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议（三）眼看他楼塌了

    猫奔溃了：“你他妈怎么还能在这放屁，你不觉得很可怕”

    狗无所谓地说道：“你看起浪了吗，海啸了吗”

    猫把海当成庄家的头一阵死踹，激起一阵水泡，“你看不见这下面吗？你看不见吗？”

    海底好像在爆炸，火山一座座的喷发，小鱼在跑大鱼也在跑，路上大的嚼两只小的回回血，虾米被震死炸死烧死碾死踩死咬死，好一个海底动物世界。

    狗看了看道：“挺有意思的”

    “你就这感想？”

    “嗯”

    “你刚刚不是还是只愤青狗吗”

    “火撒完了，发现自己还是条无能为力的狗，发现生活毫无改变：鞭子还在抽，身旁的猪还在笑，新贵族一口咬在**上吸吮生命，还在使劲挥锄头，锄我们的脑袋和骨头，母猪们一个个还撅着屁股上嘴下嘴流着哈喇子跪着等临幸”狗抬头看了看他，“你也说了，我只是条狗，你我他，谁都是这么想的，狗不就只能做到这里吗？”

    猫看着他，狗死灰一样的眼底有泪在波涌，有雷在低吼，跟刚刚比少了点什么，好像不重要，好像没了那点东西会过得更轻松，可是没了总让人难受，像是鼻子被打坏那样憋闷，像是不是个人，是个畜生。想到这里猫突然哈哈大笑：“操，你们这些恶心东西不就是把我们当畜生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操你们的妈哈哈哈哈哈”

    狗躺在那里懒死死地躺在那里说道：“畜生终究是畜生，没有黑皮不长逼，头顶不带个白帽子，你以为你是个人？”

    猫说：“我曾经也是个人，我以为我一直会好好做个人，我以为努力就可以成功，我以为人们都是善良的，钱是干净的，是可以站着挣的，我忘了我想孝顺我的父母，我忘了那个长得不好看但总能让我开心的人，我忘了9块钱的米线，我忘了40块钱的帆布鞋，我忘了很多，我忘了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动物世界，变成了一个畜生，可能是为了这个那个，其实可能只是为了自己。”

    狗把身子侧过，谁也看不见他的脸：

    “一千万的土地也好

    一亿五的土地也好

    没有一寸是我的栖息地

    十五亿人也好

    六十亿人也罢

    没有一个是我的伴侣

    我砍掉我的手

    让它不能再撼动你的权威

    我砍掉我的脚

    让它不能再去给你添乱

    我砍掉我的脊柱

    让你能俯视着我去做梦

    我砍掉我的嘴巴

    让你能在一片喜庆里跳舞

    我砍掉我的脑袋

    让自己相信你能救我的母亲

    可是终有一天

    砍都没得再砍

    忍耐变成折磨

    妥协变成跪地求饶

    我的手脚，脊梁，嘴巴脑袋都会回来

    哪怕毫无作用甚至更糟

    我和它们也要砍烂你的脑袋”

    猫和狗就这么坐着，看他楼塌了，看死楼里是酝酿出新的力量还是继续爬出也只有一条命的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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