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越州赈灾 第十八章 代笔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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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就是二成，刘聪听了自然不愿意，说道：“二百两银子最多一成股，再说还有刘坤顾荣两家也是二百两银子各占一成去。不行，不行，这信又不是……不是我托人写的，定是弄错了。”原来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本就是两个人，现在情急只得先打打太极。陈静怡冷笑道：“这信本就是你托人写的，年前还在我面前摆显。先算一成，再有信来就加……”
“年前的三儿暂且认了，年后和宁儿成婚后的都不是我让写的，不信你自己可以问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能打听的人都打听过了，就是不知道这回事，看来是“自己”偷偷去找的代笔。
“还想赖？明明是你的，不信打开来看……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人，如问出来是你托的，那场子我就要三成！”陈静怡当然不依不饶。
“我也想找他问罪呢，苏州这么大，又让我去哪找去……三成就三成。要不打个赌……”刘聪也豁出去了。
“大娘，三思，你俩在吵什么呢？”蒋宁突然出现在门口，原来她也来帐房了。
“没什么事，宁儿，帐房学徒的事可商量好了？”刘聪急忙打岔。
“哼，宁儿，你过来看看这东西……”陈静怡在气头上，将信捡起准备拆开。
“不要看，这是我的信……”刘聪说着急忙去拿信。
“哼，怎么就怕了，走！一起去找那代笔的，问问就清楚。”陈静怡说着收起了信，叫蒋宁也一起跟了去。刘聪心中不断叫苦，看蒋宁的脸色又似冰的一样，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分坐了两辆车，陈静怡跟堂弟借了四位跟班一起去找书生晦气。刘聪坐在车里装无辜，锦儿气呼呼地瞪着他，蒋宁倒很平静。刘聪辩解道：“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定是有人在作弄于我，那书生也会不认识也装作认识我的。”锦儿说着风凉话，道：“是的，是的，定会如姑爷所说，认识你原是装出来的……到时便知晓了。”她也是难得用“姑爷”这称呼。刘聪道：“宁儿，你可得相信我，红心白心，天地可签，我定是让大娘冤枉了的。”区域宁冷冷道：“冤枉不冤枉，你心里自然清楚。如不是，为何要让股给大娘……”
刘聪一时没话可说，气呼呼地望着车外的小雨，不再搭理。自己连人都是陈静怡的，能让自己赚银子已经很不错了，蒋宁又怎么“自己”卖身的事。代笔还真不好找，趁着下雨没事，去城南刘聪原来的地头到处打听，问了三个都说不是。刘安苦着脸悄声道：“少爷，您不妨给小的透个消息，到底哪个弄堂的……”刘聪气道：“连你也不相信少爷？哼……天不早了，明天再找吧！”谎话说得多了，也自己也相信是被“冤枉”了。刘安缩了缩头，急忙坐上了车把。
坚持与已无关的谎言，陈静怡和蒋宁倒真是将信将颖起来，看刘聪的样子还真不知道代笔是何许人。晚上梅香也问道：“三思，那人为何冒充你给夫人写信呢？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刘聪笑道：“是的，是的，定是这样的，等找到那人便水落石出了。”心里却在求老天保佑，明天最好还是找不到。两人静静地做着各自的事，心中泛起微微的涟漪，时而互相看看。刘聪道：“梅香，明天又要上课了，不知现在的珠算有没有口诀。”梅香平静地说道：“应该有吧，只是帐房先生各有各的，不愿轻意教给别人。”刘聪在备课，这段时间习惯有梅香陪着，在她走之前刚好准备第二天要上的课。
第二天下午去东城问过几个代笔，也都不是他们所书，回来后陈静怡气道：“我还真不信这个邪，非找到问问他不可，明明是一个人的手笔，怎会代两个人写信。”她心里也越来越没把握了，蒋宁的脸色却温和了许多，有时说谎也有一点点好处。第三天，第四天也一直没找到，刘聪心里也开始纳闷，难道那代笔的先生不承认吗。第五天，雨过天晴，春天的气息扑面而至，上午结束了上上课，刘聪问陈静怡道：“今日还找不找？不找我有事要去人了，场子里有一个灶台已起好，想试试火候。”这世起个灶台也真是慢功夫，二十多天才做成一个，其它的才起个灶基。
陈静怡冷笑道：“找！为何不找？这样我岂不少占了两成的股。刚好要试灶，今日一起去城西找找。”陈明南的跟班已经回去了，陈静怡的火气也已消了不少，拿了些祭灶的小菜水果，又买了些香烛，坐车坐轿的一大群人向城西码头而去。雨后的苏州城在太阳的照晒下，一股泥土嫩草的清香充满街头。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流拥挤，望见有些人家的院落里，新花正吐着鲜嫩的红蕾。
蒋宁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这些天为了不让刘聪与陈静怡共乘，总是盯着刘聪爬上了车才慢慢地坐了上去。刘聪笑道：“今日天晴，我本想骑马的，怕宁宁儿坐车寂寞，所以让刘安骑了，顺便溜溜。”蒋宁看了看她，没有言语。锦儿坐了上来，说道：“爱骑便自个骑去，谁要和你同坐一车了？”刘聪笑道：“小老婆，你咋管得这么宽？好在本小爷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非休了你不可。”刘聪现在才明白这丫头为何如此待自己，其实她与蒋宁一起和自己拜过了堂，一言一行具是蒋宁的代言人，也和蒋宁是一体的。
“去，谁是你小老婆？小姐不答应，你什么都休想！”她和蒋宁同岁，教养却没蒋宁好。
“哼，将来本少爷和小姐圆了房，你这个丫头就守活寡去吧！”刘聪得意地说道。
“谁稀罕你了……难道忘了那合约……”自然吓不住锦儿，守活寡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丫头可能还一点不懂呢。
“宁儿，为夫心中可一直念得是你……不说，不说。今日个天真不错，你可有新作了？没想到宁儿的名头比起我刘聪来，在苏州城还真响得多，我三思真是有幸得才女，无缘结同心。我也不想再和你俩吵架，吹个曲子给你听吧……锦儿，你得把耳朵塞上了。”刘聪自顾自的说着，摸出了腰间的玉笛。
“给乐小姐谱的那曲可好了，吹来听听？答应了人家可不能不作数。”蒋宁忽然慢慢地开了口，语音悦耳。那《春江花月夜》这几天也时间去记，主旋律还是随手而得。刘聪道：“这些天没时间，今晚便继续想想看，先吹前一段吧……”吹来吹去，前面的还是最熟练，后面的稍有变化，只有边试着吹边慢慢去想了。蒋宁听得很专注，神色温和宁静，双目迷离，时而微微皱着眉头，轻叹一声，幽幽道：“宁儿还真小看了你，这曲子确实动听，把曲谱成了，能否让我也抄一份。”刘聪道：“宁儿喜欢，让我教你吹便是，你的笛子技法也很出色，抚琴却不如……则个，其实水平也不错。”蒋宁很好抚琴，可能因为陈静怡弹得太好的缘故，她便不愿多学。
肥皂作坊里，新招的佣工的泥水匠头第一次见到东家，气氛显得越发热闹。刘安和沈学农几个却忙着到处打听代笔先生，没得参加祭灶活动。几个老妈子和丫头忙着做嵌肉团子，同个小股东各拿了二百两银子，签了合股协议书。耿清泉应邀当中人，刘坤当司仪，一对对神色庄严地跪拜了灶神，又请了财神，放了十两银子的炮竹烟花，算是开了张。
正到热闹处，沈学农和孙述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悄悄地对刘聪道：“那代笔先生找到了，叫胜火，是个茂才……”刘聪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抬眼望向陈静怡，见她脸上带着笑容正得意地望着自己。说道：“去问问吧……等忙完就过去。”城西这地方是苏州繁华的所在，人口密集，商铺林立，“自己”以前也只是来玩的份，并不是熟客。找代笔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实在连自己在内，很多人都是想不到的。
沿着一条丈把来宽的石板小街，一行人坐了车轿慢慢地前行，街上货郎担的哟喝声此起彼伏。真的找到了，蒋宁和锦儿倒是沉静了下来，也不看刘聪，默默地坐在车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刘聪此时没话好说，才明白车中“没了”自己却实没人会多话。沈学农在前面兴奋地说着：“就前边那个旗幡了……那个书字旗便是。”
进入一个干净的小院，一只母鸡带领一群小鸡仔正吵得热闹，一位蓝布衣衫的妇女领着一位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坐在院中洗菜。见有人便向内喊道：“当家的，来客人了……进来吧，怎么这么多人？”找人代笔写信，从没见过一下子来一大群的。沈学农笑着道：“我才刚来过，不是来求代书的，是我家夫人有事来问问胜先生。夫人，小姐，进来吧，就这家……少东家，你腿痛，慢慢下车……”刘聪心中耽心的难堪便在眼前，脚步怎么走得动。说道：“你们先去问吧，我这就进来……哎哟，你看这脚，是越来越痛了。梅香，来扶我一把……找个凳子歇一歇吧？”磨磨蹭蹭落在后面，不敢头前进去。陈静怡哼了声，说道：“我们先进去了，你在院中歇一会，别走开了。”
蒋宁看了看他，瞪了眼也跟着沈学农走了进去。刘聪小声道：“梅香，你进去听听，有什么说的出来告诉我。”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年前的三儿暂且认了，年后和宁儿成婚后的都不是我让写的，不信你自己可以问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能打听的人都打听过了，就是不知道这回事，看来是“自己”偷偷去找的代笔。
“还想赖？明明是你的，不信打开来看……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人，如问出来是你托的，那场子我就要三成！”陈静怡当然不依不饶。
“我也想找他问罪呢，苏州这么大，又让我去哪找去……三成就三成。要不打个赌……”刘聪也豁出去了。
“大娘，三思，你俩在吵什么呢？”蒋宁突然出现在门口，原来她也来帐房了。
“没什么事，宁儿，帐房学徒的事可商量好了？”刘聪急忙打岔。
“哼，宁儿，你过来看看这东西……”陈静怡在气头上，将信捡起准备拆开。
“不要看，这是我的信……”刘聪说着急忙去拿信。
“哼，怎么就怕了，走！一起去找那代笔的，问问就清楚。”陈静怡说着收起了信，叫蒋宁也一起跟了去。刘聪心中不断叫苦，看蒋宁的脸色又似冰的一样，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分坐了两辆车，陈静怡跟堂弟借了四位跟班一起去找书生晦气。刘聪坐在车里装无辜，锦儿气呼呼地瞪着他，蒋宁倒很平静。刘聪辩解道：“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定是有人在作弄于我，那书生也会不认识也装作认识我的。”锦儿说着风凉话，道：“是的，是的，定会如姑爷所说，认识你原是装出来的……到时便知晓了。”她也是难得用“姑爷”这称呼。刘聪道：“宁儿，你可得相信我，红心白心，天地可签，我定是让大娘冤枉了的。”区域宁冷冷道：“冤枉不冤枉，你心里自然清楚。如不是，为何要让股给大娘……”
刘聪一时没话可说，气呼呼地望着车外的小雨，不再搭理。自己连人都是陈静怡的，能让自己赚银子已经很不错了，蒋宁又怎么“自己”卖身的事。代笔还真不好找，趁着下雨没事，去城南刘聪原来的地头到处打听，问了三个都说不是。刘安苦着脸悄声道：“少爷，您不妨给小的透个消息，到底哪个弄堂的……”刘聪气道：“连你也不相信少爷？哼……天不早了，明天再找吧！”谎话说得多了，也自己也相信是被“冤枉”了。刘安缩了缩头，急忙坐上了车把。
坚持与已无关的谎言，陈静怡和蒋宁倒真是将信将颖起来，看刘聪的样子还真不知道代笔是何许人。晚上梅香也问道：“三思，那人为何冒充你给夫人写信呢？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刘聪笑道：“是的，是的，定是这样的，等找到那人便水落石出了。”心里却在求老天保佑，明天最好还是找不到。两人静静地做着各自的事，心中泛起微微的涟漪，时而互相看看。刘聪道：“梅香，明天又要上课了，不知现在的珠算有没有口诀。”梅香平静地说道：“应该有吧，只是帐房先生各有各的，不愿轻意教给别人。”刘聪在备课，这段时间习惯有梅香陪着，在她走之前刚好准备第二天要上的课。
第二天下午去东城问过几个代笔，也都不是他们所书，回来后陈静怡气道：“我还真不信这个邪，非找到问问他不可，明明是一个人的手笔，怎会代两个人写信。”她心里也越来越没把握了，蒋宁的脸色却温和了许多，有时说谎也有一点点好处。第三天，第四天也一直没找到，刘聪心里也开始纳闷，难道那代笔的先生不承认吗。第五天，雨过天晴，春天的气息扑面而至，上午结束了上上课，刘聪问陈静怡道：“今日还找不找？不找我有事要去人了，场子里有一个灶台已起好，想试试火候。”这世起个灶台也真是慢功夫，二十多天才做成一个，其它的才起个灶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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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宁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这些天为了不让刘聪与陈静怡共乘，总是盯着刘聪爬上了车才慢慢地坐了上去。刘聪笑道：“今日天晴，我本想骑马的，怕宁宁儿坐车寂寞，所以让刘安骑了，顺便溜溜。”蒋宁看了看她，没有言语。锦儿坐了上来，说道：“爱骑便自个骑去，谁要和你同坐一车了？”刘聪笑道：“小老婆，你咋管得这么宽？好在本小爷不与你一般见识，不然非休了你不可。”刘聪现在才明白这丫头为何如此待自己，其实她与蒋宁一起和自己拜过了堂，一言一行具是蒋宁的代言人，也和蒋宁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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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将来本少爷和小姐圆了房，你这个丫头就守活寡去吧！”刘聪得意地说道。
“谁稀罕你了……难道忘了那合约……”自然吓不住锦儿，守活寡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丫头可能还一点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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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到热闹处，沈学农和孙述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悄悄地对刘聪道：“那代笔先生找到了，叫胜火，是个茂才……”刘聪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抬眼望向陈静怡，见她脸上带着笑容正得意地望着自己。说道：“去问问吧……等忙完就过去。”城西这地方是苏州繁华的所在，人口密集，商铺林立，“自己”以前也只是来玩的份，并不是熟客。找代笔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实在连自己在内，很多人都是想不到的。
沿着一条丈把来宽的石板小街，一行人坐了车轿慢慢地前行，街上货郎担的哟喝声此起彼伏。真的找到了，蒋宁和锦儿倒是沉静了下来，也不看刘聪，默默地坐在车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刘聪此时没话好说，才明白车中“没了”自己却实没人会多话。沈学农在前面兴奋地说着：“就前边那个旗幡了……那个书字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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