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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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封丘县城之中，若说大户，当属邱员外和李员外两家。这里就是邱员外家，李员外家，就住在邱员外家隔壁。我们就不进去了，小的们在外面等着，以免邱员外以为，大人带着小人们来意不善，以势压人。”其主簿说道。
他和诸功曹带着刘清明来到城中最大的大户人家，邱员外府门外。
便无意在进去。
面前的府邸，并不比洛阳城的徐大人府邸差，高墙黑瓦，朱门紧闭。
方绥鹤上前敲门。
刘清明让两人在门外等着，他跟方绥鹤进去。
府门打开，一个下人模样的门房探出头，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位小哥，我们是衙门的人。这位是新上任的刘大人，特地来拜会贵府邱员外，麻烦小哥通报一声。”方绥鹤说道。
下人看向方绥鹤身后，见到刘清明和诸功曹c其主簿便点头应了一声，关上门跑向府中。
很快，府门再次打开。
“刘大人里面请。”
刘清明点头，迈步走进邱府。
待大门关上，其主簿和诸功曹根本不在原地等着，两人相视一眼，直接跑回了各自家中，叫来下人准备好马车，一路离开了封丘城。
距离封丘城十里外，有个小乡镇。
镇子没有受到水灾的影响，虽然难民也有不少，但这里却又一户富有的人家——蒋大人府。
也就是刘清明的前任，封丘城蒋大人辞官养老的府邸。
府邸看起来并不是多气派。
只是一个小院，清新雅致，看起来就像洛阳城普通百姓人家的院落。蒋大人穿着随意，坐在庭院中摆弄着花草，喝着小茶，悠然自得。
府中有丫鬟，有管家，有下人。
其主簿和诸功曹就是来找蒋大人的。
得到下人汇报，蒋大人让两人进来。
“怎么样啊，那刘子雍可有为难你们？”端着面前茶水，蒋大人原本颤巍巍的手，也不打颤了，微微弓起的后背也挺直了，闲情逸致之下，是一双睿智的老眼。微微抬手，示意两人坐下。
“老太尊，那刘子雍头疼的事情，都处理不完，哪还有心思为难我们啊？”其主簿笑道，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轻压了一口。
“不过，刘子雍一上任，就把连捕头给教训了，还要查看县衙大小账簿。”
“哼，他想看，就让他看便是了。本官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毕竟还是他的前任县丞。他有本事，能发现什么，那也是他的事情了。”蒋大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是那是，再说，账面上我们早就做好了，就算是他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诸功曹连连称是。
“你刚才说，刘子雍把连捕头给教训了？”蒋大人问道。
“是啊，老太尊，那刘子雍刚到衙门，就把连捕头和几个衙役给教训了一顿。看他的身手，了不得。”
“当然了，双花棍刘子雍，可是打虎的英雄。”
其主簿诧异，随即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说道：“老太尊原来老太尊早就知道刘子雍身手了得，故意隐瞒让连捕头跟他起冲突，好让那刘子雍无人可用，妙妙啊。刘子雍刚上任，就耍起官威来，难怪难民去闹事，想必就是拿连捕头气不过，有意鼓动难民。这样以来，光难民的事情，他刘子雍就够头疼得了。”
蒋大人老谋深算，微微笑了笑，看着眼前跟着自己十几年的老伙计，说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让他好好处理难民的事情吧。难民的事情他处理不完，老朽也把金银细软全都送往虞城了。他就是发现账簿有问题，也拿老朽没办法。”
“老太尊高明！”
其主簿和诸功曹拍马屁。
蒋大人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放在两人面前，说道：“你们尽量拖延，回去告诉连捕头，不管刘子雍有什么吩咐，都能敷衍便敷衍。你们也要小心，就算他查出账上的出入，也打死不承认。”
“明白，多谢老太尊赏，太尊放心，他绝对什么都查不到。”
封丘城，邱员外府。
刘清明受到邱员外热情招待。
“邱员外，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官有话就直说了。这次我来，是想向邱员外借些米粮。邱员外也知道，现在封丘城内外都是难民，可本官新上任，衙门中也没有剩余的钱粮。本官希望邱员外能解囊相助，本官可以保证，所借米粮一定归还，利息也按咱们封丘的利息算。”刘清明见邱员外人不错，便开口道明来意。
邱员外笑笑，说道：“刘大人，您这可为难小人的。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我这看似家大业大，其实也是空壳一个。再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不是？刘大人要借粮，作为封丘城的大户，我当然应该相助。但是，还请刘大人，先把以前借的粮食还给邱某。”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借条。
借条上，有衙门的印章。
“五百石？”刘清明将借条拿给方绥鹤，方绥鹤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从日期上来看，竟然是去年的借条，可却是是县衙所借。
“邱员外，这张借据我认，邱员外再借我一些，将来一并奉还行不行？”刘清明暗骂，妈妈的姥姥的，他这个县丞刚上任，不是一贫如洗，就是欠了一屁股债啊！
都是上一任留下的债务，却要他来还。
“刘大人，赎小人爱莫能助，刘大人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邱员外起身，旁边的管家，立刻做出请的手势。
“邱员外，本官买你们的粮食行不行？价格邱员外尽管开。”刘清明说道。
邱员外笑笑，没有说话。
刘清明将借条拍在桌上，气恼的离开邱员外府。
出了门，便发现其主簿和诸功曹并没在门外候着，他也没心思管他们去哪了，带着方绥鹤又去李员外家。
结果一盏茶的功夫没到，便出来了。
又是五百石！
而且还是五天前借的！
想买，同样不卖。
刘清明憋火，冷着脸说道：“先回衙门，问问其主簿和诸功曹，这五百石粮食，去哪了？五天前借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吃光了吧？”
“不可，我们现在回衙门，要是让难民们看到空手而回的话，必将造成混乱。”方绥鹤拦住刘清明。
他们可是承诺过，要借来粮食。
现在空手而回，难民一准的会以为他们食言，肯定会闹起来。
刘清明捏捏鼻梁，问道：“城中可有粮铺？”
“有，来时我看到了，不过都关着门。想必是难民进城的时候，怕被抢。”方绥鹤说道，路上的时候有注意过。
但是难民进城，各种门店菜市场基本上谁还敢开。
除了一些小酒馆，铁匠铺之类的，有关吃的店铺，很少敢开门。
“要不然这样，我去粮铺看看能不能买点粮，你回衙门，安抚一下难民。并问问其主簿和诸功曹，蒋大人家在哪。要是买不到粮，我们便去找蒋大人，让他把欠的粮食还了。这笔账，不能我来背！”刘清明想了想说道。
他也担心难民闹事。
怕难民们等的时间长了，万一真闹起来，孔庆希被打也不好，衙门要是被打砸，那就更是大事了。
打砸官府是死罪！
不抓闹事的难民，这事要是被传上去，他肯定要被处分。要是抓了难民，难民更加会闹腾起来。
“时间不早了，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一起去粮铺看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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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诸功曹带着刘清明来到城中最大的大户人家，邱员外府门外。
便无意在进去。
面前的府邸，并不比洛阳城的徐大人府邸差，高墙黑瓦，朱门紧闭。
方绥鹤上前敲门。
刘清明让两人在门外等着，他跟方绥鹤进去。
府门打开，一个下人模样的门房探出头，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位小哥，我们是衙门的人。这位是新上任的刘大人，特地来拜会贵府邱员外，麻烦小哥通报一声。”方绥鹤说道。
下人看向方绥鹤身后，见到刘清明和诸功曹c其主簿便点头应了一声，关上门跑向府中。
很快，府门再次打开。
“刘大人里面请。”
刘清明点头，迈步走进邱府。
待大门关上，其主簿和诸功曹根本不在原地等着，两人相视一眼，直接跑回了各自家中，叫来下人准备好马车，一路离开了封丘城。
距离封丘城十里外，有个小乡镇。
镇子没有受到水灾的影响，虽然难民也有不少，但这里却又一户富有的人家——蒋大人府。
也就是刘清明的前任，封丘城蒋大人辞官养老的府邸。
府邸看起来并不是多气派。
只是一个小院，清新雅致，看起来就像洛阳城普通百姓人家的院落。蒋大人穿着随意，坐在庭院中摆弄着花草，喝着小茶，悠然自得。
府中有丫鬟，有管家，有下人。
其主簿和诸功曹就是来找蒋大人的。
得到下人汇报，蒋大人让两人进来。
“怎么样啊，那刘子雍可有为难你们？”端着面前茶水，蒋大人原本颤巍巍的手，也不打颤了，微微弓起的后背也挺直了，闲情逸致之下，是一双睿智的老眼。微微抬手，示意两人坐下。
“老太尊，那刘子雍头疼的事情，都处理不完，哪还有心思为难我们啊？”其主簿笑道，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轻压了一口。
“不过，刘子雍一上任，就把连捕头给教训了，还要查看县衙大小账簿。”
“哼，他想看，就让他看便是了。本官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毕竟还是他的前任县丞。他有本事，能发现什么，那也是他的事情了。”蒋大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是那是，再说，账面上我们早就做好了，就算是他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诸功曹连连称是。
“你刚才说，刘子雍把连捕头给教训了？”蒋大人问道。
“是啊，老太尊，那刘子雍刚到衙门，就把连捕头和几个衙役给教训了一顿。看他的身手，了不得。”
“当然了，双花棍刘子雍，可是打虎的英雄。”
其主簿诧异，随即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说道：“老太尊原来老太尊早就知道刘子雍身手了得，故意隐瞒让连捕头跟他起冲突，好让那刘子雍无人可用，妙妙啊。刘子雍刚上任，就耍起官威来，难怪难民去闹事，想必就是拿连捕头气不过，有意鼓动难民。这样以来，光难民的事情，他刘子雍就够头疼得了。”
蒋大人老谋深算，微微笑了笑，看着眼前跟着自己十几年的老伙计，说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让他好好处理难民的事情吧。难民的事情他处理不完，老朽也把金银细软全都送往虞城了。他就是发现账簿有问题，也拿老朽没办法。”
“老太尊高明！”
其主簿和诸功曹拍马屁。
蒋大人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放在两人面前，说道：“你们尽量拖延，回去告诉连捕头，不管刘子雍有什么吩咐，都能敷衍便敷衍。你们也要小心，就算他查出账上的出入，也打死不承认。”
“明白，多谢老太尊赏，太尊放心，他绝对什么都查不到。”
封丘城，邱员外府。
刘清明受到邱员外热情招待。
“邱员外，无事不登三宝殿，本官有话就直说了。这次我来，是想向邱员外借些米粮。邱员外也知道，现在封丘城内外都是难民，可本官新上任，衙门中也没有剩余的钱粮。本官希望邱员外能解囊相助，本官可以保证，所借米粮一定归还，利息也按咱们封丘的利息算。”刘清明见邱员外人不错，便开口道明来意。
邱员外笑笑，说道：“刘大人，您这可为难小人的。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我这看似家大业大，其实也是空壳一个。再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不是？刘大人要借粮，作为封丘城的大户，我当然应该相助。但是，还请刘大人，先把以前借的粮食还给邱某。”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借条。
借条上，有衙门的印章。
“五百石？”刘清明将借条拿给方绥鹤，方绥鹤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从日期上来看，竟然是去年的借条，可却是是县衙所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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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赎小人爱莫能助，刘大人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邱员外起身，旁边的管家，立刻做出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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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我们现在回衙门，要是让难民们看到空手而回的话，必将造成混乱。”方绥鹤拦住刘清明。
他们可是承诺过，要借来粮食。
现在空手而回，难民一准的会以为他们食言，肯定会闹起来。
刘清明捏捏鼻梁，问道：“城中可有粮铺？”
“有，来时我看到了，不过都关着门。想必是难民进城的时候，怕被抢。”方绥鹤说道，路上的时候有注意过。
但是难民进城，各种门店菜市场基本上谁还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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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这样，我去粮铺看看能不能买点粮，你回衙门，安抚一下难民。并问问其主簿和诸功曹，蒋大人家在哪。要是买不到粮，我们便去找蒋大人，让他把欠的粮食还了。这笔账，不能我来背！”刘清明想了想说道。
他也担心难民闹事。
怕难民们等的时间长了，万一真闹起来，孔庆希被打也不好，衙门要是被打砸，那就更是大事了。
打砸官府是死罪！
不抓闹事的难民，这事要是被传上去，他肯定要被处分。要是抓了难民，难民更加会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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