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凝霜滴露悔飘零 53－5 举国同时逢大难 小庄协力认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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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学艺证虽只是薄薄一张竹简，但在叶飘零内劲催送下，却有如离弦之箭，破月之刀，划到那少林僧喉前。那僧微微一笑，一口气吹出，竹简忽然折而向下，落入他手中。叶飘零自修炼真气漩以来，内功精进甚速。少林僧虽然神功盖世，单凭一口气之劲，毕竟无法消解叶飘零附在竹简上的雄浑内力。但那少林僧内力之强，实已修到几欲成形的地步，真气喷出如凝实质，因此威力并不逊于伸手去接。叶飘零不识，还道他一口气就能化解自己盛怒一掷，不由得心下一怔，更不打话，掉头便走。
那僧叫道：“少侠，你的弟子证落下了！”手掌微扬，那竹简猛地蹦起，似流星，如闪电，挟雷霆万钧之势，向叶飘零飞射过来。叶飘零冷笑一声，心想：“就算你武功盖世，难道我就怕你了？”自慕容去后，他与邵伟终日后山切磋，相互启发，而后在遁世居无所事事，专心用功，功力增进极快，彷佛当年衡山学艺一日千里之时。这时尽起一身所学，双足凝立，气转如轮，腰提搏虎之形，手分揽月之势，往竹简接去。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所含步法、身形、手势之精，已为叶飘零平生极致，内力运转之速，更达巅峰。那竹简破空划过，风声大作，但落入叶飘零手中，竟是毫无声息！
叶飘零咦的一声，全身一晃，脸色甚是奇异。先头那和尚深具慈悲，在旁怨道：“年轻人心高气盛，算得了什么。你是武林前辈，一甲子修为，怎能和他当真？万一震伤了他，岂不惹人笑话？”那僧听得，微笑不语。叶飘零却觉那竹简飞来，虽然深具威猛之形，但一到手中，其势便自行一缓，所附内力消散得无影无踪。自己施展无数功夫，没一处派上用场，便将竹简接住，全不废吹灰之力，才知道那少林僧内劲转换，随心所欲，实已到了神鬼莫测之境。他心下赞叹，却又更加惋惜：“这些少林前辈修得绝世神通，若在江湖，必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可惜身为下走，被官府驱使，不敢有一点担当，半点主见！”
吱呀一声，茶馆门开，杜民走了出来，见到叶飘零，微微一愣，飞掠而前，道：“飘零兄，你来了！”叶飘零道：“贤弟，这里气闷，咱寻个地头喝酒去。”杜民道：“妙极。老马庄开了个骨头馆，咱们去那如何？”叶飘零点点头。两人展开轻功，往老马庄奔去。
沿少林河岸而上，沿途经过封祀坛、会善寺、达摩洞，便出了少林西门。再行里许，就到了老马庄。这是一条回民街，沿街到处，尽是些烧烤、羊肉泡馍、大盘鸡之类，沿街都是羊肉的膻味。叫卖声此起彼伏，包着头巾的回回你来我往的忙活，好一派热闹之状。
叶飘零、杜民来到骨头馆。早有伙计迎入，上了两碗大骨头汤。两人各要了一瓶酒，说到水木茶馆之事，都是满怀愤懑。到得酒酣耳热之际，更是拍案切齿，咒骂不已。忽旁边桌上，过来一人，问道：“两位兄台，请恕叨扰，在下有事不明，还盼赐教。”这人剑眉凤眼，青衫长剑，年约二十七八，言行甚是有礼，看装束也是一名学艺青年。
叶飘零虽然微醉，但还没忘待客之礼，连忙拉了个座位，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既然相聚，何妨共饮，请！”斟一杯酒，递了过去。那青年坐下接过，一饮而尽，道：“在下听两位仁兄提到水木茶馆。在下久闻其名，听说今日被少林收回，封在山内，再不令外人入内，未知其言然否？”杜民道：“仁兄所言正是。今中华授艺部认定，各派茶馆均应采取实名制，且作为内部交流平台，相互之间不宜过多来往。因此少林派人堵截馆门，专查来往人士，非少林子弟，不得入内。”
那青年一拍大腿，道：“糟了！不瞒两位，在下慕容山庄小百合茶馆副掌柜刘思海。前段两会期间，我们接到山庄指示，令只推修茸，暂闭茶馆。我们总掌柜王子恒虽然不愿，但想一塌糊涂茶馆车鉴在前，慕容山庄大概受到上头压力，也有为难之处，因此答应歇业十日，以避风头。我不知其他茶馆状况如何，便来少林打探情况。今少林既向水木茶馆下手，想来小百合茶馆也是在劫难逃！”
叶飘零惨然笑道：“说什么大派气象，吞吐风云，包容万物，到头来授艺部一纸诏令，便要把各派一块块圈起分割，让我们这些学艺弟子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只练圣贤功！可纵然学得千招万式，毫无江湖经验，又如何称得上国之栋梁！”杜民道：“飘零兄，你这话不对。”叶飘零道：“我这话如何不对？”
杜民侃侃言道：“当此盛世，道德衰微。自十六年前大军进京，承天门外，剿匪平叛之后，江湖好汉的心便凉了，从此多避国事，只赚银钱。如今还有一腔热血的，多半便是风华正茂的学艺少年。仗义执言，刚颜无惧，唯有学艺弟子能为。你看去年宝马一案，权贵要人闹市滥杀无辜百姓，意欲逍遥法外，不就是被茶友在糊涂茶馆揭露出来，越传越广，终于惊动天听，无数高官因此落马么？那授艺部周经统领天下学艺弟子，倒也盼学艺弟子有所成就，这样他也是有功之臣。但他更怕学艺弟子惹事生非，给他带来麻烦。想他生平亏心事无数，尤其‘授艺产业化’一事，早已惹尽唾骂，想到茶馆之间，各人相聚，尽情谈论，畅所欲言，他只怕是心惊肉跳，行走坐卧，都感到有人背后指着骂他吧！”
刘思海悚然动容，喝了杯酒，道：“两位仁兄，可曾听过‘昆山陪舞’一事？”杜民摇了摇头，叶飘零却道：“去年我在太湖上与昆山高手动过手，此事略有所闻，但不知详情。”刘思海道：“去年周经曾与授艺部十数官员访问昆山。昆山派掌门为表欢迎，组织了一场舞会，并特令剑器系数十名年轻女弟子停止学艺，参与接待。为防派中弟子走漏风声，还专门关闭了‘昆山心语’茶馆。但此事后来还是被小百合茶馆曝光，授艺部清理了几名底层官员，才平息了众怒。我想周经见识各派茶馆的威力，从此有了戒心，那也不足为奇。”
叶飘零道：“难怪两会之上，周经建议抢占茶馆这等舆论宣传阵地，说学艺弟子对一些谣言听了还信，信了还说，说了还传。我倒不曾想到，这话原来有所特指。不过水木茶馆风气向来保守，极少谈论国事，按理说不该犯周经忌讳才对。”杜民冷笑道：“他管你聚在一起说捧他还是骂他，反正就怕大伙儿聚在一起，生出事来！不是说维治局新增法规，五人以上的聚会都要先行申请，否则便算非法集会么？别说授艺部了，希望水木茶馆倒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呢！少林官员、授艺师父，就连这老马庄各家饭店，恐怕也都恨水木茶馆入骨。”刘思海道：“那倒也是。就算水木茶馆不谈国事。但少林内部争权夺利，授艺师父偷学武功，以及周围的黑店奸商，种种事迹，恐怕还是揭发了不少吧！”
叶飘零叹道：“由此说来，水木茶馆除了底层民众与学艺弟子欢迎，还真没什么人支持，尤其是既得利益者，更是对它又恨又怕。不过从诸般迹象看，周经并非什么大奸大恶，更多只是个谨小慎微的小人而已。谅他也没胆掀起这无穷风雨，更没权力调动这许多绣衣校事。去年糊涂被毁，由传声部出面，不过是试探各派学艺弟子的态度而已，发现直接捣毁茶馆，众弟子反抗太过激烈，差点铸成一场大风波。因此今年派了个弱一些的授艺部，想要一举将全国所有茶馆收回自己管辖，这样他们既能控制茶馆，又不彻底毁弃，料想众弟子大概还能忍受。这一切操作有条不紊，非授艺部所能，我想整个武协都在暗中策划。周经这厮，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这么大的动作，这个猪头，嘿嘿，凭他也配！”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忽然发现众伙计对着他虎视眈眈，表情特异，才猛想起身在回民街上，信口称猪，犯了不敬兄弟民族之罪，若被兄弟族人告到戒律院，免不了一番受罚，便是掌门人也无法维护，不由得啊了一声，连忙住口。
杜民叹道：“是啊，飘零兄，你言之有理。这次要封禁我们的，不只是授艺部，而是整个国家！刁斗小民，如何抗衡得了一国之力，水木茶馆没戏啦！普天下所有学艺弟子的茶馆都完蛋啦！”想起数年来交结的无数茶友，共度的激情岁月，不由得虎目泫然。
刘思海霍然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刘某执掌小百合茶馆多年，靠的就是‘自由、平等、宽容’六字，岂能任由权力管制，监视茶友言行！我这便返回姑苏，共商对策。国家若真要小百合限门户、用实名，那刘某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番话真是掷地有声，只听得喀嚓几响，手中玉盏被他生生握碎。
店中角落一人缓缓站起，道：“好气概，好激情，就不知手底下如何！”那人鼻若鹰勾，额如山岳，满脸精悍之气，双目之间，精光迭现，显然是内功高手。刘思海浑然不惧，双目回瞪，一眨也不眨。那人点头道：“好！好！好！”一挥袖，三股青色劲气迸出，有如长鲸破浪，咝咝作响，分向叶飘零三人射来。
刘思海离得最近，首当其冲，连忙使一招“灞陵折柳”，一甩右袖，劲风铺展，犹似一块无形盾牌，往气箭上一迎。砰的一响，两人身子都晃了一晃。杜民眼见气箭射到，拔剑在手，和谐剑法使出，迎头砍去。嗤嗤响过，那气箭被他一分两半，好似劈柴，往两边倒下。叶飘零却冷冷一笑，既不闪避，也不挡格，看看气箭射到身上，他吸一口气，真气漩发动，好似转梭绕线，气箭冲上，尽被吸入，化得无影无形。
三人各显绝艺，与那人过了一招，却是未见输赢。那人赞道：“好功夫，少林门下，慕容高足，名门大派，果不虚传！就此别过，来日再会！”身形跃起，有如一头大鸟，越过数张桌子，往骨头馆外扑去。
叶飘零狂气发作，冷笑道：“想走就走，恁地容易？回来吧！”双臂交叉，往外一翻，右手成爪，凌空抓出，正是他长年练熟的抓水气功。这功夫是他瞎练而成，江湖上少见同类。那人不识，猛觉一阵倒风迎面刮到，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三步，差点被拖到叶飘零身前。但他武功也真高强，忽然顺势仰卧，一个“铁板桥式”，再变“懒驴打滚”，化作“蛇行狸翻”，贴地疾行，摆脱抓水气功的范围，跃到店外，隐入闹市人流之间。
叶飘零仗奇门功夫，占了上风，豪情激动，道：“刘兄，杜贤弟，节不可屈，志不可废。管他来势多么凶猛，你我只为心中信念，何惧放手大战一场！”刘思海道：“叶贤弟说得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虽然邸报必定隐瞒消息，小百合与水木并肩而战，自是难以留名青史，但人间公道，必将永存豪杰心间！”杜民告道：“刘兄，飘零兄，明日午后，水木茶友齐聚梨树沟，名为踏青，实论出路，可别忘了。”两人都道：“如此盛会，届时必到。”当下三人再尽一杯，就此分手。叶飘零见天色已晚，别过杜民，重返龙门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那僧叫道：“少侠，你的弟子证落下了！”手掌微扬，那竹简猛地蹦起，似流星，如闪电，挟雷霆万钧之势，向叶飘零飞射过来。叶飘零冷笑一声，心想：“就算你武功盖世，难道我就怕你了？”自慕容去后，他与邵伟终日后山切磋，相互启发，而后在遁世居无所事事，专心用功，功力增进极快，彷佛当年衡山学艺一日千里之时。这时尽起一身所学，双足凝立，气转如轮，腰提搏虎之形，手分揽月之势，往竹简接去。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所含步法、身形、手势之精，已为叶飘零平生极致，内力运转之速，更达巅峰。那竹简破空划过，风声大作，但落入叶飘零手中，竟是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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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零、杜民来到骨头馆。早有伙计迎入，上了两碗大骨头汤。两人各要了一瓶酒，说到水木茶馆之事，都是满怀愤懑。到得酒酣耳热之际，更是拍案切齿，咒骂不已。忽旁边桌上，过来一人，问道：“两位兄台，请恕叨扰，在下有事不明，还盼赐教。”这人剑眉凤眼，青衫长剑，年约二十七八，言行甚是有礼，看装束也是一名学艺青年。
叶飘零虽然微醉，但还没忘待客之礼，连忙拉了个座位，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既然相聚，何妨共饮，请！”斟一杯酒，递了过去。那青年坐下接过，一饮而尽，道：“在下听两位仁兄提到水木茶馆。在下久闻其名，听说今日被少林收回，封在山内，再不令外人入内，未知其言然否？”杜民道：“仁兄所言正是。今中华授艺部认定，各派茶馆均应采取实名制，且作为内部交流平台，相互之间不宜过多来往。因此少林派人堵截馆门，专查来往人士，非少林子弟，不得入内。”
那青年一拍大腿，道：“糟了！不瞒两位，在下慕容山庄小百合茶馆副掌柜刘思海。前段两会期间，我们接到山庄指示，令只推修茸，暂闭茶馆。我们总掌柜王子恒虽然不愿，但想一塌糊涂茶馆车鉴在前，慕容山庄大概受到上头压力，也有为难之处，因此答应歇业十日，以避风头。我不知其他茶馆状况如何，便来少林打探情况。今少林既向水木茶馆下手，想来小百合茶馆也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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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民侃侃言道：“当此盛世，道德衰微。自十六年前大军进京，承天门外，剿匪平叛之后，江湖好汉的心便凉了，从此多避国事，只赚银钱。如今还有一腔热血的，多半便是风华正茂的学艺少年。仗义执言，刚颜无惧，唯有学艺弟子能为。你看去年宝马一案，权贵要人闹市滥杀无辜百姓，意欲逍遥法外，不就是被茶友在糊涂茶馆揭露出来，越传越广，终于惊动天听，无数高官因此落马么？那授艺部周经统领天下学艺弟子，倒也盼学艺弟子有所成就，这样他也是有功之臣。但他更怕学艺弟子惹事生非，给他带来麻烦。想他生平亏心事无数，尤其‘授艺产业化’一事，早已惹尽唾骂，想到茶馆之间，各人相聚，尽情谈论，畅所欲言，他只怕是心惊肉跳，行走坐卧，都感到有人背后指着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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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民叹道：“是啊，飘零兄，你言之有理。这次要封禁我们的，不只是授艺部，而是整个国家！刁斗小民，如何抗衡得了一国之力，水木茶馆没戏啦！普天下所有学艺弟子的茶馆都完蛋啦！”想起数年来交结的无数茶友，共度的激情岁月，不由得虎目泫然。
刘思海霍然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刘某执掌小百合茶馆多年，靠的就是‘自由、平等、宽容’六字，岂能任由权力管制，监视茶友言行！我这便返回姑苏，共商对策。国家若真要小百合限门户、用实名，那刘某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番话真是掷地有声，只听得喀嚓几响，手中玉盏被他生生握碎。
店中角落一人缓缓站起，道：“好气概，好激情，就不知手底下如何！”那人鼻若鹰勾，额如山岳，满脸精悍之气，双目之间，精光迭现，显然是内功高手。刘思海浑然不惧，双目回瞪，一眨也不眨。那人点头道：“好！好！好！”一挥袖，三股青色劲气迸出，有如长鲸破浪，咝咝作响，分向叶飘零三人射来。
刘思海离得最近，首当其冲，连忙使一招“灞陵折柳”，一甩右袖，劲风铺展，犹似一块无形盾牌，往气箭上一迎。砰的一响，两人身子都晃了一晃。杜民眼见气箭射到，拔剑在手，和谐剑法使出，迎头砍去。嗤嗤响过，那气箭被他一分两半，好似劈柴，往两边倒下。叶飘零却冷冷一笑，既不闪避，也不挡格，看看气箭射到身上，他吸一口气，真气漩发动，好似转梭绕线，气箭冲上，尽被吸入，化得无影无形。
三人各显绝艺，与那人过了一招，却是未见输赢。那人赞道：“好功夫，少林门下，慕容高足，名门大派，果不虚传！就此别过，来日再会！”身形跃起，有如一头大鸟，越过数张桌子，往骨头馆外扑去。
叶飘零狂气发作，冷笑道：“想走就走，恁地容易？回来吧！”双臂交叉，往外一翻，右手成爪，凌空抓出，正是他长年练熟的抓水气功。这功夫是他瞎练而成，江湖上少见同类。那人不识，猛觉一阵倒风迎面刮到，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三步，差点被拖到叶飘零身前。但他武功也真高强，忽然顺势仰卧，一个“铁板桥式”，再变“懒驴打滚”，化作“蛇行狸翻”，贴地疾行，摆脱抓水气功的范围，跃到店外，隐入闹市人流之间。
叶飘零仗奇门功夫，占了上风，豪情激动，道：“刘兄，杜贤弟，节不可屈，志不可废。管他来势多么凶猛，你我只为心中信念，何惧放手大战一场！”刘思海道：“叶贤弟说得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虽然邸报必定隐瞒消息，小百合与水木并肩而战，自是难以留名青史，但人间公道，必将永存豪杰心间！”杜民告道：“刘兄，飘零兄，明日午后，水木茶友齐聚梨树沟，名为踏青，实论出路，可别忘了。”两人都道：“如此盛会，届时必到。”当下三人再尽一杯，就此分手。叶飘零见天色已晚，别过杜民，重返龙门来。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