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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黎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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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又是黎明。

    今天的黎明和昨天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同,依旧清冷、寂静。

    山谷中听不到一丝人声,仿佛那些彻夜狂欢的人们才刚刚进入梦乡。远处却有几户农家的烟囱里又冒出了炊烟,却没有人愿意过去查看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众人都早已见识过这种无人做饭的情景,还是因为众人现在又饿又累又困,不愿意动弹?

    所有的人都窝在酒馆里,占据了酒馆里所有的桌子,酒馆里的食物也已被他们吃掉了十之八九,掌柜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他们也乐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随意的吃喝,随意的说笑,随随便便的躺在桌旁横七竖八地睡着大觉,好像完全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他虽然没有像别的人那般肆无忌惮,但此刻也早已困乏不堪,一吃完饭便迫不及待地伏倒在桌边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可一时却还未能睡着,还能听到一些呼噜声和一些零碎的说话声,他听到萧拓野在对别人说想要再出去找一找云熹微。

    云熹微莫名其妙的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的确让人有些担心,但萧拓野的提意却是无人赞同,跟萧拓野一起过来的人中丁鹰飞和萧大山此刻早已酣然入睡,公孙守荣却一直坚持着要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都说胖子胆小,看起来这公孙胖子的胆子确实不够大。但现在胆子不够大的似乎还不止是公孙守荣,连丁鹏飞也开始附和起公孙守荣的意见了,或许是丁鹏飞自己受了伤的缘故吧?他听到丁鹏飞一直在说这个地方有些邪门,不如早些离开为好。萧拓野似乎有些孤掌难鸣,良久都再未听到萧拓野的声音。

    想起云熹微这个人的行事做为,他也是很有些摸不着猜不透,但却也不希望云熹微就此涉险,毕竟云熹微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邪恶的人,而且也帮了众人不少的忙,没想到现在却很少有人愿意去回报,难道真的是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正在心中感叹,忽然又听到商雪晴的声音道:“这里并不是邪门,而是我们还没有窥探到门径而已,这里必定藏着很多的秘密,也许有些也是诸位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可能藏得比较隐秘,需要我们花时间去找。”

    商雪晴的这番话说的倒也有理,可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商雪晴一直以来都是想方设法地要阻止别人一起过来寻宝,怎么会突然又改变了口气,听起来倒好像希望别人留在这里与她一起寻宝一般,这是什么缘故呢?

    “我们并不想要什么东西。”公孙守荣却回绝道。

    “诸位既然毫无所求,又何必到这里来趟浑水呢?”商雪晴忍不住冷笑道,似乎在嘲笑公孙守荣欲盖弥彰,这让公孙守荣有些恼火起来,公孙守荣没好气地道:“我们只是过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商雪晴又冷笑道,“这里也有热闹可看么?这里只怕只有冷清,没有热闹,你们要看热闹,只怕是走错地方了。”

    “我也觉得我们走错地方了,所以我们才要走。”公孙守荣的语气听起来硬邦邦的。

    “要走你们走,我要留下来。”萧拓野这时忽然又开口道。

    “萧老大,你这不是……”公孙守荣刚说几个字,就被萧拓野打断道:“我要留下来找到云老弟,还要找到这里的秘密。”

    “怎么找?”公孙守荣声音有些着急起来,“越找怪事越多,越找越麻烦。”

    “这说明我们没有找错方向,找错了方向就应该什么怪事情都没有了。”商雪晴似乎有意要与公孙守荣作对。公孙守荣恨得牙痒痒,萧拓野却很赞同地道:“有道理,有道理,女公子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睡觉。”商雪晴似乎想都不想地道。

    “睡觉?”萧拓野惊讶地问。

    “诸位若是觉得精神太好,现在出去办事也无妨。只不过小女子却困乏不堪,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商雪晴说完这话后便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似乎真的已经开始睡觉了,但是他敢打赌,商雪晴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睡着。

    “萧二哥,咱们难道也要睡觉?”过了片刻,丁鹏飞忍不住小声问道。

    “为什么不睡,睡一觉养足精神也不是什么坏事,难道你一点也不困?”萧拓野打着哈欠道。

    “困当然困,但……”丁鹏飞欲言又止。

    “但什么?”萧拓野道。

    “但这里安全么?萧二哥难道一点不担心这里的安全?”丁鹏飞迟疑着道。

    “担心,谁说不担心?但是担心有什么用呢?”萧拓野道,“你难道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咱们要休息,至少也要有个人来负责警戒才行。”丁鹏飞道。

    “谁来警戒?”萧拓野道。

    “若是无人愿意,那就由我来警戒吧。”丁鹏飞有些无奈地道。

    “那好吧,你若是困了可以叫醒我来替你。”萧拓野道。

    “嗯。”丁鹏飞轻轻应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丁老大,那就辛苦你了。”公孙守荣叹口气道。

    酒馆里很快变得安静下来,好像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只偶尔听到一些低微的交谈,渐渐地连这一点交谈声都再听不到了,他已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觉得耳边好像传来一阵风声,好像有人从身边经过,他心头一惊,情不自禁地睁开眼睛瞄了瞄,只见一直坐在身侧睡觉的假丁旺正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往外面走去。他一直对这个假丁旺的心存疑虑,此刻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更是疑心顿起,忍不住也悄悄起身,跟了出去。

    酒馆里似乎已经没有一个醒着的人,那原本说要负责警戒的丁鹏飞不知何时已经昏昏睡去。

    等他走出酒馆门外,却发现那假丁旺已不见踪影,这短短的工夫,人能藏到哪里去呢?他想了想,飞步走到酒馆前面的一棵大树下,纵身跃上大树,然后居高临下,四处打量,果然很快发现那假丁旺正站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屋的屋檐下,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由于屋檐突出,他只看到站在外面的假丁旺,却看不到跟假丁旺说话的那人。

    他赶紧又从树上飞身下来,然后轻轻向假丁旺所在的房屋走去,在那间房屋后侧的窗户旁停住,伸手悄悄拉开窗户,向里打量了一下,只见屋内灰蒙蒙的一片,仿佛堆积了很多杂物。他小心翼翼地从窗口爬进屋内,再慢慢潜至前墙,隔着一道墙,便能够很清晰地听到假丁旺和那人说话的声音了。

    一听到那人的声音,他不禁有些奇怪,因为那人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商雪晴的声音,商雪晴为何要在这里和假丁旺窃窃私语呢?难道他们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听到?他忍不住细细倾听起来。

    只听假丁旺惊奇道:“不是鬼?那是什么?难道是人?”

    商雪晴道:“不错。”

    假丁旺道:“鬼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人?”

    商雪晴道:“有的人却比鬼还可怕。”

    假丁旺沉思片刻,道:“妹子,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阻挠我们寻宝?”

    商雪晴道:“十有八九是这样。”

    假丁旺迟疑着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商雪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假丁旺又想了想,接着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来?难道他们也有藏宝图?”

    商雪晴道:“这个我也觉得奇怪。”

    假丁旺忍不住道:“妹子,你说这张藏宝图会不会是假的?”

    商雪晴沉默了片刻才道:“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说?”

    假丁旺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有点不踏实?”

    商雪晴笑道:“大哥,你想得太多了。”

    假丁旺叹口气道:“但愿如此。”

    商雪晴道:“放心吧,既然这里来了这许多的人,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些秘密,我们只要跟着他们去找就可以了。”

    假丁旺道:“好吧。”

    商雪晴道:“我想在这房里休息一会儿,大哥要不也先回酒馆去休息吧。”

    假丁旺惊奇道:“妹子为何要到这里来休息?”

    商雪晴道:“酒馆里都是些臭男人,酒气冲天,鼾声如雷,怎么能休息好?”

    假丁旺道:“妹子说得也是,那妹子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刚刚休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已经不怎么困了,就在这外面坐坐好了,顺便也可以帮妹子把把风。”听到这话,他连忙躲到一些破旧的杂物后面去,刚刚藏好,就看到门被推开,室内立刻明亮许多,商雪晴从外面走进来,站在门边,又转身对假丁旺道:“我正担心在这里休息会受到惊扰,有大哥守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只是要就有劳大哥了。”

    假丁旺在外面道:“无妨,妹子你好生休息吧。”

    商雪晴轻应一声,顺手便关上房门,室内的光线立刻又暗下来,他睁大眼睛想要看看商雪晴在做什么,却看到商雪晴正在脱衣服,他吓了一跳,不明白商雪晴为何要脱去衣服,正要闭上眼睛,忽见商雪晴脱去外衣后,里面竟然露出一身紧俏的夜行衣来,紧接着又看到商雪晴拿出一块黑巾出来蒙住面容,只露出双目。然后俯身将刚刚脱下的外衣卷起,包进一个黑色的包裹,再将包裹斜系在背上,竟然从他刚刚翻身进来的窗户中溜了出去。

    世上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是不敢相信商雪晴会做这种事,他实在不明白商雪晴到底想要做什么,不明白商雪晴为什么要瞒着那假丁旺,难道商雪晴已经发现这个丁旺是假的了?

    他正想跟出去瞧瞧商雪晴想要做什么,忽然听到门外假丁旺大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藏头露尾?”

    假丁旺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可是除了他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人也跟踪来了?他忍不住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一看,只见门前数丈之外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一个壮年官差,看上去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也许是典曼成的手下。

    假丁旺大声对那官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躲在树上?”

    那官差道:“郎君这话从何说起?我早就在树上休息,何来偷躲之说?”

    假丁旺道:“那你为何要在树上休息?”

    那官差道:“我想在树上休息。”

    假丁旺冷笑道:“这种季节你还要在树上休息,难道还嫌热不成?”

    那官差道:“冷一点又有何妨,只要安全就行了。”

    假丁旺道:“树上难道很安全?”

    那官差道:“至少野兽就没有地上的多。”

    假丁旺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你是典县尉的手下?”

    那官差摇摇头道:“不是。”

    假丁旺疑惑道:“那你是谁?”

    那官差道:“在下鱼朝阳,以前曾在太平庄太平客栈见过郎君,没想到郎君这么快便忘的干干净净了。”听这官差如此一说,他才想起来,原来这官差竟是在太平客栈中盘查食客的那位鱼捕头,难怪如此眼熟,只是没料到这鱼捕头竟然也跑到这里来了。

    假丁旺似乎也终于想起鱼捕头来了,抱拳道:“原来是鱼捕头,失敬,失敬。”

    鱼朝阳却摆手道:“不必客套,鱼某来此并不是为了套近乎交朋友的。”

    假丁旺似乎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此说来鱼捕头是有意过来寻找在下的了?”

    鱼朝阳道:“也可以这么说。”

    假丁旺道:“不知鱼捕头找在下有何事?”

    鱼朝阳道:“我想郎君对当日夜间太平客栈中发生的厮杀还有些印象吧?”听到鱼朝阳的话,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夜里太平客栈里莫名其妙的厮杀,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假丁旺道:“有一些。”

    鱼朝阳道:“不知郎君当日可曾参与厮杀?”

    假丁旺叹道:“算不上参与,只是有一些自卫的举动。”这话说的倒也算是恰如其分。

    鱼朝阳道:“你没有撒谎?”

    假丁旺道:“没有。”

    鱼朝阳沉默片刻,忽然道:“跟郎君在一起的女子哪里去了?”

    假丁旺道:“她此刻正在这房里休息。”

    鱼朝阳道:“你们两个真的是徐州徐家子弟?”

    假丁旺想了想,道:“这与鱼捕头有什么关系么?”

    鱼朝阳道:“有。”

    假丁旺道:“有什么关系?”

    鱼朝阳道:“鱼某相信徐家人所说的话。”

    假丁旺听到这话,却没有吭声。

    鱼朝阳道:“你们为何要假冒徐家子弟。”

    假丁旺道:“原来鱼捕头已经知道了。”

    鱼朝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假丁旺叹了口气,又没有说话。

    鱼朝阳道:“能否请令妹出来一叙?”

    假丁旺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走近门来敲敲门道:“妹子,你醒了没有?”

    商雪晴当然不会回应,因为商雪晴根本就不在房里,可这又怎能让假丁旺知道呢?一定要想个办法替商雪晴隐饰一下才行,他情急生智,连忙细着嗓子道:“大哥,我此刻正在行功,千万不能受到打扰。”这话虽然说的不太像是商雪晴的声音,但急切之间他也只能这样赌一赌了。

    假丁旺似乎果然没有听出破绽,闻声便立刻停止敲门,转过身去对鱼朝阳道:“不好意思,舍妹现在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还请鱼捕头见谅。”

    鱼朝阳道:“无妨,本捕可以在这里等。”

    假丁旺道:“如此就委屈鱼捕头了。”

    鱼朝阳不再吭声,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仿佛像一棵松树。假丁旺守在门外也是一动不动,仿佛像一个台柱。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却还不见商雪晴回来,他不禁有些焦急,就算门外的两个人都很能忍,也只怕忍不了多久了,远处已经传来一些嘈杂声,似乎酒馆里睡觉的人正在醒转过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就会发现这里的人。

    可是焦急也没有用,商雪晴不回来始终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他再在这里耗着,只怕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他正准备翻窗出去,可却已经来不及了,外面忽然传来很多脚步声,仿佛有很多人正往这边赶来,不久就听到典曼成跟鱼朝阳打招呼的声音,典曼成似乎有些惊讶,鱼朝阳却还是一如平常。

    走肯定已经走不了了,只能想个别的办法来应付了,他正在思考,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商雪晴的声音道:“大哥,你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好找。”听到这个声音他简直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商雪晴会用这种办法现身,现在他该怎么办?

    当然吃惊的并不止他一个人,那假丁旺同样也很吃惊,大声道:“妹子,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商雪晴道:“什么出来不出来?我一直在酒馆里休息啊。”

    假丁旺吃惊地道:“你在酒馆里休息?那这个房间里的人是谁?”

    商雪晴奇道:“这个房间里?我不知道呀。”

    发生这种事情,所有的人都显得很好奇,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着众人往房间这边走来,他却是心急如焚,只好在一条废弃的木板上躺下来,装作呼呼大睡的模样。

    门很快被推开,外面的人一拥而入,都想看看躲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究竟是谁,可谁也没有料到会是他,很多人立刻发出惊讶的声音,也有很多人却是发出失望的叹息。其中最惊讶也最失望的当然还是假丁旺,立即跑过来推摇他,似乎想要将他摇醒,他顺势装作还没完全睡醒的模样翻身坐起,伸手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丁兄已经饿了么?”典曼成站在门边,笑容满面地看着他道。

    “好像有一点。”他伸手摸摸肚子,问典曼成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先别想着吃饭,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假丁旺忍不住抢先道。

    “这里?”他装作还不明所以的样子,挠了挠头,四面看了看,满面疑惑地道:“我在这里睡觉呀,这有什么问题么?”

    “可怎么会是你?”假丁旺皱眉道。

    “不是我是谁?不是你让我在这里休息的么?”他决定把这个难题推给假丁旺。

    “我让你在这里休息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在这里休息了?”假丁旺愣道。

    “我说酒馆里呼噜声太响,睡不着觉,你就让我到这里来睡觉,还说要帮我守护,怎么,你难道都已经忘掉了?”他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商雪晴,商雪晴浅笑盈盈,神色没有丝毫异常。

    “有这种事?”假丁旺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息道,“看来我的记性实在太差了,想必是今早没有休息好。”

    “是的,我的脑袋到现在也是迷迷糊糊呢,年纪大了熬一次夜可真受不了。”他随即点头附和道。

    “那方才这房间里传出的女声又是谁人的呢?”鱼朝阳忽然道。

    “这房间里有女人?”他装作奇怪的模样,“我怎么没看到?”

    “我没有休息好,倒没能听得出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假丁旺摇摇头道。

    “可我一直在睡觉呀,难道是我说梦话了?”他惊讶地问。

    鱼朝阳冷哼一声,忽然大步走到房间里唯一的那扇窗户旁,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回首看着众人道:“窗台上有人翻越过的痕迹。”

    他顺口接道:“难道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人翻窗进来过?”

    鱼朝阳看着他道:“这么说来你一定没有见到有人从窗口进来了?”

    他立刻道:“没有。”

    鱼朝阳道:“没关系,这人一定跑不了,因为他在翻越窗口时不小心落下一样东西,凭着这样东西我们就能找到他。”

    “哦,那倒好。”他点点头道,心里却在想,难道是商雪晴不小心遗落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么?”鱼朝阳却问他道。

    “我?”他惊愕地道,“我干嘛要知道?”

    “你不担心是别人从你身上取走,然后故意栽赃给你的吗?”鱼朝阳淡淡地道。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我跟人无冤无仇,谁会栽赃给我?”他苦笑道。

    “谁和谁又是天生就有冤仇的呢,倘若所有人都和和气气,还要我们这些官差做什么?”鱼朝阳道。

    “班头说的也是,那请问是什么东西?”既然鱼朝阳这么说了,他没有理由不问一下。

    “什么东西也没有。”鱼朝阳却道。

    “什么东西也没有?”不只是他,所有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愣了愣。

    “不错,什么东西也没有。”鱼朝阳又重复一遍。

    “那班头何故要说有?”他只有这么问。

    “因为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有些人我还不了解,”鱼朝阳道,“要想弄清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参与此事,而要想了解一个人,则必须和这个人打一打交道,你说对不对?”

    “对。”他立刻点头道。

    “你知道我是谁么?”鱼朝阳忽然问道。

    “不知道。”到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这么说。

    “我是渔阳捕头鱼朝阳,你一定要记住我,”鱼朝阳道,“因为我有抓人的权利。”

    “哦。”他只好点点头。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并不是一个随便抓人的人。”鱼朝阳道,“我只抓那些做坏事犯罪行的人。”

    “哦。”他又点点头。

    “你知道我早上在哪里?”鱼朝阳道。

    “不知道。”他摇摇头,心底却暗叹口气,看来这鱼朝阳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刚刚这一切只不过在做作。

    “我早上在门外的树上吹冷风,想睡也睡不着。”鱼朝阳说着,竟然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想不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竟然被我看到了一些好戏,诸位想不想要听听?”

    他本以为众人一定会大声叫好,谁知众人却是谁也不吭声,竟似乎对鱼朝阳所说的好戏都不感兴趣一般,这倒是有些怪了。

    “也罢,”鱼朝阳道,“既然诸位都不感兴趣,鱼某也就不再饶舌了,只不过鱼某希望诸位能记住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不要以为无人知晓便可任意胡为,须知玩刀者必自戕,玩火者必自焚。典县尉认为鱼某说的可对?”

    “对,对极了。”典曼成立刻附和道。

    “典县尉可知我为何要到这里来?”鱼朝阳道。

    “正要请教。”典曼成道。

    “因为我要追踪的罪犯逃到了这里。”鱼朝阳道。

    “有这种事?”典曼成皱眉道。

    “可是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那罪犯是有意要引我来的。”鱼朝阳又道。

    “何以见得?”典曼成惊问。

    “因为这里除了凶案还有血字墓碑还有宝藏,形形色色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鱼朝阳道,“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鱼捕头还要孤身犯险?”典曼成似乎有些不信。

    “鱼某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也不能让我的手下跟过来枉送性命。”鱼朝阳道。

    “久闻鱼捕头铁手无情,今日看来竟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典某钦佩之至。”典曼成赞叹道。

    “鱼某虽然冷傲了一些,却也不会弃同伴的死活于不顾的。”鱼朝阳这话却似乎别有所指,典曼成的面色也立刻变了变,但随即又笑道:“不知鱼捕头是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

    “寅时。”鱼朝阳道。

    “那应该差不多是我们回酒馆的时候了?”典曼成道。

    “不错,鱼某过来正看到你们往酒馆里走。”鱼朝阳道。

    “那鱼捕头怎么也不过来打声招呼,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宜。”典曼成笑道。

    “那就不必了,到了这里只怕你这个地主也是白叫了,况且我有我的案子要查,你有你的案子要查,混在一起只怕反而不方便各自查案。”鱼朝阳道。

    “鱼捕头这话虽有理,但在这里单枪匹马只怕……”说到这里,典曼成似乎故意顿住。

    “我自有我的方法。”鱼朝阳说着,忽然一抱拳道,“好了,招呼已经打过,鱼某这便要继续查案去了,后会有期。”

    “鱼捕头这便要走?”典曼成道。

    “迟早要走,晚走不如早走。”鱼朝阳道,说着便径直往门外走去。

    “后会有期。”典曼成赶紧抱拳道。

    鱼朝阳却不再理会,走出门去,从众人的视野中走远、消失。

    众人也纷纷从房间里走出去,他站起身,随在众人身后,来到屋外,才发现太阳竟已到中天,阳光落在地面上,金灿灿的,明亮而温暖,可每个人却似乎并未觉察到这样的温暖,每个人都神情严峻、面色凝重,仿佛置身于冰水之中,难道众人都是受了鱼朝阳的影响?

    门外还有两个人,正是昨夜喝醉酒的两个年老的官差,此刻正倚在外面的墙上晒着太阳,他这才发现典曼成的身边竟似乎只剩下这两个年老的官差,别的官差都已经看不见了,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

    山谷中还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音,仿佛这里的人们还未从梦中醒来。

    忽见远处匆匆跑过来一个年轻的官差,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典曼成身前,大声道:“明公,外面又有人来了。”

    典曼成听到这话,双目立刻直盯着那年轻官差道:“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七个人,外面来了七个人。

    并肩走在前面的是两个衣帽鲜亮的中年人,只不过其中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另一个却胖的像陀螺一样,仿佛瘦子的饭菜都被胖子抢过去吃了似的。

    瘦得像竹竿一样的中年人他们之中似乎谁都不认识,而胖的像陀螺一样的中年人他却是见过的,但却有些奇怪,因为这个中年人就是早先在云楼里大摆宴席邀请群雄,然后与杨杲等人一道离开前去探查血字墓碑秘密的小孟尝,不知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跟他一起前去探查血字墓碑秘密的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呢?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又是什么人呢?

    这两人的身后跟着五个家丁模样的仆人,其中三个身穿青黑色的粗布衣衫,各自负着一个很大的包裹,包裹好像很重,压得这三个人弯腰驼背,一直抬不起身。另外两个则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昂首挺胸,一副赳赳武夫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两个护卫。

    这些人看到他们这边有这么多的人,似乎也很惊讶,都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向他们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还在不停地打量着他们。

    “原来是韩大善人,是什么风把你也吹到这里来了?”等这些人到了他们近前,典曼成忽然开口道,看起来典曼成也是认识小孟尝的,而小孟尝当然也不会不认识典曼成,小孟尝立刻满面堆笑道:“想不到典县尉也在此地,真是幸会幸会。”

    “韩大善人不在家中纳福,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做什么?”典曼成漫不经心地道。

    “韩某陪这位朋友一起去辽西,顺路经过此地而已。”小孟尝依旧笑容满面道。

    “这也能够顺路么?”典曼成嘿嘿笑道。

    “略偏一些,略偏一些。”小孟尝赔笑道。

    “韩大善人的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典曼成看着那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中年人道。

    “噢,这位是洛阳‘活裕轩’的大掌柜孔万厘。”小孟尝似乎有意加重语气道。

    “哦?”典曼成果然有些吃惊的模样,看起来这孔万厘来头不小。

    “幸会,幸会,孔某一直久仰典县尉的大名。”孔万厘这时也抱起拳来对典曼成客客气气地道。

    “哪里,哪里。”典曼成也赶紧抱拳还礼道,“孔大掌柜从何处而来?”

    “我们是从山谷外面来的。”孔万厘道,说完这句话后又接着道:“请问典县尉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孔大掌柜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典曼成皱眉道,“那你们怎么会过来的?”

    “有人指引我们过来的。”孔万厘道。

    “有人指引你们过来的?”典曼成忍不住有些奇怪,“是什么人指引你们过来的?”

    “我们也不认识。”孔万厘摇头道。

    “你们也不认识就敢相信那人的话?”典曼成有些不相信,毕竟孔万厘这话听起来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因为他说这里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孔万厘沉思片刻,解释道。

    “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典曼成又顺口问道。

    孔万厘却拒绝再回答这个问题,看起来他们需要的东西并不是一般的东西,莫非他们需要的也是宝藏?

    “你们到这里来有没有看到外面的官差?”典曼成只好转过话头。

    “官差?”孔万厘愣了愣,摇摇头道,“没有看到,一个都没有看到。”

    “你们一路走过来都很顺利吗?”典曼成忍不住皱起眉头。

    “好像挺顺利的。”孔万厘说着,转头看着小孟尝,小孟尝随即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子里面难道没有陷阱?”典曼成又问。

    “陷阱?”孔万厘疑惑地看着典曼成,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碰到很多的岔道呢?”典曼成继续道。

    “岔道是很多。”孔万厘点点头道。

    “那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迷路?”典曼成继续追问。

    “我们顺着路牌过来的,怎么会迷路?”孔万厘也很奇怪地道,“难道典县尉没有看见路牌?”

    “路牌?”他们所有的人听到这话,都很惊讶,他们谁都没有见到过路牌。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孔万厘看到众人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接着问道。只不过这话问得实在妙,妙的众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里发生了命案。”典曼成面色凝重,用很沉重的口吻道,“你们最好都要小心些,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看来我们来的真是不巧。”孔万厘似乎有些不安起来,“不知道我们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你们莫非这就要走?”典曼成却也没想到孔万厘会这么紧张。

    “这种地方麻烦肯定不会少。”孔万厘叹口气道,“我们都是非常怕麻烦的人。”

    “富则多事,寿则多辱,像孔大掌柜这种富人也如此怕麻烦么?”典曼成似笑非笑道。

    “麻烦也有很多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又何必去招惹呢?”孔万厘道。

    “可是有的时候你不招惹麻烦,麻烦却偏偏要招惹你,你想躲也是躲不了的。”典曼成笑了起来,“既然来都来了,诸位为什么不在这里住上一晚呢,说不定还能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呢。”

    “到这种地方来做买卖只怕是要折老本了。”孔万厘又叹口气,喃喃道。

    “典县尉说得也有道理。”小孟尝忽然道,“孔老三,我们姑且住一晚看看吧。”

    “好吧。”孔万厘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同意了,又接着问典曼成道:“不知道这里可有客栈投宿?”

    “客栈?”典曼成愣了愣,忍不住左右看了看。

    “这里的客栈好像倒没有,不过空房子却好像有很多。”萧拓野忽然在旁笑道。

    “哦,那也好。”孔万厘如释重负般地点点头道。

    “但就怕没人敢住。”萧拓野忽然又道。

    “壮士为何这般说?”孔万厘的神情立刻又紧张起来,看着萧拓野。

    “因为这里闹鬼。”萧拓野故作惊恐的道。

    “闹鬼?”孔万厘愣了愣,又转首看着小孟尝,愁眉苦脸地道:“看来这里的麻烦果真不小,我们真不该轻信人言,韩兄,你还要在这里留宿吗?”

    小孟尝却不慌不忙地道:“孔老三,你跑江湖做生意这么久,难道还怕鬼?”

    孔万厘叹息道:“凡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小孟尝笑着道:“孔老三,你担心什么,这里不是还有官差么?”

    孔万厘看了看典曼成,犹豫地道:“官差难道还能抓鬼?”

    典曼成嘿嘿干笑两声,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孔万厘又抱拳对萧拓野道:“不知壮士何以知道这里闹鬼?”

    萧拓野笑道:“我们就是因为听说这里闹鬼才来看看的。”

    孔万厘皱眉道:“壮士会捉鬼?”

    萧拓野摇首道:“不会。”

    孔万厘迟疑道:“那……”

    萧拓野道:“在下平生最喜猎奇,因从未见过鬼,所以想过来瞧瞧鬼长得是什么模样。”

    孔万厘吃惊地道:“想不到壮士竟有这种胆略,倒真是非常人所及,不知壮士能否赐告姓名。”

    萧拓野笑道:“在下草莽之人姓萧名拓野是也。”

    孔万厘皱眉想了一会儿,沉吟道:“壮士莫非是塞外萧氏牧场中人。”

    萧拓野吃了一惊,大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孔万厘笑道:“孔某曾在营州公孙家中做客,见到过萧氏牧场场主,跟壮士的模样颇为相似,故此推测壮士是萧氏牧场中人,想不到竟是真的。”

    萧拓野这才颔首道:“原来如此。”

    公孙守荣却忽然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便是营州公孙子弟,不知孔大掌柜跟家中哪位叔伯交厚?”

    孔万厘一听,连忙抱拳还礼道:“世兄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平辈相称便可,无须称孔某为大掌柜。孔某一向在洛阳与丽公合作做买卖,此次便是专程前往府上拜会的,不想在此先行见到世兄。”

    公孙守荣赶紧作揖道:“原来是四伯的朋友,小侄这厢有理。”

    孔万厘连忙摆手道:“孔某不过是受丽公的提携而已,世兄如此称呼岂不折杀孔某,孔某虚长世兄数岁,岂敢以长辈自居。”

    公孙守荣连忙道:“孔叔父这么说让小侄如何担当得起?”

    孔万厘叹口气道:“并不是孔某硬要如此做作,世兄看孔某今年有多大年岁?”

    公孙守荣愣了愣,看了看孔万厘,道:“五十?”

    孔万厘摇摇头。

    公孙守荣又看了看道:“五十五?”

    孔万厘还是摇摇头。

    公孙守荣皱眉道:“莫非孔叔父已有六十?”

    孔万厘叹口气道:“不瞒世兄,孔某今年其实不过三十有五。”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大吃一惊,看孔万厘满脸皱纹,一把年纪,怎么可能才三十五呢?

    “诸位也许会奇怪,孔某为何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这么多?”孔万厘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接着道,“因为生活,因为生活所逼,因为孔家上上下下四百多口人的生活所逼。”说着,又叹一口气道:“孔家在扬州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可谁又知道这繁华背后的艰辛呢。”众人见他说的如此悲切,心中不禁也有些疑惑,难道富人的生活竟要比穷人的生活还要难过么?

    那小孟尝似乎已经听惯了孔万厘的牢骚,这会儿赶紧出言止住孔万厘道:“好了,孔老三,你不要再抱怨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孔万厘听到这话,拍额笑道:“不错,不错,这种事情实在不该说出来影响诸位的情绪,只不过孔某若是不说,诸位定会觉得孔某是在撒谎。”

    公孙守荣这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孔兄是要去拜访我四伯了?”

    孔万厘笑着道:“丽公是一定要拜访的,但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件大事,听说秀公即将大寿,我们准备了些礼物,特地去给他老人家贺寿。”

    公孙守荣道:“孔兄想的如此周到,二伯必定十分高兴。”

    萧拓野忽然道:“诸位既然是赴老爷子的寿宴,为何还跑到这里来?”

    孔万厘道:“我们本来也并未打算来此,不过我们此番前去营州,还有一件要事要与丽公商量,所以我们便想多备些礼物,故而来此,而且我们算过时间,也是来得及的。”

    公孙守荣皱眉道:“不知孔兄欲求何事?”

    孔万厘沉吟片刻,道:“前些日子,孔某在洛阳和丽公商量着想合资购买几套宅子,可还没有结果就听说丽公已经回营州去了,如今米价,房价每天都在上涨,洛阳城里的宅子更是长势惊人,百步见方的地皮现在已经需要十七八万两白银了,所以孔某便想顺道去征求一下丽公的意见。”

    萧拓野忍不住道:“你们孔家数代经商,在扬州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富,难道几十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么?”

    孔万厘摇头叹息道:“萧壮士有所不知,孔家现如今已完全不同往日了,先是光宅元年的扬州之乱,叛军到处打家劫舍,扩充军资,孔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就几乎被抢夺殆尽,然后叛军被镇压,朝廷大军进入扬州,各种安顿费、辛苦费、治安费等等费用更是使得扬州的许多富豪顷刻之间倾家荡产,而扬州平定之后朝廷对扬州的管制也是越来越严厉了,每年几乎都要调换官员,京城里的御史也是隔三差五的过去巡视,这些官员的来去,银子都是必不可少的。若不是孔家在外地还有些产业,早就一无所有了。倘若不是如此,区区几幢宅子我们孔家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呢?”众人听他这一番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怪他会变得如此苍老,看起来他的日子似乎的确不好过。

    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商雪晴却忽然问道:“不知诸位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过一个伞状的小亭子?”

    孔万厘点点头道:“见到过,亭子里还有些酒菜,可是你们的?”

    “亭子里面还有酒菜?”萧拓野一听,忍不住惊讶道。

    “是呀。”孔万厘看着萧拓野,似乎不明白萧拓野为何这么惊奇,接着道,“那些酒菜难道不是你们的?”

    “要是才怪,”萧拓野道。

    商雪晴却继续问孔万厘道:“不知桌上有几牒菜,几盏酒杯,几双筷子?”

    孔万厘愣了愣,皱眉道:“这个我倒未曾注意。”

    “八碟菜,九个酒杯,九双筷子。”小孟尝忽然道。

    “却不知道诸位共计来了多少人?”商雪晴又问。

    “就我们七个人。”孔万厘道。

    “就你们七个人?那还有两个人呢?”萧拓野道。

    “还有两个人?”孔万厘皱眉道,“哪里还有两个人?我们共计就是七个人。”

    “那你们一路走来,有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萧拓野道。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在我们前面闪过,你们有没有看见?”孔万厘想了想,迟疑着道。

    “黑衣人?”萧拓野皱起眉头看了看众人,众人都摇摇头。

    典曼成忽然看着萧拓野道:“你怎么知道一共来了九个人?难道就因为九个酒杯,九双筷子?”

    萧拓野点点头道:“不错,不知道你们来的时候桌子上是几只酒杯,几双筷子?”

    典曼成道:“我们来的时候,桌上也是九个酒杯和九双筷子。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共有十四个人。”

    萧拓野一听,愣了愣,喃喃道:“九个酒杯十四个人?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云老弟的推测是错误的?”转首又问孔万厘道:“那些酒菜你们可曾吃过?”

    孔万厘摇摇头道:“未曾。”

    萧拓野拍额道:“幸好你们没有吃。”

    孔万厘又变色道:“难道那些食物有毒?”

    萧拓野摇摇头,笑着道:“不是,是我们有东西吃了。”

    孔万厘皱眉道:“这里难道没有食物?”

    萧拓野笑道:“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但是目前这酒馆里却是连一顿饭都吃不饱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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