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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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一直挂落到地的条幅被沐一硬扯了下来，无力地跌落在地面，未干的墨迹化成一团。
“又是你。”
门口小厮是火冒三丈，这沐一竟敢两次三番地挑衅自己，这次更是过火，真当自己是泥人，可以随便拿捏的吗。
沐一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大步跨进轩明楼，小厮面色立即阴沉到扭曲，抬拳就是袭来。
沐一脚步不停，上身略微前倾，小厮的拳擦着自己的后背，便是落了空。
吹了一下自己脸颊的发丝，脚尖轻点，一个转身，将小厮右臂反扣，脚步轻抬，一脚踹倒在地，小厮痛地龇牙咧嘴。
沐一走到柜台前，转身，双手抱拳，举于右肩上侧，沉声说道：“金钟鸣，战文首，夺金榜。”
众人听的是一头雾水，“这娃不会是个傻子吧，又来胡闹了。”
礼毕，沐一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却没等来想象中的钟声，只等来了漫无天际的谩骂。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开口继续道：“在下要挑战文会首名王陆，争一个明日贡院的选拔名额。”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王榜首岂是你能挑战的，刚刚就冒充贡院学子，你这竖子就应该当场乱棍打死。”
现在众人都已经恭维起王陆，直接称呼起了王榜首。
沐一也不搭理这些人，但心里却是有些急了，指着说书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可不可以挑战。”
说书先生被陡然一问，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万一是又是场胡闹呢，这可是得罪未来榜首的举动啊。
不谈闹剧，这对眼前这少年郎更是个找死的事情，好言相劝道：“公子，莫要冲动，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沐一怒吼一声，“快说！”
说书先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倘若第一已定，十五岁以下非入围者是可以揭下条幅，贡院会响起金钟，挑战者便要与条幅诗词一较高下，不过若是挑战失败，乱棍一百，未死者，发配三千里，所以近百年来早已无人挑战。”
说书先生说完，众人嗤笑，“原来是找死来了。”
“这金钟未响，怕是不认可吧，直接乱棍一百打死算了。”
沐一心中也有些着急，金钟为何迟迟不响，“难道女子真的不能入得学堂，追求学问？”
陡然，远处遥遥响起钟声，悠远而肃穆，像来自苍穹，有着铿锵余韵。
钟声早就响起，只是距离太远，才传递到此罢了。
“是书院的金钟。”
贡院内的学子们也是轰动了，夫子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物，轻捻着胡须，纷纷走出学堂，看着圣人像前的金钟，那金钟硕大无比，正微微颤抖，传出轰鸣响动。
“金钟怕是有三百年都没响起了。”
广陵城郊外，红衣男子骑马飞驰，身后跟着几个身穿甲胄的男子，听见钟声，不由拉住缰绳，回头看了眼轩明楼，摇了摇头，又驰骋而去。
金钟振聋发聩，秦风却是为沐一心揪了一把。
沐一很有自信，拍拍手，指着小厮，“快去给本公子准备笔墨纸砚。”
小厮也不与她争辩，反正沐一在他心中是将死之人，“你等着被乱棍打死吧。”
很快拿来文房四宝，沐一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一旁，抬脚踢起一张桌子，桌子抛弃一个弧度，原本桌上的杂物纷纷落地，桌子准确无误地落入大厅中央。
沐一大袖一挥，拿起纸张，麻利铺开，对着小厮说道，“研磨。”
“你！”，小厮怒火在胸中翻腾，但却忍了下来，也不差这一刻半刻。
“快！”沐一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小厮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上好的徽墨，墨香就是浓郁。
沐一蘸着浓墨，提笔而写，众人都团聚上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第一句便夺了人们的目光，人们由不屑转为震惊，都一手摸着下巴，吟诵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楼上的才子，楼外的群众都知道了这句诗。
“真是妙不可言的诗句啊。”
听完这第一句，门外观众都跑了进来，店员小二们拦都拦不住，只得不再阻拦，随他们进来。
秦风脚步也快，抢占了靠前的位置，楼上的才子都无心继续，也都往楼下聚集而来。
刚刚意气风发的王陆到有些受冷落了，他的条幅更是被拥挤进来的人们，踩踏地分不清字迹，一张脸怒不可遏。
人多了起来，沐一书写的更有劲了。
沐一的字很娟秀，不过让秦风看着很是怪异，这首大气磅礴的诗词，用一手娟秀的字迹写出来，极度不相称，娟秀和磅礴是永远扯不到一起。
此刻，沐一写一个字，大家跟着念一个字，沐一写一句，大家跟着念一句。
这首诗准确生动地描绘出漓江的形象，句句写景，又是句句抒情，美景与雄心壮志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诗罢，沐一很是满意，小心地捧起纸张，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似乎少了点什么，大笔一挥，写上‘沐一’。
看着沐一厚脸皮写上自己的名字，秦风也没多说，沐一目光似乎扫到了秦风，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将纸张挡在秦风的方向。
“这诗气韵沉雄，没想到这俊美郎竟有如此豪言壮志。”
王陆也走下了楼，但无人搭理，自古文无第一，当今天的第一已经当之无愧是沐一了，王陆显然成了炮灰。
“贡院的金钟又响起来了。”
这次钟声是轻快而舒畅的，伴随着钟声而来的，是一道金光，自贡院牌匾而来，极速飞行，越过众人，缓缓悬浮在沐一面前。
沐一伸出水葱般细嫩的小手，接过玉牍，很是开心，摸了又摸，擦了又擦，恨不得用牙咬上一咬。
小心谨慎地贴身藏好，“这次可不能再让人给偷了。”
轰动了，广陵城轰动了。
听到钟声的人们，甚至贡院的学子疯涌向轩明楼，其中不乏贡院赫赫有名的夫子，无数小厮涌入各大府邸，不曾通报，便是闯入，这消息实在不能耽误片刻。
各赌坊也是紧锣密鼓地宣传起来，悄然加入沐一的名字，抬高了其他考生赔率。
贡院深处，一位老夫子卷起手中的书卷，颤抖地站起身来，望向天际，随后指尖轻点，泛起一丝光芒，向门外飘然飞去。
“长江后浪推前浪，怕又是个经世之才，不知能不能踏上这后山。”
说话间，老夫子院前，一个少年御剑而来，向着老夫子躬身一拜。
老夫子沉吟了一声，缓缓开口，“子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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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挂落到地的条幅被沐一硬扯了下来，无力地跌落在地面，未干的墨迹化成一团。
“又是你。”
门口小厮是火冒三丈，这沐一竟敢两次三番地挑衅自己，这次更是过火，真当自己是泥人，可以随便拿捏的吗。
沐一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大步跨进轩明楼，小厮面色立即阴沉到扭曲，抬拳就是袭来。
沐一脚步不停，上身略微前倾，小厮的拳擦着自己的后背，便是落了空。
吹了一下自己脸颊的发丝，脚尖轻点，一个转身，将小厮右臂反扣，脚步轻抬，一脚踹倒在地，小厮痛地龇牙咧嘴。
沐一走到柜台前，转身，双手抱拳，举于右肩上侧，沉声说道：“金钟鸣，战文首，夺金榜。”
众人听的是一头雾水，“这娃不会是个傻子吧，又来胡闹了。”
礼毕，沐一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却没等来想象中的钟声，只等来了漫无天际的谩骂。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开口继续道：“在下要挑战文会首名王陆，争一个明日贡院的选拔名额。”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王榜首岂是你能挑战的，刚刚就冒充贡院学子，你这竖子就应该当场乱棍打死。”
现在众人都已经恭维起王陆，直接称呼起了王榜首。
沐一也不搭理这些人，但心里却是有些急了，指着说书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可不可以挑战。”
说书先生被陡然一问，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万一是又是场胡闹呢，这可是得罪未来榜首的举动啊。
不谈闹剧，这对眼前这少年郎更是个找死的事情，好言相劝道：“公子，莫要冲动，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沐一怒吼一声，“快说！”
说书先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倘若第一已定，十五岁以下非入围者是可以揭下条幅，贡院会响起金钟，挑战者便要与条幅诗词一较高下，不过若是挑战失败，乱棍一百，未死者，发配三千里，所以近百年来早已无人挑战。”
说书先生说完，众人嗤笑，“原来是找死来了。”
“这金钟未响，怕是不认可吧，直接乱棍一百打死算了。”
沐一心中也有些着急，金钟为何迟迟不响，“难道女子真的不能入得学堂，追求学问？”
陡然，远处遥遥响起钟声，悠远而肃穆，像来自苍穹，有着铿锵余韵。
钟声早就响起，只是距离太远，才传递到此罢了。
“是书院的金钟。”
贡院内的学子们也是轰动了，夫子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物，轻捻着胡须，纷纷走出学堂，看着圣人像前的金钟，那金钟硕大无比，正微微颤抖，传出轰鸣响动。
“金钟怕是有三百年都没响起了。”
广陵城郊外，红衣男子骑马飞驰，身后跟着几个身穿甲胄的男子，听见钟声，不由拉住缰绳，回头看了眼轩明楼，摇了摇头，又驰骋而去。
金钟振聋发聩，秦风却是为沐一心揪了一把。
沐一很有自信，拍拍手，指着小厮，“快去给本公子准备笔墨纸砚。”
小厮也不与她争辩，反正沐一在他心中是将死之人，“你等着被乱棍打死吧。”
很快拿来文房四宝，沐一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一旁，抬脚踢起一张桌子，桌子抛弃一个弧度，原本桌上的杂物纷纷落地，桌子准确无误地落入大厅中央。
沐一大袖一挥，拿起纸张，麻利铺开，对着小厮说道，“研磨。”
“你！”，小厮怒火在胸中翻腾，但却忍了下来，也不差这一刻半刻。
“快！”沐一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小厮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上好的徽墨，墨香就是浓郁。
沐一蘸着浓墨，提笔而写，众人都团聚上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第一句便夺了人们的目光，人们由不屑转为震惊，都一手摸着下巴，吟诵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楼上的才子，楼外的群众都知道了这句诗。
“真是妙不可言的诗句啊。”
听完这第一句，门外观众都跑了进来，店员小二们拦都拦不住，只得不再阻拦，随他们进来。
秦风脚步也快，抢占了靠前的位置，楼上的才子都无心继续，也都往楼下聚集而来。
刚刚意气风发的王陆到有些受冷落了，他的条幅更是被拥挤进来的人们，踩踏地分不清字迹，一张脸怒不可遏。
人多了起来，沐一书写的更有劲了。
沐一的字很娟秀，不过让秦风看着很是怪异，这首大气磅礴的诗词，用一手娟秀的字迹写出来，极度不相称，娟秀和磅礴是永远扯不到一起。
此刻，沐一写一个字，大家跟着念一个字，沐一写一句，大家跟着念一句。
这首诗准确生动地描绘出漓江的形象，句句写景，又是句句抒情，美景与雄心壮志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诗罢，沐一很是满意，小心地捧起纸张，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似乎少了点什么，大笔一挥，写上‘沐一’。
看着沐一厚脸皮写上自己的名字，秦风也没多说，沐一目光似乎扫到了秦风，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将纸张挡在秦风的方向。
“这诗气韵沉雄，没想到这俊美郎竟有如此豪言壮志。”
王陆也走下了楼，但无人搭理，自古文无第一，当今天的第一已经当之无愧是沐一了，王陆显然成了炮灰。
“贡院的金钟又响起来了。”
这次钟声是轻快而舒畅的，伴随着钟声而来的，是一道金光，自贡院牌匾而来，极速飞行，越过众人，缓缓悬浮在沐一面前。
沐一伸出水葱般细嫩的小手，接过玉牍，很是开心，摸了又摸，擦了又擦，恨不得用牙咬上一咬。
小心谨慎地贴身藏好，“这次可不能再让人给偷了。”
轰动了，广陵城轰动了。
听到钟声的人们，甚至贡院的学子疯涌向轩明楼，其中不乏贡院赫赫有名的夫子，无数小厮涌入各大府邸，不曾通报，便是闯入，这消息实在不能耽误片刻。
各赌坊也是紧锣密鼓地宣传起来，悄然加入沐一的名字，抬高了其他考生赔率。
贡院深处，一位老夫子卷起手中的书卷，颤抖地站起身来，望向天际，随后指尖轻点，泛起一丝光芒，向门外飘然飞去。
“长江后浪推前浪，怕又是个经世之才，不知能不能踏上这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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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沉吟了一声，缓缓开口，“子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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