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重返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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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批卡车开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卡车停在了营地旁，拿着铁锹和铲子的平民们从车上跳了下来，在工程军官的指点下，他们就在营地前挖了起来，很快，一条战壕雏形出现在营地前。
“这是要在这儿打仗了吗？”弗洛斯中士低声询问着，可是还没等有人回答他，连长潘特列蒙和鲁兹杰夫政委带着连部的人走了出来，“集合！”
随着口令声，士兵们自觉的排好队伍，鲁兹杰夫政委等到人来全了，走上前开始讲话，“红军战士们，我们师已经归第13集团军指挥，整个集团军将被编入中央方面军，最高统帅部给我们的命令是延第聂伯河沿岸构筑防线，保护斯摩棱斯克防线的南翼部分。”
他走过队伍，指着前面正在构筑的防线，“新的作战方针已经出来，我们将以纵深防御战术来迟滞德军的进攻，具体的情况一会儿将会以文件形式下发给各军官。现在，拿上武器，带足军粮，前面有卡车在等着我们呢！”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所有人都还是心里一抽，随后大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打上背包，装好军刺，士兵们最后检查着自己的武器，然后将子弹带背上，机枪被拆开，然后分由两个人扛起来，还有人把45mm反坦克炮推了出去。
等大家都准备完了，就开始按照顺序走出营地，前面路边已经停满了卡车，这些卡车都被用杂草盖着以防止德军飞机发现。士兵们开始爬上卡车，然后车队缓缓起步。
在经过正在挖掘的战壕时，雅科夫看到了正弯着腰铲土的大妈，大妈抬起身子，看着这群苏军士兵离开，小彼得躲在大妈身上探出头来。卡车渐渐的开向战场，在路的另一侧，也有一批车队，只不过他们是逆行的，车上装满了伤兵，一名伤员拄着拐杖直起身子，用目光注视着雅科夫他们，同时路边还有正在燃烧的卡车，那什么东西被烧焦了的味道充斥着整条道路。
他们的运气很好，一路上都没遇到德军飞机，听说德国人正在猛攻斯摩棱斯克市，大概飞机都被排到那边去了。因为路途顺利，他们很快就到达了指定的防线。
只见这里的大地上被挖出了一条条沟壑，在沟壑前面则是无数的铁丝网，沟壑之间还有一些混凝土碉堡，那是旧防线所留下的产物。看起来这条防线很不错----如果它没被摧残过的话。
铁丝网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了，有的上面还挂着滴血的布料，战壕四周到处是弹坑，碉堡的墙体也开裂了，有几处战壕甚至已经被炮弹炸的塌陷了，再也无法起到防御作用了。
鲁兹杰夫政委从车上下来，看到大家都愣着，大骂道，“还在等什么，布置防御啊！”连长也从后面跟上来，开始分配任务。雅科夫他们排被分在阵地右侧，在他旁边就是另一个连的伊万排，这让他稍微有些放心。他们排的阵地中间有一个还算完好的碉堡，以碉堡为中心四周挖了好几条战壕，全排只能以很分散的方式被部署到战壕里，连部命令了一个重机枪组到碉堡里。
连长显然很没有经验，他的军事知识大多数都是在军校学到的，还好鲁兹杰夫政委作战经验丰富，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给反坦克炮盖上伪装网，又建立假阵地，在阵地前进行布雷。等到基本上的阵地构筑好了以后，鲁兹杰夫政委开始带着各排排长布置机枪阵地，连长康斯坦丁诺维奇上尉则紧紧的跟着他，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这让雅科夫等几个老兵看了很高兴，至少这个连长很有自知之明。
雅科夫的排被分到了两挺?dp-27班用机枪和一挺马克沁机枪，两挺轻机枪被分别布置在阵地左右，而重机枪则单独放在了右翼，一个4人的重机枪组被单独分配出来，格里戈里耶维奇负责指挥他们。
正午时分，一队飞机从他们头上低空飞过，雅科夫抬头看去，其中一架的飞行员正是曾经和他们短暂的一起作战过的马卡耶夫，他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兼领航员尤利娅，现在两个人正坐在一架飞机里呢。雅科夫看到后，超后面喊了一声，“格里戈里老爹，看哪！那是马卡耶夫，他现在可潇洒了。”
格里戈里耶维奇抬头看了看，“哈哈，希望他们空军能振作一点，守护好我们的天空，别再让德国佬炸我们了。”
“这恐怕是不可能的”鲁兹杰夫政委站在战壕旁，阴沉着脸看着飞过的飞机，“德国人仍旧占据着这片天空，我们还是要做好挨炸的准备！”
午饭依然是鱼子酱和牛排，按理说，战争才刚刚开始，这些奢侈品应该很宝贵才对，但后勤部门却敞开了给前线部队进行供应，因为这是很多人的最后一餐。
根据方面军指挥部的命令，雅科夫所在的部队将负责防守戈梅利西部地区，几天前，一部苏军从他们这个位置向德军发起反攻，但最终反攻失败，原本防御这个方向的红军部队也被打残，方面军只得急匆匆的把预备役第14步兵师调上来。
到了下午，一架德军侦察机出现在天空中，气氛越发的凝重，雅科夫看着德军飞机，心里默默祈祷着对方只发现了假阵地。
整个下午再无任何事情发生，到了晚上，大家都和衣而睡，8月的苏联，天气正在渐渐变冷，可因为命令，没有人敢生火取暖。
雅科夫正靠在战壕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弗洛斯和尼古拉耶维奇以及两个新兵一起打扑克，突然听到康斯坦丁诺维奇上尉的呼声，“德国人！开火！”
瞬间阵地上几个机枪阵地开始发出怒吼，子弹划过黑暗的夜空，打在平地上。在机枪声中夹杂着鲁兹杰夫政委气急败坏的喊声，“停火！停火！谁叫你们开火的！”
等到雅科夫拿起武器赶到事发地点时，正好看到鲁兹杰夫政委怒气冲冲的盯着康斯坦丁诺维奇上尉，后者耷拉着脑袋，似乎很沮丧。
鲁兹杰夫政委看了一眼雅科夫他们，毫不避讳的开始指责康斯坦丁诺维奇：“连长同志，你刚才为什么下令开火？你不知道这只是德国人的小股侦察部队吗？他们就是想要骗出我们的火力点的！”
“政委同志，我只是......”康斯坦丁诺维奇有气无力的辩解道，“我怕德国人想在夜间突袭我们......”
“康斯坦丁诺维奇同志！”鲁兹杰夫更加愤怒了，“你在军校里就学到了这些东西吗？德国人如果真敢在夜间、在没有火炮准备的情况下向着我军这种布置严密的阵地发动进攻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们的坦克一旦出动就会被我们察觉，然后被躲在暗处的反坦克炮干掉；如果他们只出动步兵，那绝对会是一场屠杀，德国步兵会在战壕和铁丝网前流干鲜血，就像马恩河会战那样！”
他看了看天色，语带忧虑的自言自语，“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重新布置阵地，这样至少能保住一部分重火力......”
整个晚上，雅科夫和另外两个排长不得不熬夜重新布置机枪阵地和反坦克步枪位置以弥补他们的连长因为经验匮乏所犯的错误。好消息是隶属于连部的迫击炮班在夜里也到位了，鲁兹杰夫政委亲自布置，将他们放在了部队阵地后一处小土丘后面，为了让他们能快速转移，他甚至安排了几辆马车在旁边待命。
天色开始亮起来的时候，雅科夫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一手拎着＂bo bo＂沙走进战壕里，靠坐了下来，格里戈里耶维奇看了看他，“米扎耶诺夫同志，你睡一会儿，我会盯着的，一有情况就叫你。”雅科夫疲惫的点了点头，维持着坐着的姿势合上了眼皮。
半梦半醒间，雅科夫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小孩子，他穿着黑色的军装，坐在一辆玩具坦克上，趾高气扬的发布命令，“前进！”玩具坦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带着他开始往前驶去，“开炮！开炮！”玩具坦克的炮膛中真的发射出炮弹来，一下子就将前面一个建筑物打塌了，好几个身穿红军制服的人试图拦在坦克前，却被坦克碾压了过去。
“雅科夫，你在干什么？”一个人影站在坦克前大喊，雅科夫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伊万，伊万满脸的愤怒，他端着＂bo bo＂沙玩具枪，指着雅科夫，“雅科夫，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死弗拉基洛夫他们！”雅科夫听到他的话，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被玩具坦克碾压过去的人全是他所认识的，叶基阿扎洛夫少校，弗拉基洛夫上尉，恰兹凯莱维奇少将少将，马卡耶夫，米莉亚......雅科夫惊恐的看着他们带着残破的尸体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围着玩具坦克，试图爬上去，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在重复着一句话“雅科夫你干了什么？”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玩具坦克已经被无数死状极惨的苏军士兵围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开着坦克从这些人身上碾压过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恐的嚎叫声从他自己的嘴里发出来，他试图抓住任何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
“你在干什么？王启年！”突然一个陌生又带着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耳边，雅科夫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蓄着小胡子，手臂上绣着万字旗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你在害怕这些下等民族吗？别忘了，你可是我们伟大的第三帝人！”天空突然变的血红血红的，小胡子大手一挥，“我们将会带来死亡，征服一切，我们的战争机器无人能挡！”在他的话语下，无数机翼下涂着万字旗的飞机从天空中飞过，雅科夫也突然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玩具坦克，那些穿着黑色军服，斜举右臂的士兵坐在坦克上面，这些坦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朝着那些还围着雅科夫的苏军士兵们轧了过来，一个个人体被碾进坦克履带，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最后，就剩下伊万还站在前面。他依然盯着雅科夫，大声在问，“雅科夫，你干了什么！”随后他就被玩具坦克大军彻底的碾了过去，只剩下他的脑袋被挂在坦克上，他的嘴里依然还在发出声音，“雅科夫，你干了什么！雅科夫！雅科夫！雅科夫！.......”
“雅科夫！雅科夫！”雅科夫终于醒了过来，发现格里戈里老爹正摇着他，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随后挣开了老爹的扶持，站起身朝着右侧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伊万也朝他看了过来，后者给了他一个爽朗的微笑。
“呼！”雅科夫终于安心的坐了下来，“只是梦而已......”
呼啸声由远而近的穿了过来，然后变成爆炸声，雅科夫才放松的神经一下子再一次绷紧，格里戈里耶维奇拽了他一把，“德军炮击！袭击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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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在这儿打仗了吗？”弗洛斯中士低声询问着，可是还没等有人回答他，连长潘特列蒙和鲁兹杰夫政委带着连部的人走了出来，“集合！”
随着口令声，士兵们自觉的排好队伍，鲁兹杰夫政委等到人来全了，走上前开始讲话，“红军战士们，我们师已经归第13集团军指挥，整个集团军将被编入中央方面军，最高统帅部给我们的命令是延第聂伯河沿岸构筑防线，保护斯摩棱斯克防线的南翼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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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运气很好，一路上都没遇到德军飞机，听说德国人正在猛攻斯摩棱斯克市，大概飞机都被排到那边去了。因为路途顺利，他们很快就到达了指定的防线。
只见这里的大地上被挖出了一条条沟壑，在沟壑前面则是无数的铁丝网，沟壑之间还有一些混凝土碉堡，那是旧防线所留下的产物。看起来这条防线很不错----如果它没被摧残过的话。
铁丝网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了，有的上面还挂着滴血的布料，战壕四周到处是弹坑，碉堡的墙体也开裂了，有几处战壕甚至已经被炮弹炸的塌陷了，再也无法起到防御作用了。
鲁兹杰夫政委从车上下来，看到大家都愣着，大骂道，“还在等什么，布置防御啊！”连长也从后面跟上来，开始分配任务。雅科夫他们排被分在阵地右侧，在他旁边就是另一个连的伊万排，这让他稍微有些放心。他们排的阵地中间有一个还算完好的碉堡，以碉堡为中心四周挖了好几条战壕，全排只能以很分散的方式被部署到战壕里，连部命令了一个重机枪组到碉堡里。
连长显然很没有经验，他的军事知识大多数都是在军校学到的，还好鲁兹杰夫政委作战经验丰富，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给反坦克炮盖上伪装网，又建立假阵地，在阵地前进行布雷。等到基本上的阵地构筑好了以后，鲁兹杰夫政委开始带着各排排长布置机枪阵地，连长康斯坦丁诺维奇上尉则紧紧的跟着他，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这让雅科夫等几个老兵看了很高兴，至少这个连长很有自知之明。
雅科夫的排被分到了两挺?dp-27班用机枪和一挺马克沁机枪，两挺轻机枪被分别布置在阵地左右，而重机枪则单独放在了右翼，一个4人的重机枪组被单独分配出来，格里戈里耶维奇负责指挥他们。
正午时分，一队飞机从他们头上低空飞过，雅科夫抬头看去，其中一架的飞行员正是曾经和他们短暂的一起作战过的马卡耶夫，他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兼领航员尤利娅，现在两个人正坐在一架飞机里呢。雅科夫看到后，超后面喊了一声，“格里戈里老爹，看哪！那是马卡耶夫，他现在可潇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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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正靠在战壕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弗洛斯和尼古拉耶维奇以及两个新兵一起打扑克，突然听到康斯坦丁诺维奇上尉的呼声，“德国人！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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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兹杰夫政委看了一眼雅科夫他们，毫不避讳的开始指责康斯坦丁诺维奇：“连长同志，你刚才为什么下令开火？你不知道这只是德国人的小股侦察部队吗？他们就是想要骗出我们的火力点的！”
“政委同志，我只是......”康斯坦丁诺维奇有气无力的辩解道，“我怕德国人想在夜间突袭我们......”
“康斯坦丁诺维奇同志！”鲁兹杰夫更加愤怒了，“你在军校里就学到了这些东西吗？德国人如果真敢在夜间、在没有火炮准备的情况下向着我军这种布置严密的阵地发动进攻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们的坦克一旦出动就会被我们察觉，然后被躲在暗处的反坦克炮干掉；如果他们只出动步兵，那绝对会是一场屠杀，德国步兵会在战壕和铁丝网前流干鲜血，就像马恩河会战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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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你在干什么？”一个人影站在坦克前大喊，雅科夫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伊万，伊万满脸的愤怒，他端着＂bo bo＂沙玩具枪，指着雅科夫，“雅科夫，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死弗拉基洛夫他们！”雅科夫听到他的话，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被玩具坦克碾压过去的人全是他所认识的，叶基阿扎洛夫少校，弗拉基洛夫上尉，恰兹凯莱维奇少将少将，马卡耶夫，米莉亚......雅科夫惊恐的看着他们带着残破的尸体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围着玩具坦克，试图爬上去，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在重复着一句话“雅科夫你干了什么？”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玩具坦克已经被无数死状极惨的苏军士兵围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开着坦克从这些人身上碾压过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恐的嚎叫声从他自己的嘴里发出来，他试图抓住任何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
“你在干什么？王启年！”突然一个陌生又带着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耳边，雅科夫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蓄着小胡子，手臂上绣着万字旗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你在害怕这些下等民族吗？别忘了，你可是我们伟大的第三帝人！”天空突然变的血红血红的，小胡子大手一挥，“我们将会带来死亡，征服一切，我们的战争机器无人能挡！”在他的话语下，无数机翼下涂着万字旗的飞机从天空中飞过，雅科夫也突然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玩具坦克，那些穿着黑色军服，斜举右臂的士兵坐在坦克上面，这些坦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朝着那些还围着雅科夫的苏军士兵们轧了过来，一个个人体被碾进坦克履带，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最后，就剩下伊万还站在前面。他依然盯着雅科夫，大声在问，“雅科夫，你干了什么！”随后他就被玩具坦克大军彻底的碾了过去，只剩下他的脑袋被挂在坦克上，他的嘴里依然还在发出声音，“雅科夫，你干了什么！雅科夫！雅科夫！雅科夫！.......”
“雅科夫！雅科夫！”雅科夫终于醒了过来，发现格里戈里老爹正摇着他，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随后挣开了老爹的扶持，站起身朝着右侧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伊万也朝他看了过来，后者给了他一个爽朗的微笑。
“呼！”雅科夫终于安心的坐了下来，“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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