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神秘MM（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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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拉拉”网
白莲和夏芷寒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着那些警察忙碌着窜上窜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夏芷寒因为害怕，浑身禁不住一阵哆嗦。
白莲楼住她说，“芷寒，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呢！”
夏芷寒看了看她：“你就不怕？”
白莲说：“以前，我也和你一样，遇上这样的事情，吓得直打颤，连饭都吃不下。我经历多次，现在好一些了。”
“我们走吧！出了这事，得去向班主任李老师报告。”
白莲摇头说：“警察还没有找我们呢？你想，我们发现了现场，警察哪有不找我们的？他们正忙，稍等一下。”
说着，小王带了警察下楼来，向白莲招手。
白莲和夏芷寒走过去。
小王说：“你姐忙，让我下来。在这楼下，有一间临时的办公室，等等这位派出所的同志有事问你们。”
“好的。”
小王向那位警察说：“我和她们先谈一下。”
“行。”那警察点点头，止步了。
小王问：“白莲，这位出事的舒萧萧同学是你们班的？”
“是的。”
“你知道谁是她最要好的女友？”
“知道，就是这位夏芷寒同学。”
“正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来，我们进去里面谈。”
说着，小王领着她们进了楼下那间临时办公室。
他们在一张办公桌旁坐下。
小王问：“芷寒同学，你到过舒萧萧的604房间么？”
“是的，不过次数很少，因为我的家在学校的那一面，和萧萧不同路。”
小王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舒萧萧有悲观情绪么？”
“当然知道。早上，她没有去参加班主任李老师组织的作文竞赛筹备会，我就开始担心了。我对白莲说，萧萧最近常听《黑色星期天》，那是一首同学中偷偷流行的‘死亡之歌’，听了以后会悲观厌世，产生自杀念头。”
“噢？你怎么知道她在听这首歌？”
“萧萧就把这首歌拷贝在她的mp3里，下课时她在听，我就从她的耳朵拔出一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发现她听的是这首歌。网上说，很多学生听了这首歌后不久，就绝望得自杀了。”
“你没劝她不要听？”
“有。我劝了，可她笑了笑，摇头说，没关系。你不知道，舒萧萧长得漂亮，傲气。她不喜欢多说话，男同学在背后称她是古典式美人。她性格是多愁善感，内敛的性格往往使她不快活。”
“为什么不快活？她的家很有钱呢！”
“因为她是农村中学考上来的。她花钱连我看了也会吃惊，一天一套时装，很少重复。她对班上的同学，大都敬而远之。听她说，在农村中学上初中时，她是班上第一名，谁都别想蠃她。到了这里，她的成绩只是中等。这是一点，再来就是觉得城里人瞧不起她。其实大多数女同学没有，象我和白莲，都对她很好，这是她的自卑感造成的。”
小王沉思了一下，问：“你知道萧萧租的这个房间，除了你进去过，还有什么其他的同学进去过？”
夏芷寒问白莲：“班长，你来过吗？”
白莲摇头：“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去。以前我找她，都是在楼下喊或挂她的手机，讲好事情就走了。”
夏芷寒说：“那这样，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就没有人进去她的房间了。不过，萧萧有很多学友，从同所农村中学初中部考到滨城一中，经常去找她。她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亲热得不得了。”
“这么说，到这房间里找舒萧萧的女同学还不少。我们现在正在找一个身高一米七十以上的女孩子，长发披肩。萧萧的女友中，有没有符合这样条件的人？”
白莲说：“哇，这么高呀！在学校，不就被选到排球队或篮球队呢！”
“对，就之么高。”小王说。
夏芷寒想了想，摇头说：“没有那么高的。”
小王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是最重要的。你知道舒萧萧有男朋友么？”
“没有。班上有很多男同学追她，在电脑上给她发伊妹儿，从手机上给她发短信，可她都无动于衷。”
“舒萧萧对异性无动于衷，是不是有同性恋的趋向？”
“这点你们也知道了？”
小王点头说：“我查阅了她的电脑，昨天她还上了‘拉拉’网，和一个网名叫‘草莓仙女’的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你们知道‘草莓仙女’是什么人么？”
夏芷寒摇头：“我也知道萧萧上这个网。记得上个月，我来找过舒萧萧。上网时，我随便查了一下她的历史记录，进入一看，是‘拉拉’网。我问她，怎么上这种网，她笑了笑说，还不是因为你。我傻了，后来才知道，我们有一个周日去海心屿游玩，正好和我的表姐一起。才一天的时间，她们就谈得非常投机，后来就相互留了地址和手机号码。我这个表姐叫紫雅茹，今年三十岁，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现在单身，是市海山集团的高级白领。这些年，她很少去我家，因为我的爸妈老是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很烦。我知道她是独身主义，就告诉萧萧。可她摇头，说我表姐是‘拉拉’，并不许我说出去。我惊讶得目瞪口呆，她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说我市的‘拉拉’是很小的群体，平时处于相对隐蔽和压抑状态，表面看不出来。但是，紫雅茹邀她去参加过她们的集会，那些人都是白领，素质高。我说，你疯了，你真的想当‘拉拉’？她摇头，说只是好奇。因为紫雅茹邀请，她去看看而已。”
“那舒萧萧在这个‘拉拉’群里，还认识了什么人？”
“我不知道。”
“好吧，先谈到这儿，要注意保密。”
小王说完，出去时叫那个警察进来了。
五、拨开迷雾
一天过去了。
市公安局技术科的警察，在老赵的带领下，加班加点，终于将舒萧萧个人电脑里的密码破解了。这个密码破解带来的最大好处是，能够进入舒萧萧的个人空间，了解到她在网上的一些活动。
案子进展到这时，已告一个段落。现场勘察完毕，结论为谋杀。舒萧萧的家庭有钱，千方百计为她创造一个特别舒适的住处，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有钱，这个小女生的时装满满一个大衣柜，一天换一套。她花钱象流水，大手大脚。可是，按照她母亲的估计，她身边至少还有余一万多元，却不见了，可能是凶手顺手牵羊拿走了。
如果房东陈老先生和何阿婆没看错的话，那么案发当夜进入小女生房间的，就只有那个在现场留下鞋印的女人了。这个大约二十出头年纪，长长的卷发披肩，打扮得象电视上明星的女人，神秘的mm，为何找不到线索呢？现在从哪方面入手，去查出这个神秘的mm呢？
市公安局的程局长在局会议室，亲自听取了案情汇报。
最后，程局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觉得思路还是比较集中的。舒萧萧同学被害案，触目惊心。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尽快侦破这个案子，将凶手绳之于法，接受法律制裁。很显然，房东陈老先生和何阿婆，案发当夜只发现一个年轻的高个女子，进入了舒萧萧同学租住的房间，这样的身高和现场发现的血鞋印又相吻合，决不是偶然的。法医老严估计，凶手用的是锤子一类的凶器，正好舒萧萧房间，有一把新买不久的锤子不见了，所以断定是凶手作案后带走，符合常理。老赵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了，工作非常细致，连现场上楼梯的一百层阶梯都数了。他的判断是有权威性的，我完全同意他的分析，用时髦的语言讲，这个神秘的mm嫌疑最大。为什么呢？她进去的时候，舒萧萧好好的，还跑出来开铁门让她进屋。她离开时却留下了血的鞋印，说明了什么呢？”
程局长呷了口茶，继续说：“现在，让我焦急的是，听了黑莲队长的汇报。这个神秘的mm，案发后失踪了，那把疑为凶器的锤子不见了，连舒萧萧身边可能余下的一万多元人民币也不见了。房东不知道她叫什么，舒萧萧的父母和同学不知她有这么一个女友。但是，既然她出现了，就会有线索，何况又是特征显著，那就是身高一米七十以上。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接着，程局长布置了各科室的任务。
离开了会议室，黑莲问小王：“你说的那个夏芷寒的表姐，联系到了吗？”
“是的。早上我和她说了，她说在办公室那边等我们。黑队，我们现在就去见她？”
“当然，现在破案的关键，就是尽快解开这个神秘mm的谜团。”
小王说：“我调查了，此人叫紫雅茹，可能是我们市里‘拉拉’群的头。这个群人数少，行动秘密，很难接触。”
黑莲说：“不过，你还是联系到了。昨天听了你的汇报，我一夜碾转反侧睡不着。你说，舒萧萧一个女高中生，怎么会和这种群体挂上钩。”
“夏芷寒说，舒萧萧去参加那种集会只是好奇。”
说着，小车开到了市山海集团。
这是一幢高楼，小王先打了电话，紫雅茹说在九楼等他们。
到了九楼，电梯停住了。
黑莲和小王走出来，看见一位一米六十左右的漂亮女子，苗条丰满，正站在那儿笑脸相迎。
小王问：“你是紫雅茹？”
“是的，我上午一直在等你们。”
“对不起，来之前我们开了个会。我就是和你电话联系的小王，这位是我们队长黑莲。”
“噢，就是黑神探，久闻大名。”紫雅茹说着，那双美丽清沏的大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位高大健美的女警察。
黑莲冲着小王笑了笑：“我什么时候也出名了？”
“当然。”紫雅茹在前面边走边说，“滨城里都传遍了，公安局有个黑神探，还是女的，案件一到她的手里就破了。”
黑莲苦笑了：“有那么神，我自己都不知道。”
九楼里安静清幽。紫雅茹带他们到一间客厅里坐下，冲上了茶水端过来。
紫雅茹说：“我们可以放心说话。今天早上，九楼的办公人员，我都安排他们下基层公司了。”
“你是这儿的主管？”
“是的，信息部主任。大学毕业后，跳了两次槽，就转到这儿，都干五年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王说：“通过网络。舒萧萧的网名是‘月夜芙蓉’，你的网名是‘草莓仙女’，对吗？”
“对，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小王解释说：“还有你的表妹夏芷寒。”
“噢，我和舒萧萧相识，也是她介绍的。”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黑莲说，“我们来，主要是为了舒萧萧同学遇害一案。因为你和她是好朋友，经常在网上聊天，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会保密的。”
“谢谢！”紫雅茹点点头。
“舒萧萧是不是你们的成员？”
“不是。我邀请她来，是因为我们谈得来。另外，经过我的考查，她家很有钱，‘仓禀实而知荣辱’。如果她愿意，可以吸收进来。可她太年轻，不适合加入我们这个小群体。但是，她受过男性伤害。”
“什么男性伤害？”
“她没有告诉我。”
“那么，你们这里面有没有舒萧萧的好友？”
“有一个。舒萧萧才来几次，就和她谈得十分投机。那人叫邓思云，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市电信局任工程师，有过失败婚姻，年纪的我相仿。”
小王插上问：“此人是不是身高一米七十以上，长发披肩？”
“对呀，你怎么知道？”
小王点头：“那这个邓思云一定去找过舒萧萧了？”
“我看她们谈得如饥似渴，相见恨晚，应该是的。”
“那前天夜里邓思云是否去找舒萧萧？”
“我不知道。”
黑莲取出刑警从电信局打出的舒萧萧最近通话记录，递给紫雅茹：“这里面通话的手机号码，有几个你熟悉的？”
紫雅茹看了看，指着后面的一个号码说：“这是邓思云的。”
“这么说，案发那天夜里，邓思云还和舒萧萧通了电话。”黑莲说“你打电话给邓思云，说我们现在要找她了解一些情况。”
“好的。”紫雅茹说：“不过，她那边环境可不如我。电信局新大楼还没盖好，旧大楼很拥挤。”
“那就叫她现在去刑警队，我们回去等她。”
于是，黑莲和小王就离开了。
六、蛛丝蚂迹
黑莲和小王回到刑警队，邓思云还没到。
小王问：“黑队，要不要在审讯室见这个邓思云？”
“干嘛去审讯室？”
“效果会更好呀！”小王解释说，“黑队，这个案子我们奔波了多久，就是找不到那个神秘的mm。现在这个mm终于出现了，身高一米七十以上，长发披肩。特征相符，又是舒萧萧的好朋友，案发当晚还通了电话。太巧合了！”
黑莲摇头：“巧合不能说明问题，我们要的是证据。”
小王又问：“那我们在哪见她？”
“小会议室吧！”
小王托着腮，黑莲正认真地看调查笔记。
“黑队，我总觉得这个案了有些怪怪的。”
“说说看。”黑莲合上笔记本。
“首先，是现场的勘察给了我们一个启示：案发当晚，两位老人看见一位高个mm进入604房间，铁门是舒萧萧开的。能在夜晚让舒萧萧请进房间的，肯定是她的朋友。那为什么她的同学不知道有这个人呢？其次，老严现场尸检后说，舒萧萧案发当晚未发生性关系，说明没有男性进入。现场的勘察，老赵也证实没人爬窗户进去，就剩下高个mm进入房间了。这个高个mm又留下了血脚印，可以推定她就是凶手。我们找来找去，终于在‘拉拉’群找到这个邓思云，各方面条件相符，又是舒萧萧的朋友。但是认定此人是我们要找的人，是凶手，不成立。杀人总要有动机，为财？为情？复仇？如果是邓思云，她为了什么？如果不是，恐怕永远找不到这个神秘的高个mm了。”
黑莲摊开双手：“小王，你说这么多，要表达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否定了邓思云，这案子就破不了？”
小王点头：“对，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怪，我们是找到一个高个mm邓思云，可她不可能加害舒萧萧？他们认识不久，没什么瓜葛，哪来什么情仇？”
“那你不会认为两位老人看错了？”
“老人眼花，倒有可能。”
正说着，邓思云来了。这是一个高个苗条的女人，长发披肩。她有一张细嫩圆圆的脸，五官清秀。一双小眼睛，在眼镜后面闪动着敏锐的光亮。
“我是邓思云，刚才接到紫雅茹的电话，说你们找我？”
“对，请坐，喝杯茶。”
小王介绍了一下黑莲和自己，冲了杯茶递过去。
“谢谢！”
黑莲说：“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了！”
“嗯。”邓思云点头，“我刚知道这件事，还是紫雅茹告诉我的。舒萧萧是一个中学生，也是我的好朋友，我非常难过。”
说毕，她摘下眼镜，擦了擦泪水。
黑莲认真地观察，发现邓思云表情悲伤、诚恳。
“舒萧萧出事那天晚上，还和你通了电话？”
“是的，大概是晚饭后，七点多的时候。最近，我参加省里组织的新系统网络培训班，为期一个星期，到昨天结束，回到滨城天都黑了。”
“那天晚上舒萧萧和你谈了些什么？”
“主要是问我们这个群里的事。她是紫雅茹带到我们的小集会上的人，说明已经过了头头这一关。交谈中，我发现自己与她有很多共同语言，谈得来。她老是打听我们这个特殊群里的事，我说我们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不相信男人的女人。比如，紫雅茹非常漂亮，可是当初誓誓旦旦追她的丈夫，婚后就姘居新的女人。还有我，在大学里是学校篮球队员，发疯追我的男篮队员帅气，迷人，可婚后发现他是一个有性怪癖的男子。我不愿按他说的做，他就去找别的女人，结果一样分手。她说，相信我说的话。我说，你只是高中生，懂什么？”
黑莲说：“萧萧这么打听，就是对你们感兴趣。你们能发展她么？”
邓思云摇头：“至少现在不可能。我们的头是紫雅茹，她的眼光是很准的。但她看上的人，也有很多又找上如意的男人，就和我们没有联系了。舒萧萧说不定什么时候，爱上了哪个帅哥，就走了，不找我们了。”
黑莲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舒萧萧有个象你这么高的女友吗？”
“有。”邓思云说：“有一个周日夜晚，我送一张号码好的手机卡去舒萧萧那边。我们正在说话，铁门那儿有人敲得‘咚咚’响。萧萧走到窗口探了一下，就说她的一个朋友来了，晚上她没有时间，要我先走。我觉得奇怪，就走到窗口探头看了一下，说，唉呀，比我还高，象时装模特。萧萧，你们姐妹讲什么秘密话，怕我听到哟！她说，对不起，以后再告诉你。”
“后来你就走了？”
“是啊。萧萧见了那人好象焦急，心情变得不好。我只得走了，出铁门时，那姑娘不敢看我，脸朝另一边。我暗暗比了一下，那人真的比我还高。”
“你都一米七五了，那人还比你高？”
“对，但是那天晚上我没穿高跟鞋。”
“你是否看到那姑娘的脸？”
“从房间窗口看的时候，天黑，灯光暗，觉得脸不大，但眉清目秀，挺漂亮的。只是浓妆艳抹，太浓了。”
小王插上说：“那人卷曲的长发披肩。”
“对呀。你怎么也知道？”
“猜的。”
黑莲问：“那人叫什么？”
“不知道，萧萧没叫她。”
“那人声音怎么样？”
“不知道，没听那人说话。”
“她不是叫萧萧了？”
“没有，那人只是敲铁门。”
“你后来还见过这人么？”
“没有。萧萧是学生，学业忙，我们是过来人，懂得。我去她那边都是周日，也就两次而已。”
“噢。”
黑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白莲和夏芷寒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着那些警察忙碌着窜上窜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夏芷寒因为害怕，浑身禁不住一阵哆嗦。
白莲楼住她说，“芷寒，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呢！”
夏芷寒看了看她：“你就不怕？”
白莲说：“以前，我也和你一样，遇上这样的事情，吓得直打颤，连饭都吃不下。我经历多次，现在好一些了。”
“我们走吧！出了这事，得去向班主任李老师报告。”
白莲摇头说：“警察还没有找我们呢？你想，我们发现了现场，警察哪有不找我们的？他们正忙，稍等一下。”
说着，小王带了警察下楼来，向白莲招手。
白莲和夏芷寒走过去。
小王说：“你姐忙，让我下来。在这楼下，有一间临时的办公室，等等这位派出所的同志有事问你们。”
“好的。”
小王向那位警察说：“我和她们先谈一下。”
“行。”那警察点点头，止步了。
小王问：“白莲，这位出事的舒萧萧同学是你们班的？”
“是的。”
“你知道谁是她最要好的女友？”
“知道，就是这位夏芷寒同学。”
“正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来，我们进去里面谈。”
说着，小王领着她们进了楼下那间临时办公室。
他们在一张办公桌旁坐下。
小王问：“芷寒同学，你到过舒萧萧的604房间么？”
“是的，不过次数很少，因为我的家在学校的那一面，和萧萧不同路。”
小王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舒萧萧有悲观情绪么？”
“当然知道。早上，她没有去参加班主任李老师组织的作文竞赛筹备会，我就开始担心了。我对白莲说，萧萧最近常听《黑色星期天》，那是一首同学中偷偷流行的‘死亡之歌’，听了以后会悲观厌世，产生自杀念头。”
“噢？你怎么知道她在听这首歌？”
“萧萧就把这首歌拷贝在她的mp3里，下课时她在听，我就从她的耳朵拔出一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发现她听的是这首歌。网上说，很多学生听了这首歌后不久，就绝望得自杀了。”
“你没劝她不要听？”
“有。我劝了，可她笑了笑，摇头说，没关系。你不知道，舒萧萧长得漂亮，傲气。她不喜欢多说话，男同学在背后称她是古典式美人。她性格是多愁善感，内敛的性格往往使她不快活。”
“为什么不快活？她的家很有钱呢！”
“因为她是农村中学考上来的。她花钱连我看了也会吃惊，一天一套时装，很少重复。她对班上的同学，大都敬而远之。听她说，在农村中学上初中时，她是班上第一名，谁都别想蠃她。到了这里，她的成绩只是中等。这是一点，再来就是觉得城里人瞧不起她。其实大多数女同学没有，象我和白莲，都对她很好，这是她的自卑感造成的。”
小王沉思了一下，问：“你知道萧萧租的这个房间，除了你进去过，还有什么其他的同学进去过？”
夏芷寒问白莲：“班长，你来过吗？”
白莲摇头：“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去。以前我找她，都是在楼下喊或挂她的手机，讲好事情就走了。”
夏芷寒说：“那这样，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就没有人进去她的房间了。不过，萧萧有很多学友，从同所农村中学初中部考到滨城一中，经常去找她。她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亲热得不得了。”
“这么说，到这房间里找舒萧萧的女同学还不少。我们现在正在找一个身高一米七十以上的女孩子，长发披肩。萧萧的女友中，有没有符合这样条件的人？”
白莲说：“哇，这么高呀！在学校，不就被选到排球队或篮球队呢！”
“对，就之么高。”小王说。
夏芷寒想了想，摇头说：“没有那么高的。”
小王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是最重要的。你知道舒萧萧有男朋友么？”
“没有。班上有很多男同学追她，在电脑上给她发伊妹儿，从手机上给她发短信，可她都无动于衷。”
“舒萧萧对异性无动于衷，是不是有同性恋的趋向？”
“这点你们也知道了？”
小王点头说：“我查阅了她的电脑，昨天她还上了‘拉拉’网，和一个网名叫‘草莓仙女’的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你们知道‘草莓仙女’是什么人么？”
夏芷寒摇头：“我也知道萧萧上这个网。记得上个月，我来找过舒萧萧。上网时，我随便查了一下她的历史记录，进入一看，是‘拉拉’网。我问她，怎么上这种网，她笑了笑说，还不是因为你。我傻了，后来才知道，我们有一个周日去海心屿游玩，正好和我的表姐一起。才一天的时间，她们就谈得非常投机，后来就相互留了地址和手机号码。我这个表姐叫紫雅茹，今年三十岁，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现在单身，是市海山集团的高级白领。这些年，她很少去我家，因为我的爸妈老是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很烦。我知道她是独身主义，就告诉萧萧。可她摇头，说我表姐是‘拉拉’，并不许我说出去。我惊讶得目瞪口呆，她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说我市的‘拉拉’是很小的群体，平时处于相对隐蔽和压抑状态，表面看不出来。但是，紫雅茹邀她去参加过她们的集会，那些人都是白领，素质高。我说，你疯了，你真的想当‘拉拉’？她摇头，说只是好奇。因为紫雅茹邀请，她去看看而已。”
“那舒萧萧在这个‘拉拉’群里，还认识了什么人？”
“我不知道。”
“好吧，先谈到这儿，要注意保密。”
小王说完，出去时叫那个警察进来了。
五、拨开迷雾
一天过去了。
市公安局技术科的警察，在老赵的带领下，加班加点，终于将舒萧萧个人电脑里的密码破解了。这个密码破解带来的最大好处是，能够进入舒萧萧的个人空间，了解到她在网上的一些活动。
案子进展到这时，已告一个段落。现场勘察完毕，结论为谋杀。舒萧萧的家庭有钱，千方百计为她创造一个特别舒适的住处，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有钱，这个小女生的时装满满一个大衣柜，一天换一套。她花钱象流水，大手大脚。可是，按照她母亲的估计，她身边至少还有余一万多元，却不见了，可能是凶手顺手牵羊拿走了。
如果房东陈老先生和何阿婆没看错的话，那么案发当夜进入小女生房间的，就只有那个在现场留下鞋印的女人了。这个大约二十出头年纪，长长的卷发披肩，打扮得象电视上明星的女人，神秘的mm，为何找不到线索呢？现在从哪方面入手，去查出这个神秘的mm呢？
市公安局的程局长在局会议室，亲自听取了案情汇报。
最后，程局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觉得思路还是比较集中的。舒萧萧同学被害案，触目惊心。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尽快侦破这个案子，将凶手绳之于法，接受法律制裁。很显然，房东陈老先生和何阿婆，案发当夜只发现一个年轻的高个女子，进入了舒萧萧同学租住的房间，这样的身高和现场发现的血鞋印又相吻合，决不是偶然的。法医老严估计，凶手用的是锤子一类的凶器，正好舒萧萧房间，有一把新买不久的锤子不见了，所以断定是凶手作案后带走，符合常理。老赵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了，工作非常细致，连现场上楼梯的一百层阶梯都数了。他的判断是有权威性的，我完全同意他的分析，用时髦的语言讲，这个神秘的mm嫌疑最大。为什么呢？她进去的时候，舒萧萧好好的，还跑出来开铁门让她进屋。她离开时却留下了血的鞋印，说明了什么呢？”
程局长呷了口茶，继续说：“现在，让我焦急的是，听了黑莲队长的汇报。这个神秘的mm，案发后失踪了，那把疑为凶器的锤子不见了，连舒萧萧身边可能余下的一万多元人民币也不见了。房东不知道她叫什么，舒萧萧的父母和同学不知她有这么一个女友。但是，既然她出现了，就会有线索，何况又是特征显著，那就是身高一米七十以上。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接着，程局长布置了各科室的任务。
离开了会议室，黑莲问小王：“你说的那个夏芷寒的表姐，联系到了吗？”
“是的。早上我和她说了，她说在办公室那边等我们。黑队，我们现在就去见她？”
“当然，现在破案的关键，就是尽快解开这个神秘mm的谜团。”
小王说：“我调查了，此人叫紫雅茹，可能是我们市里‘拉拉’群的头。这个群人数少，行动秘密，很难接触。”
黑莲说：“不过，你还是联系到了。昨天听了你的汇报，我一夜碾转反侧睡不着。你说，舒萧萧一个女高中生，怎么会和这种群体挂上钩。”
“夏芷寒说，舒萧萧去参加那种集会只是好奇。”
说着，小车开到了市山海集团。
这是一幢高楼，小王先打了电话，紫雅茹说在九楼等他们。
到了九楼，电梯停住了。
黑莲和小王走出来，看见一位一米六十左右的漂亮女子，苗条丰满，正站在那儿笑脸相迎。
小王问：“你是紫雅茹？”
“是的，我上午一直在等你们。”
“对不起，来之前我们开了个会。我就是和你电话联系的小王，这位是我们队长黑莲。”
“噢，就是黑神探，久闻大名。”紫雅茹说着，那双美丽清沏的大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位高大健美的女警察。
黑莲冲着小王笑了笑：“我什么时候也出名了？”
“当然。”紫雅茹在前面边走边说，“滨城里都传遍了，公安局有个黑神探，还是女的，案件一到她的手里就破了。”
黑莲苦笑了：“有那么神，我自己都不知道。”
九楼里安静清幽。紫雅茹带他们到一间客厅里坐下，冲上了茶水端过来。
紫雅茹说：“我们可以放心说话。今天早上，九楼的办公人员，我都安排他们下基层公司了。”
“你是这儿的主管？”
“是的，信息部主任。大学毕业后，跳了两次槽，就转到这儿，都干五年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王说：“通过网络。舒萧萧的网名是‘月夜芙蓉’，你的网名是‘草莓仙女’，对吗？”
“对，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小王解释说：“还有你的表妹夏芷寒。”
“噢，我和舒萧萧相识，也是她介绍的。”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黑莲说，“我们来，主要是为了舒萧萧同学遇害一案。因为你和她是好朋友，经常在网上聊天，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会保密的。”
“谢谢！”紫雅茹点点头。
“舒萧萧是不是你们的成员？”
“不是。我邀请她来，是因为我们谈得来。另外，经过我的考查，她家很有钱，‘仓禀实而知荣辱’。如果她愿意，可以吸收进来。可她太年轻，不适合加入我们这个小群体。但是，她受过男性伤害。”
“什么男性伤害？”
“她没有告诉我。”
“那么，你们这里面有没有舒萧萧的好友？”
“有一个。舒萧萧才来几次，就和她谈得十分投机。那人叫邓思云，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市电信局任工程师，有过失败婚姻，年纪的我相仿。”
小王插上问：“此人是不是身高一米七十以上，长发披肩？”
“对呀，你怎么知道？”
小王点头：“那这个邓思云一定去找过舒萧萧了？”
“我看她们谈得如饥似渴，相见恨晚，应该是的。”
“那前天夜里邓思云是否去找舒萧萧？”
“我不知道。”
黑莲取出刑警从电信局打出的舒萧萧最近通话记录，递给紫雅茹：“这里面通话的手机号码，有几个你熟悉的？”
紫雅茹看了看，指着后面的一个号码说：“这是邓思云的。”
“这么说，案发那天夜里，邓思云还和舒萧萧通了电话。”黑莲说“你打电话给邓思云，说我们现在要找她了解一些情况。”
“好的。”紫雅茹说：“不过，她那边环境可不如我。电信局新大楼还没盖好，旧大楼很拥挤。”
“那就叫她现在去刑警队，我们回去等她。”
于是，黑莲和小王就离开了。
六、蛛丝蚂迹
黑莲和小王回到刑警队，邓思云还没到。
小王问：“黑队，要不要在审讯室见这个邓思云？”
“干嘛去审讯室？”
“效果会更好呀！”小王解释说，“黑队，这个案子我们奔波了多久，就是找不到那个神秘的mm。现在这个mm终于出现了，身高一米七十以上，长发披肩。特征相符，又是舒萧萧的好朋友，案发当晚还通了电话。太巧合了！”
黑莲摇头：“巧合不能说明问题，我们要的是证据。”
小王又问：“那我们在哪见她？”
“小会议室吧！”
小王托着腮，黑莲正认真地看调查笔记。
“黑队，我总觉得这个案了有些怪怪的。”
“说说看。”黑莲合上笔记本。
“首先，是现场的勘察给了我们一个启示：案发当晚，两位老人看见一位高个mm进入604房间，铁门是舒萧萧开的。能在夜晚让舒萧萧请进房间的，肯定是她的朋友。那为什么她的同学不知道有这个人呢？其次，老严现场尸检后说，舒萧萧案发当晚未发生性关系，说明没有男性进入。现场的勘察，老赵也证实没人爬窗户进去，就剩下高个mm进入房间了。这个高个mm又留下了血脚印，可以推定她就是凶手。我们找来找去，终于在‘拉拉’群找到这个邓思云，各方面条件相符，又是舒萧萧的朋友。但是认定此人是我们要找的人，是凶手，不成立。杀人总要有动机，为财？为情？复仇？如果是邓思云，她为了什么？如果不是，恐怕永远找不到这个神秘的高个mm了。”
黑莲摊开双手：“小王，你说这么多，要表达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否定了邓思云，这案子就破不了？”
小王点头：“对，有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怪，我们是找到一个高个mm邓思云，可她不可能加害舒萧萧？他们认识不久，没什么瓜葛，哪来什么情仇？”
“那你不会认为两位老人看错了？”
“老人眼花，倒有可能。”
正说着，邓思云来了。这是一个高个苗条的女人，长发披肩。她有一张细嫩圆圆的脸，五官清秀。一双小眼睛，在眼镜后面闪动着敏锐的光亮。
“我是邓思云，刚才接到紫雅茹的电话，说你们找我？”
“对，请坐，喝杯茶。”
小王介绍了一下黑莲和自己，冲了杯茶递过去。
“谢谢！”
黑莲说：“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了！”
“嗯。”邓思云点头，“我刚知道这件事，还是紫雅茹告诉我的。舒萧萧是一个中学生，也是我的好朋友，我非常难过。”
说毕，她摘下眼镜，擦了擦泪水。
黑莲认真地观察，发现邓思云表情悲伤、诚恳。
“舒萧萧出事那天晚上，还和你通了电话？”
“是的，大概是晚饭后，七点多的时候。最近，我参加省里组织的新系统网络培训班，为期一个星期，到昨天结束，回到滨城天都黑了。”
“那天晚上舒萧萧和你谈了些什么？”
“主要是问我们这个群里的事。她是紫雅茹带到我们的小集会上的人，说明已经过了头头这一关。交谈中，我发现自己与她有很多共同语言，谈得来。她老是打听我们这个特殊群里的事，我说我们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不相信男人的女人。比如，紫雅茹非常漂亮，可是当初誓誓旦旦追她的丈夫，婚后就姘居新的女人。还有我，在大学里是学校篮球队员，发疯追我的男篮队员帅气，迷人，可婚后发现他是一个有性怪癖的男子。我不愿按他说的做，他就去找别的女人，结果一样分手。她说，相信我说的话。我说，你只是高中生，懂什么？”
黑莲说：“萧萧这么打听，就是对你们感兴趣。你们能发展她么？”
邓思云摇头：“至少现在不可能。我们的头是紫雅茹，她的眼光是很准的。但她看上的人，也有很多又找上如意的男人，就和我们没有联系了。舒萧萧说不定什么时候，爱上了哪个帅哥，就走了，不找我们了。”
黑莲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舒萧萧有个象你这么高的女友吗？”
“有。”邓思云说：“有一个周日夜晚，我送一张号码好的手机卡去舒萧萧那边。我们正在说话，铁门那儿有人敲得‘咚咚’响。萧萧走到窗口探了一下，就说她的一个朋友来了，晚上她没有时间，要我先走。我觉得奇怪，就走到窗口探头看了一下，说，唉呀，比我还高，象时装模特。萧萧，你们姐妹讲什么秘密话，怕我听到哟！她说，对不起，以后再告诉你。”
“后来你就走了？”
“是啊。萧萧见了那人好象焦急，心情变得不好。我只得走了，出铁门时，那姑娘不敢看我，脸朝另一边。我暗暗比了一下，那人真的比我还高。”
“你都一米七五了，那人还比你高？”
“对，但是那天晚上我没穿高跟鞋。”
“你是否看到那姑娘的脸？”
“从房间窗口看的时候，天黑，灯光暗，觉得脸不大，但眉清目秀，挺漂亮的。只是浓妆艳抹，太浓了。”
小王插上说：“那人卷曲的长发披肩。”
“对呀。你怎么也知道？”
“猜的。”
黑莲问：“那人叫什么？”
“不知道，萧萧没叫她。”
“那人声音怎么样？”
“不知道，没听那人说话。”
“她不是叫萧萧了？”
“没有，那人只是敲铁门。”
“你后来还见过这人么？”
“没有。萧萧是学生，学业忙，我们是过来人，懂得。我去她那边都是周日，也就两次而已。”
“噢。”
黑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