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越州赈灾 第五十一章 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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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问道：“梅香哪去了，我得歇息去了！”乐思敏道：“那狐媚子定是给你准备午餐去了，小环，扶公子去休息……去吧，今日下午再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田蓉笑道：“三哥哥，这下可惨了，也多怪你，现在武艺进步越发慢了。”学真功夫哪能这么快见效。刘聪道：“下午有事，不练了…吩咐厨房烧点水，我要洗一下！”天已很热，可刘聪来此世还没洗过冷水澡。田蓉问道：“今日是休息天，三哥哥有什么事？”乐思敏哼声道：“能有什么事……今日就跟着他，看他是否真有事！”刘聪道：“哪会有假，柳姐姐约了看房子……蓉儿，算你运气好，还能喝上三哥哥的喜酒！”两人同时问道：“什么，你要结婚？”都退开了怔怔地望着刘聪。
“有啥奇怪的，不过还说不准，今日倒去问问柳姐姐……”刘聪边走边说着话。让小环笑着打断道：“刘公子要娶一个寡妇做嫡妻吗？这怎么成，刘公子岂不太亏！”刘聪笑道：“能娶来就好了，钱家的银子可不少，只是人家不愿出嫁嫁，我正伤脑筋呢！小环，公子已经是蒋家的上门女婿了，能不能再做另一家的上门女婿？这种事我可真不懂…..”小环嘻嘻笑道：“婢子也不晓得，不如让她做外室吧，你家宁儿定不会生气，这样两家便相安无事。”刘聪叹道：“可现在是柳姐姐想替钱家找个外室，这，这……不说了，下午问问她便知道了……”
“你想得美！这事还得问问我们蒋家愿不愿意呢。”陈静怡突然出现在廊下，冷哼着说道。乐思敏和田蓉两人叫着迎了上去，脸上才见了笑容，乐思敏道：“怡姐姐，您蒋家的女婿也太过份了，答应他返祖了，竟然还想立个外室，你们就不管管他？”刘聪缩了缩头，讨着好笑道：“怡姐怎么来了？这边梅香在呢，没啥事……”陈静怡冷哼道：“谁来要事了？只是也想去看看柳妹妹的新房……”新房两字拖得很长。
一条清静的石板弄堂长长地向北延伸，午后的阳光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很是刺眼。刘聪骑在马上不时的向两边的房里张望，心中窃笑道：“怎么没有好事让自己看到！”骑着高头大马可以望到弄堂两边住户的闺房，只是很多窗口多有帘子，遮住了阳光同时也挡住了偷窥的目光。晾晒在杆子上的衣衫碍手碍脚不停地扑面而至，骑在马上的刘聪不得不摇着头晃着脑。田蓉坐着轿跟在后面不停地娇笑道：“三哥哥，钻别人裤裆要惹晦气的，下马走吧……咯咯，把什么东西撞下来了？”刘安急忙捡了传给刘聪，骂道：“晦气，是件裤叉……”刘聪接了重新晾在竹竿上边笑道：“你们还不是一样，打下面走过的都钻过去了……”后边的陈静怡嚷道：“三儿，下来吧，把人家的衣裤碰下来了……怎么也不知忌讳，妇人的衣裤岂能乱碰！”这在她们眼中自然很伤体面。引路的伙计道：“就到了，前面有棵大榕树的院墙看见没，这排房子末尾空一下的地方……”这伙计是柳如是派来带路的。
这地方闹中取静，好是好，只是骑马进出不太方便。刘聪到那弄堂口不禁叫了声：“好地方，后面就是莫家桥港了吧……”弄堂的底端是一条小河，刘聪知道这宅子西边便是一个水城门，宅子西、北两边环水，景色怡人。此时便听见柳如是在西面不远处的院门口唤他，正和兰儿两人等在那里。刘聪见了急忙下马，心疼地说道：“这么热的天，姐姐出来做什么……”一股柔情从心底升起。只见柳如是上身一件大红缀满墨绿小花的短衫，内衬鹅黄色襦服，下着绿黄相间的长裙，臂上缠着长长的丝带，雪白粉嫩的藕臂，娇艳秀丽的脸蛋似剔透一般，几缕青丝沾了汗水粘在上面，虽见尤怜。
乍一相见，刘聪柔肠百转，发现心中这几日一直念着的人便在眼前，似有一种委屈想诉说。急步趋上，说道：“姐姐骗得我好苦……”手相握，目相对，一时竟说不话来。少见多牵念，隔日似多年，深情凝妙目，无语胜千言。柳是轻声问道：“三儿可愿意？”刘聪道：“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三儿有什么不愿意的……”边上兰儿轻声示意着，柳是才发现后面陈静怡几个正在下轿，悄声怪怨道：“我们看房子要她们跟来做什么……”说完转而笑着迎了上去。陈静怡跟乐思敏几个脸上却无她那般热情，一并上了台阶，门前的石板路上一下子挤得满满当当。屋主和钱家的下人客气地招呼大伙入内喝茶，也有人将茶水端了出来。宅子西边就是小港的弯口，宅前的石板路斜对着水城门，轿夫们多已寻着河埠头纳凉去了。
入门的前院很小巧，一条石板路不到十步便进了轿厅，小路两边多是花圃，花草已久没收拾，野草里时有虫鸣，只有那棵大榕树繁叶茂落在院子东南角，大部分树冠多探在院墙外。宅子却似新的一般，听那管家说，开年时刚上了一次漆，没想到便让看上了。宅子确实很考究，一看门厅的木料式样便知这宅子跟别的房子不同。粗实的柱子梁条上没有一点疵疤，窗栅扇檩厚重密实，不似江南的房子式样那般轻巧。三间轿厅两边各有一间门房，隔着一丈来宽的青石板天井后面便是宽敞高大的堂屋，天井的西端是廊，里面应该是厨房，东边可望见雪白的围墙和墙根的花圃。大堂也是五间，东面是一间大书房，西边一间是餐间，里面的家具多还在，也并非轻贱的家什，门房和堂屋虽然不大，看着却觉宽敞。转过大堂里的大影屏，眼前豁然开朗，后院却大得多，东边有个小水池，池中有一小亭，亭中有个石板圆桌，被环抱在高大的乔木之中。这些树木多经精心挑选，枝杆并不粗，长得却很高，拥到围墙似一片小树林，却不显得拥挤。
西边是一棵较大的古树，用石砌的花圃围了，四周是开阔的活动场地，一条三尺来宽青砖铺成的小路将场地一分为二。南北的房脚跟前也是用花圃围着，那里还活着几株花草正争奇斗艳。西、北两面沿河均是两层的房子，北边一排是上房，西边的是杂房跟下房，底下中间还设了个小佛堂一般的所在，可能是预备了贡祖宗的。管家将大伙引入西北角的一个“院门”口，拉开一对门却是一个宽敞的船坞，里面只停了一条游船，只是久没打理有些破败不堪。木制的栏杆和栈桥倒没坏，窄窄地围在三边，走上去蹬蹬有声，结实如新。
看完宅子，一群人啧啧而赞，均喜欢得紧，面露羡色，笑语声渐起。刘聪也喜欢，心道：“家具都似新的一般，这屋主也真舍得扔！”只是问了半天也问不出这宅子原来的主人是谁。那管家只道：“这宅子我家大人一直舍不得卖，其实造了也没住上几回。原想留着临老来吴定居，只是事有变故，不能再来苏州，于是打算售出。”刘聪也猜不出这宅子的主人是何人物，好象是为自己和柳如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如不过来住时，外面置上一小家子下人便可打扫照看，来住时各个房间都可派上用场，没有太多的房间累赘。
趁着他们谈价钱，田蓉叫着要玩船，拉着刘聪去那船坞里。刘聪正有事要问她便一起进去了，说道：“这船太脏了，过几天让人修一下三哥哥带你去游船。”进了船坞田蓉一径踏上栈道，说道：“蓉儿有正事问你呢，谁要玩了！”刘聪道：“我也想问问你，刚才你婶娘跟梅香姐说啥话了，梅香似不开心，死活不愿同来。”田蓉道：“你就看不出来，我婶娘也喜欢三哥哥，想做刘家的媳妇，你就不能当面问问她？”刘聪委屈地说道：“三哥哥自然看得出来，可三哥哥虽是皇族，终究是个商户，又怎么开口……再说你婶娘脾气燥得很，总难说上话。”自从说起要返祖娶妻，乐思敏就似有所变化，待自己时亲时疏。
田蓉气道：“谁让你不愿去州学，不是早传话来让你去州学报名……三哥哥，你去上州学好吗？那样便能谋个官职，也好有个进身之道，将来或许……”语气变得轻柔起来。刘聪道：“蓉儿，三哥哥现在还要忙自己的事，等我将挣钱的场子弄起来，自然会想法谋个官职，不然想保住这些家业可是不容易……蓉儿，怎么了？”田蓉似满心委屈，泪水盈盈，轻轻地依在刘聪怀里。说道：“三哥哥，喜欢婶娘多些，还是喜欢蓉儿多些？”刘聪心中一酸，将田蓉轻轻揽了，嘴里却笑道：“自然喜欢你婶娘多些，只是她是个直爽女子，不似小女子的温婉柔和，不会讨男子欢心，嫁了人自然吃亏些……”田蓉打断道：“三哥哥不说，蓉儿心里也自明白的……以至蓉儿这般不知羞地常想见着三哥哥。”没旁人在边上，田蓉完全似换了个人一般，大胆而不做作。
刘聪道：“蓉儿如此乖巧，三哥自然喜欢的紧，只想有这样一个好妹妹……女孩子家怎么如此早便懂事了，三哥哥以前都不知道。自识了蓉儿后才晓得这……女孩真是不……一般。蓉儿，三哥哥能与你相识已属福份，别的不敢想。你也别多想了，约三哥哥过来想说啥事？”田蓉轻轻叹道：“蓉儿也不敢想，蓉儿也难做你家的媳妇……三哥哥，婶娘已不是田家的媳妇了，午饭时我差人叫李大人给您说媒，等会可能就过来。婶娘虽然不会讨人好，可她心肠很好的。”官宦女子，年满十三后就要送给朝庭进行宫女的挑选，两次选不上方可嫁人，自然也不会嫁给刘聪这样的商户。
刘聪听了有些愧疚，说道：“李大人来说穿了也好，三哥哥虽然喜欢你婶娘，可乐大人是大官，怕攀不上这门亲……而且宁姐姐也这么想，所以便想娶柳姐姐。娶柳姐姐不用求人谋官，虽然知道让柳姐姐嫁人很难，可还是先向柳姐姐提了亲。你婶娘定是怪罪我了，三哥哥没生她的气，可也不要说梅香姐的话，这事又不干她什么事。”田蓉道：“这事别怪婶娘了，蓉儿知道婶娘她现在也很过意不去，说了让梅香姐生气的话，只是嘴上不愿认输。婶娘这些天本来不开心，一早看到你们亲亲热热的来，自然有些生气，她就是这样的人……三哥哥，我们出去吧，呆会李大人来了脸上可别露出来，你可是个大男人。婶娘那边我去说说，让她给梅香陪个不是……其实蓉儿看也不开心。”
“蓉儿……嘿嘿，你跟你婶娘换换就好了。”刘聪心里衷地佩服这个小丫头。
“三哥哥……蓉儿也想。”田蓉会错了意，娇声倚在刘聪怀里。
“不是这个意思……三哥哥是说，你象个大人，你婶娘却是小孩子脾气……”刘聪笑着在田蓉额头亲了一下，急急地推开。
“只盼三哥哥将来能当大官，蓉儿会等着的……三哥哥，州学你定要去噢！”
“蓉儿别说傻话，回去早些找个婆家吧！人又活不了多少年……”刘聪嘻笑着说道，拉着田蓉跨出了船坞。
“聪儿，快快过去，怡姐跟柳姐两人吵起来了呢！”只见乐思敏快乐地笑着正朝这边跑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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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这事还得问问我们蒋家愿不愿意呢。”陈静怡突然出现在廊下，冷哼着说道。乐思敏和田蓉两人叫着迎了上去，脸上才见了笑容，乐思敏道：“怡姐姐，您蒋家的女婿也太过份了，答应他返祖了，竟然还想立个外室，你们就不管管他？”刘聪缩了缩头，讨着好笑道：“怡姐怎么来了？这边梅香在呢，没啥事……”陈静怡冷哼道：“谁来要事了？只是也想去看看柳妹妹的新房……”新房两字拖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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