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立志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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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已经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他决定挺而走险。
“七，你要想活下去，首先就要把你那狗屁的良心给我丢到垃圾堆里。”曹洋斜靠在满是裂纹的墙面上，享受的拿着一支随手拈来的枯枝，反复的剔着牙缝里的肉丝。
现在小七细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并没有搭理曹洋，只是专心至致的对付面前剩下的一大包猪头肉。一想到这里，小七嘴里的口水就泛滥的不可收拾，咽进灌满江水的肚子里面，饥饿就更加不受控制的强烈，这也更加坚定了小七立志成盗的决心。
目标小七早已锁定，只是胆怯和犹豫，致使小七的宏图伟业依然停留在理论阶段，整天只能趴到江边以江水果腹。在2078年这个世界，乞丐这个名词早已消失在字典和现实之中。在这个极端自私冷酷的世界，乞求别人的怜悯和施舍，简直等于慢性自杀。当你一无所有，包括你的身体也再没有任何出卖的价值，或者出卖的些微价值并不足以维持你的最低生存条件以后。一块石头，一根铁棒，一把砍刀（如果你业务不纯熟，胆气不壮，或者体格欠佳，而又有这方面的兴趣，并且执著的在一些背街暗巷，十字路口，天桥涵洞下这些团体友谊赛高发热点地区搜寻，一般都能让你满载而归，搞到一把不错的锋利钢刀。）往往将会成为你谋生的最佳工具。
“行动将在今夜！”被饥饿折磨的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小七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定。只所以选择黑夜，主要是小七还是缺乏曹洋那样的胆色和魄力。他只是准备先成为一名合格的‘盗’，至于曹洋那种能偷则偷，不行就持刀硬抢的大无畏，小七现在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万事总得有个循序渐进吧，总有一天我也会向他们那样理直气壮的掂刀硬抢的。――小七自我安慰的想。
小七今夜的“点子”是一位姑娘，大大含笑的眼睛；深的让人看上去一眼，就会陷落进去，愿意畅饮一辈子的酒窝；天使般纯真圣洁的俏脸――曹洋语录。之所以选择这个姑娘作为小七处女‘盗’的对象，除了她是个女人，应该容易对付一些；而且根据小七多次被目眩神迷的曹洋硬拉着数十次尾随跟踪，她似乎还是单身独居；再有就是想搞到那位姑娘的一条小内裤，一条穿过而没有洗过，带着处女特有的体香的，残留有汗液，尿液，白带分泌液的原味小内裤；当然――曹洋意尤未尽的继续补充――要是如果上面更是沾满了少女月经的鲜红花瓣，那则是最妙不过的了。
对于曹洋的这番话，小七听的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女人，内裤，没洗过，尿液，小七是听的明白的；至于原味，处女，白带，月经之类，小七就不甚了了。每每当时自己只是埋头狠吃，并不在意，今日再想细细询问曹洋，却再也没有法子把曹洋叫过来问个清楚。
此时的曹洋已经成为一包粉末状肥料，被镐在森林公墓一棵新载的7#小叶黄杨根部。在2078这个世界。所有的尸体都被立法规定，采用本世纪初瑞典的一位生态学家苏珊维菲玛萨克发明的尸体处理方案来处理尸体。他们先用液氮和微波技术冷冻并粉碎尸体，经过处理后，就变成了一堆清洁无味的粉末，其重量大概仅相当于原重的1/4。这样即不会向土葬那样污染土壤和水源；也不会向火葬那样污染大气。而且处理后的尸体又是一种优质的复合肥，可以说废物利用变废为宝。一般有钱的家庭都会在森林公墓给死者买棵树，把尸体粉末镐在树根，作为对死者的哀托。树的钱数以树种分类，其中改良的7#小叶黄杨，这种植物的高度永远不会超过零点六米，占地只有1/4平方米，所以最便宜；而帝王杏的占地最少需要一点五亩也就价钱最贵。随着技术的进步和工艺的改良，尸体的处理已经由保本转向高达40%的高回报率，也就不免有许多黑心家人把亲人的尸体卖给处理场作为复合肥。于是一时间处理场建的遍地开花，这样一来原材料就显的日益紧张，几乎所有的处理厂都不能全额开工，很快巨大的需求缺口就催生了一个新的行业――花肥工。在每一个火拼现场，灾难旁边，医院太平间里，都活跃着他们的身影，搜寻那些无主的尸体。看到一具尸体，或者将要断气的准尸体，他们都会奋勇的冲过去，一面嘴里大声的喊：“有没有主，有没有主，一，二，三，好！我的了。”说话间，急切的掏出行会下发的编号印章，啪，一声在尸体肉上砸一个紫色印纹，同时麻利把货物装进透明的花肥袋，兴冲冲的满载收工。
曹洋是不幸的，因为他偷了一个惹不起的主的提包，从而注定了他的肥料命运；然而曹洋又是幸运的，因为那个主不禁有钱，而且似乎还很大方，这样他就躲过了没向千千万万别的个‘曹洋’那样，被集中装桶，再添加一些营养物质，搅拌，分包，被卖给五湖四海的买客的花卉，植物享用，而是地地道道的赋予单独一棵小树，从而形象上获得了新的生命。
当时那个丫头只是鼻子一邹说：“这个脏手摸过的东西，就留着给他买棵树吧。”，说完飘然而去。那个倒提着惊恐乱叫的曹洋，二米来高的非洲大汉，就忠实的执行主人的命令，仔细的把曹洋卷叠成一个血淋淋的肉包。过程瞬间完成，曹洋只来得急痛苦的闷哼一声，就随即死去。
“谁要！”那大汉刚说两个字，边上早已守候多时的花肥工，立刻小跑上来，殷勤的大大张开花肥袋。那黑汉把曹洋的尸体丢进花肥袋，不久，暗红的血液就兜满了袋子的底部。
小七得到消息，赶到森林公墓的时候，植树过程早已结束。其实那丫头的提包和提包里的钱币物品，就是给曹洋买一颗帝王杏也是错错有余的，只可惜被花肥工毫不犹豫的私吞了。本来那花肥工还想把曹洋卖给处理场，再得一笔好价钱，可是一想到那丫头的恐怖，立刻明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顺从的给曹洋买了一棵最低等的黄杨树。那丫头只是说给他买棵树，又没指明是什么树，花肥工自欺欺人的自我狡辩的想。
小七那时悲伤的站在豆芽样细瘦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7#小叶黄杨面前，对着小树说：“洋仔，你的人生两大目标之一的帝王杏是没戏了，但是小叶黄杨它好歹也是个树，你就将就着用吧。放心你的第二个目标我会努力帮你实现的。”
曹洋的另一个目标就是一条内裤，一条原滋原味穿过而没有洗过，带着处女特有的体香的，残留有汗液，尿液，白带分泌液的那个姑娘的原味小内裤。这显得非常搞笑而且荒唐，曹洋一面把对方看做天使般圣洁，可远观而不可亵渎仙女；另一方面却又整天委琐的幻想着对方的原味小内裤。
现在小七无力的坐在地上，午后淡淡的阳光透过墙壁的裂纹，在小七的身上地上挪移游走。小七一阵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幸福的下午。曹洋干瘦胃浅，早早吃过以后，就斜靠在满是裂纹的墙面上，享受的拿着一支随手拈来的枯枝，反复的剔着牙缝里的肉丝。一边感叹的絮叨：“七，你要想活下去，首先就要把你那狗屁的良心给我丢到垃圾堆里。”说了半天见小七并不搭理他，就埋怨的说：“七，你到是出个声呀，太寂寞了，况且不是这十几天我的无私供应，早就饿死你了。哎――”曹洋又淡淡的自我哀怜的感叹一声：“我真是太善良了。”
“你怎么不说要不是十几天前，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你挡刀子棍子，背你逃跑，不定你变成混合肥被分成几千几万份，供哪些花草享用去了。”小七并不从食物上面抬起头，恶毒的回了曹洋一句。
半响无语，“七，你的这张嘴真臭。”曹洋早已领教多次所以明智的转换了话题：“七，你猜那丫头是不是处女，我猜一定是的。我敢拿脑袋给你赌，你没看她走路，啧啧，腿夹的那么紧。”
小七依然不搭理他，饥饿的记忆让他对食物以外的东西，失去了任何兴趣。
“七！”曹洋大喊一声，然后诡秘的把头探过来，压低着声音说：“你知道我的人生两大目标是什么？”
小七终于有了一些好奇的反应：“是什么？”他问。
见小七终于有了反应，曹洋满心成就感的得意，“第一个是希望能成为一棵帝王杏。”
“你说了等于白说，去睡个午觉梦一下吧！”小七毫不留情的给以当头棒喝。
曹洋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说：“我也知道没戏，不过第二个就非常容易了，只是我缺乏一点点勇气。”
小七一脸惊奇，他暂时停止进食的问：“这世界也有‘非常容易，而你又缺乏一点点勇气’的事。”
曹洋的脸竟然有一些发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小七因为耽误了自己的进食，开始变的有些不耐烦。
“就是那姑娘的一条内裤，一条穿过而没有洗过，带着处女特有的体香的，残留有汗液，尿液，白带分泌液的原味小内裤；当然要是上面更是沾满了少女月经的鲜红花瓣，那则是最妙不过的了。”曹洋一口气说完，听的小七张嘴结舌。
“七，哥哥真是没有这个勇气，要不你去偷一条过来，帮哥哥实现这个伟大的愿望吧！”曹洋一把抓住小七双臂，眼睛里面闪烁着殷切的希望。
“休想！”小七挣脱曹洋的枯手，继续专心至致的对付剩下的食物。
“如果搞到以后我一定白天穿着它，夜晚把它盖在脸上，永远都不洗。”说着说着曹洋的脸色就开始发红，全身一阵病态的痉挛，又一阵，继续又一阵。
“女人，女人，”曹洋呼吸渐渐急促，又一阵痉挛，曹洋急快的把双手伸进裤裆，转身面对墙壁，以头着说着，曹洋脸上就出现了无穷的忧伤。
小七会过神来，太阳已经不见了，屋内淡淡的阴暗，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目光闪烁：“洋仔，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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