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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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眉头紧蹙,咚得一声放下茶盏,沉声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别一惊一乍,朕不过说说,但是”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奏折,露出一丝的嗤笑,“朕还没老,有些事情,不用尔等操之过急”

    众皇子心里一惊,面色露出惶然的神色,刚思忖说些什么好话,顺顺皇帝的心,便听人慢悠悠的开口了。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莫要希冀,奢求先做好分内之事,你们身为皇子,自幼便是天潢贵胄。”秉承打一棒给一颗甜枣的普遍御下之术,贾赦转了转思绪,想想皇子们的心头爱。

    作为一个男人他将心比心,大家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权1色,龙椅只有一把,他给不了,监国权利,真皇帝监督着,为了安抚住要在他面前蹦跶的其余皇子们,给他们找点事情干,不要整天就闲着,盯着他这“父皇”尽孝心,于是摇头晃脑一番,幽幽道:“可要知道,出了这宫门,还有芸芸众生。老大,老二,老五替父办事,你们也不能闲着,老三带着老六老七,老八带着老九老十,十一十二,深入民间,四处走走,看看京内的百姓生活,每日交付一篇策论,可各抒己见,但切记,字迹工整,工整”

    要怪就怪你们爹,让我写,练

    贾赦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翘首看了一眼一脸苦瓜神色的戴权,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戴内相求指示啊,他拉着一帮人寒暄了父子君臣之情后,告诫了一番,说了要兄弟相亲相爱之后,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让人走了啊

    戴权面上的笑容僵硬无比,最后了无生机的默默的垂眼,躬身出列,小声道:“皇上,您该喝药了。”

    c第10章睡觉

    戴权手脚麻利的将药碗取了出来,掀了上面的盖印,高呈药碗至贾赦面前,低声道:“皇上,还是趁热先将药喝了罢。”

    贾赦皱眉,看看药碗中散发出来的苦涩的丝丝烫气,扭过头,眼巴巴的看了一眼戴权,内相啊,我真憋不出话来了,而且,这药

    戴权手指微微有些抖,将药碗递过之后,看着人苦着脸喝下,才微微转身,垂眸恭敬的说道:“诸位殿下,皇上龙体欠安,御医说此药有安神宁气的作用,还请诸位殿下若是”

    司徒咏闻言一笑,抬手一摆,便直截了当的说几句保重龙体的话语离开。反正,他都被废了,对太子之位没啥眷恋,为今之计还是想着这么活命下来为上

    见有人离开,众皇子又看看皇帝昏昏欲睡的模样,先后告辞离开。

    看见众位皇子都走光了,贾赦头偏转,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确定殿内真没什么人之后,双眼咻的一下子睁开,露出亮光来。

    戴权扭过头,掩袖轻咳,深吸一口气,才转身望过去,接受了如此“活泼开朗”的皇帝,低声道:“皇上,你言行要,”

    “要严肃成稳内敛露龙威,我知道了可是”贾赦揉揉发麻的手臂,“你知道我装的有多么辛苦吗不说大臣心腹,就儿子,十二个”伸出手指比划了一番,“个个看起来都精明的不得了,我一下内相,你家主子,干什么要生这么多儿子啊”

    “皇上,慎言。”

    不知怎的,听了他这话,又看人一板一眼的模样,贾赦忽地胸口生出满腔的愤懑之情,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正托腮蹙眉生闷气之时,戴权拿着笔墨走到贾赦身边,轻声道:“皇上,您练字吧”

    “戴内相,我病了,很严重”贾赦立马哭嚎着。

    “皇上,您练了之后,奴才开内库”戴权耐心的劝说着,忽地有一种老妈子的忧伤,又柔和的开口,在权限的范围内种种许诺,终于把人磨的好好练字,刚微微一松口气,便见有小内监来报,后宫三贵妃率领众人齐齐而来,求见。

    凌贵妃,穆贵妃,甄贵妃。戴权目光闪了闪,这三妃携手而来,他区区一个奴才也做不了主。

    贾赦练字的手一顿,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戴权,脑海里偷偷扒拉了一番司徒锦的记忆,眼眸露出一抹光亮,燕瘦环肥,都是美女啊顿时亮晶晶的看向戴权:内相,咱见吧戴权嘴角露出一丝的无奈,示意贾赦在床上躺好,拉着人的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画笔轻描,顷刻贾赦红润的脸庞顿时憔悴起来。

    “皇上,您庄严肃穆”

    “庄严,”贾赦恩恩的小鸡啄米点头,“肃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不过片刻时间,三个贵妃盛装而来,规规矩矩的行了请安礼。

    贾赦靠着软榻,眼帘微微抬起,目光扫视了一番,目露惊艳之色,而后耷拉着脑袋。以他多年猎艳的直觉来说,眼前这三位,花虽好,但霸王食人花都是他惹不起的款。

    纨绔少爷,平生最怕有两类,一类用情之深,让人害怕,一类吕后则天人物,让人胆颤。

    “皇上,臣妾听闻您生病了,特意亲手烹饪了”

    “说吧,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贾赦揉揉太阳穴,非常心焦的问道。他忽地发现一个问题,十天半月的换不回来他还能熬一熬,要是三年五载的换不回来嗷就算后宫的娇花在美,皇帝不计较,他赦大老爷也不爱这一款啊

    他喜欢的是温柔小意,不争不闹,床上却是放浪1形骸,不做作的,最好就是“我付钱,爽一回,提裤子,不认人”这种,牵扯上感情还有家族利益什么的都太麻烦了。

    纨绔子弟,你懂的,于国于家无望,处理事情要废脑子,特别的劳神伤力

    所以,他爱逛青楼点红牌,要是中意,性子不错,就会买回家。这种被人调1教,经历过风雨,没点唧唧歪歪,想着赚养老钱,他赦大爷后院不愁吃喝,还有月钱,每日听听歌,唱唱曲,姐妹们聊聊天,小日子过的也不错。说起来,这些年买下来的小妾,都可以拉风的开一家青楼了,而且还是头牌名妓,色艺双全的

    不过,他后院人再多,也闹不出血雨腥风,能闹事的也只有家生子太太赐给她的,仗着自己身份“长则赐”就各种闹腾,到最后,压根不用他出手,就被那些小妾们给联手难产而死了。

    “哎”贾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甄贵妃历来受宠,对着“忧郁”的皇帝一脸淡漠的模样,上前一步,低垂脖颈,露出白皙的肌肤,抬手端起汤蛊,脚步微移,开口便是如黄鹂鸣叫之音,“您喝口汤药,这是臣妾亲手熬了两个时辰的人参鸡汤。”

    “人参鸡汤”贾赦呢喃了一句,闻言一顿,干脆低下头,“朕乏了,你们若没什么事情,就退下。”

    “回皇上,甄妹妹也是关心与您,我们此番前来”资历最老的凌贵妃开了口,温柔的表达了自己的祝福之心后,缓缓开口,“此外,后宫之中因”眼眸露出一丝的惧意,“忠义亲王一事,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不断,臣妾想着若是真有邪”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皇帝忽地病重,并且罢朝,让朝中后宫众人都慌了起来。

    泰宁帝在位几十年,从未因病辍朝,纵是有病在身,也依样不眠不休忙于政事,可是这一次,却是放权三王,阁臣批阅,若是在平时,他们也不会如此的慌乱,但是如今太子被废不过月余,夺嫡正激烈之际,不得不让人各种揣测,是否皇帝故意为之

    秉承着法不责众的念头,他们利用整顿宫务的借口,齐齐过来请安,想要一探虚实。

    贾赦只觉头皮发麻,抬头望了一望远处,又死死的盯着说话之人,直把对方未说完的话语给劫断,沉声道:“后宫不得干涉朝政,你们都忘记了吗”

    众妃闻言面色一震,半晌无言。

    贾赦挥挥手,直接命人退下。刚倩影消失在门口,贾赦忙不迭的刷刷写信,皇帝,咱们来谈谈晚上怎么睡觉问题啊爷万分不喜那啥之后还要盖中宫笺表,被记录在案啊

    最重要的事,咱们审美观念完全不一样

    司徒锦接到信件,不禁眉头紧锁,翻拉了一圈贾赦的记忆之后,脸色阴沉下来。

    为什么每一次贾赦的关注重点都是与众不同

    他如今想着如何帮着人顶门立户,撑起当家继承人的颜面,他却是每日一求难信,不求他能穿上龙袍像皇帝,但也别如此拖后腿造假萝卜章还没处理好,这边又写信求问,他晚上该翻谁的牌子好。

    简直是

    司徒锦端起茶盏,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旋即,看着没规矩,衣冠不整闯进来的妇人,当下就被冷冷呛了一口,面色一沉。

    “大老爷,求求您做主啊如今不说满府的主子,连这管家的婆子秧子也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月钱克扣”

    听着期期艾艾抱怨非常的话语,司徒锦当即身子一僵,他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不看眼色行事的余光缓缓瞥了一眼贾赦的继室邢夫人,五官虽然清秀,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尖酸刻薄之气。

    脑海回忆起贾赦与其的相处,眉宇紧紧皱成眉。

    愚弱听话,抠门,不能涨面子,有小舅子上门打秋风,便是贾赦对其十几年贾家大太太所作所为的评价。

    五品破落户的小官宦之女,闺阁之中颇有“贤名”,能将家产拽在手里当成嫁妆嫁入荣国府,却让兄弟一家租赁房屋过活的女人,贾史氏可真是悉心给大儿子翻阅京城闺秀,选出来的人才啊揉揉太阳穴,听得邢夫人事无巨细的哭诉,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

    几天前迎黛玉的时候,她听到了王熙凤跟二太太说到这个月的月前已经发放了,但是一回院子一问,自己还没有领到,于是自我感觉受到了欺辱,跑去跟儿媳妇王熙凤对峙,嘴笨不会说话,落得满地打滚的结局,灰溜溜的跑来求做主。

    听完之后,司徒锦眼睛不由微微睁大了一番。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从灵魂穿在贾赦身上,他发现自己时时刻刻在刷新承受能力。

    不说贾赦后院有多精彩,就说这婆婆跟儿媳妇理论,最后还败北,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简直是必须双方都得贬到浣衣局里去

    见过没规矩的,没亲身体验过这没规矩的。果然吃过猪肉跟见过猪跑,这期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说够了吗”

    听到贾赦的说话,邢夫人眼眸乍然一亮,旋即又蓦地暗了下去,看着面色黑沉如锅底的贾赦,饶是她在木讷,也知晓贾赦此刻心情很不好,惴惴不安的垂下了头,小声道:“大老爷,我”

    “够了”司徒锦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看着邢夫人垂头,手似死死攥着衣袖口,面色颓然,衣衫染灰,整个人看上起如“农妇”一般,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上是说不出的神情,狠狠的吸了口气,“你先给朕”都被怒的神智不清,挥挥手道:“你先给大老爷我去洗漱妆扮一番,谁家大夫人,如你来人,请夫人下去”

    边说,又命人去叫贾琏前来。

    邢夫人立在身侧,抿了抿嘴唇,手拽得更紧,眼角隐隐有些发酸,她无儿无女,无所依仗,不拽紧钱还有什么办法

    这家人,个个嫌弃于她

    c第11章整顿

    司徒锦抿口茶,降降火。

    须臾,贾琏便疾步而来,看着一脸不虞的“贾赦”,行完礼,看见空的茶盏,忙赶上前,倒茶,轻声道:“父亲,您今日貌似心情不好”说完,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司徒锦的神色,“您”

    “嗯。”听着贾琏的宽慰,司徒锦下巴微抬,抬眼斜看了一眼贾琏。侧面看去,他这便宜儿子,一双丹凤眼,美目流转,硬生生的将原本俊秀的五官露出一股轻佻的味道来,挥之不去纨绔公子的味道

    而从他眼眸里映射的自己,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

    垂眸闪了闪,司徒锦接过便宜儿子倒的茶,抿了一口,而后道:“为父之前交于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父亲,儿子还在与人牙子接触中。”贾琏听见问话,忙不迭的将自己这一日的所为交代了出来。

    司徒锦点点头,而后揉揉头,“我原以为可以慢慢的改变,但是今日才更深刻认知到贾家,主不主,奴不奴客居的小姐居然跟宝玉住一起”说道最后话语中露出一丝冷厉,“你媳妇管家连最基本的男女七岁不同席都忘记了吗”

    贾琏心里一突,忙解释道:“父亲,这事老太太安排的,凤哥儿她不过是不过是”支支吾吾的,贾琏话说不下去。其实,他也纳闷着,老太太说来说去如何喜欢姑姑,对林家表妹的到来有多么的重视,但是最基本的衣食住都未过问。

    司徒锦眼角一扫,露出一丝的讽刺之意,“内里如何,别人众不会管,大家只会道荣国府没有规矩,坏的是当家大房的名声”

    “这”贾琏顺着话语一思绪,面露诧异神色,“父亲你这是说二房在败坏我们的名声”

    “择日不如撞日”摆摆手,司徒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今日便带人抄了那些败坏名声的家仆,爷在内坐镇。人手”嘴角抽抽,眼眸闪过一丝的果决,只能杀鸡用牛刀,“人手你拿着亲笔书信去五花内巷艾府找管家”

    贾琏双手郑重的接过信件,眼眸里闪过一道崇拜,待到艾府见了管家,领着五十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再看着“贾赦”的眼眸已是炽热。

    他爹果然是深藏不露

    司徒锦挥手示意贾琏将贾家仆从搞定,而后将信笺揉碎,紧紧的捏在手里,但是掌心纸团像是火球一般,嗤啦嗤啦的在心里燃烧着怒火。

    贾家,再不清理,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日荣宁后巷,荣国府里有头有脸的奴才家中,尤其是赖大家,周瑞家,作为重点整顿对象,一家家的全部抄过去被抄家的无论如何的哭天呛地,就算贾琏被喊的心软,作为手下,训练有素的黑衣仆从下手丝毫的不手软,手刀敲昏塞嘴捆绑,动作熟稔极了。

    被抄出来的东西,也一车一车的运到贾家的荣禧堂。

    荣禧堂里,司徒锦坐在上首,上下打量着贾政。

    贾政虽然也被抄出来的一箱箱珍玩给气得面色发愠,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贾家荣国府的面子尤为重要,尤其是“贾赦”如此张扬的行事,他一点也不喜因为,贾赦的底气十足来源于他是名正言顺的家主。

    这一出,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告诉他就算在荣禧堂住了将近十年之久,走在外边顶着荣国府的名号,也不过是暂代。

    十多年时间,他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理所当然的今日不啻于晴天霹雳,将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情提到了台面上。

    “大哥”贾政语气加重,不知不觉中带着一丝的不善,“赖嬷嬷是母亲身边得用的人,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这般行事,也不怕寒了府上忠奴的心”

    “老一辈出来的猫儿狗儿也要体面”司徒锦冷哼一声,斜视了源源不断抬进来的账款,阴沉沉的笑着,“二弟,你看着满院子的箱子,说这话心不虚吗”

    “孽子,你这个孽子”贾母收到消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而来,刚入沿廊,便听到兄弟的对话,拄着拐杖,猛的捶地,发出咚咚的响声,“你这个孽子,你这是翅膀硬了,打算忤逆,”

    “太太这话是何意”司徒锦不急不缓的起身,缓缓的给了行了个家礼,而后又缓缓的坐在上首,不同以往的半搀扶人过来。

    贾母顿时气得面色发沉,看着姿势笔挺如松竹一般的大儿子,心里咯噔一身,眼眸中露出一丝的狠戾,这大儿子真的是翅膀硬了,不肯再听她的话了

    目光微微转过,看了一眼屋内众人的神色,贾母气得颤巍巍,胸膛一起一伏着,“你这个”一语未了,身子便朝下倒去。所幸贾母身后鸳鸯琥珀一左一右搀扶着,并未摔在地上。而且,王夫人,王熙凤等媳妇侍奉着,见状忙不迭的簇拥过去。

    作为见过千万种美好摔倒的姿势,司徒锦表示装昏也要装的像一点。

    这种蹩脚的简直是破坏美感。

    “大哥,你何苦弄出”

    “来人,还不扶老太太进屋老太太都被这些黑了心肝的奴才秧子给气得病倒了,去拿爷的名帖请太医”司徒锦也起身,疾步走到贾母的身旁,指挥着丫鬟婆子把人抬进去,吩咐王夫人凤姐儿好生照看,又道:“二弟,你一向靠近着荣禧堂住,孝顺着老太太,如今你先伺候左右,你大哥我等处理完这些槽心事,便来。”

    “大哥,你-”

    “怎么,老二,你难道不愿意我记得当年你住在荣禧堂,可就是为了孝顺老太太,否则”司徒锦冷哼一声。

    说完,司徒锦也不去看贾政的神色,任凭他各种思量又如何,他堂堂皇帝跟区区一员外郎计较,也简直是贻笑大方。

    抄了整整一天有余,贾琏小脸苍白,冷汗直流着,他从凤姐儿陪房家里还抄出众多的利钱单契,还有大管家林之孝,赖大家等接着府里的名号私下里揽诉状,其余种种违法之事,举不胜举。

    入夜,荣国府上下灯火通明,被贾政请来当救兵的贾珍看着“贾赦”,不禁身子一抖。按着纨绔多年的直觉来说,此刻他赦叔肯定惹不得

    他连老太太都能忤逆了,还怕他区区一个晚辈,饶是族长之尊,但是贾珍转身,默默的瞧了一眼面色不虞的贾政,想着把他从新宠小妾屋子里拉出来,面上那不屑的神色。

    他就算是白日淫1喧了,又怎么了自家屋子里,又没碍着他这个读书人什么事情。

    他跟赦叔从小长大,一起逃过课,嫖过1娼,比过鸟,挨过骂,一起出头,叔侄交情几十年,岂是政叔区区几句好话就能抵过的

    “赦叔,您这么大阵仗,”贾珍看着堆积如山的财物,眼眸中露出一丝的精光,“能否透露一二,让侄子心里也有个底,不然,”贾珍靠近一步,眼眸闪了闪,低声道:“侄子好歹还有族长的头衔,万一,老太太闹上宗族,那些族老都是向着她,咱们孤单力薄,不好办啊”

    司徒锦微不可查的移动了身形,拉开凑近说话贾珍的距离,示意贾琏过来,抱着那叠罪状跟人说个一清二楚。

    贾琏已经完全的折服司徒锦,对他的话奉若圭臬,拉着贾珍找了个地方,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交代个一清二楚

    相比贾琏,贾珍好歹是族长,宁国府的当家人,当家做主也将近十几年,该懂得猫腻也知晓一点,听着一起纨绔的贾赦忽地画风一转,成了卧薪尝胆的存在,整个人都愣怔了。

    非常非常非常的接受不了

    “赦叔,你欺骗我,整整”一时冲动,贾珍疾步冲出来,看着坐在上首低眸翻阅账册的贾赦,抬头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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