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陵风云 第10章 曲觞流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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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去时，就见远处一前一后已有两人走了过来。前面那人身着一身洁白的麻布衣服，约莫二十岁的年纪，国字脸，看起来精神颇为饱满。他此刻满面春风，行步之间，颇有虎豹之态。他后面跟着一位面目极为清秀的少年，看起来，年纪应该在十六七间，身材有些瘦弱，但疏眉朗目，面色十分红润。李从谦认得当先那人便是新科状元姚端。
那姚端一边走进前来，一边拱手道：“抱歉！抱歉！惭愧啊惭愧！让各位久候了！”不过，看他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哪里有丝毫的“抱歉”和“惭愧”的意思！
那姚端走近前来，扬声说道：“宜春先生身份特殊，不知也不足为奇了，如今小萧这‘小小疾’的名声在金陵城的士子里面端的是叫得很是‘呱呱’，哦，应该是‘咚咚’响才对！哈哈哈！倒是我那可怜的萧伯父和翰林院那一群忠厚长者，至今都还以为这萧公子是个十足诚信的‘肖公子’呢！他们哪里知道自古子不类父，面肖而心不肖者大有人在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朝着萧肃挤眉弄眼，把个那本来就有些面红耳赤的萧肃脸色更是染成了关公。众人也都齐声大笑，倒把李从谦笑得云里雾里，也只好陪着干笑几声。这时候，就听一个童稚的声音问道：“立容兄，你笑了这半天，可还是没有说清楚这‘小小疾’是何物啊，而且，这和萧兄每次都来参与这南山文会有关系吗？”
姚端转过头来，就见一个面色沉肃的少年站在那里，和周围的人群不同的是，他面上毫无笑意，当下也不敢大意，问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那少年道：“在下于中礼，乃是宜春先生的――远房表亲。”
他本来是要把自己说成是李从谦的表侄或者表外甥的，忽地灵机一动，想道：“我把辈分提高一下，占九叔一点便宜岂不是好？”
众人都是知道李从谦身份的，知道纵然是他“远房”的表弟，身份也非常人能比。虽说这是文会，乃是以文会友之所，不讲究身份爵禄上的差异，但下意识里，谁又能真的完全放开？当下，姚端也不敢怠慢，道：“于小兄有所不知，这萧公子的令尊大人大理寺卿萧公乃是我朝最著盛名的直肠子大臣，胸中虽有诗书千万篇，可就是没有沟壑一两条。而这萧公子则不然，他是得其父之所长，摒其父之短，不但才学过人，胸中那些个条条杠杠也也象迷宫一般呢。就说这文会的事情吧，他每次文会之前一天，必然身染‘小疾’，开始那一次两次萧伯父还寻个大夫来给他瞧瞧，但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到后来这‘小疾’次数多了，萧伯父就以为乃是由于先天不足所致，只是嘱咐他多作休息，帮他向衙门里告个假就了了――”
他正说的有劲，就见那边萧肃已然恼羞成怒，喝骂道：“好你个‘姚炮仗’，果然不愧为文曲星啊，搬弄起是非来一套一套的，出口就是诗书，闭口就成文章，当真是了不得了！”
众人都知道这萧姚二人向来被并称为“逍遥”，自幼便是同窗，更是同科进士，乃是二童一马的少年之交，见这二人在那里互揭其短，都知道他们是在献宝，遂都笑吟吟地在旁边“观战”，谁也没有丝毫要上去劝和的意思。
二人闹到最后，还是萧肃率先妥协：“算了，反正你这臭脸也难得在我面前晃荡几次了，本公子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着，他脸上竟然流露出了落寞之色。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奇。李从谦问道：“萧兄此言何意？”
不等萧肃答话，就听姚端笑道：“他这是嫉妒了。小弟前几天得了谕旨，要前往晋陵任县令，克日便要赴任了，这也是家父为什么要提前几月给小弟行了冠礼的原因，更是小弟忽然组织这文会的原因。”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都“哦”了起来，纷纷上前恭喜。
一番虚礼已毕，姚端又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后一眼未发的那个清秀少年，道：“今日本来作为东道主，是万万不敢迟到的，实在是我这位――”
他还没有说完，那少年已经绕到他的背后，伸出白玉般的“九阴白骨抓”在他背上“磨搓”，他连忙改口说道：“啊，这个，实在是小弟这个――不该，万望各位见谅，今日这曲觞流杯开始前，在下先行自罚三杯！”
原来这文会的酒和酒具乃是昨日便已经预定好了的，今日一大早，那酒家便来张罗着摆好了，但由于主人翁一直未至，大家都不好擅自开樽。因此，姚端的这三杯既有请罪之意，又兼有劝酒之意。他这一开樽，其他人便也好随便吃喝了。
他说着，便在石桌上上去过一个杯子，接连三个俯昂，动作极为潇洒连贯，引来旁边一阵喝彩声。萧肃在他旁边却没有笑，他一时看看姚端，一时又看看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而他这样的表情又一丝不漏地落在了李从谦的眼里，李从谦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三人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来。
这时，就听有人问道：“立容兄，今日的曲觞流杯就要开始了，就请介绍新加入者吧！方才这位小兄弟已经作过自我介绍了，乃是宜春先生的令表弟，于中礼小公子，却不知这位小兄是――”
那一直未发话的清秀少年上前一步，又众人唱个诺，道：“在下姚慕，乃是立容哥的堂弟，有缘和各位识荆，三声有幸！”
众人又都纷纷上前见礼。
接下来，便是文会的第一个节目：曲觞流杯。
众人向前走了几步，就见前面有一汪清泉，泉水所流的去路上，是一条人工挖掘而成的极为平缓的曲道，众人在曲道的两边分列而坐。
姚端取来一杯酒，置于那曲道的源头处，那杯酒便在流水微弱的力量的推动下开始顺流而下。众人都是眼神热切，凝神屏气地瞪大牛眼，看着那杯缓缓而流的酒，当那杯酒不论从谁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紧张表情俱都立即垮了下来，仿佛送走了一个魔神似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那姚端一边走进前来，一边拱手道：“抱歉！抱歉！惭愧啊惭愧！让各位久候了！”不过，看他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哪里有丝毫的“抱歉”和“惭愧”的意思！
那姚端走近前来，扬声说道：“宜春先生身份特殊，不知也不足为奇了，如今小萧这‘小小疾’的名声在金陵城的士子里面端的是叫得很是‘呱呱’，哦，应该是‘咚咚’响才对！哈哈哈！倒是我那可怜的萧伯父和翰林院那一群忠厚长者，至今都还以为这萧公子是个十足诚信的‘肖公子’呢！他们哪里知道自古子不类父，面肖而心不肖者大有人在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朝着萧肃挤眉弄眼，把个那本来就有些面红耳赤的萧肃脸色更是染成了关公。众人也都齐声大笑，倒把李从谦笑得云里雾里，也只好陪着干笑几声。这时候，就听一个童稚的声音问道：“立容兄，你笑了这半天，可还是没有说清楚这‘小小疾’是何物啊，而且，这和萧兄每次都来参与这南山文会有关系吗？”
姚端转过头来，就见一个面色沉肃的少年站在那里，和周围的人群不同的是，他面上毫无笑意，当下也不敢大意，问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那少年道：“在下于中礼，乃是宜春先生的――远房表亲。”
他本来是要把自己说成是李从谦的表侄或者表外甥的，忽地灵机一动，想道：“我把辈分提高一下，占九叔一点便宜岂不是好？”
众人都是知道李从谦身份的，知道纵然是他“远房”的表弟，身份也非常人能比。虽说这是文会，乃是以文会友之所，不讲究身份爵禄上的差异，但下意识里，谁又能真的完全放开？当下，姚端也不敢怠慢，道：“于小兄有所不知，这萧公子的令尊大人大理寺卿萧公乃是我朝最著盛名的直肠子大臣，胸中虽有诗书千万篇，可就是没有沟壑一两条。而这萧公子则不然，他是得其父之所长，摒其父之短，不但才学过人，胸中那些个条条杠杠也也象迷宫一般呢。就说这文会的事情吧，他每次文会之前一天，必然身染‘小疾’，开始那一次两次萧伯父还寻个大夫来给他瞧瞧，但都看不出什么名堂。到后来这‘小疾’次数多了，萧伯父就以为乃是由于先天不足所致，只是嘱咐他多作休息，帮他向衙门里告个假就了了――”
他正说的有劲，就见那边萧肃已然恼羞成怒，喝骂道：“好你个‘姚炮仗’，果然不愧为文曲星啊，搬弄起是非来一套一套的，出口就是诗书，闭口就成文章，当真是了不得了！”
众人都知道这萧姚二人向来被并称为“逍遥”，自幼便是同窗，更是同科进士，乃是二童一马的少年之交，见这二人在那里互揭其短，都知道他们是在献宝，遂都笑吟吟地在旁边“观战”，谁也没有丝毫要上去劝和的意思。
二人闹到最后，还是萧肃率先妥协：“算了，反正你这臭脸也难得在我面前晃荡几次了，本公子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着，他脸上竟然流露出了落寞之色。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奇。李从谦问道：“萧兄此言何意？”
不等萧肃答话，就听姚端笑道：“他这是嫉妒了。小弟前几天得了谕旨，要前往晋陵任县令，克日便要赴任了，这也是家父为什么要提前几月给小弟行了冠礼的原因，更是小弟忽然组织这文会的原因。”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都“哦”了起来，纷纷上前恭喜。
一番虚礼已毕，姚端又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后一眼未发的那个清秀少年，道：“今日本来作为东道主，是万万不敢迟到的，实在是我这位――”
他还没有说完，那少年已经绕到他的背后，伸出白玉般的“九阴白骨抓”在他背上“磨搓”，他连忙改口说道：“啊，这个，实在是小弟这个――不该，万望各位见谅，今日这曲觞流杯开始前，在下先行自罚三杯！”
原来这文会的酒和酒具乃是昨日便已经预定好了的，今日一大早，那酒家便来张罗着摆好了，但由于主人翁一直未至，大家都不好擅自开樽。因此，姚端的这三杯既有请罪之意，又兼有劝酒之意。他这一开樽，其他人便也好随便吃喝了。
他说着，便在石桌上上去过一个杯子，接连三个俯昂，动作极为潇洒连贯，引来旁边一阵喝彩声。萧肃在他旁边却没有笑，他一时看看姚端，一时又看看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而他这样的表情又一丝不漏地落在了李从谦的眼里，李从谦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三人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来。
这时，就听有人问道：“立容兄，今日的曲觞流杯就要开始了，就请介绍新加入者吧！方才这位小兄弟已经作过自我介绍了，乃是宜春先生的令表弟，于中礼小公子，却不知这位小兄是――”
那一直未发话的清秀少年上前一步，又众人唱个诺，道：“在下姚慕，乃是立容哥的堂弟，有缘和各位识荆，三声有幸！”
众人又都纷纷上前见礼。
接下来，便是文会的第一个节目：曲觞流杯。
众人向前走了几步，就见前面有一汪清泉，泉水所流的去路上，是一条人工挖掘而成的极为平缓的曲道，众人在曲道的两边分列而坐。
姚端取来一杯酒，置于那曲道的源头处，那杯酒便在流水微弱的力量的推动下开始顺流而下。众人都是眼神热切，凝神屏气地瞪大牛眼，看着那杯缓缓而流的酒，当那杯酒不论从谁身边经过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紧张表情俱都立即垮了下来，仿佛送走了一个魔神似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