张子谦来到了上海。白天张子谦教方丹基本的文化课程和围棋布局理念，晚上周明和方丹练习对杀，周末则是方丹与周明、张子谦下指导棋。起初周明、张子谦让方丹两子，经过一年的反复训练，方丹的棋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周、张二人已经只能让先了。在这一年时间里，最让方丹感到苦恼的，就是无法完全理解和领悟张子谦所教导的全局构思。前一阵子开始网上对局，每盘棋下到一定程度，方丹就没有了感觉，不知道按照张子谦的构思，该如何进行下去了。虽说依靠超强的中盘搏杀能力，最终都战胜了对手，但在复盘时，张子谦所指出的问题却令方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提高棋力的道路上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到底是什么，幼小的方丹无法明了。今天突然有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方丹很有一种被人理解的快意，不免对这名与自己聊天的“崛起”产生了好感：“我的老师教给了我很多围棋的构思和全局作战理念，但我总是无法吃透，下着下着就没有了思路。比如这盘的30手打入。”
聂卫平听后，耐不住好奇地问道：“你的老师是哪位职业高段？”
方丹回答道：“我的老师都是业余的，不是职业的。”
聂卫平突然脑中浮现出两个年轻人，脱口而出：“你的老师是不是周明和张子谦？”
方丹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老师的名字？”
“张子谦的布局功夫非常厉害，你才十一岁，不能领悟也是很正常的。”聂卫平思索了一阵，问道，“你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方丹答道：“要求我尽可能理解他的思维，在布局阶段占据主动，然后在中盘击溃对手。”
聂卫平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下自己的棋？”
“下自己的棋？”方丹完全没有听懂聂卫平的意思，“我一直是自己在下呀。”
聂卫平见方丹没有明白，解释道：“自己下棋和下自己的棋不一样。”
方丹似乎还是没有理解，问道：“我还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聂卫平想到方丹才只有十一岁，自己居然说得这么深奥，还希望这么个小孩子能明白，不禁也觉得有点可笑：“你愿意来北京跟我学棋吗？”
方丹想到了网上的传言，问道：“您真的是聂卫平棋圣嘛？”
“是的。”聂卫平即刻回答，“你老师的棋虽然厉害，甚至在竞技上比较，我也没有把握取胜，但他们教导的方式不利于你的进一步提高。如果要有更大的突破，还是走职业化道路吧！来我的道场，然后打入职业段位，征战职业棋坛，最终夺取世界冠军！我的两名弟子常昊和古力都先后夺取了多次世界围棋冠军，你让我有了再次收弟子的念头。”
正说话间，突然传来了“四月大嘴”的站内短信：“老聂，你肯定在动这个小孩子的脑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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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沙龙”输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片刻后以“蝴蝶夫人”再次登陆，和“红彦春”9d聊了起来：“这个‘黄龙天翔’中盘攻杀力太过强悍，让我不得不想到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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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丹说道：“我觉得在7d上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强了。特别是今天下午的一盘，对手的实力比前几个7d又高出不是一点了。照这个情况看，打上9d能和众多高手切磋，还真让我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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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局室内观战的众人正感觉棋局进入了平稳的阶段，白20却突然发起了主动进攻，毅然夹击右上单关跳的两枚黑子，率先打破了平稳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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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正说到了方丹的心坎里。自从外公过世，年仅十岁的方丹就跟随着周明、张子谦来到了上海。白天张子谦教方丹基本的文化课程和围棋布局理念，晚上周明和方丹练习对杀，周末则是方丹与周明、张子谦下指导棋。起初周明、张子谦让方丹两子，经过一年的反复训练，方丹的棋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周、张二人已经只能让先了。在这一年时间里，最让方丹感到苦恼的，就是无法完全理解和领悟张子谦所教导的全局构思。前一阵子开始网上对局，每盘棋下到一定程度，方丹就没有了感觉，不知道按照张子谦的构思，该如何进行下去了。虽说依靠超强的中盘搏杀能力，最终都战胜了对手，但在复盘时，张子谦所指出的问题却令方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提高棋力的道路上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到底是什么，幼小的方丹无法明了。今天突然有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方丹很有一种被人理解的快意，不免对这名与自己聊天的“崛起”产生了好感：“我的老师教给了我很多围棋的构思和全局作战理念，但我总是无法吃透，下着下着就没有了思路。比如这盘的30手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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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丹回答道：“我的老师都是业余的，不是职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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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丹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老师的名字？”
“张子谦的布局功夫非常厉害，你才十一岁，不能领悟也是很正常的。”聂卫平思索了一阵，问道，“你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方丹答道：“要求我尽可能理解他的思维，在布局阶段占据主动，然后在中盘击溃对手。”
聂卫平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下自己的棋？”
“下自己的棋？”方丹完全没有听懂聂卫平的意思，“我一直是自己在下呀。”
聂卫平见方丹没有明白，解释道：“自己下棋和下自己的棋不一样。”
方丹似乎还是没有理解，问道：“我还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聂卫平想到方丹才只有十一岁，自己居然说得这么深奥，还希望这么个小孩子能明白，不禁也觉得有点可笑：“你愿意来北京跟我学棋吗？”
方丹想到了网上的传言，问道：“您真的是聂卫平棋圣嘛？”
“是的。”聂卫平即刻回答，“你老师的棋虽然厉害，甚至在竞技上比较，我也没有把握取胜，但他们教导的方式不利于你的进一步提高。如果要有更大的突破，还是走职业化道路吧！来我的道场，然后打入职业段位，征战职业棋坛，最终夺取世界冠军！我的两名弟子常昊和古力都先后夺取了多次世界围棋冠军，你让我有了再次收弟子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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