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史诗（修订版）第一集：初涉险世 0019：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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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9：扒灰
萨格回到矮人部落的时候，火山灰雨已经停止了。矮人部落已经变成了一片灰原，可以看到鼓起来的一个个圆润的小包包，那就是矮人的小屋了。只有中心广场上的高大的深的雕像还矗立在那里，没有被火山灰掩埋。
他看着空无一人废弃荒凉的矮人部落，面对这样的不可抵御的灾难，矮人又要回到洞里了么？他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洞居，看来就是矮人的夙命啊！
矮人的村落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全部被掩埋在厚厚的火山灰中。矮人的房屋很简单，就是用原木交叉称“人”字形搭建而成木棚，结实倒是结实，所以不用担心会被火山灰压塌，但是，矮人的房子很矮，也就是两米左右，已经基本被掩埋。只见一些略微高出的灰包包，像是一片小馒头，散布在一望无际的灰原上。
矮人部落分为10个村落。这10个村落都围绕着中心广场分布开来。原则上是按家族分居的，而且每个家族都是以一位女性祖先命名的。同一个村落是不可以通婚的，但矮人的姓氏却是根据男性延续的，一个村落会有好几个姓氏。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留下的传统，至今虽然已经没有意义，但是没有人提出异议或去改变它。每一个村子，三四百，五六百，七八百座小屋不等，人口总计接近两万人了。
般般在灰原上寻找着矮人部落。他是顺着一些模糊的脚印来到这里的。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灰堆组成的矮人部落，但是没有看到一个矮人的身影。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雕塑挺立在那里，般般仔细一看居然和他看到的神庙中小鸟的影子极为相似，可以说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他知道，这里就是矮人部落无疑了，但是他遵循的那些脚印，却只是在这里略作盘桓，就有走向了远方。他不知道，这些越来越清晰的脚印是谁的，也不知道，他们要走向何方，他认定了这里就是矮人部落，他就要在这里寻找等待。如果他们还在，村子周围不会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脚印应该有吧？现在他们应该在救灾才是，至少应该把小屋清理出来。没门没窗是不可能居住的，矮人一向勤劳，他们从来是闲不着的，不可能已经好几天不落灰了，还躲在屋里避难。
难道他们真的都死了？这是不可能的。人是不会等死的，火山灰，也不是突如其来的灾难，总能想到办法。矮人的房子看来也没有压塌，即使压塌了也不一定砸着人，更不能砸死人，最最不可能的是全部砸死。
难道他们放弃了这个居住点？那我到哪里去找他们哪？
他顺着那些脚印走了很远很远，心里没底，又返回来了。他凭着心中模糊的印象，寻找族长和娜丽秀居住的地方。
他要哭。
虽然那天负气出走，只是一时的冲动，但经过这些天，不时想起他们，现在已经不愿意离开他们了。再说，实实在在地说，他也确实无处可去，无处可归。
天苍苍，野茫茫，我的家在何方？难道这得要让我回到雪鬣狼王那里，和一只狼住在一起吗？
“天呐――”
他想哭，他就哭，号啕大哭。
他来到巨大的神像前，放声大喊――
小小火鸟，你应该知道矮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吧？
神像没有回音。
他想起了他心中那个讨厌的声音――
“大姐啊，美女啊，小妹妹啊，大妈啊，大婶啊，大奶奶啊，太姥姥啊，老祖宗啊，你能不能告诉我矮人都到哪里去了呀？娜丽秀到哪里去了呀？族长爷爷到哪里去了呀？”
他也不报多大的希望，她从来不是个有求必应的东东。你问她什么，她可是从来就不吱声的，你不问她，她却会突然冒出来，给你莫名其妙得来上一句似是而非的胡言乱语。这个家伙可是真讨厌呀。
他走近一个灰堆，估计这里应该是一座矮人的房子，他站在那里放声大哭，他希望屋子里如果有人会听到。可是没有。他用狼神斩在灰堆中间的地方，开始扒灰。
门是找到了，可是屋里什么也没有。般般现在的个子太高，站在那里和矮人的房子一般高，他没有进屋里，一是因为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屋子，屋里没人，私自进人家的家，恐怕不好。再说，就他扒出的那点地方，也实在爬不进去。
刚才扒灰的时候，他忘了哭，现在见到里面没人，他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人，也没有尸体，说明矮人没有被压死在火山灰下。他心情虽然略有放松，但更可怕的事情摆在面前，他们搬走了，他们放弃了这里，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他们呀？
对于刚刚出生一景不到的人，可不是举目无亲那么简单，对这个世界，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无边的荒漠，无数的妖魔鬼怪，这个地方叫做妖魔鬼蜮！虽然他脑子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不知道哪些是什么？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在这个世界好不好用？
他哭，他哭，他哭哭哭。
他无望地穿行在矮人村落，在每一个经过的灰堆绕上一圈，放声大哭。
可是这个世界，除了他的哭声没有任何声音。
他约摸着穿过中心广场，来到我出生的族长爷爷的家的大致方位。好像族长爷爷的房子是最大的，比别的房子长出一倍。一般矮人的房子都是两间，一间大人住，一间孩子住。族长爷爷家的房子除了这两间，但又在旁边接了一间，单独是给娜丽秀住的，他就是出生在那间屋子里，还在那里住了四五十天，可以说是故居了，虽然那些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旁边还有一大间是族长的工作室，召开长老会议，布置工作的地方。
他哭，他哭，他哭哭哭。
他冲，他冲，他冲冲冲过去――他找到了那一个最大的土包包。
仍然没有一点声音，他趴在地上，用手扒开埋在门口的火山灰，钻进去――
屋里几乎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人去屋空，屋是人没了。
他睡过的床，还在那里，静静的，它什么不会说的。这是娜丽秀搂着般般睡觉的地方，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地方。这里有他熟悉的体香。
娜丽秀练习缝制的战甲，还在那里，静静的，它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里还有一只金杏，果肉已经烂成一潭水，显然是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火山灰，但除了这些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和原来的样子一样。
为什么？他们要搬走，家当为什么不搬走？他心里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般般拿起娜丽秀的练习缝制的战甲，扑到床上，激起一层火山灰。
“呜呜呜呜――”
不知哭了多久，已经哭不出声来了。哽咽着。
声音？哪来的声音？
静静地听？
“咚咚――”闷闷的声音，侧耳细听，“咚――，咚――”
钟，钟声，族长爷爷门前有一口大钟。般般听他敲过的。对，肯定是它的声音。
门前没有那口大钟。
“咚――”闷闷的声音又传来。
原来大钟挂着的地方，下面有一个很小的火山灰包。对，就是那里。
那是大钟被埋在里面？
大钟被埋在里面为什么会发出声音？
大钟下面有人。
谁会在大钟下面？他在大钟下面干什么？
是娜丽秀？她太小，矮人不会留下她来等我的，她可是烈士遗孤，族长爷爷看得她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族长爷爷？只有族长爷爷。
般般扑开大钟上面的灰土，大钟马上就露了出来。就是它，已经被全部埋在地下。大钟不及一米，火山灰两米有余。火山灰很细，很沉，很结实。几乎全部被埋起来，在下面是很难撑起来，自己爬出来的。这么说下面的人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他没有带足够的金杏，那他就会被饿死的。那里还有力量自己爬出来？
快，扒灰。
他扒，他扒，他扒扒扒。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萨格回到矮人部落的时候，火山灰雨已经停止了。矮人部落已经变成了一片灰原，可以看到鼓起来的一个个圆润的小包包，那就是矮人的小屋了。只有中心广场上的高大的深的雕像还矗立在那里，没有被火山灰掩埋。
他看着空无一人废弃荒凉的矮人部落，面对这样的不可抵御的灾难，矮人又要回到洞里了么？他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洞居，看来就是矮人的夙命啊！
矮人的村落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全部被掩埋在厚厚的火山灰中。矮人的房屋很简单，就是用原木交叉称“人”字形搭建而成木棚，结实倒是结实，所以不用担心会被火山灰压塌，但是，矮人的房子很矮，也就是两米左右，已经基本被掩埋。只见一些略微高出的灰包包，像是一片小馒头，散布在一望无际的灰原上。
矮人部落分为10个村落。这10个村落都围绕着中心广场分布开来。原则上是按家族分居的，而且每个家族都是以一位女性祖先命名的。同一个村落是不可以通婚的，但矮人的姓氏却是根据男性延续的，一个村落会有好几个姓氏。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留下的传统，至今虽然已经没有意义，但是没有人提出异议或去改变它。每一个村子，三四百，五六百，七八百座小屋不等，人口总计接近两万人了。
般般在灰原上寻找着矮人部落。他是顺着一些模糊的脚印来到这里的。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灰堆组成的矮人部落，但是没有看到一个矮人的身影。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雕塑挺立在那里，般般仔细一看居然和他看到的神庙中小鸟的影子极为相似，可以说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他知道，这里就是矮人部落无疑了，但是他遵循的那些脚印，却只是在这里略作盘桓，就有走向了远方。他不知道，这些越来越清晰的脚印是谁的，也不知道，他们要走向何方，他认定了这里就是矮人部落，他就要在这里寻找等待。如果他们还在，村子周围不会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脚印应该有吧？现在他们应该在救灾才是，至少应该把小屋清理出来。没门没窗是不可能居住的，矮人一向勤劳，他们从来是闲不着的，不可能已经好几天不落灰了，还躲在屋里避难。
难道他们真的都死了？这是不可能的。人是不会等死的，火山灰，也不是突如其来的灾难，总能想到办法。矮人的房子看来也没有压塌，即使压塌了也不一定砸着人，更不能砸死人，最最不可能的是全部砸死。
难道他们放弃了这个居住点？那我到哪里去找他们哪？
他顺着那些脚印走了很远很远，心里没底，又返回来了。他凭着心中模糊的印象，寻找族长和娜丽秀居住的地方。
他要哭。
虽然那天负气出走，只是一时的冲动，但经过这些天，不时想起他们，现在已经不愿意离开他们了。再说，实实在在地说，他也确实无处可去，无处可归。
天苍苍，野茫茫，我的家在何方？难道这得要让我回到雪鬣狼王那里，和一只狼住在一起吗？
“天呐――”
他想哭，他就哭，号啕大哭。
他来到巨大的神像前，放声大喊――
小小火鸟，你应该知道矮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吧？
神像没有回音。
他想起了他心中那个讨厌的声音――
“大姐啊，美女啊，小妹妹啊，大妈啊，大婶啊，大奶奶啊，太姥姥啊，老祖宗啊，你能不能告诉我矮人都到哪里去了呀？娜丽秀到哪里去了呀？族长爷爷到哪里去了呀？”
他也不报多大的希望，她从来不是个有求必应的东东。你问她什么，她可是从来就不吱声的，你不问她，她却会突然冒出来，给你莫名其妙得来上一句似是而非的胡言乱语。这个家伙可是真讨厌呀。
他走近一个灰堆，估计这里应该是一座矮人的房子，他站在那里放声大哭，他希望屋子里如果有人会听到。可是没有。他用狼神斩在灰堆中间的地方，开始扒灰。
门是找到了，可是屋里什么也没有。般般现在的个子太高，站在那里和矮人的房子一般高，他没有进屋里，一是因为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屋子，屋里没人，私自进人家的家，恐怕不好。再说，就他扒出的那点地方，也实在爬不进去。
刚才扒灰的时候，他忘了哭，现在见到里面没人，他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没有人，也没有尸体，说明矮人没有被压死在火山灰下。他心情虽然略有放松，但更可怕的事情摆在面前，他们搬走了，他们放弃了这里，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他们呀？
对于刚刚出生一景不到的人，可不是举目无亲那么简单，对这个世界，他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无边的荒漠，无数的妖魔鬼怪，这个地方叫做妖魔鬼蜮！虽然他脑子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不知道哪些是什么？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在这个世界好不好用？
他哭，他哭，他哭哭哭。
他无望地穿行在矮人村落，在每一个经过的灰堆绕上一圈，放声大哭。
可是这个世界，除了他的哭声没有任何声音。
他约摸着穿过中心广场，来到我出生的族长爷爷的家的大致方位。好像族长爷爷的房子是最大的，比别的房子长出一倍。一般矮人的房子都是两间，一间大人住，一间孩子住。族长爷爷家的房子除了这两间，但又在旁边接了一间，单独是给娜丽秀住的，他就是出生在那间屋子里，还在那里住了四五十天，可以说是故居了，虽然那些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旁边还有一大间是族长的工作室，召开长老会议，布置工作的地方。
他哭，他哭，他哭哭哭。
他冲，他冲，他冲冲冲过去――他找到了那一个最大的土包包。
仍然没有一点声音，他趴在地上，用手扒开埋在门口的火山灰，钻进去――
屋里几乎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人去屋空，屋是人没了。
他睡过的床，还在那里，静静的，它什么不会说的。这是娜丽秀搂着般般睡觉的地方，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地方。这里有他熟悉的体香。
娜丽秀练习缝制的战甲，还在那里，静静的，它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里还有一只金杏，果肉已经烂成一潭水，显然是离开的时候留下的。
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火山灰，但除了这些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和原来的样子一样。
为什么？他们要搬走，家当为什么不搬走？他心里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般般拿起娜丽秀的练习缝制的战甲，扑到床上，激起一层火山灰。
“呜呜呜呜――”
不知哭了多久，已经哭不出声来了。哽咽着。
声音？哪来的声音？
静静地听？
“咚咚――”闷闷的声音，侧耳细听，“咚――，咚――”
钟，钟声，族长爷爷门前有一口大钟。般般听他敲过的。对，肯定是它的声音。
门前没有那口大钟。
“咚――”闷闷的声音又传来。
原来大钟挂着的地方，下面有一个很小的火山灰包。对，就是那里。
那是大钟被埋在里面？
大钟被埋在里面为什么会发出声音？
大钟下面有人。
谁会在大钟下面？他在大钟下面干什么？
是娜丽秀？她太小，矮人不会留下她来等我的，她可是烈士遗孤，族长爷爷看得她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族长爷爷？只有族长爷爷。
般般扑开大钟上面的灰土，大钟马上就露了出来。就是它，已经被全部埋在地下。大钟不及一米，火山灰两米有余。火山灰很细，很沉，很结实。几乎全部被埋起来，在下面是很难撑起来，自己爬出来的。这么说下面的人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他没有带足够的金杏，那他就会被饿死的。那里还有力量自己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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