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总有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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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丹所化的心脏很快便将周琛的妖身凝练成功,周琛也终于从半空中缓缓落在地面之上。暗红色的阵法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失去颜色,最后化作一滩灰烬。
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年从地面上站起来,不过一抬眼瞧见周身还有陈鱼跟十一小姑娘,少年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忙用手遮住关键部位,一脸羞涩的喊道:“师傅,衣服。”
“哈哈,怕什么!”黑袍老头儿笑着将一身白袍递给周琛,接着说道。
“感觉怎么样?”
“挺好。”周琛匆匆回了一句,忙接过白袍,一溜烟的躲到一旁的林子当中。
黑袍老头儿瞧着周琛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徒弟哪里都好,就是未免太过单纯了些。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那一身白袍的少年再次来到众人面前。但少年这一身气质却比之从前大有不同,如今的周琛已经不再是凡夫俗子,而是一位流淌着妖血的灵妖,不提背后那柄妖剑,但那一双赤红的眸子,让着瞧见便觉得气势非凡了。
不过心性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刚才的尴尬,如今小心翼翼的走到黑袍老头儿身旁,言语中还是有几分羞意,说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过来了。”
黑袍老头儿没有接周琛的话,反而摸了摸周琛的上下筋骨,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中透着喜意,“凝练的不错,挺结实的。”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出什么事了?”周琛小声嘟囔一句,黑袍老头儿还是没有接话,一把搂住了周琛的肩膀,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琛儿啊,师父不算是个好妖,这辈子做了很多不遵从道义之事,伤害了许多人,但无论做了什么,师父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周琛也不知道今日师父是要闹哪样,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黑袍老头儿也不期待周琛的回答,继续说道。
“因为师父心中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道义,师父从未逾越过半分。”
“师父想告诉你,无论你以后做什么决定,无论符不符合这世间那些规则,都不重要,重要是的自己心底那条线,一定不要越过自己心底的那条线,一次都不可以。”
“因为一旦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每当你越线之后,那条线就会不自觉的向后退,你只会越走越远,最终迷失自己,成为一个毫无底线与道义之人。”
“师父知道你现在不一定会明白,但这些话,很重要,为师要你记在心里,不可忘记。”黑袍老头儿少有的严肃神情,周琛也瞧着不太对头,一脸认真的点头答应。
黑袍老头儿说完笑着揉了揉周琛的头发,随后走到一处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一腔豪气,敢问世间。
我本世间少年郎,一朝入塔成妖王。
一剑曾斩不平事,一腔热血值万金。
此来人间,再无遗憾之事,此去黄泉,敢叫鬼神为役。
妙哉!妙哉!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声音戛然而止。
曾纵横于这天地间的大妖赤丁子,就随着这阵微风,化为一捧黄沙。
周琛颤颤巍巍的走到那片阳光散落的地面上,轻轻的抓起一把黄沙,黄沙细碎,手臂颤抖,很快,便随着指缝重新散落到地面上。
“我...师父怎么了?”周琛似乎还不太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事实,执拗的问一句。而此刻他的嗓子不知为何,有些干涩,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沙哑。
“前辈他...”十一小姑娘欲言又止,其中缘由,她看着眼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同现在这个样子的周琛讲来。
但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生生死死的陈鱼可没那么矫情,声音清冷的告诉周琛。
“凝聚妖身失败了,你的心脏被腐蚀殆尽,生死一线间,你师父决定以自身修行几千年的妖丹为代替品,化作你的心脏,将你救活。”
“但妖丹是妖族的血脉之源,更是妖族的仙道修士之源泉,故而当你与妖丹相融合之时,你师父也就失去了修为,同时也失去了妖魂。”
“没有源泉,没有魂魄的肉体,最终只能化作一捧黄沙而已。”
“你的命,是用你师父的命换来的,你...要好好珍惜。”陈鱼说完就带着十一小姑娘离开了,将这个地方留给师父二人。
周琛跪坐在地上,听着陈鱼把话讲完。少年没有询问,没有嘶吼,只不过泪水已经染湿了身下的白袍,少年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把袍子铺在地上,捧起地上的黄沙,小心翼翼的放在袍子上。
当最后一粒沙土被放到袍子上时,少年挥手将白袍斩断,将黄沙包在白袍里面,小心的藏在胸口。
接着少年双手抱着胸口,将头磕在地上,失声痛哭。
十一小姑娘来到小岛边缘,同还在桶中泡着的李十二讲了黑袍老头儿已经去世的消息,李十二刚开始还询问两句,到后来就默默听着,一言不发,长久的一言不发。
对于李十二而言,人生中的第一次死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他身旁,明明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黑袍老头儿,转眼便已经化成一捧黄沙,从此天人相隔,再无际会之日。
李十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药浴中,李十二的伤好的尤为快,次日天还微亮,他便从药浴中走了出来,借着天边微弱的晨光,一路走到小岛中心,而周琛此时还跪在地上,双眼无神,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看到这一幕,李十二心有戚戚,眼睛一下就红了,但他没哭。他走到周琛身旁,没有安慰,也没有说话,只不过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凡人世界中,家中长辈死了,晚辈要为其守孝七日。周琛跟李十二都曾是凡人,也都是遵从礼训之人,此后七天,两人就跪在此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任由风吹雨打,虫蛇撕咬,也不曾皱一下眉头,动弹过半分。
十一小姑娘心疼,但如何劝说,两人都不曾回应,气的十一小姑娘撂下一句狠话,不在来了。但心里还是惦记,终于在黑袍老头儿去世的第八日清晨,陈鱼出现在两人面前,赏了两人一人一脚。
“行了,也让你俩跪了七天了,还没完了,李十二去海边练拳去,周琛留下。”两人都被陈鱼踹趴下了,李十二起身朝着那片阳光照射之地磕了一个头,起身随着十一小姑娘一同离去,走之前还跟周琛说了一句话。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这话还真不像是李十二这种榆木脑袋能说出来的话。
此地只剩下陈鱼跟周琛,陈鱼开口询问:“你师父临终前的意思是,让你在完成转化之前,都待在我的身边,由我为你护道。”
“我听我师父的。”周琛本就话少,如今黑袍老头儿一去世,话就更少了。
“那好,你刚凝聚妖身,还需要巩固,这里灵气也不算稀薄,你就在岛中心修行吧,我会时常来督促你,你修炼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好。”
陈鱼点了点头,身形逐步远去。
白衣少年念头一动,赤红长剑从地面飞出,落在他手中。
少年林中舞剑,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将周边树木刮的零落,少年最后一剑挥出,妖气冲天,惹得陈鱼侧目,呢喃一句,“老头子,眼光不错嘛。”
今日,白衣少年,为黑袍老头儿,一剑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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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怕什么!”黑袍老头儿笑着将一身白袍递给周琛,接着说道。
“感觉怎么样?”
“挺好。”周琛匆匆回了一句,忙接过白袍,一溜烟的躲到一旁的林子当中。
黑袍老头儿瞧着周琛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徒弟哪里都好,就是未免太过单纯了些。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那一身白袍的少年再次来到众人面前。但少年这一身气质却比之从前大有不同,如今的周琛已经不再是凡夫俗子,而是一位流淌着妖血的灵妖,不提背后那柄妖剑,但那一双赤红的眸子,让着瞧见便觉得气势非凡了。
不过心性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刚才的尴尬,如今小心翼翼的走到黑袍老头儿身旁,言语中还是有几分羞意,说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过来了。”
黑袍老头儿没有接周琛的话,反而摸了摸周琛的上下筋骨,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中透着喜意,“凝练的不错,挺结实的。”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出什么事了?”周琛小声嘟囔一句,黑袍老头儿还是没有接话,一把搂住了周琛的肩膀,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琛儿啊,师父不算是个好妖,这辈子做了很多不遵从道义之事,伤害了许多人,但无论做了什么,师父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周琛也不知道今日师父是要闹哪样,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黑袍老头儿也不期待周琛的回答,继续说道。
“因为师父心中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道义,师父从未逾越过半分。”
“师父想告诉你,无论你以后做什么决定,无论符不符合这世间那些规则,都不重要,重要是的自己心底那条线,一定不要越过自己心底的那条线,一次都不可以。”
“因为一旦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每当你越线之后,那条线就会不自觉的向后退,你只会越走越远,最终迷失自己,成为一个毫无底线与道义之人。”
“师父知道你现在不一定会明白,但这些话,很重要,为师要你记在心里,不可忘记。”黑袍老头儿少有的严肃神情,周琛也瞧着不太对头,一脸认真的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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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曾斩不平事,一腔热血值万金。
此来人间,再无遗憾之事,此去黄泉,敢叫鬼神为役。
妙哉!妙哉!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声音戛然而止。
曾纵横于这天地间的大妖赤丁子,就随着这阵微风,化为一捧黄沙。
周琛颤颤巍巍的走到那片阳光散落的地面上,轻轻的抓起一把黄沙,黄沙细碎,手臂颤抖,很快,便随着指缝重新散落到地面上。
“我...师父怎么了?”周琛似乎还不太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事实,执拗的问一句。而此刻他的嗓子不知为何,有些干涩,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沙哑。
“前辈他...”十一小姑娘欲言又止,其中缘由,她看着眼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同现在这个样子的周琛讲来。
但经历过太多的大起大落,生生死死的陈鱼可没那么矫情,声音清冷的告诉周琛。
“凝聚妖身失败了,你的心脏被腐蚀殆尽,生死一线间,你师父决定以自身修行几千年的妖丹为代替品,化作你的心脏,将你救活。”
“但妖丹是妖族的血脉之源,更是妖族的仙道修士之源泉,故而当你与妖丹相融合之时,你师父也就失去了修为,同时也失去了妖魂。”
“没有源泉,没有魂魄的肉体,最终只能化作一捧黄沙而已。”
“你的命,是用你师父的命换来的,你...要好好珍惜。”陈鱼说完就带着十一小姑娘离开了,将这个地方留给师父二人。
周琛跪坐在地上,听着陈鱼把话讲完。少年没有询问,没有嘶吼,只不过泪水已经染湿了身下的白袍,少年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把袍子铺在地上,捧起地上的黄沙,小心翼翼的放在袍子上。
当最后一粒沙土被放到袍子上时,少年挥手将白袍斩断,将黄沙包在白袍里面,小心的藏在胸口。
接着少年双手抱着胸口,将头磕在地上,失声痛哭。
十一小姑娘来到小岛边缘,同还在桶中泡着的李十二讲了黑袍老头儿已经去世的消息,李十二刚开始还询问两句,到后来就默默听着,一言不发,长久的一言不发。
对于李十二而言,人生中的第一次死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他身旁,明明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黑袍老头儿,转眼便已经化成一捧黄沙,从此天人相隔,再无际会之日。
李十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药浴中,李十二的伤好的尤为快,次日天还微亮,他便从药浴中走了出来,借着天边微弱的晨光,一路走到小岛中心,而周琛此时还跪在地上,双眼无神,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看到这一幕,李十二心有戚戚,眼睛一下就红了,但他没哭。他走到周琛身旁,没有安慰,也没有说话,只不过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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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小姑娘心疼,但如何劝说,两人都不曾回应,气的十一小姑娘撂下一句狠话,不在来了。但心里还是惦记,终于在黑袍老头儿去世的第八日清晨,陈鱼出现在两人面前,赏了两人一人一脚。
“行了,也让你俩跪了七天了,还没完了,李十二去海边练拳去,周琛留下。”两人都被陈鱼踹趴下了,李十二起身朝着那片阳光照射之地磕了一个头,起身随着十一小姑娘一同离去,走之前还跟周琛说了一句话。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这话还真不像是李十二这种榆木脑袋能说出来的话。
此地只剩下陈鱼跟周琛,陈鱼开口询问:“你师父临终前的意思是,让你在完成转化之前,都待在我的身边,由我为你护道。”
“我听我师父的。”周琛本就话少,如今黑袍老头儿一去世,话就更少了。
“那好,你刚凝聚妖身,还需要巩固,这里灵气也不算稀薄,你就在岛中心修行吧,我会时常来督促你,你修炼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好。”
陈鱼点了点头,身形逐步远去。
白衣少年念头一动,赤红长剑从地面飞出,落在他手中。
少年林中舞剑,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将周边树木刮的零落,少年最后一剑挥出,妖气冲天,惹得陈鱼侧目,呢喃一句,“老头子,眼光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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