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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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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历2122年10月20日,一个一年之中极其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某个人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这一天正好是前欧盟主席安德烈*威尼弗雷德的祭日。

    从昨天晚上起,天空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就好像发生灵异事件一样,苍天也在为这位伟大的亡魂默默地滴下了眼泪。

    清晨,黑沉沉的天空仍是一片阴霾。多洛雷斯身着一套黑色素服,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便早早地出了门。为了办理完馆内的交接工作,回国的日期被定在了两天后的下午。趁此,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祭拜一下5年之中未能拜祭过的父亲,敬上一点绵薄的孝道。

    在多洛雷斯的印象中,父亲安德烈除了有点严厉之外,就是一个可以为了工作几个星期都不回家的人。父子间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回忆的轶事,甚至是连见了面都往往说不上几句话的那种类型。

    就是这么一种淡淡的亲情,几乎没有任何实际的存在感。而安德烈所做过的,唯一令多洛雷斯印象深刻的事也就是把玛丽亚带到了庭院中,带进了自己的世界里,成为了自己一生中永不磨灭的记忆。

    格陵兰岛之行,多洛雷斯得知了自己诞生的秘密。而为了掩藏这个秘密,安德烈却独自背负起了世界的恶意,默默坚守着与伊诺瓦的誓言,直到死去的时候,都只字未提。

    对于这样的一位父亲,多洛雷斯唯有深深的愧疚和歉意。曾经所没能理解的行为,所歪曲实意的举动现在都被一一回笼于脑际。父母之爱,并非给予物质上的满足那就算是爱,像这样把真相埋藏于心间,即使被曲解,被怀疑也只是恪守着责任与承诺的亲情,那才是世上最伟大最无私的爱。

    也许这就是平凡和伟大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吧。

    小说中,英雄们往往得不到一个好的归宿,他们总是一个人孤独地面对了整个世界。

    安德烈的命运也同样如此,他的遗体被安葬在市郊外的一所三等墓地。跟普通人混在了一起,杂草丛生的碑文前,没有鲜花,没有绿茵环抱,更没有络绎不绝的人踏来缅怀这位曾经为欧盟做出过无数贡献的伟人。在人们的记忆中,他只是一位因战败而自杀的无能总统,仅仅只是欧盟历史上的一个污点而已。

    墓园里,凝聚成一团的朦朦薄雾还未散却,绵绵的细雨打湿了路人的脸颊。在这种季节,几乎没什么人前来扫墓。长长的坂坡道上,也只有多洛雷斯独自一个人在静静地走着。

    一夜的湿雨令道路变得泥泞,高低不平的路面上陆续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多洛雷斯寻着父亲的墓碑穿梭在许久未经整理的草坪间。

    墓碑前,站着一个人,他披着一件风衣,静静地伫立在雨幕中。外套底下,肩胛两侧的金属条纹时隐时现,那种黑色单调的款式,显然是一套正统的军装,而且还是国联的。

    多洛雷斯停下了脚步,同时那人也回眸望向了这边。两个人都没有打伞,湿露以及水雾凝成的雨珠黏在了垂下的发丝上,并一滴一滴地坠向了地面。

    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互相凝望着,仿佛时间和空间都静止了一样,这场颇为意外的邂逅令两个人的心间荡起了汹涌的波涛。

    互为死敌,必须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他们就是这么一种关系。

    那个人,正是汉斯。

    ……

    “哟,这不是总督大人吗?”多洛雷斯又一次迈起了步伐,攥紧拳头,面露笑容,“不,正确地说,应该是原总督大人才对吧。”

    故意强调了一个“原”字,带着强烈敌意的口气纠正了用词上的错误。

    对方并没有不悦,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原来是你啊,真是巧呢。”眼中掠过了一缕残光,汉斯平静地说道。

    “总督大人还记得在下,那真是在下的光荣。”

    “像你这样优秀能干的年轻人,我想要忘记也难呐。”

    汉斯抖了抖肩,穿好外套,两手斜插进了风衣的口袋里。

    其实,谁才是那次舞会事件的幕后黑手,双方都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此时不想把话挑明罢了。由于自己的漏算,最后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甚至差点丢掉了性命,这些都是汉斯想忘也忘不了的。

    照面的第一瞬间,双方就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在偏僻的荒郊野外,即使杀了人也应该不会被人察觉到吧,更不会遗落下什么罪证和把柄。虽然这样做有些为人所不耻,但无可否认这确实是一种最实际最有效率的做法。汉斯是带着枪的,而多洛雷斯更是对自己的身手充满了自信。

    表上的秒针摆过了好几圈,两人都丝毫看不出要出手的迹象,仅仅只是通过深入对话来判明对方的意图。谁都没有怀疑过这可能是对方精心设下的圈套,隐秘的林中可能还埋伏有大量的特种兵等等。而事实也证明了,这纯粹只是一场偶遇。

    “不知总督大人您千里迢迢跑来这偏僻的小墓地,难道是有什么故人葬于此吗?应该没有吧。”多洛雷斯没有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机会,继续用他那尖酸犀利的语言攻势向汉斯发难。

    “我只是来欧盟办点事,正巧路过这里,所以来缅怀一下这位曾经的伟人。”汉斯不紧不慢地答道,同时把视线转向了墓碑。刻有安德烈*威尼弗雷德名字的石碑前,一束绽开的白菊正安静地躺在了那里。

    “原来像你这样的杀人犯也懂得识别什么才叫做‘伟人’啊,我还以为你的良知都被狗吃光了呢。”像念经一般低声沉吟。突然,多洛雷斯缓缓抬头,圆眸怒睁,两道利剑般的光线朝着汉斯疾射而去。甩开左手,指尖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凌厉的弧线,指向了石碑,“看清楚墓碑上的名字!那个人正是被你们国联给逼死的。”

    汉斯跟着望去。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否认。我尊敬像他那样的人,尤其是他的那种傲骨,这正是这个时代所稀缺的东西。所以我现在正在忏悔。”

    “忏悔?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资格来忏悔?忏悔了就能抵消你所犯下的罪过吗?玛。。。玛。。。”一手揪住了汉斯的领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剧烈地涌动,似乎快要到了极限,再也克制不住那些外溢的感情了。

    被举起的汉斯丝毫没有惊慌。依然是那副暗淡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色,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在忏悔的意思,简直就像是一具抛弃了人类情感的冰冷机械,目光中唯有冷漠。

    这样的姿势被保持了数秒钟,发觉到自己情绪失控的多洛雷斯这才松了手,没有再进一步做出更加失礼的举动。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把“玛丽亚”三个字给说出来。

    “看来你很激动呐。”汉斯拉了拉领口,“那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呢?也是来瞻仰这位伟人的吗?他跟你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

    眼中闪着狡黠的寒光,他轻松地就把所有的问题和包袱又一下子抖回到了多洛雷斯这一边。

    警察和犯人的角色发生了置换。

    该怎么办?是挑明身份后动手?还是编个理由暂时先蒙混过去?面对即将被揭穿的身份,多洛雷斯在选择间徘徊。

    空气中凝滞着浑重的气流。

    其实,多洛雷斯迟迟不出手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是可耻的,他只是不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弄脏了父亲所安息的土地。

    “我也是和总督大人您一样,尊敬着这位伟人,所以想到来拜祭一下。”多洛雷斯顺势放下了手中的花束。

    “噢?真是这样吗?”

    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汉斯侧身面向石碑,看着大理石上刻着的道道凹痕,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小子,对现今的世界你怎么看?”

    多洛雷斯愣了一下,对于急转的话题,他表现得颇为不适应。

    “哈?你难道改行去研究哲学了?”

    “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行了。”汉斯单手抚着石碑,露出伤然的眼神。

    多洛雷斯顿了顿,如实回答:“弱肉强食,到处都在上演着一场场无聊的战争。”

    “跟我的看法一致呢。一方想要征服另一方,便会歌颂着民族精神的伟大,国家利益的崇高无上来鼓舞民心,可实际上却只是在重复着杀戮、掠夺、欺瞒等一系列暴力行径。煽动战争的人总喜欢拿‘自由和信仰’作为借口,而自己却永远只会躲在最安全的地方。”

    “这不正是在说你们国联吗?”

    打断了对方的叙述,多洛雷斯插了一句。但汉斯却不为所然地淡淡一笑,由此转变了态度。

    “但是,那些受战争牵连至深的人民又真的该得到同情吗?当初是谁疯狂地支持着当权者的提案,又是谁被巧言和假象所蒙蔽,还不是他们自己吗?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意去思考自己存在的价值,只是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地过活着,看不清真实,一个小小的诱惑就会令他们迷失自我。在人生的抉择中,他们更多的也只是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别人,等待着圣人、贤者的出现,把一切繁琐的事情都解决掉。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努力,还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命运’、‘时代所趋’。”

    “这样不正好能让政府省心省力吗?‘听话的孩子’远比那些‘思想犯’来得更受权力者的欢迎吧。”多洛雷斯适时地讥讽道。

    汉斯侧转过半身,又一次面向了这位神秘的少年。

    “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真是可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终‘罪’的恶果又会返还到他们自己身上。”

    自嘲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弱地颤动。

    “总督大人,没想到您还真是一位忧世忧民的楷模呢。”多洛雷斯继续半虚半实地讽刺着对方。

    “小子,你也不希望这样的世界一直持续下去吧。当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湛海般深邃的眼神时,我就确信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总督阁下,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只是区区的一介外交官,就算我想,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任何东西。”

    不知不觉,多洛雷斯已被引进了对方的思维领域,一向善于心理战的他此时却不得不跟着汉斯的步调走。

    “我曾经和某个人有过约定,我们发誓要改变这个堕落的世界。若是人类的本性我们无从改变,那么我们就把民族、国域、文化差异这一切元素都一并抹去,让他们在统一的世界中彼此融合,让每个人身上的那张虚伪假面自然而然地脱落。”

    “你真的认为这样做就能得到永久的和平了吗?人如果不认清自身的贪婪与罪恶的话,那统一永远都是短暂的,也许30年,40年之后世界又会分崩离析,重新回到战争和杀戮的时代。”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不过我坚信这是让人类获得救赎的最好方法了。”

    “不,你错了。我的话,我会把每个人身上的面具都一张张地撕下来,在他们的面前把他们所敬仰的神明都一个一个地弑杀掉,让他们看清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无知。”

    “……‘洗脑’吗?你的想法还真是挺有趣呢。”

    有点茫然地望向对方,不可思议地微笑着,似乎这种略带幼稚的想法饶起了汉斯更多的思考。

    然而,多洛雷斯冰澈的瞳孔中却绽现着坚定的光芒。

    “真正该抹去的是那些陈腐的制度、败坏的秩序以及人们崇尚强权的信仰。”

    “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如此,但是像净化人类本性这样浮幻的构想,又该要如何做到?”

    “奇迹。”

    “奇迹?”紧跟着反问道。

    “是的。不知总督阁下您是否相信世界上会有奇迹?所有人都以为奇迹是上帝赐予的时候,我仍坚信着它是由人类所创造的。”

    “希望你说的那个奇迹有一天会发生,但是我不能够再一直等待下去了。”

    汉斯黯淡下眼神,又把双手抽回到了口袋里,语气中透着隐隐的忧伤。

    “我杀过很多人,有军人,有贫民,有妇人,有小孩,其中绝大多数的人都跟我无怨无仇,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命令我才杀害了他们。世界要统一就必须得付出牺牲,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通过谈判和交涉来解决的,有时候我不得不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也希望这样的牺牲能够尽量减少,但若是有人要挡在我面前,无论是谁,我都会对他下手的,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因为我不能让之前的牺牲白白浪费。我很清楚,那些被我杀害的人也有亲人,也有朋友,即使被他们憎恨着,我也会把这份‘罪恶’一直背负下来,直到世界达成统一的那一天。在那之后,我会向世界赎罪。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无论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淡淡的叙述如同自己淡淡的人生却折现出无比强烈的意志和觉悟。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多洛雷斯仰天一阵大声狂笑,细细的雨丝直直地捶打在没有遮瑕的脸庞上,那是一种混杂着苦涩和哀伤的笑声。

    闭上眼睛,逝者的身影又逐一浮现在眼前。

    难道你这么说了就能改变你是杀人犯的事实吗?难道你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说服我不与你为敌吗?也许你这么做是在拯救更多的人,但是为了实现你那所谓的宏愿,玛丽亚、约翰以及贫民窟的那些人就必须要为此做出牺牲吗?

    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你只是一个夺走别人幸福和梦想的魔鬼!

    缓缓地垂下头,饱和的雨珠自那张冰冷的面庞上滑落下来,犹如道道泪线洗涤过那满是罪恶感的灵魂。

    多洛雷斯恢复了最为冷酷的表情。

    “总督大人,几天前,我接到了一项人事命令。不久之后,我将会回国赴任,想必过不了多久,我们又会再见面的吧。”

    故意把情报透露给了对方。只字片语中,多洛雷斯已下达了正式的挑战书。

    汉斯的表情也随之冷了下来。

    “也许……吧。”

    “那我期待着与您的再会。”微微地转过身,踱出坚定有力的步伐。但没走几步,多洛雷斯又停了下来,“对了,总督您刚才有一点说得很对,那就是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是必须要付出牺牲的,即使部下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死去,您也不会感到任何的悲伤吧?”

    似乎能感受到背后灼来的两道怒遏目光,多洛雷斯所提到的部下正是在大桥爆炸事件中丧生的詹姆斯等三人。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多洛雷斯又再度迈开了步子。

    “这次,你不会再逃避了吧?”

    “不会了。”

    眼中闪着冰冷的寒光,汉斯用低沉到近乎压抑的口吻说道。

    显然,双方的底细已无需再用语言来阐明,在没有办法说服对方的前提下,只有战斗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安蒂打着雨伞姗姗走来。

    “我们该出发了。那个……他是……”望向了那具远去的身影。

    “一位殊途的友人……”

    蓦然,汉斯微微抱住了安蒂的肩膀,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泥泞的坡道下,两个有着同样愿望、同样抱负,甚至是同样目标的人,此刻却走在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上。如果没有玛丽亚这个人物存在的话,他们或许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挚友吧。

    然而,上苍却总爱开这样那样的玩笑,硬是要在人间播撒仇恨的种子。

    两束白菊交织叠放在墓碑前,素白的花瓣代表着追思与哀悼。多洛雷斯和汉斯都恪守着对已故亡者的尊重,没有在这片亡灵栖息的大地上大打出手。

    惆然,决意的丝弦却又再一次地绷紧了。

    西历2122年10月20日的早晨,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但此时,却犹如一曲悲歌绝响于茫茫天际。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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