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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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妍梓心里翻着白眼，将脑袋埋在康迁的脖里。
“这孩，人小心大，前日练习轻功，自个儿把自个儿摔了。”伍秀霞说得云淡风轻，可脸上的凝重还是让康迁跟着沉了脸。
原本以为蒙混过关的殷妍梓，见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阿梓以后一定乖乖的，不会乱来。”
撒娇卖萌，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了，殷妍梓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晚饭的时间，殷妍梓向康迁补上了认亲酒，正式成为康迁的干女儿。
晚饭后，想着明儿要到镇上集市游玩，伍秀霞让个孩回房睡觉，自己则与康迁在堂屋里坐下。
康迁先说了说这半年在边疆的事务，又问了问府里的情况，然后才话锋一转，神色严肃地问道，“卓凌与阿梓是殷将军的遗孤？”
伍秀霞点头，“我让人查过了，是殷将军的孩，父母过世后，被家人放到庄上守孝的。”
康迁冷笑，“守孝是假，抢夺财产才是真吧。”
伍秀霞眼睛紧了紧，虽然她并不八卦，可因着喜欢殷妍梓的关系，让人查了查殷府里的情况，没想到结果竟然让她大吃一惊。
世家望族后院里腌臜的事她见过不少，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可惜，坏就坏在那些人竟敢打她干女儿的主意。
“我瞧着那孩是有主见的，这事我们暂时不插手，只暗中保护他们就是。”
康迁虽然不明白伍秀霞为什么这么说，可一向“妻管严”的他对伍秀霞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那好，就让我身边的康一和康二跟在他们身边吧。”
顿了顿，他突然神色古怪地对伍秀霞说道，“我这次回来，怎么觉得南儿他”
伍秀霞闻言，立即兴奋了，得意地笑道，“你也觉得南儿变了吧？那死小，整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好像我欠了他似得。殊不知，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终于找到能克他的人了，你有没有发现，那孩脸上的表情多了起来？”
康迁忙附和道，“还是多笑点好，免得日后找不着媳妇。”
翌日，殷妍梓等人起了个大早，个孩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仅限制在康府周围不到两米的范围，难得有出门的机会，到底是孩心性，一起床就按捺不住了。
虽然不是节日，可正巧是赶集的日，镇上集市也要比往常热闹些。
殷妍梓被康迁抱着，起初还觉得别扭，可到了集市顿时被五花八门的新奇事物晃花了眼。
不能怪她见识浅，前世虽然在庄上待了十年，可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后来嫁给七皇，她的心思全在如何帮七皇谋划上，哪有闲工夫注意这些。再后来封后，她忙着为皇帝管理后宫，分担杂务，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从未替自己想过。
殷妍梓仰起脑袋，眨了眨眼，憋回眼里的泪水。
她不是不恨，而是清楚地知道，她岁数小，很多事情现在还不能谋划。
“阿梓？”殷妍梓明显的心不在焉，让康迁以为她是在闹别扭，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这里好多小玩意儿，你自己看看，喜欢什么自己买。”
殷妍梓从康迁手里接过钱袋，拉着殷卓凌的手，跟着康柏南朝街边的摊走去，几个乔装打扮过的侍卫紧紧地跟在后面。
殷妍梓自认为自己是成熟的“大人”，可在面对糖人与风车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地瞪大了眼睛。除了康迁先前给她的几两碎银，她与殷卓凌每个月的月例也都拽在她手上，所以她难得非常大方地给殷卓凌和康柏南买了零嘴。个小家伙乐颠颠地在逛完了集市，临近中午的时候，跟着伍秀霞和康迁到了镇上最大的酒楼。
殷妍梓好奇地打量着酒楼里的装潢，镇虽小，可因着离盛京不远，面环山，一面靠湖，环境不错，盛京里的达官贵人们每到夏季最是喜欢到这里避暑。所以镇上有很多别院，规模不大，胜在小巧玲珑，为此，镇上的商铺格调都与盛京的相似，比别的镇都要精致几许。
毕竟做的是贵人的生意，寒碜了入不了贵人的眼。
“阿梓，你在看什么？”伍秀霞拿出手帕，仔细替殷妍梓擦了擦手。
殷妍梓天真地说道，“这里好漂亮。”
“阿梓要是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殷卓凌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就你那点银，够阿梓吃几次？阿梓，以后想吃什么，直接找你南哥哥。”
“你”殷卓凌气结，指着康柏南，咬着腮帮说道，“阿梓是我妹妹，我带我妹妹吃好吃的，你抢什么？”
“阿梓是我娘的干女儿，也就是我干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为什么不能抢？”康柏南轻蔑地扫了殷卓凌一眼。
“干妹妹不是亲妹妹，阿梓和你没关系！”
两人唇枪舌剑，作为主角的殷妍梓一点自觉都没有，乐呵呵地看着康迁点东西，倒是一边的伍秀霞意味不明的看着那两个还在争论的小，嘴角的弧越来越大。
一行人酒足饭饱，又在镇上溜达了一圈，消食后才回到府上。
殷妍梓一回到卧房就将放在梳妆台里的铁盒拿了出来，这是朱嬷嬷还给她的，她与大哥这两年多的月例，数目不多。她又拿出康迁给她的檀木盒，数了数里面的银票，竟然有两千两！
对于只有五岁的殷妍梓而言，康迁这份见面礼着实厚重了，她估摸着，应该是干娘瞧着她喜欢银，所以特意让干爹准备的。
“阿梓，睡下没？”
听到殷卓凌的声音，殷妍梓忙打开了房门。
伍秀霞对他们几人的规矩并不严格，所以殷卓凌能自由进出殷妍梓的卧房，就是康柏南，在白天的时候也是可以进来的。
“大哥，这是什么？”殷妍梓见殷卓凌手里端了一个大瓷碗，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遂奇怪地问道。
“我给你煮了甜汤，快来尝尝。”殷卓凌端着碗，领着殷妍梓到了桌边，迫不及待地将碗递到她面前。
见殷妍梓抿了一口，忙问道，“怎样？”
“好喝。”殷妍梓点头，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大哥都最是维护她。都说君远庖厨，大哥却为了她，到厨房煮了甜汤。
她殷妍梓到底是积了几辈的福气，才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大哥？
再想想自己，永远都是拖后腿的那个，除了榨取大哥的血汗，她从未为大哥做过任何事。
“阿梓，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大哥帮你吹吹。”看着自家小妹猩红的眼珠，殷卓凌无奈地摇头，捧着大瓷碗，鼓着腮帮努力吹着。
满意地看着殷妍梓喝完了一碗甜汤，殷卓凌才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神秘兮兮地递给她。
“这是什么？”殷妍梓兴奋地问道。
殷卓凌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答道，“这是大哥今儿给你买的，你看看喜欢不？”
殷妍梓兴冲冲地打开盒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盒里是条银质手链，没有复杂的花样，就是两股银线绞成一股，中间挂了个月牙挂坠，简单素雅。银的成色一般，不是十分值钱的那种，可细微处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殷卓凌挠着脑袋说道，“大哥手里的银不多，这个你先戴着玩玩，等日后大哥做了将军，得了赏赐，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在殷卓凌的思维里，宫里赏赐下来的，都是好东西，也只有这些东西才配得上自家小妹。
“哥，你帮我戴上。”殷妍梓将手腕递到殷卓凌面前，高兴地说道，“只要是大哥送的，阿梓都喜欢。”
听到殷妍梓的话，殷卓凌心里自然高兴，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门外就突兀地响起一尖酸的声音，“哟，你大哥送你的就喜欢，那我送你的呢？”
殷妍梓闻言一愣，见康柏南阴恻恻地站在门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莫名其妙地问道，“南哥哥你有事？”
除了她受伤那两日康柏南到她屋里看过她一次，这段时间来，康柏南可是从没在晚上出现过。
或许是想得专心，殷妍梓没有看到康柏南脸上一闪而逝的别扭。
“咳c咳”康柏南清咳了一声，从袖兜里同样掏出一个盒递到殷妍梓面前，不自在地说道，“今儿我在街上随便买了个玩意，现在不喜欢了，给你吧。”
殷妍梓嘴角抽了抽，一脸“欣喜”地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瞧瞧。”本来殷卓凌还是很敬重康柏南这个师兄的，岁数不大，功夫却好，可他最近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师兄处处与自己作对，明着暗着地抢他的妹妹，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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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人小心大，前日练习轻功，自个儿把自个儿摔了。”伍秀霞说得云淡风轻，可脸上的凝重还是让康迁跟着沉了脸。
原本以为蒙混过关的殷妍梓，见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阿梓以后一定乖乖的，不会乱来。”
撒娇卖萌，好不容易蒙混过关了，殷妍梓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晚饭的时间，殷妍梓向康迁补上了认亲酒，正式成为康迁的干女儿。
晚饭后，想着明儿要到镇上集市游玩，伍秀霞让个孩回房睡觉，自己则与康迁在堂屋里坐下。
康迁先说了说这半年在边疆的事务，又问了问府里的情况，然后才话锋一转，神色严肃地问道，“卓凌与阿梓是殷将军的遗孤？”
伍秀霞点头，“我让人查过了，是殷将军的孩，父母过世后，被家人放到庄上守孝的。”
康迁冷笑，“守孝是假，抢夺财产才是真吧。”
伍秀霞眼睛紧了紧，虽然她并不八卦，可因着喜欢殷妍梓的关系，让人查了查殷府里的情况，没想到结果竟然让她大吃一惊。
世家望族后院里腌臜的事她见过不少，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可惜，坏就坏在那些人竟敢打她干女儿的主意。
“我瞧着那孩是有主见的，这事我们暂时不插手，只暗中保护他们就是。”
康迁虽然不明白伍秀霞为什么这么说，可一向“妻管严”的他对伍秀霞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那好，就让我身边的康一和康二跟在他们身边吧。”
顿了顿，他突然神色古怪地对伍秀霞说道，“我这次回来，怎么觉得南儿他”
伍秀霞闻言，立即兴奋了，得意地笑道，“你也觉得南儿变了吧？那死小，整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好像我欠了他似得。殊不知，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终于找到能克他的人了，你有没有发现，那孩脸上的表情多了起来？”
康迁忙附和道，“还是多笑点好，免得日后找不着媳妇。”
翌日，殷妍梓等人起了个大早，个孩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仅限制在康府周围不到两米的范围，难得有出门的机会，到底是孩心性，一起床就按捺不住了。
虽然不是节日，可正巧是赶集的日，镇上集市也要比往常热闹些。
殷妍梓被康迁抱着，起初还觉得别扭，可到了集市顿时被五花八门的新奇事物晃花了眼。
不能怪她见识浅，前世虽然在庄上待了十年，可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后来嫁给七皇，她的心思全在如何帮七皇谋划上，哪有闲工夫注意这些。再后来封后，她忙着为皇帝管理后宫，分担杂务，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从未替自己想过。
殷妍梓仰起脑袋，眨了眨眼，憋回眼里的泪水。
她不是不恨，而是清楚地知道，她岁数小，很多事情现在还不能谋划。
“阿梓？”殷妍梓明显的心不在焉，让康迁以为她是在闹别扭，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这里好多小玩意儿，你自己看看，喜欢什么自己买。”
殷妍梓从康迁手里接过钱袋，拉着殷卓凌的手，跟着康柏南朝街边的摊走去，几个乔装打扮过的侍卫紧紧地跟在后面。
殷妍梓自认为自己是成熟的“大人”，可在面对糖人与风车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地瞪大了眼睛。除了康迁先前给她的几两碎银，她与殷卓凌每个月的月例也都拽在她手上，所以她难得非常大方地给殷卓凌和康柏南买了零嘴。个小家伙乐颠颠地在逛完了集市，临近中午的时候，跟着伍秀霞和康迁到了镇上最大的酒楼。
殷妍梓好奇地打量着酒楼里的装潢，镇虽小，可因着离盛京不远，面环山，一面靠湖，环境不错，盛京里的达官贵人们每到夏季最是喜欢到这里避暑。所以镇上有很多别院，规模不大，胜在小巧玲珑，为此，镇上的商铺格调都与盛京的相似，比别的镇都要精致几许。
毕竟做的是贵人的生意，寒碜了入不了贵人的眼。
“阿梓，你在看什么？”伍秀霞拿出手帕，仔细替殷妍梓擦了擦手。
殷妍梓天真地说道，“这里好漂亮。”
“阿梓要是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殷卓凌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就你那点银，够阿梓吃几次？阿梓，以后想吃什么，直接找你南哥哥。”
“你”殷卓凌气结，指着康柏南，咬着腮帮说道，“阿梓是我妹妹，我带我妹妹吃好吃的，你抢什么？”
“阿梓是我娘的干女儿，也就是我干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为什么不能抢？”康柏南轻蔑地扫了殷卓凌一眼。
“干妹妹不是亲妹妹，阿梓和你没关系！”
两人唇枪舌剑，作为主角的殷妍梓一点自觉都没有，乐呵呵地看着康迁点东西，倒是一边的伍秀霞意味不明的看着那两个还在争论的小，嘴角的弧越来越大。
一行人酒足饭饱，又在镇上溜达了一圈，消食后才回到府上。
殷妍梓一回到卧房就将放在梳妆台里的铁盒拿了出来，这是朱嬷嬷还给她的，她与大哥这两年多的月例，数目不多。她又拿出康迁给她的檀木盒，数了数里面的银票，竟然有两千两！
对于只有五岁的殷妍梓而言，康迁这份见面礼着实厚重了，她估摸着，应该是干娘瞧着她喜欢银，所以特意让干爹准备的。
“阿梓，睡下没？”
听到殷卓凌的声音，殷妍梓忙打开了房门。
伍秀霞对他们几人的规矩并不严格，所以殷卓凌能自由进出殷妍梓的卧房，就是康柏南，在白天的时候也是可以进来的。
“大哥，这是什么？”殷妍梓见殷卓凌手里端了一个大瓷碗，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遂奇怪地问道。
“我给你煮了甜汤，快来尝尝。”殷卓凌端着碗，领着殷妍梓到了桌边，迫不及待地将碗递到她面前。
见殷妍梓抿了一口，忙问道，“怎样？”
“好喝。”殷妍梓点头，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大哥都最是维护她。都说君远庖厨，大哥却为了她，到厨房煮了甜汤。
她殷妍梓到底是积了几辈的福气，才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大哥？
再想想自己，永远都是拖后腿的那个，除了榨取大哥的血汗，她从未为大哥做过任何事。
“阿梓，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大哥帮你吹吹。”看着自家小妹猩红的眼珠，殷卓凌无奈地摇头，捧着大瓷碗，鼓着腮帮努力吹着。
满意地看着殷妍梓喝完了一碗甜汤，殷卓凌才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神秘兮兮地递给她。
“这是什么？”殷妍梓兴奋地问道。
殷卓凌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答道，“这是大哥今儿给你买的，你看看喜欢不？”
殷妍梓兴冲冲地打开盒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盒里是条银质手链，没有复杂的花样，就是两股银线绞成一股，中间挂了个月牙挂坠，简单素雅。银的成色一般，不是十分值钱的那种，可细微处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殷卓凌挠着脑袋说道，“大哥手里的银不多，这个你先戴着玩玩，等日后大哥做了将军，得了赏赐，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在殷卓凌的思维里，宫里赏赐下来的，都是好东西，也只有这些东西才配得上自家小妹。
“哥，你帮我戴上。”殷妍梓将手腕递到殷卓凌面前，高兴地说道，“只要是大哥送的，阿梓都喜欢。”
听到殷妍梓的话，殷卓凌心里自然高兴，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门外就突兀地响起一尖酸的声音，“哟，你大哥送你的就喜欢，那我送你的呢？”
殷妍梓闻言一愣，见康柏南阴恻恻地站在门外，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莫名其妙地问道，“南哥哥你有事？”
除了她受伤那两日康柏南到她屋里看过她一次，这段时间来，康柏南可是从没在晚上出现过。
或许是想得专心，殷妍梓没有看到康柏南脸上一闪而逝的别扭。
“咳c咳”康柏南清咳了一声，从袖兜里同样掏出一个盒递到殷妍梓面前，不自在地说道，“今儿我在街上随便买了个玩意，现在不喜欢了，给你吧。”
殷妍梓嘴角抽了抽，一脸“欣喜”地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瞧瞧。”本来殷卓凌还是很敬重康柏南这个师兄的，岁数不大，功夫却好，可他最近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师兄处处与自己作对，明着暗着地抢他的妹妹，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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