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节

推荐阅读: 宝鉴   扶明录   叶辰萧初然   重生之再铸青春   女神的上门豪婿(又名:女神的超级赘婿,主角:赵旭)   女神的上门豪婿   女神的上门贵婿   逆天丹帝   神魂丹帝   神魂丹帝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仙府种田   这个领主大人非常科学   六指诡医   重生之我真是富三代   刚被悔婚超级天后带娃堵门   踏枝   叶君临  

    说,枢密使与子叔小官人起了争执,殿下快去劝劝吧。”飞鸾面上一沉,推案起身往外便走。众人本想跟随,被他挥手拦下,只小楼跟在后面。飞鸾一面走,一面问起事情的起因。小楼说,枢密使延误了时辰怕太子怪罪,走得匆忙了些,在回廊上与凤弦撞个满怀。两人各不相让越说越僵,几乎要动手了。飞鸾瞪他一眼道:“人在哪里”小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吁吁道:“便在在九曲回廊上。”话音未落,飞鸾已跃出数丈。

    远远的看见绿荫环绕的回廊,影影绰绰围着些人。不等飞鸾赶到,便听众人一阵惊呼。只见一个着紫袍的人背朝下,猛地翻下栏杆,直直跌进湖中。那几个内臣宫卫皆不会水,急得乱跑乱叫。幸而那湖水不算太深,被闻讯赶来的宫卫救了上来。飞鸾瞧着万重吐了两口水,缓缓醒过来,转头怒视凤弦道:“你太放肆了为何平白的出手伤人”凤弦此时满面胀红,拧着拳头冲过来。无视飞鸾的呵斥阻拦又踢了万重两脚,一面咬牙切齿骂道:“老匹夫,若再敢口出秽言,小心你满嘴的狗牙”飞鸾上前扣住他的肩头,忽然看见对面的洞天向自己微微摆首。极力忍住气,吩咐宫卫将他带回住处,暂且看押起来。尚未转身,便被狼狈不堪的万重扯住衣摆哭诉。想他朝廷重臣又是太子舅父,如今竟被罪臣之子当众殴打。更何况凤弦此时身份尴尬,万重早将他看做,迎奉枕席的娈童一流。若不出此恶气,这个老脸也就不用再要了。飞鸾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一面忍耐着万重,喋喋不休的谩骂凤弦,一面温言道:“舅舅且去沐浴,稍后我自会与你个交代。”又令内臣抬过肩舆,亲自扶他上去坐好,往前送了两步。

    待万重走远,飞鸾喝退闲杂人等转头望着洞天。洞天上前一步,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的道:“平心而论二人皆有过错,小人”飞鸾打断他道:“孰是孰非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只将原委回明便好。”洞天往后退了几步道:“子叔官人今日有些烦躁,不许小人近前服侍,小人只得悄悄跟在后头。适才看见桂相公面色不善匆匆而来,子叔官人只顾低头想心事,小人赶上前来出言提醒,已是来不及了,因此两下撞在了一处。子叔官人再三向桂相公赔礼,他皆不肯宽恕。又说了些”飞鸾见他忽然停下催促道:“休得啰嗦还不据实讲来”洞天面有畏惧之色,期期艾艾低声道:“桂相公要子叔官人行大礼赔罪,他自然不肯依从。又说桂相公倚老卖老仗势欺人,为些许小事便要苛责旁人,没有丝毫朝之重臣的风范。桂相公顿时大怒说”洞天瞄了一眼飞鸾,迅速低下头去接着道:“桂相公说,我不用仗谁的势力,便是便是殿下人后也要尊我一声舅父。不过不过娈童之流的腌臜物,也敢在我面前不知死活的放肆后来又将子叔官人的家事扯出来说。那些话着实太不堪了,小官人年轻气盛如何忍得下因此便动起手来。”

    飞鸾听罢脸上不见喜怒,意味不明的盯着洞天道:“不想你竟肯为他说话。”洞天被他看得心慌,忙跪下道:“这几日,小人窥见子叔官人对殿下的心意有所转变,唯恐因为此事小人不明白,桂相公与他家并无积怨,为何这般咄咄逼人难为他俗语说骂人莫揭短,打人莫打脸。想当初,子叔官人家世显赫,又兼太子伴读。殿下待他十分亲厚,真真羡煞旁人。如今如今因其父牵连,孑然一身寄留宫中,反要遭人羞辱”飞鸾挥手打断他道:“你先回去好生宽慰他,我少时便到。”洞天连声应是退了下去。飞鸾又叫了几个内臣宫卫询问,与洞天说的并无出入。挥退众人,望着天际即将被乌云遮蔽的红日,嘴角若隐若现浮出一丝冷笑。

    却说万重沐浴更衣,湿漉漉的头发未及拭干,便见飞鸾走了进来。也顾不得仪容不整,抢上前去跪下道:“臣无故遭犯官之子殴打,乞请殿下与臣做主。”飞鸾含笑扶他坐下道:“舅舅为何来得这般晚是我的人传错了话,还是有事绊住了脚”万重愣了一下,见他和颜悦色只得如实道:“殿下见笑了。家中妻妾为些许小事起了争执,臣臣教训了几句故而来迟了,望殿下恕罪。”飞鸾颔首笑道:“听说那两名宫人已身怀有孕,舅舅果然老当益壮。”万重起先还怕他责怪,这会子见他拉起了家常,越发不明白了。只听飞鸾道:“我们原是至亲骨肉,莫说人后要尊你一声舅父,便是人前亦该如此。”万重暗暗叫苦,不知哪个狗奴才多嘴多舌方要分辨被他制止,接着道:“舅舅迟来些不打紧,我岂会为这个责怪舅舅只是呵呵,家事国事孰轻孰重,舅舅心里该有个分寸才是。心急火燎的赶进来,凤弦也只顾低头走路,到闹了场误会。”万重听罢方才明白,飞鸾竟是向他问责来了。

    一时心中大为不愤,连连叫屈道:“臣好歹是朝廷命官,他他”一连说了两个他,最终在飞鸾渐渐不善的目光下,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回去。飞鸾缓和了脸色道:“子叔凤弦是我心爱之人,舅舅骂他便是骂我。”万重强压怒气道:“殿下也看见了,他将臣推下湖去,分明是想置臣于死地。殿下纵然爱他如珠似宝,亦不可为了他伤了臣子们的心呐。”飞鸾听得心头火起,料他必是为了未将芳华交与他处置,而迁怒凤弦。面上却未露半分,和声道:“他固然有错,可舅舅揭人伤疤尽往痛处上下手,未免有失厚道。你骂他是娈童,却将我置于何地舅舅记住了,子叔凤弦并非以色事人的娈童。我更不会昏庸至,为一个卑贱的娈童行下此等也罢,”飞鸾起身望着万重道:“舅舅也无需伤心,我如今舍了手足之情,左芳华凭你处置便是。”

    万重耿耿于怀者,莫过于不能报杀子之仇。飞鸾对芳华何曾有过一星半点的情份不过碍着凤弦才没有把事情做绝。眼睁睁看着仇人毫发无损的离去,万重既怨飞鸾更恨凤弦。今日得了这个机会岂肯放过虽不敢认真对他怎样,当众叫他出丑,暂且出一出心中恶气也是好的。漫说他如今家道中落,便是子叔蓝桥想护他,只怕也没这个脸打土里爬出来。那子叔凤弦虽未及冠,毕竟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这般有恃无恐留宿宫中,哼哼,果然想以“身”博取前程。我好歹是朝廷命官又是太子舅父,鞍前马后为他效力。如今用人之际,断乎不会为个娈宠寻我的不是。谁料万重想得到好,却是事与愿违。凤弦不禁出言顶撞,还动手将他推下湖去。并当着太子的面踢了自家两脚。而飞鸾的做法,更是让他感到气恼与心寒。不过方才的那句话,令他极度不满的心情稍稍得以平静,多少挽回了些余地。

    只是飞鸾说,他欲将芳华暗暗捉回京城,以便牵制凤弦。可小王子一行人却失踪了。出国境的路何止一条,他的人正兵分几路四处寻找。万重以为他又耍什么手段,直到飞鸾唤人进来,当他之面亲自吩咐下去,方勉强相信。即便如此,那份不满的情绪依旧未能减轻。

    定国听说万重被打,只等飞鸾走了方借口净手出来,悄悄尾随而来。远远的隐身在对岸树干后,望见万重满身泥水,落汤鸡似的被人从湖中捞出。歪斜的乌纱帽翅上,还挂着几片的残叶,当即笑得打跌。又观望一会儿,这才忍着笑回了长乐殿。

    再说凤弦见洞天回来,二人遂进了里间。洞天低声道:“方才着实委屈小官人了,少时殿下便会过来要仔细了。”凤弦勉强苦笑摇头道:“你看他信了几分”洞天低首沉吟道:“殿下心思实难揣测。不过,他对小官人心存愧疚,听了那些话,没有十分也有六七分信了。”凤弦来回踱了两步,半响方道:“善谋者必多疑,即便他相信你我亦不可大意。再有一件高品务要牢记。”洞天忙问何事凤弦道:“倘或被他识破,你只将所有尽数推在我身上,保住自家性命要紧。”洞天急急扯住他道:“你也太小瞧我了。井都知为全忠心而抛闪性命,我亦非贪生怕死之辈。”凤弦向他深深一拜,连声惭愧道:“话不是这等说,性命只得一次,即便有轮回已非当初之你。他是不会轻易杀我的,而你则不然。实在不想让他为我再造杀戮了。”说罢叹口气道:“其实,我存了份私心在里面。”洞天扶住忙问缘故,凤弦道:“只怕到那时我已在牢中寸步难行,你不过一时失察被人利用。若有可能,传递消息之事便拜托你了。”洞天郑重点头道:“小官人放心,我定不负所托。”二人又在屋内低声计较一番。

    忽听见外头有人推门进来,凤弦忙在窗前坐下,洞天则迎了出去。

    须臾,飞鸾遣退洞天慢慢走进来。黑云彻底将红日覆盖,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凤弦僵直的孤坐在窗下,不算魁梧的肩头稍显青涩,却不得不扛起突然降临的灾难。那本该不属于他的苦难,竟是自己亲手刻意造成的。今日人前受辱,本想听他对自己吼叫,将胸中委屈与怒气尽数发泄。谁知在他身后站了许久,那人像变成了木雕泥塑,一动不动的坐着。飞鸾有些沉不住气,快步来至他身旁。这才看见,凤弦的唇上已是血迹一片。交握的双手指节泛白,指甲深深陷进肉中。飞鸾心上一颤,合身从背后将他圈在怀中,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口边道:“你若恨便只管咬,何苦伤了自家”凤弦慢慢将眼神收回,低声道:“殿下放了臣吧。”飞鸾听那话音带着十分的决绝,不由心上止不住的发慌,收紧双臂附在他耳边道:“我晓得你受了委屈,不过人也打了,到底要怎样才肯消气你说我都依着你”凤弦依旧不曾看他,苦笑道:“我一个年轻男子久居宫中,家里又出了那么一位父亲,呵呵不独他怎么想,只怕外面的人比他说的难听百倍不止。呵呵呵径都是径都是我错了,我错了”飞鸾一面大恨万重,一面连声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凤弦转头相望,漆黑的眸中渐渐腾起烈焰,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奋力震开抱住自己的人,瞪着他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却要遭受惩罚,终其一生也洗涮不掉奇耻大辱。当日回来,我便该随母亲于地下,也免得今日受人羞辱。终究贪生怕死”飞鸾扑上前死死抱住他道:“这全是子叔蓝桥之过。不过听了几句闲话,便寻死觅活起来,真真羞杀人了”凤弦再次挣开,当胸一把抓紧道:“他自然该死死有余辜左芳华为何不等我回来商议,便将此事告到官家面前除了怎么做就再没有他法了他与凤箫才几日情份我们手足十余载反不如他亲厚不成是了,他定是不信我会站在兄长这边才要强出头。呵呵,我原来在你心上竟是这等不堪。如今被你闹得天下皆知,家人不能在人前立足,自尽的自尽出家的出家。左芳华呀左芳华,我我算白认得你了”飞鸾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口里虽是在说芳华,听着倒像是在质问自己。心上有些发慌,不妨脚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带着凤弦一路滚翻在地。

    屋内桌椅翻倒,洞天同两个宫卫急忙忙抢进来。才一露头,便被那两个齐声骂了出去。即便如此,里面的情形也看了个大概。只见凤弦全身儿的将太子压在下面,莫说是脸,便连嘴也几乎碰在了一起。他二人之事如今宫中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宫卫们吓得忙不迭退出去,洞天又将他们赶得远远的,自家在门前十步以外站定。

    凤弦越说越恨险些假戏真做,幸好有人打岔,方令他猛然惊醒。松开手一跃而起抬脚便往外冲,飞鸾比他更快,双手抱住他的腰往下一压,趁势翻身,将他死死按在地上道:“凤弦你且听我说,听我说休听那些混帐话,我易飞鸾自始自终,都将你当做真心相恋的爱人敬重。绝非那些可肆意取乐的,娈童男宠相提并论。你你究竟要怎样方肯信我”凤弦此时对他又恨又厌,还有一丝连他也不明的情绪。当真奋力反抗起来,一面大叫道:“我又不曾作奸犯科,为什么将我拘在此处他说爱我,却将我害得几乎家破人亡。你也说爱我,却叫人将我看作迎奉枕席的无耻之徒。你你们你们害得我好苦放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飞鸾大声回道:“你父母兄长皆已亡故,妹子也出家做了女冠。难不成,你要守着那空荡荡的宅子过”凤弦瞬间不能再忍,几乎是放声大哭起来。自从回京,便被接二连三的真相与变故,弄得惊惶万状措手不及。他生在富贵显宦之家,又是未及冠的少年,何曾经历过这些世人的白眼;对亲人的思念;忧心芳华的处境;潜伏刺探的如履薄冰;对未来的迷茫不安;诸多心事如同大石,将凤弦压得寝食难宁。不知是无暇顾及,还是刻意将伤痛深深埋藏。直到今日才让他抓住机会,肆无忌惮的畅快宣泄。

    飞鸾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当己之面恸哭,料来是伤心到了极处。想着这些皆是自己亲手所为,一时心中不由大痛,竟生出几许悔意。俯身将凤弦抱住,流泪道:“这里才是你的家,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凤弦,我心里眼里只看得见容得下你。莫说是平分江山,便是拱手相让,我亦无半点不舍。凤弦,凤弦,我二人我二人日后便便相依为命可好”凤弦恨他行事不择手段,恨他心思过于阴毒。更恨自家妇人之仁,到现在还对他存有一丝不忍。不等飞鸾说完,张口重重的咬在他肩头。飞鸾吃疼皱眉忍耐,反而将凤弦抱得更紧。轻吻着他的鬓角,滚烫的泪珠儿尽都没入他的发间。

    入夜时有心腹来报,枢密使回去后,对今日的处置颇多怨恨,说了些不敬的言语。飞鸾似在意料之中,执了奏折道:“叫她二人小心服侍专心办事,我定不会亏待她们。”那人应了声是,静悄悄地退出去。飞鸾发了会呆,伸手按在肩头。立时一阵疼痛传来,他不觉苦笑呢喃几句,低头继续查阅奏章。

    半夜飞鸾辗转难眠,披衣起身推窗望去。外面不知几时下起了小雨。层层叠叠的飞檐斗拱殿堂楼阁,尽都被雨雾笼罩。朦朦胧胧只剩下一个轮廓,好似海市蜃楼随时皆可化去。苍穹无尽,置身琼楼玉宇之中,却令人倍感孤寂凄惶。飞鸾望向凤弦的住处,亦是一片迷蒙。方要抬手去接那雨珠,一阵疼痛自肩上传来。慢慢褪去衣裳,两排血红的齿印呈现在眼前。飞鸾侧首相视良久,轻抚自语道:“罢了,我欠你的一并都还你吧。”逐渐加大的雨势将叹息声淹没。

    次日,洞天往宫外与苍鸾的人见面。回来时兜头撞见飞鸾,忙躬身避让。飞鸾停下看他一眼道:“你不在宫中服侍,却到哪里去了”洞天回道:“今儿子叔官人没什么胃口,连早膳也不曾用。小人劝了半日才说,要吃拾翠园的点心。”说罢,将手里的紫竹提盒儿往前送了送。飞鸾瞥了一眼道:“日后他要怎样便怎样,要去哪里也不必拦着,都顺着他吧。”洞天听得一愣。抬头看时,见飞鸾已领着人去远了。

    凤弦见他回来,忙入内室叙话。洞天说,君上已同四殿下回合。这几日停了药善加调理,精神好了许多。几位大臣已去见驾,表示愿意誓死效忠。四殿下定于登基当日举事,又传密信一封。洞天说罢,将藏于发间的信交与凤弦。方要退出却被他拉住道:“疑人不用,我信得过你。”于是二人展开信一同观看。上面不过寥寥数语,看得二人顿时变了颜色。凤弦心上虽早有预料,但不想苍鸾竟这等心急。洞天慌里慌张扯住他道:“小官人曾答应我,务必要保住殿下的性命。如今四殿下要你提前动手除去小官人,小官人你你救救子褔吧。”说罢连连叩首不止。凤弦慌得扶住道:“高品休要如此,容我容我细想想。”洞天深知他对飞鸾的不忍,只得起身退下。谁知在外苦煎苦熬的,等近半个多时辰,凤弦仍未想出对策。

    不觉已是正午时分。洞天拦下送膳的小黄门,轻手轻脚将食盒放在外间屋桌上。向内室望了一眼,又退了出去。正自焦灼难耐,猛回首,竟看得发起呆来。远远的,只见一个人随了春风缓缓而来。乌发素簪,水蓝色弹花暗纹锦服,在微风中徐徐摆动。阳光将他的面容,映得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素日凌厉的眼神,已换做一池春水,与那妩媚的容貌更是锦上添花。

    飞鸾快走到近前了,洞天才回过神来。对着里面,急急叫了声太子驾到。

    注:高品,指内侍高品,宋朝宦官官职。宋时称呼位高的宦官做大官,中等为阁长,其他以官职相称,中贵人是宫外人对他们的尊称。&lta

    c第五十一回万事休难舍情结遇埋伏断指保命

    飞鸾推门而入。只见外屋桌上,两只提盒纹丝未动的摆在那儿。将洞天喝退径往里面进来,看见凤弦背朝外和衣倒在床上。过去挨着他坐下,拍一把道:“人也咬了还不解气快起来,随我往外面走走。”凤弦感到他掌心的温暖,止不住一阵发虚。脑子里瞬间转了十数个念头,定了定神坐起身道:“你不怕我跑了”飞鸾怔怔的望了他一会儿,方笑道:“随你怎样我再不阻拦,可是消气了”凤弦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道:“你且在外面稍坐,待我换件衣服便走。”飞鸾起身笑道:“又不是姑娘家,换件衣裳也要避人”说罢往外头去了。凤弦方要上前掩门,不想竟被他顺手带过。

    怕被他听去,拧着眉立在原地踌躇片刻。往衣橱特意寻了件宽大的衣裳换了,将压在箱底,飞鸾平日给的十几只金元宝,全都藏在身上,又将几个零钱袋子也一并拿了。只是出宫游玩,若佩带兵器只恐惹他生疑。于是翻出飞鸾送的匕首,藏在靴筒里。深深吸了口气,方慢慢踱出去。

    飞鸾早吩咐洞天备下马车,凤弦环顾左右道:“殿下不叫人跟着吗”飞鸾跳上车道:“依你我二人的身手,便真遇上刺客也不在话下。何必叫他们跟着招摇过市,反到引人注意。”洞天心上一急方要说话,忽听飞鸾不急不忙又道:“有洞天在便好。”凤弦趁他未转回身,在自家心上虚虚的点了点,意欲叫洞天谨慎行事。路上自然有禁军盘查,洞天按着平素的规矩,只说是太子准了凤弦出宫玩耍。往时皆要掀起帷帘看一看,今日却省了这过场。莫说洞天,便是凤弦也有些诧异。

    马车穿过重重朱红宫门,四周的寂静显得蹄声格外清脆。出了承天门幽长的甬道,渐渐融于尘世之中。

    在宫中困了数日,忽闻街道喧闹之声。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两旁林立的商铺。叫凤弦感到一阵错觉。仿佛回到从前,二人结伴私出宫闱游玩。那时节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何等的欢喜畅快。再不料,自己竟与他们xi一ngdi有这等纠缠。乃至生出今日的变故。若能回到从前该多好。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便被立刻否决掉。若是没有守真,此生还有何意趣一想到芳华,想到他此时的处境。凤弦便觉五脏六腑,如在火上煎烤一般。

    目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 特种精英玩网游   重振大明   齐天大魔猴   仕途青云   神弃   神峰   网游之统领天下   网游之主宰万物   万能神戒   网游之影子大师   穿越之嫡女锋芒   约会大作战之反转士道   武侠英雄联盟系统   游戏王之竞技之城   撼仙   娇蛮小姐傲总裁   御龙无双   天玄剑传奇   婚城难入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