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陵风云 第25章 不是说话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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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寺被征用为临时行宫，寺中的僧侣人等一概被安置到其他地方暂居。这样大的动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揣测，国主的向佛之心向来是路人皆知的，但今番为了祈佛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是很愚蠢吗？这显然反会获罪于佛啊！
南唐是一个崇佛的国度，国主做出这等亵渎神佛的事情，深负保傅君上重责的群臣一个个又都开始奋起忠勇，挥毫泼墨，奋笔疾书。于是，奏折象雪片一般飞入皇城之中，倒为宫中的御膳房添加了不少的柴火。
李煜的辇驾还是在大臣们如丧考妣的震天哭声中向清凉寺而去了。御前侍卫总领、上饶县伯皇甫继勋亲自率领一批如狼似虎的侍卫开道，遇到拦路想要进谏的的大臣也不管他身居何职都是一窝蜂扑上去拉到一边。就这样，李煜的辇驾终于冲开了一条血路，杀进了清凉寺。
李煜下了辇驾，便吩咐所有侍卫都在门外守候，未经传召进入寺内者，斩！自己则率领着李三丑和一班子内侍步入了寺门。进得寺内，李煜却不向大雄宝殿而去，反倒是在李三丑的引导之下，进入了西厢的一个知客室，这个小小的卧室之内并没有佛可供他祈的，当然，更比不上御花园里燕语呢喃,落花飞絮――虽不如春天百花盛开时候那样繁盛，总是一副别有风韵的好景色吧。
不过，李煜却饶有兴致的坐下身来，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去，把人带进来吧！”
李三丑答应一声，便带了几名内侍转身出了房门。不大一会，开门声响起，正在凝神沉思的李煜回过头来一看，就见几位内侍拥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看起来约莫七十出头的年纪，虽然满面皱纹，双目倒颇为有神。不过，大概是长期没有洗漱的关系吧，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颇为褴褛。
李煜轻轻挥了挥手，众内侍立时都退了出去。
好一阵子静默后，那老人伸手理了理乱发，才道：“二十年了，草民离开这金陵城已经二十年了，想不到如今却是这样子回来了。”
他说着，脸上露出慨然的神色，顿了顿又道：“草民还记得陛下那时候的样子，是那么的风流俊雅，谈吐间辞气清雅。哎，一晃这么二十年就过去了，陛下如今也步入中年了，看起来倒沉稳了一些，不过，当年的风流少年却是完全找不见了！”
李煜一笑，道：“人总是会变的，不说朕，就说你吴先生吧，当年离京的时候倒还是黑发披肩，精神颇为矍铄，如今这也是老态龙钟，步履维艰了。”
那吴先生和李煜互相笑里藏刀地挖苦一阵，才沿着床一屁股坐下，微微一笑，道：“人老了，难免精神不济，此乃万古不变的定律。倒是陛下正当壮年，这内耗过重，阴阳――”
李煜一听这话，“腾”的一声，站起来了，一把抓住吴先生脏兮兮的衣领，颤声问道：“你既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倒也省事！朕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治？”
吴先生仰天一笑，道：“陛下认为一个死人能医病吗？”
李煜一听，倒放开了他，只是冷冷一笑，道：“你倒是也聪明，知道今次是断无生还的可能性了，不过，你也该为家人孩子打算打算啊！听说你曾孙去年也出生了，怎么也不遣人来回禀朕一声呢，让朕也好为你老人家高兴高兴啊。还有你孙女，也该到了及事之年了吧！听说还是附近著名的美人呢？你说朕这么些年都没有纳妃了，是不是应该――”
“别！别说了！我给你治，不过――”
“呵呵，这就好了，朕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若有一日朕得以痊愈，自然不会忘记了先生的好处。至少，对于先生的家人老小，朕还是可以略微照看照看的！”
李煜走后，小周后越想心下越是不安起来，便叫了庆奴来，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出宫！”
庆奴奇道：“不用了吧，我的主子爷，方才陛下不是说了吗？您要是想见见九爷，可以宣他入宫觐见啊。何必又行那偷――哦！奴婢知道了，主子您是想去捉奸，方才陛下说了为行纳妾之礼，您一定是装着不生气的，如今这越想妒火越――”
“你个死丫头，这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七爷是没有喜欢你啊，听说他府里那一群侧妃侍妾可都是和你一般牙尖嘴利的呢，莫不是真心想加入其中？”
“哎！我说主子，您怎么说什么都提这茬啊？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啊？这天天介一说嘴就是这话，以为奴婢还真怕了不成？”
小周后一愣，好半晌才说道：“倒看不出你这死丫头片子还挺能啊，还真就不吃这一套。那好，我今天就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也想了很久了，你今年十六了是吧？古人说：‘女十五而笄。’，所谓‘君子偕老,副笄六珈’，你这已过了及笄之年了，要是在一般人家，凭着你这人品样貌，早就该上了花轿了。虽然宫中规矩是二十五岁放出宫去，但我和你名为主仆，实为姐妹，也不愿你到了那芳华不再的年岁再出宫去胡乱寻一个鄙夫共度一生。所以，你真要是见了那可意的，就不要羞于和我启齿，我一定帮你做主！”
庆奴一听，连忙跪下急道：“主子您说哪里话，奴婢自幼随着主子，以前您到哪奴婢就跟到哪，以后自然还是您到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
小周后轻轻一笑，道：“死丫头片子，当你主子看不出来是怎么的？把话说的这么漂亮，这么些年你怎么待九爷的，当我真是个瞎子不成？这提起九爷的次数比我都多，到还真是会为你主子的着想啊！放心，想那个叫小兰的狐媚子怎么能比得上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可人儿呢？”
庆奴听了，顿时面红耳赤，懦懦地说道：“主子，您是一国之母，可不兴随意乱取笑――”
“算了算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还不快去准备，再磨蹭今晚可就回不来了。”
“啊？主子，您还是要去捉――”
“捉，捉，捉你个头啊，是真有要事要和他说，这宫里可不是说话之地――”
她回头看见庆奴一副“了解了解”的表情，知道她是误会了，顿时面红耳赤，便恼羞成怒地喝道：
“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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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的辇驾还是在大臣们如丧考妣的震天哭声中向清凉寺而去了。御前侍卫总领、上饶县伯皇甫继勋亲自率领一批如狼似虎的侍卫开道，遇到拦路想要进谏的的大臣也不管他身居何职都是一窝蜂扑上去拉到一边。就这样，李煜的辇驾终于冲开了一条血路，杀进了清凉寺。
李煜下了辇驾，便吩咐所有侍卫都在门外守候，未经传召进入寺内者，斩！自己则率领着李三丑和一班子内侍步入了寺门。进得寺内，李煜却不向大雄宝殿而去，反倒是在李三丑的引导之下，进入了西厢的一个知客室，这个小小的卧室之内并没有佛可供他祈的，当然，更比不上御花园里燕语呢喃,落花飞絮――虽不如春天百花盛开时候那样繁盛，总是一副别有风韵的好景色吧。
不过，李煜却饶有兴致的坐下身来，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去，把人带进来吧！”
李三丑答应一声，便带了几名内侍转身出了房门。不大一会，开门声响起，正在凝神沉思的李煜回过头来一看，就见几位内侍拥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看起来约莫七十出头的年纪，虽然满面皱纹，双目倒颇为有神。不过，大概是长期没有洗漱的关系吧，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颇为褴褛。
李煜轻轻挥了挥手，众内侍立时都退了出去。
好一阵子静默后，那老人伸手理了理乱发，才道：“二十年了，草民离开这金陵城已经二十年了，想不到如今却是这样子回来了。”
他说着，脸上露出慨然的神色，顿了顿又道：“草民还记得陛下那时候的样子，是那么的风流俊雅，谈吐间辞气清雅。哎，一晃这么二十年就过去了，陛下如今也步入中年了，看起来倒沉稳了一些，不过，当年的风流少年却是完全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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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一听这话，“腾”的一声，站起来了，一把抓住吴先生脏兮兮的衣领，颤声问道：“你既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倒也省事！朕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治？”
吴先生仰天一笑，道：“陛下认为一个死人能医病吗？”
李煜一听，倒放开了他，只是冷冷一笑，道：“你倒是也聪明，知道今次是断无生还的可能性了，不过，你也该为家人孩子打算打算啊！听说你曾孙去年也出生了，怎么也不遣人来回禀朕一声呢，让朕也好为你老人家高兴高兴啊。还有你孙女，也该到了及事之年了吧！听说还是附近著名的美人呢？你说朕这么些年都没有纳妃了，是不是应该――”
“别！别说了！我给你治，不过――”
“呵呵，这就好了，朕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若有一日朕得以痊愈，自然不会忘记了先生的好处。至少，对于先生的家人老小，朕还是可以略微照看照看的！”
李煜走后，小周后越想心下越是不安起来，便叫了庆奴来，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出宫！”
庆奴奇道：“不用了吧，我的主子爷，方才陛下不是说了吗？您要是想见见九爷，可以宣他入宫觐见啊。何必又行那偷――哦！奴婢知道了，主子您是想去捉奸，方才陛下说了为行纳妾之礼，您一定是装着不生气的，如今这越想妒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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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后轻轻一笑，道：“死丫头片子，当你主子看不出来是怎么的？把话说的这么漂亮，这么些年你怎么待九爷的，当我真是个瞎子不成？这提起九爷的次数比我都多，到还真是会为你主子的着想啊！放心，想那个叫小兰的狐媚子怎么能比得上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可人儿呢？”
庆奴听了，顿时面红耳赤，懦懦地说道：“主子，您是一国之母，可不兴随意乱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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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主子，您还是要去捉――”
“捉，捉，捉你个头啊，是真有要事要和他说，这宫里可不是说话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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