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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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没有料到这个看着有些怯怯懦懦的少年,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旁的厉南烛也收了落在窗外的视线,侧头朝他看了过去,眼中待了几分饶有兴致的神情。

    本就不是个胆大的,见两人都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海棠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时候要是放个蛋上去,都能给直接煮熟了。

    “我我我我不是说我,我想当,当当当朝廷命馆”一句话好半天都没能利索地说出来,这个小家伙恨不能把自个儿的头给埋到胸口去,“我又不识字,又不会说话,又胆小,又没有学问”连着说了一长串自己的缺点之后,这个小家伙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肯定是没法当官的。”

    “我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后面的话来,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在顾临安和厉南烛的眼中,就是个小孩儿的家伙,就沮丧地垂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他还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连句话都说不好。

    厉南烛见状瞥了他一眼,忽地弯了弯眼角,替他把话给接了下去:“就是觉得很开心”

    “对”一听到这话,海棠的眼睛就立时一亮,但随即,一对上厉南烛的双眼,他又觉得面上一热,忍不住再次低下头,错开了厉南烛的目光。

    厉南烛倒也不在意这个,只是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番,而后移开了视线,好似不经意一般地开口:“但是你可知道,大多数人在听闻这样的消息之后,只会觉得那个与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国家,是那样的遥远,”没有焦点的视线落在窗外未被灯火点燃的黑暗中,厉南烛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顶多感叹一句“这个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而后便继续自己原先的生活,从未想过那些事情,会有那个可能,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并非觉得困难,并非觉得遥不可及,只不过在那些人的心目当中,男人如这般跪伏在女人的脚下,才是常态。

    海棠闻言不由地微微一愣,眼中浮现出些许茫然的神色来。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有关那御朝的一切的时候,他的内心会生出那样激动欢欣的心情来。分明不管怎么样,那些天大的好事,都是不可能落在他这样一个下贱的小倌身上的,不是吗

    “可是”胸口翻腾的情绪让他忘记了羞怯,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辩驳,“我就是很高兴啊”

    没有理由地感到高兴。

    厉南烛转过头来,盯着这个面上还有些许迷茫与不安的神情的少年看了一会儿,蓦地勾唇一笑:“你很好,”她说,“比那些识字,会做学问,口才好,胆大的人还要好。”

    哪怕他什么也做不到,单单生出这一份心思,就已超过了那些人太多。

    若是在见到一幅美好的前景图的时候,连艳羡与期盼都无法生出,那就实在是太可悲了。

    看着这个被自己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少年,厉南烛弯了弯唇角,没有再多给他解释什么,只是抬起酒杯,朝他一扬,便自个儿仰头饮了。

    顾临安侧头看她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如她一般,将手中的瓷杯朝海棠微微扬了扬。

    被两人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小家伙红着一张脸低下头去,抬手揉了揉眼角。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他的双眼竟有点发热的感觉。肯定,肯定是昨天夜里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远处高台上的女人们跳完了一支舞,利落地从高台的边缘直接跳了下去,被底下仰着头的男男女女给接住,高声笑闹起哄,那热闹欢腾的气氛,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让人感受到。

    “据说这样,能够从这些人的身上,蹭到一些先祖赠予的运气,接下来的一年里面,都能心想事成呢。”笑着给顾临安介绍着当地的风俗,厉南烛睨了他一眼,“要不要过去一起蹭一蹭那些跳祭舞的,在庙会结束之前,都是不会走的。”

    每年的这个时候,便是最为羞怯的男子,也都会红着脸,往那些女人的身上碰上一碰,期待着自己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能遇上如意女郎。

    当初她也曾经凑过去一块儿玩闹过,只不过越到后来,对于这些事,她的心思就越淡,也就如这样在远处看一看了。

    “不必了,”顾临安摇了摇头,“懒。”

    厉南烛:

    这个理由,大概是她有史以来听过的最简短最诚恳的了,她很服气。

    旧时的祭祀很是隆重冗长,有的时候,一整天都得耗费在这件事上,花费精力金钱无数,如今墨学推行,那繁复的仪式倒是缩减了许多,可祭天终究是一件大事,不可能草草应付,是以这一套事情做下来,也少不得要大半个时辰。

    厉南烛一直觉得,这庙市的出现,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祭天的仪式太过耗时,底下的人待不住,才折腾出来的。

    望着那高台上换了一拨的人瞧了一会,顾临安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适些。

    这云城的祭祀与御朝的不同,没有那些赞颂与跪拜,反倒更多的是一些舞蹈与乐曲,倒是显得没有那么乏味。

    “刚才那位老板口中的陛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顾临安开口问道,“说的是苏老城主”

    尽管对方改口得很快,但顾临安当然不可能漏听这两个字。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顾临安只是有些好奇,为何一个早已归附他国的国家,竟还有人敢这般称呼他们原先的王而一个勾栏的老板,又怎会知道一国之君的身份

    他可不觉得,两人若是在云城归附之后相识,那位老板会这样称呼对方。

    “啊,”听到顾临安的问题,厉南烛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没错,就是她,她原来不是云国的国君吗”她倒是一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理所当然的模样,让顾临安不由地轻挑了下眉梢,“这里的人都叫惯了,没那么容易改口。”

    “这里的人”难不成这样喊的,不止这迎春阁的老板一个

    “对,这云城的人,”厉南烛笑了笑,“都是这么喊她的。”

    所以她才说,这家伙是她见过的所有国君里面,最不像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了。

    平日里出行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还从来不像寻常的君王一样,身边总跟着一群人护卫,走哪儿都跟巡游似的,就跟普通外出游玩的百姓一样,身边跟两个女侍算是完事要不是宫里的人非得坚持,说不定她连那两个女侍都不会带上。

    厉南烛一直都觉得,这人能活到那么大年纪,都还没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杀手给弄死,也是一件挺不可思议的事情。

    反正当初厉南烛和对方一块儿上街的时候,见碰上的人个个都笑呵呵地喊那个老家伙喊“陛下”的时候,着实是被惊到了,偏生那位老人好像对她的惊讶丝毫未觉一样,笑眯眯地就应下了。

    也是个不怕死的。

    “我总归也活不了几年了,等我死了,她们自然就会改口了,”一点儿都不担心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位正牌“陛下”会因此而心生芥蒂,这位满面皱纹的老太太笑得一脸慈和,“就让我在死前再多听几年呗。”

    “将军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的吧”将某位老人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学了个惟妙惟肖,厉南烛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她也就碰上了那么一个。

    她也去见过其他那些国家的国君,可那些人,不是恭恭敬敬,就是唯唯诺诺,又或者心怀怨怼,包藏祸心,实在太过无趣。

    厉南烛没兴趣去羞辱折磨那些战败之国的王室,却也不可能那样轻易地放虎归山,该杀的便都杀了,不该杀的,就划块地,将人圈进在那儿,好吃好喝地养着。

    侧头凝视了厉南烛半晌,顾临安微微一笑:“看来南烛与苏老城主的关系,确实很亲近。”

    每次提起那个人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如初春的阳光般和暖。

    “的确,”厉南烛没有否认这一点,“能够遇上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从那个老人的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相比起她的母皇来,那名老者,反倒更像是她的母亲。

    听到厉南烛的回答,顾临安略微一怔,面上的笑容倏地就有些淡了。

    这二十多载的年岁里,他并未遇上过任何一个这般,只要回忆起来,嘴角就会不可抑制地上扬的人,没有哪一段相遇,能够被他归到“幸运”当中去。

    “那么,”手背上突然多了一个温热的触感,顾临安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厉南烛那对明亮的眸子,“想我就好了。”

    将手指嵌入顾临安的指缝间,厉南烛弯起唇角,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会成为你的幸运的。”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用力地触碰了一下似的,有种难以形容的酸胀,让顾临安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些辨不明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看着厉南烛好半晌,顾临安才低低地笑了一声,反手将她的手拢在了掌心:“我等着。”

    若是真能与这个人一同携手,走过那今后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至少此时此刻,对于那未至的将来,他确实多了那么一丝从前从未有过的期待。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房中只有夜风带来的喧闹与乐声,有种令人心安的安宁与恬静。厉南烛翘起嘴角,正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却忽地瞄到某个捧着酒壶的小孩儿,正努力地往角落里钻,像是想把自个儿整个都藏到那不大的阴影里去似的。

    “你在干什么”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厉南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海棠:

    对上厉南烛的视线,这个性子里带着几分傻气的少年的动作顿时一僵,有点慌乱的目光晃了一圈,最后还是乖乖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就是觉得,我不应该待在这儿”总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但他又不敢自己擅自离开,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结果没想到,还是被揪了回来。

    “”看到海棠那一副委委屈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厉南烛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孩儿,还真是有意思。

    转头看了顾临安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厉南烛想了想,索性也就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让人给出去了。

    本来她是想着这是别人的卧房,自个儿带人在这里待着不好,既然现在人家主人都不乐意继续留在这里了,她也没有那个必要强人所难当然,她没有忘记吩咐对方让人再送一壶酒过来,原来的这壶,已经喝了大半了。

    得了话,海棠连忙放下酒壶,如蒙大赦地跑了。他觉得,就连之前学琴不成,被打手心的时候,都没有在这两人边上难熬。

    “这小孩儿,”看着某人忙不迭地溜走的身影,厉南烛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老板从哪儿找来的这样一个尤物。”

    虽说海棠的样貌确实算不得角色,可那如稚童般单纯的心思,却能让与之相处的人,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顾临安闻言看了她一眼,唇边的笑容温润柔和:“原来南烛喜欢这样的男人”

    厉南烛:

    有本事露出这样的表情,有本事把手放开啊这么用力很疼的好吗

    一寸一寸无比艰难地将自己的手冲顾临安的手中抽了出来,厉南烛按下不停跳动的眼角,努力作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指着窗外道:“临安你快看,云清出来了。”

    “苏城主”顺着厉南烛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顾临安眯起眼盯着缓缓地登上了高台的苏云清看了片刻,忽地挑了挑眉,“苏城主确实美得不辨性别,无怪南烛会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

    厉南烛:

    还没完没了了这是

    抽了抽眼角,厉南烛表示,尽管自家男人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但那落在她身上的后果,她还真消受不起。

    “我不好女色,”把刚刚被捏得生疼的手收到袖子里,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厉南烛扯开一个笑容,“而且,云清都有孕在身了。”

    “”一段稍显诡异的沉默过后,顾临安蓦然开口,“你的”

    厉南烛:

    这家伙到底得怎样想,才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啊

    对于自家心上人那诡异到极点的思维,林安置感到很心累。

    “我想,天启大陆的女人和女人,也应该是没法诞下后代的”面上的笑容有点发僵,厉南烛试图掰正顾临安的想法。

    可她没想到的是,听到她的问题之后,顾临安竟认真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能确定。”

    这乾元大陆上,除了最常见的男女结合之外,还有少数喜好男风之人,这都算不得什么异闻,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事,却是极少听闻的,是以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再说了,就算天启大陆上的女人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又怎么能确定乾元大陆上的女人不能呢就算乾元大陆上的绝大多数女人不能做到这一点,又怎么能说厉南烛一定做不到呢

    这个世界上,连男人怀孕这种事,都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个一两次,也不是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吧

    厉南烛: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去考虑这个问题正常人会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上去吗这家伙是有多想证明苏云清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啊

    险些撑不住脸上的笑容,厉南烛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来云城了”她总不能还隔空施法,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苏云清,怀上她的孩子吧

    “这难道不是南烛你的一面之词吗”结果,听到了这话的顾临安歪了歪脑袋,很是诚恳地反驳了一句。

    “”厉南烛觉得,她突然有点想哭。

    果然,自证清白这种事,永远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彻底放弃了辩解,厉南烛郁闷地喝了杯酒,心中有种莫名的挫败。就算知道顾临安只是在开玩笑,但这种被人压制的感觉啧。

    顾临安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换来了厉南烛的一对白眼。

    没有理会厉南烛那和撒娇一样的行为,顾临安将视线转向窗外,出声问道:“既然苏城主怀有身孕,为何不在府上歇着,还要亲自主持祭祀”

    尽管今日不知为什么没有见到,但苏家的家主,苏云清的母亲,确实是还在世的吧交由她来做这件事,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这云城的祭祀,与御朝的不同,并不是仅仅叩头跪拜,奉上祭品就能了事的。

    瞧着那高台之上的苏云清一抬足一展臂之间,散发出的慑人气势,顾临安都有些惊讶,先前那个连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人,竟也能露出这般的模样来。

    “嗯”有些不明白顾临安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厉南烛不由地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能亲自主持”

    又不是骑马打仗,下海淘金,有什么做不得的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安心养胎吗”见厉南烛似是真的对此感到不解,顾临安也有点不明白了。

    在天启大陆上,那些个家中不缺衣短食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哪个不将人好好地供起来,连地都最好别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孩子给弄没了这苏云清倒好,非但不好好地养着,还跑那高台上去,跳那劳什子的祭舞

    “”盯着顾临安瞧了好半晌,确定他这话里面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厉南烛的面上顿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来,“你认真的在床上躺个十个月”她像是在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那不是找死吗”

    顾临安:

    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发现顾临安是真的不明白这方面的事情之后,厉南烛挠了挠额头,开口给他解释了起来,“女子怀孕的时候,非但不该进行长时间的静养,反而应该尽可能地多动一动,可以极大地降低小产的可能。”

    而且,在可承受的范围里,进行的运动量越大,生产的时候就会越顺利这可是千百年来的无数例子证明的。

    确实,女子怀孕的时候,不应该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可这所谓的“剧烈运动”,也是针对不同的人而言的。就好比平日里就是依靠扛石料讨生活的人,就算是去挑个水爬个树,也算不得什么剧烈运动,可对于身子孱弱的人来说,便是从高一些的地方跳下来,也是有可能导致小产的。

    “还有,孕期大补特补什么的你们是和那女人有仇吧”想到顾临安刚才所说的,厉南烛就忍不住摇头。

    虽然怀孕的期间,女人的肚子里多了个人,但吃两人份的东西那简直就是谋害

    怀孕了得补,没错,但按顾临安所说的,那完全就是瞎补,造成的后果就是女人在短时间内长胖许多,而生产更难。

    “这段时间里,最好是缺啥补啥,除了不能吃的,尽量什么都吃一点。”最好是能请个大夫,时不时地照看着,但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困难了。

    “所以乾元大陆的男子,通常都会一些简单的医术。”就是为了在妻子怀孕的时候,能够更好地照顾对方。

    “还有种说法,说是心情好的时候,生产会更顺利。”说起这个,厉南烛也是将信将疑的,“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根据,也不知道是谁最先说这话的,”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问顾临安,“这些,你们那儿的大夫,都没有说过吗”

    顾临安:

    他们那儿的大夫,说的都和厉南烛刚才的那些话恰恰相反。

    “”沉默了半晌,厉南烛果断地丢出了两个字,“庸医。”

    顾临安:

    这一刻,他听到了乾元大陆上的大夫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苏云清:长得漂亮怪我咯

    女人和女人之间怀孕的事情,还真有天生的双性人,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一个报道,大致意思就是,“和老婆同床共枕十多年,才发现自己是女人”。

    苏云清跳祭祀舞的这一段,脑子里冒出来的是寒蝉鸣泣之时里梨花跳的那个,瞬间把自己萌翻。这部番超级治愈,强推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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