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越州赈灾 第八章 家外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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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感觉船在水中航行，一定已经很晚了。刘聪爱怜地望着怀中熟睡的娇妻，见她脸上带着一丝甜美的笑容，睡得很安详。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心道：“人生轮回也真作弄人，就忘了喝那蒙婆汤，现在看着娇妻就似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忽觉怀中的蒋宁动了动，细看时脸上的笑容已消失。刘聪轻轻问道：“宁儿，你醒了？”
“三思，宁儿想再睡一会……就这样抱着我！”蒋宁也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睡吧，昨日也太晚了，睡下来身上一点暖气也没有。”刘聪轻笑道，“大冷的天，赏什么梅花？”
“得了这么多好词，不睡也是值的。”嘴角又荡起一丝笑容，却一闪而过，说道：“你的词如此忧伤，还有那曲子……是不是因为大娘不喜欢你的缘故？”
“你这小丫头，想什么呢？不是！”刘聪听了心中顿感失落。
“还不是呢？昨晚怎么没要我？”蒋宁冷冷地说道。
“昨晚都几时睡觉了……冻得冰人似的……你也没说啊！”睡觉可能有两、三点钟了，两人都似冰棍一般，谁也没有想这个。
“哼，要是我是大娘呢？你也这么忍处住？”暖暖的气息撞在自己就在脖子边，刘聪倒似有了感觉。
“你说什么话？现在要你也来得及……”刘聪不觉火冒，这小丫头脑子也太复杂一点。
“哼，谁要你的可怜……再说我也没想要你……三思，这些天见大娘不开心，宁儿倒有些开心了……宁儿有一天或许会给了您……等爷爷的腿好了吧，宁儿也似想通了。或许……或许你我还能白头偕老。只是去了苏州又不知会怎么样了……”蒋宁冷冷的说着，又似在自语。
“宁儿，你还小，再长大点便知道了……”刘聪不知道如何跟她说。
“听刘安说，你外面欠了三百多两银子。结婚前我家给你的二千两银子彩礼花哪去了？看你备的东西，也花不了这许多……起床吧，田小姐她们还约了一起弹曲呢。你那《梅花三弄》听着还真感人，是不是写给大娘的？”刘聪听了不觉气苦，大才女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
“干嘛说这个，另一个才好听呢，只是还没学全。”刘聪岔开话说道，没说不是，也没有恳定。
“你真的把那个没写完的新曲送给乐小姐？她愿意拿匹宝马与你换？这曲子如让宫中看中了，她或许会被招入宫中的，你岂不是害了人家？”蒋宁轻声嘀咕着。两人婚后第一次亲蜜对话，让刘聪心中燃起了爱情的火焰。也正是因为这次相拥而睡，让刘聪的心态慢慢回到了青春少年。刘聪望着怀中过于成熟的发妻，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宁儿，你别想得那么复杂，苏州离京城这么远，传到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人的命都生好了的，再多想也没用……我刘聪就从没想过，能把苏州的大才女抱在自己怀中……”还没说完，蒋宁便冷冷地推开他，崔着快快起床。
蒋宁是位多情又温柔的女子，刘聪为两人关系的改善感到欣慰。一路上艳阳高照，在田府的大船上唱歌弹曲一直来到了苏州。蒋家的船提前先到，东西已搬得差不多。田府的大船来到苏州城北齐门边的大码头，有很多苏州官眷前来迎接。
可刘聪发现发妻蒋宁的脸色，随着日渐偏西也越来越冷，到齐门码头时已是冷若冰霜。原以为是自己和乐、田两丫头太熟络而惹起了发妻的“醋意”，后来便小心地陪在她身边。快到码头时，只听得蒋宁冷冷地说道：“你那曲子不错，换一匹宝马也是值的。既然两个月内能作好那曲，想先要了那宝马便去挑吧。我不为这些生气……这一年想走想留还是由你决定，到了苏州别再太过份了。”刘聪得了“旨意”便开心地去后面的船上挑马，却没想到发妻的这一句话，差不多成了自己来到此世第一年的最后一句直接对话。
田蓉打算来苏州玩一年，竟然带来了四匹宝马，除了那匹浑身血红的赤兔，另三匹随刘聪自己挑选。刘聪笑道：“小丫头还真大方，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刘那苑浑身炭黑的吧！得给它取处响亮的名字……”田蓉道：“此马已有名字，小女子唤它小黑，今年才四岁。”刘聪笑道：“也该长大了，以后便改名叫黑牡丹，这名多好听。小可谢谢田姑娘，以后定当重谢！”看着亲兵在舱中给各马匹栓马鞍，心里实是乐开了花。
此时船已靠岸，船上船下的人显得有些纷乱，却见刘安在码头上叫着自己。原来他先到了码头，此时想上宰相府的官船，却让剌使府的亲兵给栏住了。刘聪向田蓉道：“蓉丫头，你家的船还真不好上呢。我和家眷得先上岸，免得打扰你们的欢迎仪式。”田蓉笑笑道：“对不起，刘公子见罪了，蒋夫人和刘公子均是本小姐的朋友。刘公子要是愿意，今晚请和我等一起参加州宴……”刘聪急道：“本公子还有要事，那是我的亲随，这么急着要上船，定什么什么要事。谢谢田小姐相邀，拙荆她们如愿意，便让她们去吧。”自己在苏州到底是如何作为还没了解清楚，还是先熟悉一下。
刘安前来递得话便让刘聪一身冷汗，大声道：“什么，等着我一起回吴江老家……”感到蒋宁利箭一般的目光刺在自己后心，急忙打住了话。码头上僻静处一个屋角上，一辆小轿停在那边。一位十八、九岁的艳妆女子，举着帕向自己挥舞。身边一个小丫鬟，手里提着个铜暖炉踮起双脚向这边望着，身后是两名轿夫正抽着旱烟看热闹。这世的二奶竟然这么大胆，竟会到码头来迎接相好，这第三者做到这地步也太到家了。
“少年，沈姑娘说，这是你年前答应她的，还说……”刘安说着边偷眼望着正在上轿的蒋宁一行，此时大家正在船头，刘聪的小轿正停在身边。
“刘安，让她回去！不管你用什么法了，让她马上离开，明天定给她一个交代……夫人她们已经看到了。”刘聪发现不仅是蒋宁，还有梅香与陈静怡，脸上均有怒色。刘安应了声快速跑上了码头，刘聪远远望着，那女子嘴里似喊着什么，不情不愿地上了轿。刘聪望着轿中脸色苍白的蒋宁，轻轻松了口气，可心中却不知如何是好。刘聪忽然觉得自己要收拾好这身子留给自己的滥摊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清楚那个死去的刘聪，遇到此事会如何处理。
“姑爷，您是坐轿还是骑马？那个人已经让刘安赶走了，我们这就上去吧！回府收拾一下还要去木兰堂吃酒，小姐和夫人都答应田小姐她们了。”梅香乖巧地走过来说着，语气间带着担忧。
“姑爷不去了。梅香，能不能帮姑爷做件事？这事做成了，姑爷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刘聪忽然有了主意，说道：“我们先回府，慢慢与你说……姑爷先和孙述、沈学农碰个面。”
孙述和沈学农是刘聪以前身边的两位“亲信”，听刘安说，这两人是蒋夫人陈静怡介绍过来的人，跟“自己”快五个月了。“自己”对他俩也特别信任，很多事情都跟他们说，连刘安也不是最清楚。孙述是蒋家师爷孙休的儿子，是自己的账房先生，沈学农蒋家二奶奶的侄子，是自己的大掌柜。掌管着“刘聪”在外面的产业，这些和那刘家的两个铺子没有一点关系。这个“刘聪”小小年纪，城府也够深的，虽然不识字，却办了两个“公司”。
刘聪下船，一胖一瘦两个“亲信”便迎了上来，刘聪朝他俩一瞪眼，说道：“孙述，将帐簿马上找出来，少爷要看……先回去。”说着便钻进了轿子。两人脸上有笑容立时卡壳，沈学农急忙急上两步，笑道：“恭喜小东家新婚……回府，回府！”见刘聪不理他们，便急急地向自己的小轿跑去。边跑边嘀咕道：“小东家怎似换了个人似的，哪不对呢？”孙述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可哪里不对呢……快回去，少东家好似不开心。”刘聪看着蒋府上下浩浩荡荡十多顶轿子，五辆牛车，几十个人的队伍，才发现蒋家确是大富人家。但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和这户人家相隔好远，因为蒋宁的冷落，心底突然产生一种无所依的感觉。
婚姻确实很奇妙，虽然两人的心里都不承认，但却在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归宿感。这种感觉的对象不因为蒋宁还年轻而不存在，而且在不和她面对时，感觉却更强烈。“一定得让那小老婆离开，最好离开苏州，不知帐上有没有银子可用……”一路想着到了蒋府，从边门进去，到了轿厅外纷纷下了轿。梅香回过来说道：“姑爷，夫人叫您也一起去，你就在外面休息一下，去时来叫您！”刘聪嗯了声，转身等沈学家两个。既然知道了刘安找自己的事，今晚的宴请就一定得去了，免得发妻以为自己去会“二奶”了。
刘聪的“办公室”因为蒋竹山的到来被从大书房搬到了轿厅旁的一间帐房里。刘聪问道：“孙述，还有多少现银子？”孙述低着眼，说道：“少东家，那场子弄好后便没多少了…..”刘聪大声道：“没多少还有多少？少东家要用银子！这帐本上怎么都是借进借出的……”刘聪看着看着便不敢问了，帐本上要本就没有一笔生意。孙述道：“还有一百二十二两三钱银子。少东家，那戴家的宅子钱付了之后，帐上本没多少银子，那场子也不敢找得太大了……”
刘聪不知如何问，便道：“那宅子花了多少银子……少东家忘了。”孙述低声道：“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两银子，因为戴家还有六十多亩地，加了六十两银子。”刘聪心中苦笑，这“刘聪”既然做了女婿，还买什么房子？要买就把刘家的祖屋买下来啊，却在城西买了个大宅子。总算还有房子在，还以为短短几个月将二千两银子的彩礼糟蹋完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三思，宁儿想再睡一会……就这样抱着我！”蒋宁也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睡吧，昨日也太晚了，睡下来身上一点暖气也没有。”刘聪轻笑道，“大冷的天，赏什么梅花？”
“得了这么多好词，不睡也是值的。”嘴角又荡起一丝笑容，却一闪而过，说道：“你的词如此忧伤，还有那曲子……是不是因为大娘不喜欢你的缘故？”
“你这小丫头，想什么呢？不是！”刘聪听了心中顿感失落。
“还不是呢？昨晚怎么没要我？”蒋宁冷冷地说道。
“昨晚都几时睡觉了……冻得冰人似的……你也没说啊！”睡觉可能有两、三点钟了，两人都似冰棍一般，谁也没有想这个。
“哼，要是我是大娘呢？你也这么忍处住？”暖暖的气息撞在自己就在脖子边，刘聪倒似有了感觉。
“你说什么话？现在要你也来得及……”刘聪不觉火冒，这小丫头脑子也太复杂一点。
“哼，谁要你的可怜……再说我也没想要你……三思，这些天见大娘不开心，宁儿倒有些开心了……宁儿有一天或许会给了您……等爷爷的腿好了吧，宁儿也似想通了。或许……或许你我还能白头偕老。只是去了苏州又不知会怎么样了……”蒋宁冷冷的说着，又似在自语。
“宁儿，你还小，再长大点便知道了……”刘聪不知道如何跟她说。
“听刘安说，你外面欠了三百多两银子。结婚前我家给你的二千两银子彩礼花哪去了？看你备的东西，也花不了这许多……起床吧，田小姐她们还约了一起弹曲呢。你那《梅花三弄》听着还真感人，是不是写给大娘的？”刘聪听了不觉气苦，大才女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
“干嘛说这个，另一个才好听呢，只是还没学全。”刘聪岔开话说道，没说不是，也没有恳定。
“你真的把那个没写完的新曲送给乐小姐？她愿意拿匹宝马与你换？这曲子如让宫中看中了，她或许会被招入宫中的，你岂不是害了人家？”蒋宁轻声嘀咕着。两人婚后第一次亲蜜对话，让刘聪心中燃起了爱情的火焰。也正是因为这次相拥而睡，让刘聪的心态慢慢回到了青春少年。刘聪望着怀中过于成熟的发妻，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宁儿，你别想得那么复杂，苏州离京城这么远，传到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人的命都生好了的，再多想也没用……我刘聪就从没想过，能把苏州的大才女抱在自己怀中……”还没说完，蒋宁便冷冷地推开他，崔着快快起床。
蒋宁是位多情又温柔的女子，刘聪为两人关系的改善感到欣慰。一路上艳阳高照，在田府的大船上唱歌弹曲一直来到了苏州。蒋家的船提前先到，东西已搬得差不多。田府的大船来到苏州城北齐门边的大码头，有很多苏州官眷前来迎接。
可刘聪发现发妻蒋宁的脸色，随着日渐偏西也越来越冷，到齐门码头时已是冷若冰霜。原以为是自己和乐、田两丫头太熟络而惹起了发妻的“醋意”，后来便小心地陪在她身边。快到码头时，只听得蒋宁冷冷地说道：“你那曲子不错，换一匹宝马也是值的。既然两个月内能作好那曲，想先要了那宝马便去挑吧。我不为这些生气……这一年想走想留还是由你决定，到了苏州别再太过份了。”刘聪得了“旨意”便开心地去后面的船上挑马，却没想到发妻的这一句话，差不多成了自己来到此世第一年的最后一句直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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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聪不知如何问，便道：“那宅子花了多少银子……少东家忘了。”孙述低声道：“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两银子，因为戴家还有六十多亩地，加了六十两银子。”刘聪心中苦笑，这“刘聪”既然做了女婿，还买什么房子？要买就把刘家的祖屋买下来啊，却在城西买了个大宅子。总算还有房子在，还以为短短几个月将二千两银子的彩礼糟蹋完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