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9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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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白，别被这家伙的鬼话影响了！”
施云虽然站得较远，依旧听得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见纪白脸色阴沉了一下，当即对着他大喊了一声。
纪白点了点头，对金不换说道：“是我的错，我会负责到底。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这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请你不要扯开话题，可以吗？”
“好好好——”金不换无奈摇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怕告诉你。”
说着，他嚅嗫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着思路。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道：“你可还记得，玲珑宝塔被毁那天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提起这件事情，当日那一幕幕画面瞬间浮现在纪白眼前。
“那一日，玲珑宝塔被毁之后，有五道极光从塔里出来，朝着四面八方四散而去。当时，我正在山上采药，那五道光芒之中的一道，正好落在了附近的山头之上。当时我立刻便察觉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可怕力量，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山崖便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我找到，一团精光内敛的光团蜷缩在地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膨胀，收缩着，就好像是在呼吸一般。”
“我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这股光团上面贴着一道十分残旧的符箓。那符箓虽然几乎完全斑驳，但却像是生了倒刺一般，死死地贴紧在光团之上，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撕下它，反而因此刺激到了光团，让它持续不断地蜷缩下去。无法，我只能将其暂且带回去，再想办法解开它身上的封印。”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你如此执着地想要为它解开封印，就不怕最后放出来的东西会要了你的性命？！”纪白疑惑道。
“当时，我在组织里是负责巫蛊诅咒这方面的巫师，对于阴邪病祟之气极其敏感。当时采药的时候，我正好随身带着我新近培养出来的一份虫蛊。对了，它叫做金蚕蛊，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面。”
说着，金不换朝着纪白淡淡一笑，后者则是脸色阴沉了一下。
“当时，那团光团降落在山头之上时，我察觉到我的那份金蚕蛊有了异样。金蚕蛊乃是蛊毒之中一种十分霸道的存在。但当它感知到光团的存在时，它竟然表现出了害怕的反应！而且，随着我不断靠近那股光团，金蚕蛊的情绪便越发激动。到最后，当我拿起那股光团的时候，我发现金蚕蛊竟是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单单是触碰就能让蛊中霸王如此胆寒，若是将封印完全解开，不知又会如何呢”
“所以，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封印解开，放出了里面的蜚？！”
“没错，”金不换笑着点点头道，“为了解开那个封印，我甚至不惜用上了我珍藏多年的上百份蛊毒。在察觉到蛊毒对光团有着天生的忌惮之意后，我便尝试着将蛊毒倒在光团之上。结果，那个光团就好像是变成了一张大嘴，将我全部的蛊毒悉数吞噬殆尽！若非是我心疼怀中这份万中无一的金蚕蛊，只怕就连这独一份的蛊毒也得报销。”
“蜚是一切疾病的根源，你的那些蛊毒对它来说，不过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细菌罢了。”纪白不屑道。
“所以，我便开始尝试其他办法。”
说这话时，金不换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抹不可名状的诡异表情。
“蛊毒的来源是毒虫蛇蚁，在自然界之中顶多不过只是低等动物。既然单纯的蛊毒没有办法满足他，那么我就用万物之中最高等级的生灵作为器皿，培养蛊毒。”
“万物首灵？！”纪白脸色一变，“你说的是——人类？！”
“没错，就是人类。”
金不换的表情近乎疯狂，他的嘴角咧到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脸的满足，好像是在回忆着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都遵循着祖先的方法去培育蛊。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还真是愚笨，居然想不到用人来做器皿！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立即向组织里面提出申请，很快便得到了一些资源——那就是一些偏远山区的穷苦乡民。”
“王八蛋！！！”
施云听到这里，不禁又再举起手里的枪，但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猛地一跺脚，放低了枪口。
“你用人做蛊，就不怕被查到？！”纪白问道，“人可不比动物昆虫，一旦有人失踪，就算多么偏远的地方都好，也会引起关注的。”
“这你就错了。”金不换摇摇头道，“那些人因为生活条件太过恶劣，而且与世界隔绝，甚至还保持着五六十年代的生活方式。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够保证生存，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义无反顾地前赴后继。只要给他们一些甜头，就算是死，他们也会争着往前冲的。换句话说，他们是自愿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报案，又何来被发现呢？”
纪白听得心惊，不禁骂道：“你的心难道就不是肉做的吗？！那些人都是你的同类，你却如此对待他们——”
“你又错了，他们，不过只是我的实验对象罢了。对我而言，他们和那些毒虫蛇蝎，没有丝毫差别。”
金不换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是在谈论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哪怕其中，牵涉到的是人命！
“每一次试验，我都会招募十个人。然后，我会在他们的身上施下一个蛊咒。这个蛊咒，会让他们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调动起他们潜藏起来的身体机能，让他们变得不需要休息。而作为代价，这些因为身体机能所引发的副作用，会让他们变得嗜血好杀，而且永远保持着饥肠辘辘的样子。然后，我便将他们关押在同一个地方。为了活命，他们必须相互厮杀，吃掉对方的肉来保证自己能够活命。在蛊咒的帮助下，不到三天时间，这十个人就会只剩下最后一个。而这个人，就是最后保留下来的‘人蛊’。”
“太残忍了”
听着金不换的描述，纪白甚至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过，金不换却依旧不为所动，反而显得更加兴致勃勃，继续说道：
“这人蛊可要比那些虫蛊要来得更滋养。当我带着那个人蛊来到那光团面前时，后者甚至控制不住直接飞射向人蛊，将那个人蛊的头颅直接咬住！听着人蛊发出的凄厉叫声，以及光团吞噬他时发出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好像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一般，让我心里澎湃不已！”
“你已经疯了。”纪白鄙夷道。
“疯了？哈哈哈我是疯了，在第一次见到光团流露出渴望的情绪之后，我就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之中。见到人蛊有用，我便开始大量生产人蛊，保证每一天都会有一个新鲜的人蛊提供给光团吞噬。看着它一天天成长，我的心就好像是一个父亲一般，觉得欣慰不已”
说着，金不换竟是流露出一副爱怜的模样。
“终于，在吞噬了第三十个人蛊之后，光团上面的符箓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见到曙光，我便开始加紧步伐，开始一天提供两个人蛊终于，就在一个多月前，那道符箓终于没有办法压制住光团，径直掉落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光彩。”
“这期间，你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命——”
若说一开始听说“人蛊”时的纪白是惊讶的话，那么此时的纪白，则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一个人蛊，是由九条人命填充起来的。如果说从玲珑宝塔被毁的那一天开始，金不换就一直用人蛊来滋养蜚，那么这期间，这个蜚只怕已经吞噬了不下数千条人命了！
“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个村落，五千零八十条。”
金不换准确地报出了这个数字，嘴角甚至得意洋洋地带上了一抹笑意。
“畜生！！！”
此时莫说施云，就连纪白都按捺不住，当下破口大骂道。
听到纪白的骂声，金不换冷哼一声，笑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全球几十亿的人口，莫说是几千个，就算没了几万个，甚至是几十万个，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而且，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类都是臭虫一样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还一直在糟践着这个世界。我这样做，从另一个方面说来还是善举呢——”
“放你的屁！”
施云破口大骂了一声，此时的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当下抬起手枪，朝着金不换的脑袋指去。
“警察同志，您可真是死性不改啊——看来，有必要先用你来祭旗了。”
说着，金不换出手如电，宛若鬼魅一般从红木盒子里摸出了一张符箓，然后朝着施云直射而去！
此时的施云虽然有了射杀金不换的冲动，但他毕竟不是一个莽夫，在即将动手的那一刻还是犹豫了一下。但正是这片刻的犹豫，让他瞬间丧失了先机。当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符箓，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施云小心，那东西有问题！”纪白朝着施云喊道。
施云闻言，当即抬手作防，双手挡在了面前。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施云抬手的瞬间，那道符箓已经绕过了他的手，死死贴在了施云的脸上！
一瞬间，施云的身子骤然一颤，随即便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施云！”纪白觉察不妙，当即捏出手印，轻轻咬破舌尖，将一点精血滴在手指指尖之上，然后朝着施云的方向弹射而去。金不换此时正得意地看着施云，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纪白的动作。不过，当他察觉之后，却是摇摇头，嗤笑道：“没用的，就算是你的精血也救不了他，那道符箓之上有蜚的瘟疫之气，而且符箓乃是直接贴到了他的头上，这点精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黜！”纪白没有搭理金不换，当下高喝一声，随即将那点精血直直朝着施云弹射而去。
那点精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
施云的脖子上。
准确的说，是他脖子挂着的玉佩上！
“你？！”
金不换眼尖，当下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霎时有了一些变化。
“一点精血没有用，但若加上这块玉佩，就未必了。”
纪白冷笑一声，随即将目光投向施云。
那点精血落在玉佩之上，瞬间便将整块玉佩完全染透。原本墨绿色的玉佩，此刻大半都带上了一抹妖艳的颜色。
于此同时，玉佩内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瞬间荡起一道淡淡的涟漪。这道涟漪扩散开来，瞬间充盈到了施云的全身上下！
施云冷不防又震了一下。
这一震，竟是将那道死死贴在他额头上的符箓，直接抖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符箓离开了额头之后，施云瞬间猛吐了一口大气，随即一脸愕然地看着纪白。
“不错不错，正是后生可畏啊！”
金不换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么几个字，言语中充斥着几丝杀意！
“不过只是利用精血和玉佩相辅相成罢了，若非您那道符箓上只有几丝疫气，此时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金不换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我若有心杀他，他早就去向十殿阎罗报道去了！如今这一下，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
“说回正事吧，关于真相，你可还没说完呢。”纪白干咳一声说道。
“好，那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金不换邪魅一笑，便继续讲述道：“彻底解放了蜚之后，我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比我曾经拥有过的所有巫蛊都要强大百万倍！我感应到，这股力量，绝非当世任何一个方士能够匹敌！一时间，一个完美的计划便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真理一道的最终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
“最终愿望？”纪白奇了一声。
“这个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金不换却是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讲述道，“在蜚的帮助之下，我终于得以实施我的计划。我先是在一些小村落里面散播蜚的疫气，然后制造出瘟疫盛行的假象。然后，我再假扮成一个高人，到处兜售所谓的‘大圣仙方’，趁机大发一笔横财。晋城的那些有钱人听说之后，必定不惜重金都会来买我的符箓。事实上，这些符箓之上都沾满了疫气。一旦接触到，就必定会受到感染。因此，这场瘟疫不仅不会结束，而且还会越传越远，最终甚至散播到晋城之外，最后蔓延到整个世界！到最后，这个世界，都会迎来一场滔天的末日！”
说着，金不换突然流露出一副疯狂的样子，猛然举起手，对着天空欢呼咆哮着，俨然如同一个狂热的异教徒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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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白点了点头，对金不换说道：“是我的错，我会负责到底。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这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请你不要扯开话题，可以吗？”
“好好好——”金不换无奈摇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怕告诉你。”
说着，他嚅嗫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着思路。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道：“你可还记得，玲珑宝塔被毁那天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提起这件事情，当日那一幕幕画面瞬间浮现在纪白眼前。
“那一日，玲珑宝塔被毁之后，有五道极光从塔里出来，朝着四面八方四散而去。当时，我正在山上采药，那五道光芒之中的一道，正好落在了附近的山头之上。当时我立刻便察觉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可怕力量，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山崖便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我找到，一团精光内敛的光团蜷缩在地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膨胀，收缩着，就好像是在呼吸一般。”
“我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这股光团上面贴着一道十分残旧的符箓。那符箓虽然几乎完全斑驳，但却像是生了倒刺一般，死死地贴紧在光团之上，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撕下它，反而因此刺激到了光团，让它持续不断地蜷缩下去。无法，我只能将其暂且带回去，再想办法解开它身上的封印。”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你如此执着地想要为它解开封印，就不怕最后放出来的东西会要了你的性命？！”纪白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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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金不换朝着纪白淡淡一笑，后者则是脸色阴沉了一下。
“当时，那团光团降落在山头之上时，我察觉到我的那份金蚕蛊有了异样。金蚕蛊乃是蛊毒之中一种十分霸道的存在。但当它感知到光团的存在时，它竟然表现出了害怕的反应！而且，随着我不断靠近那股光团，金蚕蛊的情绪便越发激动。到最后，当我拿起那股光团的时候，我发现金蚕蛊竟是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单单是触碰就能让蛊中霸王如此胆寒，若是将封印完全解开，不知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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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云闻言，当即抬手作防，双手挡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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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施云的身子骤然一颤，随即便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施云！”纪白觉察不妙，当即捏出手印，轻轻咬破舌尖，将一点精血滴在手指指尖之上，然后朝着施云的方向弹射而去。金不换此时正得意地看着施云，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纪白的动作。不过，当他察觉之后，却是摇摇头，嗤笑道：“没用的，就算是你的精血也救不了他，那道符箓之上有蜚的瘟疫之气，而且符箓乃是直接贴到了他的头上，这点精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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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精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
施云的脖子上。
准确的说，是他脖子挂着的玉佩上！
“你？！”
金不换眼尖，当下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霎时有了一些变化。
“一点精血没有用，但若加上这块玉佩，就未必了。”
纪白冷笑一声，随即将目光投向施云。
那点精血落在玉佩之上，瞬间便将整块玉佩完全染透。原本墨绿色的玉佩，此刻大半都带上了一抹妖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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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云冷不防又震了一下。
这一震，竟是将那道死死贴在他额头上的符箓，直接抖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符箓离开了额头之后，施云瞬间猛吐了一口大气，随即一脸愕然地看着纪白。
“不错不错，正是后生可畏啊！”
金不换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么几个字，言语中充斥着几丝杀意！
“不过只是利用精血和玉佩相辅相成罢了，若非您那道符箓上只有几丝疫气，此时他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金不换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我若有心杀他，他早就去向十殿阎罗报道去了！如今这一下，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
“说回正事吧，关于真相，你可还没说完呢。”纪白干咳一声说道。
“好，那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金不换邪魅一笑，便继续讲述道：“彻底解放了蜚之后，我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比我曾经拥有过的所有巫蛊都要强大百万倍！我感应到，这股力量，绝非当世任何一个方士能够匹敌！一时间，一个完美的计划便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真理一道的最终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
“最终愿望？”纪白奇了一声。
“这个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金不换却是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讲述道，“在蜚的帮助之下，我终于得以实施我的计划。我先是在一些小村落里面散播蜚的疫气，然后制造出瘟疫盛行的假象。然后，我再假扮成一个高人，到处兜售所谓的‘大圣仙方’，趁机大发一笔横财。晋城的那些有钱人听说之后，必定不惜重金都会来买我的符箓。事实上，这些符箓之上都沾满了疫气。一旦接触到，就必定会受到感染。因此，这场瘟疫不仅不会结束，而且还会越传越远，最终甚至散播到晋城之外，最后蔓延到整个世界！到最后，这个世界，都会迎来一场滔天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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