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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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只不过是名分而已，康熙多年的恩宠，早也为素月坐实了名分，如今两个孩子又是收养在素月名下，自然是要见见的，只是没有像妃子见家人般大张旗鼓，悄摸的而已。
素月与孩子已经分别多日，日夜想念，辗转反侧，恨不得今儿就已经妥当，能见了。
十二月初一，康熙下旨，解了素月禁足，恢复御前侍奉，沉寂两年的，又喧哗开去，吵吵嚷嚷之语，并没有传入素月耳里。
初二，康熙下旨赐名都统章鲁收养在素月名下的三子名字，长子承安，次子单名晧，幼子单名瑞，次日章鲁带夫人及孩子进宫谢恩。
沉寂两年，原本已经失宠禁足的素月，突然获如此荣宠，惹得一片哗然。
早上，素月一早起床给自己收拾妥当，前去乾清宫。
康熙早朝后，于东暖阁传召京畿都统章鲁觐见。
素月坐在康熙身边，神色焦急，几次都想站起来迎去门前，被康熙拉住。
“你这般坐立难安，朕看着还不如封了位份，将晧儿，瑞儿养在宫中”康熙心里也焦急，嘟嘟康熙是见过，而次子绵绵却是没见，当初听闻素月动了胎气早产，心惊不已，就怕他们母子有什么事，好在一切顺遂。如今也是初次见，看着素月如此，自己难免也紧张了。
素月被康熙的话一吓，也不敢在乱动，只好端正的坐在康熙身边，只是被康熙握住的手，还是微微颤抖。
“都统章鲁，携夫人觐见”门外李德全喊了一声，几人进来跪地请安。
“臣章鲁，妾身章鲁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章鲁和夫人带着荣嬷嬷抱着孩子跪地行礼。
康熙叫起，素月早已按耐不住，挣脱康熙的手，一把抱住额娘身边的嘟嘟，满脸喜悦的猛亲好几下“嘟嘟，想死额娘了”
嘟嘟笑着用肉嘟嘟的手，摸着素月脸，奶声奶气的喊着“额娘”
素月差点落泪，牵着嘟嘟，又抱过荣嬷嬷手中的绵绵，坐回康熙身边。
康熙一把抱住嘟嘟，笑说“嘟嘟，叫阿玛”
嘟嘟疑惑的看着康熙，转头望着素月，不知如何是好。康熙当年见着嘟嘟时，嘟嘟才几月，如今自然不认得。
素月笑着倾身亲了嘟嘟一下说“嘟嘟，快叫阿玛”
嘟嘟才回头，奶声奶气的喊了声“阿玛”
康熙大笑“嘟嘟，多叫几声阿玛”
嘟嘟顺从，每喊一声，康熙的笑就多了几分，一个劲的亲嘟嘟。
素月将绵绵放在坐榻上，忙着走到阿玛额娘面前，行礼“女儿告罪，还不曾跟阿玛额娘见礼”
章鲁氏一把拉起素月，语带哽咽“傻孩子，说什么傻话”
素月紧紧的抱住章鲁氏，又笑看着荣嬷嬷，行礼“多谢嬷嬷多年来与我额娘相伴，让额娘不至于孤单”
荣嬷嬷一手拉着承安，另一手忙着拉着素月，笑说“是我该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能与你额娘相伴，让我多了家人，亲情”
素月一笑，蹲下看着承安“承安，想姨姨么”
承安点头，小脸上满是笑意。素月伸手摸摸承安的脸蛋，拉着承安坐在坐榻上，将桌上的糕点拿给承安。
“都坐下吧，今日不必拘礼”康熙看着素月忙碌，竟然都没安置章鲁等人，出声。
三人谢恩后，才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上。
康熙将嘟嘟放在身边，将糕点拿给嘟嘟，才转头跟章鲁说话“您是朕的国丈，抚育出一个好女儿，如今她又为朕生下如此可爱的两个皇子，还交予你抚养，朕的感激无以言表，只能在此道谢”
章鲁忙着起身“臣不敢，皇上隆恩”
康熙笑着摆手示意章鲁坐下“今日不是朝堂，不必如此”而后又说“朕心中感激，然则却不能给你国丈之尊，也不能将你升迁，只是一句道谢实在微薄，朕心中歉疚”
章鲁微微起身，后坐下，脸上诚惶诚恐“臣一家受皇上恩泽，臣感激涕零，实在不敢当皇上此语，臣惶恐”
康熙还欲说什么，素月却抱着绵绵给康熙看“万岁爷还没看过绵绵吧，一个劲看嘟嘟去了，我们绵绵可是要生气的”
康熙接过绵绵，逗弄着襁褓里的孩子，绵绵不比嘟嘟，嘟嘟生下来，没过几日就白白胖胖，后面越发的圆滚。绵绵生下来就瘦小些，养了这些日子，看着也比当初的嘟嘟小了一圈，倒真是早产的样子，只那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跟嘟嘟一模一样。
“阿玛，额娘，嬷嬷，你们用些茶点，这都是你们爱吃的”素月将东西搁在他们的手边，素月不想康熙影响他们，才让康熙看绵绵，康熙的话，素月知道是真心的，可是在素月阿玛眼中，也许不一样，素月不想自己阿玛难受。
回宫诸事
更新时间2014122318:02:27字数：3651
章鲁忙着捧茶，章鲁氏也和荣嬷嬷开始用着糕点。素月坐回坐榻另一边，将嘟嘟抱着放在承安身边，吃着糕点。
“阿玛，小兰在家可好，嘟嘟和绵绵有没有闹你们”素月给嘟嘟擦嘴，又给承安喝茶。
“小兰很好，孩子们也很乖，也不怕生，有你小时候的样子”章鲁放下茶，笑着和素月谈话。
素月脸上一红，当初她来的时候带着记忆，自然没小孩子的样子“阿玛，女儿那是乖巧”
康熙抬头，询问章鲁“她小时候也如晧儿一样”
章鲁拱手“回万岁爷，月儿自小就皮，如今的晧儿还不及她十分之一”
康熙大笑的看了一眼素月“如此看来，以后晧儿和瑞儿怕也不会静”
章鲁忙着回应“是啊，不过看着晧儿和瑞儿的样子，定然不会太皮，想来是万岁爷幼时安静吧”
“像朕好，若是两人都太皮，可不得安静”康熙极其骄傲，抱着绵绵站起，无奈绵绵太小，站不稳，只软软的。
“自然是像万岁爷好，将来文武双全，聪明睿智，若是如我一般愚钝，只会玩闹，将来怎么讨媳妇”素月摸着嘟嘟的圆润脸颊，取笑。
康熙大笑，门外传来李德全通报的声音“万岁爷，太子爷，索相，佟大人，费扬古大人在殿前候驾”
素月忙乘此机会，跟康熙告退，康熙想来是真有事要处理，嘱咐了几句，就提前离开，前往大殿。素月带着一家人通过耳房，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时众人皆松了口气，青梅忙着见礼，斟茶，备点心，而后关上门，守在门外。
“阿玛，额娘，荣嬷嬷，你们可好”素月此时才敢问出声。
章鲁毕竟是男人，也红了眼眶，章鲁氏更是热泪盈眶，一把抱住素月，低声哭了出来“额娘担心你啊，听你被禁足，原本以为过几日就没事了，想着万岁爷以前也关过你，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你好，可一关两年毫无动静，额娘真怕你出事，日夜忧心，你阿玛想尽办法，也探听不到你的消息，急死额娘了，还好，如今你平安”
素月当然知道她额娘的担忧，只是此事素月又没办法知会父母，何况宫中耳目众多，若是她父母稍微露出一些端倪，不定会惹什么祸事。虽然素月不敢保证她离京待产的事真的能瞒过所有人，只是此时，虽然当初万般不得已，但是惹得父母担忧伤心两年，素月心中怎么能不难受，愧疚。
素月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阿玛，额娘，素月自小受你们抚育，疼爱，未尝回报半分，已属不孝，自进宫，累阿玛，额娘，担忧挂心，垂泪思念，更是为女儿日夜提心吊胆，女儿更是不孝，如今阿玛，额娘年事已高，还要为女儿抚育孩子，女儿未尝在父母膝下承欢，还累及父母劳心劳力，女儿对不起阿玛，额娘”
章鲁氏一直想拉起素月，却被素月一番话说的更添伤心，竟也跪下，抱着素月痛哭“我的傻孩子，额娘疼你，爱你，怎么会怪你，况且，你心里几分苦，几分痛，额娘怎会不知，额娘就盼着你好，不求其它，平安就好”
章鲁拉起妻女，满眼心疼的抚着素月脑袋“阿玛，额娘知道你的为难，阿玛有你这样的女儿，阿玛很自豪，能抚育阿玛的孙儿，阿玛更是感谢皇恩，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只希望你快乐，即便是为了我们，你也要更快乐，何况如今你平安，两个孙儿也健康平安，每日陪伴着我们，还有其他的人，我们很快乐，唯一就是希望你也快乐，我们就满足了”
“阿玛”素月心中千言万语，也不过是一声呼唤，冲进章鲁怀抱，低声哭泣。她何其有幸，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处处为她着想，处处护着，宠着。
“哇”嘟嘟在荣嬷嬷怀里大哭，挥舞着小手，一个劲的想挣扎开嬷嬷怀抱，去找额娘。
嘟嘟的一嗓子，自然比他们的哭声更震撼许多，响彻云霄也不为过。所有人都看着嘟嘟，章鲁轻轻的给女儿擦拭眼泪“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都别哭了”
荣嬷嬷忙着将嘟嘟抱来交给素月，附和“大人说的不错，难得相聚，更要好好把握时辰啊”
章鲁氏擦干眼泪，笑着点头“怪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嘟嘟都不乐意了”
素月给嘟嘟小脸上挂着的金豆子擦干，看着嘟嘟一耸一耸的吸着鼻子，心疼不已“好了，嘟嘟，不哭了，都是额娘坏，吓着我们嘟嘟了，乖，不哭，额娘最爱嘟嘟笑了”
嘟嘟两小手一伸，环住素月的脖子，脑袋搁在素月颈间，可怜兮兮的说“额娘坏坏，嘟嘟不哭，额娘坏”
屋子人听着嘟嘟的话，皆是满心满眼的心疼，素月帮嘟嘟拍着后背顺气“恩，额娘坏，嘟嘟不哭，嘟嘟最乖了，嘟嘟笑起来最漂亮，额娘最爱嘟嘟笑了”
素月话刚落，素来不爱哭的绵绵，也一嗓子嚎了起来，心疼的章鲁氏急急的抱起绵绵，对着素月教说“绵绵乖，你额娘也最爱你了，绵绵不哭”
素月莫名，怎么就是这样，章鲁瞪了一眼素月说“绵绵素来不爱哭，可是极其聪明，你说的他自然明白”章鲁伸手向着嘟嘟“来，嘟嘟，外公抱抱”嘟嘟历来不怕生，也不管谁抱都去，章鲁抱着嘟嘟了，眼神示意素月去看看绵绵。
章鲁氏将绵绵抱起给素月，才回身给睡着的承安掖掖被角，看着承安没醒，才松了口气。
绵绵小脸哭皱在一起，素月一看，顿时心都揪起来了，又忙着哄绵绵。想着当初无故动了胎气，孩子不足月生产，绵绵一直不用劲，吓坏了素月，唯恐绵绵出事，好在素月身子调养的不错，绵绵有惊无险，素月醒来后，心中仍是害怕，想着绵绵单名瑞，故而取小名绵绵，寓意绵绵不断的祥瑞，永永远远的福康。
“你别看绵绵小，平日也不吵闹，安安静静，可他精明着呢以后你可得两边端平，不能最疼，最爱谁，不然可有得你难受”荣嬷嬷将小狐裘裹在绵绵身上，绵绵刚起，可不能冷着。
素月哭笑不得，感情就因为她说了就最爱嘟嘟笑，这小家伙就嚎得这般响亮，跟哥哥吃味了“绵绵啊，你们都是额娘的宝贝，知道吗”
绵绵还是皱着小脸，哼哼两声。
一屋子人看着绵绵的样子，都笑开去。
相聚欢喜，别离难，素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送再送，最后贵安和青梅一人一边拉着，才阻止了素月送出宫的脚步。
章鲁一行人也频频回头，唯有三个孩子正在安眠，不见离别，宫门缓缓的关上，砰的一声，隔绝了大家互望的视线。
李德全奔跑而来，看着依靠在青梅肩头的素月，眼中闪过不忍，缓步上前说“素月，万岁爷在乾清宫等你”
素月用手绢拭泪，抬头红着眼眶跟李德全点头“劳烦李总管了，素月马上去”
两边分别，各自方向。
康熙三十九年正月，康熙起銮前去巡视永定河工程。携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六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随行，下旨百官随驾，事务随处。
此次出京，比起以往几次还要浩荡，随行护卫都比以往多了几倍，銮驾四周的护卫尽是皇城高手,素月一直不太明白，为何突然增加守卫，也问过康熙，但是康熙故作神秘，素月也不好纠缠。
素月掀开帘子，迎面马蹄溅起的尘土，呛了素月一脸，赶紧放下帘子，用手绢捂着口鼻咳嗽。此次出京，素月没有随侍在康熙身边，一人一辆马车，马车里到处都是折子，自从出京，素月看折子就没有休息过，难得有闲情想看看外面的青山绿水，还被呛了一鼻子灰。
素月暗叹自己劳碌命，又拿起手边的折子，余光却看见马车门帘边的衣角，那是小利子的衣服，不由的想起前些日子在小利子房间看到的盒子，那盒子本无特别，一般的红木盒子，可盒子里装着一排圆珠子，那珠子也不知道是何质地，圆润光泽，每一颗都有鸡蛋大小，静静的躺在盒中，而小利子看着那一排珠子发呆，搁在桌上的双手紧握，白皙的手上，青筋暴鼓。
素月想喊小利子，刚碰到小利子的手，就被小利子大力挥开，浑身戒备的怒视着来人。发现是素月后，错愕的呆愣，神色极其复杂，素月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看着小利子，不知为何，感觉很恐惧，一种从骨子里而来的恐惧，不是因为小利子挥开她，也不是小利子怒视她，是什么说不清楚，但就是让素月害怕。
两人就这样对视，素月看到的是小利子，而小利子的眼神是空的，虽然看着素月，但是眼里没有她。
过了好一会，小利子才回神，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素月，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想上前扶，又止住脚步，慌乱的抓起盒子跑了出去，从那天后，小利子就躲着素月，此次出京，小利子随行，若不是李德全让小利子陪着素月，小利子怕还是不会见她，即便现在，小利子宁愿在马车外，也不愿意跟素月呆一起。
这些日子素月想了很多，也想找小利子谈谈，但是小利子躲着不见，素月刚回京又要接手十三衙门的折子，忙碌异常，竟也让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此时看着那衣角，素月叹气，搁下手上的折子，也没有看的心思，素月其实心里也怕，怕什么不知道，但就是心里也有不愿意跟小利子谈的意思，不然，小利子再怎么躲，素月在怎么忙，只要有心，总会找到时间和缝隙，而搁置到如今，素月苦笑，其实是她自己也有意回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但是总感觉不谈不会错。可如今看来，即便是不想，也不能逃避了。若是一直和小利子这样疏远下去，你躲我避的，多年的感情怕是要没了，如何能舍得，如何能不顾呢
素月刚想着找什么时间去找小利子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外传来李德全的声音“素月，万岁爷让你过去”
素月忙着应声，走出马车，随李德全前往康熙龙撵。
康熙的龙撵比起素月的马车宽敞了不少，明黄色的装饰彰显着帝王的身份，康熙一身便装，正埋头看着手中的书籍，素月安静的坐在一边，龙撵又开始前行。
车里一片安静，素月挵紧手上的暖炉子，也不做声，闭目养神。
月夜夜话
更新时间2014122720:48:18字数：3830
车外马蹄声踢踏，一阵喧吵，显得马车里越发安静，马车的摇晃很轻，素月迷糊着快睡着了，康熙搁下书叹气的声音唤回了素月的理智。
素月迷蒙着眼睛，看着康熙，恍然发现康熙开始渐渐的改变了，变得越发深沉，以前的霸气，狂肆，如今全然内敛了。眉目间的狂傲变成了疲惫，眼角竟然有了皱纹。素月有些恍惚，这些改变若不是今日突然发现，素月都快忘记了，康熙已经快五十了，时间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流逝了。
素月手抚上了康熙的眼角，这些年，她陪伴着这位君王，可直到如今才真的明白，他其实也是人，会老，会累，会疲惫，以前的素月，总是把他当成康熙，字里书页间，记载的那个千古明君。如今才真的发现，面前的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她孩子的阿玛，会老，会死，会牵扯她的情绪。
“怎么了”康熙看着凝视自己发呆，眼眶已经微红的素月，手轻柔的覆上眼角的纤手。
“我一直忘记了，时间于你”素月鼻头酸涩，低头不敢再看康熙，忍着眼眶的温热。她终究错了，原来她一直不曾融入他们，他们于她一直是过客，若不是此刻看见康熙眼角的皱纹，她会一生如此，永远不会醒悟。
“朕老了，对吗”康熙闭上眼睛，无限苦涩。
素月猛的摇头，历史上记录的康熙的一生，快速的闪过素月的脑海，如今已经康熙三十九年了，时间变得好珍贵。
“万岁爷不会老，永远不会，对吗”素月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稳住动荡的心绪。想着康熙会离开，会再也看不见，素月一阵心惊。这些年素月早已经习惯了康熙对她好，一次次试探康熙的底线，一次次的安心，直到现在全然的相信，这条路走得艰辛却也安心，并没有想过改变，而如今，她开始正视了。
“朕不会老”天子终究不是神，生死是人的开始终结，谁也不能逃，可是此刻看着那双眼睛，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素月赞同的点头，自欺的选择相信这句话，如此，才能安心。
因为这段插曲，两人心中各有所思，紧紧相依的身体，温暖了彼此，却也无限惆怅。
永定河的工程进度让康熙颇为满意，大加赞赏胤禛，素月随侍在康熙身边，看着康熙赞赏胤禛，心底发笑，胤禛也正正经经的接受康熙赞扬，面无表情，唯有看着素月的时候，眼神才有一丝波动。
当夜，康熙召见永定河的各位臣工，商议永定河方案，并亲自制定修永定河方略，等商谈结束，已经近三更了。
康熙正看着地图，李德全掌灯跟随着康熙的目光，素月端着银耳羹进来说“万岁爷，三更了，万岁爷进些东西吧”
“搁着，你先来看看这个”康熙招手叫来素月，指着图上永定河说“永定河的竣工将会改变永定河在夏季多暴雨c洪水，冬春旱地的情况，对于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素月抢过李德全手里的灯，将其搁在一旁，少了灯光，使得地图有些模糊，康熙微怒，却压制了下来，看着一旁的银耳羹，微微叹气“朕并不想用”
素月卷起地图，将其搁在画缸里，抬头跟康熙解释“万岁爷近来总是晚睡，容易上火，银耳羹滋补，万岁爷勉强用些吧”
康熙看着空置的桌面，眉头紧皱，永定河是他心中的大事，他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此事必须万全，若然有纰漏，他原本想修永定河，造福百姓的心愿便成了害之，如何能让他安心。只是此刻，案头已无图纸，唯有热气盈盈的银耳羹。
素月随康熙多年，自然知道康熙的心思，何况如今的康熙比起以前更注重青史名声，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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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与孩子已经分别多日，日夜想念，辗转反侧，恨不得今儿就已经妥当，能见了。
十二月初一，康熙下旨，解了素月禁足，恢复御前侍奉，沉寂两年的，又喧哗开去，吵吵嚷嚷之语，并没有传入素月耳里。
初二，康熙下旨赐名都统章鲁收养在素月名下的三子名字，长子承安，次子单名晧，幼子单名瑞，次日章鲁带夫人及孩子进宫谢恩。
沉寂两年，原本已经失宠禁足的素月，突然获如此荣宠，惹得一片哗然。
早上，素月一早起床给自己收拾妥当，前去乾清宫。
康熙早朝后，于东暖阁传召京畿都统章鲁觐见。
素月坐在康熙身边，神色焦急，几次都想站起来迎去门前，被康熙拉住。
“你这般坐立难安，朕看着还不如封了位份，将晧儿，瑞儿养在宫中”康熙心里也焦急，嘟嘟康熙是见过，而次子绵绵却是没见，当初听闻素月动了胎气早产，心惊不已，就怕他们母子有什么事，好在一切顺遂。如今也是初次见，看着素月如此，自己难免也紧张了。
素月被康熙的话一吓，也不敢在乱动，只好端正的坐在康熙身边，只是被康熙握住的手，还是微微颤抖。
“都统章鲁，携夫人觐见”门外李德全喊了一声，几人进来跪地请安。
“臣章鲁，妾身章鲁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章鲁和夫人带着荣嬷嬷抱着孩子跪地行礼。
康熙叫起，素月早已按耐不住，挣脱康熙的手，一把抱住额娘身边的嘟嘟，满脸喜悦的猛亲好几下“嘟嘟，想死额娘了”
嘟嘟笑着用肉嘟嘟的手，摸着素月脸，奶声奶气的喊着“额娘”
素月差点落泪，牵着嘟嘟，又抱过荣嬷嬷手中的绵绵，坐回康熙身边。
康熙一把抱住嘟嘟，笑说“嘟嘟，叫阿玛”
嘟嘟疑惑的看着康熙，转头望着素月，不知如何是好。康熙当年见着嘟嘟时，嘟嘟才几月，如今自然不认得。
素月笑着倾身亲了嘟嘟一下说“嘟嘟，快叫阿玛”
嘟嘟才回头，奶声奶气的喊了声“阿玛”
康熙大笑“嘟嘟，多叫几声阿玛”
嘟嘟顺从，每喊一声，康熙的笑就多了几分，一个劲的亲嘟嘟。
素月将绵绵放在坐榻上，忙着走到阿玛额娘面前，行礼“女儿告罪，还不曾跟阿玛额娘见礼”
章鲁氏一把拉起素月，语带哽咽“傻孩子，说什么傻话”
素月紧紧的抱住章鲁氏，又笑看着荣嬷嬷，行礼“多谢嬷嬷多年来与我额娘相伴，让额娘不至于孤单”
荣嬷嬷一手拉着承安，另一手忙着拉着素月，笑说“是我该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能与你额娘相伴，让我多了家人，亲情”
素月一笑，蹲下看着承安“承安，想姨姨么”
承安点头，小脸上满是笑意。素月伸手摸摸承安的脸蛋，拉着承安坐在坐榻上，将桌上的糕点拿给承安。
“都坐下吧，今日不必拘礼”康熙看着素月忙碌，竟然都没安置章鲁等人，出声。
三人谢恩后，才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上。
康熙将嘟嘟放在身边，将糕点拿给嘟嘟，才转头跟章鲁说话“您是朕的国丈，抚育出一个好女儿，如今她又为朕生下如此可爱的两个皇子，还交予你抚养，朕的感激无以言表，只能在此道谢”
章鲁忙着起身“臣不敢，皇上隆恩”
康熙笑着摆手示意章鲁坐下“今日不是朝堂，不必如此”而后又说“朕心中感激，然则却不能给你国丈之尊，也不能将你升迁，只是一句道谢实在微薄，朕心中歉疚”
章鲁微微起身，后坐下，脸上诚惶诚恐“臣一家受皇上恩泽，臣感激涕零，实在不敢当皇上此语，臣惶恐”
康熙还欲说什么，素月却抱着绵绵给康熙看“万岁爷还没看过绵绵吧，一个劲看嘟嘟去了，我们绵绵可是要生气的”
康熙接过绵绵，逗弄着襁褓里的孩子，绵绵不比嘟嘟，嘟嘟生下来，没过几日就白白胖胖，后面越发的圆滚。绵绵生下来就瘦小些，养了这些日子，看着也比当初的嘟嘟小了一圈，倒真是早产的样子，只那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跟嘟嘟一模一样。
“阿玛，额娘，嬷嬷，你们用些茶点，这都是你们爱吃的”素月将东西搁在他们的手边，素月不想康熙影响他们，才让康熙看绵绵，康熙的话，素月知道是真心的，可是在素月阿玛眼中，也许不一样，素月不想自己阿玛难受。
回宫诸事
更新时间2014122318:02:27字数：3651
章鲁忙着捧茶，章鲁氏也和荣嬷嬷开始用着糕点。素月坐回坐榻另一边，将嘟嘟抱着放在承安身边，吃着糕点。
“阿玛，小兰在家可好，嘟嘟和绵绵有没有闹你们”素月给嘟嘟擦嘴，又给承安喝茶。
“小兰很好，孩子们也很乖，也不怕生，有你小时候的样子”章鲁放下茶，笑着和素月谈话。
素月脸上一红，当初她来的时候带着记忆，自然没小孩子的样子“阿玛，女儿那是乖巧”
康熙抬头，询问章鲁“她小时候也如晧儿一样”
章鲁拱手“回万岁爷，月儿自小就皮，如今的晧儿还不及她十分之一”
康熙大笑的看了一眼素月“如此看来，以后晧儿和瑞儿怕也不会静”
章鲁忙着回应“是啊，不过看着晧儿和瑞儿的样子，定然不会太皮，想来是万岁爷幼时安静吧”
“像朕好，若是两人都太皮，可不得安静”康熙极其骄傲，抱着绵绵站起，无奈绵绵太小，站不稳，只软软的。
“自然是像万岁爷好，将来文武双全，聪明睿智，若是如我一般愚钝，只会玩闹，将来怎么讨媳妇”素月摸着嘟嘟的圆润脸颊，取笑。
康熙大笑，门外传来李德全通报的声音“万岁爷，太子爷，索相，佟大人，费扬古大人在殿前候驾”
素月忙乘此机会，跟康熙告退，康熙想来是真有事要处理，嘱咐了几句，就提前离开，前往大殿。素月带着一家人通过耳房，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时众人皆松了口气，青梅忙着见礼，斟茶，备点心，而后关上门，守在门外。
“阿玛，额娘，荣嬷嬷，你们可好”素月此时才敢问出声。
章鲁毕竟是男人，也红了眼眶，章鲁氏更是热泪盈眶，一把抱住素月，低声哭了出来“额娘担心你啊，听你被禁足，原本以为过几日就没事了，想着万岁爷以前也关过你，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你好，可一关两年毫无动静，额娘真怕你出事，日夜忧心，你阿玛想尽办法，也探听不到你的消息，急死额娘了，还好，如今你平安”
素月当然知道她额娘的担忧，只是此事素月又没办法知会父母，何况宫中耳目众多，若是她父母稍微露出一些端倪，不定会惹什么祸事。虽然素月不敢保证她离京待产的事真的能瞒过所有人，只是此时，虽然当初万般不得已，但是惹得父母担忧伤心两年，素月心中怎么能不难受，愧疚。
素月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阿玛，额娘，素月自小受你们抚育，疼爱，未尝回报半分，已属不孝，自进宫，累阿玛，额娘，担忧挂心，垂泪思念，更是为女儿日夜提心吊胆，女儿更是不孝，如今阿玛，额娘年事已高，还要为女儿抚育孩子，女儿未尝在父母膝下承欢，还累及父母劳心劳力，女儿对不起阿玛，额娘”
章鲁氏一直想拉起素月，却被素月一番话说的更添伤心，竟也跪下，抱着素月痛哭“我的傻孩子，额娘疼你，爱你，怎么会怪你，况且，你心里几分苦，几分痛，额娘怎会不知，额娘就盼着你好，不求其它，平安就好”
章鲁拉起妻女，满眼心疼的抚着素月脑袋“阿玛，额娘知道你的为难，阿玛有你这样的女儿，阿玛很自豪，能抚育阿玛的孙儿，阿玛更是感谢皇恩，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只希望你快乐，即便是为了我们，你也要更快乐，何况如今你平安，两个孙儿也健康平安，每日陪伴着我们，还有其他的人，我们很快乐，唯一就是希望你也快乐，我们就满足了”
“阿玛”素月心中千言万语，也不过是一声呼唤，冲进章鲁怀抱，低声哭泣。她何其有幸，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处处为她着想，处处护着，宠着。
“哇”嘟嘟在荣嬷嬷怀里大哭，挥舞着小手，一个劲的想挣扎开嬷嬷怀抱，去找额娘。
嘟嘟的一嗓子，自然比他们的哭声更震撼许多，响彻云霄也不为过。所有人都看着嘟嘟，章鲁轻轻的给女儿擦拭眼泪“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都别哭了”
荣嬷嬷忙着将嘟嘟抱来交给素月，附和“大人说的不错，难得相聚，更要好好把握时辰啊”
章鲁氏擦干眼泪，笑着点头“怪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嘟嘟都不乐意了”
素月给嘟嘟小脸上挂着的金豆子擦干，看着嘟嘟一耸一耸的吸着鼻子，心疼不已“好了，嘟嘟，不哭了，都是额娘坏，吓着我们嘟嘟了，乖，不哭，额娘最爱嘟嘟笑了”
嘟嘟两小手一伸，环住素月的脖子，脑袋搁在素月颈间，可怜兮兮的说“额娘坏坏，嘟嘟不哭，额娘坏”
屋子人听着嘟嘟的话，皆是满心满眼的心疼，素月帮嘟嘟拍着后背顺气“恩，额娘坏，嘟嘟不哭，嘟嘟最乖了，嘟嘟笑起来最漂亮，额娘最爱嘟嘟笑了”
素月话刚落，素来不爱哭的绵绵，也一嗓子嚎了起来，心疼的章鲁氏急急的抱起绵绵，对着素月教说“绵绵乖，你额娘也最爱你了，绵绵不哭”
素月莫名，怎么就是这样，章鲁瞪了一眼素月说“绵绵素来不爱哭，可是极其聪明，你说的他自然明白”章鲁伸手向着嘟嘟“来，嘟嘟，外公抱抱”嘟嘟历来不怕生，也不管谁抱都去，章鲁抱着嘟嘟了，眼神示意素月去看看绵绵。
章鲁氏将绵绵抱起给素月，才回身给睡着的承安掖掖被角，看着承安没醒，才松了口气。
绵绵小脸哭皱在一起，素月一看，顿时心都揪起来了，又忙着哄绵绵。想着当初无故动了胎气，孩子不足月生产，绵绵一直不用劲，吓坏了素月，唯恐绵绵出事，好在素月身子调养的不错，绵绵有惊无险，素月醒来后，心中仍是害怕，想着绵绵单名瑞，故而取小名绵绵，寓意绵绵不断的祥瑞，永永远远的福康。
“你别看绵绵小，平日也不吵闹，安安静静，可他精明着呢以后你可得两边端平，不能最疼，最爱谁，不然可有得你难受”荣嬷嬷将小狐裘裹在绵绵身上，绵绵刚起，可不能冷着。
素月哭笑不得，感情就因为她说了就最爱嘟嘟笑，这小家伙就嚎得这般响亮，跟哥哥吃味了“绵绵啊，你们都是额娘的宝贝，知道吗”
绵绵还是皱着小脸，哼哼两声。
一屋子人看着绵绵的样子，都笑开去。
相聚欢喜，别离难，素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送再送，最后贵安和青梅一人一边拉着，才阻止了素月送出宫的脚步。
章鲁一行人也频频回头，唯有三个孩子正在安眠，不见离别，宫门缓缓的关上，砰的一声，隔绝了大家互望的视线。
李德全奔跑而来，看着依靠在青梅肩头的素月，眼中闪过不忍，缓步上前说“素月，万岁爷在乾清宫等你”
素月用手绢拭泪，抬头红着眼眶跟李德全点头“劳烦李总管了，素月马上去”
两边分别，各自方向。
康熙三十九年正月，康熙起銮前去巡视永定河工程。携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六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随行，下旨百官随驾，事务随处。
此次出京，比起以往几次还要浩荡，随行护卫都比以往多了几倍，銮驾四周的护卫尽是皇城高手,素月一直不太明白，为何突然增加守卫，也问过康熙，但是康熙故作神秘，素月也不好纠缠。
素月掀开帘子，迎面马蹄溅起的尘土，呛了素月一脸，赶紧放下帘子，用手绢捂着口鼻咳嗽。此次出京，素月没有随侍在康熙身边，一人一辆马车，马车里到处都是折子，自从出京，素月看折子就没有休息过，难得有闲情想看看外面的青山绿水，还被呛了一鼻子灰。
素月暗叹自己劳碌命，又拿起手边的折子，余光却看见马车门帘边的衣角，那是小利子的衣服，不由的想起前些日子在小利子房间看到的盒子，那盒子本无特别，一般的红木盒子，可盒子里装着一排圆珠子，那珠子也不知道是何质地，圆润光泽，每一颗都有鸡蛋大小，静静的躺在盒中，而小利子看着那一排珠子发呆，搁在桌上的双手紧握，白皙的手上，青筋暴鼓。
素月想喊小利子，刚碰到小利子的手，就被小利子大力挥开，浑身戒备的怒视着来人。发现是素月后，错愕的呆愣，神色极其复杂，素月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看着小利子，不知为何，感觉很恐惧，一种从骨子里而来的恐惧，不是因为小利子挥开她，也不是小利子怒视她，是什么说不清楚，但就是让素月害怕。
两人就这样对视，素月看到的是小利子，而小利子的眼神是空的，虽然看着素月，但是眼里没有她。
过了好一会，小利子才回神，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素月，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想上前扶，又止住脚步，慌乱的抓起盒子跑了出去，从那天后，小利子就躲着素月，此次出京，小利子随行，若不是李德全让小利子陪着素月，小利子怕还是不会见她，即便现在，小利子宁愿在马车外，也不愿意跟素月呆一起。
这些日子素月想了很多，也想找小利子谈谈，但是小利子躲着不见，素月刚回京又要接手十三衙门的折子，忙碌异常，竟也让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此时看着那衣角，素月叹气，搁下手上的折子，也没有看的心思，素月其实心里也怕，怕什么不知道，但就是心里也有不愿意跟小利子谈的意思，不然，小利子再怎么躲，素月在怎么忙，只要有心，总会找到时间和缝隙，而搁置到如今，素月苦笑，其实是她自己也有意回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但是总感觉不谈不会错。可如今看来，即便是不想，也不能逃避了。若是一直和小利子这样疏远下去，你躲我避的，多年的感情怕是要没了，如何能舍得，如何能不顾呢
素月刚想着找什么时间去找小利子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外传来李德全的声音“素月，万岁爷让你过去”
素月忙着应声，走出马车，随李德全前往康熙龙撵。
康熙的龙撵比起素月的马车宽敞了不少，明黄色的装饰彰显着帝王的身份，康熙一身便装，正埋头看着手中的书籍，素月安静的坐在一边，龙撵又开始前行。
车里一片安静，素月挵紧手上的暖炉子，也不做声，闭目养神。
月夜夜话
更新时间2014122720:48:18字数：3830
车外马蹄声踢踏，一阵喧吵，显得马车里越发安静，马车的摇晃很轻，素月迷糊着快睡着了，康熙搁下书叹气的声音唤回了素月的理智。
素月迷蒙着眼睛，看着康熙，恍然发现康熙开始渐渐的改变了，变得越发深沉，以前的霸气，狂肆，如今全然内敛了。眉目间的狂傲变成了疲惫，眼角竟然有了皱纹。素月有些恍惚，这些改变若不是今日突然发现，素月都快忘记了，康熙已经快五十了，时间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流逝了。
素月手抚上了康熙的眼角，这些年，她陪伴着这位君王，可直到如今才真的明白，他其实也是人，会老，会累，会疲惫，以前的素月，总是把他当成康熙，字里书页间，记载的那个千古明君。如今才真的发现，面前的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她孩子的阿玛，会老，会死，会牵扯她的情绪。
“怎么了”康熙看着凝视自己发呆，眼眶已经微红的素月，手轻柔的覆上眼角的纤手。
“我一直忘记了，时间于你”素月鼻头酸涩，低头不敢再看康熙，忍着眼眶的温热。她终究错了，原来她一直不曾融入他们，他们于她一直是过客，若不是此刻看见康熙眼角的皱纹，她会一生如此，永远不会醒悟。
“朕老了，对吗”康熙闭上眼睛，无限苦涩。
素月猛的摇头，历史上记录的康熙的一生，快速的闪过素月的脑海，如今已经康熙三十九年了，时间变得好珍贵。
“万岁爷不会老，永远不会，对吗”素月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稳住动荡的心绪。想着康熙会离开，会再也看不见，素月一阵心惊。这些年素月早已经习惯了康熙对她好，一次次试探康熙的底线，一次次的安心，直到现在全然的相信，这条路走得艰辛却也安心，并没有想过改变，而如今，她开始正视了。
“朕不会老”天子终究不是神，生死是人的开始终结，谁也不能逃，可是此刻看着那双眼睛，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素月赞同的点头，自欺的选择相信这句话，如此，才能安心。
因为这段插曲，两人心中各有所思，紧紧相依的身体，温暖了彼此，却也无限惆怅。
永定河的工程进度让康熙颇为满意，大加赞赏胤禛，素月随侍在康熙身边，看着康熙赞赏胤禛，心底发笑，胤禛也正正经经的接受康熙赞扬，面无表情，唯有看着素月的时候，眼神才有一丝波动。
当夜，康熙召见永定河的各位臣工，商议永定河方案，并亲自制定修永定河方略，等商谈结束，已经近三更了。
康熙正看着地图，李德全掌灯跟随着康熙的目光，素月端着银耳羹进来说“万岁爷，三更了，万岁爷进些东西吧”
“搁着，你先来看看这个”康熙招手叫来素月，指着图上永定河说“永定河的竣工将会改变永定河在夏季多暴雨c洪水，冬春旱地的情况，对于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素月抢过李德全手里的灯，将其搁在一旁，少了灯光，使得地图有些模糊，康熙微怒，却压制了下来，看着一旁的银耳羹，微微叹气“朕并不想用”
素月卷起地图，将其搁在画缸里，抬头跟康熙解释“万岁爷近来总是晚睡，容易上火，银耳羹滋补，万岁爷勉强用些吧”
康熙看着空置的桌面，眉头紧皱，永定河是他心中的大事，他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此事必须万全，若然有纰漏，他原本想修永定河，造福百姓的心愿便成了害之，如何能让他安心。只是此刻，案头已无图纸，唯有热气盈盈的银耳羹。
素月随康熙多年，自然知道康熙的心思，何况如今的康熙比起以前更注重青史名声，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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