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贫苦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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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园村
这是一个贫瘠的小山村，坐落在太行山脉南麓，在朝歌城西南方向百里之外，受战乱影响，匪盗肆虐，村里十三岁以上的男人都被抓去当兵了，村里的女人也是胆战心惊，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匪人掠走。留在这里的多数都是身体不好的人，翻不过西面的大山。村里传言，翻过西面的大山，就是人间乐土，可惜不知真假，翻过大山的人，一去不返。也不知山的那面是天堂还是地狱。偏偏不久前村里又有人染上了瘟疫，一片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个可怜的村子。
村西的这家人，男人名叫二狗，是商军的一个逃亡奴隶，因为染上瘟疫，本该被处以火刑，活活烧死的，但是因为周军突然打来，能跑能跳能拿得动刀的奴隶都被抓去充军了，没人理会这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于是乎，二狗逃过了一劫。刚跑回家中，就发现家中除了妻子，还有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这还不算什么，最惊喜的是妻子转过身来，二狗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白白胖胖的，正睡得香甜，嘴中还吮吸着他那肉嘟嘟的大拇指。
“啊莲--”
“狗哥--”
夫妻团聚本该高兴，可是妻子跑到丈夫身亲，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捶丈夫胸口，只顾着啪嗒啪嗒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莲，你怎么哭了？这孩子是？”
寻莲一听，二狗这是心中有疑。本来自己一个人拉扯个孩子就不容易，村里三天两头闹匪患，兵患。整日提心吊胆。此刻面对丈夫的质疑，她是又怎么能不委屈。
“不是你的！是我和狗生的！狗崽子！狗崽子！”寻莲羞怒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手中的力道顿时加大了几分，捶的二狗连连咳嗽。
“咳咳，咳咳，阿莲，别打了，我知道了。是我的孩子，我二狗的儿子可不就是狗崽子嘛。哎？是儿子吧？”二狗抓住了寻莲的秀拳，一脸傻笑，哪有一点当代社会男尊女卑的样子。
“是。”说完，寻莲不理二狗，哄着被吵醒哭闹的孩子，打水去了，自己的男人造成这幅灰头土脸的脏样子，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他没老婆。
二狗摸头傻笑，刚顾着乐了，此刻得空，立马开始观察起屋里的外人。这一看，立马就惊呆了。坐在床边的女人虽然穿着粗衣，一身男人的打扮，但是曼妙的身材出卖了她，一看就是个女子。肤白如雪，柳叶弯眉，双眼乌黑灵动，却又好像不把一切看在眼里。鼻梁高挺，双唇温润如玉，却又淡如浅霞，不见多少血色，让人心生爱怜。小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就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奈何贬落凡尘？世间还有这般美人？就算朝歌城内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也不及她分毫。二狗看得眼睛都直了。感觉到了二狗灼灼的目光，仙子缓缓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二狗连忙眨了眨眼，避开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目光。尴尬开口；“二位是？”
还没等仙子回话，寻莲已经打水回来了。
“二狗，还不收收你的狗眼，别冒犯了仙子。床上的壮士是仙子的朋友，受了伤，需要静养。你快过来洗洗，看你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两年前不是让你进城打杂，怎么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哎呀，一言难尽啊。”二狗来到木盆旁，犹豫了一下，起身刚要说话，却被寻莲抢先；“还愣着干嘛？一会儿盆里的水漏光了，快把手和脸洗干净，让你抱抱儿子。”
“不能抱啊，阿莲，还是你先过来，你刚才打了我，你先把手洗干净。”
“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诶呀，我染上瘟疫了。前些天跟要死了一样，这几天才有好转。”
“啊？这是怎么回事，狗哥你可不要吓我！”
原来二狗有一个好友，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名叫奎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三儿。三儿十五岁进了朝歌城，一直跟人在酒馆打杂，最近几年当上了打杂的头头，两年前请假回到村里看望父母，给家里拿回了十文钱，街坊邻居对三儿称赞有加。都想让家里年轻的男人跟着三儿进城去找份活计。三儿只带走了他的大侄子和二狗，三人进城，有三儿的门路，很快，走出村子的两人也在那家酒馆里干起了打杂跑腿的营生。可惜好景不长，二狗进城一年后，大侄子无意间得罪了嚣张跋扈的贵族公子，被活活打死。餐馆老板怕惹祸上身，不敢再收留三儿和二狗两人。于是二人流落街头，还没等找到新的生计，就被官兵抓去做了奴隶。二人胆战心惊，每天都有奴隶被主子处死，丢到荒郊野岭，被野兽分而食之。最后二狗处理尸体时染上了瘟疫，虽然极力掩盖，但是虚弱不堪，病态尽显的二狗还是被发现了。就在二狗等着被抓去焚烧的时候，周军打来了。来抓奴隶的官兵抓走了三儿，得知二狗得的瘟疫，连砍他一刀都不肯，生怕被染上瘟疫。二狗逃走了，主人家看见了也没有阻拦，生怕他死在自己府内。
朝歌城内动荡不安，一片混乱，二狗跟随着流民，乘乱逃出城去，行至林间，虚弱的身体气血不足，饥渴难耐。二狗先吃草啃树皮，后来找到野果吃下，恢复了一些体力。一路上遇到什么吃什么，能吃的不能吃的，为了活下去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过着茹毛饮血的赶路生活。意想不到的是，二狗不但没有死，身体还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也不知道吃对了什么东西，治好了瘟疫。一路坎坷，还要小心四处出没的野兽，二狗走了五天才回到家中。
寻莲早已泣不成声，一只手抓着二狗的手，放到水里揉搓着，二狗一边落泪一边搓着妻子的手，孩子也在哭，一家三口都在哭。坐在床边的仙子眼睛也红红的。这个仙子不是别人，正是逃出朝歌城的赤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元梨，另一名赤华的弟子，在逃亡中被周军杀死了。两人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尾追堵截，好在赤华功力恢复，一次次的冲出重围，最后换了一身粗衣陋裳，躲进这穷乡僻壤之中，才暂时逃脱了周军的追捕。赤华深知此处也不是安全之所，只有等元梨醒来离开这里，回到万界仙宗就安全了，那里无人知晓，很是隐蔽。
入夜，赤华将元梨搬到铺满杂草的地上。本来这一家还不肯让伤者睡在地上，坚持要他们一家三口睡在地上。赤华瞪了二狗一眼，二狗就蔫了。二狗不是被美色征服了，而是从赤华的眼中，二狗发现，这个女人不好惹，惹不起。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二狗就已经拎着野菜，山鸡回来了。寻莲睡得很沉很香，两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踏实过，家里的男人回来了就是好。
二狗把洗衣做饭的“大权”都揽了过来。
“哪有你这样当男人的，洗衣做饭的活儿都抢着干，丢不丢人？你把我娶回来干嘛的？摆起来供着？”寻莲大口吃着烧鸡，口中含糊不清的抗议着。二狗的手艺就是好，想这口儿，两年多了，二狗走后，她就没吃过肉。
“嘿嘿，你这婆娘，劳苦的命。我走这两年苦了你了，儿子都一岁多了，我父母死的早，家里就你们娘俩相依为命，你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这个家，这世道又不太平，你带着孩子是真不容易啊，苦了你了，阿莲，狗哥回来就不走了，以后你们娘俩就好好享福，一切有我呢，有我在呢....”二狗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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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贫瘠的小山村，坐落在太行山脉南麓，在朝歌城西南方向百里之外，受战乱影响，匪盗肆虐，村里十三岁以上的男人都被抓去当兵了，村里的女人也是胆战心惊，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匪人掠走。留在这里的多数都是身体不好的人，翻不过西面的大山。村里传言，翻过西面的大山，就是人间乐土，可惜不知真假，翻过大山的人，一去不返。也不知山的那面是天堂还是地狱。偏偏不久前村里又有人染上了瘟疫，一片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个可怜的村子。
村西的这家人，男人名叫二狗，是商军的一个逃亡奴隶，因为染上瘟疫，本该被处以火刑，活活烧死的，但是因为周军突然打来，能跑能跳能拿得动刀的奴隶都被抓去充军了，没人理会这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于是乎，二狗逃过了一劫。刚跑回家中，就发现家中除了妻子，还有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这还不算什么，最惊喜的是妻子转过身来，二狗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白白胖胖的，正睡得香甜，嘴中还吮吸着他那肉嘟嘟的大拇指。
“啊莲--”
“狗哥--”
夫妻团聚本该高兴，可是妻子跑到丈夫身亲，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轻捶丈夫胸口，只顾着啪嗒啪嗒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莲，你怎么哭了？这孩子是？”
寻莲一听，二狗这是心中有疑。本来自己一个人拉扯个孩子就不容易，村里三天两头闹匪患，兵患。整日提心吊胆。此刻面对丈夫的质疑，她是又怎么能不委屈。
“不是你的！是我和狗生的！狗崽子！狗崽子！”寻莲羞怒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手中的力道顿时加大了几分，捶的二狗连连咳嗽。
“咳咳，咳咳，阿莲，别打了，我知道了。是我的孩子，我二狗的儿子可不就是狗崽子嘛。哎？是儿子吧？”二狗抓住了寻莲的秀拳，一脸傻笑，哪有一点当代社会男尊女卑的样子。
“是。”说完，寻莲不理二狗，哄着被吵醒哭闹的孩子，打水去了，自己的男人造成这幅灰头土脸的脏样子，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他没老婆。
二狗摸头傻笑，刚顾着乐了，此刻得空，立马开始观察起屋里的外人。这一看，立马就惊呆了。坐在床边的女人虽然穿着粗衣，一身男人的打扮，但是曼妙的身材出卖了她，一看就是个女子。肤白如雪，柳叶弯眉，双眼乌黑灵动，却又好像不把一切看在眼里。鼻梁高挺，双唇温润如玉，却又淡如浅霞，不见多少血色，让人心生爱怜。小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就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奈何贬落凡尘？世间还有这般美人？就算朝歌城内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也不及她分毫。二狗看得眼睛都直了。感觉到了二狗灼灼的目光，仙子缓缓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二狗连忙眨了眨眼，避开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目光。尴尬开口；“二位是？”
还没等仙子回话，寻莲已经打水回来了。
“二狗，还不收收你的狗眼，别冒犯了仙子。床上的壮士是仙子的朋友，受了伤，需要静养。你快过来洗洗，看你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两年前不是让你进城打杂，怎么如此狼狈的回来了？”
“哎呀，一言难尽啊。”二狗来到木盆旁，犹豫了一下，起身刚要说话，却被寻莲抢先；“还愣着干嘛？一会儿盆里的水漏光了，快把手和脸洗干净，让你抱抱儿子。”
“不能抱啊，阿莲，还是你先过来，你刚才打了我，你先把手洗干净。”
“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诶呀，我染上瘟疫了。前些天跟要死了一样，这几天才有好转。”
“啊？这是怎么回事，狗哥你可不要吓我！”
原来二狗有一个好友，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名叫奎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三儿。三儿十五岁进了朝歌城，一直跟人在酒馆打杂，最近几年当上了打杂的头头，两年前请假回到村里看望父母，给家里拿回了十文钱，街坊邻居对三儿称赞有加。都想让家里年轻的男人跟着三儿进城去找份活计。三儿只带走了他的大侄子和二狗，三人进城，有三儿的门路，很快，走出村子的两人也在那家酒馆里干起了打杂跑腿的营生。可惜好景不长，二狗进城一年后，大侄子无意间得罪了嚣张跋扈的贵族公子，被活活打死。餐馆老板怕惹祸上身，不敢再收留三儿和二狗两人。于是二人流落街头，还没等找到新的生计，就被官兵抓去做了奴隶。二人胆战心惊，每天都有奴隶被主子处死，丢到荒郊野岭，被野兽分而食之。最后二狗处理尸体时染上了瘟疫，虽然极力掩盖，但是虚弱不堪，病态尽显的二狗还是被发现了。就在二狗等着被抓去焚烧的时候，周军打来了。来抓奴隶的官兵抓走了三儿，得知二狗得的瘟疫，连砍他一刀都不肯，生怕被染上瘟疫。二狗逃走了，主人家看见了也没有阻拦，生怕他死在自己府内。
朝歌城内动荡不安，一片混乱，二狗跟随着流民，乘乱逃出城去，行至林间，虚弱的身体气血不足，饥渴难耐。二狗先吃草啃树皮，后来找到野果吃下，恢复了一些体力。一路上遇到什么吃什么，能吃的不能吃的，为了活下去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过着茹毛饮血的赶路生活。意想不到的是，二狗不但没有死，身体还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也不知道吃对了什么东西，治好了瘟疫。一路坎坷，还要小心四处出没的野兽，二狗走了五天才回到家中。
寻莲早已泣不成声，一只手抓着二狗的手，放到水里揉搓着，二狗一边落泪一边搓着妻子的手，孩子也在哭，一家三口都在哭。坐在床边的仙子眼睛也红红的。这个仙子不是别人，正是逃出朝歌城的赤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元梨，另一名赤华的弟子，在逃亡中被周军杀死了。两人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尾追堵截，好在赤华功力恢复，一次次的冲出重围，最后换了一身粗衣陋裳，躲进这穷乡僻壤之中，才暂时逃脱了周军的追捕。赤华深知此处也不是安全之所，只有等元梨醒来离开这里，回到万界仙宗就安全了，那里无人知晓，很是隐蔽。
入夜，赤华将元梨搬到铺满杂草的地上。本来这一家还不肯让伤者睡在地上，坚持要他们一家三口睡在地上。赤华瞪了二狗一眼，二狗就蔫了。二狗不是被美色征服了，而是从赤华的眼中，二狗发现，这个女人不好惹，惹不起。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二狗就已经拎着野菜，山鸡回来了。寻莲睡得很沉很香，两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踏实过，家里的男人回来了就是好。
二狗把洗衣做饭的“大权”都揽了过来。
“哪有你这样当男人的，洗衣做饭的活儿都抢着干，丢不丢人？你把我娶回来干嘛的？摆起来供着？”寻莲大口吃着烧鸡，口中含糊不清的抗议着。二狗的手艺就是好，想这口儿，两年多了，二狗走后，她就没吃过肉。
“嘿嘿，你这婆娘，劳苦的命。我走这两年苦了你了，儿子都一岁多了，我父母死的早，家里就你们娘俩相依为命，你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这个家，这世道又不太平，你带着孩子是真不容易啊，苦了你了，阿莲，狗哥回来就不走了，以后你们娘俩就好好享福，一切有我呢，有我在呢....”二狗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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