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陵风云 第12章 路边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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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南山文会就这样因为肖家出事而草草收场了。萧肃听了李从谦的建议后，便匆匆离去了。姚端和他本是知交，两家又是通家之好，见他家出了事，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吟诗作赋，便也和众人匆匆道声别，就要离去。
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姚慕忽然来到李从谦面前，说道：“宜春先生，今日得此流芳百世的佳作，就请留墨吧！我想立容表哥若能了先生的亲笔手书，于千里之外定能更多一万次地想起此时此景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右手很隐蔽地扯了扯姚端的衬衣，姚端看来是对他颇为忌惮，无奈之下，只好连声说道：“是啊，是啊，务请先生留墨！”
他二人一唱一和，倒弄得李从谦头皮发麻起来，他的字虽然不是见不得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但和眼前这些个一时俊杰的“青年文艺家”比起来，哪里能有信心，否则也不必特意招了一个秉笔的“小秘书”了。
不过，既然骑虎难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他取过纸笔，一笔一笔地将方才那首《卜算子》录在上面。他明知自己的软笔书法很是一般，也不敢玩什么花架子，用什么草体行体，而是老老实实地用正楷的字体慢慢写就。姚端刚刚从他的手里接过纸卷的时候，早被候在一边的姚慕一把抢了过去，只好摇摇头苦笑一声，暗忖道：“这便是所谓的为我求墨吗？”
李从谦辞别了众人，领着李仲禹和各自新得的小内侍下得山来，就见游方正在路边一家小店里打着盹呢，口水拖得老长。李仲禹向郑和使了个颜色，郑和立时会意，便蹑手蹑脚地走到游方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喝道：“游叔叔，公子回来啦！”
游方立时大喝一声，一蹦而起，倒把郑和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差点就撞到一面桌子。众人见此，俱都“哈哈”大笑，就是那酷酷的韩敏功也抿嘴“吃吃”而笑。
李从谦见这爿酒肆虽然地方甚小，但是却颇为清爽整洁，便道：“今日也近正午了，便在这里点些吃食吧！”
众人自然都无异议。游方便叫了店小二过来，要了几个小菜，点了一壶小酒，不一会，那酒菜便端上来了。初时，游方他们三名内侍都不敢和李从谦叔侄同桌，但被李从谦眼光一瞪，立时便不敢多说了，毕竟此时是在外边，万一被认出身份，那可就颇有不便了。
众人正埋头吃饭，忽然听见外边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继而，就有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外边喝道：“店家，给弄些草料来，喂喂爷的宝贝马儿！”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满面髯须的汉子正翻身下马，感情他人还没有下马，老远在马上就喊叫开了，性子倒是够急。这时，又有一匹马儿在他身后停下，马上是一个中年男子，面目颇为英俊，就是太过苍白，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那髯须大汉连忙伸手过去单手扶着那人下马。
这时，店小二也走了上前去，接过二人的马缰，向马厩而去。这爿酒肆本就是一个路边小店，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小二，掌厨的乃是那老板的浑家。小二一去，那大腹便便的掌柜只好上前躬身将二人让入店内。不过，看来这肥胖的掌柜显然不习惯鞠躬作揖，那动作看起来颇为滑稽，惹得那髯须大汉“哈哈”大笑。那白面男子当先进入门内，听那髯须大汉笑得无理，登时面色一沉，回头瞪了他一眼，那髯须大汉居然立时收住笑声，尴尬地挠了挠头。
二人坐下以后，掌柜的便上前问道：“二位吃些什么？”
那髯须大汉道：“随便上几个拿手菜好了，酒嘛――”
他说到这里，就见坐他对面的白面男子正用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神瞄着他，他只好悻悻地说道：“就一斤好了！”
这时候，小二安顿好了两人的马儿，也走了进来。老板娘的动作本就快，那小二端碗捧蝶，更是轻车熟路，就象站在风火轮上一般。不大一会，两人桌子上就摆好了几个小菜。正在这时，就听小二又喝道：“来咯，发丝牛百叶！”一边将菜盘子放在那二人的桌子上，口里一边还唱道：“您二位的菜齐了，请慢用！”
不想那髯须大汉忽然“嗉”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什么？牛百叶！我们有点牛百叶吗？块拿开，拿开！”
那小二一怔，错愕之下，顿时说不出话来。那掌柜的忙走上前去，一拉袖子说道：“怎么着？想吃‘霸王餐’是怎么地？刚刚不是明明说的随便的吗？怎么着？想赖啊？”
那髯须大汉正要说话，就听那白面男子说道：“闭嘴！”，便再也不敢再发一言了。
那白面男子转向掌故的一抱拳，说道：“对不住了老板，我这兄弟既然不喜欢这道菜，就请端下去吧！请放心，这菜钱在下照付，哦，不，双倍给，就当是在下代这位鲁莽的兄弟赔罪了！”
那掌柜的脸色顿见缓和，说道：“既然二位不是想赖账，那在下就把这发丝牛百叶端下去就是了，这是本店的招牌菜，一天点这个的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位，还怕没有人吃吗？至于这双倍饭钱，提也休提。在下开这一个酒肆，虽说是小本经营，却也讲究一个‘买卖公平’，不会为了您这十钱八钱的毁了做生意的规矩！”
他这么一说，倒令旁听的李从谦刮目相看起来。他不禁心里暗暗感慨，要说他前世的那些个商人，社会地位比这时候不知道高多少，一个个不是政协委员就是荣誉市民，哪象现在这些个小商贾，和青楼里卖笑的是一个级别的。别看这掌柜肥头肥脑的长的丑，但看看人家这行事作风，有白赚都不白赚，不喜欢都可以成为退货的理由；在看看后世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知名企业家，药品过期了换个包装接着卖，乙醇加上甲醇就等于啤酒，牛奶里加点三聚氰胺据说还可以促进儿童的脑力发育……
他正胡思乱想间，就听那白面男子说道：“如此，多谢老板了！”
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外面一阵凄厉的马嘶声，店小二忽然大喝一声：“不好了，马儿――”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姚慕忽然来到李从谦面前，说道：“宜春先生，今日得此流芳百世的佳作，就请留墨吧！我想立容表哥若能了先生的亲笔手书，于千里之外定能更多一万次地想起此时此景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右手很隐蔽地扯了扯姚端的衬衣，姚端看来是对他颇为忌惮，无奈之下，只好连声说道：“是啊，是啊，务请先生留墨！”
他二人一唱一和，倒弄得李从谦头皮发麻起来，他的字虽然不是见不得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但和眼前这些个一时俊杰的“青年文艺家”比起来，哪里能有信心，否则也不必特意招了一个秉笔的“小秘书”了。
不过，既然骑虎难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他取过纸笔，一笔一笔地将方才那首《卜算子》录在上面。他明知自己的软笔书法很是一般，也不敢玩什么花架子，用什么草体行体，而是老老实实地用正楷的字体慢慢写就。姚端刚刚从他的手里接过纸卷的时候，早被候在一边的姚慕一把抢了过去，只好摇摇头苦笑一声，暗忖道：“这便是所谓的为我求墨吗？”
李从谦辞别了众人，领着李仲禹和各自新得的小内侍下得山来，就见游方正在路边一家小店里打着盹呢，口水拖得老长。李仲禹向郑和使了个颜色，郑和立时会意，便蹑手蹑脚地走到游方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喝道：“游叔叔，公子回来啦！”
游方立时大喝一声，一蹦而起，倒把郑和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差点就撞到一面桌子。众人见此，俱都“哈哈”大笑，就是那酷酷的韩敏功也抿嘴“吃吃”而笑。
李从谦见这爿酒肆虽然地方甚小，但是却颇为清爽整洁，便道：“今日也近正午了，便在这里点些吃食吧！”
众人自然都无异议。游方便叫了店小二过来，要了几个小菜，点了一壶小酒，不一会，那酒菜便端上来了。初时，游方他们三名内侍都不敢和李从谦叔侄同桌，但被李从谦眼光一瞪，立时便不敢多说了，毕竟此时是在外边，万一被认出身份，那可就颇有不便了。
众人正埋头吃饭，忽然听见外边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继而，就有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外边喝道：“店家，给弄些草料来，喂喂爷的宝贝马儿！”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满面髯须的汉子正翻身下马，感情他人还没有下马，老远在马上就喊叫开了，性子倒是够急。这时，又有一匹马儿在他身后停下，马上是一个中年男子，面目颇为英俊，就是太过苍白，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那髯须大汉连忙伸手过去单手扶着那人下马。
这时，店小二也走了上前去，接过二人的马缰，向马厩而去。这爿酒肆本就是一个路边小店，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小二，掌厨的乃是那老板的浑家。小二一去，那大腹便便的掌柜只好上前躬身将二人让入店内。不过，看来这肥胖的掌柜显然不习惯鞠躬作揖，那动作看起来颇为滑稽，惹得那髯须大汉“哈哈”大笑。那白面男子当先进入门内，听那髯须大汉笑得无理，登时面色一沉，回头瞪了他一眼，那髯须大汉居然立时收住笑声，尴尬地挠了挠头。
二人坐下以后，掌柜的便上前问道：“二位吃些什么？”
那髯须大汉道：“随便上几个拿手菜好了，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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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二安顿好了两人的马儿，也走了进来。老板娘的动作本就快，那小二端碗捧蝶，更是轻车熟路，就象站在风火轮上一般。不大一会，两人桌子上就摆好了几个小菜。正在这时，就听小二又喝道：“来咯，发丝牛百叶！”一边将菜盘子放在那二人的桌子上，口里一边还唱道：“您二位的菜齐了，请慢用！”
不想那髯须大汉忽然“嗉”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什么？牛百叶！我们有点牛百叶吗？块拿开，拿开！”
那小二一怔，错愕之下，顿时说不出话来。那掌柜的忙走上前去，一拉袖子说道：“怎么着？想吃‘霸王餐’是怎么地？刚刚不是明明说的随便的吗？怎么着？想赖啊？”
那髯须大汉正要说话，就听那白面男子说道：“闭嘴！”，便再也不敢再发一言了。
那白面男子转向掌故的一抱拳，说道：“对不住了老板，我这兄弟既然不喜欢这道菜，就请端下去吧！请放心，这菜钱在下照付，哦，不，双倍给，就当是在下代这位鲁莽的兄弟赔罪了！”
那掌柜的脸色顿见缓和，说道：“既然二位不是想赖账，那在下就把这发丝牛百叶端下去就是了，这是本店的招牌菜，一天点这个的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位，还怕没有人吃吗？至于这双倍饭钱，提也休提。在下开这一个酒肆，虽说是小本经营，却也讲究一个‘买卖公平’，不会为了您这十钱八钱的毁了做生意的规矩！”
他这么一说，倒令旁听的李从谦刮目相看起来。他不禁心里暗暗感慨，要说他前世的那些个商人，社会地位比这时候不知道高多少，一个个不是政协委员就是荣誉市民，哪象现在这些个小商贾，和青楼里卖笑的是一个级别的。别看这掌柜肥头肥脑的长的丑，但看看人家这行事作风，有白赚都不白赚，不喜欢都可以成为退货的理由；在看看后世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知名企业家，药品过期了换个包装接着卖，乙醇加上甲醇就等于啤酒，牛奶里加点三聚氰胺据说还可以促进儿童的脑力发育……
他正胡思乱想间，就听那白面男子说道：“如此，多谢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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