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陵风云 第14章 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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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虽然还在不断地传入李从谦的耳中，但他似乎感觉到四周竟然是万籁俱静的，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连那琴音也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的错觉而已。他一向是一个沉默的人，以前他读到陆游的名句“花如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还曾深为折服，引为至理明言。但这一刻，他倒真的希望四周的花花草草都出来扯扯皮，唠嗑唠嗑各自的鸡毛蒜皮。但是，当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这些花草的时候，它们都毫无义气地直接将他的眼神过滤，就是那些个宫娥内侍似乎都没有了踪迹。好像，整个皇城就是一个独角戏的舞台，而这戏的主角就是里面的那个人。
李从谦一边自嘲着平日不修德行，失道寡助，一边迈着钢铁一般沉重的步子轻轻地步入了殿门。
没有任何出乎意料，她还是一身蓝色的衣服，嘴里带着浅浅的笑，头埋得很低。那专注的样子似乎在告诉自己，此刻，这古琴才是她的全部。
李从谦本来想好的用公式化的宫廷礼仪来抵抗暧昧的办法还没有出手，便已然宣告胎死腹中。他只好自己静静地在几边坐下。
琴声似乎变了变。李从谦从来就不是一个“音乐发烧友”，他对于古琴更是一窍不通，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每日的耳濡目染，多少也开始能听懂一些了。他对音乐的评价向来就打定一个标准：能让他这个不懂的音乐的人产生心灵的悸动，那就一定是动人的音乐了。而现在他正在听着的这首曲子，他虽然不知其名，却能从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声中找到它的节奏，甚至找到它里面蕴含着的――情意！
对，就是情意！
这个念头一产生，他的心中放佛立刻有一个锤子，吃了兴奋剂一般开足马力，开始撞击他脆弱的心房。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变了，只好再次使出了“老招数”。于是，他又“病”了，咳嗽声开始打破空气中那份静谧。
琴声戛然而止。小周后很专心地听了一阵李从谦“汹涌澎湃”的咳嗽声，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站起身来，微启莲步，向李从谦走了过来――
轻轻的一声叹息将李从谦从紊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错愕的抬头一看，就见小周后正微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怜惜，似乎又是叹息，又似乎是――鼓励。他一时也读不懂这些情感，但他能读懂她的动作――她的右手上正拿着一块丝帕。
李从谦这才醒起昨天已然把自己的随身手帕送给了谢，哦，莫何莫公公了，如今大概早就随着莫公公的一缕“忠魂”进入了西天极乐。今天他咳嗽的时候只好一个劲的干咳，并没有拿出手帕来当个“道具”。
他只好伸手去接小周后手中的手帕，接过手帕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小周后的手心，一种无声的悸动立时占据了他的心灵，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电”到的感觉。而小周后的脸色也红了一红，身体象受惊的小鸟一般抖了抖，默默地在李从谦的对面坐了下来。
沉默。李从谦似乎真的听见外面花花草草闲话家常的声音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我在勾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
打破沉默的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立即把李从谦雷得呆住了。
“这样的话，我一个小女子不怕问，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回答吗？”
“我――我――我只是――”
“我知道的，你是一个圣人教化下的‘君子’。而我只是唾弃一个背夫偷汉的女人而已，而且，这偷的还是自己的小叔子。”
李从谦听见这话，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力量，心神立时象遭到雷轰一般，失去了理智，他忽然一把抓住小周后的双手道：“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我――”
小周后看着李从谦，她的眼睛立即变得盈盈的，她忽地失声哭道：“我终于，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三年了，我的心都死了快三年了，你，你为什么――”
李从谦现在已经被小周后的一系列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不过，他终于可以肯定一点了――当年“李从谦”和小周后的关系“不简单”，而破坏这层关系的，很可能就是忽然到来的“自己”，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每次见了小周后回去以后，心情总是如此浪潮翻滚了。但他现在也只能判断出这么多信息了，具体的情形他当然是一概不知。
“还是小心应付为上，万一露出破绽被发现了，小周后恼羞成怒之下能留住全尸就是美好的结果了，死得多惨大概要参照‘满清十大酷刑’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样子在宫里和她这样说话，李煜会怎么想呢？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好多少吧！怎么看着小周后的样子貌似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啊？她是真的被情迷住了理智还是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呢？”
好在小周后看不见他内心的想法，她此刻正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之中，心中塞满了柔情蜜意。良久，她叹息一声，说道：“要是能够回到当初就好了，就你我二人――”
忽地，她脸色又是一变，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来问你，那天你为什么失约？”
“那天？哪天？”
“你，你还给我装傻，就是三年前的九月初八，我就是第二天被接入宫中的，我不信你会忘记了！”
“九月初八，靠，不就是我穿越的那天吗？怪不得那天一醒来，手上就拿了一个便签，上面写着‘人定初，槐林边！’显然是一张‘人约黄昏后’的传情信啊，不过那时候自己刚刚穿越，正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情去赴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约？何况，槐林边，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槐林边啊！话再退一步来说，即使我知道是你这样的大美女约我，而且我还知道约会地点，我还是不敢去啊，去了露出破绽不是自己找死吗？”
想到这里，李从谦的愧疚之情不用装就自然流露出来了，说蠕蠕地说道：“我，我那天――”
“算了，我也知道你是为难，谁叫我们都是这样子的出生呢？再说，恐怕你那天即使赴约了，也无法改变结局的，我想我还是没有勇气违抗父亲的遗命的。况且，你今天能这样对我吐露心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天爷毕竟没有亏欠我很多。”
她说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李从谦一边自嘲着平日不修德行，失道寡助，一边迈着钢铁一般沉重的步子轻轻地步入了殿门。
没有任何出乎意料，她还是一身蓝色的衣服，嘴里带着浅浅的笑，头埋得很低。那专注的样子似乎在告诉自己，此刻，这古琴才是她的全部。
李从谦本来想好的用公式化的宫廷礼仪来抵抗暧昧的办法还没有出手，便已然宣告胎死腹中。他只好自己静静地在几边坐下。
琴声似乎变了变。李从谦从来就不是一个“音乐发烧友”，他对于古琴更是一窍不通，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每日的耳濡目染，多少也开始能听懂一些了。他对音乐的评价向来就打定一个标准：能让他这个不懂的音乐的人产生心灵的悸动，那就一定是动人的音乐了。而现在他正在听着的这首曲子，他虽然不知其名，却能从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声中找到它的节奏，甚至找到它里面蕴含着的――情意！
对，就是情意！
这个念头一产生，他的心中放佛立刻有一个锤子，吃了兴奋剂一般开足马力，开始撞击他脆弱的心房。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变了，只好再次使出了“老招数”。于是，他又“病”了，咳嗽声开始打破空气中那份静谧。
琴声戛然而止。小周后很专心地听了一阵李从谦“汹涌澎湃”的咳嗽声，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站起身来，微启莲步，向李从谦走了过来――
轻轻的一声叹息将李从谦从紊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错愕的抬头一看，就见小周后正微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怜惜，似乎又是叹息，又似乎是――鼓励。他一时也读不懂这些情感，但他能读懂她的动作――她的右手上正拿着一块丝帕。
李从谦这才醒起昨天已然把自己的随身手帕送给了谢，哦，莫何莫公公了，如今大概早就随着莫公公的一缕“忠魂”进入了西天极乐。今天他咳嗽的时候只好一个劲的干咳，并没有拿出手帕来当个“道具”。
他只好伸手去接小周后手中的手帕，接过手帕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小周后的手心，一种无声的悸动立时占据了他的心灵，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被“电”到的感觉。而小周后的脸色也红了一红，身体象受惊的小鸟一般抖了抖，默默地在李从谦的对面坐了下来。
沉默。李从谦似乎真的听见外面花花草草闲话家常的声音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我在勾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
打破沉默的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立即把李从谦雷得呆住了。
“这样的话，我一个小女子不怕问，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回答吗？”
“我――我――我只是――”
“我知道的，你是一个圣人教化下的‘君子’。而我只是唾弃一个背夫偷汉的女人而已，而且，这偷的还是自己的小叔子。”
李从谦听见这话，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力量，心神立时象遭到雷轰一般，失去了理智，他忽然一把抓住小周后的双手道：“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我――”
小周后看着李从谦，她的眼睛立即变得盈盈的，她忽地失声哭道：“我终于，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三年了，我的心都死了快三年了，你，你为什么――”
李从谦现在已经被小周后的一系列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不过，他终于可以肯定一点了――当年“李从谦”和小周后的关系“不简单”，而破坏这层关系的，很可能就是忽然到来的“自己”，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每次见了小周后回去以后，心情总是如此浪潮翻滚了。但他现在也只能判断出这么多信息了，具体的情形他当然是一概不知。
“还是小心应付为上，万一露出破绽被发现了，小周后恼羞成怒之下能留住全尸就是美好的结果了，死得多惨大概要参照‘满清十大酷刑’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样子在宫里和她这样说话，李煜会怎么想呢？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好多少吧！怎么看着小周后的样子貌似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啊？她是真的被情迷住了理智还是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呢？”
好在小周后看不见他内心的想法，她此刻正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之中，心中塞满了柔情蜜意。良久，她叹息一声，说道：“要是能够回到当初就好了，就你我二人――”
忽地，她脸色又是一变，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来问你，那天你为什么失约？”
“那天？哪天？”
“你，你还给我装傻，就是三年前的九月初八，我就是第二天被接入宫中的，我不信你会忘记了！”
“九月初八，靠，不就是我穿越的那天吗？怪不得那天一醒来，手上就拿了一个便签，上面写着‘人定初，槐林边！’显然是一张‘人约黄昏后’的传情信啊，不过那时候自己刚刚穿越，正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情去赴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约？何况，槐林边，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槐林边啊！话再退一步来说，即使我知道是你这样的大美女约我，而且我还知道约会地点，我还是不敢去啊，去了露出破绽不是自己找死吗？”
想到这里，李从谦的愧疚之情不用装就自然流露出来了，说蠕蠕地说道：“我，我那天――”
“算了，我也知道你是为难，谁叫我们都是这样子的出生呢？再说，恐怕你那天即使赴约了，也无法改变结局的，我想我还是没有勇气违抗父亲的遗命的。况且，你今天能这样对我吐露心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老天爷毕竟没有亏欠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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