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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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再一次走进了icu,她想着这一次很难活过来了。在医院，她接受了急救手术，医生建议警察：“她的肿瘤必须尽快进行手术，不然有生命危险。”
警察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卡再次醒来时，是躺在病床上。她睁着微弱的眼睛看着麻神和高警官。
“你得了恶性肿瘤，知道吗？你并不是杀人犯，你的前夫才是，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麻神说。
卡有气无力地睁着眼睛看麻神。她指了指手机，示意麻神把手机递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卡打完这些字，闭上了疲惫的眼睛，脑子里闪现出那天警察让她看的杀人凶器，一把水果刀，这把刀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把她在农贸市场转遍了所有商店才淘来的尖锐精致的刀，她曾经无数次用那把刀切水果，切肉。那把刀用了好多年了，上面布满了她的指纹掌印，那把她一用完就会藏起来的刀，如今成了指控她杀人的凶器。她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做到嫁祸于她的，只是隐隐觉得这事跟自己的前夫有关系。
那天，她跟着老太太回家时，和他前夫模样相似的人似站在一楼的窗户上目送着她，他的头发根根矗立在头顶上，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她没有想过是他，因没有完全看清他的脸，更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就传来老太太被杀的消息。他曾经说过要杀她，她没有放在心上，她这样想着，便觉得是他。她想到自己快要死了，索性就承认了。其实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那个酗酒家暴的男人，本该被枪毙的人是他，要不是眼看着自己快死去，孩子还小无人照顾的份上，她绝不会为他顶罪。
她决定沉默下去，不再说话也不再打字。任凭公安去处置。
麻神知道自己从卡的嘴里再也问不出任何话，便独自一人再次去了老太太遇害的地方，力求能发现新的线索。
他在猫眼上朝内看，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想起修理工王林说的话。他用手拽了一下猫眼，几乎很顺利地拽下了猫眼，猫眼被撬动过。他又来到了一楼和三楼的门前，试着拽猫眼，根本动不了。紧接着他又来到陆一卡居住的二单元，令他震惊的是陆一卡家门上的猫眼也被拽开了，而其他楼则安然无恙。他重新梳理了案情：8月12日，陆一卡来到过这个房间，恰好被一直跟踪她想要杀害她的前夫看到。他越往下想越觉得不对劲，掏出手机让单位的同事调查陆一卡前夫住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麻神独自一人来到卡前夫王俊杰的家中，却并未看见俊杰本人，麻神告诉他的母亲，自己是俊杰的朋友，来找俊杰了解点事情，从他母亲的口中得知，俊杰在8月12日出去至今未归，只是在三天前用一个手机号打来电话问候孩子的情况，对其他事一无所知。
离开俊杰家时，麻神发现门边一双大码男士拖鞋，便问道：“这是俊杰的拖鞋？”
“噢，噢，我儿子脚大的很。”这时麻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经过暗中调查俊杰母亲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汇款记录，可以查询到俊杰在河南境内活动。
麻神在河南一带寻觅了十多天，最终在河南警方的配合下，发现俊杰用自己的身份证买了返回老家的车票，为防犯罪嫌疑人身上携带凶器，他给局里的同事打电话，叫他们蹲守在火车站以及俊杰家附近伺机抓捕。
原来俊杰以为案子已经破了，他决定回家一趟看看老母亲和女儿，然后去北上广这些地方打工，却不想家还没回，就被抓到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他一面极力否认自己所犯的罪行，一面装神弄鬼糊弄公安干警。直到干警告诉他陆一卡得了恶性肿瘤，急需治疗，为了孩子还在试图为他顶罪的时候，俊杰封锁的喉咙才有所松动。
“你早就知道陆一卡住在二单元二楼，并对她动了杀念，只是你不知道第二天陆一卡走出大门口时会被一棵树压伤住进医院半个多月，你从他搬到这里来时，就在研究如何开锁，之后的几个深夜你都潜入房间，试图对她进行人身伤害。即便是这次案件中无辜死去的老太太，都是你为了杀害陆一卡设计的多套方案中的一个。”说着，麻神拿出了一些照片，是在俊杰家电脑中浏览器上找出的浏览痕迹，有关开锁的字样以及在淘宝上匿名下单的开锁工具的记录账号。
“不，不不，不是这样”俊杰显然不愿意承认他最初的杀人动机是前妻陆一卡，却不曾想警察将他想要杀害陆一卡的阴暗心理被赤裸裸的拆穿，不由得心生痛楚。
“8月12日你看见了陆一卡和老太太一同进入了五单元，你在与何冰一行人喝完酒后便独自离开了。你去了药房买了一次性手套，并在杂货店另买了一把尖刀。”麻神说着并放着搜集到的监控视频和俊杰曾经发给陆一卡的威胁短信。“你别忘了，小区的北边没有任何监控，但是南边靠大街上布满了监控”接着麻神又放了一段视频是何冰的情人玉凤，玉凤说 ：“那天晚上我看见一个人影，他穿的白色运动鞋，很熟悉，隐隐约约感觉像是何冰的初中同学俊杰......”玉凤是何冰多个情人之中的一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何冰唯一的情人，后来才发现何冰经常带女人来这栋旧房子偷情，气不过去了纪检委决定揭发何冰利用职务之便贪腐，玩弄女人的事实，而最近看见电视上报道这个案子，想起了一些有关案件的细节，就来到了警局。在视频证据面前，俊杰终于如实交代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我的家里有一把前妻用过的刀，她平时是一个在生活上很无能的人，这把刀上沾满了污渍甚至肉眼可见的指纹，她从来不让人碰那把刀，主要是怕孩子伤着，那晚我想去前妻家的，但是看见何冰和他的情人还在屋内，因为路过时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这个房子隔音效果真的好差，我怕碰到他们，在一个因为以前多次去都没有见过她，想着那天下午看见她和一位老太太进了五单元，便先去老太太家里看看，我一打开门，老太太就站在我的面前，大吼大叫了起来，慌乱中，我就刺了她一刀，我真的是无意的，真的，真不是有意的......”说到这儿，俊杰抱头痛哭，尽管这一幕早就在俊杰的设计范围内，但当老太太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后来，我很惊恐，浑身都在打哆嗦，出来后看见何冰的情人从二单元门口走了出来，她似乎看见了我，我看见他她很紧张地又返回了房间，便顺势翻过了围墙，走了很久的石子路，跑到了高粱地里，我在高粱地旁，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我只记得我依然按照原先的思路把那把带血的尖刀从塑料袋中拿出来然后在另一把刀子上蹭了蹭，便扔了出去。后来，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走出高粱地，翻过大山在路上遇见一辆去河南的车子，给了他一千元，把我捎到了河南。到了白天，我把那把尖刀扔进了河里。”
“哪条河？”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那边很陌生，有些去过的地名甚至都叫不上名字”
此时，案子终于结了。
“你的恶性肿瘤被摘除了。”医生对卡说，被推出手术室的卡露出久违的笑容。得知前夫被抓后，承认了所犯的罪行，她带着负罪感来到了不幸替自己死去的老太太坟前，泣不成声。
风中，卡的影子在轻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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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卡再次醒来时，是躺在病床上。她睁着微弱的眼睛看着麻神和高警官。
“你得了恶性肿瘤，知道吗？你并不是杀人犯，你的前夫才是，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不对？”麻神说。
卡有气无力地睁着眼睛看麻神。她指了指手机，示意麻神把手机递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卡打完这些字，闭上了疲惫的眼睛，脑子里闪现出那天警察让她看的杀人凶器，一把水果刀，这把刀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把她在农贸市场转遍了所有商店才淘来的尖锐精致的刀，她曾经无数次用那把刀切水果，切肉。那把刀用了好多年了，上面布满了她的指纹掌印，那把她一用完就会藏起来的刀，如今成了指控她杀人的凶器。她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做到嫁祸于她的，只是隐隐觉得这事跟自己的前夫有关系。
那天，她跟着老太太回家时，和他前夫模样相似的人似站在一楼的窗户上目送着她，他的头发根根矗立在头顶上，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她没有想过是他，因没有完全看清他的脸，更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就传来老太太被杀的消息。他曾经说过要杀她，她没有放在心上，她这样想着，便觉得是他。她想到自己快要死了，索性就承认了。其实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那个酗酒家暴的男人，本该被枪毙的人是他，要不是眼看着自己快死去，孩子还小无人照顾的份上，她绝不会为他顶罪。
她决定沉默下去，不再说话也不再打字。任凭公安去处置。
麻神知道自己从卡的嘴里再也问不出任何话，便独自一人再次去了老太太遇害的地方，力求能发现新的线索。
他在猫眼上朝内看，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想起修理工王林说的话。他用手拽了一下猫眼，几乎很顺利地拽下了猫眼，猫眼被撬动过。他又来到了一楼和三楼的门前，试着拽猫眼，根本动不了。紧接着他又来到陆一卡居住的二单元，令他震惊的是陆一卡家门上的猫眼也被拽开了，而其他楼则安然无恙。他重新梳理了案情：8月12日，陆一卡来到过这个房间，恰好被一直跟踪她想要杀害她的前夫看到。他越往下想越觉得不对劲，掏出手机让单位的同事调查陆一卡前夫住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麻神独自一人来到卡前夫王俊杰的家中，却并未看见俊杰本人，麻神告诉他的母亲，自己是俊杰的朋友，来找俊杰了解点事情，从他母亲的口中得知，俊杰在8月12日出去至今未归，只是在三天前用一个手机号打来电话问候孩子的情况，对其他事一无所知。
离开俊杰家时，麻神发现门边一双大码男士拖鞋，便问道：“这是俊杰的拖鞋？”
“噢，噢，我儿子脚大的很。”这时麻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经过暗中调查俊杰母亲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汇款记录，可以查询到俊杰在河南境内活动。
麻神在河南一带寻觅了十多天，最终在河南警方的配合下，发现俊杰用自己的身份证买了返回老家的车票，为防犯罪嫌疑人身上携带凶器，他给局里的同事打电话，叫他们蹲守在火车站以及俊杰家附近伺机抓捕。
原来俊杰以为案子已经破了，他决定回家一趟看看老母亲和女儿，然后去北上广这些地方打工，却不想家还没回，就被抓到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他一面极力否认自己所犯的罪行，一面装神弄鬼糊弄公安干警。直到干警告诉他陆一卡得了恶性肿瘤，急需治疗，为了孩子还在试图为他顶罪的时候，俊杰封锁的喉咙才有所松动。
“你早就知道陆一卡住在二单元二楼，并对她动了杀念，只是你不知道第二天陆一卡走出大门口时会被一棵树压伤住进医院半个多月，你从他搬到这里来时，就在研究如何开锁，之后的几个深夜你都潜入房间，试图对她进行人身伤害。即便是这次案件中无辜死去的老太太，都是你为了杀害陆一卡设计的多套方案中的一个。”说着，麻神拿出了一些照片，是在俊杰家电脑中浏览器上找出的浏览痕迹，有关开锁的字样以及在淘宝上匿名下单的开锁工具的记录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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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日你看见了陆一卡和老太太一同进入了五单元，你在与何冰一行人喝完酒后便独自离开了。你去了药房买了一次性手套，并在杂货店另买了一把尖刀。”麻神说着并放着搜集到的监控视频和俊杰曾经发给陆一卡的威胁短信。“你别忘了，小区的北边没有任何监控，但是南边靠大街上布满了监控”接着麻神又放了一段视频是何冰的情人玉凤，玉凤说 ：“那天晚上我看见一个人影，他穿的白色运动鞋，很熟悉，隐隐约约感觉像是何冰的初中同学俊杰......”玉凤是何冰多个情人之中的一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何冰唯一的情人，后来才发现何冰经常带女人来这栋旧房子偷情，气不过去了纪检委决定揭发何冰利用职务之便贪腐，玩弄女人的事实，而最近看见电视上报道这个案子，想起了一些有关案件的细节，就来到了警局。在视频证据面前，俊杰终于如实交代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我的家里有一把前妻用过的刀，她平时是一个在生活上很无能的人，这把刀上沾满了污渍甚至肉眼可见的指纹，她从来不让人碰那把刀，主要是怕孩子伤着，那晚我想去前妻家的，但是看见何冰和他的情人还在屋内，因为路过时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这个房子隔音效果真的好差，我怕碰到他们，在一个因为以前多次去都没有见过她，想着那天下午看见她和一位老太太进了五单元，便先去老太太家里看看，我一打开门，老太太就站在我的面前，大吼大叫了起来，慌乱中，我就刺了她一刀，我真的是无意的，真的，真不是有意的......”说到这儿，俊杰抱头痛哭，尽管这一幕早就在俊杰的设计范围内，但当老太太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后来，我很惊恐，浑身都在打哆嗦，出来后看见何冰的情人从二单元门口走了出来，她似乎看见了我，我看见他她很紧张地又返回了房间，便顺势翻过了围墙，走了很久的石子路，跑到了高粱地里，我在高粱地旁，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我只记得我依然按照原先的思路把那把带血的尖刀从塑料袋中拿出来然后在另一把刀子上蹭了蹭，便扔了出去。后来，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走出高粱地，翻过大山在路上遇见一辆去河南的车子，给了他一千元，把我捎到了河南。到了白天，我把那把尖刀扔进了河里。”
“哪条河？”
“我真的不知道，我对那边很陌生，有些去过的地名甚至都叫不上名字”
此时，案子终于结了。
“你的恶性肿瘤被摘除了。”医生对卡说，被推出手术室的卡露出久违的笑容。得知前夫被抓后，承认了所犯的罪行，她带着负罪感来到了不幸替自己死去的老太太坟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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