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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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自己的伤痛，殷卓凌“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顺着斜坡跌跌撞撞地到了山脚下的溪边，看着湍急的溪水，心里顿时凉了。
溪水平时并不深，可大雨过后，这里俨然成了一条小河，除了能听到流水奔腾的声音，能嗅到水雾的气息，他什么都看不到。
殷卓凌沿着溪水的方向奔了几米，不停地叫着殷妍梓的名字，最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回去叫人！
殷卓凌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抬头分辨了方向后，朝庄上跑。
外出寻人的小厮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庄上，折腾了大半夜，众人又冷又累。朱嬷嬷早就让厨房准备了姜汤与夜宵，众人围坐在火盆边，一边吃着食物暖身，一边说着在山上的事。
朱嬷嬷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殷妍梓与香秋的身影，唇角朝上翘了翘，面露关切地问道，“大小姐呢，你们谁跟着大小姐的？”
正美滋滋地啃着排骨的王管事嘴里的动作一滞，眼珠偷瞄着众人，见大家都一脸狐疑地摇头，心里的忐忑也放下了，继续吃着碗里的美味。
朱嬷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便着急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少爷没回来，大小姐又不见了，你们是怎么找人的？”
厨房里的众人唯唯诺诺地嘟囔了两句，该吃的继续吃，该喝的继续喝，气氛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朱嬷嬷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识趣，尽职地嘱咐道，“大家早点休息，明儿再上山寻人，要是找不到人，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忙点头应下，待酒足饭饱准备回房之际，院门外传来几声嘶哑的吼声，随即小院内有了骚动。
“嬷嬷，大少爷回来了！”一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进了厨房。
朱嬷嬷闻言，心里一凛，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镇定地说道，“走，带我去见大少爷！”
殷卓凌正拉着院里的小厮急切地说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声响，他忙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朱嬷嬷，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朝她扑去。
“大少爷，您受伤了？快，快请大夫！”朱嬷嬷低头看着殷卓凌脚背上的血渍，神色严肃地说道。
“嬷嬷，快去救阿梓！”殷卓凌拽着朱嬷嬷的衣服，作势要拉她走。
朱嬷嬷拦下了殷卓凌，狐疑地问道，“大少爷，大小姐怎么了，您慢慢说。”
她一点也不急，连对殷卓凌的语速都是慢悠悠的。看殷卓凌的模样，殷妍梓多半是出了意外，殷卓凌能回来在她的意料之外，既然这次除不掉殷卓凌，那就让殷妍梓做个替死鬼吧，否则，她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什么成效都没看到，无法向盛京那边交差。
殷卓凌心急如焚，怎会留在这里与朱嬷嬷耗时间？
他拉着朱嬷嬷的衣角，一个劲儿地朝外走，“来不及了，嬷嬷，阿梓有危险，快叫人去找她！”
“大少爷，”朱嬷嬷稳住了身，不温不火地说道，“这黑灯瞎火的，大家找了大半夜，就是再赶到后山，也不见得能找到大小姐，不如让大家好好休息下，明儿一早再去。”
“阿梓落水了！”殷卓凌嚎了一句。
朱嬷嬷眼珠转了转，落水？
落水好啊，扑腾几下就没气了，等到了明天还不是浮尸一具？
殷卓凌见朱嬷嬷不为所动，黝黑的眸阴鸷地紧了紧，随手拽过身边的小斯，“你，你和我到后山去。”
小厮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殷卓凌低头看着空空的右手，嘴角嘲讽地翘了起来，“你们这是反了？”
他的声调不大，周身的气压却低得可怕，毕竟是主，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打鼓，齐刷刷地朝朱嬷嬷望去。
朱嬷嬷忙好脾气地解释道，“大少爷，您误会了，不是奴才们不愿意，实在是夜黑风高的，就算大家去了也帮不了忙，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儿一早就进山。而且老奴也叫人报了官，明儿有官差帮忙，事半功倍。老奴知道大少爷心急，可您这样也找不着大小姐，到不如先把脚上的伤口包扎一下，明儿您好与我们进山。”
朱嬷嬷的话合情合理，又推心置腹，殷卓凌冷眼看了她两眼，不冷不热地说道，“长福还在山里，你不着急？”
朱嬷嬷神色一僵，随即说道，“大少爷这话说得，您是主，长福是奴才，奴才的命不能叫命，奴才的命是主的，主想什么时候拿回去，就什么时候拿回去。比起长福的性命，大少爷与大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大少爷应该好好休息，明儿才有力气找大小姐。”
朱嬷嬷说得大义凛然，言语当中无一不是对殷卓凌与殷妍梓的维护。
而殷卓凌也奇迹般的，在听了朱嬷嬷的话后停止了无理取闹，默默地看了朱嬷嬷一眼，疲惫地说道，“我回房了，你们不用跟来。”
看着殷卓凌进了卧房，朱嬷嬷嘱咐了身边的人几句，两个小厮随后守在了殷卓凌的房门口。
折腾了一夜，众人也都乏了，各自回房睡觉，就连守在殷卓凌房门外的小厮都坐在地上，背靠墙地打起了盹儿。
殷卓凌擦干身，换了件衣服，从窗户翻出了房间，顺着后门出了小院，临出门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朝长福的房间望了一眼。
摸黑走在小镇凌晨的小上，殷卓凌心急如焚，单凭他一人之力，就算回到溪边他也找不着人，更别说找到殷妍梓后怎么把她背回来，再请大夫。
他边朝后山跑去，边着脑袋里的人名，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帮手，可转了一圈后，才气急败坏地发现，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玩伴们，竟是一个也靠不住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想到以前殷妍梓老是在他耳边念叨的话，隐隐有些后悔，“阿梓，只要你能平安回来，以后大哥都听你的。”
殷卓凌跑到岔口，莫名其妙地朝身侧望了一眼，眼睛一紧，拐了进去，敲开了康府的大门。
殷妍梓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睛还没聚焦，身上突然的重力就让她眉心一皱。
“阿梓，阿梓！”殷卓凌见殷妍梓醒了，条件反射地朝她身上扑去，因为熬夜与担心而猩红的双眼生生将殷妍梓吓了一跳。
“大哥。”殷妍梓终于回神后，不舒服地扭了两下，试图将殷卓凌从身上甩下来，无奈她身小力薄，最后还是伍秀霞看不过去，将殷卓凌从她身上拎了下来。
“退烧了，等会再喝副祛寒的药，多睡会儿就没事了。”伍秀霞伸手探了探殷妍梓的额头，放心地说道。
“大哥，你身上的伤”
见殷妍梓关切地看着自己，殷卓凌眼睛亮闪闪地，翘着脚在殷妍梓面前转了转脚踝，说道，“好了，没事了，你放心。”
殷妍梓点头，这才一脸疑问地看着床边的伍秀霞，“霞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伍秀霞轻笑，“这是霞姨的屋，霞姨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殷妍梓一头雾水，朝殷卓凌望去。
殷卓凌眼睛一沉，低声说道，“昨儿你出了事，我找霞姨帮忙找的你。”
“还有你南哥哥。”伍秀霞指了指身后。
殷妍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康柏南阴沉沉地坐在屋中间的圆桌边，遂冲他眨了眨眼，算是打了招呼。却不想康柏南别扭地撇开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殷妍梓心里哼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殷卓凌身上，“大哥，你上山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留在了深山里？”
殷卓凌眸光一沉，遂将长福如何怂恿自己到后山，两人怎么“迷失”方向到了深山，最后走失的过程说了。
话匣一打开，殷卓凌接着对伍秀霞说道他们兄妹俩在深山里遇到猛兽的事。
在听到殷妍梓滚落斜坡的时候，一直安静待在众人身后的康柏南紧了紧眼。
他是不愿意更半夜到后山去寻殷妍梓的，可当他看到殷妍梓被溪水冲上岸，浑身上下惨白一片的时候，他突然害怕了。直到母亲探了鼻息，告诉他们殷妍梓还活着的时候，他才终于又能呼吸了。
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受，即使到了现在，他也认为是自己岁数小，害怕见到死尸。
殷卓凌或许是心里带了气，一股脑地把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特别是说到后来他回到庄上，朱嬷嬷的所作所为后，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共愤。
“啪！”
伍秀霞一巴掌拍在桌上，“这种分不清主是谁，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刁奴，直接杖毙了就是。”
殷卓凌点头附和。
如果说没有经历昨晚的害怕与无助，他也不会想要那些人的性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时候他多希望自己能像父亲那般强大，一巴掌拍死那些不听话的奴才。
“哥哥，别气。”殷妍梓乖巧地帮殷卓凌顺气，“杖毙便宜他们了，还有比死更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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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平时并不深，可大雨过后，这里俨然成了一条小河，除了能听到流水奔腾的声音，能嗅到水雾的气息，他什么都看不到。
殷卓凌沿着溪水的方向奔了几米，不停地叫着殷妍梓的名字，最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回去叫人！
殷卓凌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抬头分辨了方向后，朝庄上跑。
外出寻人的小厮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庄上，折腾了大半夜，众人又冷又累。朱嬷嬷早就让厨房准备了姜汤与夜宵，众人围坐在火盆边，一边吃着食物暖身，一边说着在山上的事。
朱嬷嬷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殷妍梓与香秋的身影，唇角朝上翘了翘，面露关切地问道，“大小姐呢，你们谁跟着大小姐的？”
正美滋滋地啃着排骨的王管事嘴里的动作一滞，眼珠偷瞄着众人，见大家都一脸狐疑地摇头，心里的忐忑也放下了，继续吃着碗里的美味。
朱嬷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下便着急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少爷没回来，大小姐又不见了，你们是怎么找人的？”
厨房里的众人唯唯诺诺地嘟囔了两句，该吃的继续吃，该喝的继续喝，气氛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朱嬷嬷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识趣，尽职地嘱咐道，“大家早点休息，明儿再上山寻人，要是找不到人，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忙点头应下，待酒足饭饱准备回房之际，院门外传来几声嘶哑的吼声，随即小院内有了骚动。
“嬷嬷，大少爷回来了！”一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进了厨房。
朱嬷嬷闻言，心里一凛，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镇定地说道，“走，带我去见大少爷！”
殷卓凌正拉着院里的小厮急切地说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声响，他忙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朱嬷嬷，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朝她扑去。
“大少爷，您受伤了？快，快请大夫！”朱嬷嬷低头看着殷卓凌脚背上的血渍，神色严肃地说道。
“嬷嬷，快去救阿梓！”殷卓凌拽着朱嬷嬷的衣服，作势要拉她走。
朱嬷嬷拦下了殷卓凌，狐疑地问道，“大少爷，大小姐怎么了，您慢慢说。”
她一点也不急，连对殷卓凌的语速都是慢悠悠的。看殷卓凌的模样，殷妍梓多半是出了意外，殷卓凌能回来在她的意料之外，既然这次除不掉殷卓凌，那就让殷妍梓做个替死鬼吧，否则，她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什么成效都没看到，无法向盛京那边交差。
殷卓凌心急如焚，怎会留在这里与朱嬷嬷耗时间？
他拉着朱嬷嬷的衣角，一个劲儿地朝外走，“来不及了，嬷嬷，阿梓有危险，快叫人去找她！”
“大少爷，”朱嬷嬷稳住了身，不温不火地说道，“这黑灯瞎火的，大家找了大半夜，就是再赶到后山，也不见得能找到大小姐，不如让大家好好休息下，明儿一早再去。”
“阿梓落水了！”殷卓凌嚎了一句。
朱嬷嬷眼珠转了转，落水？
落水好啊，扑腾几下就没气了，等到了明天还不是浮尸一具？
殷卓凌见朱嬷嬷不为所动，黝黑的眸阴鸷地紧了紧，随手拽过身边的小斯，“你，你和我到后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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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卓凌低头看着空空的右手，嘴角嘲讽地翘了起来，“你们这是反了？”
他的声调不大，周身的气压却低得可怕，毕竟是主，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打鼓，齐刷刷地朝朱嬷嬷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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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神色一僵，随即说道，“大少爷这话说得，您是主，长福是奴才，奴才的命不能叫命，奴才的命是主的，主想什么时候拿回去，就什么时候拿回去。比起长福的性命，大少爷与大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大少爷应该好好休息，明儿才有力气找大小姐。”
朱嬷嬷说得大义凛然，言语当中无一不是对殷卓凌与殷妍梓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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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卓凌跑到岔口，莫名其妙地朝身侧望了一眼，眼睛一紧，拐了进去，敲开了康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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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妍梓一头雾水，朝殷卓凌望去。
殷卓凌眼睛一沉，低声说道，“昨儿你出了事，我找霞姨帮忙找的你。”
“还有你南哥哥。”伍秀霞指了指身后。
殷妍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康柏南阴沉沉地坐在屋中间的圆桌边，遂冲他眨了眨眼，算是打了招呼。却不想康柏南别扭地撇开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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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卓凌眸光一沉，遂将长福如何怂恿自己到后山，两人怎么“迷失”方向到了深山，最后走失的过程说了。
话匣一打开，殷卓凌接着对伍秀霞说道他们兄妹俩在深山里遇到猛兽的事。
在听到殷妍梓滚落斜坡的时候，一直安静待在众人身后的康柏南紧了紧眼。
他是不愿意更半夜到后山去寻殷妍梓的，可当他看到殷妍梓被溪水冲上岸，浑身上下惨白一片的时候，他突然害怕了。直到母亲探了鼻息，告诉他们殷妍梓还活着的时候，他才终于又能呼吸了。
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受，即使到了现在，他也认为是自己岁数小，害怕见到死尸。
殷卓凌或许是心里带了气，一股脑地把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特别是说到后来他回到庄上，朱嬷嬷的所作所为后，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共愤。
“啪！”
伍秀霞一巴掌拍在桌上，“这种分不清主是谁，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刁奴，直接杖毙了就是。”
殷卓凌点头附和。
如果说没有经历昨晚的害怕与无助，他也不会想要那些人的性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时候他多希望自己能像父亲那般强大，一巴掌拍死那些不听话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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