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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一卷:第一章 上部:第十六卷: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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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端木剑霜派人送来一个密封好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封信,一张发黄的纸和一张他的名片。萧暮雪看完信,身子晃了晃,扶住门框靠了几分钟才没倒下。她回了屋锁上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君无双见她穿得极为隆重,又化了淡妆,像是要赴约:“去哪”

    萧暮雪沉默良久后才说:“寒川今天结婚,我想去看看。”

    君无双盯了她片刻:“我换衣服,你等我。”

    萧暮雪没说什么,静静地等在原地。

    一片雪花从空中悠悠落下,接着又是一片。

    遛弯归来的老人们打着招呼,时不时冒出一句两句感叹:立冬了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

    萧暮雪望着雪气深重的天空,默默在心里叹道:是啊这天,可真冷

    只这么一会功夫,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很厚的雪,踩上去嘎吱作响。青石板的路面上,横七竖八的都是车辙和人的脚印,将洁白的雪地糟蹋得惨不忍睹。

    时过境迁,那家教堂的面貌依旧,只是花坛里新添的菊花长得极好,在这寒冷的季节里盛放着孤傲的美丽。

    萧暮雪站在雪地里,神情清冷地宛如霜雪。她依稀还记得姚慕白结婚那天的雨和那雨的温度,也依稀记得当时的心情和流过脸庞的泪水几年过去了,自己的境况并没有多大改变,依旧是孤身一人,依旧是逃无可逃,依旧是试图挽留却又无能为力的茫然。原来,我什么都战胜不了,之前是命运,之后是回忆。

    君无双守在一旁,心里同样是五味杂陈:不能换个方式共同生活下去,也不能换个方式相爱,这世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了

    风将雪揽进怀抱,一同去了远方。萧暮雪的鞋面上已落了薄薄一层雪,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不站到地老天荒就不罢休。等到教堂的钟声敲响时,她才慢慢移动了脚步。

    神父的脸像是戴了个面具,几十年如一日的四平八稳,却又用抑扬顿挫的腔调念着千年不变的台词。叶寒川手拿戒指,正要套上新娘的手指。

    “寒川”萧暮雪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清凉而不见悲喜。

    叶寒川回头,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萧暮雪缓步向他走去,安详而和顺。

    宾客里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地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萧月茹面色一沉,指挥着两个粗壮的男子拦着萧暮雪。“你想干什么今天是寒川大喜的日子,你休想乱来”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而已。”

    “那也得等婚礼结束后,还得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君无双刚要说话,从旁边的来宾席上走出莫清阳来。他恭恭敬敬地对着萧暮雪行了礼:“暮雪小姐,老朽是三少爷的管家莫清阳。”

    “我记得您。您怎么也来了”

    “这是三少爷的意思,他让老朽听候您的差遣。暮雪小姐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老朽定当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多谢您了。”萧暮雪指了指萧月茹,“麻烦您把这个女人从我面前带开。”

    “是。”莫清阳走到萧月茹面前,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你看着办。”

    萧月茹眼里阴云密布:“这不可能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岂能”

    莫清阳打断她的话:“你说话可得小心措辞。要是三少爷听见你这样说暮雪小姐,会很生气的,就更别提拿她当宝贝的二少爷了。”

    萧月茹又恨又气:“今天是我儿子的好日子,两位少爷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过分跟你做的事比起来,三少爷已经够给你脸面了。”莫清阳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老夫子模样,“别让暮雪小姐等着了,让路吧。”

    萧暮雪冷冷地看着萧月茹,语气却很温和:“你放心,我说完话就走。”

    萧月茹无计可施,只得侧身闪到一边。

    莫清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在近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又是一位庄严肃穆的随喜客。

    萧暮雪走到叶寒川面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穿礼服的样子,真好看”

    叶寒川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瞬间语结:“你的头发”他伸手轻抚那些刺眼的白发上,心痛到无法呼吸:“暮雪”

    萧暮雪笑了笑:“没关系,剪掉就好了。”她的手落在叶寒川的脸上,像敷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这眉,这眼,这鼻梁还有这嘴唇,都是我熟悉的。可从此以后,我却再也无法触碰了。”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红色的地毯上,像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那样悲情的萧暮雪,那样软弱的萧暮雪,那样纵情的萧暮雪,是叶寒川从来没见过的。他心里的萧暮雪,坚强勇敢,自律克制,从不会有逾越之举。他忽然有些明白了:“暮雪”

    萧暮雪的手停留在他的唇边,流连着不肯离去:“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就是明知故犯我明明知道不能爱你,可我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心不管我如何克制,不管我如何假装不知,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还是在心里偷偷地想你”

    叶寒川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那张泪流满脸的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了,只是,我总是后知后觉不自知。你一定不肯相信是不是这也不怪你,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萧暮雪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叶寒川的唇。她的唇那么软,那么香,却那么凉。“这一次,我是发自肺腑,且甘心情愿”

    叶寒川心里的怨与恨,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坍塌,碎为尘埃。尘埃过后,只剩欢喜,只剩痴迷,只剩爱恋。

    教堂里鸦雀无声,紧接着,一片哗然。新娘的娘家人闹了起来,吵着要将萧暮雪扔出去。

    莫清阳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大家稍安勿躁,暮雪小姐说完话就走,不会妨碍各位喝喜酒的。若谁不知好歹,那老朽也就只有得罪了。”

    “你是谁啊口气这么大”

    “老朽不才,只是个跑腿的,不足挂齿。”莫清阳将自己的名片放在说话人的领夹上,“有机会一起喝茶。”

    那人不屑地取下名片看了一眼,就一声不吭地坐了下去,还不忘将名片递给身边跳得最高声音最大的人。名片在来宾的手里传了一圈,教堂就又重归安静。

    萧月茹脸色如土。

    君无双静静地注视着萧暮雪的背影,双眸微红。

    萧暮雪拔下头上的发簪,旋开簪头,从中空的簪子里取出一张小小的发黄的纸来:“这是治疗你外公的病的药方,你拿去吧。”她转身看着萧月茹,“看,我是来送礼的,你根本无须紧张。”

    莫清阳看了看那张药方,又看了看萧暮雪,暗自赞叹:少爷果真没说错若要论心智和手段,萧月茹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巧人儿,真是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叶寒川看着手里那张陈旧泛黄,年代久远的药方,只觉得手发烫:“这可是爷爷守了一辈子的药方,你肯给我”

    “若是平常之物,又怎配做你的结婚礼物”萧暮雪笑得哀艳,“最珍贵的东西,当然要送给最珍贵的人,才物有所值。你要好好保管,切不可给了旁人。”

    呼啸的北风吹开了教堂的门,吹得萧暮雪的长发飞舞,吹得她泪落如雨。叶寒川忘情地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她便将脸温柔地贴在他的掌心:“我最后悔的事,是白白蹉跎了那些跟你在一起的岁月。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在刚遇见你的时候,就预订你的终生”

    “暮雪”叶寒川哽咽难语,“对不起”

    萧暮雪慢慢抬起头,眼神凄凉得尖锐:“对不起我们之间的种种,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交代清楚的。”她笑了,笑得摧心断肠,“在我们的秘密花园,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绝对不会为了别人背弃我寒川,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原本,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是不会怪你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由着萧月茹伤了我的孩子”

    叶寒川无话可说,只能悲伤地看着她,看着她飘飞在风里的白发,看着那曾经温暖的眼慢慢被冰雪封印。

    表面的平静终究掩藏不住内心的煎熬,翻腾的血气让萧暮雪阵阵发晕。她赶紧闭上眼,拼命压制胸口的燥热与疼痛,却还是徒劳无功。一张嘴,一口血吐了出来,吐了叶寒川一身。她双手捂嘴,将嗓子里腥甜的液体强行咽了回去。

    血,染红了叶寒川雪白的礼服,染红了萧暮雪的白发,染红了那些或甜蜜或酸楚的往昔,也染红了君无双的双眼。

    叶寒川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晃来晃去的只有萧暮雪惨白的脸和那些鲜红的血。

    君无双快步走到萧暮雪身后,伸手扶住她,柔声说:“回去了。”

    萧暮雪在他肩膀靠了靠,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那年你在许愿树下给我的,还给你。”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条项链放在掌心:细细的铂金链子上,挂着一个一箭穿心的小坠子。“大概,那时你许下的愿望,是希望爱神将我们的心串在一起,永不分离。谁曾料,结果却是一箭穿心,万劫不复我都说了,求神是没有用的,你却总是不肯信我。”

    叶寒川看着那条血迹斑斑的项链,心被往事一刀一刀慢慢凌迟。

    “很抱歉,我的血弄脏了你的项链。”萧暮雪把项链放进他的手掌:“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她强撑着站直身子,看到叶寒川的双眼深处:“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叶寒川机械地点了点头:“你说。”

    “那药方,除了你,不可以给任何人看。你照方抓药煎药,一日三次,要亲眼看着你外公把药喝下去,绝不假手旁人。”

    “好。我答应你,决不食言”

    “我信你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来没怀疑过你说的话。”萧暮雪转身向教堂门口走去,走到萧月茹身边时,停下了脚步:“寒川会亲眼看着他外公把药喝下去,你可高兴”她低头看了看沾染了血迹的白发,露出一脸真假难辨的笑:“其实那药方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典型的以毒攻毒。像你这样有病的人吃了自然身体康泰,可要是给没病的人吃了,不出月,必定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亡。你若不信,就好好研究那药渣,看看那七步蛇的毒,老蟾蜍的皮还有那些毒蜈蚣和毒蝎子,是不是都是唬人的。”

    萧月茹恨声道:“寒川会把药方给我的”

    萧暮雪笑得很无所谓:“是吗你就不怕那药方是假的”她转头看着叶寒川,口气恹恹,“如果有一天,你有话想跟我说,别来找我。今生今世,你我不相欠,也永不相见。”她像来时那样安详和顺,缓步走出了教堂门口。棉花糖从旁边的休息室里跑出来,追着她的身影就出了门。

    君无双走到叶寒川面前,目光如箭地看了他片刻,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莫清阳站起身,绅士地弯了弯腰,也离席而去。他远远地看了看那抹摇摇晃晃的背影,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消失在茫茫风雪里。

    萧暮雪艰难地走在雪地里,不知该何去何从。世界这么广阔,却没有一寸净土可供我安放我千疮百孔的爱情。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遇见了那么多人,可为何偏偏是你看起来最应该是过客的你,却占据了我心里那么重要的位子。为了你,我放下心中的仇怨,只求你平安;为了你,我和相依为命的母亲反目,只盼你幸福;为了你,我背弃了当初在楚老师坟前立下的誓言,只想你快乐为了你,我可以义无反顾地做任何事,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你的猜忌与伤害

    楚老师,这是不是就是报应我早该将爱情焚烧成灰烬,撒在你的坟头,随风飘散,不该再这样心存幻想的,是不是可是啊可是,此心,此情,它不肯受我管束,我又能奈若何我战战兢兢地活着,孤孤单单地舔舐伤口,小心翼翼地将情爱深藏,只想求一份平淡,一份心安,一份相守。就连这简单的愿望,也是不被允许的么爸爸常说,人之所以活得辛苦,是因为有欲望。而我的欲望,应该就是你了,寒川

    寒川,本以为你深知我心,谁曾料却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怎可如此对我你怎可如此对我我翻滚的热血再次涌上心头。萧暮雪一张嘴,脚下的白雪就变成了血色。

    棉花糖终于追了上来。它嘶声尖叫,疯狂地用爪子刨过旁边的白雪,想要将那片血色掩盖起来。

    好累所有的事都到此为止吧天与地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萧暮雪两眼一黑,晕倒在雪地里。

    只差那么一点点,君无双的手与她的身体失之交臂。

    雪更大了,大得迷了眼,让人看不清前路。

    君无双抱起萧暮雪,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停车场走去,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棉花糖还在奋力刨雪,还在嘶声叫唤。滚烫的泪水流过她洁白的脸庞,和萧暮雪的血融为一体。

    叶寒川追了出来,将萧月茹的声音关在了门后。雪地里,一片猩红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暮雪,暮雪你在哪儿你出来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从今往后,我会无条件的信你,爱你,绝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你相信我这一次我说到做到你信我”

    看不见萧暮雪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只有北风呼啸来去,只有雪花飘飘悠悠。

    叶寒川已经快要错乱了,说的话也渐渐语无伦次:“你出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暮雪,我求你了,快点回答我你一定是生气我要娶别人了,是不是这婚姻是假的,不过是一场利益联姻,过段时间就会解除的。”他狠命揪着自己的头发,“我该跟你言明的,我该告诉你的”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风,只有雪,只有刺骨的寒冷。

    那场雪,下到第二天天亮时分才慢慢停了下来,厚厚的积雪让交通一度陷入瘫痪。上班的人们等车无聊,便看新闻打发时间。那天最重磅的财经新闻,莫过于某财团的千金与某集团的继承人联姻,强强联手促成该集团公司顺利上市,股票博了个开门红,一路飙升,涨至停板。

    端木剑霜边吃早餐边看报,眼里充满了讥诮。

    莫清阳推门进来,腋下夹着一个文件夹:“少爷,都准备好了。”

    端木剑霜将餐巾扔到桌子上:“不急,让她再高兴几天。越高兴,失去的时候才会越心痛。”他望着院子里的积雪,脸色沉重起来,“暮雪怎么样了”

    “在家。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应该无大碍。”

    “莫叔,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原本我可以告诉她,那婚姻只是个骗局。”端木剑霜叹了口气,“可是,我实在不能忍受她心里想着别人。”

    “其实这样也很好。若不早早断了暮雪小姐的念想,以萧月茹的性格,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来。到时候,吃苦的也还是她。”

    “我也是这样想的。”端木剑霜揉着眉心,看起来很苦恼,“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查出来了没有”

    “没有。钉子一死,便再无人知道那天发生的事了。”

    “估计只有暮雪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暮雪不愿意再提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端木剑霜顿了顿又说,“萧月茹那边你派个人盯着,绝对不允许她再靠近暮雪。”

    “是。老朽这就去安排。”莫清阳把文件夹放到餐桌上,“等您签字后就执行。”

    端木剑霜翻看那份文件,眼里闪过一丝寒意:萧月茹,从现在开始,你欠暮雪的,我慢慢跟你算。他想到萧暮雪病弱的身体和白发,眉头便锁了起来

    此时雪后初霁,天边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萧暮雪望着湛蓝的天空,失血的唇边露出一丝虚无的笑。君无双陪伴在侧,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汤。

    第三天中午,叶寒川将一碗熬好的药端到老村长面前:“外公,药好了,您赶紧趁热喝下。”

    老村长看看冒着热气的药,期期艾艾地说:“这这小川,你先把药放在那,我等会喝等会喝。”

    “中药要趁热喝效果才好。暮雪亲口交代我的,要我看着您喝下去。”叶寒川胡子拉碴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暮雪的医术极好,又是对症下药,这一碗下去必是药到病除。外公,您快点把它喝了。您的病好了,我们大家才能安心。”

    萧月茹伸手去接药碗:“把药给我,你忙你的去。”

    叶寒川无视她伸过来的手,脸色冷得像块冰:“我答应过暮雪,这药除了我以外,不能经外人手。”

    “外人妈妈是外人吗把药给我。”萧月茹有些急了,“这药不能喝”

    叶寒川的脸色更冷了:“为什么不能喝这不是你心心念念都想要的么怎么又不能喝了”他把药碗送到老村长嘴边,“外公,趁热。”

    萧月茹一巴掌把碗打翻在地:“我说了这药不能喝”

    叶寒川盯着洒了一地的中药呆了半晌,冷冰凄哀的眼里慢慢浮起一丝心碎的笑意:“没想到,最后竟是我伤她最深”他想起了萧暮雪转身离去时平和得没有半点情感的眼神和那些飞扬在冷风中的白发,眼泪滚滚而下:暮雪,终究,是我犯了错终究,是我辜负了那些誓言终究,是我逼着你将我放逐

    老村长低下头,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萧月茹张嘴想说话,叶寒川摇了摇头:“求你别说话听见你的声音,我恶心”一阵尖锐地疼痛从胸口处扩散开来,他捂住胸口,慢慢向门外走去:“若这一生暮雪不愿再见我,那么,我也不会再见你。我们母子的情分,到此为止”

    萧月茹恨得直跺脚:“寒川,我们是母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叶寒川停下脚步站了站,拉开门走了出去,直奔君无双的家。

    刚到楼下,碰见拎着水果的姚梦芽。她出乎意料的温和,神情淡漠地扫叶寒川一眼后淡淡地说:“你来错地方了。暮雪不在这里,被人接走了。接她的人是上次带走她的神秘人,至于去了哪里,我和无双都不清楚,她不肯说。”

    叶寒川站着没动。

    姚梦芽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疏离与冷漠:“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想她大概是知道你会来找她,所以才避而不见。你若不信我的话,大可以上楼查看。”

    叶寒川的身子晃了晃,绝望得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的手慌乱地扶上近旁的一棵树,指甲死命地抠着冷硬的树皮,一次一次,直到指尖已染了红色。胸膛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盆火,焚烧着五脏六腑,痛苦得叫人无力逃遁。终于,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滴落在积雪未消的地上,宛如美人额间的红梅。

    姚梦芽嘴角微动,却一个字也没说。

    临窗的地方,萧暮雪倚在墙上,望着叶寒川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慢慢闭上了眼。

    君无双将一件柔软温暖的大衣披在她身上,轻声说:“要起风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萧暮雪乏力地点点头,将涌到口中的热血咽了下去。

    风起的天边,浓云堆积,又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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